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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你是我的奇跡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1 PM     標題: 你是我的奇跡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12-10-27 10:49 PM 編輯

【小說書名】: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小說作者】:你是我的奇跡
【作者簡介】:略
【內容簡介】:
    重新演繹神雕中那對很有名的跑龍套兄弟中大哥,重寫武敦儒拐了彎的人生,讓他在神雕世界里也感受一下幸福人生。
    明顯跟風、惡俗的一些東西,借金老爺子的肩膀踩踩,目的是為了吸引讀者的眼球.
    以下為《轉載原著結尾》:
    卻聽得楊過朗聲說道:“今番良晤,豪興不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說著袍袖一拂,攜著小龍女之手,與神雕並肩下山。其時明月在天,清風吹葉,樹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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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一 破廟
    這是一座破廟,廟里席地圍坐著一群拿著破爛盆碗,穿著邋遢的叫化子們,這些叫化子們此時正在嘈雜著,叫鬧著,看樣子現在是他們開飯的時間.

    破廟門口站著兩位少年,左邊的少年身著一件雪綢長袍,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背處,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孔,濃眉利目,挺鼻薄唇,配合他那比常人略顯高大的身材,看上去頗有幾分俊朗飄逸.

    右邊的少年卻是一身短打箭裝,外罩一件藍綢長袍,一頭黑發用一跟藍色絲帶束起,一張英俊的面孔,眼光靈動,這少年給人的感覺卻是十分精靈.

    ‘兩..兩位武兄請了,別來...別來安好.‘有人走過來這樣向武敦儒和弟弟武修文招呼到.

    武敦儒,當世名滿天下的大俠郭靖的弟子,而他身邊這位精靈的少年則是他的弟弟,武修文.這事說起來有點亂,原本武敦儒並不是武敦儒,這話越說越亂了.這么說吧!武敦儒的名字原本應該叫做李偉明,一位生長在二十一世紀的有為青年.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錯,李偉明活了二十八年,這輩子第一次在過馬路的時候見義勇為了一回,救了一個眼看就要被車撞到的小女孩,沒想到卻把他自己搭了進來,李偉明竟然掛了.那個該死的狗屁司機駕駛證一定是買來的,李偉明敢肯定,因為他***開車手法太臭了,簡直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話說回來,被車撞到的一瞬間李偉明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劇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古味十足的房間里,旁邊還有一位滿身古裝打扮的少年在照顧他,那個少年還叫他為哥哥.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混亂后,李偉明終于搞明白了,二十一世紀的李偉明應該是已經掛了,現在的自己叫做武敦儒,那個郭靖黃蓉的徒弟,在神雕俠侶中那對跑龍套兄弟中的哥哥.

    聽了這一番有若天方夜潭一樣的說辭后,李偉明白眼一翻,又暈過去了.待過了幾天他清醒以后才了解到,原來武敦儒與弟弟武修文,師妹郭芙三個人,是奉了郭靖之命出來給各路英雄送英雄大會的請柬的.沒想到三人出來沒到半個月的時間,武敦儒就突然病倒半路的客棧里,這一病就是十多天,始終是昏迷不醒不知人事,把個武修文與郭芙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武敦儒的小命就此不保了.

    據武修文講,武敦儒最危險的時候應該是前幾日的一個傍晚,那時的武敦儒竟然突然沒有了呼吸,武修文與郭芙都已經要給他准備后事了,沒想到過了一會他又突然清醒了過來,雖然沒說上幾句話就又暈了,但還是把武修文兩人高興的不得了.

    話說到這,李偉明的心里對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揮手將武修文與郭芙趕了出去,房門緊閉任誰敲也是不開,他關在房間里一個人待了足足三天,才滿面憔悴的走了出來.既來之,則安之.經過這三天的適應后,李偉明,不,是武敦儒.武敦儒已經接受了眼前的現實,幸好前世的他從小就是讀金庸的小說長大的,而神雕俠侶這部經典更是讀過不止十幾遍,書中的人物或台詞武敦儒幾乎可以默背出來.有了這些做后盾,武敦儒對這一世的人生不由得有些底氣十足,確定了日后武敦儒的人生一定更精彩十倍不止.

    ‘兩..兩位武兄請了,別..別來安好.‘還是那個人在招呼著武家兄弟二人.

    武敦儒轉過身來,見身后不遠處正有一人向自己躬身施禮,忙還了一禮道:‘恕小弟眼拙,尊兄是哪位?‘

    ‘賤名不足掛齒,小弟...小弟想請見黃幫主.‘那個人又說到.

    這段場景怎么這么熟悉啊?對了,想起來了,武墩儒站直身形,抬眼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人.一身沾滿泥漿的破爛衣衫,一張滿是塵土已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臉孔,左眼眼角還青腫了老高,好象剛被人打過一樣,看上去狼狽非常的一個少年.

    楊過.武敦儒敢拿性命擔保,眼前這狼狽十分的少年一定就是楊過,也就是日后天下五絕中的西狂楊過.暗自一笑,來了,武敦儒心中已經明了了眼前的場景,這分明就是楊過剛自華山絕頂下來,故做潦倒試探郭家眾人來了.

    武敦儒剛要答話,就聽后面一個銀玲似的聲音叫道:‘大武哥哥,我叫你給我買根軟些兒的馬鞭,可買到了沒有?‘

    心念一轉,武敦儒的心中已經了定計,隨即轉過身來,對正向自己走來的郭芙說道:‘哎呀..,對不起啊芙妹,你看我這記性,這事師兄給忘記了.這樣吧,等下我們路過縣城的時候我陪你到市集去,你自己挑一根可心的師兄來付錢好吧?‘

    ‘什么啊?還總說對我多好,多關心我,如今就讓你幫我辦這點小事你都不記得?看以后你被爹爹罵的時候我還給你求情不?‘一聽說武敦儒忘記了買馬鞭的事,郭芙玉雪般的小臉頓時板了起來,那對細長的柳眉緊皺,紅唇也嘟的老高,象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看上去十分可愛.

    武敦儒看到郭芙那美人微嗔的可愛模樣,心中不由為之一蕩,但隨即便定下神來.買馬鞭的事是武敦儒故意這樣做的,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敦儒的心中就開始有了大略的打算.在原著中武家兄弟兩人開始的時候都是喜歡郭芙的,兄弟二人不但爭的不可開交,而且最后還拔劍相向,險些鬧出人命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6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 目光
    如今的武敦儒再不是以往的武敦儒了,那些二十一世紀的獨立女性們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對這些獨立女性可是早都受夠了.一個個凶悍的不得了,野蠻的不得了,現實的不得了.他就想不通一件事,有不少玄幻小說里的主角和自己一樣回到了過去,可他們都不喜歡古代這些深深帶有中國傳統美德的女子,卻一定要找些什么有自由思想獨立精神的女人來戀愛,說什么思想有共鳴.

    搞不懂!什么思想共鳴啊?據武敦儒看來,這些人就是有被虐狂,他們找的那些有思想的女人都是些野蠻女友型的,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怕日后是有的罪受了.所以從武敦儒搞清楚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后,他就確定了一件事,他自己絕對不找什么有思想的女人.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古代社會,找女人一定要找些賢良淑德的女子,那才是一個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清醒男人該做的事.

    武敦儒早就把買馬鞭的任務交給了弟弟武修文,一方面是借這件事來加深兄弟感情,免得日后兄弟拔劍相向.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禍水東引,畢竟郭芙這種女人可是典型的野蠻女友類型,對這種女人武敦儒可是敬謝不敏的.

    當初武敦儒和弟弟武修文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武修文開始的時候還始終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直讓武敦儒費了好大的力氣來說服他.但等他一旦相信武敦儒是真的這么想的,頓時便對這個哥哥開始感激不盡了,謝了武敦儒不知道多少次,晚上睡覺的時候武修文都在夢里笑出聲了幾次,搞的武敦儒還以為他得了妄想症了.

    果然,這邊武敦儒還在假意的給郭芙陪著不是,那邊武修文已經背著手轉到郭芙面前,滿臉笑容的說道:‘芙妹,你看這是什么?‘說著話他在身后拿出一跟翠綠色的馬鞭遞了過去.

    郭芙抬起頭來一看,原本微嗔的小臉頓時開了花,伸手接過馬鞭空揮了幾下,滿意的笑道:‘呵呵,還是小武哥哥最好,最疼芙兒,以后我只替小武哥哥向爹爹求情.至于你..,我才不管那,讓爹爹罵死你好了,哼!‘最后這句話卻是對武敦儒說的.

    看著郭芙玉雪小臉上梨窩淺露,蒜頭般的小鼻子微微皺起,紅唇上翹可愛之極.武敦儒心中又是一蕩,險些就要推翻自己的決定,畢竟郭芙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若是在二十一世紀怕也能評上個環球小姐什么的.

    見郭芙已經轉嗔為喜,武敦儒也就不再賠笑道歉了,假做剛剛想起的樣子,轉過身來對楊過道:‘你是來參加英雄宴的吧?‘

    楊過含糊的應了一聲.

    武敦儒伸手招過一名化子,道:‘這位朋友也是去參加英雄大會的,你招呼他一下,帶他到大勝關去.‘

    那名花子自然是應下了,此時的丐幫幫主還是黃蓉,她的女兒和弟子丐幫中人怎會不識?應下后那花子便上前與楊過攀談,兩人說些什么武敦儒也沒去細聽,轉身便自去與弟弟郭芙說話去了.

    事實上在金庸的幾部書中,武敦儒最欣賞人物的莫過于楊過.楊過那種至情至性,大喜大悲的激情秉性,我行我素,叛逆不羁的行事作風,都令武敦儒看書的時候感覺深得我心,大為贊賞.不過武敦儒明白,楊過最后之所以能成為當世大俠,天下五絕之一,這與他歷經磨難的人生經歷有著極大的關系.所以武敦儒並不想刻意的去改變什么,楊過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人生,若是有外力貿然插手進去的話,恐怕對楊過來說也並非什么好事.

    當然以武敦儒此時的秉性來說,當然也不會絕甘心肯屈居他人之下.楊過日后的成就如何武敦儒比誰都清楚,只是他的心中另有所求,所以對楊過,他只會欣賞,不會打壓.盡管楊過日后聲譽武功力壓天下英雄,但這些與現在的武敦儒都沒多大關系.他心中清楚的很,不管楊過日后如何威風,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武敦儒日后的成就絕對不會有絲毫遜色于楊過.

    因為現在的武敦儒,目光已遠遠超出了這個時代所有的人,對以后人生命運的把握他有著無比的信心.

    武敦儒三人策馬進了大勝關,穿過市集走了七,八里左右,眼前出現一片由數百株粗大古槐環抱的莊園,就是陸家莊了.

    進了莊,旁邊自有莊丁過來把馬牽了下去,三人順著莊內碎石路向大廳行去.剛到大廳門口,武敦儒就見從大廳里迎出一男一女兩個人來.兩人都在四十歲左右,男的一身錦袍,額下微須,女的肌膚白膩,斯斯文文.

    見武敦儒三人行了過來,那兩人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男的只是微笑著向三人點了點頭,女的卻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口中道:‘你們回來了,這次出去送請柬走的地方不少吧?芙兒都有些曬黑了,累著了沒有?‘說著話那女子上前拉著郭芙的手便往廳里讓.

    武敦儒是兩個月前才清醒過來,除了武修文與郭芙外還未見過別人,對面前這兩個人也都不識,自然不敢開口.那武修文卻是認識兩人,上前兩步對那男子躬身施禮道:‘小弟見過陸師兄,陸師嫂,師兄師嫂這一向可是安好?‘

    見武修文上前施禮,武敦儒自然立刻跟上,嘴里含糊著給兩人問好.

    原來這兩人卻是這莊園的主人陸冠英夫婦,論起來與武家兄弟卻是同一輩分的.陸冠英夫妻又給武家兄弟還了一禮,幾個人寒暄著進了大廳.

    進了大廳落坐后陸冠英夫婦也沒與三人太過客套,說了幾句話后陸夫人便向三人道:‘你們這次出去兩月有余,郭黃兩位師叔早都在惦記了,二位師叔此刻正在后堂,你們先過去見過吧.‘

    三人自是點頭答應,起身辭別了二人便向后堂去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6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 師徒
    走在往后堂的路上,武敦儒的心中便有些忐忑.‘郭靖,黃蓉.‘這兩個人的名字武敦儒以往在書中也不知看過多少遍了,雖然說不上是如雷慣耳,但總算得上‘眼‘熟能詳了.

    郭靖倒還罷了,可這個黃蓉卻實在是有些難纏.在射雕神雕這兩部書中,黃蓉的智計一向是天下無雙,無人可與之相抗.而在金大師的描述中,唯一能看穿黃蓉所設下計策的大概也只有后來的那個神雕大俠楊過了.可即便是楊過,在與黃蓉的較量中也少有占到上風的時候,只能勉強維持個不在黃蓉面前當傻子的局面,不知道自己這次去見黃蓉會不會露出什么馬腳來.

    武敦儒低著頭深一腳淺一腳的隨著郭芙二人向前走著,腦子里思緒一片混亂,搞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正當他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身邊的武修文突然伸手拉了他一把,問道:‘哥哥,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的神色不對?是不是頭痛症又犯了?要不要找個房間你先休息一下?‘

    武修文所說的頭痛症卻是武敦儒當初剛醒過來的時候編造的,因為當初他剛剛醒來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后來發現自己突然間處身于神雕世界中一時也適應不了,時常就大喊大叫的發洩一通,看在郭芙與武修文的眼里就變成了瘋魔症.而等他后來面對現實的時候卻不知如何解釋,就對兩人說自己犯了一種頭痛症,所以武修文這會看他臉色不對才問他是不是又犯了病.

    武修文這么一問,邊上的郭芙也走過來一臉關切的對武敦儒問長問短,郭芙雖然平日里總是對武家兄弟耍耍小脾氣什么的,但三人的感情一向很好,所以此刻也非常關心武敦儒.

    被兩人這么一鬧,武敦儒的心里突然一下就放松了下來,定了定神,回道:‘沒事,剛才頭只疼了一下,現在已經好了,我們還是先去見師傅師母吧.‘

    說著話武敦儒用手撫了撫頭,便又向后堂走去,郭芙兩人見他沒事自然也就放了心,也跟了上來.而事實上卻是武敦儒的心中想通了,黃蓉便是再如何智慧通神,這種沒影的事她怎樣也是想不出的.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武敦儒的,便是言行舉止有些不對,她也只能往自己生的那場大病上去想,至于別的...,讓她慢慢去想吧.想到這些,武敦儒的心事自然放了下來,再無什么可怕的了.

    三人在莊丁的帶引下沿著莊內走廊繞了一會,來到后堂東院的一處上房,便是郭靖夫婦的居所了.郭芙揮手讓莊丁下去,便推門進了房間,武家兄弟自然在后面跟了進來.

    那郭芙一進屋便大聲喊道:‘爹,娘,你們在哪啊?芙兒回來了.‘

    ‘來了來了.‘隨著一個清亮卻隱蘊威嚴的聲音,從屋內屏風后面轉出一男一女兩個人來.

    武敦儒放眼看去,見那男子看上去約在三十五,六左右,四方大臉,膚色略黑,濃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身粗布麻衣,氣度沉凝,舉手投足間頗見威嚴,想來這便是在當世有著赫赫威名的郭靖郭大俠了.

    再去看那女子,卻把個武敦儒看的心頭一熱.這女子生的眉如翠黛,眼若橫波,瑤鼻櫻唇,看年齡不過二十六.七歲,一身淡紫色綢衫映著如雪般的肌膚,確是容光端麗,美艷無邊.那郭芙不論是后世還是今生都說得上是武敦儒少有見過的美女了,可眼下與她母親這么一比,竟然只勉強及得上黃蓉容貌的十之六七.這黃蓉竟然如此的美艷!如此的風情!果然是天下無雙.

    這等女子武敦儒別說這三個月來在大宋境內從未見過,便是當初他在后世那種咨詢爆炸的年代也從見過,生平所見的女子竟無一可及得上眼前這人.武敦儒的心中不由得為之感歎,郭靖的福氣確是天下無雙,這等天仙一樣的女子偏偏就會愛上他這樣一個傻小子,由不得旁人不為之嫉妒,便是武敦儒自己都有些眼熱了.

    這些念頭在武敦儒的腦海里電光石火般轉了一圈,隨即便回神來,上前兩步,與武修文一同向面前兩人躬身施禮道:‘弟子武敦儒(武修文),拜見師傅師母.‘

    ‘罷了,你們坐下吧.‘是郭靖在說話,此時郭黃二人已在廳內主位坐了下來.而郭芙卻早早的跑到黃蓉身邊,抱著黃蓉的左臂與母親膩了起來.

    武敦儒聽郭靖這么一說,便直起身形走到廳內下首的椅子旁坐了下來.而武修文卻又向郭靖行了一禮道:‘謝師傅.‘然后才轉身來到武敦儒的下首落坐.

    見郭靖已經讓兩人坐下后武修文卻還要先謝過師傅再坐,武敦儒便知道自己又露出了馬腳,看來這幾個月來自己對宋代的生活方式還是了解的不夠啊.不過武敦儒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眼光也絲毫沒避郭靖黃蓉那兩對詫異望著他的目光,仍然從容安坐.

    他這里倒是從容了,可那郭靖郭大俠可就不干了,面沉如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武敦儒.

    原來自有宋一代開始,儒家禮教大興,其時君臣,父子,師徒之間的名份要緊之極,所謂君要臣死,不敢不死,父要子亡,不敢不亡,而武林中師徒尊卑之分,亦是不容有半點兒差池.更何況我們的郭靖郭大俠本就是個性情古板之人,他自幼便由江南七怪撫養長大,后又經洪七公傳授武藝,師恩深重,自幼便深信尊師之道實是天經地義.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已經深深印刻在他骨子里了,平日里他教徒弟便對師徒間尊卑禮法看到極重,此時見武敦儒只不過出去兩個多月,便把自己平日的教導都給忘記了,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郭大俠心中頓時便升起了一股火,開口就要訓斥武敦儒幾句.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 計劃
    卻說那郭靖見武敦儒只是出去兩個多月,回來后對師徒之間的禮節便表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不由得心中有些不滿,准備開口訓斥武敦儒幾句.

    還沒等郭靖開口說話,旁邊的黃蓉已經看出他的臉色不對了,忙搶先扳起臉,沉聲向武敦儒問道:‘敦儒?我看你今天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這次出去的時間太久,路途太遠累著了?‘她卻是替武敦儒找了個台階下,只要武敦儒說聲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想來這件事也就這么算了.

    沒想到黃蓉給了武敦儒一個台階,可這武敦儒卻絲毫沒有領情.明明已經看出了郭靖對自己的舉止很是不滿,但他卻全無躲避風頭的意思,也沒起身,就大刺刺的坐在椅子回答道:‘謝師母關心,敦儒身體好著那,精神也很好,這點路累不著的.‘

    他的這番表現落在一旁郭靖的眼里可就更加了不得了,跟師母回話竟然連身都不起,就大刺刺坐在那回話,這還了得?這簡直是在挑釁.郭靖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鐵青,指著武敦儒便要破口大罵.

    這回卻是郭芙站了出來,也是沒等郭靖開口,郭芙便搶先道:‘爹爹,母親,這次我和兩位師兄出去沒多久,大武哥哥就在半路生了一場大病,險些連命都丟了.大武哥的病直到現在還沒有好利索,就在剛才來的路上大武哥的頭疼症還又犯了,可能現在也沒好,我看還是讓大武哥先回去休息吧!‘

    郭芙這么一說,武修文也連忙點頭稱是,兩人都說武敦儒的頭痛症可能又犯了.

    原來他們兩人在一旁看了半天,都覺得武敦儒今天的表現實在有些不對勁.雖然自從武敦儒那場大病好了以后開始有幾天不太對勁,但過了那幾天后,武敦儒基的表現本上就很正常了.平日里和自己二人說話舉止都很正常,而且比病前似乎更機靈了許多,不似原來那么木肭.按理說他現在不會看不出爹爹(師傅)對他很是不滿了,但他似乎是在有意的激怒郭靖一樣,所以兩人連忙把話帶到他的病上來,免得他們師徒真的沖突起來.

    被他們兩人這么一說,郭靖黃蓉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到武敦儒的病上來.郭靖剛才雖然對這個徒弟的表現很是不滿,但在他的內心還是很關心自己這個弟子的,急急開口向郭芙問道:‘芙兒,你仔細說說,說清楚,你師兄生的什么病?又怎會那么嚴重?竟然連命都險些丟在路上?‘

    ‘是啊,芙兒,修文,你們慢慢說,不要著急,把事情仔細給我說一遍.敦儒你現在覺得怎么樣?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我看你先下去休息吧,等師娘問清楚了他們再過來看你.‘這話卻是黃蓉說的,說著黃蓉又伸手招過一名丫鬟,讓丫鬟帶武敦儒下去休息.

    武敦儒看著都是一臉關切望著自己的郭靖黃蓉兩人,心中不由得為之一熱,一股感激之情猛然騰起在心間.這兩個人雖然對自己有些過于嚴厲了,但他們卻是真心的在關切著自己,自己這么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武敦儒向兩人施了一禮告退,便隨著丫鬟出了房間,到左廂房休息去了.他靜靜的躺在廂房里的木床上,思考著自己的原定策略是不是需要修改一下.畢竟郭靖黃蓉對自己還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自己再象原來想的那么做似乎是有些過分了,也太傷郭黃二人的心了.

    原來在武敦儒接受了這個現實以后,他在心中便有了計劃.原本按他的打算來說,他是想在來到大勝關以后,隨便找個什么理由和郭靖鬧一下,然后再借這個引子自己離開.畢竟他已不是原來的武敦儒了,再象原書中那樣跟在郭黃二人的身邊也不太合適.待在他們的身邊不但做事不方便,而且也有露出馬腳的危險.以黃蓉的智慧,短時間內他還能瞞的過去,但時間一長黃蓉肯定會看出不對來,與其到那時惹了一身麻煩,還不如自己在他們沒發現之前借個引子先走.

    正因為武敦儒是這樣想的,所以也就有了剛才的事情.剛才的事一半是他存心挑起的,另一半也確實是因為他對宋代這些繁文禮節實在是看不慣.武敦儒在前世的時候性格便是如此,最討厭的是繁文禮節,最看不慣的卻是長輩對晚輩那種莫名其妙的權威感,優越感.

    他一向認為,人與人之間的尊敬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東西,而不是靠什么表面的繁瑣禮節來維持.所以盡管金大師寫了那么多部小說,那么多的主角,而他最欣賞恰恰就是楊過這個叛逆無拘的小子.

    隨著吱的一聲響,一個丫鬟把門推開,黃蓉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

    武敦儒扭頭一看是黃蓉進來了,忙起身下地,迎上前接過木盤,問道:‘師娘,你怎么過來了?這端的是什么啊?‘

    ‘啊!這是師娘剛下廚給你做的陽春面,快趁熱吃吧.‘黃蓉說到.

    武敦儒低頭一看,可不是嗎?木盤上是一個青花大瓷碗,碗里盛著滿滿一下雪白的面條.雪白的面條上撒著一些脆綠的蔥花,金黃的姜條,還有幾滴香油蕩漾在面湯上,香噴噴的熱氣直沖腦門.色,香,味俱全,令人一見便食欲大開.

    ;好了,再看就涼了,回來也半天了一直還沒吃飯,你不餓啊?趁熱吃吧,吃完師娘還有話和你說.‘黃蓉進到室內在八仙桌旁坐了下來,便揮手讓丫鬟退了出去.

    ‘謝謝師娘.‘武敦儒也確實有些餓了,含糊的謝了一聲便走到八仙卓的另一面,與黃蓉對面而坐,低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五 決定
    黃蓉看著對面在大口吃面的弟子,腦海里一時間思緒紛起.

    這個徒弟是自己夫妻二人從小撫養長大的,原本對他的脾氣秉性黃蓉可說是了如指掌.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他送完請柬回來,黃蓉見了他就怎么都感覺不對.

    看外表,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眉眼口鼻與原來毫無二致,看言行舉止,與原來也差別不大,只是顯的成熟了許多,這也正常,畢竟人總是要長大的.

    可話是這么說,但黃蓉就是覺得眼前這個徒弟再不是原來的那個徒弟了.只是一種感覺,要黃蓉說到底哪不對她也說不清楚.雖然剛才女兒和另一個徒弟已經和自己說過了,敦儒在路上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后性情就有些變了.可黃蓉走南闖北也說得上是見多識廣,怎么就從沒聽說一場大病能改變人的性情那?除非是移魂症,可那得了移魂症的人醒來都是誰都不認識了,也什么都忘記了,眼前這個弟子並沒有那樣啊,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黃蓉坐了一會,見武敦儒已經把面都吃完了,便開口問道:‘敦儒啊,你這趟出去在路上生病的事芙兒都與我講了,聽她說你的病並沒有好利索是不是?還經常頭痛是吧?‘

    ‘沒事的師娘,我的病早都好的差不多了,沒什么大礙.‘武敦儒回答到.

    點了點頭,黃蓉又接著道:‘沒事就好,不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生病這種事可大意不得.正好明天你朱子柳朱師叔就要到了,等他來了讓他給你看看再說.你朱師伯本是大理狀元出身,博覽群書,見多識廣,而且他又得你師祖南帝一燈大師真傳,深通藥理,醫道更是精湛,有事無事讓他給你把把脈便可知曉了.‘

    武敦儒自然是點點頭,應了下來.

    從武敦儒應下這句話開始,黃蓉竟有半響沒有再說話,只是秀眉緊皺的坐在那想著什么.她不說話,武敦儒卻也沒有開口,一臉從容的坐在黃蓉對面,靜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黃容徐徐抬起頭,望著對面這一臉沉靜的弟子,慢慢道:‘敦儒..,你就沒有什么話要跟師娘說嗎?‘

    搖搖頭,武敦儒沒有開口.

    ‘敦儒...,不知道為什么?師娘總覺得在你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什么事?而且從你回來開始,你對師傅師娘的態度似乎...?唉...,算了,師娘也不知道怎么說了.這兩天參加大會的各路英雄都陸續到了,師傅師娘有許多事要忙,也沒時間多照看你.你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就自己多注意休息,有什么話等大會結束師娘再和你談吧,我走了.‘過了半響,黃蓉終于說出一席話來,但也沒什么具體的內容,看樣子是她也沒想明白.

    武敦儒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弟子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送師娘出去.‘起身把黃蓉送出了房間.

    武敦儒把黃蓉送出了房間,待她走遠便又轉回了房間.怎么辦那?看這黃蓉對自己的關切之情並不是裝出來的,按原書中的說法此時的黃蓉已有多年沒有下廚房了.眼下為了自己生病,她竟然親自下廚給自己煮面,自己怎么會不為之感動那?

    要不把自己的計劃改一下?不走了?就留在郭黃二人的身邊,反正留在他們身邊也吃不了虧.那郭靖的武功本就是天下有數的幾個絕頂高手之一,況且他還有全本的九陰真經在手.只是由于他不太會教徒弟,再加上他原來的兩個徒弟(也就是武敦儒自己和他弟弟武修文)也太過愚魯,所以才導致這武家兄弟始終在神雕中跑龍套.

    不過現在的自己就再不是原來的武敦儒了,自己若待在郭靖的身邊也定能學到東西,搞的好再把全本九陰真經學了,想來也不會弱于日后楊過的玄鐵重劍吧?行,就這么決定了,先不走了,免得傷了郭黃二人的心,畢竟他們是這世上有數幾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武敦儒這樣想到.

    第二日清晨,郭芙與武修文早早的便來到武敦儒門前,喊叫著武敦儒起床.

    ‘什么事啊?這天還沒有大亮,你們兩個這么早就吵我干什么?‘武敦儒很勉強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睡眼朦胧的穿著一身白布內衫打開房門便走了出來.

    ‘啊...!大武哥你要死了?怎么不穿衣服就跑出來了?快關門快關門,要羞死人了!‘隨著一陣刺穿耳膜的尖叫聲,郭芙那雙雪白的小手死死的蒙住雙眼,連連跺腳尖叫到.

    武敦儒被她這么一叫,頓時什么睡意都沒有了,使勁摳了摳耳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上面是一件雪白的粗布長袖對襟內衫,內衫上的布扣子也系的很嚴實,下邊也是一條雪白的粗布長褲,褲腳也都到腳脖子了.因為武敦儒在病好后便多了個習慣,他討厭絲綢貼在皮膚上的感覺,所以他的內衣全是白色粗布的,是他找布店特意裁制的.

    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好幾遍,沒發現自己露出什么不雅的地方,武敦儒不由得有些不滿,低聲嘟囔道:‘沒什么啊?這不一點皮膚也沒有見光嗎?怎么說我不穿衣服?還叫的這么大聲,陷些把我的耳膜給震裂了,真是的..!‘

    他這里倒是有理了!卻把個武修文看得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大哥自從生了一場病后就不知道怎么了?經常會搞出些古怪的事情來,就象現在這樣.似乎他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親,這種場面要是被師傅看到那可又要不得了.

    武修文上前兩步,苦笑著對武敦儒道:‘大哥,你看..你看你是不是回屋穿上長衫再說啊?芙妹那還捂著眼睛那!‘說著向郭芙的方向努了努嘴.

    武敦儒轉頭看了看仍然捂著眼睛的郭芙,不由得搖了搖頭,轉身回屋去了,嘴里還不停的嘀咕道:‘真是麻煩?一大早也不讓人睡個好覺,不知道要搞什么!‘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8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六 迎賓
    武修文與郭芙在門外等了一會,就聽屋里喊道:‘進來吧,我把衣服穿上了,這下總行了吧?‘

    別看平時郭芙一副刁蠻任性的樣子,可此刻卻還是沒敢進去,伸手向房間指了指,示意武修文先進去看看.連郭芙這等出身在武林世家中的刁蠻小姐對這種事也如此在意,由此可見有宋一代的儒家禮教對當時的人影響究竟有多大了.

    武修文進屋看了看,見大哥確實已經披上了一件長泡,便開口向門外的郭芙道:‘芙妹,進來吧,大哥已經穿好衣服了.‘

    郭芙這才慢騰騰的走了進來,但那雪白的小臉上仍然留有一抹嫣紅.

    武敦儒也沒去理會進屋的二人,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兩人找地方坐,而自己便走到室內東側梳洗起來,那臉盆手巾等梳洗用具都放置在那里.

    郭芙與武修文也沒有說話,待他用青鹽淑過口,洗過臉,梳完頭郭芙才開口道:‘大武哥,你忘記了?還有兩天就是英雄大會了,各路英雄這兩天可都陸續到了.爹爹和母親早早便都在前廳迎接賓客了,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

    ‘唉..!就這事啊?有什么好看的,來的人還不都是一個鼻子兩眼睛,有這工夫我還想多睡一會那.‘武敦儒一臉無趣的說到.

    ‘什么嘛..?你怎么變得這么懶了?不行,你和小武哥是爹爹的大弟子二弟子,這種場合不去怎么行?你一定得去.‘郭芙說著話便上來拉扯武敦儒的胳膊.

    武修文也在一旁道:‘是啊,大哥你快點吧!今天這種場合我們一定要到場的.‘

    沒辦法,武敦儒只好又仔細整理了一下,便隨著二人向莊口去了.

    從廂房出來,三人穿過莊內走廊來到了前廳.陸家莊的前廳很是寬大,足能擺下二十余桌.此時的大廳里早都擺滿宴席,來自天南地北老的少的各路英雄豪杰早都在廳內安坐,踞案大嚼了.

    武敦儒三人一進大廳,就見大廳里是人聲鼎沸,南腔北調的勸酒聲,劃拳聲,爭論聲,此起彼伏一派嘈雜,好生熱鬧.時見有莊丁丫鬟端著酒菜在身邊走過,川流不息.

    在廳里四下一看,那郭芙早已經尋到了父母所在,扯著武家兄弟跑到大廳門口,叫道:‘爹,娘,我們來了.‘

    郭靖穿著一件青色長袍,站在大廳門口迎接賓客,見三人來了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他身上長袍的料子仍然是大麻粗布,但剪裁十分精細,穿在他的身上合體之極,想來是黃蓉給他縫制的.

    黃蓉身著淡紫色綢衫站在丈夫身邊,滿面笑容的陪著郭靖接待賓朋.見郭芙與武家兄弟過來便向他們招了招手,把三人叫到身邊道:‘你們來的正好,今天來的大多是各門各派的掌門,長老等人,都是些在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正好在這跟我一起迎賓,也多認識一些人物,對你們日后行走江湖大有好處.‘

    三人自是應下,便站在黃蓉的身邊一起迎賓,那黃蓉也趁著空閒的時候給他們指點認識一些人物,再大致解說一下這些人的武功家數,師徒母女四人說說笑笑的倒也不閒寂寞.

    郭芙與武家兄弟自小便在桃花島長大,除了這兩個月為了送請柬跑了一些地方外,對江湖武林並沒有什么直接的認識.正好機會難得,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向黃蓉問著一下武林中傳說的奇聞逸事,如此一來倒令得三人的江湖常識增長了不少.

    師徒幾人聊的正是熱鬧時,就聽見砰砰砰三聲炮響,接著鼓樂聲也隨之奏起,莊外迎賓的莊丁高聲喊道:‘全真教郝真人,孫真人,尹道長,趙道長到.‘卻是全真教眾人到了.

    那陸冠英夫婦早早便迎上前去,在那老道姑孫不二面前拜倒,口稱師傅.然后便是郭靖夫婦迎上前去,與全真派眾人彼此間客氣寒暄了一番.黃蓉又把武敦儒三人叫了過來,與全真眾人彼此介紹了一下.

    郝大通滿面紫氣,孫不二頭發灰百,兩人年歲雖老,但看上去都是精氣十足.武敦儒對他們沒什么興趣,隨便客氣了兩句便應付過去了.而這尹志平和趙志敬武敦儒可是久仰大名了,當然要仔細打量一番.

    這兩人看外表都約有三十多歲,尹志平身穿青色道袍,頭發用木簪束起,看面容倒有幾分英俊,只是眉宇間的神色有些委頓,想來是因為被師兄拿住了痛腳之故.

    便是眼前這個道人,與神雕中最美麗女子....!害得楊過夫妻受盡了苦頭.雖然日后他也為此搭上了一條命,但在武敦儒看來,這個家伙還是不虧的,好好他還賺了.畢竟那個女子是仙子一樣的人物,換成自己或楊過這樣的人中龍風倒也配得起那個女子,但這個臭道士算個什么東西?要武功沒武功,要聲望沒聲望,他的命值幾個錢?小龍女被他....,真是不值.

    再看趙志敬,不知道為什么?武敦儒一見這個家伙便厭惡的不得了,直想上前給他兩個嘴巴,大概是因為以往看書的時候太討厭這家伙了.瞧他那副熊樣,賊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不知道全真七子中的哪個家伙瞎了眼,怎么把他收到了門下,真是想不通.

    與全真派眾人客氣了幾句后,武敦儒便退到一邊,靜息等待.因為他記得,下面就是楊過准備出場了.

    果然,隨著趙志敬喊了一聲:‘楊過!是楊過!這……這小……也來了!‘神雕中最精彩的一幕也拉開了序幕.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 機鋒
    趙志敬這么一喊,眾人的注意力頓時被他吸引了過來,順著他看的方向望去,那里果然站了一位少年.

    楊過還是那身打扮,滿身泥漿的破爛衣服,灰頭土臉的落魄面容,再加上左眼的青腫還沒退下,看上去邋遢之極.

    武敦儒一看楊過現在這副形象便是想笑,這小子太能裝,以他現在的武功,想要弄點金銀換身衣服簡直太容易了,可他偏偏就搞出這么一副落魄的樣子,看來這楊過的脾氣還真是執拗啊!

    不說武敦儒這里怎么想,單說那邊郭靖一見楊過站在那里,神情頓時激動的不得了.急急上前幾步,抱住楊過道:‘過兒,你也來啦?我只怕荒費了你功課,沒邀你來.你師父帶了你來,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而接下來就是趙志敬在旁邊插嘴了,說什么自己不配做楊過師傅之類的怪話,然后便是楊過與全真派眾人針鋒相對的斗智斗勇了.這些場景武敦儒雖然早都在書中看過多少遍了,但那只是文字,此刻卻是真人表現,自然是要好好欣賞一番.

    他這里正是勃有興致的要著熱鬧,可那邊郭靖眾人卻要轉移陣地,到書房里去談.還好身邊的郭芙與武修文與他頗有同好,三個人一拍既合,聯袂搶在郭靖等人之前來進了書房,躲在了書架后面准備偷看.

    他們剛剛藏好,郭靖等人便也到了書房,隨著一陣唇槍舌劍過后,眾人的焦點便集中在揚過是不是會武功上面來.黃蓉伸手試探了一下,雖然在心中懷疑楊過會武功但也不敢肯定.于是趙志敬便上前與楊過動手,沒想到卻被楊過用玉女心經上的功夫暗中教訓了一頓,全真眾人一怒而去,楊過且還把郭靖黃蓉瞞了過去.

    全真眾人走后,室內只剩下郭靖夫妻與楊過,當然還有躲在書架后面的武敦儒三人.

    那黃蓉突然間喊了一聲:‘芙兒,在這兒干甚么?‘把三人叫了出來.

    那郭芙一陣巧言打混搪塞了過去,郭靖夫婦便出去迎客了,臨走的時候吩咐三人好好招呼楊過.

    這武家兄弟從小就與楊過不對付,尤其此刻楊過還故意一副窮苦潦倒的神情,武修文見了便有些瞧不起他.隨手招呼過一名莊丁,便讓他來招呼楊過,而武修文自己卻招呼哥哥與郭芙出去看熱鬧.

    武修文這般輕視楊過.武敦儒卻沒有插言,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

    那郭芙卻不想這么就走,上前兩步湊到楊過身邊,好奇的問道:‘楊大哥,你師父干么不要你?‘

    ‘那原因可就多啦.我又笨又懶,脾氣不好,又不會裝矮人侍候師父的親人,去給買馬鞭子,驢鞭子甚么的...‘楊過回答道.

    楊過這話說的極為刺耳,擺明了是在諷刺武家兄弟在破廟中的與郭芙那段場面.武修文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上前開口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說我不中用,討不到師傅的歡心.‘楊過若無其事的說到.

    ‘楊兄過謙了,楊兄生性孤傲高潔,又是如此人才的武功,天下都可去得,自然不必似我等俗人一般,需專心侍奉師門方能得以真傳.楊兄更不必為了學武去屈求于人,以楊兄這等豐神俊郎的人物,就算是那天下五絕中人見了,想來也要強逼楊兄學習他們的絕技了.‘武敦儒在一旁走了出來,嘴角含笑,悠悠然說了這一席話.

    他這一番話把室內其余三人都說的楞住了,武修文與郭芙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武敦儒,想不出他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楊過卻也楞在那里,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從來就沒瞧起的家伙,隱隱覺得似乎已再看不透眼前的這人.

    還是郭芙最先回過神來,她先是抬眼仔細看了看武敦儒,又轉過頭上下打量楊過,如此這般來回看了兩人好幾遍,突然間嫣然一笑,言道:‘大武哥,你是不是頭疼症又犯了?怎么說起糊塗話了?還什么人才武功,豐神俊朗?這都哪跟哪啊?‘

    ‘就是,我看芙妹你說的對,什么亂七八糟的?大哥肯定是頭痛症又犯了!大哥,你要累了我就先陪你回去休息吧!‘武修文說到.

    ‘呵呵,你們兩個啊...!算了,各人有各的命,我這個當大哥的送你們兩個一句話吧!人不可貌相,有時候看人看事要多加留心注意,仔細觀察一下你們就會發現,有很多事是你們還沒看透,看懂的.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楊兄見諒,我就不多陪你了.‘說著話武敦儒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便走了出去.

    看著那個自己再也看不透的人走出了房間,楊過一時間也不由覺得有些意興蕭索,連剛剛耍弄了全真教眾人的喜悅也都消失不見了.轉過頭對郭芙與武修文道:‘折騰了一天,我也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了.‘

    郭芙被武敦儒剛剛那么一說,早把自己對楊過那點好奇心給折騰沒了,只剩滿腦子的不解.見楊過說自己累了,忙招過一旁的莊丁道:‘好的,楊大哥你就跟他走,他會帶你去房間安置的,明兒我再找你說話.‘

    楊過點點頭,隨著莊丁往客房去了.室內只剩下郭芙與武修文二人在那苦思,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明白武敦儒說的這些奇怪話是什么意思.

    又想了一會沒想明白,郭芙猛然用力甩了甩頭,高聲道:‘不想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走,小武哥我們去前廳看熱鬧去,這些無聊的話我們不想了.‘

    武修文當然不會逆郭芙的意思,點點頭兩人便出了房間,向前廳去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3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 疑惑
    不說武敦儒與楊過經過一番暗藏機鋒言語后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但說郭芙與武修文二人.

    這兩個人出了房間來到大廳,就見郭靖夫婦正陪著兩個客人坐在大廳正中一桌酒宴上說話,陸冠英夫婦也在一旁陪坐.

    那兩個人坐在左邊一位做漁夫打扮,這人的年齡約在四十許,一張漆黑的大臉上滿面扎髯,相貌丑陋凶惡,在他的椅子旁邊還靠著兩根黑沉沉的船槳.坐在右邊的卻是一位書生打扮的客人,這書生看上去約有四十余歲,面目清癯,留著三縷長須,看上去頗有幾分文氣.

    郭芙看了幾眼,見這兩個人自己並不認識,便不再看,快步走到黃蓉身后喊了娘,武修文也自然跟了過來.

    黃蓉也沒回頭,隨口說道:‘你們來的正好,敦儒,修文,你們快看看這兩位是誰?‘

    武修文連忙上前兩步,問道:‘師娘,這兩位是.....?‘

    ‘這是你的師伯師叔,還不快上前見禮!‘黃蓉給武修文介紹到.

    原來這兩位客人正是武修文父親武三通的同門師兄弟,武家兄弟的師伯點蒼魚隱與師叔朱子柳.雖是師伯師叔,但武家兄弟自小就被郭靖夫婦帶上了桃花島,故此直到今天這師叔師侄三人才是第一次見面.

    武修文忙上前兩步,在二人面前拜倒見禮.朱子柳伸手把他扶起拉到自己時身邊坐下,與他說起話來.

    郭芙也上前給兩人見禮,口稱師伯師叔,朱子柳與點蒼漁隱人又誇贊她幾句,隨之郭芙便挨著母親坐了下來.

    ‘對了,怎么就你們兩個人過來了,敦儒哪去了?‘黃蓉直等眾人彼此都見過禮后才開口問到.

    ‘是啊,還有過兒,我讓你們招呼他,他現在那去了嗎?‘卻是郭靖也在一旁問到.

    郭芙道:‘大武哥說他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至于楊大哥,他也說累了,也去休息了,爹爹放心就是,楊大哥的住所已經安排妥當了.‘

    郭靖點了點頭,顯然聽到楊過已經安置好了他也放下心來.黃蓉卻又向郭芙問道:‘這天色還早,敦儒怎么這會就喊累了?今天他也沒干什么啊?‘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大武哥的頭又痛了吧?不然說起話來怎么亂七八糟的?‘郭芙說到.

    ‘怎么回事?你說清楚,敦儒說什么話亂七八糟的了?‘黃蓉又接著問到.

    而坐在對面的朱子柳師兄弟聽說武敦儒有什么頭疼,不由得也著急起來,全都滿臉急切的看著郭芙.

    ‘沒什么啦!你們不要著急,大武哥沒事的.我只是猜想大武哥的頭痛大概又犯了,不然他怎么會一個勁的誇贊楊過那小子?簡直把那楊過誇的都要上天了!‘郭芙又說到.

    ‘哦?大武會給過兒說好話?這我倒真沒有想到.他們不是從小就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嗎?怎么今天轉性了?大武竟然會誇起過兒來了!他是怎么說的,你說來給我聽聽.‘這下連郭靖的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也在一旁問到.

    楊過與武家兄弟之間自小就有過節,對這一點郭靖黃蓉夫婦是最清楚不過了.所以這會聽到武敦儒竟然給楊過說起好話來,郭黃二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好吧,我就把剛才的事給爹爹學上一遍.‘郭芙點頭應下,又接著開口道:‘剛才我們四個人在房間里說話,話還沒說上幾句,大武哥就突然開始誇起楊過來.說楊過怎么生性孤傲高潔啦,人才武功天下都可去得啦,又如何如何的豐神俊朗啦.還有更離譜的,大武哥竟然說以楊過的天資豐神,若是天下五絕中人見了也會把絕學強行傳授給他,簡直荒唐之極.‘

    聽了郭芙的話后,郭靖欣慰的一笑,言道:‘好了,芙兒你也不要不服氣,你大武哥的話雖然是說的有些荒唐,把過兒吹捧的過高,但他的用意還是好的嘛.過兒自小孤苦,脾氣又過于倔強,你們三個和過兒從小便相處不來,而且還有點小過節,這爹爹是知道的.不過你們和過兒的年齡都差不多,又自小便在桃花島上相識,彼此之間原該好生相處才是.現在敦儒這么一說,他和過兒小時候之間的那點小過節豈不就這么化解了嗎?敦儒這次送完請柬回來后心胸似乎是開闊了許多,如此處事很好,這點你和修文都要向他學習一下才是.‘

    郭芙學武敦儒誇楊過的這些話郭靖根本就沒往心里去,還以為是武敦儒出去走了一趟見識多了,心胸也為之開闊了.

    郭靖是沒把武敦儒的話當真,沒往心里去,可旁邊卻有人聽的入耳了.那黃蓉聽了郭芙的話后心中便是一動,坐在那半響沒有說話,秀眉緊皺在心中思量著大武說的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從見了楊過開始,黃蓉就一直懷疑楊過撒謊,對楊過的聰明機智黃蓉是有所了解的,只不過在她的眼中,楊過所有的聰明機智都更證明了這小子狡詐滑頭而已.她絕對不相信楊過不會武功,這個狡詐的小子身上肯定有功夫,只是他隱而不露罷了,武敦儒的話更加深了她這個想法.

    不過...,敦儒的話說的也未免過了些,就算那個楊過身上有功夫,但據黃蓉推想也不會多高,畢竟沒有明師指點,光靠楊過自己在江湖胡上混學得一鱗半爪也練不出什么名堂的.

    現在黃蓉疑惑的重點早已不在楊過,而是想武敦儒的事.這個徒弟才回來不到兩天,黃蓉已經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他變的太快,太多,不但言行舉止變了,就連他行事的手法都與以往截然不同,跟以前的大武俨然是兩個人一般.聽芙兒敘述他與楊過之間的對話與說話時兩人的神情,雖然大武說話不多,但每句話里似乎都在暗藏機鋒,別有所指,連那楊過也好象落在了下風,無以相對.這事若是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那時候大武不被楊過耍死怕已是幸事了,哪有如今這般厲害,了得.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40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九 開導
    楊過來的第二天,武敦儒想睡個懶覺的美好願望便又破滅了.還是郭芙與武修文,這兩個人早早便又堵在武敦儒的門前,喊他起床.不過這次郭芙學乖了許多,叫門的時候是武修文上前,而郭芙卻事先轉過身去,背對房門而站.

    隨著武修文的一臉苦笑,房門打開了,果然睡眼朦胧的武敦儒又穿著那身雪白的粗布內衫前來開門了.

    ‘大哥,下次能不能麻煩你把衣服穿戴整齊再來開門啊?你總是這身打扮前來開門,似乎是有些不雅?幸好芙妹今天有了准備,不然豈不又要...?‘武修文苦笑到.

    ‘屁話,我倒還想麻煩麻煩你們兩個!能不能請你們兩個下次晚點再來,不要總是擾人清夢好不好?搞什么啊?每天起的這么早?你們知不知道?睡覺睡到自然醒是我人生最幸福的兩大理想之一!‘武敦儒很是不滿的說到.

    武修文被自己這個大哥噼里啪啦一頓猛訓,搞的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知道大哥哪來的這么多歪理邪說.還什么睡覺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幸福的兩大理想之一,不知道他另一大理想是什么?想想還是沒敢問,只能苦笑著應承道:‘好..好..,是..是..,大哥說的對,以后小弟一定會記得不再這么早來打擾大哥,不過現在大哥你是不是...?芙妹還在那里等著那.‘

    ‘恩,這個態度還差不多,等著...‘說完武敦儒又轉回室內,穿衣服去了.

    等武敦儒穿好衣服招呼兩人進去后,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多钟,郭芙進屋后不滿的道:‘大武哥,你慢死了,快走吧,我們去找楊過玩.‘

    雖然武敦儒對這兩個人這么早吵醒自己的美夢,就為了找楊過那小子玩的行為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但在郭芙與她的幫凶武修文聯手鎮壓下最后還是無奈的屈服了,隨著兩人一起向楊過的房間走去.

    三人來到楊過的住所時,正趕上楊過從房間里出來.此時的楊過已經換了一件干淨的袍子,不再是昨日那般邋遢潦倒的形象.

    那楊過面上的塵土早已洗淨,現出一張俊朗清秀的臉孔,兩道劍眉斜插入鬓,一雙鳳目顧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緊閉,黑亮的長發披散在兩肩,藏青色的長袍隨風飄拂,說不出的灑脫,俊秀,好一位翩翩少年郎.大概因為在江湖上飄蕩日久,楊過的臉色略顯蒼白,頗見幾分憔悴,不過這些根本無損于他的英俊,反倒給他身上平添了幾分滄桑感,讓人望去便覺此人不比凡俗.

    那郭芙早已看得呆了,眼前這豐神俊朗的楊過與昨日那滿身潦倒的楊過反差太大了,根本就聯系不到一處,簡直是兩個人一樣.而此刻那武修文的感覺也大體上與郭芙相同,只是原本心中俯視楊過的那份優越感減弱了許多,簡直就要消失不見了.

    在此刻武敦儒卻是另有感想,雖然對楊過的英俊潇灑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備,但還是沒想到楊過會英俊至如此程度.氣質風度無一不佳,便是后世最紅的天王巨星也不過如此,搞不好他們還比不上楊過的風度氣質,實在是不得不服.

    原本武敦儒對自己這一世的容貌還是很滿意的,在銅鏡中看時,總覺得自己也算上是英俊潇灑了.可現在與楊過一比,自己若稱得上人中之杰,那楊過就是人中龍風了,怎么看自己都要遜色幾分.哎...,沒辦法,人比人是要氣死人的.

    他們三人都在打量楊過,忘記了開口,可那楊過卻被他們看的有些不自在了,開口招呼道:‘芙妹,兩位武兄,你們這是....?‘

    郭芙臉上一紅,軟語道:‘楊大哥,我們出去走走,我想知道你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

    楊過先是有意無意的看了武家兄弟一眼,隨即點了點頭,與郭芙兩個人並肩向莊外走去.他們兩人並肩散步,淺語低笑,卻把個武家兄弟二人撇在了后面.

    武敦儒早有心理准備,自然不會在意,只管負手施施然的跟在兩人身后不遠處,漫步而行,順便欣賞一下這南宋莊院風情.可那武修文卻是受不了這個,陰沉著臉,氣鼓鼓的走在哥哥身邊,不時在路邊的樹上狠狠踹上幾腳,發洩胸中悶氣.

    看到武修文如此郁悶,武敦儒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憫之情,雖然自己已不是從前的武敦儒了,對身邊這個所謂的弟弟也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這兩個多月相處下來,這個弟弟對自己哥哥還是頗為關心的.自己剛從病中醒來那會,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急的滿嘴起泡的武修文.等自己接受了現實以后,這個弟弟那滿心歡喜的神情也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是一個弟弟真心為自己大哥身體好起來而發自內心的喜悅.

    想到這,武敦儒不由得心中一熱,把原本不想多加插手的決定小小的改變了一下,招招手,把武修文叫到身邊問道:‘修文,你現在很生氣是嗎?是不是看到芙妹與楊過表現的這樣親熱你很嫉妒?‘

    ‘這不是廢話嗎?難道看到芙妹和楊過在一起我還會高興不成?大哥你就不生氣?楊過那個臭小子有什么啊?脾氣又臭,又沒有武功,真不知道芙妹為什么這樣喜歡和他在一起.‘武修文說到.

    擺了擺手,武敦儒說道:‘首先,我確實沒有生氣,就算是芙妹與楊過現在表現的比較親熱.其次,你有句話說錯了,楊過肯定會武功,而且他的武功絕對高于我們兄弟,這一點你很快就會得到驗證.再有,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一個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是正常的,為她做些事情也是很自然的.但既然你是一個男人,那你身上就必須要有一個男人應有的風骨,不能總是在女人面前唯唯諾諾的,更不能什么無理要求都去滿足她,那怕她是你最喜歡的女人.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恐怕絕大多數的女人都只會把你當成一個小丑來看,而不會把你放在心上.‘

    緩了口氣,武敦儒也接著說道:‘最后一點,你喜歡誰是你自己的事,不能因為你喜歡她,就要她也同樣來喜歡你,這種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如果你發現自己實在沒有希望的話,倒不如早些放棄,或許放棄以后你會發現,這么做對你來說可能是件很輕松的事情.‘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4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 隱蝶
    武修文緩步走在通往陸家莊西邊山坳的小徑上,低頭聽著大哥的話,細細的思量著.

    忽然,武修文不再繼續向前走了,站在那里抬起頭死死的望著武敦儒,若有所思的說道:‘大哥,我發現自從那場大病以后,你似乎突然間變了許多.我不是說你的外表有什么變化,而是指你的想法,你現在說的話,做的事,都與以前的你完全不同了.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事,雖然最近你說話做事我有些看不懂,但我隱隱覺得你的話似乎很有些道理,並不是在信口開河,我想,我應該仔細考慮考慮你剛才說的那些話.‘

    點了點頭,武敦儒道:‘恩,你能這么想就好!有些話我原本是不想說的,有些事情我也並不想管.之所以對你說剛才那些話,只因為你叫我一聲大哥,你是我的弟弟!否則連這些話我都不會說.行了不說了,我們快走兩步吧,楊過和芙妹已經快走遠了.‘

    話音剛落,武敦儒已快步的向前走去,武修文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也趕忙跟了上去.兩人順著小徑向前走去,轉了彎便已經進入了山坳.

    這山坳很大,風景也很美,一條小溪在坳底緩緩的流淌著,溪邊是一片寸許高的連綿碧草,草叢深處還時常可見幾枝嫣紅俪白的野花綻放.郭芙與楊過坐在溪邊,時而高語時而低聲的說著什么,不時還傳來幾聲銀玲也似的歡笑聲.

    見武家兄弟過來,那郭芙的小臉立刻繃了起來,粉面生嗔的向兩人發作道:‘你們兩個干什么去了?我和楊大哥都等好一會了,你們怎么才過來.‘

    武敦儒一進這山坳,心神頓時已被濃重的草野氣息給吸引住了,在二十一世紀哪里去尋這等全無污染的山野美景?只覺一陣清香迎面而來,芳馨撲鼻,心神為之一清,胸懷也為之大暢.故此時的他哪里還有閒情去理會郭芙?只向郭芙與楊過淡淡一笑,便轉身走到一邊坐下,悠然的感受起這山間野趣來.

    而那武修文聽了大哥剛才一番勸導,此刻正在心中仔細的思量,故此對郭芙的神色也沒太過注意,隨口道:‘哦,沒什么,大哥和我剛才在路上站了一會,說了幾話罷了.‘說完他便走到一旁,低頭想著自己的事.

    被他們兄弟接連這么一來,那原本只是微嗔的郭芙神色立時變為了大怒.

    郭芙剛才對武家兄弟忽發嗔怒,實際上是她故意而為,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在楊過面前耍耍威風,讓他看看武家兄弟有多重視自己.沒想到這武家兄弟卻沒配合好她,不但目的沒有達到,那武家兄弟竟然還對她表現出一種不甚在意的態度,郭芙頓時就覺得自己在楊過面前丟了面子,因此變的大怒.

    ‘小武哥....?‘這小武哥三個字聲音拉的老高老長,讓人一聽就感覺得到,說話的人這會火氣似乎很大.

    原來那郭芙蓉雖然生氣,但還沒有被火氣沖昏了頭腦.武敦儒這段時間的變化她隱隱也感覺到了,雖然並沒有什么清楚的認識,但她已經意識到,再象以往那樣對武敦儒亂發脾氣似乎有些不妥.所以她只喊小武哥,只對武修文一個人發脾氣,卻沒敢兩人一起帶上.

    對郭芙的秉性和習慣,武修文可說是再了解不過了.一聽到郭芙用這種聲音來喊自己,他就知道自己麻煩大了,頓時便慌了手腳.雖然剛才武敦儒已經開解了他一通,但多少年養成的習慣還是立刻占了上風.

    武修文並不知道郭芙為什么會突然和自己發起脾氣來,但這會並不是研究這個問題的好時機.他慌亂的四下張望著,想找些什么事來引開郭芙的注意力.忽然,武修文的眼睛一亮,他找到了能吸引郭芙的事情.

    ‘芙妹,這打狗棒法到底是怎樣打的?你見過沒有?‘武修文這樣問到,說著話他向左邊揚了揚頭,眨了眨眼.

    郭芙順著他揚頭的方向看去,卻見黃蓉與一個年老乞丐正向山坳深處走去,郭芙知道,那是母親向魯有腳傳授打狗棒去了.

    ‘好啊!小武哥,你想在娘傳授魯長老打狗棒法的時候去偷看,你的膽子不小啊!‘果然,被他這么一問郭芙頓時忘記了生氣,笑盈盈的回到..

    他們兩人一提到打狗棒法,武敦儒立刻就在暗地里觀察楊過的神情.果然,那楊過表面上看來仍然是不動聲色,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楊過的眼神在刹那間曾為之一凝,隨即又恢復如初.

    ‘那去不去啊?‘武修文問到.

    ‘去,怎么不去?你們兩個先去,我和楊大哥隨后就來,四個人在一起腳步聲太大,容易被發現.‘郭芙說到.

    武修文一聽便有些不願,張嘴想說些什么,被一旁的武敦儒用力扯了一把,拉著他便向黃蓉去的方向行去.

    武敦儒兩人向前走了沒有多遠,便看見魯有腳一個人拿著竹棒在那比劃著什么,黃蓉卻遠遠的與郭靖在另一邊說話.兩個人彎腰輕輕潛了過去,爬到離黃蓉不遠的一棵柳樹上藏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郭芙與神色不豫的楊過也行了過來,潛行到大樹下准備爬上樹偷看.那楊過還是假做不會武功,爬樹也不忘記裝做粗手笨腳的樣子,氣喘吁吁.

    待他兩人爬上樹來,武敦儒看了一眼,心中暗笑道:‘這楊過演戲的功夫也算了得,比之后世的專業演員怕不會差到哪里.現在這四個人當中屬他的武功最好,那打狗棒法也就只有他看得懂,但他卻偏偏裝的這么象,實在是了得之極.‘

    四個人在樹上待一會,就見蓉與郭靖遠遠的走了過來,路過樹下時兩人便談到了楊過的身世,以及楊康慘死在鐵槍廟,郭靖要把郭芙許配給楊過等等.

    武敦儒靜靜的看著這眼前發生的許多事,與早已深印在腦海中的場景一一驗證,心道:‘看來這兩個多月自己做的還算不錯,隱藏的也算比較深了.起碼那個有名的蝴蝶效應直到此時還沒有出現,自己這只蝴蝶的翅膀還是穩當的收著,沒有亂扇.‘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4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一 笑語
    那郭靖黃蓉又談了幾句,郭靖便一個人回莊里去了,只剩黃蓉與魯有腳在那里傳授學習打狗棒法.

    武敦儒躲在樹上靜靜的看著.心道:‘打狗棒法在書中被金老爺子說的厲害無比,這下自己終于可以親眼目睹了,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武功是不是真象書中說的那樣神奇,這回可要好好看看.‘

    他看了半天,只見到那魯有腳拿著根破棍子東一指,西一劃的胡亂比劃,動作也慢的不的了,哪里有半點威力可言?與他想象中打起來就驚天動地的場面完全不同.他不由得有些失望,對書中描繪的神奇武功也開始懷疑起來.心想就是自己過去拿根棍子耍上一通,恐怕也比這魯有腳的打狗棒法來的厲害些.

    武敦儒看不出打狗棒法有什么威力可言,而那郭芙與武修文卻也同樣的沒看出來,三個人都覺得這棒法聞名勝似見面.唯有那楊過看的明白,魯有腳那東指西劃的動作,配合上黃蓉詠頌的口訣,簡直是神妙之極.把個楊過看得是目不轉睛,心曠神怡,直恨不得黃蓉能一股腦的把口訣全部頌詠出來才對心思.

    這兩人練了一會,那黃蓉又指點了魯有腳幾句,就覺得有些累了.揮揮手讓魯有腳先回陸家莊,而她自己卻找了塊青石坐下,閉目調息.

    ‘芙兒,儒兒,文兒,過兒,一起都給我滾下來罷!‘黃蓉坐了一會后突然叫到.

    那樹上四人除了武敦儒以外都被黃蓉這一喊嚇得一驚,郭芙第一個飛身躍下柳樹,來到母親身前道:‘娘,你真有本事,什么都瞞不過你.‘

    其余三人也都從樹上下來,來到了黃蓉身邊,那武家兄弟是齊齊輕身一躍,便都敏捷的躍到黃蓉身前.唯有那楊過,時刻也不忘記掩飾自己身上的武功,仍然裝出一副笨手笨腳的樣子爬下樹來.

    黃蓉哼了一聲,言道:憑你們這點功夫,也想偷看來著?若是連你們幾個小賊也發覺不了,娘如何能到江湖上行走?只怕過不了半天就中歹人埋伏.‘

    被她這么一說,郭芙等三人不由得都覺面上發澀,有些不好意思.唯有那武敦儒卻是不同,他臉上掛著沉靜的微笑,若無其事的說道:‘那是自然,丐幫幫主黃蓉黃女俠的武功智計早已名滿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弟子幾人這點小把戲自然是瞞不過師娘的法眼.想來師娘也是早知我們幾人武功不夠,似打狗棒法這等絕學即便是我們看了也是白看,決然學不去棒法中的奧妙所在,所以才由得我們在樹上待了那么半天吧?‘

    黃蓉側轉過身子,詫異的看了武敦儒一眼,驚訝道:‘原本這幾日我就覺得你有些變了,卻沒想到變化竟是如此之大,連我的心思你都猜了個**不離十!看來這次你確實沒有白白出去一趟,武功有沒有進境我尚不知,但你的心思卻缜密了許多,這樣很好.在江湖上行走就要機智多變,方能免中別人的圈套.‘

    武敦儒略一躬腰,向黃蓉施了一禮道:‘師娘謬攢,敦儒這里愧領了.‘

    ‘是啊,娘你也發現了!我就覺得大武哥最近的變化很大,說話做事都變得古古怪怪.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大武哥還說了一句很古怪的話,說什么來的..?我有點忘記了.小武哥,你還記得吧?說給娘聽聽.‘郭芙走到母親身邊坐下,抱著黃蓉的左臂說到,

    她這么一說,武敦儒頓時知道了郭芙指的是哪句話.想想這話要在黃蓉面前說起,總感覺不是太好,忙轉頭看向武修文,對他搖了搖頭,那意思讓他別說.

    沒想到他的這點小動作正被郭芙抓個正著,郭芙道:‘大武哥,你別在那里偷偷做些小動作,不讓小武哥講話.‘接著微微一笑,向武修文軟語說道:‘小武哥,你別理他,快把他早上說的那些話學來給娘聽聽.‘

    被他們這么一鬧,那黃蓉與楊過也好奇起來.黃蓉微微一笑,說道:‘怎么了大武?有什么話不能讓小武講啊?是不是師娘不方便聽?要是如此師娘就不聽好了.‘

    黃蓉這么一將軍,武敦儒自然不好再攔,忙回答道:‘不是的師娘,敦儒怎會有什么話不讓師娘聽那?只是..,那些話是敦儒早上與芙妹修文開玩笑的,怕師娘聽了見笑而已.‘

    ‘哦?是這樣啊!那就更沒關系了,小武你盡管說,我倒想聽聽大武是怎么說的.‘黃蓉說到.

    武修文點點頭,就把哥哥早上說的話重學了一遍,尤其強調了武敦儒人生最幸福的兩件大理想之一.

    嫣然一笑,黃蓉用一種很奇怪的神情看著武敦儒,笑問道:‘哦..?睡覺睡到自然醒,是人生最幸福的兩大理想之一?這個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點意思.不過敦儒你既然說這是兩大理想之一,那還有另一件那?是什么幸福的理想啊?說來給師娘聽聽如何?‘

    看著黃蓉以及其余三人臉上的笑容,以及眾人那古怪的神色,武敦儒歎了口氣,低聲道:‘數錢數到手抽筋.‘

    ‘什么?我沒聽清楚,武兄請再說一遍好嗎?‘這卻是楊過,連他也來湊熱鬧.

    ‘數錢數到手抽筋,另一個幸福的理想是數錢數到手抽筋,這下你聽清楚了吧?‘武敦儒被眾人問的有些急了,一賭氣便低頭大聲的喊了出來.

    ‘呵呵..呵呵...!‘這是黃蓉與郭芙母女的淺笑聲.

    ‘哈..哈..哈哈哈!‘這是楊過與武修文的爆笑聲.

    ‘哈哈...!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如能做到武兄所說,豈不正是人生最幸福的兩大理想嗎?武兄果然高論,楊過這里領教了,佩服..佩服!‘那楊過開懷大笑,連連抱拳向武敦儒拱手稱道.

    而那黃蓉母女也是笑不可抑,只是尚還記得顧及形象,玉手都輕輕掩在櫻口.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44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二 傳技
    黃蓉與武家兄弟以及楊過郭芙在這里說話,眾人都被武敦儒的兩大理想逗的開懷大笑.

    笑了一會,黃蓉首先收住了笑聲,說道:‘行了,不要再笑了!敦儒這兩大理想說起來雖然有些可笑,但細想想,卻也別有一番道理.若真能做到如此,也確實是幸福之至的事情.芙兒,你跟兩位武家哥哥先去玩吧,我有幾句話想跟你楊大哥說.‘

    郭芙好奇的看了楊過與母親幾眼,便隨與武家兄弟走了.

    三個人走在路上,那郭芙心中便有些忐忑,遲疑的向兩人問道:‘大武哥,小武哥,你們說娘與那楊過有什么話要說?為什么單獨將他留下,卻不讓我們在旁聽聽那?‘

    武敦儒心中早知黃蓉與楊過會說些什么,但卻沒有開口,只是搖了搖表示自己不知.

    而那武修文卻剛剛才在樹上聽到郭靖與黃蓉的談話,心中正有些不安,就怕師傅師母真的要把芙妹許配給楊過.聽郭芙這么一問,他的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低著頭悶聲道:‘還能談什么?你們剛才沒有聽到師傅和師娘說的話嗎?搞不好這會師娘就與楊過那小子在談這件事.‘

    ‘不可能?娘絕對不會答應把我嫁給楊過那小子.而且就算爹娘答應了,我也不會答應的,楊過脾氣又臭,又不會武功,有什么好?‘其實郭芙的心里也在懷疑這件事,被武修文一說,頓時便反彈起來,高聲叫到.

    ‘就是就是,芙妹你說的對,楊過那小子確實沒什么好,你怎么能嫁給他那?絕對不能!‘武修文聽郭芙如此一說,臉色也變的好了起來,忙在一旁加勁勸說到.

    武敦儒看著他們兩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亂猜,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好了你們兩個,這還沒影的事你們亂猜什么啊?不要再說了,修文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嗎?如今已是正午,再不去就要晚了.‘

    ‘哦?對了,險些把這事忘記了,說好今天要找朱師叔學一陽指的.‘武修文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到.

    轉過身,武修文又向郭芙問道:‘芙妹,我們要回莊找朱師叔學一陽指,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郭芙搖了搖頭,回道:‘我不去了,你們兩個要去學一陽指,我自己回莊里豈不無聊,我還是回去找我娘好了.‘

    武修文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你先和師娘待在一起,等我們學會了一陽指再來教你.‘

    郭芙點頭應下,轉身向黃蓉的方向走去.而武家兄弟也急急趕回陸家莊,尋朱子柳去了.

    陸家莊后院的一間靜室里,朱子柳與武家兄弟席地相對而坐.

    朱子柳正容向兩人言道:‘一陽指,原出自大理皇室段家,乃當世有數的幾種絕學之一.原本這絕學向來是不傳外姓,是我的恩師也就是你們的師祖段皇爺,也就是現在的一燈大師,念及我與你父親等四位師兄弟跟隨侍奉他老人家多年,頗盡心力,這才打破祖訓將這絕技傳與我等四人.因此你們一定要記住,等你們兩人學到這一陽指后,絕對不可輕易在人前顯露,也不能隨便傳授于人,免得絕學外洩,你們可記得了?‘

    武敦儒點了點頭,應了下來,他當然明白絕技不能外傳的道理,不然后世怎么會有專利法的出台.可那武修文卻另有心思,開口問道:‘師叔,我已經答應了芙妹,等我學會了一陽指就會教給她,您看這..?‘

    朱子柳微微一笑,回道:‘我只是說不要輕易傳給外人,免得萬一所傳非人,用一陽指為禍江湖,豈不是我等的罪孽.那郭芙乃是郭靖黃蓉的女兒,自然不在其中.她父母的武功隨便拿出哪樣也不弱于一陽指,所以你要把絕技傳給她倒也無妨,只是記得告訴她不要輕易外傳就好.‘

    武修文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朱子柳接著道:‘一陽指,顧名思義,卻是一種純陽的功夫.原是以體內純陽內力為本,運獨門心法將真氣自臂膀經脈運行至食指,再配合種種神妙手法點出,專點人身百穴,威力宏大,實是這世間一等一的絕學.如能將這門功法練到大成,一指點出,自有一股溫淳平和,沛然渾厚的純陽指力隨指而出,令人未能與之相抗.若練到如此,那便是世間一等一的高手了,你師祖一燈大師就憑借這一陽指列身于天下五絕之一.‘

    武家兄弟二人聽得不住點頭,為之神往,心中不由得更加期待起來.

    當下朱子柳便將這一陽指的內功心法一一向兩人敘述,兩人當然是專心默頌,在心中謹記.

    只是這武敦儒醒來到這世上才剛剛兩個多月,對這武功一道著實是不太明白,便是人身體上的數百處大**道他也還沒搞清楚.平日里與郭芙武修文兩人練功時也是隨著二人胡練一通,正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幸好這兩個人的武功練的也不高明,看不出他的武功不對.當然武敦儒也曾有意無意的問過兩人一些,對一些重穴大穴算是知道了大體的方位.但僅僅憑他平日套來的那點零言碎語,哪里能夠理解得了似一陽指這等深奧的絕學?

    因此這武敦儒一邊默頌口訣,一邊又不住的向朱子柳請教.這個穴道在哪啊?那個真氣怎么運行啊?總之是問題多多,把個朱子柳搞的是頗有些郁悶.

    朱子柳一邊指點他,一邊在心中暗自思量:‘這個師侄的資質也未免太差了些,在郭靖黃蓉門下已有這許多年,可竟然連武功的基礎也沒有打好?實在是萬中無一的愚魯之人,也虧得那郭黃二人有這份耐心教導于他,便是自己,都被他搞的有些不耐煩了.‘

    只是為了搞清楚這心法運行的穴道,朱子柳與武家兄弟三人便足足用了兩個時辰,連武修文都有些替哥哥臉紅了,一個勁的替他對朱子柳解釋.說哥哥前段時間怎么怎么生病了!又怎么怎么得了頭痛症了!直到現在還沒好利索了!想來是因為頭痛的緣故影響了他的記憶等等.

    朱子柳這才有些釋然,難怪敦儒學起一陽指來這般費力,卻是另有原因啊?虧得自己還身為這孩子的師叔,竟然還會感覺不耐?心中不由得有些歉意,當下便細致耐心的指點起武敦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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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幾句閒話,奇跡知道目前本書的字數還少,所以以一直不好請諸位讀者給本書砸票,當然對已經給本書砸過票票的讀者,奇跡這里要說謝謝,謝謝諸位的支持.

    奇跡只是想說,目前大家不想砸票給本書不要緊,等以后字數多了再砸也行(當然還是現在就砸最好).不過能否請大家看完書后,順手收藏一下?本書肯定會給各位讀者展現出一個全新性格的武家大郎.呵呵,收藏.....收藏....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46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三 指點
    且說那朱子柳以為自己在心中冤枉了武敦儒這個師侄,心中頗感有些歉意,因此便靜下心來細細的指點于他.

    朱子柳如此一來,可替武敦儒解決一個大難題了.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里,武敦儒為了這武功的事可沒少心煩.因為現在的他,只有這肉身皮囊還是原來的武敦儒,而靈魂思維卻全都來自于二十一世紀的李偉明.這樣一個全新的武敦儒,怎能不為武功之事犯愁?

    試想一下,一位二十一世紀的普通青年,並非學中醫出身,甚至跟中醫一點關系都扯不上.你突然間要他明白什么是經脈,什么是穴道,而且還要有內力真氣在這些經脈穴道里運行,他能搞的清楚嗎?武敦儒此前就是處在這樣的一種狀況中.

    不過現在有了朱子柳的指點,困擾武敦儒多日的難題這下也終于可以得到解決了.他們叔侄二人你問一句,我答一句,就這樣專心致志的指導學習起來.那朱子柳的還時常親自出手給武敦儒輸入真氣,引導他的內力在體內運行.

    他們二人在這專心問答,說了半天,卻全都是說一些人體的基本經脈走勢和穴道方位.對于這些,武修文從小便隨郭靖學過多少遍了,在一旁自然聽的無趣,頗覺有些郁悶,心中也忍不住生出幾分埋怨.這個大哥也真是的!只不過生了一場病而已,怎么卻似把武功全都忘記了一樣?原本很難得一個學習一陽指的機會,現在卻變成了講解武功基礎,真真是在浪費時間

    他在這里郁悶,可那叔侄二人卻沒時間去管他心情如何.這朱子柳乃是狀元出身,骨子里原本就有幾分好為人師,此刻被這師侄如初學者一般專心恭敬的請教他一些武功疑難,卻把他骨子這點嗜好激了出來.朱子柳起初只是因為心中有些歉意才細細指導于武敦儒,但沒想越教越覺起勁,越教越是細心,教到后來朱子柳竟已把初衷拋在了腦后,一門心思的指導自己這位聰慧的師侄.因為現在的武敦儒雖然身體還是原來的那副身體,但頭腦卻比原來聰慧的多,理解起這些基礎的東西來並不覺得太難.

    再說這武修文,他開始的時候還靜不心聽師叔與哥哥說話,但時間一長,他自己在那無事可做自然待的無趣,只得在旁邊耐心聽著二人的對話.聽著聽著他自己也加了進來,也專心向朱子柳請教一些武學疑難,不覺間這三人在靜室內已待了一個下午.最后還是郭芙前來叫門,喊他們出去吃飯,三人才發現天色已晚,方覺腹中有些饑餓.

    郭芙來叫門時,朱子柳與兩位師侄正在說的要緊處,突然間被打斷三人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教的人覺得自己才剛剛說了個開頭,還有許多要緊的地方還沒有說到.而學的人也是正學的起勁,許多平日里想不明白的地方終于有人給予解答,所以三個人彼此看了看對方,便都已經明白對方的心意.

    三人來到前廳之上急急的吃了一些,墊了墊肚子,朱子柳便向郭靖黃蓉幾人告罪一聲,又領著二位師侄回到靜室,繼續傳授二人武功.

    三個人又在靜室里待了半宿,武家兄弟這才走了出來,回房間休息去了.兩個人都覺得自己頗有進境,不但學會了一陽指,連平日里練武遇到的一些疑難問題也都得到了解答,收獲不小.

    要說論起這朱子柳的武功高低,在神雕世界里他只能算是個介呼于一二流之間的高手,比之郭靖黃蓉相差甚遠.但以教徒弟的水平來說,他卻遠遠高于郭靖,便是比之黃蓉也見得會差上多少.

    那郭靖之所以能練得一身絕頂武功,一半是因為機緣巧合,另一半也是因為有黃蓉從旁相助,屢屢幫扶于他.尤其后一點很是關鍵,若沒有黃蓉,恐怕郭靖一出世就要死在金國趙王府,即便他當日不死,得以逃脫,但沒有黃蓉的一手好廚藝,恐怕日后的洪七公也不會收他這樣一個愚魯的徒弟.所以說有了黃蓉,才會有郭靖這個當世大俠,若沒有黃蓉,恐怕郭靖只是武林中很普通的一員,搞不好連命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送在江湖之中.

    當然,郭靖的身上有股常人所沒有的毅力恆心,這也是確實的,這種毅力恆心對于郭靖如今的成就也起到了決定性作用.但郭靖能夠以這種方式練得一身絕頂武功,卻不代表別人也能如此.郭靖生性愚魯,教徒弟也不懂的變通,加上武家兄弟天資並不高,所以在他的教導下兩人功夫練的並不怎么樣.

    而這朱子柳卻與郭靖不同,他見聞廣博,遍覽群書,原本便是大理狀元出身,又有一個身為當世武學宗師的師傅.一身武功練的雖然不是很高明,但對武學的見解卻遠在郭靖之上,因此教導起武家兄弟來倒顯頗為得心應手.

    這一下午帶半宿的工夫下來,武家兄弟二人都覺得收獲不小.這武修文覺得有收獲,自然是因為他學會了一陽指這門絕學.可那武敦儒卻覺得,終于搞清楚了什么是什么是經脈穴道,什么是內力真氣,這才是他最大的收獲.

    當然,那一陽指心法口訣與施用的種種手法武敦儒也都牢牢的記在心中,雖然現在他功底尚淺,還練不出名堂,但功力日后總會加深,到時候這心法口訣可就派上大用場了.

    武敦儒閉目盤坐在木床之上,靜念調息,默運真氣,想感受一下這內功的奧妙.這也是他自蘇醒兩個多月以來,第一次試運真氣.開始的時候他只感覺有一股說不上冷熱的氣流從丹田緩緩升起,順著周天經脈徐徐游走.這股真氣起初游走的很慢,但越走速度越快,越走速度越急,不覺間武敦儒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干什么,恍恍惚惚腦海一陣空白,物我兩忘.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4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四 內功
    不知道過了多久,武敦儒忽然從定中醒來,只覺腦海里一片清爽,記憶力也增強了許多,白日里與朱子柳之間的對話竟然句句字字都想的起來.腳下感覺輕飄飄的,似乎一使勁就能飛起來一樣.而身體里也充滿了力量,感覺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勁,面前就是擋著一堵牆似乎自己都能一拳打穿它.

    敦儒心中大喜,從床上下來,在室內來回走動了幾圈,想道:‘原來那玄幻小說上說的都是真的,這內功心法果然神妙無比.自己只是今天剛剛才練了一遍,竟然就感覺頭腦清楚,記憶增強,連身體也滿是精力.如果以后自己多多練習,說不定真能象小說中說的那樣,腦域開發到百分之五十,六十什么的?到時候豈不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呵..呵..呵呵呵..‘想到這,他不由一陣傻笑.

    笑了一會,武敦儒又繼續想道:‘不但以后自己會變成天才,就是現在,自己恐怕也能算得上一個天才了!只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已經練成了內功,不是比之許多小說中的主角都厲害的多.看來老天忽然把自己從二十一世紀送到這來,原來是因為自己是個天才!呵呵..,這賊老天還蠻有眼光的嘛!不錯!很不錯!‘

    他在這一陣傻笑,自我吹噓,自我陶醉,屬實是因為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內功的奇妙,一時間被喜悅沖昏了頭腦.這也難怪,隨便讓哪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人突然間擁有一種超人的力量,恐怕這個人的表現也不會比武敦儒強上多少,搞不好還會更有過之也說不定.

    武敦儒在那里歡喜陶醉暫且不說,但說他剛剛心中的想法,卻是想的有些過了.首先拿他現在練的內功來說,這套心法正是全真教的內功心法.雖然這心法確實是正宗的玄門內功,但也說不上是什么絕頂的內功,比之九陰九陽之類內功還差的很遠.他剛才感覺自己練完之后記憶力增強,精力充沛等等,其實只是他的一種誤會而已.

    這全真派內功心法剛剛練完的時候,確實能令人的頭腦清醒,但那只是剛剛運完功那一小會,一時的,不用半個時辰這種狀態便會自然消失,頭腦也會恢復到正常的狀態.更不用說什么開發腦域了!如果真有那么神奇的話,全真教的道士豈不都變成超人了?早都跑去統治世界了,哪里還會等到他來發現?當然這心法對恢復人體精力倒是確有其效,疲憊的時候運行上一會也的確能恢復體力.不過這種效果卻不是全真派內功所獨有的,一般在二流以上的內功都有這種功效,只是越是高級內功心**效就來的越加明顯,如此而已.

    再有,現在的他頭腦比以前的武敦儒是要聰慧許多,但也絕對不是什么天才.他之所以能一天之內就練成了內功,其實還要感謝原來的武敦儒,原來的武敦儒雖然愚魯,但怎么也隨郭靖練了十多年的武功.這十余年的武功並不是白練的,武敦儒的身體早已打下了武功基礎,所以現在的他練起功夫來才這么容易.當然這一點他自己本該能想到的,只是因為初次感受內力的神奇,被喜悅沖昏了頭.所以在不久之后,他清醒的時候,對于這一點便猜想明白了.

    人聲鼎沸,鑼鼓喧天,經過一天的喧鬧嘈雜,陸家莊內內外外都是張燈掛彩,喜氣洋洋.因今天已是英雄大宴的首日,只是一個上午的時間,陸續前來的各路英雄已超過前幾日合計的總人數.

    武家兄弟與郭芙隨在黃蓉身邊,幫忙接待安排各路來賓,都忙的滿頭大汗.

    至傍晚時分,陸家莊內內外外前廳后堂已經擺放好了二百余作宴席,整個莊院里華燭輝映,熱鬧非凡.

    郭靖黃蓉兩夫妻這些年來久居襄陽,力抗蒙古鐵騎,天下英雄人所共知.武林大多數人都較為欽佩他夫妻這番忠義之心,抵御外辱之舉.故此這次接到由他夫妻二人具名發出的請柬,天下英雄也大多看在他二人的面上應邀前來,參加這次英雄大宴.江湖中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是來了一大半,數百人濟濟一堂,確是武林中數十年未有之盛事.

    隨著各路英雄陸續入席安坐,武家兄弟與郭芙卻也在離主位較遠處坐了下來,而那揚過卻被黃蓉安排到了主位旁邊.

    郭芙見母親這等厚待楊過,不由有些生氣,正趕上武修文也看見楊過坐在那里,出言不服.郭芙便氣憤的回道:‘有本事你去趕走他啊.‘

    被郭芙一激,武修文頓時就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走到楊過身邊,運起便一陽指點上了楊過的笑腰穴.所幸楊過因為昨日與那黃蓉相談頗合,心中正有幾分歡愉,便沒有與他計較,只是逆運經脈硬接了這一指,使武修文無功而返.

    那武修文一指無功,自然不好再度出手,畢竟這大廳里還有數百英雄在場,真若鬧出事來對郭靖黃蓉的面上也不好看.回到座位上后,武修文頗為不解,便納悶的問道:‘哥哥,怎么師叔教的功夫不管用?‘

    武敦儒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微微一笑,回道:‘你忘了我昨天與你說的話了嗎?不是師叔教的功夫不管用,而是我們的功夫練的不到家,平日里用來對付幾個山野毛賊還成,但若遇到高手自然便不管用了!‘

    武修文面上一片驚訝,低聲道:‘哥哥,你是說那楊過真是什么高手?你昨日說他身有武功,我還以為你是信口說說罷了,難道還確有其事?‘

    武敦儒點點頭,回道:‘自然是確有其事,難道我真閒的無聊?拿這種話來跟你開玩笑不成?‘

    ‘我不信,就憑那個臭小子?他會有什么高深武功?不成,我得再去試試,一定要他出個大丑才行.‘武修文還是不服,起身便要再去尋楊過的晦氣.

    ‘你給我坐下,自己的功夫不成,還總要無端生事,自取其辱.就憑你這副草包性子,以后還會有什么成就?坐下!你給少動多看!‘武敦儒見武修文還是不聽勸,心中不由有些生氣,臉一繃眼一瞪,低聲向他喝到.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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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五 龍女
    卻說那武修文還要再去尋那楊過生事,卻被一旁的武敦儒繃臉喝止住了.

    被哥哥這么繃臉一喝,,武修文不由得有些發愣.他們兄弟二人自幼便相依為命,彼此間年齡也只相差一歲,雖然兄弟間感情甚好,但平日相處時倒也說不上誰服誰,誰聽誰的.有什么事都是兩人一起商量著辦.武敦儒雖然身為大哥,但在弟弟面前卻也擺不起什么威風,也很少正正經經端起當哥哥的架子和武修文說話.

    正因為如此,武修文才被哥哥這么一給喝的楞住了.自己這位哥哥可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過話!他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不服,便想出言反駁.但轉臉一看,那武敦儒此時正是面沉似水,眼也不眨的在那瞪視著自己.不知怎的?武修文的心中忽然微微生出一股寒意,竟是有些害怕,張了張嘴,那反駁的話卻終究是沒敢說出口.

    低頭坐了下來,武修文小聲的在那嘀咕道:‘搞什么鬼?只不過是生了場病嘛!怎么就象變了個人似的?連脾氣也變的這么大?真是奇怪!‘

    武敦儒就坐在武修文身邊,故此這武修文雖然是低聲嘀咕,但還是被武敦儒聽了個清楚.表面上看,那武敦儒仍然扳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坐在身邊的弟弟.但在武敦儒心中,此刻卻正在暗暗發笑,心道:‘自己這個做大哥的當還是蠻可以嘛!在這個便宜弟弟面前倒也還有幾分威嚴哦!‘他在這里卻是一陣自鳴得意.

    那郭芙與他兄弟坐在一桌,自然是看到了兩人在談些什么?但這大廳里人聲嘈雜,而且她自己剛剛又在四處張望看著熱鬧,對兩個人的談話便也沒聽的太清楚.這會見武修文低著頭在那嘀咕,便開口問道:‘小武哥,你在那低頭嘀咕什么那?怎么樣子這么奇怪?‘

    武修文連忙抬起頭,腦袋似撥浪鼓般連連晃動道:‘沒什么沒什么!我什么都沒說.‘他心中覺得被大哥訓了一頓很是丟臉,所以連忙掩飾.

    他們三人在這說話時,那大廳里此時各路英雄卻都已經坐定了.丐幫的新任幫主魯有腳自正中一桌席上站了起來,高聲說道:‘敝幫洪老幫主傳來號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幫幫眾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現下天下英雄會集于此,人人心懷忠義,咱們須得商量一個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魯有腳的這番話卻是起了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他話一出,那在坐的數百英雄豪杰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商量起來.大家議論了一會,自然有人提出要選武林盟主之事,而這個提議一說出便得到了群雄的響應,群雄也紛紛出言推舉起自己心目中認為合適的人選.

    這些人推舉的過程也不必細表,總之最后眾人議定由北丐洪七公擔任武林盟主,而又要推舉郭靖為副盟主.

    正當他們商議的已經差不多了,突然從外邊急匆匆走進幾個道士來,卻是在書房離的全真教四人.他們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蒙古人已經探知南宋武林豪杰在大勝召開英雄大會,商討如何應付他們南侵之事,因此便派了一些高手前來搗亂,領頭就是幾年在終南山上跟郭靖交過手的霍都王子等人.

    那郭靖與郝大通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自莊外傳來的迎賓之樂.郭靖等人走出大廳一看,卻發現廳前已經站了十多個蒙古人.來人當中主要領頭的分別是那相貌清雅,做貴公子打扮的霍都王子.臉削形瘦,手持降魔杵的藏僧達爾巴.還有身披紅袍極高極瘦,身形猶似竹□一般,腦門微陷似碟子一樣的藏僧金輪法王.

    客人既然已經來了,主人自然是要接待的,郭靖黃蓉與朱子柳郝大通等人便將來人請進了大廳.細節也不必多說,一番唇槍舌劍過后,雙方便決定以三場比武的勝負結果來定論武林盟主的歸屬.

    卻說那黃蓉與朱子柳定下了使那田忌賽馬之策后,便指揮武家兄弟與郭芙挪動席位,空出場地比武.那武修文與郭芙也正好趁此機會將楊過的位置挪到廳中最偏僻的一席去了,武敦儒雖然在一旁看著了他們的做法,但也沒有去管.

    此刻武敦儒的心思早都不在這些煩瑣小事之上了,他心中就想著兩件事.一是神雕中的女主角小龍女馬上快出場了,不知這小龍女究竟是如何美麗?是不是真如書中寫到的那樣,‘美若天仙‘.二是待金輪法王等人離去后,那郭靖黃蓉與眾多武林豪杰便該對楊過小龍女等人大放厥詞,出言責難他二人相戀一事,到時候自己到底應該如何去做?是繼續冷眼旁觀?還是....?

    武敦儒在這心中思慮,而那敵對雙方選派出來比武的人選卻已分別出場了,第一場比武自然是以朱子柳對那霍都.

    在朱子柳出去之前,武敦儒就想上前給他提個醒,要他小心暗器.但轉念一想,他卻又把這個念頭放棄了.他還是那個想法,不願因他的出現而過于改變神雕世界固有的發展軌跡.其實最重要還是他不想影響到楊過的發展,如果朱子柳不中毒針,那楊過還怎樣在大會上大出風頭那?反正朱子柳中了毒針也沒什么大礙,又不會死,后來還不是一樣的出現在絕情谷.武敦儒便是如此想的,所以最終他也沒上前提醒朱子柳.

    朱子柳上前與那霍都相互對立,彼此間相互譏諷了幾句,兩人便拉開架勢准備動手.

    正在此刻,忽然間從那大廳門口走進一個人來,是個白衣少女.這白衣少女站了大廳門口也沒說話,眼光緩緩的在眾人臉上流動,似乎是在尋找什么人.

    寂靜一片,不知是從何時開始?這千余人聚集的大廳里卻忽然靜的出齊,似乎此刻廳中眾人的呼吸聲都細微可辨一般.

    千余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位白衣少女的身上,倒有絕大多數人從心中湧現出四個字,‘美若天仙‘.

    這小龍女看上去約有十七,八歲年紀,冰肌雪骨,秀美絕倫,身著一襲白衣,周身猶如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似真似幻,清麗絕塵.

    武敦儒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小龍女,來到這世界以后心中第二次湧現出那股強烈的嫉妒心,第一次的嫉妒是在他初見黃蓉的那一刻.他嫉妒楊過,但也羨慕楊過,嫉妒楊過能娶到這等出塵的女子,也羨慕楊過最終能與這谪仙一般的女子結為夫婦.

    回顧生平所見女子,武敦儒想來想去唯一能與小龍女媲美也只有那黃蓉一人.雖然這兩個女子的風情容貌都不是一類的,不好相提並論.但她們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這兩個人都是容顏端麗,秀美絕倫的絕世佳人.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5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六 郁悶
    ‘姑姑,姑姑!‘隨著一聲大叫,終于有人將這大廳內的寂靜打破.卻是楊過從廳中一角躍了出來,滿面驚喜的抱住小龍女跳腳大叫.

    小龍女道:‘過兒,你果然在此,我終于找到你啦.‘

    楊過流下淚來,哽咽道:‘你...你不再撇下我了罷?‘小龍女搖頭道:‘我不知道.‘楊過道:‘你今后到那□,我便跟你到那□.‘大廳之上千人擁集,他二人卻是旁若無人,自行敘話.

    他們兩人在這旁如無人的說話,可那一邊卻是有人不願意了.霍都走到兩人身前,面帶厭憎之色言道:‘咱們要比試功夫,你們讓點兒地方出來罷!‘

    楊過這會心中歡喜,只顧著與姑姑說話,哪有心情前來理他?拉著小龍女的手便到一旁說話去了,卻把場地給他們騰了出來.

    接下來的情節很自然的一一上演,細節不說了,不過是朱子柳中了霍都的毒針,敗下陣來.而點蒼漁隱心恨對方暗器傷人,便出來給師弟報仇,卻被達而巴用降魔杵打斷了船漿,半截船漿飛出砸到了小龍女的腳,終于把個楊過惹了出來.

    那楊過一出場,郭芙與武修文便在一旁嘀咕上了.郭芙撇了撇嘴,言道:‘這是什么場合?那楊過竟然還敢上來胡鬧,他真也不知道死活!看著吧,一會搞不好還得勞煩爹爹出手救他!‘

    武修文自然是要加以配合,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楊過這小子從小就是這樣,脾氣古怪的做事沖動,這下他可要吃大虧了.‘

    武敦儒回首瞪了他一眼,言道:‘告訴你幾次了,少說多看,你怎么就不聽那?你們兩個往場里看看,那楊過象個要吃虧的樣子嗎?‘說著他向場中央揚了揚頭.

    武修文與郭芙往大廳中間一看,兩個人的嘴巴頓時便合不攏了,目瞪口呆.原來那楊過此刻正在大展身手,半截船獎使出打狗棒法與那霍都斗的正凶.‘

    一敗霍都,二敗達爾巴,配合小龍女大戰金輪法王,最后郭靖出手與金法法王對了一掌,使得金輪法王等人無功而去,楊過在這一天里可說出盡了風頭.

    陸家莊里重擺宴席,再整杯盤,郭靖夫妻拉了楊過小龍女坐了首席,眾多武林大豪都來給他四人敬酒,慶祝打敗金輪法王這個強敵,種種歡宴之事卻也不必細說.酒過三巡,那郭靖把郭芙叫到身邊,便向小龍女提出把郭芙許配給楊過之事.

    武敦儒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許多事,心中知道,楊龍二人那歷經磨難,幾度生死的一世苦戀,從這一刻起,就算是正式的拉開了帷幕.他雖然有心上前去指點二人幾句,讓他們能少走些彎路,但這個決心他卻總是拿不下來.因為他既不願看著二人受苦,但也不想毀掉自己最欣賞的那個神雕大俠,很矛盾的心理.

    ‘我自己要做過兒的妻子,他不會娶你女兒的.‘是小龍女那清脆明亮的聲音.

    ‘他...他是你的徒...徒....兒,卻難道不是么?‘是郭靖顫抖的聲音.

    ‘ 從前...我只道他不歡喜我,不要我做他妻子,我..我心□難受得很,只想死了倒好.但今日我才知他是真心愛我,我...我...‘還是小龍女的聲音,只是聲音略帶幾分女兒家的羞澀,但卻是真情流露.

    ‘姑姑,我們去吧.‘是楊過,他柔聲細語的對龍女說到.‘

    一句句,一幕幕,許多深印在腦海中的場景此刻一一在武敦儒的面前真實上演,武敦儒只是茫然的站在那里看著,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該想些什么.

    ‘楊過,你欺師滅祖,已是不齒于人,今日再做這等禽獸之事,怎有面目立于天地之間?趙某但教有一口氣在,斷不容你.‘趙志敬手持長劍,擋在廳門,一臉大義凜然的神情.

    聽到這個聲音,武敦儒猛然間晃了晃頭,清醒過來,目光死死的盯住那個自己在神雕中最討厭的臭道士.

    趙志敬又接著大聲道:‘尹師弟,你過來,你倒說說,那天晚上咱們在終南山上,親眼目睹這兩人赤身露體,干甚么來著?‘

    尹志平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左手高舉.眾人見他小指與無名指削斷了半截,雖不知其中含意,但見他渾身發抖,臉色怪異,料想中間必然大有蹊跷.

    楊過那晚與小龍女在花叢中練玉女心經,為趙尹二人撞見.楊過曾迫趙志敬立誓,不得向第五人說起,那知他今日竟在大庭廣眾之間大肆誣□,自是惱怒已極,喝道:‘你立過重誓,不能向第五人說的,怎么如此...如此...‘

    趙志敬哈哈一笑,大聲道:‘不錯,我立誓不向第五人說,可是眼前有第六人,第七人.百人千人,就不是第五人了.你們行得苟且之事,我自然說得.‘

    小龍女見他不守誓言,心生厭惡,素手輕探,輕輕的在趙志敬的胸口按了一下,說道:‘你還是別胡說的好.‘

    趙志敬冷笑道:‘你摸我干么?我又不...‘一言未畢,突然雙目直瞪,砰的一聲,翻身摔倒,竟已受了極重的暗傷.

    ‘好啊,你古墓派當真是和我全真教干上了.‘孫不二與郝大通扶起重傷的趙志敬后,手提長劍上前便要與小龍女動手.

    郭靖將雙方攔住,先將全真派眾勸到一邊稍待,隨后回過頭來,嚴厲的向楊過說道:‘過兒,你可要立定腳跟,好好做人,別鬧得身敗名裂.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可知這個(過)字的用意么?‘

    ‘ 過兒,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這是先聖先賢說的話.你對師尊不敬,此乃大過,你好好的想一下罷.‘還是郭靖.

    ‘這個...這個...你不對...‘又是郭靖.

    ‘你是當真不明白,還是跟我們鬧鬼?‘這是黃蓉.

    ‘好,你既要我直言,我也不跟你繞彎兒.龍姑娘既是你師父,那便是你尊長,便不能有男女私情.‘這也是黃蓉.

    耳中聽到是郭靖黃蓉兩夫妻這一字字,一句句說起來義正詞嚴的話語.眼中看到是郭靖黃蓉兩夫妻那滿面大義凜然的神情.武敦儒只覺自己胸口憋悶無比,一股熱血直沖頭頂,他的臉色猛然間漲的通紅,胸口也急劇起伏,連呼吸聲也粗喘的厲害,直想要用力大吼大叫發洩一通才對心思.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54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七 驚語
    ‘我做了甚么事礙著你們了?我又害了誰啦?姑姑教過我武功,可是我偏要她做我妻子.你們斬我一千刀,一萬刀,我還是要她做妻子.‘ 楊過一臉倔強,激烈的高聲在廳中喝到.

    楊過的這番話聽在廳中眾人的耳中,自然是語驚四座,駭人聽聞.他竟敢不遵師徒名分,不守禮法人倫,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群豪都覺此人簡直悖逆放肆之極.

    可這番話聽在那武敦儒的耳中,卻是另有一番感受.聽到楊過這樣高聲在廳中大喝,武敦儒只覺得自己胸口那股憋悶郁結之氣一下就消散了許多,臉色也不再如方才那般難看.楊過的這些話簡直就說到武敦儒心里去了,痛快之極,解氣之極.

    他這里是覺得痛快了,解氣了,可那郭靖郭大俠的感受卻和他正好相反,郭靖一生最是敬重師父,只聽得氣向上沖,搶上一步,伸手便往楊過胸口抓去.

    小龍女吃了一驚,伸手便格.

    郭靖武功遠勝于她,此時盛怒之下,更是出盡全力,一帶一揮,將小龍女拋出丈余,接著手掌一抓,抓住了楊過胸口‘天突穴‘,左掌高舉,喝道:‘小畜生‘,你膽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姑姑全心全意的愛我,我對她也是這般.郭伯伯,你要殺我便下手,我這主意是永生永世不改的!‘楊過朗聲說到.

    ‘我當你是我親生兒子一般,決不許你做了錯事,卻不悔改.‘郭靖道.

    ‘我沒錯!我沒做壞事!我沒害人!‘楊過昂首到.

    靖舉起手掌,淒然道:‘過兒,我心□好疼,你明白么?我寧可你死了,也不願你做壞事,你明白么?‘說到后來,語音中已含哽咽.

    楊過抬著頭,倔強的說道:‘我知道自己沒錯,你不信就打死我好了!‘

    郭靖左掌高舉,這一掌若是擊在楊過天靈蓋上,他哪里還有性命?群雄凝息無聲,數百道目光都望他著手掌.

    ‘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一個聲音突然傳了出來,在寂靜的大廳里回蕩.這聲音的音量並不如何高昂,只是聲音的語氣非常怪異,濃濃的譏諷之意盡露無疑.

    方才正是氣氛緊張時,千余人都靜立無聲的看著郭靖高舉的手掌,故此這寬敞的大廳里正是靜的出奇.這句的聲音雖然並不高昂,但也足夠眾人聽得清清楚楚了,數百道目光都向聲音發出處看去.

    那聲音卻是在郭靖身后左側聚集的人群中傳出來的,那里站了約有百十余人.可被群豪的目光這么一看,原本站在那里的人頓時都急劇向左右閃去,轉瞬間百余人聚集的左側大廳一下變的空空蕩蕩,而空蕩出的地方只剩下三個人站在那里.

    武敦儒,武修文,郭芙,站在那處的正是武家兄弟與郭芙三人.武敦儒站在那里,也不理會周圍數百道望著他們三人的目光,只是低著頭一臉沉思的想著什么?而那武修文與郭芙一左一右站在武敦儒身邊兩側,兩人都是一臉怪異神色,目光死死的盯在站在中間武敦儒的臉上.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攪,郭靖黃蓉與楊過等人的注意力也頓時被吸引過來,郭靖緩緩的放下高舉的手掌,松開抓著楊過的手,轉目看向武敦儒三人.

    黃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上前幾步站在那里,神色不定的問道:‘敦儒?剛剛那..那句話?是你說的?‘

    她這么一問,站在武敦儒身邊的郭芙也遲疑的開口言道:‘大..大..武哥!剛才那句話不..不是你說的吧?‘

    武修文自然也是頗為著急,一臉急切的看著哥哥,就希望自己的哥哥說上一句,那句話不是他說的就好.

    而廳內群豪都是鴉雀無聲,目光全都聚集在武敦儒那沉思的臉上,全都在等待著他開口.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太多了,金輪法王來襲,楊過逆倫與師傅相戀,郭靖要殺楊過等等等等,已經帶給他們太多的驚異了.而此刻卻又發生了這種事情,雖然那句話說的有點雅了,有許多人並不知道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數百群豪中讀過書的畢竟也不在少數,對其中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便是有那不明白的也早都向明白人問清楚了那句的含義.

    很明顯,無論是時機,還是含義,都表明那句話肯定是沖郭靖去的.而更令人驚訝的是,說那句話的人似乎還是郭靖自己的弟子.如果這是真的,那可又是一件不亞于楊龍相戀的奇聞,真不知道郭靖要如何應付了?群豪都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謎底的揭曉.

    似乎是等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一會,眾人只見到那武敦儒徐徐把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眾人的呼吸似乎也隨著他抬頭的動作而急促起來,都在看武敦儒會如何去說.

    武敦儒臉上的神情很是平靜,目光緩緩在眾人的臉上流過,最后才迎上始終看著他的黃蓉的目光.師徒二人對視了良久,誰也沒有開口,黃蓉是用一種很復雜的目光審視的看著武敦儒,而武敦儒卻用一種很無謂的目光回望著黃蓉.

    ‘敦儒,剛才那句話是不是你說的?只要你現在說一句不是,師娘做主,這件事就此揭過不提,誰也不會再去追究!‘黃蓉在與武敦儒對視了一會后說到.

    事實上黃蓉的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句話是武敦儒說的了,但是今天發生的變故實在已經太多了,黃蓉此刻只想盡量減少些麻煩,所以才說出不再追究這樣的話來.

    黃蓉這么一說,郭芙與武修文都連連點頭,那武修文更是急切的開口說道:‘是啊,大哥你快說句話啊,那句話本來就不是你說的對不對?‘

    而郭靖站在人群更是沒有表示什么異議,因為郭靖根本就不相信那句話是武敦儒說的,他相信自己還是了解敦儒這個弟子的.先不說的別的,單是一個膽量問題,就可以說明這一點.敦儒絕對沒有這個膽量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不會是敦儒,敦儒他不敢這么做,絕對不敢,郭靖堅信這一點.

    而既然不是敦儒,那再追不追究這件事就沒什么意思了!或許這大廳中就有哪路英雄看不慣自己對待過兒的態度,畢竟不是人人都知道楊家和郭家的關系.過兒剛剛為驅逐金輪法王的事情出了大力,有人看不慣自己這么對待過兒也是很正常的.就是真把這個人找出來又能怎么樣?難道就因為人家諷刺自己一句話,自己還去殺了人家不成?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嘛!就這樣不追究倒也是個解決的辦法,免得傷了和氣,郭靖這樣想到.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5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八 拔劍
    卻說這陸家莊前堂大廳里數百群豪全都寂靜無聲,等待武敦儒開口回答黃蓉的問話.

    武敦儒微微一笑,開口言道:‘什么話?我說什么了嗎?哦..!我是說了,我說該殺,似這等無恥之徒早該殺了,哪里還要留到如今現世?‘

    這兩句話說完,武敦儒便向站在人群中的郭靖與楊過走去,穿過圍在郭楊兩人外圍的群豪時,只聽得‘嗆琅‘一聲響,原來是武敦儒順手在其中一位豪杰腰間拔出了人家的長劍.

    那位豪杰自然是心中不喜,但看在郭靖黃蓉的面上也不好與他太過計較,只是在他身后伸了伸手比了比,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看著他手持長劍向郭靖楊過的方向走去.

    經過如此一來,這廳中的大多數群毫頓時便都為之釋然了,也都出了一口長氣.雖然武敦儒沒有直接說明那句話是不是他說的,但從他現在的言行舉止來看,他還是贊同他師傅的意思的,那句話也自然不會是他說的.

    在大多數人看來,武敦儒所說該殺的無恥之徒當然是指那楊過,他現在拿著長劍也是向著楊過的方向去的.雖然對他拿著長劍要殺楊過有許多人頗為看不慣,但他是郭大俠的弟子,自然也要贊同附和師傅的意見,所以眾人也就不便去攔,想來有郭靖黃蓉在場也不會讓他這么胡鬧.大多數人都是這么想的,只有極少數人感覺有些不對,這其中就包括了黃蓉與那才起出毒針,剛剛被莊丁用竹椅抬到大廳的朱子柳等有限幾人.

    那黃蓉與朱子柳只是感覺武敦儒臉上的神情似乎表現的太過平靜了,有些不合情理.如果說武敦儒對楊過心懷不憤,要殺楊過,那也應該在剛才郭靖與楊過爭辯的時候沖出來,那個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也與武敦儒的性格相吻合,而不是等眾人都已平靜下來的現在.現在若他再想殺楊過,不用別人,只是那郭靖第一個就不會讓他這么做,所以黃蓉與朱子柳兩人都覺得武敦儒現在的表現實在有些不對勁,都猜不透他到底要干什么?

    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黃蓉與朱子柳兩人便都已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暫時什么都不做,也不去管他,靜觀其變,看看這敦儒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反正有郭靖黃蓉等眾多的高手在場,以武敦儒的那點武功也鬧不出什么大事來.

    雖然是這么想,但黃蓉還是悄然往郭靖身邊走近了幾步,在黃蓉的心中,靖哥哥的位置是誰人也無法取代的,靖哥哥的安危才是她最關心的事情,連爹爹女兒也只能排在第二第三位.雖然她也明知武敦儒沒理由也沒能力去對郭靖不利,但她還是做好了預防萬一的准備.

    ‘敦儒,你在胡鬧些什么?還不趕快退下?把寶劍還給人家!‘郭靖面沉如水,沉聲向武敦儒喝到.

    而那楊過看著手持長劍,向自己這邊走來的武敦儒,心中不由得冷笑道:‘郭伯伯武功絕頂,他要殺我我自然是抵擋不了.但就憑你武敦儒這樣一個草包,也想前來殺我?真是笑話!‘心中已拿定了主意,只要武敦儒敢向自己出手,拼著與郭伯伯翻臉也定要給他一個厲害嘗嘗.

    不說楊過在這里暗自思量,卻說回那武敦儒.

    武敦儒臉上微微含笑,手中倒提長劍,仍然是徐徐穿過人群,向郭楊這邊走來,而那郭靖剛剛說的話他似乎如沒有聽到一般.

    見他如此這般,那郭靖臉色不由得更加難看起來,伸手指向武敦儒,便要再度開口重重喝罵于他.

    郭靖剛要開口,突然間一道劍光在眼中閃過,接著便聽見有人‘啊...啊...!‘很是淒慘的高聲叫了起來.隨后更是一片混亂,寶劍的‘嗆琅‘出鞘聲,人群的喝罵聲,還有許多人飛身閃避,亂做一團.

    郭靖定睛看去,就見那武敦儒在離自己不遠處揮動手中長劍,正在招架抵擋著一個人劈砍向他的長劍.而那個與武敦儒相都的人卻是郭靖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個人,全真教的孫不二孫真人.

    郭靖不由得有些蒙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了,這是怎么回事?孫真人怎么與敦儒動起手來?而且看孫真人的臉色鐵青,手中長劍揮動的如疾似電,一劍緊過一劍的向敦儒刺去,倒象是與敦儒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

    郭靖這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而與他有同樣的疑惑的人卻也不在少數.廳中大多數人都沒搞清楚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全真教的人和郭靖的徒弟突然間干了起來,這也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原本剛才那句話的事已經令場面有夠混亂了,沒想到這會卻是更加亂套,簡直是亂成了一鍋粥了.

    他們這里都在猜想發了什么事,而那邊武敦儒卻是有些招架不住孫不二了,眼見就要傷在孫不二的長劍之下.

    郭靖看到這種情形,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為難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自幼便得全真教馬钰真人傳以內功,而邱處機真人又與他父親同為至交好友,故此對全真教的諸位真人他一向是尊崇有加,不敢有半點失禮.此時見孫不二與自己的弟子動手,郭靖既不想與孫不二動手,又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弟子傷在孫不二的劍下,自然是要為難了.

    郭靖與全真教有交情,有顧忌,而那黃蓉卻是無所顧及,剛才太過混亂,她也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是見混亂后這孫不二便與敦儒動手,她心自然有些不滿.伸手在一旁的魯有腳手中接過打狗棒便行上前去,竹棒在相斗兩人中間輕輕一揮一饒,那兩人的長劍已被她的竹棒牽引得分了開來,而相斗兩人更是被棒上的勁力帶的向兩邊接連退后幾步,卻是誰也夠不著誰了.

    ‘好啊!黃幫主也來插上一手,好..好..,你們師徒兩人一起上,貧道一並領教.‘孫不二見黃蓉插手,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更加憤怒,高聲怒喝便要上前與黃蓉動手.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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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十九 緣由
    卻說黃蓉用竹棒分開相斗的兩人后,那孫不二不由得更加震怒,一臉鐵青,手持長劍便要與上前與黃蓉動手.

    郭靖連忙搶上前去,隔在兩人中間,拱手躬腰向孫不二深深施了一禮,口中言道:‘請孫道長稍息雷霆,內子絕無與孫道長為難之意,只是不知道長因何事與小徒動手,怕鬧出什么誤會,故此這貿然插手,還望道長見諒!‘說完話他又向孫不二深深施了一禮.

    此時的郭靖身為當世大俠,聲名遍聞天下,論威名早已遠遠超出全真七子,他既然如此恭敬的與那孫不二賠禮,孫不二自然不好再度上前與黃蓉動手.

    孫不二緩了口氣,臉色略見好轉,開口回道:‘誤會?哪里是什么誤會?郭大俠只需問問你那好徒弟發生什么事?自然就會明白貧道因何與他動手了.‘雖然孫不二說話的言辭還是硬綁綁的,但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

    被她這么一說,郭靖黃蓉自然是轉過頭來望向武敦儒,而廳內群豪的目光自然也都看了過來.

    郭靖臉色一沉,嚴厲的問道:‘敦儒,你做了什么?為何惹得孫真人如此震怒,竟然會親自與你動手!‘

    黃蓉雖沒有說話,但也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武敦儒,可這一看卻令得黃蓉心中一驚.

    原來那武敦儒今日身上穿的是一加雪綢長袍,但此刻那雪白長衣的下擺竟然滿是點點斑紅,卻是有許多血跡沾染在上面,白衣紅血看上去極其醒目.

    淡然一笑,武敦儒順手將手中長劍拋在了一邊,若無其事的回道:‘也沒做什么?我只是覺得那全真教的趙志敬太過無恥,有些看不慣,所以順手給了他一劍而已.‘

    ‘什么..?‘郭靖大驚,簡直就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而黃蓉也是大感意外,任憑她如何聰明絕頂,但也想不到會聽到這個答案.群豪更是一片嘩然,誰也沒想到武敦儒口中指的無恥之徒竟然會是全真教的趙志敬.

    震驚過后,眾人連忙轉頭向全真教諸人看去.經過剛才孫不二與武敦儒這一動手,原本站在這里的人群早都散開,空出的場地里只剩下全真教四人.

    孫不二自是不必說了,她此刻正手持長劍滿面怒容的瞪視著對面不遠處的武敦儒,而吸引廳內群豪目光卻是孫不二身后全真教郝大通等師徒三人.

    只聽大廳內猛然傳出一片驚歎吸氣的聲音,群豪都為眼中看到的場景大吃了一驚,連那郭靖黃蓉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那郝大通師徒三人此時的形象太過驚人,郝大通倒是沒什么,只是盤膝閉目坐在地上,自腦門不斷流淌下顆顆黃豆大小的漢珠,正伸掌抵在趙志敬的背上輸入真氣.而尹志平也坐在趙志敬的身邊,雙手幫忙扶住趙志敬的身子.

    真正令群豪吃驚的正是趙志敬,一眼看去,那趙志敬雙目緊閉,低首垂頭坐在地上,似已昏死過去.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臉此刻看上去實在是太過猙獰了.暫不說從他身上中不斷滲出鮮血,只是他臉上的那道劍傷,看上去就極為可怕.

    這一劍是從他額頭斜帶劈下直至胸前,臉上的劍痕並不太深,也就半指左右.但這一劍的位置實在是有點怕人,這一劍是趙志敬的右額斜劃而下,經過他的右眼與鼻梁直至胸口.劍傷過處臉上的皮肉直向兩邊翻開,血肉淋漓,慘狀驚了,而且臉上的肌肉也在一下一下的抽動.他的這只右眼肯定保不住了,而鼻梁也斜斷成兩截,這一劍卻已明顯的替趙志敬毀了容了.

    ‘小..小..畜生,你瘋..瘋了嗎?你..你竟敢如此胡來,我..我一掌打死你這個畜生.‘郭靖顫抖著聲音喝罵道,緊接著抬步就向武敦儒沖去,右掌高舉便要落下.原來郭靖這個人生性口拙,一但氣急的時候口齒便不靈便,所以此刻說起話來聽起來便有些結巴.

    ‘靖哥住手‘隨著一個清亮的聲音,武敦儒身前忽然閃出一人,擋住了沖過來的郭靖.這人自然是那黃蓉,她擋在武敦儒身前,向郭靖說道:‘靖哥先不要急著動手,等我問問清楚敦儒傷那趙道長的緣由之后,靖哥再動手不遲!

    ‘還問什么?趙師兄與這畜生無冤無仇,他..他竟然下此毒手!這等孽障殺了就是,還有什么好問的?‘郭靖氣的全身發抖,只是要沖過去殺了武敦儒,眼看就連黃蓉也要攔不住他了.

    ‘郭大俠且慢動手,還是讓他先說清楚傷趙道長的原因,然后再行處置為好.‘卻是坐在竹椅上的朱子柳說話了.

    郭靖一看是朱子柳說話了,朱子柳是那個畜生正正經經的師叔,論起關系的遠近並不在自己之下.他既然說話了,郭靖自然不好再說什么,只好鐵青著臉站在一旁,狠狠的瞪著那個小畜生.

    見郭靖被安撫住了,黃蓉立刻轉過身來,面若寒霜語氣冰冷的問道:‘你倒是說說,趙道長是如何得罪于你了?怎惹的你下手如此狠毒!‘

    ‘他倒是沒有如何得罪于我,只是敦儒想問師傅師娘一句話 ,你們不覺得這個道士有些太過無恥了嗎?落得如此下場正是理所當然!‘武敦儒淡淡說到.

    沒等別人開口,那孫不二已經搶先怒喝道:‘武敦儒,你不要在那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我這師侄做了么無恥之事了?你倒說來聽聽.若是今天你說不出道理來,就算你是郭大俠的徒弟貧道也絕不放過于你.‘

    聽孫不二這么一說,郭靖黃蓉卻也沒再多言,郭靖是氣的全身發抖,只想知道武敦儒為何出手傷那趙志敬.黃蓉也和丈夫是一個心思,也在疑惑武敦儒為什么要傷趙志敬.

    ‘好啊,那我就來說說這道士的無恥之事,是非黑白也正好讓師傅師娘與在場各位前輩英雄聽個明白,看看我傷他究竟該是不該?武敦儒到.

    ‘說..快說..!‘是孫不二.

    武敦儒先低頭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袍,抬起頭朗聲道:‘剛才這趙志敬攔在廳口說了一番大義凜然的言辭,師傅與在場各位前輩應該還記憶尤新吧?‘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5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 詭辯
    那武敦儒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為何要傷趙志敬,卻是先向眾人問起還記不記得趙志敬擋在廳口說的那番話.

    孫不二一臉不耐煩的回道:‘記得又怎樣?趙師侄的話義正詞嚴,說的本來就不錯,這又與你傷他的事有什么關系?你還是快些言歸正傳,說說為什么要砍傷趙師侄?‘

    而在場的群豪也都紛紛稱是點頭,都覺得孫不二的話沒錯,趙志敬那番話與他被傷一事有何關系?

    點點頭,武敦儒道:‘眾位記得就好,敦儒還想向各位前輩請教一事.家師從小就教導過敦儒,說武林中人最重信諾,一言既出便是拼死也要做到,是不是這樣?‘

    郭靖站在一邊雖然是氣的渾身發抖,但聽到武敦儒這么說還是不自禁的點了點頭.他這一生勘稱人中典范,信諾二字自然是看的極重,雖然此時他狠不得一掌打死武敦儒,但武敦儒這兩句話卻是沒有說錯的.

    郭靖是這么想,而余等群豪自然也是這么想,武林中人確也最重信諾,一諾千金一諾生死之事在江湖中多了去了,那郭靖的啟蒙恩師江南七怪便是活生生的榜樣.眾人都覺得這話沒錯,故此也是一片贊同之聲,只有那黃蓉與楊過二人隱隱猜想出武敦儒下面將要說些什么了.除了她二人之外,連朱子柳那等聰明之人都猜不出武敦儒這東一言西一語的用意,因為趙志敬攔住楊過的時候朱子柳並不在場,當時他正在內堂療傷.

    武敦儒等眾人都靜了下來,才又繼續言道:‘既然各位前輩也說要重信諾,那敦儒下面的話就好繼續講了!剛才那趙志敬說出那番‘大義凜然‘的話時,那位被他攔住的楊兄也似乎向他責問一些話.而且敦儒對楊兄所言聽得很清楚,也記得很清楚.那趙志敬似乎曾經對這位楊兄‘立過重誓‘,決不把他看到場面向第五人說起,請問各位前輩,這話敦儒記得有半點差錯沒有?‘

    話到這里,群豪中絕大多數人已經明白了武敦儒的意思,他這是在指趙志敬不守誓言,所以他才會說趙志敬無恥,才會動手傷他.回想一下,那趙志敬在面對楊過的責問時,確也承認了這一點,只是他耍弄了一些小聰明,玩了一點口頭文字游戲而已.

    想到這里,群豪不由得都在心中暗思,這趙志敬如此做法,確實也真有些卑鄙無恥.當然在場的群豪也不見得個個都能遵守自己的諾言,但最起碼他們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場承認后再加以否認.這樣做簡直就是明明白白的承認了自己是個小人,明明白白的在砸自己的名聲.至此,群豪對武敦儒砍傷趙志敬一事總算是有了個相對比較清晰的概念,也都有幾分接受了武敦儒的解釋.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在聽了他的話后,還是有許多人不以為然.那趙志敬雖然不守誓言,做人也頗為下作,但只憑這點你武敦儒就揮劍砍傷了人家,似乎也無甚必要?甚至有些越俎代庖.若是你武敦儒看不過去,你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情交給趙志敬的師長處理,怎么也比你自己動手來的好吧?

    果然,這回卻是那滿臉紫氣的郝大通開口了,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給趙志敬輸完了真氣,走過來平靜的言道:‘武少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志敬在這件事情上做的確實有些不妥,不守信諾無論是在武林中還是全真教的規條戒律中都是不能允許的,對于此事回去之后貧道與幾位師兄弟自然會對他做出懲戒,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郝大通這話一說完,立時就得到了在場群豪的一片稱贊稱道之聲,眾人都道以全真七子的威名,這話郝大通既然說了出來那就是保證.

    見在場群豪都這么說,郝大通點了點頭,很是為全真派七子在武林中擁有這等聲望而滿意.輕咳一聲,郝大通重整面容,又正色向武敦儒說道:‘雖是如此,但老道還是要向武少俠再度請教,暫且不說武少俠對志敬此舉頗有越俎代庖之嫌.就算是武少俠看不過志敬所為,想出手教訓于他,但少俠不覺得你出手有些過于狠毒了嗎?志敬雖然是不守信諾,但這只不過是些小節,他的用意還是好的!也是為了替武林揭穿一個欺師滅祖之徒,這才是大義.就只憑這一點,武少俠出手也不該如此狠毒!不知少俠對此事准備如何向我全真派交代?‘

    ‘呵呵..!小節?大義?不知郝真人對這些所謂的小節大義又是如何分辨那?‘武敦儒冷冷一笑,開口問到.

    ‘這有什么不好分辨的?趙師侄雖然不守信諾,但事出有因,這就是小節.他能義正詞嚴揭穿那欺師滅祖的無恥之徒,這就是大義.武少俠是否覺得很不以為然啊?‘孫不二在一旁冷冷的說到.

    武敦儒微閉雙目,搖頭晃腦的說道:‘哦!是這樣,那敦儒明白了,原來這小節與大義的區別就在于誰能比誰做的更無恥些,那誰就是大義所在.‘

    ‘武敦儒,你不要在這里故做姿態,胡攪蠻纏,你若是再說不出別的道理來,就不要怪貧道不顧郭大俠的情面,出手教訓于你.‘孫不二見這武敦儒直到現在仍然不肯認錯,竟然還擺出一副胡攪蠻纏的架勢來,不由得更加惱怒,抽出長劍便要上前動手.

    ‘有一個人,他有一些事情不便讓外人看到,若是被外人看到他做的事情,那肯定就會影響到他自己的聲譽.可有一天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卻偏偏被人突然闖了進來,而他又明明可以把來人殺了滅口.但這個人心太軟,他只是逼著闖進來的人立下重誓,許諾不把看到的事情向外說出.我們暫且不談這個人做的到底是些什么事情,就只談他在處理闖進來的這個外人上的做法.這么做究竟是太過愚蠢那?還是過于善良了?這么做究竟是對還是錯?還請孫道長給敦儒一個答案.‘武敦儒一整面容,雙目炯炯,直視孫不二問到.

    ‘這有什么好說的?這個人的做法自然是對的,這么做才是我輩俠義中人所為.若只是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就殺他人滅口,豈不是墮入了魔道?‘孫不二在全真七子之中本就以性格剛烈出名,七子中論秉性之暴躁除了邱處機就要數到她了.所以面對著武敦儒咄咄逼人的目光,孫不二也沒去細想他說這些話有什么用意,立時就高聲答了回去.

    孫不二是沒細想,可那其余眾人卻都把這話聽在了耳中,黃蓉與朱子柳兩人聽完武敦儒的話后,還沒等孫不二做出回答,兩人的目光便都已投在了那重傷昏迷的趙志敬身上.而其余廳中群豪在稍緩片刻后,也大多反應過來,也把目光看向靠在尹志平身上的趙志敬.

    而還有一人,卻是一臉震驚的神情,這個人自然是那楊過,而小龍女不通世事,心思卻不象他們轉的那么快,仍然是一臉沉靜的站在楊過身邊.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8:5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一 真相
    如果要楊過來對武敦儒今天的表現做個評價的話,楊過只能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再沒有別的感受了.

    這個人變的太多,太快了!簡直與楊過記憶中的那個草包大武根本聯想不到一處.這個人現在無論是舉止或是言行,給人的感覺都是匪夷所思,大出意料.而且他的手段也厲害的緊,每句話都暗藏機鋒,另有所指,一步一步把人往他的陷阱里帶.看他剛剛說過的那句話,似乎已經知道了什么,孫不二已經被他的話給套住了,實在是高明之極.

    更有令楊過想不通的是,以這個人現在的行為來說,很明顯的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甚至可以說他在很明顯替自己說話,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嗎?難道他真的就不再討厭自己了?又真的就突然間就看自己變得順眼了?這可能嗎?楊過想不通了.

    不說楊過在這里心中暗自思量,且回頭看那武敦儒.

    得到了孫不二的回答后,武敦儒又是一笑,徐徐轉過頭把目光投到那尹志平的身上,笑道:‘敢問尹道長,敦儒與孫真人的問答你聽到了吧?不知尹道長此刻做何感想啊?‘

    被他這么一問,那尹志平的臉色頓時有若死灰,顫抖著手指著武敦儒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你還知..知道些什么?‘

    尹志平如此一來,那廳中眾人自然是心中明了,武敦儒話中所指的被人放過不殺,只是逼著立下重誓的自然是尹志平與趙志敬二人了.

    郝大通與孫不二一臉詫異的看著尹志平與趙志敬,他們實在是沒有想到,原來趙志敬所立下的誓言竟然是在別人饒他們兩人一命的情況下才發下的.

    郝大通強壓心中震怒,沉聲道:‘志平,你給我說清楚,志敬立誓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場?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你們才立下誓言的?‘

    尹志平渾身發抖,嘴巴張合了幾次,卻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武敦儒在旁道:‘郝真人不必問了,還是由敦儒來替尹道長說吧!當然敦儒所說的只是根據眼中看到和耳中聽到的事實加以推測出來的,只不過敦儒有著極其強烈的信心,相信自己的推測離這件事的真相不遠.但敦儒若是那里推測的不對,尹道長盡可加以反駁,若是尹道長真的能將敦儒駁倒,那我武敦儒今日就任憑你全真教如何處置,那怕是千刀萬刮!兩位真人以為如何?‘

    郝大通與孫不二彼此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見他們如此,武敦儒又是一笑,接著言道:‘據敦儒想來,這位尹道長與趙志敬定是意外的撞到了楊兄一些不便為外人所知的事情,所以楊兄便將他們制住,逼他們立誓不得向外人透漏,否則就殺了他們滅口.這兩位道長為了保住性命,就在楊兄面前發下重誓,答應不向第五人談起此事,故此楊兄才饒了他們兩條性命.沒想到今日在這數百人濟濟一堂的大廳中,那趙志敬卻當堂不守信諾,玩弄什么口頭文字游戲,將事情說了出來.敢問諸位前輩,似這等卑劣無恥之人,竟然還能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去義正詞嚴的教訓他人?敦儒砍了他有什么不對?‘

    郝大通與孫不二看著委頓在一旁渾身發抖無話可說的尹志平,一時間相對無語.兩人的心中都已經明白,武敦儒說的都是真的,真相就是如此,原來趙志敬的誓言果然是在別人饒他一命的情況下立下的.

    如此一來情況就與方才變的大不相同了,別人手下留情饒你一命,而你卻不守信諾,當眾將人家的事情講了出來.似這種作為無論在哪里也是說不通的,尤其在武林中更是如此.兩位老道似乎已經看到了武林群豪都用鄙夷的目光在看著自己,如芒刺背,全真教的聲譽也將因為這兩個孽障而大損.

    見兩個老道已經被自己說的閉口無語,也不再吵鬧要尋自己還他公道了,武敦儒不由得有些志滿,臉上也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且不說武敦儒在這里得意,回頭再說那始終在一旁關注著這件事情的郭靖黃蓉等人.

    郭靖在聽過武敦儒解釋了傷那趙志敬的理由后,已經沒有起初那般震怒了,因為他也覺得以那趙志敬的為人確實該受些教訓,只是這個教訓趙志敬的人選有些不妥,最起碼也不該由敦儒自己動手.

    先是深深看武敦儒一眼,隨后郭靖便走到郝大通與孫不二的身邊,雙手緊搓局促的對兩人道:‘郝真人,孫真人,弟子教徒無方,以至于門下出了這等膽大妄為的孽徒,傷了趙師兄,弟子實在有愧于列位真人!郭靖這里給二位真人賠罪了!‘

    說到這里,郭靖拱手躬腰向兩人深深施了一禮,而后又繼續言道:‘這孽徒竟敢如此妄為,弟子定會給全真教一個交代,對于他的處置....‘

    ‘關于敦儒如何處置我看還是由兩位真人做主吧?畢竟受傷的是全真教的人.此事交由郝真人孫真人來處置也是正理,無論二位真人做何決定,靖哥與我都絕無二話!‘卻是黃蓉在一旁開口了.她也沒讓郭靖把最后一句話說完,便急急把話茬接了過來.

    被黃蓉搶上來如此一說,郭靖的臉上立時浮現出一種很復雜的神色,張了張口,卻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便退到了一旁.

    從表面上聽來,黃蓉這番話無懈可擊,把武敦儒交給郝大通與孫不二處置,正是正理,也表明了郭靖夫妻向全真教賠罪的誠意.但往深里想想,黃蓉這番話卻是別有深意,若是由郭靖來處置武敦儒,那只能是輕也不好重也不好,無論是何結果郭靖都要難做.

    對武敦儒處置輕了,于全真教的臉上未免有些不好看,處置的重了,郭靖又于心何忍?不管怎么說武敦儒也只是手段有些過激而已,但他動手的理由還是說的通的.所以黃蓉就把這個難題交到了全真教的手上,這樣一來既顧及了全真教的臉面,而全真教看在郭靖的面上又不好做的太過,正是一舉兩得.

    郭靖生性雖然愚魯,但到底不是傻子,與黃蓉夫妻這么多年了,對妻子的手段當然會有一些了解,對妻子這番話的深意他自然也是聽得出來.雖然妻子這么做有些耍弄心計手段,也有些對不起全真教列位真人,但郭靖想了想,除此之外確也沒有什么別的好辦法,所以他只是歎了口氣,默認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9:0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二 稱呼
    仍然是寂靜無聲,今日這陸家莊英雄大宴也確實是百年未有之武林盛會,事情一件比一件離奇,變故接二連三的發生,只不過大會上的主角只限于不多的幾人,其余群豪竟都成了配角,只能目不暇接的在一邊旁觀.

    不過群豪倒是沒因此而覺得自己被忽視,眾人都覺得能見到如此許多精彩緊張的場面,倒也不枉自己等人千里迢迢的趕到這陸家莊來.故此這廳中群豪此刻全都是屏息凝氣,等待那全真派的兩位真人開口,看他們准備如何了結這件事情.

    黃蓉固然是聰明絕頂,但在場的群豪卻也都非等閒之輩,能在江湖上闖下一番諾大名頭的人,又有哪一個會是易于之輩?黃蓉的言辭說的雖然漂亮,但她話語隱藏的深意又有幾人聽不出來?她明明是在變著法維護自己的徒弟,而那郭靖也沒有表示反對,這就說明這兩夫妻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他們都不想追究武敦儒揮劍砍傷趙志敬一事,都是在維護那武敦儒.只不過郭靖黃蓉是這么想,卻不知那全真教的人肯不肯放過武敦儒?肯不肯就此做罷?群豪都在期待著這件事的結果.

    ‘唉..!事到如今,真相已然大白,志敬在這件事上做的...!唉..!也確實怨不得武少俠說他是無恥小人,武少俠激于義憤出手傷他,雖然下手有些重了,但也算不得什么大錯,何談處置二字?全真派教門下不幸出此孽障,老道此刻只有慚愧的份,傷人之事就不要再提了,就此作罷吧!‘郝大通轉過身形,連聲長歎到.

    ‘哼哼..!郝師兄,這件事只是就此作罷恐怕還不夠吧?這武少俠一腔熱血,滿身正義,竟然出手替我全真教懲戒了孽徒,我們全真教還沒有好好謝過人家那?孫不二這里謝過武少俠的仗義出手了!‘帶有一股濃濃譏諷之意的話語,從孫不二的口中說出.且那孫不二一邊口中說著,一邊又給武敦儒施了一禮,看樣子這老道姑已經不滿到了極點,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顧及了.

    武敦儒自然聽得出來,孫不二這是在反諷自己,這也難怪,想那全真七子威名傳遍天下,全真教又是當時道教第一大派,這些大小老道們對自己的聲譽自然是看的極重.眼下被自己當著天下大半英雄的面給來這么一出,雖還談不上令全真教聲譽盡毀,但也可以說給全真教臉上重重抹了一筆灰,這老道姑自然不會感激自己,心懷不忿在言語上諷刺自己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淡然一笑,武敦儒還了一禮,回道:‘慚愧慚愧,敦儒只是隨心做了一點小事而已,哪想到會令得孫真人如此謬贊!長者賜,不敢辭,既然孫真人如此說了,那敦儒也就只好愧領了,謝孫真人誇獎!‘

    他這里倒是毫不客氣,也不管人家是真心誇贊還是假意諷刺,反正他是正正經經的當成真的誇贊領了下來.

    被武敦儒這么一搞,那孫不二險些沒被他氣的背過氣去,臉色鐵青,顫抖著手指武敦儒道:‘你...你...你你你....‘她你了半天竟然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見孫不二已經被氣成什么樣子了.

    ‘敦儒!不可無理,還不快快向孫真人賠罪!‘卻是郭靖在一旁沉聲言到.

    郭靖自然是看出那孫不二已經快被氣瘋了,所以便連忙扳下臉來,令武敦儒向孫不二賠罪.

    ‘弟子沒有無理啊?這不正在好好給孫真人道謝嗎?師傅怎么說弟子無理啊?‘武敦儒還是不肯低頭,一臉無辜的說到.

    ‘敦儒....!‘卻是黃蓉說話了,她叫了武敦儒一聲,又向武敦儒微微搖了搖頭.

    見是黃蓉說話了,武敦儒便覺得自己不好再鬧了,因為從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黃蓉的第一面開始.黃蓉便一直對他關切有加,就在剛才黃蓉也是用盡辦法在維護著他,所以武敦儒對黃蓉也是印象頗佳,也不想逆她的意思.

    這里卻要說明一下,原本在那個世界里,武敦儒年少時第一次看神雕原著的時候倒是頗為討厭黃蓉,只因為黃蓉不肯教楊過武功,反倒是對郭靖印象不錯,因為郭靖對楊過不錯.不過等武敦儒長大以后,人生閱歷豐富了,這兩個人在他心中的印象不由的整個掉轉過來.他變得開始討厭郭靖,而對黃蓉的印象卻是大佳.

    原因很簡單,那郭靖完美的象個人中典范不說,而且郭靖還總喜歡把自己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而黃蓉卻不然,盡管黃蓉心計深,戒心重,但黃蓉卻有一個令武敦儒最欣賞的地方,那就是黃蓉對郭靖的一片深情.黃蓉的心中並沒有什么國仇家恨民族大義,不管蒙古人如何入侵大宋,黃蓉也完全可以遠避桃花島.但只是為了她的靖哥哥,她竟然陪著郭靖在襄陽度過了一生,直到最后一刻陪郭靖一同戰死,黃蓉的心中永遠是把郭靖放在第一位的.

    話說回來,卻說那武敦儒不想違逆黃蓉的意思,只好低下頭來上前兩步,便要給那孫不二陪禮.

    ‘不必了,武少俠少年英雄,又有郭大俠黃幫主這等威震天下師傅師母,孫不二何德何能敢勞煩武少俠給貧道賠禮?郭大俠果然是教的好徒弟!有郭大俠師徒在這里主持大局,想來也用不著貧道師徒留在此處現眼,孫不二就此告辭了.‘那孫不二被武敦儒氣的要死,又奈何不了他,一氣之下竟然連郭靖黃蓉也都恨上了,叫上郝大通幾人便要離去.

    那郭靖本就覺得有愧于全真教眾人,此刻見他們一怒離去,不由得把個郭靖急的夠戗,趕緊上前幾步,在郝大通與孫不二身前身后一個勁給鞠躬賠禮.而那黃蓉雖然不在乎全真教四人是走是留,但看到丈夫急的滿頭大汗追著給他們賠禮,黃蓉不禁有些心疼,無奈之下也只好追上前去,幫郭靖挽留四人.

    不管郭靖夫妻如何給四人賠禮挽留,那郝大通只是與尹志平一同扶著昏迷的趙志敬,閉口不語.而那孫不二更是一言不發,甚至連個好臉也不給郭靖夫妻二人.

    武敦儒看著郭靖黃蓉如此情急的挽留全真派四人,不由得暗自在心中歎了口氣,上前幾步攔在全真派四人身前,一臉漠然的言道:‘郝真人孫真人稍請留步,敦儒還有幾句話想對二位說上一說.‘

    孫不二雙目圓睜,怒聲喝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莫非武少俠又抓住了我全真派什么痛腳?又想來為世人除害不成?‘

    ‘哈..哈哈..!孫不二,你話也不用講的這么難聽,若不是怕你全真教為了此事與郭大俠夫婦心生嫌隙,你以為武某與你是非不分的老道姑會有這么廢話要講嗎?‘武敦儒冷冷一笑,高聲向孫不二說到.

    武敦儒此言一出,頓時整個大廳里都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楞住了,連那孫不二也都被他的話給震住了,都木楞在那里傻看著武敦儒.

    ‘敦儒?你剛才稱呼我什么?是不是我聽錯了?我怎么聽見你叫我郭大俠?‘郭靖一臉震驚神情,驚疑的問到.驚異之下,郭靖連武敦儒對孫不二出言不敬都不管了,滿腦子只是想知道敦儒是不是稱呼自己為郭大俠.

    其實也不只是他一個人為之震驚,便是這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是不是聽錯了,那武敦儒怎么會用郭大俠三個字來稱呼郭靖那?郭靖可是他授業恩師啊?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9:0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三 心傷
    卻說那武敦儒上前攔住要走的孫不二等人,忽然間口稱郭靖為郭大俠,惹得在場群豪都為之大驚失色。而郭靖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向武敦儒追問。

    武敦儒臉上苦笑一聲,回道:“呵呵...!師傅您沒聽錯,敦儒剛剛的確是稱呼您為郭大俠?”

    “你..你竟然叫我郭大俠?郭大俠!郭大俠這三個字應該是你對我的稱呼嗎?你這么叫我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郭靖怒喝到。

    還是苦笑,武敦儒點了點頭道:“請師傅稍候,讓敦儒先向這兩個全真派老道交代一下,隨后我自然會解釋敦儒這么稱呼師傅的原因。”

    郭靖沒有說話,只是繃著臉站到了一旁。

    武敦儒轉過頭來,向孫不二言道:“老道姑,我知道你恨我當眾揭穿趙志敬,沒有給你全真教留些臉面。這也無妨,正好我對你全真教也談不上有什么好感,有什么帳我們以后盡有時間可以慢慢清算。不過到目前為止我還是家師的徒弟,所以為了不使家師與你全真教之間心聲嫌隙,這件事我一會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只是要等我和師傅把話說完。”

    雖然武敦儒的這番話說的毫不客氣,言語用詞也不甚恭敬,但孫不二卻只是含糊哼了一聲,便算是應了下來,也並沒有計較武敦儒的語氣如何。原來她是因為聽到武敦儒與郭靖師徒兩人的奇怪對答,把她聽的糊塗了,故此才沒有心思與武敦儒計較。

    轉過身來,武敦儒緩緩抬頭,目光迎上一直在看著他的郭靖道:“師傅,你還記得你剛才抓住楊兄時,旁觀的人群中有人....!”

    “敦儒...!”又是黃蓉,她在一旁忽然喊了武敦儒一聲,把武敦儒要說的話給打斷了。

    武敦儒又轉過臉來望向黃蓉,那黃蓉秀眉緊皺,神色不定的向武敦儒言道:“敦儒..!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若不是十分必要,有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有些話也不要再提了!至于砍傷趙道長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以你師傅和全真教的交情,這點小事影響不了什么大局,頂多日后讓你師傅帶你專門走趟終南山,當面給幾位真人解釋清楚就沒事了,你覺得如何?”

    原來那黃蓉在一旁已經覺察到武敦儒要與郭靖說什么了,故此連忙插言打斷他們師徒的對話,想把這件事就此按下,不再提起。

    其實不止是黃蓉一人猜想到武敦儒要說什么,那楊過與朱子柳也同樣猜想到了,甚至廳內眾群豪中也有許多人猜想到了。

    朱子柳擺了擺手,讓莊丁抬著他坐的竹椅行到幾人面前,仰臉看著武敦儒道:“儒兒,你師母說的不錯,今天的變故實在已經夠多了,有些事若不是十分必要的話就由它過去算了。全真教的事你也確實不用擔心,若真到連郭大俠都解決不了時候,大不了我回去請你師祖出面,想來全真教總要給他老人家幾分薄面的!”

    黃蓉與朱子柳兩人接連這么一來,連那一旁的郭靖都隱隱感覺不對了,他往妻子身邊走近幾步,低聲問道:“怎么了蓉兒?什么事惹得你們這么緊張?怎么連話都不讓敦儒講了?”

    黃蓉伸手握住郭靖的大手,低聲道:“靖哥你先不要問了,這件事以后我再和你細說。”

    郭靖點了點頭,便不再追問,他們兩夫妻一向如此。那郭靖腦筋轉的慢,有許多事情在當時他是想不明白的.每當這種時候都是先由黃蓉做主,把事情應付過去,等事情過去之后黃蓉再慢慢向郭靖解說。所以黃蓉這么一說,郭靖便也不再追問了。

    武敦儒並沒有馬上開口,他先是看了看黃蓉與朱子柳,又看了郭靖,隨之目光又轉到楊過小龍女二人身上,最后再望回黃蓉的臉上,搖了搖頭,緩緩言道:“不行的...師娘!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再想遮掩是遮掩不住的,早些解決總要比晚解決要來的好些,況且。。。!”他的話沒說完,只是說到況且便停住了。

    黃蓉往武敦儒的臉上看了看,只見那武敦儒的臉色平靜,一派從容,而且他那平靜的面容里似乎還帶有幾分堅毅。黃蓉歎了口氣,退后幾步不再多言。

    此時這廳中的氣氛沉凝壓抑之極,所有人都不說話,目光都在注視著站在廳口的幾個人。

    “師傅,那句話是敦儒說的!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這句話是敦儒說的!”武敦儒平靜的到。

    “你說的!那句話是你說的!原來是你說的那句話!”出人意料,聽到自己的弟子說出如許一番石破天驚般的言語后,那郭靖卻並沒有表現的如何歇斯底里,更看不出他臉上有什么震怒或驚訝的表情,他只是低頭站在那里,嘴里重復著如上的兩句話。

    從外表上看去,郭靖低頭站在那里,身形仍然是淵停岳峙,氣勢非凡。但在心里,郭靖可說是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在這一刻起,郭靖算是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心力交悴。一個楊過,一個武敦儒,這兩個人對他的打擊之大簡直不能用言語描述了。那楊過,是自己結拜兄弟之子,郭靖一向把他看成自己的兒子一樣。那武敦儒,是自己從小撫養長大,系心教導的親傳弟子。這兩個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都是非常的重要,甚至比之郭芙也差不到哪里去。

    沒想到恰恰是自己最看重的兩個后輩,卻在這英雄大會接二連三的反對自己,甚至于諷刺自己。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做?自己一番苦心都是為了他們好啊!郭靖站在這里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而且越想越是憋悶,越想越覺心傷,猛然間郭靖的身形突然一晃,手撫胸口險險就要跌倒在地上。

    幸好黃蓉就在他身邊,覺得不對便一把將他扶住,急聲叫道:“靖哥..!靖哥..!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而其余眾人也是連忙圍了上來,紛紛問郭大俠怎么了?連那全真教的郝大通與孫不二也不再拉著老臉,也急忙在身上掏出全真教的丹藥遞了過來。而久未說話的郭芙與武修文更是急急闖上前來,連聲叫著爹爹師傅。滿大廳的人都在為郭靖的身體而憂心,都紛紛往郭靖身邊湊,唯有三個人獨獨站在一旁,沒有上前。

    這三個人正是武敦儒與楊過和小龍女,楊過沒有上前,是因為他剛剛和郭靖鬧了一場,雖然此刻他心中關切郭伯伯的身體,但總是拉不下臉來上前。小龍女更是對郭靖毫無好感,郭靖是死是活與她都豪無關系。

    而武敦儒那?其實以此時武敦儒對郭靖的觀感來說,他不上前去正是他真實心理的表現。一來他知道郭靖還沒有這么容易就掛了,二來他與郭靖之間也談不上有什么感情.別看他與郭靖說話的時候一口一個師傅,一口一個家師,事實那不過是為了符合他眼下的身份而故意為之.所以就算郭靖真的死在他眼前,對他也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9: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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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四 決裂
    那郭靖忽然間身形一晃,險險就要跌倒,把個大廳內的群豪都嚇了一跳,都圍上前去關切的注視著靠在黃蓉身上的郭靖。

    郭靖雙目微閉,左手抓住黃蓉的手臂,右手向外擺了擺,低沉的聲音說道:“謝謝眾位英雄的關心,郭靖身體無事,只是一時頭暈,並無什么大礙,有勞諸位如此關切郭某,多謝了!”

    郭芙與武修文急忙在一旁抬了把椅子過來,言道:“爹爹你先不要說話了,坐下休息一會,有什么話等身體好了再說不遲!”

    黃蓉也接過來說道:“芙兒說的正是,靖哥你先坐下休息會,有什么話等下再說,先讓朱師兄給你把把脈!”

    郭靖點了點頭,在黃蓉的扶持下坐到了那把太師椅上,閉目調息。

    那朱子柳早讓莊丁把竹椅抬到郭靖近前,輕輕伸出一指搭在郭靖的脈腕之上,閉上雙目替郭靖把起脈來。

    而廳中群豪自然是屏息凝氣,動不也動的靜靜等待著朱子柳把脈的結果。

    過了一會,朱子柳收回手來,睜開雙目輕聲說道:“沒事,郭大俠只是忽然間積郁太甚,一時氣急攻心,並無大礙。以郭大俠的深厚功力,這點小事根本影響不到他的身體,待他調息運氣之后便自然無事了。”

    聽他這么一說,廳內眾人高懸的那顆心自然都落了肚里,黃蓉與郭芙母女面上更是露出輕松的笑容,如釋重負。

    時間不長,那郭靖已經調息完畢,雙目啟合間眼中閃過兩道精芒,群豪本就都在關注著他,此刻見他眼神充足,面色紅潤,顯然身體的不適已經消除,又恢復成那個赫赫神威的當世大俠,便都更加放下心來,紛紛出言招呼于他。

    郭靖離座起身,拱手抱拳向周圍四面分別躬身施禮,而后站直身形朗聲道:“郭靖身體只是小有不適,不想卻累及在座的諸位前輩,諸位英雄如此之擔心!郭某實在是惶恐之極,這里再度謝過諸位對郭靖的關心了。”說著他又是向四面抱拳施禮。

    郭靖如此客氣,群豪自然是在心中感動,都覺得這郭靖果然不負當世大俠之名,待人處世確有氣度,自然也紛紛還禮,都道郭大俠太客氣了等等。

    郭靖與眾人又彼此客氣寒暄了一番,這里許多細節也不必細說.待招呼過眾人之后,郭靖又轉過身來,望向始終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武敦儒。

    “為什么?敦儒你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來?難道為師要殺過兒你覺得不對嗎?為師此舉在你看來就是干卿何事?為師做錯了嗎?”郭靖眼中神光炯炯,逼視著武敦儒朗聲問到。

    “靖哥。。”黃蓉在一旁剛剛喊出靖哥二字,那郭靖已然向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插言。

    武敦儒抬起頭,目光分毫不讓的迎上郭靖眼中的炯炯神光,平靜的答道:“是的!弟子是覺得師傅要殺楊兄不對!師傅此舉在敦儒看來也確實是干卿何事!師傅你的確錯了!”

    眾人大驚,沒想到這武敦儒竟然如此大膽,竟然直斥自己的師傅錯了,看來此人膽大妄為之處並不下于先前那逆倫戀師的楊過,他也不怕郭靖怒起之下一掌斃了他。

    豈知眾人卻都把郭靖想的錯了,那郭靖先前要斃楊過,后來要殺武敦儒,都是因為事出突然,一時氣急之下不及細想之舉。但經過了這許多事后,郭靖現在的心態與前番可是大不相同了,現在不管武敦儒再說什么過分的言語,郭靖也會等他把話都說完再做處置。

    點了點頭,郭靖又說道:“果然是這樣!敦儒你認為我要殺過兒此舉錯了,認為我是多管閒事!你是在為過兒打不平來了!可是為師實在是想不通,那過兒不顧人倫大禮,竟然逆倫與師相戀,似這等悖逆之舉為師哪里管的不對了?難道敦儒你真的認為他們此舉不是錯,而是對的?”

    “談不上什么對錯,楊兄與小龍女姑娘彼此相戀原本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根本沒有對錯可言。那人倫大禮更是八稈子打不著的,楊兄兩人一不沾親,二沒有血緣關系,那里談得上什么逆不逆倫,簡直是荒唐之極。”武敦儒說到。

    “敦儒..?你什么時候會有這種想法了?難道為師以前對你的教導都是枉費心機嗎?尊師重道,禮法人倫,這些道理你都不記得了?”郭靖高聲問到。

    “尊師重道自然還是要的,不過我並沒看出楊兄對龍姑娘哪里有什么不尊敬了?至于禮法人倫嘛!我說過了,與楊兄扯不上關系.若僅僅是因為楊兄與龍姑娘相戀,就說他們不守人倫,那我看似這樣的人倫不守也罷!這樣的禮法更是狗屁不通的禮法!”武敦儒回到。

    武敦儒如此一說,把那原本想與他心平氣和辯些道理的郭靖又是氣的夠戗,渾身發抖指著他顫聲道:“你..你簡直是混帳之極!我郭靖一生行事光明,做人磊落,怎么就偏偏教出你這樣一個孽徒來?你..你...”

    那郭靖被他氣的急了,一時間竟又說不出話來。

    見郭靖又是如此,那旁邊站立的黃蓉郭芙等人又連忙趕上前去,都連聲勸解安撫郭靖。黃蓉先是看了看郭靖的身體,見他無甚大礙,這才轉過臉對武敦儒言道:“敦儒!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看看你師傅都氣成什么樣子了?你過來給你師傅低頭認個錯,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了!以....”

    “用不著,我郭靖沒有這樣的徒弟,我也用不著他給我認錯!”郭靖沒等黃蓉把話說完,已經在一旁怒聲喝到。

    淡然一笑,武敦儒忽然罕有的高聲向郭靖問道:“師傅此言當真?”

    “什么此言當真?我說什么了嗎?芙兒,爹爹剛才說什么了嗎?”郭靖被武敦儒這高高的一嗓子給問的糊塗了,一時間竟想不起自己說什么了,便向身邊的郭芙問到。

    其實不是他一個人糊塗,這大廳中有不少豪杰也和他一樣糊塗了,都不知道武敦儒這的話是什么意思?

    黃蓉深深的看了武敦儒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臉向郭靖說道:“敦儒是指你剛才說的那句話 ,那句你沒有他這樣的徒弟那句話!”

    還是大驚,雖然今天大廳中群豪經過見過的事情已經很是離奇,很是令人驚異,但黃蓉這句用不高聲音說出的話還是起到一種石破天驚般的效果,群豪都被這區區一句話給震住了。

    郭靖也明白了,看著眼前的武敦儒,郭靖終于明白方才他剛才為何會叫自己為郭大俠了。原來他早就想好了,他是想要自己把他逐出門牆啊!他是不想再做自己的徒弟啦!

    看著武敦儒,郭靖這這樣眼也不眨看著他足足半響沒有開口。而這武敦儒卻也絲毫沒有局促不安的表現,平靜的站在那與郭靖相對而視。

    終于,郭靖開口了,他平靜的向武敦儒問道:“你決定了?這些都是你早都想好了的?”

    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武敦儒回道:“敦儒是已經決定了!不過不是敦儒早都想好的。”

    又直直盯了他一會,郭靖點頭道:“我相信!相信你不是早都想好這么做的!不過既然你已經都決定了,那我也就不再問為什么了,就如你所願!”

    說著話郭靖向四面群豪一一抱拳施禮,而后站起身形朗聲道:“郭靖今日請在場的眾位英雄做個見證,由今日起.武敦儒,將不再是我桃花島的人,也不再是我郭靖的徒弟,郭靖今日將他逐出門下,日后他的所作所為與我桃花島,與我郭靖,再無絲毫關聯,望天下英雄周知!”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09:0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五 交代
    卻說那郭靖當眾朗聲明言,在天下大半英雄的面前將自己的弟子武敦儒逐出了門下。話音剛落,郭靖便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那股積郁之氣,臉色一下變的極為灰敗,轉身走回那太師椅旁坐了下來,不再開口。

    郭靖現在的心里比之剛才還要傷心十倍,他怎么也想不到,武敦儒竟然會這么決絕的對待自己?竟然連師門都不要了!想方設法的逼自己將他逐出門牆!這究竟是為了什么?難道我郭靖在過兒這件事情上真就做的那么過份?那么讓你不能接受?竟然惹得你連師傅師娘,兄弟芙兒全都不要了?郭靖真的想不通了。

    郭靖在這里想不通,而那旁觀的群豪更是一片嘩然,紛紛出言議論,更有許多英雄直接向武敦儒出言質疑指責。指責他對郭靖的行為做的太過份了,太絕了,怎么說郭靖都自小撫養了他十多年,他怎么就能這樣狼心狗肺傷郭靖的心等等。

    那郭芙更是惡狠狠的在那里死瞪著武敦儒,看那樣子若不是因為在場的長輩太多的話,她都能馬上抽出長劍殺了武敦儒。

    武修文也搶上前來,站在武敦儒對面,一面陌生表情的看著他道:“你瘋了嗎?你是不是真的瘋了?那楊過給了你什么好處?值得你為他而這么對待師傅?你說啊...?你倒是給我說啊....!”

    武修文越說越怒,越說情緒越是激動,說到最后他竟然上前抓住武敦儒的前襟,用力搖晃大吼到。

    武敦儒看了看抓著自己前襟激動的大吼的弟弟,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回道:“修文,你先冷靜一下,你情緒太激動了!”

    “少廢話,你不用管我情緒激不激動,我也用不著冷靜,我現在就是想聽你的解釋!你給我解釋清楚,你為什么這么幫楊過?啊....?”武修文的情緒仍然是那么激動,甚至于最后那個啊字吼的聲音都要為之沙啞了。

    “修文..!修文..!”卻是黃蓉。那黃蓉原本在郭靖身邊照拂著,在她聽到武修文的那一聲聲大吼后才行了過來,拍了拍武修文的肩膀招呼于他。

    武修文被黃蓉這么一叫,激動的情緒才見恢復了些,回頭看著黃蓉,沙啞著聲音道:“師娘...!大哥..大哥他....”

    黃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不用說了,師娘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要怪你大哥,或許敦儒這樣做也有他這樣做的原因!”

    事實上黃蓉原本也不是一個能為別人著想的人,她之所以看上去對武敦儒不錯,只是因為兩個原因。一是武家兄弟畢竟是她從小撫養長大的,這么多年下來了感情畢竟還是有的。二是這幾日接觸下來武敦儒給她的震撼太多了,比之原來那個草包大武不知要出眾多少倍,看到自己的徒弟變得出眾黃蓉心中自然也是歡喜,故此才一直在維護著武敦儒。

    當然,黃蓉對武敦儒如此決然的與郭靖決裂,心中也是有氣。但以黃蓉的聰明機變,她總覺得大武在這事情上表現的如此決然必是另有原因,絕不僅僅是因為現在表面上看到的這些東西,所以她也就沒有表現的如何憤怒。

    武修文經過黃蓉一陣安撫,情緒終于變的平靜下來,松開抓著哥哥衣襟的手,退到了黃蓉身后,不過他的那雙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大哥。

    武敦儒低頭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襟,然后抬起頭來,也沒與弟弟答話,直接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郭靖面前,深深躬腰施了一禮,言道:“敦儒謝過郭大俠的成全,郭大俠與黃幫主的撫養之恩敦儒日后定有所報。”說著又轉身對黃蓉施了一禮。

    郭靖擺了擺了手,隨口說了聲罷了就不再多言。而黃蓉卻是沒有答話,只是那雙銳利的目光一直盯在武敦儒身上,隨著他的身形而移動。

    給郭靖施了一禮后,武敦儒又來到全真教四人面前,微微一笑,言道:“郝真人,老道姑,你們等的有些著急了吧?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我說過,等我處理好了與郭大俠的事情后,武某會給你全真教一個交代!”

    郝大通看著眼前這位將英雄大會鬧的天翻地覆的少年,沒有答話,而那孫不二卻硬邦邦的回道:“貧道記得,怎么?武少俠這就准備給我全真教一個交代了?”

    “正是,武某現在就給你全真教一個交代,老道姑你可看好了!”隨著武敦儒說出這句話,他猛然間高舉右掌,狠狠向自己的小腹一掌拍了下去。

    “武兄..?”這一聲卻是那久未說話的楊過喊出來的。原來這楊過自從武敦儒說出那句干卿何事開始,他就一直與小龍女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武敦儒拔劍砍傷趙志敬,與孫不二唇槍舌辯,與郭靖力爭倫理,如此種種都被楊過看在眼里。

    只是這楊過始終想不通一件事事情,武敦儒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他真的只是因為看不過去而給自己打不平就鬧下如此大的事情來?楊過不相信。所以他始終也沒有插言,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觀。直到此時武敦儒這狠狠一掌擊在自己的小腹之上,楊過才終于忍耐不住,喊了聲武兄便搶上前來。

    “敦儒(大哥,大武哥)!”繼楊過喊出了那一聲武兄之外,又有三個人同時喊出聲來,卻正是那黃蓉母女以及武修文。這四個人接連沖出人群,搶到那已經搖搖欲倒的武敦儒身邊,伸手將他扶住。

    武敦儒此時的臉色蒼白如紙,靠在第一個沖到身邊扶住他的楊過身上,對眾人笑了笑。原來武敦儒這一掌正是拍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這一掌已將他體內十余年苦修得來的那點內家真氣拍的全然消散,真氣一散,他身上這點武功自然也就廢了。現在的他已經是手無縛雞之力,不要說武功,若是他不好生將養一番,恐怕日后的身體比之常人還要不如。

    那楊過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武敦儒,心急如焚,此刻楊過的心中有說不出的內疚,因為他覺得武敦儒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因為替自己打不平的緣故。

    楊過一臉愧疚的道:“武兄..!楊過...”

    武敦儒又是一笑,開口道:“楊兄不必多想,更千萬不要對敦儒心存愧疚,以為敦儒是在為你打不平,敦儒之事與楊兄可是毫無關系。事實上只是因為敦儒自己看不過去一些狗屁教條,胡亂規矩,所以才如此鬧了一場而已。現在落得如此局面倒也不算冤枉!楊兄你可千萬不要自作多情,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那才是真正的冤枉!”

    那武敦儒此刻正是臉白如紙,嘴角溢血,看上去極為虛弱。楊過見他在身體如此糟糕的情況下竟然還有心思和自己戲言打混,不由得真是有點哭笑不得,這個人的性格在什么時候變的如此不可琢磨了?

    黃蓉在一旁開口道:“好了好了,敦儒你就不要和過兒胡鬧了,看看你現在那副樣子!過兒,不要理他,先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讓朱師兄給他看看再說。”

    黃蓉這么一說,卻把兩個在一旁傻看著武敦儒的郭芙與武修文給說的回過神來。那武修文連忙去一旁搬過一把椅子來,而郭芙則上前與楊過一起攙扶著武敦儒坐到椅子上。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0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六 遠去
    這里黃蓉楊過等四人圍著武墩儒一陣忙亂,而那邊全真教的兩位老道與其余群豪卻是都已經看得有些傻了,誰也想不到武敦儒所說的交代會是如此,實在是太驚人了。

    武修文蹲在武敦儒的身邊,抓著哥哥的手滿臉的焦急神情,擔心的問道:“大哥..!大哥...!你覺得怎么樣?你沒事吧?”

    而那郭芙雖然沒有說話,但她剛才臉上那些咬牙切齒的神情卻已早都不見了,現在那玉雪明艷的小臉上只剩下滿面的擔心,畢竟十多年朝夕相伴下來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輕易抹煞的。

    武敦儒無力的抬起頭來,拍了拍握著自己的左手的弟弟,又看了看郭芙,對他們一笑,言道:“不妨事,你們不用太過擔心,我只是因為真氣散盡而一時身體無力,待調養幾日后自然就沒事了!”

    “可是..!可是你的武功...!”郭芙說到。

    “無妨,武功沒了可以再練嘛!我又不急著干什么,暫時沒有武功也沒關系!”武敦儒說到。

    “好了芙兒,先不要和你大武哥說話了,讓你朱師伯給你大武哥看看。”黃蓉在后面說到。

    此時那朱子柳已經被莊丁抬了過來,而原本坐在另一邊的郭靖也隨他一同走了過來,站在朱子柳的身后擔心的看著武敦儒。

    朱子柳先是瞪了武敦儒一眼,言道:“你這孩子!性子怎么這么執拗?眼下你這又..!哎..!”

    武敦儒一笑,沒有回話。

    朱子柳歎了口氣,接過武敦儒的手閉目給他把脈,過了一會睜開眼睛向眾人道:“敦儒身體倒是沒什么大礙,將養幾日便可恢復,只是這武功...”

    朱子柳沒有把話講完,其實也用不著他把話講完,在場的哪一位武功不是比武敦儒高出幾倍甚至十幾倍。武敦儒拍下的那一掌的時候,他掌力的輕重眾人的心中便都有了數,這一掌會造成什么后果大家自然也是知道的,讓朱子柳給他把脈不過是求個萬一機會的心態。

    郭靖微微搖頭,開口言道:“敦儒你..你不必如此的,雖然你現在已不是我的弟子,但是你與全真教的事情我仍然可以幫你去化解,完全不必弄到如此局面!”

    武敦儒也搖了搖頭,回道:“話不能這么說,敦儒傷那趙志敬的時候還是您的弟子,以您傳授的武功傷了全真教的人,敦儒自然要有個交代,免得人是走了尾巴還要留在這里,那樣敦儒即使離開心中也會不安。現在敦儒已經給了他全真教一個交代,他全真教與您在這件事上也再無話可說了,事情這樣解決了,敦儒離開的也能安心些。”

    郭靖微微歎氣,沒有回話,直到這一刻起,郭靖的心里才真正清楚的察覺到了武敦儒的變化。武敦儒的秉性是真的變了,他的心思變的不可琢磨了,他的行事變的果決了,甚至手段也變的狠辣了,而且無論對待別人還是對待自己都是如此。或許這才是他逼自己將他逐出門牆的原因,畢竟自己絕對不會容許弟子用這種手段行事,郭靖暗自想到。

    武敦儒並沒有發覺郭靖此時心念百轉,頓了一會,他又開口言道:“敦儒此時雖已不再是您的弟子,但卻還是有幾句話想與您說上一說,不知...?”

    郭靖點點頭,道:“你說,有什么話你盡管說,我聽著那。”

    武敦儒也點了點頭,言道:“首先敦儒得承認一件事,您確是當世大俠,您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抗擊蒙古入侵更是為國為民,實可勘稱完人!敦儒對您的為人確是頗為佩服,這絕對是敦儒的真心話。”

    郭靖沒有開口,只是靜靜聽著。

    “但是..!敦儒對您也就只限于佩服,要我學您那樣做人我是不做的。想來那楊兄對您的為人也是欽佩的,但他也絕不會做您一樣的人!”武敦儒又言到。

    楊過本就站在他們身邊,聽了這話后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武敦儒的態度。

    而這郭靖就又想不通了,出言問道:“既然你和過兒都覺得我為人不錯,也都知道俠之大者就是為國為民的道理,可你們為何還都不願意這么做那?”

    武敦儒一笑,回道:“各人有各人的道理,敦儒不願意這么做的理由只是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對您的為人我雖然尊敬,但卻並不欣賞!”

    “哦..?這話怎么說的?‘郭靖驚訝的問到。

    武敦儒頓了一下,慢慢回答道:“是這樣,像您這么做人實在是有些太累了,您的身上擔負了太多的責任,太過沉重。敦儒自認背負不起這些東西,也不想去背負!敦儒之所以逼您把我逐出門牆,其實也是這個原因,我不想把一輩子的時間都扔在那襄陽城上。為國為民是您的志向,卻不是敦儒的志向,敦儒只想隨心隨願輕輕松松的度過這一生。”

    郭靖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武敦儒在這里與郭靖在這里說話,而那全真教的兩名老道卻也走了過來,孫不二面無表情,閉口不語。那郝大通卻是滿面通紅,遲疑的言道:“郭大俠,武少俠!貧道對兩位實在是感到萬分虧欠,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志敬做的不妥,他受些教訓也是應該的。沒想卻因為這件事鬧的郭大俠師徒...!而武少俠的武功更是因此...!貧道實在是覺得歉疚...”

    郝大通說不下去了,此時他的心中確實十分愧疚,因為郭靖與武敦儒師徒決裂雖然和全真教沒有直接的關系,但也可說是原因之一。而武敦儒自廢武功全真教在其中更是起到了決定性作用,若不是孫不二出言相激,想來武敦儒也不會做的如此決然。所以現在郝大通的心中真的百味混雜,是什么滋味就不用提了。

    見郝大通這么一說,那郭靖連忙轉過臉來,向他抱拳施禮,客氣的回道:“郝真人說的哪里話來?今天的事情會鬧的如此局面完全都是天意,誰也不會存心如此,真人不必為此而有什么愧疚!”

    被郭靖如此一說,郝大通心中的愧疚方才舒緩了許多,臉上的神情也輕松了不少。

    而那武敦儒卻是擺了擺手,平靜的言道:“郝真人不必說了,事情現在既然已經暫時解決,那別的話自然也就不用多說了,日后我與你全真教如何還是任憑天意吧!不過若是你全真教還有趙志敬這樣的無恥之徒被我撞見,我可仍然還是照砍不誤,其時我可不會再給你們什么交代,自廢武功這回事可是再也沒有了。”

    武敦儒的這番話說的殊不客氣,但那郝大通本就心存愧疚,又怎會與他在這言辭之上爭鋒?而那孫不二倒是有心還上兩句,但看看武敦儒現在的狀態,她也沒有開口,只是心中暗想道:“別說是現在武功全廢的你,就是你武功仍在的時候,若不是趁著我們沒有防備出手,恐怕受傷的還不知道是哪一方那。”

    四下看了看,見無人再上前和自己說話,武敦儒微微一笑,雙臂用力撐著兩邊扶手強自站起身來,向眾人道:“好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敦儒也該走了,這里就向各位告辭了!”

    說著話武敦儒勉強站直身形,拱手躬腰向郭靖黃蓉等人施了一禮,待他施完一禮起身后,群豪都發現有一縷紅紅的鮮血順著武敦儒的嘴角溢出。

    武修文見武修文要走,忙搶上前去扶住他,低聲的埋怨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看看你現在那副樣子,身子搖搖欲倒,嘴角鮮血四溢,就憑你現在的樣子能走到哪去?你還是不要說話了,老老實實的跟我去后堂休息一下,走不走的等你身體恢復了再提吧!”

    “是啊大武哥!你要去哪啊?要不你不要走了,給爹爹認個錯讓他把收回門下好不好?”郭芙也在一旁說到。

    武敦儒看著一臉焦急的弟弟與郭芙,回道: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什么大礙。修文你不要攔我,我是必須要走的,若是你想幫我的話,就趕快去幫我找輛馬車來,在莊外等我!”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以現在這個樣子離開,說什么也不行!”武修文堅決的說到。

    “修文..!你給我讓開,我的事你不要管,若是你再不讓開的話,不要怪我以后不認你這個弟弟。”武敦儒見他不讓,臉色一下便沉了下來,低聲喝到。

    見他如此堅決,那武修文不由得有些無奈,低聲叫道:“大哥...!”

    武敦儒沒有理他,只是低頭漠然的看著弟弟抓住自己臂膀的手。

    “敦儒!你一定要現在離開嗎?就不能在這里休息幾日,等身體好些再走?”是黃蓉在一旁說到。

    武敦儒看著黃蓉,苦笑一聲道:“黃幫主,你明白的..!”

    黃蓉看了看他,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了,修文,讓你大哥去吧!敦儒現在已經與以前不同了,他想做的事情我們也猜不透,你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他終究還是要走的。”

    武修文回頭看著黃蓉,啞聲道:“師娘,你看大哥現在的樣子,我不放心啊!”

    黃蓉歎了口氣道:“不妨事,你大哥只是武功暫時廢了,他的身體沒什么大礙,不會有什么事的!”

    武修文見黃蓉也這么說,無奈之下只得點了點頭,讓了開來。

    武敦儒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向廳口走去。

    “武兄要去哪里?讓楊過與姑姑送你一程如何?”卻是楊過與小龍女走上過來,向武敦儒開口問到。

    “謝謝楊兄的盛情,楊兄的好意敦儒心領了!不過敦儒要去的地方不方便與別人同行,還是不必有勞楊兄了!”武敦儒回到。

    走到廳口,武敦儒向站在門外的一位莊丁言道:“有勞尊駕,請幫我找輛馬車,在莊外等我,馬車最好是寬大些的。”

    這莊丁自是點頭應下,一溜煙的跑去找馬車了。

    不一會的工夫,那莊丁已然把馬車找了回來,武敦儒又向廳里看著他的眾人抱拳施了一禮,便向莊外走去。

    等武修文與郭芙追到莊外的時候,卻只能看到一輛馬車遠遠駛去,漸行漸遠。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3 PM

本帖最後由 l2306 於 2011-2-8 09:33 AM 編輯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七欠情

    卻說這武敦儒在英雄大會之上大鬧了一場,又揮掌自廢武功,而后便叫莊丁去給他尋了一輛馬車。

    武敦儒搖搖晃晃勉強走出了陸家莊大門,就見在門口外停著一輛雙轅馬車,似乎還有一個人坐在車轅之上,大概是個車夫。那車夫見有人向馬車走來,便急忙從車轅跳下,伸手把用來遮擋車棚的布簾掀了起來,好方便武敦儒上車。

    此時的武敦儒剛剛廢了武功,身體正是虛弱之極,從大廳走到莊外這僅僅幾十丈的距離,竟然把他走的兩眼發花,嗓子發鹹,似乎馬上便要昏到。之所以沒有倒下,僅僅是因為他心中一個念頭,既然已經把事情做到這一步,那自己就絕不能倒在陸家莊上,絕對不能。

    行到馬車近前,剛剛要抬步上車,就聽得身邊有人驚呼了一聲。武敦儒轉臉看去,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身邊有個人正抬手捂向自己的嘴,連這人的面目都沒有看清。

    雖然武敦儒眼睛看不清楚這個人的面孔,但心中他卻明白這人為何驚呼,伸手往自己腰間一探,摸出一錠銀子,拋在了車轅之上說道:“不該你看的事情就不要看,不該你管的事情也不要管,你只管專心駕好你的馬車就是。”

    原來是武敦儒現在這副樣子嚇到了人家,想想也是,此時的武敦儒身上一襲白衣滿是斑斑血跡,順著他的嘴角也還不斷向外溢血,這車夫只是陸家莊附近的一個村漢而已,哪里見過這等場面?不嚇的驚呼才怪。

    不過一旦黑眼珠見到了白銀子,這車夫的膽量立時就變的大了許多,伸手摸過那錠銀子掂了掂,又放在嘴里咬了咬,車夫的臉上便馬上開了花一般。一邊伸手扶著武敦儒鑽進車中,一邊口中說道:“少爺請放心,老馬眼神不好,不該看到的事情全都看不到,只能看見自己這輛破車!少爺你就吩咐吧,我們去哪?”

    “先離開這里,方圓十里以外最大的集鎮在哪,我們就去哪!”武敦儒靠在車棚內說到。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的車夫便立即應下,隨著車軸傳來的吱嘎聲,馬車也慢慢走了起來。武敦儒將車簾放下,自己勉強在車棚里斜斜仰臉躺了下來,閉上雙目昏昏沉沉的人事不省了。

    武敦儒在馬車中昏迷過去,待他再度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留在馬車之中,而是躺在一個房間的床上。這間房間的木門是關著的,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沒有人,而且看這房間里的器具擺設等物並不如何精致,似乎是家客棧。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身上那件血衣已經脫了下來,自己只穿了一身粗布內杉,蓋了一床棉被躺在床上。

    正當武敦儒奇怪自己怎么會躺在這里的時候,忽然那房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從外面走進兩個人來。

    當先一人見武敦儒躺在那里看著他們,便立時奔到床邊,滿面歡喜的叫道:“大武哥你醒啦!都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一回你的這條命再也保不住了那!”

    武敦儒看著跑過來這個人,一臉驚訝的問道:“芙妹?你怎么會在這里?這間房間又是哪里?”

    原來這人正是郭芙,也不知道她怎么會到了武敦儒的身邊。

    郭芙擺擺手,言道:“唉呀..!大武哥你先不要急著問了,我為什么在這一會再和你說,先讓大夫來給你看看身體吧!”

    隨著郭芙的這句話說完,那個與郭芙一同進屋的青袍老者便走了過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說道:“你先不要說話,把手伸出來讓我把把脈!”

    武敦儒見大夫已經請來,便也就不再細問,伸出手臂讓那大夫把脈。

    這大夫閉目給武敦儒把了把脈,而后開口道:“這位公子剛剛受過內傷,體內氣息紊亂,再加上受傷后沒有立時靜心修養,似乎還曾經顛簸趕路,這才導致了傷后昏迷不省人事。不過這位公子以前身體底子打的頗厚,老朽一會再開副方子,公子按方抓藥煎服幾副,靜心調理幾日便無甚大礙了。”

    這大夫說完這番話便起身行至室內木桌之旁,拿起紙筆開了一張方子,又叮囑了這藥該如此服用,總共要服上幾副便把話說完.

    而那郭芙等他開了方子交代好事宜后謝了他一聲,又拿出一錠銀子給了他,這大夫便告辭去了。

    武敦儒等大夫走了,便立刻向郭芙問道:“芙妹,我們現在這是在哪?你為什么又會在這出現?”

    郭芙嫣然一笑,回道:“我才不告訴你,你在大會上那么出風頭,那么聰明,有本事你就猜啊!”

    武敦儒臉色一沉,看著郭芙沉聲道:“芙妹...!”

    “好啦好啦!人家告訴你就是了嘛!那么凶干嘛?”武敦儒這么一扳臉還真有些效果,郭芙小嘴一嘟,嘟囔著說到。

    武敦儒沒有答話,還是靜靜的看著她。

    郭芙小臉一扳,言道:“這是離大勝關十里外的崔家鎮,你昨天離開陸家莊后就昏迷了過去,是我把你帶到這客棧來的。還有,因為我的小紅馬跑的快,所以娘就讓我來追你了,她知道你身上沒有錢,讓我給你送了些來,還一封她親手寫的信讓我帶給你。”

    說著話郭芙在床邊拿過一個包袱,放在了武敦儒的枕邊,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箋,交到了他的手中。

    武敦儒將身子向上挪了挪,半靠在身后的枕頭斜斜坐起,並沒有去看包裹里有多少銀子,只是伸手接過那封信,打了開來。所幸的是他前世就喜歡看書,對繁體字本就認識一些,再加上這兩個多月來沒事就在路邊買幾本書看,對宋代的字體雖然寫還不行,但看還是沒問題了。

    放下手中黃蓉親筆所書的信箋,武敦儒靜靜的靠在枕上沒有說話,只是看他面上的神情似乎若有所思。

    過了半響,武敦儒轉過頭來,苦笑著向郭芙道:“芙妹!麻煩你回去轉告師娘兩句話,就說她的心意敦儒愧領了,總有一日敦儒定當有所回報。”

    那郭芙本就是個粗心大意的性情,聽到武敦儒這么一說當即便點頭應下了,卻沒有聽出這兩句話中的玄機。原本那武敦儒在被郭靖宣布逐出門牆之后,便已改口稱呼他夫妻為郭大俠黃幫主,此時卻突然叫起師娘來了,這話中的深意自然不須再言。

    武敦儒回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轉過臉來緩聲說道:“芙妹,你不辭辛苦前來追趕于我,給我送來銀兩信箋,而后又救我至這客棧之中,如此種種大武哥心中記下了,你的這份情誼日后大武哥也總有回報之日。不過現在天色已經近午,你又出來了一夜,想來師娘在家也等的急了,你還是早些趕回去吧!免得師娘他們擔心。”

    這郭芙雖然天生刁蠻任性,但卻始終沒什么心機,她原本因為剛才武敦儒對她扳臉沉聲的事情有些生氣,但現在被武敦儒這幾句好話一說,她的臉色立時便好了起來,回道:“知道了大武哥,我這就回去。不過我要是走了,那誰來照顧你那?要是你有什么事去找誰幫忙啊?”

    武敦儒一笑道:“這個芙妹你倒不用擔心,現在我既然已經醒了,以后自然就不用別人照顧了,何況到那真要人幫忙的時候,我還可以招呼客棧里的伙計幫手嘛!”

    郭芙小手向自己額頭上輕拍了一下,嬌笑道:“就是嘛!我還把店里有伙計這事給忘了,那行了,大武哥我就走了,等你傷好了以后可要經常回來看我和小武哥哦!”

    武敦儒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郭芙又和他說幾句,便辭別武敦儒,回陸家莊去了。

    武敦儒自然沒有想到,郭芙在他這里離去后,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金輪法王等人,被那法王擒了去。而后黃蓉見女兒遲遲不歸,便也帶著武修文出來尋找,卻在酒樓之上先遇見了楊過與小龍女,續而金輪法王也帶著郭芙上了酒樓。接下來的事情便和原來應該發生的一樣,所有人的行為都一一上演,只是其中缺了武敦儒這么一個人而已,不過事情大致的方向卻仍然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中.

    待那郭芙推門離去之后,武敦儒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目光茫然的看著屋頂,臉上逐漸浮現出苦澀的笑容。他沒有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又把事情做的那么絕,甚至連身上的武功都自行廢了。但到了最后竟然還是沒有擺脫掉這個身體原有的印記,最后還是欠下如此之大一個人情,真真是白忙了一場,枉費了心機。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八 信箋
    卻說在郭芙走了以后,武敦儒躺在那里回想起自己在英雄大宴上的作為,再參照黃蓉送來信箋的內容,他的臉上不由得漸漸浮現出苦澀的笑容。

    黃蓉的那封信箋上字數並不多,只有區區百十余字,但這信里的內容卻著實令武敦儒覺得自己是枉費了一片心機。

    這封信箋上並沒有對武敦儒在大會上的言行給予質評,反倒是有這樣八個字,此前種種,無須再提。對于此次英雄大會上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武敦儒離開以后的情形,郭靖黃蓉兩夫妻心里又有何感想,如此等等問題黃蓉在信上一句都沒有提起過。

    信里的中心內容只有一個,就是關心關切武敦儒現在的狀況。例如黃蓉在信上就寫到,讓武敦儒一定要注意他所受的傷,最好是找個大夫好好看一下。再有就是說她知道武敦儒身上沒有帶錢,所以就讓郭芙給送了些來,又叮囑他外邊人心險惡,行走江湖一定機智靈活。最后兩行字還特意寫到,若是武敦儒在外邊行走的累了,也可以回襄陽去住上一段時間等等。

    總之這封信根本就不象是寫給一個已經被逐出門牆的弟子,倒象是寫給一個第一次出門歷練的小徒弟一樣,殷殷關切之情透紙而出。

    “黃蓉!好一個黃蓉!好一個聰明絕頂的黃蓉!”武敦儒心中暗自感歎到。

    看著手里的信箋,再看看放在枕邊的包裹,武敦儒現在的心里除了感激之外還有一個念頭,就是佩服這個黃蓉的頭腦與手段,果然都是天下無雙。

    武敦儒絕對相信,因為前幾日自己性格的突變,黃蓉一時間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也沒有摸透自己的秉性。但是經過他在英雄大會上這么一鬧,眼下的黃蓉卻是已經把他現在的性格琢磨出個**不離十了。這封信和那些錢明顯是沖武敦儒現在秉性上的弱點來的,目的就是要他欠下這份人情,雖然眼下黃蓉或許還看不出給武敦儒留的這個人情會起到什么作用。

    但毫無疑問,現在的武敦儒這個人已經變的再不願對別人有所虧欠,變的再不願受人之恩,這一點黃蓉無疑已經看的清楚明白了。從武敦儒自廢武功這點上看,他是不願意讓別人對他的恩惠給自己造成什么牽拌,落下什么口實。但他若是真是受了別人之恩或是欠下人情,那他就定會有所回報,就算是回報不了,他也會想辦法把虧欠人家的給還上,所以給他這份人情肯定比沒有這份人情要好。

    黃蓉一方面是出于關心武敦的身體,另一方面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她才會要郭芙急急去追趕武敦儒.因為她知道如果是她自己來的話,武敦儒未必就肯受她的這份人情。反倒是由郭芙送來的效果會好一點,畢竟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武敦儒如果不接受東西郭芙還可以和他胡攪蠻纏,可以有個轉圜的余地。若是黃蓉自己親至一旦被拒絕,那她的臉上豈不是無光又下不了台!

    不止黃蓉明白這一點,武敦儒心里也很清楚這一點,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性格中有這么一個小弱點。但清楚歸清楚,黃蓉這份人情他還非得欠下不可,想避都避不了。因為他醒過來來的時候已經欠下郭芙一個大大的人情,再加上他現在也確實是需要錢,所以他只能被動無奈的接受黃蓉的饋贈。

    這里卻要解釋一下武敦儒在英雄大會上的行為,原本在兩日之前,武敦儒已經推翻了他心中那個大略的計劃,決定就留在郭靖黃蓉身邊發展了,學習他們的武功還有那本九陰真經。

    只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武敦儒沒有想到,在英雄大宴上郭靖對楊過的那一番作為,卻是把武敦儒秉性中的那份偏激沖動一下就給激了出來。那句干卿何事原本是他以前看書時心中的感覺,卻正好被他用在了當場。所以他在說完那句話后,才低頭想了半天,他是在想著他究竟該如何去做,是承認那句話是自己說的?還是不承認!

    不過武敦儒在想了一會以后,最后還是決定按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干,所以他才會拔劍砍傷趙志敬,因為在全真教中他最討厭的不是那尹志平,而是這趙志敬。至于逼郭靖將他逐出門牆,揮掌廢掉自己武功等等,這些卻都是他隨想隨做的結果。

    武敦儒這個人就是這樣,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想的很清楚,也可以事先做出很周詳的計劃。但每每到了事情臨頭的那一刻,他天生秉性中那副偏激沖動就再也不受控制了,他也不想去控制,每每都是按著當時心中真實的想法去干。

    至于這么干會引起什么后果,在那一刻卻不在他的考慮之中,那個時候他只會想著怎么干才能出氣,怎么干才會痛快,其余的事他不會去想也不去理,這就是現在武敦儒真實的秉性。

    武敦儒靜靜的躺在那思量著,不覺間天色已至午時,忽然房間的木門“咚咚”被人敲響,一個人在外邊問道:“客官,我是這間客棧的伙計,是那位已經走了的姑娘吩咐在這時候要上來給您送飯的。”

    武敦儒坐起身來,應了一聲,便讓這個伙計進來了。

    這個伙計端了一個木盤推門走了進來,伸手拽下肩頭的手巾在桌上抹了抹,便把木盤中的兩樣小菜和一大碗米飯放在了桌上。回頭滿面堆笑的向武敦儒言道:“這些都是那位姑娘走的時候吩咐下來的,公子您看看還需要什么嗎?”

    武敦儒看了看,見這兩個小菜都是比較清淡一些的,菜色看上去也還不錯,點了點頭道:“恩!行了,不要別的了,你去吧!”

    那伙計便退了出去,又把房間的木門給他關了起來。

    待伙計走后,武敦儒慢慢下到地上,坐在桌前吃了起來。他這一天帶一宿都沒有吃東西了,剛才滿腹思緒的時候沒覺得餓,但眼下一動筷卻真是如風卷殘云一般,那一大碗飯下去竟還覺得只得了七、八分飽。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不適宜放肚大吃,便也沒有再叫,吃過飯后便又回到床上躺下休息,不覺間已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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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4 PM

本帖最後由 l2306 於 2011-2-8 09:34 AM 編輯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二十九 吟詩

    “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游? 江南憶,其次...其次.....”武敦儒身著一襲雪白長衣,負手站在西子湖畔一株垂柳之下微微搖頭的吟念到。

    微風習習,柳枝搖擺,湖面碧波如鏡,岸邊白衣如雪,再配合上身形高大的武敦儒口中所吟念的詞句,遠遠望去真個是風景如畫,人品俊秀,使人一見但覺賞心悅目,心懷大暢。

    但若有人走至近看處時,只怕就再不會生出如此感覺了,這原因卻是出在那口中念詞的武敦儒臉上。原來這武敦儒此時正是兩道劍眉倒豎,一雙虎目圓睜,滿面的咬牙切齒,站在那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是惱怒。

    武敦為何會出現在西湖?又為何滿臉的惱怒?這些卻都還要從那崔家鎮說起。

    原來武敦儒那日在客棧中沉沉睡去之后,再醒來時便一直住在客棧之中修養身體。他在客棧里停留的這幾日里,腦子里的思緒就一刻也沒有停止過思量。他始終在想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他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他下一步應該做些什么?要去到哪里?

    原本在武敦儒接受了自己身存南宋神雕世界這個現實以后,他的心中是給自己定過一個計劃的。不過現在隨著他在英雄大會上做為,他原定的那個計劃也就不再具有可操作性了,故此他才一時間想不出下一步的目標。

    武敦儒心中最早的計劃很簡單,只要隨便找個什么理由離開郭靖的身邊,而后他就有兩個地方可以選擇,都可以學得一身絕頂武功。第一個地方離這不遠,就是襄陽城外獨孤求敗的隱身之所,在那里可以找到玄鐵重劍,或許細心一點還能找出獨孤九劍的劍譜也說不定。

    第二地方就是嵩山少林寺,少林寺藏經閣里的那本楞伽經他可是惦記了很久,當然怎么把經書弄到手他也想過。就憑著郭靖當世大俠為國為民的名頭,他的弟子到了嵩山想必少林寺的和尚們也要接待一番吧!只要進了少林寺,那自己一心向佛,借幾本經書看看想來也不算過分吧!自然不能一開始就借那本楞伽經,先從別的經書借起,與這些大小和尚泡上幾天,想來那九陽神功總可以是可以騙到手的。

    不過現在這兩個地方都不行了,別說獨孤求敗那里武敦儒一開始就沒打算去,他始終想把那里留給楊過。就算是他現在想去了,能不能找到地方還是個問題,就算找到了地方,恐怕那只老雕也要把他凌虐到死。那可是只神雕,不是是個人去了就都能對上它的胃口,你想偷掘獨孤求敗的墳墓?搞不好那老雕第一個就把你弄死。這條路肯定是不行了,自己現在沒有武功,要是碰到那只雕只怕是逃不逃不了,不能去送死,武敦儒否定了第一條路。

    第二條路?還是不行!現在武敦儒已經不再是郭靖的門下了,而且他在客棧休息這幾日中,恐怕英雄大會上發生的那些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武林。就是現在武敦儒去了嵩山,少林寺那幫大小和尚應該也不會待見于他。那幫和尚能夠幾十年如一日的守著青燈古佛過日子,自然對清規戒律看的極重,就憑自己現在在江湖上的名聲,叛逆張狂行事偏激,恐怕正是和尚們最討厭的典型了。和尚們不把自己趕出少林寺就是好的,更不要說借什么經書了,根本想都不要想,這條路也行不通,武敦儒又把第二條路給否定了。

    想出的兩條路哪條也不通,武敦儒心中不免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該去往何方,做些什么。所幸的是他這個人的性格中原本就帶有幾分不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 畫舫
    卻說這武敦儒吟詩不成,寬大的袍袖一甩,便順著湖畔向下游走去,想要找只船游湖。

    他順著堤岸向下邊走去,一路上見有不少游人也在游玩賞景,湖面上也飄蕩著許多大小船只,上面載著三五游人。更有許多畫舫停在湖中,舫中的絲竹琴韻、猜拳斗酒聲隱約隨風傳來。放眼望去,整個西湖都是一派風和日麗,景幽人閒的悠閒景致。

    武敦儒眼中見到這等情形,心中不由得也為之大暢,剛才吟詩不成的那點羞惱早已不知道拋到何去了,停步站在岸邊便四處張望起來,想找只沒有載客的船只過來。

    武敦儒在湖邊站的這一會,倒是也有幾葉扁舟過來與他搭話,想要招呼他上舟。可這武敦儒前世卻是個北方人出身,對這水性著實是不通,一看到那約丈許長短的扁舟便連連搖頭,他瞅那小船實在不太安全,怕萬一翻船把自己扣在湖里那可就要了命了,故此只想找只大船來坐。

    站了湖邊找了好一陣子,終于武敦儒看到,從遠處湖面上有一艘約有四、五丈長短的小型畫舫向他這邊駛來。而那畫舫的船頭處還站著一個綠杉女子,向他不斷招手,似乎口中還在呼喊些什么,只是她的聲音太小,武敦儒也聽不清她在喊些什么。

    這畫舫駛到離岸邊十幾丈處,速度便慢了下來,緩緩向武敦儒站的方向靠近。

    武敦儒這才看的清楚,這確實是艘小型畫舫,不過船身也有七丈左右,卻是他方才看的小了。畫舫的船頭處站的是位小姑娘,年紀約在十六、七歲,頭上挽了兩個發鬓,生的秀美可人,身著一件綠色綢衫,未語先笑,頗見幾分溫柔。

    這綠衫小姑娘柔聲向武敦儒招呼道:“公子是要游湖嗎?就搭我們的船吧!坐我們的船我家小姐還可以彈琴唱曲給公子聽啊!我家小姐的琴曲那可是在整個杭洲都數得著哦!公子若是搭了我們的船,一定會覺得不虛此行的。”

    武敦儒見了這等溫柔秀氣的小姑娘心中便是歡喜,又聽她如此一說,當下微微一笑道:“好!本公子就搭你的船,也聽一聽你家小姐全杭州都數得著的琴曲究竟會是何等美妙!”

    小姑娘聽他這么一說,立即便是滿面歡顏,欣然的回頭叫道:“劉叔,這位公子答應坐咱們的船了,你快給公子把跳板搭上啊!”

    隨著小姑娘這一聲喊,從畫舫下面的船艙里鑽出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漢子,來到船舷處把跳板搭了起來。

    待跳板搭好后,武敦儒便踩著跳板上了畫舫,在他快要走上畫舫時,那個綠衫小姑娘還站在船舷邊伸出小手接了他一把,武敦儒只覺握在自己手中的那只小手溫潤滑膩,心下競自一蕩。

    見武敦儒上了船,那小姑娘抽回握在他手中的小手,身子微蹲向武敦儒施了一禮道:“奴婢秀兒,這兒給公子見禮了,請公子隨我來。”

    武敦儒擺了擺手,隨著這個秀兒向畫舫的內廳走去,穿過回廊來至內廳,也就是船上的花廳。那花廳門口卻又站著一個青衣小姑娘,年齡與秀兒相仿,容貌也頗為可人,笑起來很甜,見武敦儒過來便伸手掀起廳口的珠簾,微微躬身低頭道:“青兒見過公子。”

    武敦儒點了點頭,抬步便進了廳內,抬眼四處打量起這間花廳來。

    這花廳不是很大,但是布置的頗為雅致,正對廳門的方位是一張紅木幾案,案幾上擺放著一張三尺瑤琴與一只三足小鼎,縷縷青煙正從青銅小鼎中缈缈升起,帶得滿室一片芬芳,使人神志為之一清。而案幾兩側卻各有一張八仙桌,兩把太師椅,也都是紅木所制,上面還擺放著幾只茶壺杯盤。花廳的窗子是南北對開的,雪白的絲紗分別懸掛在兩邊窗口,微風吹過帶得白紗也隨之拂動,極具韻味。

    武敦儒看了看廳內的布置,又來至窗口向外看去,只見的湖面微波蕩漾,遠處草綠山清,一陣微風迎面吹拂在面上,使人但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說不出的閒逸,直想留在船上終老,再不理會一些凡塵瑣事。

    “有勞這位公子久等,紅茹這里給公子見禮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武敦儒身后說到。

    武敦儒回身一看,見面前幾步外正有一個女子在向自己施禮,他並沒有急著還禮,只是抬眼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起這個女子來。

    這個女子約在十八、九歲年紀,頭挽高鬓,面點淡妝,眉目如畫,美艷照人,身著一件淡紫色長裙,身形微蹲正在給武敦儒施禮。

    “這位姑娘請起,不必太過客氣,本人不慣與人太過客套。”武敦儒微微抬手說到。

    這紅茹姑娘站直身形,微微一笑言道:“既然公子這么說了,紅茹也就不再虛言客套了,公子請這邊坐,喝杯茶,還沒請教公子高姓?”

    武敦儒隨著她的指引行至一張椅子旁坐了下來,回道:“本人姓武,雙字敦儒。”

    “原來武公子,武公子就稱奴家紅茹好了!不知公子是從哪里來啊?是專程到西湖游玩的嗎?”紅茹也在武敦儒的對面坐下,與他搭話到。

    “哦?怎么這么問?難道我就不能是江南人嗎?”武敦儒回問到。

    紅茹一笑,言道:“公子的口音不是我們江南口音,這一聽就聽出來了,騙不了人的。”

    “呵呵,是這樣!我從襄陽那.......”武敦儒也是一笑,便坐在這與這紅茹姑娘閒話起來,談一些西湖景致,逸事傳說等等。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云樹繞堤沙。怒濤卷.....”斜陽夕照,映的整個西湖水面之上一片金波,遠遠看到一艘畫舫泊在湖中,一陣陣清柔婉轉的放歌之聲由畫舫中傳唱而出,飄蕩在湖面。

    這畫舫卻正是武敦儒所乘坐的那艘畫舫,武敦儒在這船上與紅茹姑娘時而高談,時而淺論,再隨走隨看指點一些西湖美景,不覺間卻是已經消磨了五、六個時辰。

    而此時我們的武家大郎卻正是斜斜靠躺在花廳中一座紅木軟塌之上,耳中聽著紅茹姑娘彈唱著柳永的名句《望海潮》,手中高舉一只銀質酒壺往嘴里灌酒。

    而在武敦儒的面前還擺放著一張小小的案幾,上面有幾樣酒菜,只是那案幾看上去頗見幾分杯盤狼藉。只看花廳中如此情形,便可想而知,我們的武家大郎此刻想必正是快活勝似神仙。

    “好..好!唱的果然好聽,雖然我聽不明白你唱的歌詞是什么意思,但只聽紅茹姑娘這清婉的嗓音便已是絕妙,果然是好。”這紅茹姑娘唱的這首詞曲可真是對牛彈琴了,柳永的名句一旦到了武敦儒這里,連詞里說的是什么意思他都搞不明白,只是知道誇好。

    那紅茹姑娘一雙美目狠狠的向武敦儒瞪了一眼,嗔道:“不明白詞里的意思公子還叫什么好啊?這么說紅茹是在對牛彈琴了?紅茹才不相信那!以公子如此俊朗的人品,怎么可能連這首脍炙人口的《望海潮》都不知道?一定是公子覺得紅茹唱的不好,所以故意譏諷紅茹來了?”

    “哈哈..!紅茹姑娘這你可要冤死我了,對這些詩啊詞啊之類的東西,我著實是搞不清楚,可不是故意來諷刺于你哦!唉..!看你那一臉要吃人的樣子,還是還不相信我的話嘛!也罷!我就豁出去丟次人了,與你說說我沒上船時在岸邊吟詩的事情。我......”武敦儒哈哈一笑,借著三分酒意就把上船之前自己在湖邊的吟詩事情說了一遍。

    “呵呵...呵呵..”是紅茹與身后的兩個丫鬟在笑,她們都是笑武敦儒在吟詩不成后,惱羞成怒說的那句話。

    摸了摸鼻子,武敦儒略有些尴尬的苦笑道:“呵呵..!我說的可是真話,就是上船之前在岸邊發生的事情,這下你們總該相信我是真的不懂詩詞這玩意了!”

    紅茹的玉手掩住櫻口吃吃笑了一會,好不容易才收了笑聲,曼聲吟道:“ 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復相逢?”

    “公子說的是不是這一首《憶江南》》啊?”紅茹把這首詞吟出之后,又輕笑著向武敦儒問到。

    “對..對!太對了!就是這首什么狗屁詩,害的本公子丟盡了面子。”武敦儒一臉憤慨的說到。

    又是掩口吃吃一笑,紅茹言道:”公子又說錯了,這不是詩!這是詞,白居易做的詞。”

    揮了揮手,武敦儒不耐煩的說道:“管他是詩是詞,總之以后本公子對這些破爛玩意不會再有興趣了,不管他。紅茹,不要唱了,過來陪我喝...哎?外邊天怎么這么黑了?什么時辰了?看樣子好象天色不早了。算了,我也該告辭了,這個給你,告訴他們把船劃回去吧。”

    武敦儒剛要想叫紅茹過來陪自己喝酒,忽然發現外邊天色已經不早了,便在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在了案幾之上,便叫他們把畫舫劃回岸邊去。

    那秀兒上前拿起這張銀票看了看,忽然間低聲驚呼了一聲,轉身言道:“小姐!你來看一下,武公子給的是張一千兩的銀票!”說著話便把那銀票遞到了紅茹的手上。

    被秀兒這么一說,武敦儒還以為自己給的銀子少了,不由得有些尴尬,伸手在懷中又掏出一張三千兩的銀票,遞給秀兒說道:“呵呵..!抱歉抱歉!我是第一次來這杭洲的畫舫,不知道...!銀子給的少了還請幾位姑娘不要見怪,這張也給你,秀兒姑娘看看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們補。”

    武敦儒還在這里虛言掩飾,說什么自己是第一次來杭洲的畫舫,不知道行情。實際上卻是哪的畫舫他也沒去過,哪的行情他都不知道。

    見他又遞過來一張三千兩的銀票,還說不夠再補,把個秀兒搞的眼都直了,張口結舌的說道:“小..小姐,你看武公子他...”

    紅茹在一邊把武敦儒的手推了回去,柔聲說道:“紅茹這里多些公子厚賞了!不過這張銀票還是請公子收回去吧!公子的銀子並沒有給少,反倒是給的多了.平日里似這等陪客人游湖唱曲,最多的也不過是收了五百兩而已,哪會象公子這樣一下就給了一千兩?公子這么個給銀子法,也難怪會把秀兒這丫頭嚇著了。”

    “哦!是這樣,這樣就好,呵呵!我還以為銀子給的少了!”武敦儒笑到。

    收起那張三千兩的銀票,坐起身形,聽著木獎劃過湖面帶起的嘩嘩水聲,等著畫舫靠岸。在回去的這段時間里,武敦儒與紅茹都沒有說話,花廳里一片寂靜。

    時間不大,畫舫已經停靠在岸邊,那個劉叔在外邊搭好跳板,便向廳里喊了一聲,道是跳板已經搭好了,武公子可以下船了。

    武敦儒站起身來,拱手向紅茹幾人施禮告辭,言道:“今日多謝幾位姑娘盛情款待,著實是令武某覺得非常之盡興,頗覺不虛此行。此時天色不早,武某也就不再打擾了,這里便與幾位姑娘告辭,他日有緣再見!”幾句話說完,武敦儒便向廳口走去,准備下船離去。

    “公子若是並無急事回去處理,不妨留在舫上歇息一夜!”這句話的聲音很低,但還是傳進了已經行至廳口的武敦儒耳中。

    武敦儒回頭一看,就見那紅茹姑娘雙頰飛紅,粉頸低垂,正是滿面嬌羞的低頭站在那里。

    忽見到這等女兒羞態,武敦儒的心下也是為之一熱,心念一轉,哈哈一笑,武敦儒言道:“如此甚好,武某只影單身,無牽無掛,回去並無瑣事處理,今日便不走了,就留在這里與紅茹姑娘談詩論詞!”

    武敦儒最后這四個字一出,那秀兒與青兒兩個小丫鬟不由得都一下掩口輕笑起來,就連那低著頭滿面嬌羞的紅茹姑娘都忍不住抬起了頭,一雙美目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6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一 紅茹
    這是間十分雅致的閨房,室內東北方向擺放著一張寬大舒適的軟榻,軟榻周圍都是幕簾低垂,將那榻上風光遮擋的嚴嚴實實。

    從朦胧間醒來,睡意尚未去盡,武敦儒也沒睜眼,閉著雙目伸手至枕邊便去摸煙,煙沒摸著,倒是觸手間一片滑膩溫軟。略微一楞,武敦儒隨即便想起昨日所發生的事情,他的臉上又習慣性的流露出一絲苦笑。人的慣性確實可怕,一旦養成,再想要糾正過來還真不是件易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已近四個月的時間了,可這早上醒來要抽煙的習慣還是改不過來。

    武敦儒睜開眼睛,把身子側了側,看著睡在自己身邊這秀發蓬松,雪脯半露的美艷女子,唇邊不禁又逸出一絲笑意。

    “紅茹姑娘...!該起了!紅茹...!該起來了!”武敦儒刻意的壓低了嗓音,又故意把臉湊到距紅茹粉臉僅僅幾厘米處,向這位昨日才剛剛相識的美女耳中呼呼吹起氣來。

    “唔...!秀兒別吵,我還要再睡一會!”因昨夜陪武敦儒共寢,被這武家大郎足足折騰了大半夜,直到臨晨才休息入睡,因此紅茹此時的倦意正濃,也沒細辨到底是誰在招喚自己,含糊的嘟囔了兩句便是一個翻身,換個方向繼續入睡,雪藕般的玉臂竟險些甩到武敦儒的臉上來。

    武敦儒見紅茹竟擺出如此一副海棠春睡嬌憨模樣,與昨日那個舉止優雅,談吐有致的杭州名妓竟是天地之差,不由得心中大為開懷,放聲便是哈哈一陣大笑。

    武敦儒如此放聲大笑,他身邊的紅茹那里還能睡的下去,秀眉微微皺起,睜開美目道:“什么事啊?怎么...啊!武..武公子你醒了..!”

    這句話說完,紅茹的臉上便是雙頰飛紅,一雙妙目左顧右盼,似不知該望向何方,眉宇間頗見幾分羞澀。

    “呵呵!是啊!我都醒了一會了。怎么?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是疲倦啊?莫不是昨夜太...”武敦儒現在的心情很不錯,一大早便出言調笑起紅茹來。

    “公子..!你還說..!”紅茹被他這么一說,不由得更是大羞,拉長聲嗔到。

    又是一陣大笑,武敦儒曲肘撐起身子,低頭看著紅茹嬌美的面容,言道:“好好!我不說了,我...”

    話沒說完,武敦儒已經俯下身去,埋首于紅茹雪白的粉頸細細輕吻,大手也早已探進暖被中那溫潤滑膩的肌體之上四處游走起來。

    “啊!公子不..要..秀兒那丫頭要進..”只聽得幾聲斷續低語,之后便再無聲音,只是偶爾會自軟榻中傳出幾聲嬌吟細喘,幾聲含糊的咿晤,已是一室皆春。

    仍然是山清水綠,仍然是微風習習,也仍然是一襲長衣若雪,武敦儒站在畫舫的回廊之中,手中持定一杯香茶,正在那里與秀兒青兒兩個俏丫頭指點著西湖風光,淺語談笑。

    紅茹卻也換了一身雪白長裙,坐在幾案后手撫瑤琴,一陣陣清幽的琴曲隨著她芊芊十指的彈動傳出畫舫,飄蕩在如鏡的湖面。而她目光卻始終都注視在回廊中那個高大的背影之上,唇邊掛著一絲淺笑。

    也不知怎的?只是與他相處不到兩天,但只要看著他寬宏的背影,紅茹就覺心中止不住的歡喜,說不出的歡欣。當然不是說這兩日的相處紅茹就已經愛上武敦儒了,這只是她自己心中的一種感觸而已。

    身為杭州數一數二的名妓,紅茹身后自然會有一番故事,不過也說不上如何出奇,只是些司空見慣很是平常的橋段而已。紅茹出身于一個七品小官之家,后來她的父親得罪了上司,被上司設計陷害,一家三口都被打入了大牢。

    紅茹的父母受不了牢中的折磨,雙雙病死牢中,獨獨留下紅茹,被貶為官奴,准備賣往妓院。幸好紅茹的父親生前有位紅顏知己,知道此事后托關系使銀子把紅茹贖了出來,紅茹的命運這才得以逆轉,沒被賣至青樓折磨而死。

    不過紅茹父親的這位紅顏知己以前卻也是位青樓名妓,后來攢了些銀子便在西湖買了艘畫舫,仍然插幟賣笑。紅茹被她救出后自然也是要與她留在畫舫之上,雖然她對紅茹甚好,並沒有逼迫紅茹為妓。但紅茹在船上待了一段時間后,卻自己提出也要出來撫琴唱曲。

    原來紅茹發現自己成了這船上唯一的閒人,唯一吃白飯的人,她什么都不會做。若的沒有父親的這位紅顏知己,恐怕自己連基本的謀生都做不到,可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不能總是什么依靠著別人,一咬牙一狠心紅茹便決定自己也出來賣笑。細節不必多說,紅茹出道半年的時間,便已經成了這杭州數一數二的名妓,過了一年后紅茹父親的那位紅顏知己生病而死,臨去之前卻把這艘畫舫留給 了紅茹。

    在畫舫上插幟也有三年多了,紅茹接待過的客人當然已有無數,大多數的時候紅茹只是賣藝不賣身,但這卻不是絕對的。有過極少幾次碰到那實在是權勢壓人的,紅茹也只能咬牙勉強自己侍寢。

    在遇到武敦儒以前,紅茹陪同侍寢的那幾次卻無一次是心甘情願的,那些人無非就是一些官宦權勢之輩,生平不做好事,專以權勢壓人,試問紅茹心中怎會甘心?

    惟有陪武敦儒這一次,卻著實是紅茹自己心中情願,無一絲勉強。原因很簡單,武敦儒雖然不是很英俊,但身上卻很有一種灑脫不羁的味道,又是出手大方,紅茹一時間芳心微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再說紅茹已非完壁之身,既然動心又怎會忸怩作態,故此她才主動留下武敦儒過夜。

    自從紅茹留了武敦儒在畫舫上過了這一夜后,武敦儒接下來的時間里便一直留在畫舫之上。整日里什么瑣事也不去理會,只是由紅茹陪著遍游西湖勝景,再就是留在畫舫上飲酒聽詞,說不盡的風流快活。

    某日在紅茹撫琴唱曲之時,武敦儒借著三分酒意,卻把后世中的一首笑紅塵給唱了出來。被紅茹聽見驚為天人,道是武敦儒此曲開創了一代新風,可開宗立派,把個武敦儒聽的是連連擺手,搖頭大笑。

    在西湖逗留了約有六、七日,各處景致也走了個差不多,這日武敦儒突發奇想,道是要去嘉興煙雨樓,看看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為什么大家都要到那里去比武?他如此一說,那紅茹與秀兒青兒兩個丫頭立即便都是神色黯然,流露出滿臉的不舍。武敦儒卻也不想這么快就離開紅茹,想了半天,最后終于拿出一個主意,讓劉叔留在西湖看守畫舫,而紅茹卻帶著兩個丫頭與自己同去嘉興,這才算是皆大歡喜。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不止一日,到了嘉興時已是天色漸黑,武敦儒卻不想去住客棧,道是客棧沒有船上住的舒服。當下幾個人直接便來到湖邊,尋了一艘畫舫,與主人協商之后用一千兩銀子租下了畫舫,只是留下幾個底艙的駕船伙計。

    當晚在畫舫上武敦儒又來了興致,與紅茹撫琴唱曲直鬧到半夜,第二日醒來時酒意猶未去盡,后勁發做,武敦儒只覺得渾身上下火熱難耐,郁悶之極.

    此時空中正有細雨連綿灑落,武敦儒走到甲板上站了一會,忽覺這雨絲細細的打在身上,竟是清涼無比,甚是舒暢.故此索性將廳中的一座紅木軟榻搬到甲板上來,又隨手拿了幾壺老酒,便斜斜靠躺在上面飲起酒來,道是以毒攻毒.

    紅茹在旁責備他不知愛惜身體,而他反倒哈哈大笑,叫紅茹在亭閣之內撫琴唱起那首笑紅塵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6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二 煙雨
    空中淅淅瀝瀝地飄灑著小雨,微微蕩漾的湖面薄霧輕起,絲絲細雨灑下,激起水面點點漣漪,時有葉葉扁舟在煙雨朦胧的湖面輕蕩,舟中傳來陣陣輕柔婉轉的歌聲。微風細雨,水霧迷蒙,湖面扁舟,加上那用吳侬軟語唱出的柔婉歌聲,無不表明此處正是那傳說中的煙雨江南。

    此時距那大勝關英雄大會已過月余,正值江南雨季。在這江南古鎮嘉興煙雨樓二樓之上,靠南一間窗口之旁,正有兩個女子相對而坐,憑欄眺望。

    坐在左邊的女子約在十八、九歲年紀,相貌嬌美,肌膚如雪,生的一張鵝蛋臉兒,晶瑩的臉頰之上更有兩個淺渦嫣然呈露,身上著了一襲青衣,坐在窗邊向面眺望。她臉上的神情沉靜,目光悠遠,眼光隨著窗外湖面上飄蕩的葉葉扁舟而移動,似若有所思。

    而坐在右邊的女子年紀與她相仿,生的一張瓜子臉,柳眉杏目,瓊鼻櫻口,相貌頗為俏麗,只是眉宇間的英氣重了一些,似乎很是精明的一個人,讓人看來總覺不及前一個女子來得沉靜,她身著一襲白衣,膚色也較前一個女子略黑一些,但比之常人還是要白上幾分。

    這兩個女子靜靜坐在窗邊,誰也沒有說話,兩人目光都望著窗外湖面上飄蕩的葉葉扁舟。

    “表姐,你說那傻蛋現在在做什么?他不會的真的跑去襄陽,找郭....報仇去了吧?”右邊的少女問到。

    “我也不知道!不過楊大哥走的時候那副樣子真的很嚇人,他...他....”左邊的少女沒有往下說。

    這兩個女子正是在神雕世界中有著鼎鼎大名的兩個女子,左邊的是程英,東邪黃藥師的關門弟子,右邊的卻是那赤煉仙子李莫愁的弟子,陸無雙。而她們兩人談話間所指的傻蛋與楊大哥,卻正是日后那神雕大俠楊過。

    就在月余之前,陸無雙某日經過大勝關十余里外的一處山谷時,忽見那楊過與三個人攜手正和一個藏僧激烈相斗。那與楊過攜手應敵的三個人分別是兩女一男,兩位十八、九少年男女,還有一個絕美少婦,卻是黃蓉母女與那武修文。

    這五個人在那山谷中斗的激烈非常,都是以命相搏,那藏僧武功絕頂,楊過幾人以四敵一竟然也不是他的對手,被那藏僧占盡了上風,最后楊過更是被他打的重傷吐血,眼見就要送命。

    程英在此之前就與楊過攜手斗過那赤煉仙子李莫愁,此時見楊過遇險當然要上前相助。哪知等她走到近前方才看出,原來腳下踩的卻正是用桃花島五行密法布下的石陣,當下程英便轉動石碓,發動陣法,將藏僧困在其中,而后又帶著重傷昏迷的楊過離開。

    這程英救下楊過后,帶著他回到表妹陸無雙的療傷之所,三人便在那處停留了幾日。哪想到就在這區區幾日的時間里,竟接連發生了許多事情,李莫愁來襲,黃藥師親至,巧遇馮默風,楊過施言巧辯嚇退李莫愁等等。而最關鍵還是傻姑被楊過騙出了楊康是死在黃蓉身上的軟猬甲之事。那楊過一時間受不了這等刺激,發狂而去不見蹤影,卻把個程英兩姐妹拋在了山谷之中。

    程英與陸無雙帶著傻姑又在山谷中等了幾日,那楊過也不見回來,失望之下三人便離開了那處山谷,一路返回江南老家嘉興來了。

    也不知怎的,程英只與那楊過見了兩次而已,而相處的時間更是短的可憐,還不到十日。但不覺間程英卻發現自己已是芳心暗許,一縷情絲已牢牢的系在了楊過的身上。

    而表妹陸無雙更是不用再提,她似乎是比程英還要先喜歡上楊過。那日在李莫愁來襲之前程英把那半邊錦帕悄悄給了楊過,哪想到表妹卻也和她同樣的心思,也把她那半邊錦帕暗中給了楊過,直到臨敵之前楊過將那兩塊半邊錦帕都拿了出來,這對表姐妹方才明白了對方的心思,原來卻是都與自己一樣的。

    只是落花雖然有意,流水卻是無情。程英與陸無雙這對表姐妹雖然都對楊過情絲暗系,但那楊過的心中卻只有他的姑姑小龍女,再容不下第二個女子。

    程英與陸無雙表姐妹二人都心知此情無望,芳心難遣,故此在返回江南這一路上兩人也都是郁郁寡歡,強顏歡笑。

    這日回到江南,姐妹兩人回到陸家莊舊址看了看,只見得殘牆亂瓦,蛛絲滿窗,院中雜草也高可及人,原本大好一片庭院現已變得破敗不堪。姐妹二人回想童年舊事,不由得淒然淚下,當下便去雇了些泥瓦匠人來修補房屋,又尋了幾個村漢讓他們幫忙清除院中雜草,幾日過后這陸家大宅已是渙然一新。

    待一切修整完畢,程英與陸無雙二人便領著傻姑住了下來,不覺間卻已回到江南半個多月了。今日這姐妹二人是專程出來游湖放舟的,想借此排遣些心中寂寞,而那傻姑卻留在了家中與村童玩耍。

    哪想到兩人劃著扁舟在湖面上蕩了一會,卻怎么也提不起興致來,無奈之下便將扁舟劃至湖中心的土洲停靠,兩人上了這煙雨樓,坐下欣賞起湖光山色來。

    兩人靜靜的坐了一會后,還是那陸無雙先沉不住氣了,向表姐談起了楊過的行蹤,而程英心中也在為此擔心,就怕楊過沖動之下去尋那郭靖黃蓉報仇。

    陸無雙沒有理會表姐為什么沒把話說完,仍然望著湖面的幽幽言道:“希望那傻蛋不會真的傻到跑去襄陽報仇,他那兩個仇人名滿天下,武功不知要高到何等地步?以傻蛋現在的武功若是與他們動手,恐怕他那條命就真要送在襄陽城里了。”

    “不會的,郭....那兩個人俠名滿天下,即使楊大哥真的敗在他們手里,想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程英說到。

    點了點頭,陸無雙道:“表姐說的也是,那兩個人....表姐我們快走,李莫愁來了。”

    陸無雙一句話還說完,卻突然滿臉驚容的喊程英快走,程英順著陸無雙望著方向看去,就見從那湖邊剛剛停靠的一葉扁舟中走下一個道姑來,正是那赤煉仙子李莫愁。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三 放歌
    卻說程英見是李莫愁從扁舟中走了下來,心中不由得也是一驚,但她天性溫柔娴靜,雖事出突然但也沒亂了方寸。腳下微微用力,座下椅子已隨之后退,退到了窗口一側,從外邊看來卻已是看不到這樓上窗口有沒有人了。

    陸無雙見表姐如此,當下也反應過來,也把椅子向后挪了挪,躲在了窗口的另一側,壓低聲音說道:“真是陰魂不散!天下這么大,怎么我們走到哪都會遇到她?不會是她上次被傻蛋嚇走之后想想還是不甘心,又為了那五毒秘傳之事專程來尋我們?”

    程英微微搖頭,也低聲回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不管她為何而來,總之我們不要被她看到就是。這人的武功太高,我們兩個根本就抵擋不了,要是被她看到,我們恐怕是想逃都難了!”

    陸無雙點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我們立刻下樓,只要在她追上之前我們能跑回船上就行,李莫愁不通水性,在湖里她奈何不了我們。”

    程英想了想,言道:“還是先等等吧!李莫愁下船的地方離這不過百余丈遠,以她的輕功幾個起落便到了眼前,我們快不過她的。況且她出現在這里也未必就來尋我們的,我們先在這里躲躲,或許她不會上得樓來。”

    陸無雙又點點頭,不再說話,姐妹二人便躲在這煙雨樓上,小心注視著樓下不遠處的李莫愁。

    程英姐妹以為李莫愁是因為那本五毒秘傳的事情而來,殊不知她們想的卻是錯了,李莫愁之所以也出現在嘉興,這完全都是巧合。

    原來那日在小鎮楊過口述黃藥師傳授的法門,把李莫愁平生所學一一破盡,李莫愁被他說的心服口服,無言以對之下抽身而去。

    李莫愁離開了楊過幾人之后,因依仗成名的幾樣絕學都被人破去,平素引已為傲的一身武功也再不足為持,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茫茫然竟覺自己再不知要做些什么!猛然間回望舊事,想起那死去的負心人陸展元,想起年少時與他的種種情愛糾葛,一時間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情思,身形展動處徑直奔江南去了。

    這李莫愁在江南各地游走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最后才來到當初與陸展元的初遇之地,嘉興煙雨樓。

    且說這程英與陸無雙在樓上看著李莫愁一步步向煙雨樓走來,這對表姐妹的兩顆心也跟著一點點提了起來。

    “老板,炒兩個小菜,在打兩壺老酒,送到樓上來。”一個清冷的女人聲音說到,是李莫愁。

    而這程英與陸無雙聽見李莫愁在樓下這么說,兩人就知道今天這場禍事恐怕是躲不過去了,彼此對視點了點,齊齊縱身一躍,姐妹二人便從窗口跳了出去,運起輕功向停靠在湖邊的扁舟奔去。

    這煙雨樓本就是嘉興游人最多的地方,雖然今日空中飄灑著細雨,但這土洲之上還是有許多游人舉著油傘在四處游玩。猛然間有兩個姑娘從煙雨樓之上的窗口跳了出來,當即便引起人群的一片驚呼聲。

    程英和陸無雙兩人腳一沾地便又即躍起,也沒去理會周圍指著她們大聲驚呼的游人,只是一門心思向湖邊奔去。

    兩人縱身急奔,眼見還有幾丈就可上船,卻突然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再看時身前丈余處已經有一個人擋在那里。

    這人身著杏黃色道袍,大袖飄飄,手中持定一柄拂塵,塵絲根根雪白,隨風浮動。往臉上看,顏若桃花,唇邊含笑,明眸皓齒,膚色白膩,實是個一等一出色的大美人,年齡看上去也就在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李莫愁擋在兩人面前,嬌媚一笑,柔聲道:“這不是無雙徒兒和程英姑娘嗎?你們兩人走的這么急是要去哪啊?”

    那陸無雙自從見到李莫愁上岸開始,她的心就一直在砰砰亂跳,這個師傅在她心中的積威太深了。尤其此刻見她就站在自己面前,笑的如此嬌媚,陸無雙更是嚇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知道,李莫愁臉上笑的越甜,手段也就越發毒辣。

    程英在旁邊見到表妹滿臉懼色,便往前上了兩步,擋在陸無雙身前,沉靜的言道:“李莫愁,那本五毒秘傳你早都拿了回去,現在為何還要前來與我和表妹糾纏,枉費前次楊大哥還心懷不忍,對你手下留情!”

    李莫愁吃吃一笑,臉上的笑容更顯嬌艷十分,柔聲細語的說道:“你不提這件事我還真差點忘了,楊過那個小畜生前次竟敢對我故弄玄虛,巧言欺瞞于我,我還正在到處尋他。若是你們再見到那小畜生,就麻煩你們告訴他一聲,說我這個做師伯的正在找他,想領教一下他口中所說的玄妙武功,看他是不是真的能破我了的拂塵和神掌。”

    原來這李莫愁畢竟是聰明絕頂之人,那日被楊過口述的落英神劍與彈指神通嚇走之后,這月余來心中便一直在思量這件事情。就在幾日前的一個晚上,李莫愁在一柳樹林中練功,練著練著猛然省起,楊過那個臭小子口中所說的武功確是神妙無比,也的確是針對自己武功的破綻而來。可那楊過才練了幾年功夫?他的功力才有多深?那日他嘴里說的神妙,其實那幾種功夫哪樣能是他現在這點功力施展出來的?那日只是因為自己的衣服被馮默風的鐵錘燒破,以致于一時心神大亂,才被這個臭小子趁機鑽了空子,當下李莫愁心中大恨,引為生平一大奇恥。

    李莫愁原本就沒想過今日在煙雨樓會遇見程英與陸無雙,可是一旦看見這兩個人,那日自己狼狽十分的形容不由得立時在腦海回中想起來。尤其程英還向她當面提起那件事,她此時心中已是羞惱之極。

    吃吃一笑,李莫愁又繼續說道:“不過你們也不會再有機會見到那個小畜生了,我現在就送你們去見閻王,你們倆就在地府等那個小畜生吧!”

    說完這句話李莫愁就要上前動手,而程英與陸無雙兩姐妹也早已心知肚明,這一劫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過去了,只能拼命與她一搏而已。姐妹二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便都抽出了兵刃,准備與李莫愁動手。

    就當她們三人已經拉開了架勢,馬上就要動手的時候,忽然間從湖面遠遠傳來一陣放歌之聲。

    這歌聲的曲調非常之怪異,與湖面其他船上傳唱出的吳侬軟語江南小調完全不同,兩者簡直不能並論,曲風曲調直能差上十萬八千里還有余暇。

    這李莫愁天生一副清亮柔婉的嗓子,又深通音律,平日便常喜放聲輕歌,此時第一次聽到這等怪異卻又說不出好聽的歌聲,不由得一下被吸引住了,手中高舉的拂塵也放了下來,站在原地傾耳細聽。

    她不動手,那程英與陸無雙也自然不會主動尋她動手,姐妹兩人看了看站在那里傾耳細聽的李莫愁,又彼此互望了一眼,便也靜靜的站在了原地,沒有出聲,只是兩人手中的長劍和玉蕭卻仍然保持著戒備狀態。

    此時不光是她們三人,連土洲中的幾十名游客也都聽到了這奇怪的歌聲,只是這湖面太大,那歌聲又時東時西浩缈飄忽,眾人聽的都不甚清楚。當下土洲上的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都靜靜的站在那里側耳傾聽。

    又過了一會,那歌聲終于由遠漸近,逐漸向土洲方向靠攏,眾人這才聽得了幾句清楚的唱詞。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

    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

    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隨著歌聲漸進,眾人的視線里也逐漸出現了一艘長約十幾丈的雙層畫舫,由遠漸近向土洲行來,那歌聲便是從畫舫中傳唱出來的。

    李莫愁向畫舫上看去,只見這畫舫共有兩層,分前中后三艙。后艙處還有間樓閣,登上可眺遠景。此船的裝飾十分講究,一塊寫有《如意舫》三個大字的匾額掛在二層木閣正中,畫舫四角都懸掛著式樣精巧的一式宮燈,而船上的亭閣也都選用上好的木料搭建,匠人再施以巧雕細琢,漆上油彩,望去確是華麗非常。

    更吸引人目光的卻是那畫舫上的四個人,這四個人為一男三女,其中兩個女子約在十六、七歲年紀,頭梳雙鬓,身著青衣,看來是兩個丫鬟。

    另一個女子卻是發挽高鬓,身著淡紫色宮裝,眉目如畫,美艷照人。這女子跪坐在一座幾案之后手撫瑤琴,縱聲輕歌,那古怪卻動聽的歌聲就由她的口中傳唱而出的。

    而那畫舫上唯一的白衣男子卻是更加令人驚異,這白衣男子背向土洲,身子斜斜靠躺在一座軟塌之上,動也不動似乎在酣然大睡,而軟塌旁邊的船板上還散落著幾個酒壺。

    讓人驚異的並不是他如何酣睡,而是他在船上所處的位置,那三個女子不管是撫琴還是侍立,三人都是在那亭閣之內,灑落的細雨並淋不到她們身上。

    而這個男子卻是不同,那紅木軟塌明明是應該擺在船艙之內,可他老人家卻把它搬到了甲板上來,自己躺靠在上面酣然大睡,任憑絲絲細雨灑落在身上,正是古怪之極。

    李莫愁看著那背對土洲的男子,心中便覺得此人自己似曾見過,而在她身前不遠處的程英和陸無雙也與是她心有同感,三人都覺得這個男子自己似乎見過。

    沒用一會,那畫舫已經在土洲旁輕輕靠岸,那個輕歌的女子停了瑤琴,收了歌聲,站起身形輕輕走到那男子身邊,躬下柳腰在他耳邊輕輕叫道:“公子醒醒!公子醒醒!煙雨樓已經到了!”

    這女子輕聲喊了幾遍,那白衣男子才慢慢翻了個身,嘴里含糊的問道:“到了嗎?是那個嘉興煙雨樓吧?”

    “是煙雨樓!公子不用再問了,嘉興就這么一個煙雨樓,紅茹不會帶錯路的,公子放心就是了!”那女子又說到。

    那男子這才起身坐起,手撫額頭,痛苦的說道:“這是什么女兒紅啊?不是說宋代的美酒度數都低嗎?怎么只喝了這么一點就把我醉成這個樣子?”

    那自稱紅茹的女子素手輕輕掩住櫻口,吃吃笑道:“紅茹不知道公子所說的度數是什么?不過公子所喝的女兒紅卻是畫舫上存了最久的一壇,這酒足足存了近二十年,公子你又一個勁猛往嘴里灌,喝了足有七、八壺之多,不醉才怪那!”

    “好吧好吧!是我自討苦吃了行了吧?還不趕緊給本公子弄壺茶來?讓本公子解解酒!”那男子說到。

    紅茹又是一笑,嗔道:“早都給公子你准備好了!秀兒..!”隨著她喊的這聲秀兒,那身后已有一個青衣美婢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過來,木盤中擺放一個紫沙茶壺和兩只茶杯。

    紅茹剛要伸手拿起茶壺倒茶,那男子卻一把將茶壺拿了過去,直接便對嘴灌了起來。

    紅茹接過身后美婢遞過來的絲巾,伸手給那男子擦拭順著他脖頸流下的茶水,又微微嗔道:“公子你就不能等我給你倒進茶杯再好好喝啊?看看這流的滿身!要不是我早就吩咐秀兒把水給你晾上了,這會只怕就燙著了?”

    這紅茹說話時眉眼含笑,細語微嗔,似對這男子大有情意的樣子。

    這男子仰臉大灌,咕咚咕咚竟一氣把這整壺茶水灌了下去。待把水喝完,他伸手用力在嘴巴處抹了一把,大聲道:“還用倒什么?就得如我這種喝法才象個男人,才喝的舒服。走吧!咱們下船,也去看看這嘉興煙雨樓究竟是個什么樣子?我可是久聞其名了!”

    話一說完,這男子便當先大步走下船來,上了岸便向煙雨樓方向走去。而那紅茹卻是先把茶具等物收起,然后在兩個美婢舉著的油傘護送下走下船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0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四 故人
    這白衣男子一走下船,李莫愁與程英陸無雙三人便向他看去。

    只見這男子身形比常人略顯高大,長發披肩,而此時那雨水正順著他烏黑的長發流淌而下.往臉上看,稜角分明的一張面孔,濃眉利目,挺鼻薄唇,不算如何俊朗但頗覺幾分剛毅。身著一襲白衣,此時那白衣已被雨水淋的濕透,緊貼在男子身上,一眼望去竟隱隱透過衣物見到男子那雄健的胸膛。

    李莫愁看著眼前這人,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他,但一時間卻是想不起來。而程英與陸無雙見了后卻立時想起了此人是誰,只是還不敢確認而已。因為這人前后兩次見面給她姐妹的感覺竟是截然不同,若不是眉眼口鼻的位置沒變,程英與陸無雙絕對不會相信這人就是自己以前見過的那個人。

    這男子向煙雨樓走了幾步,忽然覺得似乎有人看著自己,便順著望過來的目光望去,這一望才發覺在自己的左前方十余丈外,正有三個美麗的女子盯著自己。

    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三個美麗的女子,見一個是年紀約在二十七、八歲的美艷道姑,一個手持玉蕭的青衣秀美女子,一個手持長劍的白衣俏麗女子。

    這男子看到這,心中已然猜到了幾分,目光裝做不經意的往三人腳下掃了一眼,更是確定了自己猜的沒錯。雖然他有點想不通這三個人站在一處怎么還會如此安靜,但眼下並不是想這個問題的好時機,心念一轉間心中已然有定計。

    上前幾步行到三人身前不遠站定,朗聲一笑言道:“哈哈..!正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想不到以如此細雨連綿的天氣,敦儒竟也能遇到故人!而且還是一下就遇見了三位,實是令敦儒心懷大開,敦儒這里給莫愁仙子,程英姑娘,無雙姑娘見禮了。”

    說著話他拱手躬腰深深一禮向三人施了下去,原來這人正是那大鬧英雄大宴的武家大郎,武敦儒。

    見這男子報名給自己見禮,那李莫愁臉上神情卻是絲毫不動聲色,她也不與這男子答話,只是冷著一張面孔站在那里,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若是方才有人仔細觀察過她的神情,就會發現在這男子報名的那一刹那,李莫愁的眼中曾經掠過一絲寒芒,一閃既逝。

    其實這男子一報出名字,李莫愁的心中便已記起了此人是誰,當然也想起了此人和自己有著極深的仇怨。只是以李莫愁的心高氣傲,對眼前這人身上的那點功夫根本就不曾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擔心。更何況此人月前在大勝關所發生的事情早已經遍傳天下,李莫愁卻也有所耳聞,若是傳言沒錯的話,此人身上應該已不再有什么武功!更加不必擔心他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威脅。

    現在李莫愁只是因為覺得這個人的言行舉止太過奇怪,故此才沒有開口,也沒有動手,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若是換在以往看到這個人,李莫愁的拂塵怕不早已揮到眼前這人的頭上,打他個腦漿迸裂了。

    李莫愁在這里不動聲色,波瀾不驚,可那程英與陸無雙兩姐妹卻沒有她這般沉得住氣。

    程英還好,只是臉色的神情略顯驚異,但仍然記得拱手還了一禮,口中言道:“程英見過武少俠!”

    如果是按兩人月前的輩分的來講,武敦儒本該稱呼程英為師叔,不過現在情況當然不同。程英這月余來一直留在江南故居,她自然以為自己的身份武敦儒還不知道,當然程英也無心讓他知道。而武敦儒現在卻已破門而出,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叫程英為師叔,即便是以前他沒有脫離師門的時候,恐怕也不會對這么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秀美女子叫什么師叔。

    程英不管如何驚異還是記得給武敦儒還了一禮,而那陸無雙卻是這三個女子中最沉不住氣的一個。她滿面驚異,看著武敦儒張口結舌的問道:“你...你..是大武?”

    微微一笑,武敦儒回道:“正是敦儒!記得月前敦儒還曾和無雙姑娘聯手與莫愁仙子激戰,難道這么快無雙姑娘就不認得武敦儒了?“

    武敦儒口中所說的月前,卻正是他與武修文郭芙三人送英雄大會的請柬回程時,在路上曾經遇到楊過耶律齊等人與李莫愁激戰,目的就是為了救出眼前這位無雙姑娘。當時郭芙一見是有人與李莫愁相斗,便立刻沖上前去幫忙,當然武家兄弟也都上前幫手,而他們上前時那楊過卻已提前避開離去。

    后來李莫愁見他們人數太多就抽身離去,而武敦儒三人自然便結識了耶律齊和陸無雙等人。

    不過那個時候武敦儒還是剛剛來到神雕世界中,正是心亂如麻之時,連自己日后究竟該任何生存還沒考慮好,那里還有心情與他們眾人寒暄客氣?只是隨便應付了幾句雙方就各自離去了,連這幾個人的相貌如何都沒在武敦儒的腦子里留下什么印象。

    “不..不..不是,我當然認得你是武大哥!可是武大哥你今天這...那...”陸無雙連忙說到。不過她這句話說極其含糊,指著正向武敦儒身邊走過來的紅茹與岸邊停靠的畫舫,一會這一會那竟半響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實際上她的意思武敦儒心中清楚的很,不過是在說自己今天出場的形象太過驚人,害得她掉了下巴而已。

    武敦儒又是一笑,言道:“敦儒明白了,無雙姑娘是為敦儒現在這副形容所驚異吧?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總之是敦儒這月余來經歷了一些變故,詳情無雙姑娘以后自然便會知道!眼下倒是不必急著說這些,呵呵....”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12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五 奇想
    且說武敦儒帶著紅茹與兩個俏婢前往嘉興煙雨樓游玩,卻正好撞到了李莫愁與程英陸無雙三人。

    事實上武敦儒這次已經是第二次見到了李莫愁了,對于這個女人,武敦儒說不清楚自己心中對她的觀感如何。如果是按照武敦儒對待女人一向的觀點來說,李莫愁這個女人心狠手辣,濫殺無辜,又和他有著名義上殺母之仇,原本武敦儒應該盼她早點死掉才對,這樣也去了一個威脅一個麻煩。

    可不知道為什么?武敦儒的心中竟一點也沒有想要這個女人死的意思,一點都沒有!而更為奇怪的是他發覺自己心里似乎還隱隱不想見到李莫愁死,就是她日后的絕情谷**武敦儒都不想看到,沒有原因,心中就是這么想的。

    在初見李莫愁三人的那一刻,武敦儒的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很瘋狂的想法,所以他才行上前去,與她們三人見禮說話。而且隨著李莫愁在一旁冷眼旁觀,沒有馬上動手殺人,武敦儒越發覺得這個想法似乎很具有可行性。

    與程英陸無雙客氣寒暄了幾句后,武敦儒微微一笑,言道:“能在如此細雨連綿的天氣里遇見幾位故人,敦儒心中實是不勝之喜,不過我等也不能就這樣站在雨中說話。恕敦儒冒昧,請莫愁仙子與程陸兩位姑娘賞臉到船上小坐如何?我身邊的這位紅茹姑娘琴曲卻是蘇杭一絕,敦儒也想請她唱上一曲,由三位故人品鑒一番。”

    程英與陸無雙當然沒有什么意見,她們姐妹倆現在只求能避過李莫愁,哪里還會有不同的意見?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有答話。

    李莫愁冷冷的看了武敦儒一眼,卻也沒有說話,只是拂塵一甩便當先向船上走去。

    程英與陸無雙都沒想到李莫愁竟然這么輕易的答應了,簡直是不可思議之極,李莫愁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好說話了?兩個人想不通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不是李莫愁變的好說話了,而是有幾個原因致使李莫愁這么做的。第一個原因就是武功,程英陸無雙與武敦儒三個人的武功加到一起,也根本沒放在李莫愁的眼里,想殺他們隨時可以動手,倒不必急于一時。而第二個原因更簡單了,紅茹剛才的那首《笑紅塵》只唱了幾句,李莫愁本就是喜歌之人,她想把它聽完。再有就是她也想看看武敦儒搞什么鬼,畢竟他的言行舉止太過古怪,李莫愁也動了幾分好奇之心。

    武敦儒微微一笑,對心中所想更是多了兩分把握,開口向程英陸無雙兩人招呼道:“好了,莫愁仙子已經先行上船,我們也過去吧!不要令莫愁仙子等的急了。”

    程英與陸無雙兩人又是對視一眼,便也都隨著武敦儒上了畫舫。

    幾個人上了畫舫來到花廳之內各自落坐,那秀兒青兒早已經泡好了香茶,給眾人奉了上來。

    武敦儒端起茶品了一口,再放到一旁笑道:“幾位請用茶,小歇一下。紅茹,把那曲《笑紅塵》唱上一遍,讓幾位客人品鑒一下。”

    紅茹點點頭,手撫瑤琴,曼聲輕唱道:

    紅塵多可笑 疑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消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逍遙

    天越高心越小 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慢慢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紅茹的歌喉嗓音都是杭州數一數二的柔婉清亮,再加上這首歌的詞曲本就帶有一種看破情癡,浪跡紅塵的味道,倒是正合了這在座三位客人的心思。

    一曲唱至一半時,那程英已是手持玉蕭,輕輕吹起一陣陣悠悠的蕭聲與紅茹的琴聲相合。陸無雙則低聲輕哼,她是在學唱這曲《笑紅塵》。而那李莫愁卻是閉上雙目,面上的神情變幻不定,時喜時悲,似深有感觸,看樣子她是又想了與陸展元之間的舊事。

    武敦儒始終在注意著李莫愁,見到她如此神情,武敦儒的心中忽然多了幾分明悟。或許正是因為李莫愁對情之一字如此癡法,自己的心中才不願看到她落得日后的下場,雖然自己本身並不是一個專情之人,但是對于專一重情的人,尤其是女子重情專一之人,武敦儒卻是一向都是深有好感。

    不覺間,畫舫上所有人的思緒卻是都投入了這一曲歌中,無人再理別事,直到紅茹一曲歌罷半響,卻還是沒人出聲說話。

    大廳內靜了一會,李莫愁輕輕歎口氣,柔聲問道:“這一曲的名目叫做〈笑紅塵〉?”

    紅茹點點頭,回道:“是的,這一曲的名目就叫〈笑紅塵〉。”

    “名字起的很好,詞曲作的更好,是你作的嗎?”李莫愁又問到。

    “不是的,我是跟公子學的,詞曲都是公子作的!”紅茹微微搖頭,美目含情看著武敦儒言到。

    “是他作的?(是武大哥作的?)”卻是李莫愁和陸無雙同時驚異的問到。連那靜靜的坐在一邊的程英都忍不住了,滿面詫異的神情看著武敦儒。

    哈哈一笑,武敦儒言道:“不過是作了首歌而已,怎么幾位姑娘都是這樣看著敦儒?會有這么奇怪嗎?”

    被他如此一問,李莫愁與程英陸無雙這才收起了一臉的驚異,恢復正常的神情。

    李莫愁站起身形,冷冰冰的說道:“現在歌也聽完了,我...”

    “慢來慢來!莫愁仙子先不要著急,且容敦儒講幾句話如何?”武敦儒說到。

    原來武敦儒一見李莫愁冷著臉站起身來,頓時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她是要動手殺人了,急忙開口,打斷了李莫愁的話。而那程英陸無雙兩姐妹更是時刻注意著李莫愁的一舉一動,此時的兩人也早都起身站到了一邊,兵器更是已經持在了手中。

    這一船人中唯有紅茹和兩個俏丫頭不知道發了什么事,還一臉的疑惑的看著眾人。武敦儒向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多問,紅茹這才帶著兩個俏丫頭消然退到了一旁。

    “你還有什么廢話要講?”李莫愁冷冷的問到。

    淡然一笑,武敦儒站起身形,在花廳內徐徐鍍了幾步,忽然間目光直視李莫愁問道:“聽聞古墓派有一門最精深的武功,似乎叫作..《玉女心經》,敦儒沒有記錯吧?”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12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六 對峙
    卻說那李莫愁聽完了一曲《笑紅塵》后離座起身,便要動手殺人,被武敦儒搶先打斷了她的話,忽而出言提起《玉女心經》。

    “你怎么知道《玉女心經》?是不是楊過那個小畜生和你說的?”被武敦儒突如其來這么一問,李莫愁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來,出言問到。

    “不要管敦儒是怎么知道的,只想請教莫愁仙子,關于這《玉女心經》!敦儒講的對是不對?”武敦儒回到。

    “不錯,我們古墓派最精深的武功確是《玉女心經》!不過這與你有何關系?你提它干嘛?”李莫愁說到。

    武敦儒搖了搖頭,言道:“敦儒既然提到了《玉女心經》!其中就自然有它的用意,敦儒在這里只說一句。《玉女心經》誠然是一門精深的心法,練至絕頂時甚至是當世最為了得的幾種神功之一。不過這部心經對莫愁仙子來說卻是一塊雞肋,就算立時把這部心經送到仙子手中,這門心法你也絕對練不到最精深的境界。”

    這番話說了出來,李莫愁先是大驚,而后又是大怒,厲聲喝道:“滿嘴胡說八道!我古墓派的最高心法,你這小子又會知道些什么?你好大的膽子,不知從哪里聽了些一鱗半爪的傳言,竟然敢來妄圖哄騙于我,信不信我馬上送你去見閻王?”

    哈哈一笑,武敦儒忽然高聲言道:“既然莫愁仙子如此說法,那你我也無須再廢唇舌,就憑著手底的功夫見個分曉好了。來來來!程陸二位姑娘,我們三人今日就聯手向李道長討教一番如何?”

    程英沒有答話,只是往前上了兩步,與武敦儒並肩而立,左手玉蕭平平抬起,指向李莫愁,右手低垂,食指微屈,卻是桃花島獨門絕學落英劍法與彈指神通的起手勢。而陸無雙也搶上前來,站在武敦儒的另一側,長劍橫在胸前,另一手卻扣住幾支冰魄銀針,目光狠狠的盯著李莫愁。

    三人中惟有武敦儒的架勢卻是最為古怪,就見他立身于程英與陸無雙二人中間,一手負于背后,一手向前探出,微微低首,目光直盯腳下,李莫愁那里他卻是看也不看一眼,頗有些高深末測。

    桃花島的幾種絕學前次楊過已在李莫愁面前講述了一番,李莫愁自然識得,也知道這兩門絕技確實厲害,但程英的功力尚淺,倒也給自己造不成多大威脅。陸無雙的武功更是李莫愁親手傳授,這個丫頭心狠手辣,倒是需要多注意一些,不然被她手中的銀針射中,就是李莫愁自己也要大為頭痛,雖然那冰魄銀針還是她自己的暗器。

    可這武敦儒卻著實是令李莫愁大傷腦筋,看他現在擺出的起手勢,除了架勢頗為潇灑外,周身上下倒處處皆是破綻,怎么看也不象什么厲害的絕學。可偏偏就因為這個處處皆是破綻的架勢,卻就把個李莫愁看得心中生疑。

    看了半天,想了又想,李莫愁到底是沒有看出這個架勢的深淺來。她就從沒見過,也沒聽過,天下有哪一門神功會是如此的起手?可若說它不是一門絕技的起手勢,這話連李莫愁自己都不相信。郭靖教出來的弟子,桃花島上出來的門人,你說他面對強敵時會胡亂擺個架勢就與人動手?誰會相信啊?

    除非那傳言是真的,武敦儒身上的武功確實已經廢了,他眼前是在唬人?故意擺出個古怪的姿勢來嚇唬自己?可任憑李莫愁怎樣去看,那武敦儒仍然是負手低頭,沉靜如水,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怎么也不似能裝出來的。應該不假,這小子今天的言行舉止都是古古怪怪,連《玉女心經》他都敢拿出來細說,或許他真有什么依仗?

    這花廳的空間太小,施展不開,武敦儒又是如此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而且還有他身邊那兩個小賤人幫他,李莫愁心下不禁一些躊躇。莫真要搞的八十老娘倒繃孩兒,陰溝里翻船,那這個人可就丟的大了,她有點拿不定主意。

    雙方彼此僵持了一會,哪一方卻也沒有首先動手,都有些麻桿打狼的意思。

    最后還是李莫愁首先開口說道:“罷了!要殺你們三個小輩簡直易如反掌,倒也不必急于一時。武敦儒你繼續講,我倒想聽聽你為何說我練不得《玉女心經》。若是你說的真有些道理,我今日就放過你們又能如何?不過若是你信口胡言的話.....”

    “呵呵,莫愁仙子倒也不必出言恐嚇敦儒,武敦儒卻也不是給人嚇大的,若有人想要輕松殺了武某,恐怕不付出一些代價那也是休想。不過關于這《玉女心經》..!莫愁仙子想要聽聽倒也無妨,待敦儒講完之后,仙子若是覺得還有些道理,就請先不要急于離去,敦儒這里卻還有一樁買賣,一個交易,想與莫愁仙子談談!”

    武敦儒此言一出,不止李莫愁一人覺得奇怪,連程英與陸無雙也被他所說的買賣交易而動容,想不通他要與李莫愁談些什么。

    點了點頭,李莫愁言道:“別的話暫且不用多說,只要那《玉女心經》之事你說的有道理,我就與你談談那什么買賣交易,看看你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么藥。”

    微微一笑,武敦儒抬起頭,看著李莫愁言道:“如此甚好,既然莫愁仙子肯聽敦儒講話,那你我雙方不如先各自回去坐下,也免得廳內一派劍拔弩張的氣氛,講起話來都要平添幾分緊張。

    沒有回話,李莫愁拂塵一擺,便自顧回到椅子旁坐下。武敦儒一笑,也請程英與陸無雙回座坐下,而后自己也坐回位子上,端起香茶品了一口。

    “《玉女心經》!原是古墓派祖師林朝英女俠所創,乃古墓派最高心法,這一點相信莫愁仙子不會有什么疑問吧?”武敦儒說到。

    擺了擺手,李莫愁還是沒有回話,只是示意他快講正題。

    武敦儒點了點頭, 又言道:“之所以說莫愁仙子練不成這門心法,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林朝英女俠創下這門心法時的心境。那林女俠與全真派祖師王重陽本是一對戀人,后來因種種理由分開,但林女俠對王重陽卻始終沒有忘情,雖然在表面上林女俠表現得恨那王重陽入骨。林女俠在研創這門《玉女心經》時,她心中正是想著與王重陽之間的種種舊事,亦喜亦憂,亦苦亦甜,濃情蜜意心頭百轉。故此這門心法最精深的境界卻是一套雙人劍法,需一人使全真劍法,一人使玉女劍法,兩人必須為一對情侶,如此方能將這劍法使得天衣無縫,令人莫能與之相抗。試問以莫愁仙子如今的心境,就是真的把這門心法送至你的面前,你又如何去修習這《玉女心經》?”

    武敦儒這一席話說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據,雖然對他如何知道這段武林辛秘眾人還有些疑惑,但是關于他對心經的解釋,眾人卻都有幾分相信,尤其是那李莫愁,更是相信八、九分之多,只差得到心法再與之驗證了。

    可是如此一來,李莫愁心中對《玉女心經》的那些期盼卻全都被此言打破了,她一臉失意的低頭呢喃道:“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過了半響,李莫愁終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抬起頭,臉上又恢復了冰冷的神情,向武敦儒漠然言道:“雖然還不知你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但你的這些話聽起來卻似乎有些道理,故此今日我也不與你們幾人再做計較,待日后拿到心經再說。不過我再重復一遍,若是你這小子膽敢巧言欺瞞與我,日后我定當讓你熬盡人間酷刑慘死....”

    說完這番話,李莫愁便站起身形,抬步向廳口走去。

    “慢來慢來,莫愁仙子且請留步,仙子莫非忘記了敦儒方才還有一句話嗎?敦儒這里還有一樁買賣,一個交易,要與莫愁仙子談上一談。”見李莫愁要走,武敦儒連忙站起身形,出言挽留。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1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七 交易
    且說那李莫愁被武敦儒一席話說的心神不定,直過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起身留下幾句話便要離去。不想武敦儒見她要走,卻立時起身挽留,道是要有樁交易要和李莫愁談談。

    那程英與陸無雙坐在一邊,不由得用一種詫異中又帶些埋怨的目光看著武敦儒。這對表姐妹心里都是一個意思,剛剛才費了好大的勁,又是辭鋒又是對峙的,總算是把這個魔頭唬的要走了,而你武敦儒卻偏偏說是有什么交易要和她談,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

    微微一笑,武敦儒當然明白程英與陸無雙兩人眼光中的含義,但他也沒去理會,只是起身行至李莫愁幾步外,從容言道:“其實敦儒要談這樁交易說起來很簡單,只是有件事情,敦儒因為一些理由之故不便自己出手,所以就想請莫愁仙子幫敦儒一個忙,替敦儒出手辦理一下。當然,只要莫愁仙子幫了敦儒這個忙,敦儒是定當有所回報的,而且這個回報也一定會令仙子感到滿意。”

    “哦?呵呵...,有點意思!郭靖郭大俠的弟子竟然還會有事求我這個女魔頭出手幫忙?那好,暫且不談你需要我幫你什么忙。你倒先說一說如果我幫你辦了這件事情,你准備給我些什么回報?”李莫愁也被武敦儒的話引起了興趣,一笑問到。

    武敦儒點了點頭,言道:“十個月之內,敦儒當解莫愁仙子一次性命之危,做為此事的回報。若是莫愁仙子在此期間並無需要敦儒出手相助之處,那么一陽指的心法口訣,就是敦儒對這件事情的回報,不知莫愁仙子以為如何?”

    “什么?武大哥你要把一陽指傳給李...李道長?”是陸無雙在一旁驚訝的問到。而坐在她身邊的程英也是微微搖頭,一臉不贊同的神情。

    武敦儒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要開口,只是看著李莫愁,又繼續言道:“雖然此時敦儒說什么日后要解莫愁仙子性命之危的話聽起來有些可笑,不過莫愁仙子此刻倒也不必考慮這句話,這只是一個前提而已。如果莫愁仙子真的不需要敦儒前來解圍,那也還可以得到一陽指法,總之這個幫仙子不會白幫就是.只是莫愁仙子的內功心法未必就能契合一陽指的心法口訣,但這也不算什么緊要,只以一陽指那極盡奧妙的種種點穴手法來論,便足以為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絕學。若是仙子得到了一陽指法,想來可收他山之石之效,其時武功進鏡與今日當再不可相提並論。”

    李莫愁沒有立時回話,站在廳口處低頭想了一會,而后才回過頭,目光冷冷的望在武敦儒的臉上,忽而漠然的言道:“那些什么解救性命之危的話甚是荒唐,我自然是不會考慮。不過一陽指法我倒是有些興趣,只是那一陽指乃是南帝一燈大師的獨門絕學,為天下有數的幾種神功之一。你竟然敢許下如此諾言?要拿這門絕學與我作為交換條件,你就不怕被你的師門尊長得知此事后與你算帳?就不怕他們廢了你的武功,清理門戶?”

    “哈哈....!難道莫愁仙子真的沒有聽說?敦儒的武功早在英雄大會上便自行廢除了。至于師門尊長與清理門戶,莫愁仙子更不需為敦儒擔心。敦儒早被逐出師門,算起來尊長一輩倒是找不出幾人,再說武敦儒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豈是他人可以左右?只要是武某說出口的話,就絕對不會食言,莫愁仙子大可放心。”武敦儒哈哈大笑,狂態畢露說出了如上的一席話。

    “你的武功真的已經廢了?那你剛才是...”李莫愁驚聲叫到,隨即她的臉色便時紅時白,情緒似乎頗為不穩。

    而坐在一旁程英與陸無雙更是意外之及,那陸無雙連聲追問起武敦儒來,問他為何會自廢武功?又為何被逐出師門?

    武敦儒看著李莫愁臉上不斷變幻的神情,心中自然知道她為何如此,淡然一笑言道:“莫不是聽了敦儒武功已廢,莫愁仙子現在有些后悔了?后悔剛剛沒有出手....?”

    被他這么一提醒,程英與陸無雙的注意力立時便從武敦儒身上抽了回來,兩雙美目的目光又急急投在李莫愁身上,暗自戒備。

    李莫愁冷冰冰看了武敦儒一眼,冷聲道:“李莫愁是何許人也?什么時候會對做過的事情后悔過?既然今日我說了放過你們幾個小輩,那自然就不會再自食其言。言歸正傳,我對你說的交易還算有些興趣,你且說說需要我幫你什么忙?我好考慮一下是不是與你做這樁交易。”

    武敦儒一笑,上前兩步行到李莫愁身邊,低聲言道:“敦儒想請莫愁仙子走.......”

    武敦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后來甚至可以說是在耳語,程英與陸無雙幾人只聽到了開頭一句,而后面的話卻是一句也沒有聽到。

    “就這么簡單?”李莫愁開口問到。

    點點頭,武敦儒回道:“是的!就這么簡單!”

    “好!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出手,不過希望你也要記得你的諾言,十月之后准備好一陽指的心法口訣,不然...”李莫愁說到。

    武敦儒點點頭,平靜的言道:“莫愁仙子請放心,只要仙子幫了敦儒這個幫,那份一陽指法定當如期送到仙子的手中。”

    李莫愁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在囊中摸出一根冰魄銀針,兩顆若黃豆大小的解藥,遞給武敦儒便飄然抽身而去,綿綿細雨中隱隱傳來幾句歌聲: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

    卻正是那曲〈笑紅塵〉。

    李莫愁這么一走,花廳中除武敦儒外的所有人頓時都出了一口長氣,連那不懂江湖事的紅茹與兩個俏丫頭也都拍了拍胸口,都覺得這個女人一走花廳中的氣氛頓時就不似方才那么緊張了。

    陸無雙出了口長氣,言道:“呼..!這個魔頭終于走了,武大哥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她來幫忙啊?還答應把一陽指教給她。你就不怕她得了一陽指以后更加如虎添翼,為禍江湖啊?”

    程英也點了點頭,娴靜的言道:“是啊!李莫愁這個女人心中積怨太深,手段也太過狠毒,要是一陽指落在她的手里恐怕是真要贻害江湖了,這件事武大哥你可要仔細考慮考慮啊。”

    武敦儒一笑,回道:“這個不用擔心,時間還早,李莫愁最后能不能拿到一陽指還要看天意如何。倒是程陸二位姑娘怎么...”

    幾個人說說笑笑,便在花廳之中談起別后諸事來.當武敦儒談及楊過與小龍女因為相戀一事在武林大會鬧的天翻地覆,楊過更被郭靖抓住險些要打死時,這對姐妹的面上便都露出了不平之色,尤其那陸無雙更是忍不住出言譏諷,道是楊過與小龍女又沒食他郭家之祿,郭靖有什么資格在那里說三道四等等。

    武敦儒只是大致給兩人講了一下英雄大會上發生的事情,至于他自己拔劍詭辯自逐廢功等等諸事只是輕描淡寫略了過去,沒有如何細說。便是如此,那程英與陸無雙二女對他的觀感也是大為改變,二女的心中對他都有幾分欽佩之意。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2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八 府衙   
日放高晴,天色正午,地處河南府登封縣府衙。這府衙的大門之前正站著一個人,在等待里面的知縣大人傳見。

    這個人身形比常人略顯高大,臉色略黑,劍眉倒豎,虎目炯炯,右邊臉頰之上還有道半指長的刀疤,穿一身藏青色粗布大衫,看上去頗見凶悍。

    仔細看看,這人怎么好生面熟?哦!原來此人相貌生的與我們那武家大郎頗有幾分相似。只是這個人的臉色黑了些,眉毛粗了些,還有就是臉頰上多了一條刀疤。

    這人等了一會,就聽從府衙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有兩個人從里面向大門跑來。其中一人身著青衣小帽,走在前面躬腰引路,看樣子是個家丁。而后面一人卻頭帶籠紗官帽,身著官服,卻是個官老爺模樣。

    這位官老爺身材不高,但卻很是肥壯,生的是肥頭大耳腰粗肚腆,看上去頗具福相。他一邊向大門方向一溜小跑,一邊還上氣不接下氣問道:“小..小三子,那位英雄到了多久了?你們有沒有給我好生伺侯著?沒有得...得罪..”

    前面那家丁一邊躬腰給老爺領路,一邊又賠笑回道:“沒有沒有,老爺您就放心吧!這客人的事您頭好幾天就交代過下面了,誰敢拿您的話當耳邊風啊?”

    “恩!這就好!要是你們這幫兔崽子敢替我得...”這官老爺一句話還沒說完,腳下卻是已經踏出了府衙的大門,一抬頭正好看到站在門口這個人。

    官老爺連忙停住腳步,站在那里整了整自己的官服官帽,這才上前兩步,滿面堆笑的拱手躬腰施了一禮,客氣的問道:“這位英雄就是李..李仙子派..派...”他有點不知道這話該怎么說了,想說派遣吧!又怕面前這人聽了不高興,所以這一派就派不出來了。

    “無妨!本人正是受李仙子所命前來登封,尋大人辦些事情。”這個青衣人一開口說話,他的聲音頓時就洩露了他的身份,原來此人正是我們的武家大郎武敦儒是也。

    武敦儒為何這身打扮,又為何會站在此處,這話說起來卻與七日前那畫舫之上他與李莫愁所定的交易有關了。

    原來武敦儒在自行廢了武功以后,怎么再練回一身武功這個問題他就一直都在考慮。他的武功主要就是廢在內功真氣上面,其他的外功招數卻不受影響,只要可以再練回一身內功真氣,他的武功立時便可恢復。

    可問題就出在這內功心法之上,雖然郭靖傳授的全真內功心法他並沒有忘記,但一來這門心法只是全真派入門心法,除了心法純正外並無什么其他神奇之處。想以這全真內功心法恢復武功不是不行,只是最少也需要二十年的時間,而且就算恢復了也不過是個二流高手。這種內功武敦儒是不想練的,更何況他也不想再以郭靖所傳的武功立身于江湖。

    全真派的內功心法不能用,武敦儒自然要想一些別的什么神功絕學,神雕這個年代最出色最絕頂的武功心法莫過與九陰九陽。九陰真經他是學不到了,況且學過九陰真經的人太多,只要一出手別人便可看出你用的什么功夫,就象黃蓉在英雄大會上看楊過用移魂**一樣。

    再有就是九陽真經了,這門心法好啊!練九陽所需要的條件並不苟刻,資質不是太差就可以練,內功沒有根基也可以練。練成以后不但內功雄厚無比,且還百毒不侵,最關鍵的是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天下有這門神功,武敦儒怎能不去惦記?

    武敦儒想了很久,但一直想不出什么好的辦法!明借暗偷他都想過,問題是明借和尚們肯定不會借給他,暗偷更是妄想。那少林寺是什么地方?別說是他,就是郭靖去偷也未必能夠成功,若是搞不好被和尚發現了,郭靖都不見得能夠全身而退。直到武敦儒在紅茹的畫舫上待的那幾日上,他的心中才隱約有了點眉目,似乎還能有點希望,但這個想法還不成熟,暫時還有些地方沒有想通。

    在嘉興煙雨樓,武敦儒意外的遇見了李莫愁三人,他才猛然間想出了一個完整的計劃。這個計劃需要借助李莫愁的力量,來替他辦一件事情,所以也就有了他與李莫愁兩人之間的交易。

    武敦儒想的這個計劃說簡單不簡單,說難辦卻也不難辦,就是借助官府的力量去少林寺借經。少林寺從隋唐初年開始,便一直和朝廷官府有著較為密切的聯系。少林不象別的什么小門小派,往深山大坳里一隱一藏,朝廷就奈何你不得。少林寺家大業大,分寺分院遍布天下,門下的和尚何止萬人?不和朝廷打好關系是不行的。以官家的力量去少林寺借閱經書,想來只要你不向和尚們索取他的易筋經與七十二般絕技,借些佛家經典還是可行的。

    但是要借助官家的力量並不是那么簡單的,或許你可以使銀子去辦,但武敦儒現在身上一點武功也沒有,萬一遇到一個貪心點的官老爺,說不定黑了他的銀子還要把他打入大牢,所以使銀子這個辦法被武敦儒否決了。

    而請李莫愁出手卻又是不同,以她的一身武功,去府衙里找個人還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況且此時正值蒙古人入侵,南宋的武林豪杰都紛纭而起,抗擊蒙古。故此一些關于武林高手的奇聞逸事連市井小民也都耳熟能詳。李莫愁十余年前在沅江之上連毀六十三家貨棧船行,凶名傳遍天下,想來以她的名頭去震懾一下那官老爺定能收到奇效。

    武敦儒只是請李莫愁去河南登封走了一趟,在登封知縣大人的身上用冰魄銀陣刺了幾下,而后再報出名號給他解藥,留下七日后有人上門找他辦事的話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便是武敦儒自己的來辦了。

    當然這件也可以托程英或陸無雙來辦,只是那程英生性娴靜,未必就肯答應無故出手傷人。陸無雙倒是有可能會答應,但是武敦儒卻不想再欠人情,換成李莫愁自然另當別論,這件事只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個交易而已,說不上誰欠誰的。正因為事情如此,所以武敦儒今日才會來到這登封府衙門前,與這位知縣大人會面。

    且說武敦儒這里承認了是受李莫愁派遣而來,那位官老爺的臉上的笑容頓時便更加燦爛起來,雙眼眯的只剩兩條細縫,連聲笑道:“好..好!英雄您總算來了。下官姓王,在這里已經恭候好幾日了,真是心急火燎啊!快快快,英雄里面請,我們內堂說話,不知道英雄您如何稱呼?”

    武敦儒點了點頭,抬步跟他進了府衙,口中說道:“本人與李仙子乃是本家,也姓李,至于名字嘛..!就不說了吧!”

    “沒關系!知道姓氏方便稱呼就好,至于名字說不說不緊要的!不緊要的!”王大人說到。

    兩個人進了內堂,分賓主落坐,旁邊自有丫鬟給兩人送上香茶,武敦儒端起杯子便品起茶來。

    王大人揮手讓兩個丫鬟退了出去,這才賠著小心問道:“李..李英雄!下官想多問一句,不知李仙子究竟有什么事情要下官去辦?您是不是早點吩咐下來?下官也好酌情辦理,早些將事情辦好。再有下官身上這..這毒....”

    原來那日李莫愁潛進府衙后,先是用冰魄銀針刺了王大人一下,待他嘗盡了苦頭后方才給他解去。但在暗中李莫愁又點了他一處隱穴,這隱穴每日午時都會發作半個時辰,直要一個月后才自然消去,不再發作。李莫愁當然不會告訴王大人這隱穴一月后便會無事,只是留下話來,道是王大人的身上還有余毒沒有去盡,要等他辦好事情以后來人方才會給他解去余毒,故此這王大人才這等心急。

    當然這種種步驟都是武敦儒早已想好了的,那日他在李莫愁耳邊說的便是這些。這些事情在李莫愁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所以她才會問武敦儒這交易的內容就是如此簡單?

    那王大人在這里如此急切,而武敦儒卻是微微一笑,言道:“不急!這件事情辦起來還需要一些時間。待我休息幾日再說,難道王大人不歡迎我在你這住上幾日嗎?”

    “歡迎...歡迎!哪里有不歡迎的道理?李英雄想住多久都成,下官這就吩咐下去給英雄准備房間!”說著話王大人便出門叫過下人,吩咐他們去給武敦儒准備房間。他的臉上表現出的的一臉驚喜的神情,但他的心中卻是在暗暗叫苦。

    王大人如此這般,武敦儒自然看的出來,但他只是一笑,沒有去理他,又坐了一會后武敦儒便推稱累了,隨著下人回房間休息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奇跡今天查了一下資料,關于武大所處的那個年代,登封到是歸南宋管還是蒙古管這個問題。不過查了半天,也沒找出個明確的結果,所以暫時就把登封歸于南宋管理。

    奇跡的文化不高,地理和歷史學的都不好,要是哪位讀者在這個問題上發現奇跡搞錯了,也希望您一笑而過。這是一些YY的東西,不是歷史,甚至連小說都算不上,您就高抬貴手,姑妄觀之吧!不要和奇跡在這上面較勁了。呵呵...

    大家記得投票哦!今天晚上可是換榜的關鍵時刻。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25 PM

本帖最後由 椰子乾 於 2011-2-8 11:19 AM 編輯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三十九 少林
    武敦儒來到登封府衙也有幾日了,這幾日中他什么事情也沒做,只是悠哉閒哉的住在府衙中,每日里拉著王大人品品茶,下下棋,絕口不提正事。也不理會那王大人已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整日里圍著他團團亂轉。

    又住了幾日后,武敦儒便開始與王大人在登封縣城里四處走動起來,這期間他看上幾處宅子,都是托王大人出面低價買了下來,似乎要在登封縣城落戶的樣子。

    武敦儒不急嗎?不是,事實上他要比王大人心急的多,他恨不得立時去少林騙出九陽真經。只是他心中還有一個顧慮,他懷疑那李莫愁辦完事情后不會就這么輕易的離去,他怕李莫愁在暗中監視自己,所以便在登封大打煙霧,買房置地的與李莫愁比拼起耐性來。

    武敦儒足足在登封住了半個月的時間,買宅子的銀子便使了六、七千兩,這些銀子基本上便算是打了水漂的。不過他也沒有心疼,這幾千兩銀子便當成對九陽真經的先期投資好了,反正只要九陽到手,這點銀子又算了什么。這一日武敦儒終于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估計那李莫愁便是再有耐性恐怕也不會和自己耗下去了,便將王大人請了過來。

    兩人分賓主落座,武敦儒開口言道:“王大人!這半月時間來多蒙你熱情款待,本人心中甚是感激,這里道聲多謝了。”

    王大人忙起身拱手致意,連聲說道:“不敢不敢,李英雄肯在下官這里住上幾日,卻是下官的福分,那里還用道什么謝?李英雄太客氣了。”

    “本人深知王大人很為自己身上所中之毒煩惱,所以今天請王大人過來,便是與大人商量一下解毒之事。”武敦儒又說到。

    “啊?我的李英雄啊!您總算是要談到這件事了,多謝多謝!這些天里為了這中毒一事可不知把下官都要急成什么樣子了?您快說說,下官身上這毒什么時候可以解除?”王大人一臉的驚喜的問到。

    “大人身上的毒要解並不困難,只需王大人把這最后一件事情辦好,本人立時就可以解除大人所中之毒。但是這件事情如果辦不好的話...只怕..”武敦儒沒有把話說完,留了半句。

    被他最后這么有意一唬,那王大人臉上的肥肉立時便是一陣亂顫,伸手摸出絲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小心翼翼的問道:“李英雄!不知這最后一件究竟是什么事情?無論怎樣難辦下官也一定會盡力去辦,盡力去辦!”

    微微一笑,武敦儒言道:“王大人倒也不必害怕,這件事情並不如何難辦,只要...” 他壓低聲音就把事情說了一遍。那王大人一邊傾聽一邊點頭,時不時的還出言說上兩句。

    巍巍嵩山,千年古刹,少林寺的山門前,這日卻又迎來了十幾位客人。這十幾個人的身份與平日里的游客不同,這些人卻都是有著官家的身份,帶頭的正是登封知縣王大人,而隨他同來的還有十余位衙役家丁等人。

    通傳過后,從寺里走出來一位約三十余歲的知客僧,上前對王大人合十施禮,口中道:“貧僧無空,這里見過王大人與眾位施主,眾位施主里面請。”

    這句話講完,這位無空和尚便伸手向寺內肅客,王大人點點頭,與他客氣了幾句,一行人便隨著無空進了少林寺。

    無空將眾人帶至一處偏殿請眾人落坐,自有寺中的小和尚給客人們奉上香茶,待眾人用過之后,那無空和尚便開口問起眾人的來意。

    王大人呵呵一笑,言道:“近些時日來府衙里公務繁忙,攪的本官一顆頭都大了幾圈,直到昨日才算將事情處置的差不多了,空出一些閒暇。本官一想,在登封為官也有數載了,可這少林古刹卻是一次也沒來過,故此趁著這幾日閒暇,本官便想在這寺中住上幾日,清淨一下,也來感受一下這千年古寺莊嚴氣度,不知如此可否?”

    那無空點了點頭,回道:“王大人想在寺中留上幾日自然無妨,貧僧就去給王大人准備客房,只是這其余眾位施主..”

    王大人點點頭,言道:“大師不必擔心,本官明白大師的意思。這些衙役只是來送本官上山,等下他們就要回去,大師只需准備三個人的客房就可以了。”

    見王大人這么說了,那無空自然便放下心來,又與王大人客氣了一會便告辭離開,去給他們准備房間了。

    自此王大人便帶著兩個隨從住在了少林寺中,當然他的這兩個隨從中有一人便是那武敦儒。王大人三人在少林寺中先是住了兩日,每日里他們就是在寺中四處游玩,觀瞻佛像古跡等等,倒也沒給寺里添上什么麻煩。

    他們如此一來,倒是令少林寺的大小和尚們松了口氣,也都把懸著的一顆心放回了肚里。原來當日王大人帶著眾衙役還沒到少林山門時,少林寺的方丈與各堂首座大師便已得到了消息。這些和尚們一聽是官家的人上山了,而且還不知是為何而來,頓時便都擔起心來。

    官家的人不比武林中人,若是他們來找麻煩,少林寺還真的有些頭疼,因為應付江湖中人的手段根本就不能用在他們身上。商量了半天,方丈與各堂首座大師也沒商量出個辦法,最后只能決定靜觀其變,那位無空和尚其實並不是什么知客僧,他是羅漢堂所屬的一位高僧,現任方丈的師弟。

    且說這王大人在寺中住了幾日后,這日卻突然把無空大師請了過來,出言說道:“近幾日來本官在寺中住下以后,整日受寺中諸位禅師熏染,深感佛法恢弘。故此今日請無空大師過來,卻是要有一事相求,尚請大師能夠答應。”

    無空擺了擺手,回道:“王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有什么話盡管講來便是,只要是貧僧能力所及,定當盡力。”

    王大人點了點頭,言道:“如此甚好!本官所求的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本官往日里曾經聽聞,達摩老祖在這少林寺中面壁九年,為少林留下了聞名天下的神功絕技不說,還曾親手篆寫過許多佛家典籍。武功與本官扯不上關系,不消去管,本官只是想借閱幾本達摩老祖手篆的典籍,瞻仰一下前輩高僧的手跡,還望大師能夠俯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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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7 10:31 PM

本帖最後由 椰子乾 於 2011-2-8 11:19 AM 編輯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 借經
    且說那王大人在少林寺中住了兩日有余,這日卻忽然將無空和尚請了過來,道是要借達摩老祖的手跡一觀。

    “這...”無空和尚一時間不由得楞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么?本官又不要你的經書,只是想借來在寺中一觀都不成?”王大人見無空如此,臉色頓時就變難看起來,沉聲問到。

    無空面露難色,緩緩回道:“按說王大人想借幾本經書讀上一讀自然可以,只是王大人點名要借達摩老祖的手跡,如此一來無空就不敢貿然做主了。請王大人稍等,待無空去請示一下方丈,再來答復大人。”

    聽無空這么一說,王大人臉色方才緩和過來,語氣也好了一些,言道:“原來如此?這沒關系,大師盡管回去請示方丈,本官在這里等候就是。”

    無空又向他施了一禮,便退出禅房去了后殿,尋到方丈把事情說了一遍。那少林方丈想了想,又把各堂首座大師都請來商量了一下,眾位和尚都覺得這件事情可以答應。反正那王大人只是借幾本經書在寺中看看,又不是想要拿走。只要他不損毀經文,大可由得他看,既然商量出了結果,那方丈便令無空回去答話了。

    無空回到禅房,對王大人言道:“王大人的要求方丈已經答應了,達摩老祖的手跡可以借給大人觀看。只是希望大人翻閱時要多加小心,不要損毀了經書才是。”

    王大人聽他這么一說,臉上頓時恢復了笑容,連聲應下,保證不會損毀經書。

    無空又向外邊侍立的一個小和尚吩咐了幾句,那小和尚便一溜小跑去了。不一會的工夫小和尚便帶回一個人來,卻也是個和尚。

    這個和尚年紀約在三十許,長身玉立,溫文儒雅,好一副相貌,單看那氣質不似和尚倒象個書生。這和尚來到幾人面前站定,雙手合十向在座的幾人一一見禮。

    無空還了一禮,向王大人介紹道:“這位是貧僧的師弟覺遠,轉門負責整理藏經閣內的典籍,王大人以后要借什么經書盡管找他便是。”

    王大人點了點頭,又與覺遠客氣寒暄了幾句,便不再插言。

    無空又對覺遠言說道:“這位王大人是我寺中的客人,他想借一些達摩老祖手抄的經書一觀,這件事方丈已經答應了。以后幾日王大人會去你那里借閱經書,只要是不涉及七十二般絕技和易筋洗髓等經文,別的經書都可借與王大人,師弟你可記下了?”

    覺遠點了點頭,回道:“弟子尊方丈法谕。”借經一事便就此定了下來,覺遠又向幾人寒暄了幾句,而后告辭退了出禅房。

    看著覺遠轉身離去的身影,武敦儒的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原書中對這個大和尚的評價。迂腐、不通世事、並且把九陽真經只視為強身健體的皮相小道,並不知道這九陽的珍貴之處,更不知九陽是天下絕頂的內功心法,只有佛經才是他心中的大乘修為。

    萬事具備,只差借經。待無空和尚也走后,王大人揮手叫另一個隨從去門外看著,室內便只剩下王大人與武敦儒兩個人。

    “呵呵,李英雄!看樣子這件事已經成了一大半,估計是不會出什么問題了。一會我就去找這覺遠和尚,向他借閱經書,只是您到現在還沒有告訴我,我們的目的究竟是哪一部經書啊?”王大人壓低聲音問到。

    “是哪一部經書你不用管,你只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做,不要出什么差錯,大概再有三四天我們就可以離開,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解掉....”武敦儒也壓低了嗓音說到。

    “好..好!下官不問..不問就是!那我們下一步...”王大人說到。

    武敦儒點了點頭,說道:“你一會去藏經閣,找覺遠借一部《法華經》來,再找個小和尚借副筆墨來,把這部《法華經》抄上一遍。”

    “啊...?還要抄下來?”王大人張大了嘴巴,一臉苦相的問到。

    “怎么...?你不是說你不會寫字吧?”武敦儒的臉色一變,沉聲問到。

    “會..會!下官怎么說也是進士出身,怎么能不會寫字那?下官這就去辦!”一見武敦儒的臉色變了,王大人立時便滿口答應,連忙出了房間借經書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王大人拿著一部《法華經》回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小和尚,手里端了一個木盤,上面是筆墨紙硯等物。武敦儒上前接過竹盤,那笑和尚便退了出去。不消多說,鋪開紙張,打開佛經,那王大人便苦著臉抄起經書來,而武敦儒就負責在一旁給他研墨。

    王大人開始的時候抄經的速度還是很慢,字跡也不太工整,顯的有些潦草。但如此抄了一個多時辰后,王大人字跡便逐漸工整起來,速度也快了許多,畢竟有以前的進士底子在。

    兩個人正在全神貫注的抄經時,忽然聽的身后有人說道:“阿彌托佛!原來王大人在使大毅力抄寫經文。如此可見,王大人也是深具佛性,頗有慧根之人,果然是佛法無邊,阿彌托佛!”

    王大人與武敦儒回身一看,原來是無空和尚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兩人的身后。

    王大人呵呵一笑,回道:“原來是大師來了!這幾日來本官住在這千年古刹之中,見到許多善信都來貴寺參佛禮拜,深感我佛願力果然無邊,故此便借著瞻仰達摩老祖手跡這個機會,親手抄寫幾部佛經帶回去與家人研讀。”

    無空又合十念佛,與王大人談了一會禅理,便告辭而去,道是不打擾王大人抄寫經書了。

    其實武敦儒心里清楚的很,無空和尚之所不告而入,說來不過還是還不放心而已,想看一看王大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現在無空也看到了他想看的,如此一來和尚們的戒心也會放松許多,不會再懷疑王大人的目的了。至于那個覺遠,武敦儒從來就沒把他當成障礙,覺遠恐怕連什么叫武功都不知道,只要你不把他的《楞伽經》帶出少林寺,覺遠才不會去管你抄不抄寫經書。

    《法華經》、《金剛經》、《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等等佛家典籍,王大人是一天借來一部,一天抄寫一部,把個王大人折磨得那張胖臉似乎都瘦了一圈。如此又在寺中住了三、四天的時間,每天只是借經還經,似乎王大人果然深受佛法熏染一般。而少林寺中的和尚們也都習慣了每日王大人去藏經閣借閱經書,帶回去抄寫,再無人加以注意。

    這日王大人又來到藏經閣,把前一天借的經書交還給覺遠,言道:“這幾日來多有勞煩覺遠大師,本官這里謝過了!今日本官想尋部《楞伽經》來一觀,還要請大師幫忙尋找!”

    “王大人今天想借《楞伽經》?”覺遠問到。

    “是啊!本官今天想借部《楞伽經》。怎么?藏經閣內不會是沒有這部經書吧?”王大人反問到。

    覺遠擺了擺手,回道:“那倒不是,只是這《楞伽經》藏經閣共有兩部,其中有一部是達摩老祖以梵文寫就,覺遠只是想問王大人要借哪一部?”

    “呵呵!梵文寫的?那也無妨,本官前幾年接待過一批天竺客人,也和他們學習過一些梵文,既然是達摩老祖手跡,那下官就借這一部吧!”王大人一笑說到。

    “哦?王大人也懂梵文?這倒是頗巧。覺遠恰好也學過梵文,待哪日大人有余暇時,可來覺遠這里坐坐,覺遠也想與大人就梵文彼此交流一下。”覺遠說到。他一邊說話,還一邊在身后書架中拿出四卷經書,遞給了王大人。

    王大人接過經書翻開看了看,見里面都是些彎彎曲曲的古怪文字,便點了點頭,回道:“如此甚好!待本官讀過這幾卷經文之后,定當找個時間與覺遠大師交流一下,現在本官就先行告辭了!”

    覺遠點了點頭,起身將王大人送出藏經閣,待他去遠后便又回去整理典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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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跡這里先說聲謝謝,感謝諸位讀者的支持,今天明顯比昨天多了三百多票,呵呵....

    關于本書更新速度,這個也的確是沒辦法。唉!希望大家能理解,本書上傳到現在才20天,新書榜最少還有一星期,然后還有強推榜。本書大綱定的並不長,大概只有40-50萬字左右,所以....就請大家體諒一下吧!別的話奇跡也說不出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22 A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一 事成
    “彼之力方礙我之皮毛,我之意已入彼骨里。兩手支撐,一氣貫通。左重則左虛,而右已去,右重則右虛。而左已去……到此地位,呼翕九陽,抱一合元,可名九陽神功。”

    武敦儒捧著手中已經翻開的一卷經文,看著寫在《楞伽經》中字里行間的一段段文字,心中狂喜。就是它,沒錯!這兩段話在自己的腦海中還有些印象的,錯不了!這就是自己費勁心機想要得到的《九陽真經》。武敦儒一面心中狂喜,一面強自控制住臉上的表情,竭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若有人細心對他觀察一下,便會發現,武敦儒那雙捧著經書的手似乎正有些顫抖。

    那王大人自從把這四卷經文拿了回來,武敦儒便直接從他手中接了過去。此時見武敦儒捧著經文看了半天,仍然是面無表情,不見一絲喜色,王大人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小心的問道:“李英雄?這幾卷經文是不是您要找的東西?下官可是都按您的吩咐去做的,藏經閣內可就只有這一部梵文的《楞伽經》啊!”

    武敦儒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言道:“誰說它不是?我要找就是這幾卷經書。行了,現在經書已經找到了,事情也基本就算辦好了。等把這幾卷經文抄寫好,我們馬上就離開少林寺。當然王大人身上的毒....”

    “呼..!阿彌托佛!忙了這么多天,總算是沒有白費力氣,這經書既然是找到了,下官這顆懸著的心也就可以放回肚子里去了。下官立刻就把這幾卷經文抄下來,立刻就抄!”王大人出了口長氣,一臉喜色的說到。

    “不必!今日就不必再勞煩大人了。這幾卷經文由我自己來抄寫,王大人只需幫我把門看好,不要讓和尚們在我抄經文的時候闖了進來,我就算你大功一件。”武敦儒說到。

    被武敦儒這么一說,王大人的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微微探頭向武敦儒手中的經文看去,他想看看這幾卷經文有什么奧妙之處,怎么都不用自己來抄寫了。

    見王大人如此,武敦儒面容立時便是一整,目光炯炯直盯在王大人的臉上,沉色言道:“王大人!聽我勸你一句,有時候一個人的好奇心不能太重。有些事情不該看的就不要看,不該想的也不要想,最好還能把一些與自己無關事情都給忘掉。否則到頭來只會惹出殺身大禍,搞不好還要有滅門之禍。就為了一點好奇心最后落得如此下場,王大人你覺得是不是件劃得來的事情啊?”

    王大人被武敦儒這么一嚇,臉上的神情頓時變的極度驚恐,連那張胖臉上的肥肉也是一陣哆嗦,顫抖著回道:“是...是!李..李英雄說的極...極是!下官一定會記得李英雄的話。不該管的事情絕對不管,不該想的事情也絕對不想,總之下官是什么事都不知道。”

    “好了!王大人你也用不著如此害怕,江湖中的事情你不懂。只要回去之后你把在少林寺發生的事情都忘掉,我保證你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沒人會再來打擾你。現在不說了,王大人還是去外面看著點,我這就要抄寫經文。”武敦儒安撫到。

    王大人連連點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便退出禅房,到外面把風去了。

    武敦儒在木桌前坐下,拿起筆墨便從頭細細抄寫起《九陽真經》來,當然武敦儒寫的都是些簡體漢字,繁體字他可寫不出來。而且他的那筆字寫的也不怎么樣,但無論怎么勉強,他也一定要堅持親手抄寫這部經文。武敦儒可他不想因為一點小事沒有留心注意,導致日后的九陽神功遍傳天下。

    甚至就在幾天前,武敦儒還有過一個念頭,那就是可以假做不小心打翻蠟燭把這部《楞伽經》給燒了,永絕后患。但是后來想了又想,他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要是真把《楞伽經》給燒了,恐怕日后就不會再有張三豐這位武學宗師了,而沒有張三豐也就自然沒有了武當派,如此一來日后的中原武林豈不是要失色很多,更重要的是中華武術中又少了一門太極。武敦儒終究還是不想因為自己的自私,而毀掉日后名聞天下的太極拳法。

    區區幾千字的一部《九陽真經》,武敦儒卻足足抄寫了一天一夜,熬的兩眼通紅,直到第二日清晨,天色大亮,他才總算是把這部《九陽真經》抄寫完成。而寫完以后武敦儒又照著原本的《楞伽經》一字一句仔細對了一遍,見沒什么錯漏,這才放下心來。

    將那與另一位隨從輪番守夜把風的王大人叫了進來,武敦儒便又向他交代了一些話。兩個人說完話后,武敦儒將抄寫好的真經謹慎的收入懷中,又把原本四卷《楞伽經》整理好,便隨著王大人一同來到了藏經閣,親眼看著王大人把經書交還給了覺遠和尚。在這些小節上武敦儒此時注意的很,他現在是一點纰漏也不想出現。

    交還好經書后,王大人又與覺遠說了幾話話,便與武敦儒兩人回到了禅房。此時那另一位隨從卻已經把無空和尚請了過來,那無空正坐禅房之內等候著王大人。

    上前拱手施禮,王大人開口言道:“原來無空大師已經來了!沒想到大師會來的這么快,本官剛剛去藏經閣歸還經書去了,有勞無空大師久候!”

    無空和尚自然是合十還禮,與王大人又彼此客氣了兩句。

    “本官今日請大師過來,卻是要向大師辭行。這數日來住在貴寺之中,多有打擾寺中諸位禅師的修行,本官心中頗覺過意不去。這里有些銀子,是本官捐給貴寺的,就用這點銀子給佛祖重塑一下金身吧!”王大人說到,又伸手遞給無空一張銀票。

    當然這銀票都是武敦儒拿出來的,他主要是想給少林寺做一點補償,誰讓他偷偷抄寫了人家的神功絕學那?這點銀子雖然跟九陽神功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但這也算是他自己找了一個心理平衡吧!

    無空和尚接過銀票看了一眼,口喧佛號言道:““阿彌托佛!王大人太過客氣了。本寺平日里便要接待許多參佛禮拜的善信居士,路途遙遠一些的居士在本寺住上幾日是很平常的,何來打擾一說。不過既然王大人有這份善心宏願,要給佛祖重塑金身,少林寺自然要成全王大人的這番心願,銀票無空就留下來了,待金身塑好后,這功德薄上定會給王大人重重記上一筆,阿彌托佛!”

    王大人還以一笑,又與無空和尚說了幾句,便起身告辭。而武敦儒與另一名隨從早已經將三人的行李整理妥當,隨著王大人走出了少林,下山而去。而那無空和尚直將武敦儒三人送出山門之外,不見了三人的背影,方才口喧佛號回轉寺中,他心中對王大人的印象頗佳,覺得這王大人卻也是善信之人。

    一路無話,不必細表,武敦儒三人悶頭一路疾走,不到正午時分三個人便已回到了登封府衙,在府衙休息了一日,第二天起來武敦儒便拿出一顆解藥給王大人服下,而后又尋來一位老大夫給王大人診脈,一診之下毒性果然已經解去,王大人也總算是放下心來。

    諸事已經辦完,武敦儒自然要告辭而去,王大人要送他一程,被他堅決的檔了回去。武敦儒自行出了府衙,在集鎮上尋了一輛馬車,便離開登封出城而去,一路上每到一個集鎮,他便換上一輛馬車。回去江南這一路上,只是馬車他便換乘了十幾輛之多,想來便是那王大人真的有派人跟蹤,此時也應該被他甩了才是,何況那王大人也未必就敢這么做,只是武敦儒自己多了一份小心而已。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23 AM

本帖最後由 l2306 於 2011-2-9 09:30 AM 編輯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二 復功

       雙目緊閉,五心朝天,武敦儒靜靜的盤坐于塌上,感受著那股不停在體內經脈中游走的溫熱氣流。這股真氣起初是在丹田凝結成團,而後分出一股暖流在經脈游走了九個小周天,最後再返回丹田。開始這股暖流只是細細的一縷,有若絲線。但在體內走了九個周天以後,這縷絲線就逐漸變成了一根筷子粗細,明顯較之方才壯大了許多。

    徐徐呼出一口長氣,武敦儒睜開眼楮,下塌活動了一下身體,感受著自身那種久違了的精力充沛的感覺,忍不住欣然一笑。終于成了,這費盡心機得來的九陽神功果然沒有令自己失望,這兩個多月來閉門苦修的這番功夫也沒有白下,今天到底是把這身內功真氣恢復過來了。

    武敦儒參悟九陽不過是區區兩個多月,而他體內這股九陽真氣便已在丹田凝結出如雀卵大小的一團真氣,他心中著實是為《九陽真經》的神奇之處而折服。其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恢復內功,倒也不全是《九陽真經》的功效,說到底還是因為武敦儒體內原本苦修了十多年的真氣始終便沒有消失,只是在他自廢武功時被一掌拍散了而已,真氣都散布在他體內各處經脈里去了。

    武敦儒當時的功力尚淺,那一掌下去只是把丹田中的真氣拍的四散經脈,而他的丹田以及全身經脈卻無甚損傷。此時借助于九陽的神奇功效,被那一縷若絲線般的九陽真氣這麼一帶,他體內那原本已經消散的真氣便又重新凝結起來,聚集回到丹田。只是他現在的真氣屬性已變,不再是原來的全真派內功,而是變成了純陽的九陽真氣。

    推開房門,武敦儒走出房間,行至甲板上站定,用力舒展了一下雙臂,感受著清爽的微風吹拂在面上,只覺渾身上下說不出舒暢,心懷大開。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在武敦儒的身後傳來,接著便是一個清亮柔婉的聲音說道︰“這兩個多月來,紅茹還是第一次看到公子的神態如此之輕松,是不是公子的武功已經恢復過來了?”

    微微一笑,武敦儒轉過身來,伸臂將紅茹攬在了懷中,開口言道︰“還是紅茹最聰明!我苦熬了兩個多月,今天終于是大功告成,從今以後就再不必似苦行僧一樣,孤床冷枕一人獨眠。秀兒青兒這兩個俏丫頭哪去了?叫她們給本公子燒水,我要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再....嘿嘿!”

    最後這句話武敦儒沒有說完,只是他的那雙眼楮對紅茹從頭到腳上上下下賊兮兮的瞄了數遍,又嘿嘿奸笑了幾聲,頗有些不懷好意。

    見武敦儒擺出如此一副嘴臉,那紅茹立時便是俏臉飛紅,素手成拳輕輕在他胸膛捶了幾下,嗔聲叫道︰“公子...!”

    武敦儒沒有理她,又是嘿嘿一陣奸笑,不再多言。只是懷中攬定紅茹,站在船舷邊欣賞起湖光山色來。他二人在這里站了一會,待夕陽西下,天氣轉涼,這才攜手回了內艙。等他們進到內廳坐下,秀兒與青兒兩個俏丫頭也都過來給武敦儒道喜,恭喜他終于脫離了苦海,恢復了武功,幾個人說笑聊了一會,兩個俏丫頭便燒水去了。

    武敦儒為何又會回到紅茹的畫舫之上,這卻還要從那嘉興說起。那日在嘉興畫舫之上李莫愁答應了與武敦儒的交易後,便飄然抽身而去。而李莫愁一走,花廳中便只剩下程英陸無雙姐妹與武敦儒紅茹等人。武敦儒與她們說了一些英雄大會上發生的事情,程英與陸無雙聽後心中立時就有些不平,幾個人說了會話,而後天色已是漸晚,程英與陸無雙便起身向武敦儒幾人告辭,回轉陸家莊中去了。而武敦儒又在船上住了一夜,第二日起來後便要按照與李莫愁的約定,趕去登封。

    與此之前,武敦儒在西湖畫舫之上要來這嘉興煙雨樓游玩,便是因為紅茹與兩個俏丫頭不舍,武敦儒方才帶著她三人一同前來。而現在幾個人才剛剛到了嘉興,連煙雨樓還沒有上去,武敦儒就又要離開,紅茹與兩個俏丫頭心中自然不願。

    但紅茹慚于自身為妓,雖然心中不舍,卻也不好再度厚顏挽留于他。故此這次紅茹與兩個俏丫頭誰也沒有再度開口,只是靜靜的替他打理好行裝,而後便都用一種幽怨的神情望著武敦儒,那三雙美目目光中流露出的盡都是些不舍。

    見紅茹三人如此,那武敦儒卻也覺得有些為難,不要看他在英雄大會上表現那般偏激!那般決然!其實武敦儒這個人有時候的心腸卻也頗軟,當然前提是沒有人去觸動他的逆鱗。在他的心里,對這紅茹姑娘的印象始終便是頗佳。論容貌,紅茹絕對不比那郭芙遜色,論性情,郭芙與紅茹更是不能相提並論,更何況武敦儒與紅茹之間更有數夜恩情!至于紅茹出身于歌妓,又非完壁之身等等這些垃圾問題,武敦儒的心中卻是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他對這些東西從來就沒有看重過。

    想了一下,武敦儒最後只是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張三千兩的銀票又拿了出來,遞到紅茹的手中,而後言道︰“紅茹你先不要忙著推拒,且聽我把話講完。自我上到你們的畫舫開始,數數也有十余日了,這十余日中與你們幾人相處,我確實感覺甚是歡娛。只是我現在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辦,關系到我的一身武功,必須要立刻趕去。但對于紅茹你們,我心中卻又頗覺不舍,故此我打算與你立個約定。我辦的這件事情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件事情一旦辦完,我就立刻回去西湖尋找你們,這張銀票便當是我離開這一個月中的定金。若是紅茹你沒有別的想法,那這張銀票你便收下,一個月內我必定返回。但若是你有什麼別的想法,那這張銀票我便收回,紅茹你覺得如何?”

    紅茹聽了武敦儒這一席話後,又抬頭看了看他的神情,而後便收起那張原本準備推拒的銀票,低下頭細聲說道︰“既然公子這麼說,那紅茹就把這張銀票收下來了。從今日算起的兩個月之內,紅茹那里暫不接待客人,就算是武公子將紅茹的畫舫包了下來。紅茹這就回去杭州,還望武公子早去早歸。”

    紅茹這幾句話說的聲音雖小,但話語中的意思卻已表明無誤,分明是對武敦儒已經頗見些情意。

    “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事情一旦辦完,我就立刻回西湖去尋你們。你們也不要在這久留,早些返回杭州,最好是走水路回去,會安全一些。我也不送你們了,就先走了!”武敦儒大聲說到,隨即轉身大步離開,奔登封去了。

    而紅茹三女待他離開之後,便也雇船走水路回轉到杭州,回到西湖,對外宣稱畫舫已被包下,便靜靜的在西湖之上等待著武敦儒返回。

    前事便是如此,武敦儒在少林寺得到《九陽真經》之後,便一路換乘馬車直奔杭州而來。待他回到西湖與紅茹初遇的堤岸處,果然見到紅茹的畫舫正泊在湖中。武敦儒向船上喊了幾聲,秀兒那俏丫頭已是急急的沖出了船艙,站到船頭歡喜跳腳的向武敦儒大喊些什麼。

    不需細表,上船之後武敦儒和紅茹自然要有一番旋旎春光,種種恩愛風情,這里卻不再細說了。待武敦儒休息兩日後,便叫紅茹收拾了一個單獨的房間,一個人住在其中參詳領悟起《九陽真經》來。這真經博大精深,自然不會是一看就成,武敦儒足足參修了兩個多月,直到今日才算初見成效,恢復了一身內功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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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個問題,記得在神雕原書中黃藥師似乎說過,以他的指力也不能穿透青石,因此武大的一陽指便以這個為標準,也不能穿透青石,大家沒什麼意見吧?呵呵..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26 AM

本帖最後由 l2306 於 2011-2-9 09:31 AM 編輯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三 承諾   

且說那武敦儒回到紅茹的畫舫上以後,閉門苦苦參研九陽神功兩個余月,這一日終于初見成效,恢復了一身的內家真氣。

    雖然現在武敦儒已經恢復了一身內家真氣,但這《九陽真經》實在太過博大精深,一字一句都蘊涵深意。而武敦儒對這種內功心法又不是太精通,所以每字每句都要耗盡心神去苦思冥想,兩個月下來還僅僅是剛剛入門,甚至連第一卷的經文也沒有練成。不過即便如此,武敦儒原有的內功卻也已然恢復,由此可見,這九陽心法果然天下數一數二的內功心法,神妙之極。

    就在這武敦儒準備靜心參修九陽神功之前,他還想起了在前世網上看到過的一些評論。這些評論上說,有若干某某神功,在參修之前一定解決一個先決條件,就是這個人必須是童子之身,似乎九陽神功也有過這種說法。

    不過武敦儒卻從來不相信有這回事,想想那些少林寺和尚們,他們在修練什麼絕頂神功或童子功之前,未必就沒有想過女人?也未必就沒有想起那種事情?除非他們都是真的已經成佛了。那和尚們要想起這回事情怎麼辦?想來和尚們的辦法也無非就是自行解決。武敦儒絕對不相信,難道那些和尚們就從來沒有自行解決過?若是他們自行解決過,那和找女人解決又有什麼差別?大不了只是在細節操作上略有不同罷了,但實際效果還是相同的。

    因此據武敦儒的推想,那些所謂的童子功法無非就是在修練的時候需要禁欲而已,以收鞏固元精之效,練起來更容易入門。果不其然,在武敦儒苦修了兩個多月以後,他終于證明了這一點,所謂童子之身方能練得九陽神功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純屬無稽之談。

    自從內功恢復以後,武敦儒又在船上住了一個余月,總算是把《九陽真經》的第一卷練完了。這第一卷真經練完之後,武敦儒便覺的自己體內的真氣比廢功之前似乎要雄厚了一些,便準備了一下,找了一天試了試自己的武功。

    武敦儒首先是試的是掌力,他這一掌拍出後卻也頗見威力,他讓劉叔去城里買回來試功的幾塊青石板中,約三寸厚尺許長的那一塊倒是應掌而斷。不過余下那幾塊更厚一些的,以他現在功力卻斷它們不得。

    接下來武敦儒又試了試輕功,他這一縱身之下倒也躍起了兩丈多高,兩丈聽起來似乎不甚起眼,但合諸後世卻也有六、七米高,也算是輕功了得。美中不足之處就在于他躍起的姿勢太過難看,不但全無飄逸灑脫之感,反倒象只巨大的蛤蟆一般,在那里竄上跳下。

    雖然武敦儒的輕功表演不是很成功,把在一旁看熱鬧的紅茹與兩個俏丫頭看得直是掩口偷笑,但這也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武敦儒對此也是無能為力。不要說武敦儒現在的輕功難看之極,就是他的掌法,現在也能拿出來唬一下外行人罷了。

    沒辦法,郭靖的降龍十八掌倒是厲害,而且以前郭靖也傳授過武敦儒幾式。桃花島的輕功更是絕頂,不但身法輕靈飄逸,而且速度也是極快,不見得就比古墓派的輕功遜色,以前黃蓉也都教過那郭芙與武家兄弟三人。

    只是可惜啊!現在說起這些已經都沒有用了。武敦儒現在思維全都是來自于後世,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掌法輕功之類的東西。之所以能夠取得前面那些效果,卻都是靠著他體內的九陽真氣在起作用。可惜這部《九陽真經》主要的內容就記載了內功心法,而並無什麼具體的武功招數,只是有一些大致的概念而已。以武敦儒現在的武學修為,根本就不足以在里面領悟出什麼具體的武功來。

    武敦儒現在最拿得出手的功夫就是那一陽指法,與他設想中的一樣。一陽指與九陽神功兩種功法走的都是至剛至陽的路子,兩者配合起來果然是天衣無縫,相得益彰。現在他這一指點了出去,雖然因為功力尚淺,那青石板還是點它不透。但這一指點在樹身之上,卻一下就是一個三寸深的小洞,而且還可以隔空點穴。距離湖面足有三尺多高,武敦儒一指點出,便射出一股凌厲的指風,打在水面上立時就激起一個三尺方圓的漩渦,漩渦中心向內凹入,湖水向四面排開,確是厲害。

    算算時間,距英雄大宴已經過了近六個月了,武敦儒心中不由得又動了一個念頭。他想去襄陽城走上一遭,一來是去看看郭家眾人與弟弟修文,二來也是想看看在出現了自己這個變故以後,神雕世界是不是還能按著原有的軌跡繼續行進,三來卻是他想去尋找獨孤求敗隱居的那個山谷。

    這第三點才是最重要的,武敦儒當然不是想去搶楊過的玄鐵重劍,只是因為現在他除了一門一陽指外,便再無別的武功拿的出手,故此他想去那里試試尋找獨孤九劍的劍譜。若是真能尋到九劍的劍譜,再配合上他的九陽神功,想來便是對上那金輪法王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

    想到便做,雷厲風行,這一向就是武家大郎的行事風格。武敦儒在試完自己身手的第二日,便與紅茹說起了要去襄陽之事。

    “知道了!紅茹明白的,似公子這般灑脫之人,總是不會在這畫舫上停留的太久!公子能在紅茹這里住了這麼久,紅茹心中已是意外的緊,歡喜的緊!既然公子現在要走了,紅茹這就去給公子整理行裝,送公子下船。”紅茹低垂粉頸,細聲說到。

    原來一聽武敦儒又要走了,紅茹的心中就以為他是在畫舫上住的膩了,想來他這次離開後怕是不會再回來了,當下神情便極為黯然。因為在這數月相處之中,兩人之間雖然已經極是親密,而且紅茹也對武敦儒也是芳心暗許,頗有情意,但武敦儒卻始終沒有明確的對紅茹表示過什麼。故此現在武敦儒一說要走,紅茹的心中便有些患得患失,尤其紅茹最介意自己是歌妓出身,又非完壁之身。她總覺得自己配不上武敦儒,也因此而不敢主動向武敦儒表明心意。

    紅茹的這些心思,那武敦儒卻早已是洞若觀火,見紅茹現下的神情黯然,他便哈哈一笑,展臂將紅茹攬到懷中,開口言道︰“我說紅茹啊!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只不過是暫時離開一下,最後終究還是要回到你這里來的。只要紅茹你心中覺得本公子可托終身,那本公子定然還要回來,總之不會有負你的心意便是。”

    “啊?公子..你說的是真心話嗎?你還會回來紅茹這里?你不會嫌棄紅茹出身不好?又非..?”忽然間意外的得到了武敦儒這明確的承諾,紅茹驚喜之下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呵呵,你我相處也有數月之久了吧?到現在你還不了解我的秉性嗎?你覺得我會去在乎這種無聊的問題嗎?唉....你啊!”武敦儒又是一笑,搖頭回到。

    連連點頭,紅茹臉上滿是歡喜神色,急忙回道︰““嗯..! 是紅茹錯了,紅茹不該問公子這種無聊的問題!不說了,紅茹這就去給公子打理行裝!”

    說完這兩句話,紅茹便急忙跑出了房間,去給武敦儒整理行裝去了。武敦儒看著紅茹的背影,唇邊不禁掛出一絲笑意,他知道紅茹為什麼跑的這麼快,她是喜極而泣,怕被自己看到害羞,所以便急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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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大家的意見,武大的一陽指可以穿透青石,不過現在還不行,怎麼也得等他練完第二卷吧!呵呵...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32 A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四十四 劍冢
    武敦儒大步走在通往襄陽的官道之上,神態間頗見幾分悠然。此時已是十月天氣,雖然秋高氣爽,但晨曦早晚間卻已微見幾分涼意,這路上寥寥無幾的行人也都在身上加了單衣。唯有這武敦儒卻是與別人不同,他今日身上所著的仍然還是一襲雪白長衣,一頭烏黑的長發也仍然隨意披散在肩背處,只是他的手上多了一樣東西,是一把長約尺五的短劍。

    在旁人看來,武敦儒現在這身打扮看上去未免過于單薄了一些,與這節氣天時似乎是不太相宜。不過武敦儒自己看來,就得似今日這身打扮,方能襯托出他這武家大郎的風流倜儻,與眾不同。自從武敦儒來到這世界以後,基本上他的衣物除了白色就沒有別的顏色了。他總覺得雪白的衣服穿上去會顯得飄逸一些,灑脫一些,衣冠似雪嘛!雪白的衣服給人的感覺就是清爽。

    所幸的是武敦儒現在已經練完了《九陽真經》的第一卷,雖然內功還不到寒暑不侵的地步,但也離此不遠。只要不是寒冬臘月天氣,如今這點春冷秋涼對他還造不成什麼影響。他現在腳下是在往襄陽方向行進,但他的心中卻在回想著紅茹與那兩個俏丫頭。

    武敦儒此次離開之前,在畫舫上已是明確的給了紅茹一個承諾,而那紅茹更是歡天喜地的應了下來,將自己的終身交到了武敦儒的手中。既然兩人之間已經許下鴛盟,那紅茹自然就不能再留在畫舫上插幟為生,武敦儒便將身上的銀票全都拿了出來,準備拿給紅茹做安身之用。這些銀票也就是在他離開英雄大會以後,黃蓉讓郭芙給他送來的那幾萬兩銀子。

    原本這筆銀票約有四萬余兩,不過被武敦儒在這數月中已經用去了一萬多兩,其中還有四千兩是給了紅茹。數了數手中剩下的銀票,卻還有兩萬四千余兩,武敦儒便將這些銀票全都給了紅茹,讓她先去城里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不要再留在畫舫之上,余下的事情等自己從襄陽回來再做打算。

    見武敦儒要把銀票都給自己,那紅茹自然是要推拒,道是她這幾年也攢了一些銀子,夠安家之用了。但這武敦儒是何等樣人?他原本就是一個有些大男子主義的家伙,又怎麼會容許自己用女人的錢?當下臉一繃,眼一瞪,那紅茹便乖乖的收下了他手中的銀票。

    不過這里還有個問題!兩萬多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若是真想在甦杭二州買個宅子的話,這些銀子還真就算不了什麼,也不過能買個中等宅院而已。故此武敦儒這會腦海中考慮的卻是等從襄陽回去以後,自己應該想想辦法多搞些銀子來。不然日後難道要讓紅茹與兩個俏丫頭跟著自己粗茶淡飯的過日子?絕對不行!真要是那樣的話,先不要說紅茹她們,就是武敦儒自己他都受不了!他絕對不是一個能挨得了平淡日子的人。

    武敦儒邊走邊想,腳下無意識的向襄陽方向行進,手中的短劍也不時打上幾個旋花。對了,這里還要說說他手中這把短劍!這把短劍是武敦儒在杭州尋的一位老鐵匠專門打制而成,式樣與當今武林中人所用之劍頗有些差別。

    這把短劍的式樣極盡精致,暗綠色劍鞘上隱隱可見鱗紋,劍柄懸掛著一條尺許長的雪白劍穗,隨風飄拂。短劍的全長是一尺五寸,劍柄沒有護手,劍身厚約半寸,雙面開刃。抽出來寒光閃閃,鋒利異常,雖然還算不上什麼寶刃,但卻也能做到吹毛斷發。

    短劍的劍鞘是用一塊鱷魚皮硝制,劍身也是百煉精鋼折疊打制,當然材料都是那老鐵匠幾十年中珍藏下來的。只是打制這把短劍,那老鐵匠便足足要了武敦儒一千五百兩銀子,而且武敦儒還覺得這銀子花的挺值。

    為什麼要打制一把短劍?武敦儒這里卻還有一番道理。原來自從他在英雄大會上離開以後,便一直覺得自己手里面總是空蕩蕩的,頗有些不太習慣。想要弄根玉蕭或玉笛之類的東西吧!可他又不會吹!拿把扇子也行啊!可他又覺得那樣豈不變成歐陽克了?或者弄把長劍?那東西太長而且太丑,他不喜歡!唯有這短劍最好,既不佔地方還可以用來防身,且又適合持在手中把玩,故此武敦儒便專門去打了這把短劍出來。

    時間過的飛快,不覺間已是下午,眼見再有一個時辰天色就要黑下來了。武敦儒早上在半路的一家客棧中出來,行到現在已經走近一天了,可這路上卻一處村莊也沒遇到,他心下便有些著急。

    因為覺得帶著包袱太過煩瑣,且還有損于自己灑脫的形象,所以這次出來武敦儒什麼東西也沒有帶。只是在腰上系了一個紅茹繡的荷包,裝了些散碎銀兩便出來了。此時天色漸晚,路上沒有人煙,武敦儒又有些餓了,故此便急忙運起九陽神功,大步向前疾趕起來。

    武敦儒甩開大步,一步疾似一步向前邁出,行進間的速度立時就快了許多,每一步他都能跨出兩丈有余。只覺得體內一股暖暖的九陽真氣從丹田中升起,順著周天經脈游走一圈,隨之便又一分而二,直慣腳底。如此這陣疾走竟然絲毫不覺心跳氣喘,卻是又顯出九陽心法的神妙來。只是武敦儒行走間的姿勢不太瀟灑,讓人一看便覺此人的步伐太過急促,火氣太重。不似人家那樣用絕頂輕功趕路,速度既快,又不帶絲毫煙火之氣。

    如此走了多半個時辰,武敦儒已經趕出了十數余里的路程,前方不遠也出現了一處集鎮,看這集鎮上空飄浮的縷縷炊煙,似乎鎮上的人家還真不少。放緩腳步,武敦儒進到集鎮內尋了一處酒家,坐下後叫了兩樣酒菜和幾個饅頭,便急忙的添起肚子來。待他添飽肚子之後,這才叫過小二,向他打聽起這集鎮所處的方位。

    等那小二回答後,武敦儒這才知道,現在自己所處這個集鎮叫做劉家集,距離襄陽城已經不遠,只有十數余里的路程。

    武敦儒回想了一下,原書中獨孤求敗的埋骨之所應該就在附近,便又向小二打聽了一下。問他知不知道這附近的樵夫村民,可有誰見過什麼古怪的毒蛇或是大鳥之類的東西。

    果不其然,他這一問那小二立時就想了起來,道是附近曾經有個樵夫在西山中見過一種古怪的金蛇。武敦儒又向他仔細打聽了一下具體的地點,便起身賞了他一塊碎銀,而後結帳離去,在鎮上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一晚。

    距離襄陽城十數里外,有一片連綿的山脈,這片山脈之中四處生滿了高大茂密的松柏叢林。穿過山脈外圍向叢林中深入約六、七里路,面前出現的便是一座極陡的峭壁。這峭壁形若一扇巨大的屏風,沖天而起,且在峭壁中部離地面約二十余丈處,生著一塊三四丈見方的大石,便似一個平台,石上隱隱刻得有字。極目上望,瞧得清楚是“劍冢”兩個大字。

    武敦儒一臉疲憊的神情,站在半里外的一株柏樹之下,仰臉看那峭壁上面刻著的兩個大字,微微嘆了口氣。三天了,武敦儒已經在這片山脈數十里方圓足足尋找了三天,餐風露俗,吃盡了苦頭,直到如今才算是找到這座“劍冢”。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37 A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五 九劍
    卻說武敦儒為了尋找孤獨求敗的隱居之所,竟然在襄陽城外足足尋了三天,吃盡了苦頭,最後方才找到“劍冢”。

    按理說獨孤求敗的隱居之地原不該這麼難找,只是因為武敦儒進山的方向有誤。武敦儒是按著那個小二告訴他的方向進山的,不想卻與後來楊過遇到神雕的那個山谷根本就是兩個方向。一南一北隔了好幾座山頭,直線都要差上二十余里,武敦儒又怎麼可能一下就找的到劍冢所在?

    而且因為怕驚動了神雕,武敦儒又不敢獵取獵物生火炙熟,吃的都是進山前在集鎮上買好的干糧與熟牛肉,喝的也是山里溪水泉水,更有一次在休息睡著的時候遇見了一只豹子,險些把命都送掉,著實是辛苦之極。

    不過現在既然找到了“劍冢”所在,這幾天來的辛苦頓時就被武敦儒拋在了腦頭。只要能得到獨孤九劍,眼前吃的這點苦頭又算了什麼?抖擻精神,武敦儒持定手中短劍,舉步便向那座峭壁走去。他還沒走出幾步,忽然間就聽到有“咕咕估”三聲極其蒼勁古怪的鳴叫聲傳來,忙俯下身形,隱在一株粗大柏樹之後,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又是幾聲古怪的鳴叫,隨之就見在那峭壁的東南方向,邁著大步走過來一只大雕。這雕的體形甚巨,比人還高,形貌丑陋,釣嘴彎曲,頭頂還生著個血紅的大肉瘤。它全身的羽毛稀疏,雙腿奇粗,但羽翼卻又甚短,看上去古拙雄奇,相貌雖丑卻自有一番威武氣概,想來定是獨孤求敗的那只神雕了。

    這只神雕來到峭壁之下,伸爪抓住峭壁上的洞穴,接連一陣縱躍已經上到了平台之上,應該是去看那“劍冢”去了。

    武敦儒躲在樹後,一動也不動,連呼吸聲都壓制的極為細微,他可不想與這神雕直接打上照面。以他現在的武功,若是對上神雕恐怕還真不是對手,能保住一條小命就算不錯了。不覺間又是兩天過去了,在兩天後的一個清晨,距離劍冢兩里之外一個山洞口處,武敦儒正在小心的進入了洞中。

    原來自兩日前見到這只神雕開始,武敦儒便偷偷跟著它來到了獨孤求敗隱居的山洞,一直躲在暗中觀察著這只神雕。經過兩天小心的觀察,武敦儒已經摸透了這只神雕的習性。這神雕喜歡每天清晨出去,到這山中的一個瀑布之下飲水,飲完水後它會去劍冢待上一會,如此一去一來大概要兩個時辰左右,然後它才會回到山洞口待上一天,直到晚間才去覓食。

    想要找到獨孤九劍,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尋找,那就是這個山洞。劍冢金老爺子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里面只有幾把寶劍,沒有劍譜。而清晨和晚上這兩個時間段神雕不在洞中,最適合摸進去。但晚上洞中黑暗,尋找劍譜多有不便,點火又怕把神雕引回,故此唯一的機會的就是在清晨潛進去,搶在神雕回來之前找到劍譜。

    武敦儒今日便是待神雕離去以後,才小心的潛進了山洞。這個山洞頗為寬敞,里面擺放了一張石桌一張石凳,洞壁上還刻的有字,洞角處堆著一堆亂石,做墳墓狀。武敦儒走到這堆亂石前,拱手躬腰施了三禮,跪拜他是不肯的,他這個人極度討厭膝蓋軟的男人。

    施完禮後,武敦儒也沒有再耽誤時間,上前便去扒那堆石塊。據他的推斷,那獨孤求敗乃一時之人杰,生前縱橫天下未逢敵手,故去後他也未必願意讓人發現自己的遺骸。況且那神雕即使再過通靈,它也不見得就能懂得人死之後需要掩埋的道理。因此這堆亂石中不見得就真有獨孤求敗的屍骨,或許這墳墓還是他親手壘成的。獨孤求敗真正的屍骨應該另有隱秘之地埋葬,也或許就隨意拋灑在深山大澤之中了,如此倒也與他的身份相符。故此武敦儒也沒考慮太多,一陣急扒之後便將那石堆扒了開來。

    果不其然,石堆扒開以後,里面真就並無人的屍骨,就連獸骨也是一塊沒見,里面只有一樣東西,是一個尺許長的粗糙石盒。武敦儒將石盒打開,就見盒內放著一冊絹書,絹書的封面寫有四個大字︰《獨孤九劍》。不消多說,趕快把石塊再堆回去,轉身出了洞口,武敦儒認準方向便急奔而去。

    “縱橫江湖三十余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劍魔獨孤求敗。”

    翻開獨孤九劍的劍譜封面,里面第一頁的內容就是這幾行字,話語不多,字跡不大。但看著這幾行小字,武敦儒心中卻著實是為之嘆服。遙想獨孤求敗當年,一劍在手,橫掃天下,無人可阻其鋒銳!那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霸道?做人能到如此地步,真可說是不負此生,似這等英風霸氣,怎能不令人心神往之?

    武敦儒看著絹冊出神良久,過了半響***的心緒方才平復下來。將劍譜翻開至第二頁,就見上面又寫了幾行小字。

    “余六歲習劍,弱冠前便可與朔群雄爭鋒,年至四十已橫行天下,再無敵手。後隱居絕谷,以雕為伴,自此不滯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漸進于無劍勝有劍之境。獨孤九劍乃余一生習劍心得之大成,共為九式,余自信憑此九劍當可破盡天下武功,無人可抗。如後輩小子有緣得我劍法,彼當苦研其中精義,持之橫掃天下,勿墮我之威名,獨孤求敗。”

    武敦儒看到此處,唇邊不由得掛出了一絲笑意,想這獨孤求敗雖然名為求敗,又號稱能得一敗當喜不自勝。但實際上他也未必就是真心要求一敗,否則何必又在劍譜中留下此言?定要後人不要墮了他的威名?呵呵,難道真的是“高處不勝寒”嗎?未必!真正站在頂峰的人絕對不會希望自己再落下去!“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句話才是真正說出了人的天性,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站在頂點。

    接下來再看,這劍譜的第三頁便是記載著獨孤九劍的心法口訣了。破劍式、破刀式、...乃至破掌式,共是九式劍法,三千多字的總訣。

    武敦儒大致把心法口訣看了一遍,發覺這心法口訣中的含義極為艱澀難懂,什麼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等等等等。卻都是些《周易》六十四卦上的方位與名詞。獨孤求敗便是用這些來表明劍法的方位變化,可武敦儒連《周易》是什麼內容都沒有看過,又如何會懂得這些?

    沒辦法,武敦儒只好收起劍譜,到鎮中四處打聽起來,總算是給他尋到了一位懂得《周易》的老夫子。給了老夫子三十兩銀子,然後武敦儒便每天去請教他關于《周易》六十四卦的方位,最後再回到客棧配合獨孤九劍的口訣加以參研。

    所幸的武敦儒對這獨孤九劍的興趣很大,又知道以後修習身法輕功等等都必須要懂得方位變化,故此這六十四卦的方位雖然艱澀,但他還是狠下心來一門心思和老夫子苦學。用了十多天的時間終于是把這六十四卦的方位給死記硬背下來,而獨孤九劍的第一式總決式也被他研習出了二、三分的火候。

    獨孤九劍的要旨很簡單,就是料敵先機而已,說到底還是一個“快”字,千破萬破,唯快不破。至此,武敦儒的那把短劍終于不再是擺設了,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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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38 A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六 襄陽

    夕陽西下,幕色低垂,襄陽城內,郭家府邸,此刻正是一片忙碌。幾個下人忙于在東西兩個跨院之間端盆送水,還有許多守城的各路英雄聚集在院內,全都神情焦急的在彼此交談著什麼?丐幫幫主魯有腳更是剛剛將一位身背藥箱的老大夫送出了大門。看到郭府上下現在這副樣子,不用問,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人物生病了。

    東跨院上房之內,黃蓉不安的坐在床塌邊上,緊緊握住郭靖那寬厚的手掌,雙眼眨也不眨的注視著丈夫蒼白憔悴的面容,目光中滿的焦灼和擔憂,她是在為郭靖的傷勢擔心。而在西院的另一個房間里,小龍女現在卻也與黃蓉有著一樣的心思,只是她所擔心的對象換成了楊過而已。

    原來就在幾日之前,那楊過與小龍女卻忽然來到襄陽,在郭府住了下來。而且就在昨日蒙古人攻城激戰之時,楊過還出手幫了郭靖一個大忙,事後郭靖與各路英雄自然是對楊過大加贊譽,道是英雄出少年。不想見楊過如此威風得意,在旁邊卻是惹惱了一人,這個人自然就是那郭家的大小姐郭芙。

    這郭芙自小便跟楊過合不來,此時見楊過大出風頭,又得到父親與諸位叔伯交口誇贊,心中就很是不服。而後她在與武修文說話時,又順口出言激了小武幾句,話中的意思就是說武修文比不上楊過,讓他有本事去蒙古大營刺殺幾員蒙古將領,立下大功以後再來向郭靖求親,自然是一說便成。

    實際上郭芙倒不是真的想讓武修文去蒙古大營行刺,只是她天生就這麼一副草包脾氣,許多話她也不經考慮,都是隨口就說,並沒有當真。那想到郭芙沒有當真,可那武修文卻把這番話聽的入耳了。趁沒人注意時,武修文單身一人便摸進了蒙古大營,想要刺殺幾員蒙古將領立個大功,回來以後好向師傅求親。

    以武修文現在這身武功,他想行刺蒙古將領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還沒等武修文找到目標,他卻已經被蒙古人發現了。經過一番激戰,是金輪法王趕了過來,出手將武修文擒下,又取下他的配劍與一封信箋送到襄陽郭府,約郭靖前往大營商談放人之事。

    收到信箋與武修文的配劍後,郭靖就已經再沒有別的選擇了,只得接下忽必烈和金輪法王之邀,與楊過聯袂去蒙古大營走了一遭。郭楊二人在蒙古營中先是與那忽必烈等人幾經駁辯,而後又與包括金輪法王在內的幾大高手激戰而決,種種凶險之處這里也就不再細表了。總之最後武修文是救回來了,可郭靖卻也重傷昏迷,還是靠著楊過舍命相救與小紅馬的無雙腳力他兩人才沖出蒙古了聯營,勉強回到襄陽城中。

    不過郭靖與楊過雖然是返回到襄陽城內,但他二人卻也全都身受重傷,還沒等回到郭府便都昏迷過去。郭楊二人這一昏迷就是好幾個時辰過去了,眼見天色漸暗,可這郭靖與楊過卻還沒有甦醒的跡象,故此黃蓉與小龍女這才一人守著一個,為他們焦慮擔心。

    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終究還是郭靖的功力要比楊過深厚的多,雖然他的傷勢較重,但他卻比楊過還要先甦醒過來。郭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身邊的黃蓉,過兒現在怎麼樣了?黃蓉見丈夫醒了,自然是心中大喜,連忙出言安撫郭靖,說自己馬上去楊過那里看看,讓他不要著急,免得影響到身上的傷勢。郭靖點了點頭,道是自己的傷勢無甚大礙,讓妻子趕快去看看過兒怎麼樣了?黃蓉便出了房間,奔楊過這里來了。

    黃蓉來到楊過這里一看,卻見那楊過也已甦醒過來,小龍女正在與他說話,看樣子也無性命之憂。黃蓉心中不禁更是欣然,與楊過說了兩句話後,便要回去丈夫那里。不想黃蓉還沒有走出房門,卻忽然間聽屋頂有人說話,原來是那霍都給郭靖送來了信箋,道是金輪法王明日要來襄陽回拜。名為送信,實則卻有幾分是來探虛實的,他們想試探一下郭靖的傷勢到底如何。

    這霍都言辭間極不客氣,極盡耀武揚威之能事,把個黃蓉聽的很是不滿,便有心要教訓他一頓。可是此時郭靖與楊過的身上都有傷,自然不能與霍都動手。小龍女又只管守著楊過,別的事情她也沒心思去理。而黃蓉卻是分娩在即,肚腹隆起,不願再見外客,一時間郭府之中空住有數大高手,卻因種種原因無人可以動手教訓霍都。

    黃蓉見霍都在自己家中竟敢如此張狂,心中自是有氣,當下便使了個巧,先用茶水淋了霍都一身,而後又趁著他心神大亂之即,自己隱在門後使出打狗棒法將他拌倒。恰好此時武修文和郭芙也聞聲趕了過來,黃蓉便招呼他們將霍都拿下,武修文就與郭芙聯手搶上前去,想要拿下霍都。

    不想這霍都雖然對上郭黃楊龍等數人總是吃癟,但他應付起武修文與郭芙卻還不在話下,只是一個照面,霍都便已點了他二人的穴道,而後又推過兩人的身子擋住黃蓉的竹棒,自己則轉身躍到的牆頭之上,雙手一拱,出言諷刺道︰“黃幫主,好厲害的棒法,好濃包的徒弟。”

    霍都的這句話一出,黃蓉聽了正是氣憤中又有幾分難堪,看看地上躺著的武修文與郭芙,人家說的倒也沒錯,一時間卻還真無法反駁,只得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便要再度使計給霍都一個教訓。

    “徒弟雖是濃包了一些,但應付起你來卻也夠用了,你就給我下去吧!“一個清朗的聲音忽而說到。

    還沒等黃蓉出手,忽然牆外卻有人說話,隨著這個聲音傳來的同時,黃蓉就見那圍牆之上猛然間劍光一閃,然後霍都便是大叫一聲,狼狽的倒躍回院中,而原本他站的位置卻又多出一個人來。

    事情突然起了這等變化,在場的人不由都把目光投到了後來這人身上。就見來人身形高大,長衣若雪,一手負于背後,一手持定一柄寒光閃映的短劍,立于圍牆之上。此時正是月冷星沉,淒冷的微光投在他的身上,使人一時看不清他的面容,不過來人如此亮相也確是出人意表,頗帶幾分飄逸,幾分灑脫。

    “是敦儒嗎?”還是黃蓉在門後第一個問到,畢竟是她親手撫養十多年的弟子,雖然還沒看清楚來人的面目,但只看身形她便已將來人認了出來。

    “大武哥(大哥)?”卻是郭芙與武修文,這兩人一聽黃蓉如此問法,頓時便同聲驚異的叫了出來,聚集目力向來人看去。

    灑然一笑,武敦儒站在牆上微微躬身,向黃蓉的方向施了一禮,回道︰“弟子武敦儒!這里恭請師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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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原本奇跡不想說的這麼直白,怕影響本書的成績。不過看到很多書友追問,奇跡這里就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答復,

    本書5月8日強推,下榜後就上架。在此之前一天一更,進了VIP每天估計在5000字左右,或許還會更多。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39 A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七 再聚
    卻說那霍都正在說嘴之即,忽然武敦儒卻出現在郭府,將霍都趕下了圍牆,而後又向黃蓉請了一聲安。

    隨著請安的話講完,武敦儒輕輕一躍,便縱身躍下牆頭,站到了霍都身前五尺余處。

    “真的是大武哥?太好了!大武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郭芙急忙跑到武敦儒身邊,驚喜仰起小臉的問到。

    而郭芙的身後便是那武修文了,他也跟了過來,同樣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大哥,此時他們二人的穴道卻已經被黃蓉解了開來。

    武敦儒微微一笑,向他們點了點頭,回道︰“芙妹!修文!我們一會再談,待我先把他打發了。師娘,這個什麼王子您想怎麼處置?弟子這里等您的吩咐。”

    被他如此一說,郭芙與武修文這才猛然省起,一旁還有敵人,忙轉過身去戒備。但等他們兩人轉過臉後,卻不約而同的都是滿面驚訝,卻是那霍都令他們吃了一驚。

    原來此時這霍都頭發散亂,眼光陰冷,正在狠狠的盯著他們三人,神情凶狠中卻又帶有幾分猶豫,似乎在考慮是不是沖過來與三人動手。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霍都現在的形貌,就見他衣袍半濕,右臂低垂,左手按著自己的右邊肩肘,就著月光可以看見,自他的手指縫間正殷殷滲出血跡,似乎是受了傷,看上去頗為狼狽。

    看到霍都如此,那郭芙這才又想起一件事來,回過頭來又向武敦儒問道︰“大武哥!是你傷的他嗎?你的武功已經恢復了嗎?”

    沒等武敦儒回答,那邊房中的黃蓉卻已搶先開口說道︰“芙兒!有什麼話一會再說,現在要先把客人送走。敦儒!霍都王子今天是來送信的,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們中原乃禮儀之邦,這個規矩還是要守的!你就不要再留客了,讓霍都王子去吧!”

    武敦儒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師娘如此說了,弟子也只有謹尊師娘的教誨,放客人回去便是。霍都王子,你就請回吧!不過麻煩你以後要記住一件事情,黃幫主的徒弟便再是濃包,但應付如你這般身手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霍都也點了點頭,目光陰冷的看著武敦儒,開口回道︰“小王記住了!不過不是記住黃幫主的徒弟武功有多麼高明!而是記住了黃幫主的徒弟只會以多欺少,更會趁人不備在背後偷襲。若不是....”

    還沒等霍都這句話說完,武敦儒抬手向他身前尺許處便虛空指了一指,只聽“嗤”的一聲破空輕響,霍都身前的地面上已應指出現一個約五寸深的小洞。雖然這院中只是平常的黑土地面,但此時已是深秋,早晚間已經頗見寒意,地面也都凍的較為硬實,這一指之力竟然將地面憑空點出一個五寸深的小洞來,也的確是十分了得。

    “一陽指?”霍都驚異的叫到。

    當日在英雄大宴之上,霍都曾與朱子柳交過手,自然識得這是一陽指法。不過那時朱子柳是以一柄大筆運一陽指法與他相斗,那筆尖為毛發所制,乃柔軟之物不易聚力,故此朱子柳的功力雖然還在武敦儒之上,但看上去反倒是武敦儒的指力更強一些。

    淡然一笑,武敦儒平靜的回答道︰“正是一陽指!難得霍都王子也認識這門指法!既然王子覺得自己是被偷襲了,傷的不服,那你我現在也不妨再較量一番。恰好武某剛剛又練了一門劍法,正想找位高人請益一下,就有勞王子大架,出手指點一下武某如何?”

    說著話武敦儒右手中的短劍已平平抬起,指向霍都,而他的左手更是已經運起了一陽指法,靜待霍都。

    沉默了一下,霍都並沒有立刻上前與武敦儒動手,他是在想武敦儒剛剛刺傷他的那一劍與現在亮出來的一陽指。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霍都總覺得那一劍似乎是專門克制自己的扇法而來,直指招法中的破綻,令他避無可避,擋無可擋,這才被武敦儒一劍刺傷。再加上武敦儒剛剛顯示出的指力,霍都思量了半響,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勝過武敦儒的把握。

    霍都是如此想法,而那旁邊的眾人卻也與他的想法差不多。雖然他們沒有霍都感受的那麼般直接,但只是看武敦儒以一陽指發出的罡氣,眾人便都覺得以此指力足已與霍都一拼。

    想了半天,霍都終于開口回道︰“罷了!閣下高招小王早晚是要找機會領教的,倒不急于這一時。今日小王奉命前來給郭大俠送信,現在信箋雖已送到,但家師那里卻還等著小王回去復命,故此今日便不再與你們爭這口舌之利了,小王這里告辭了。”說完話霍都一縱身便躍上了圍牆,又回頭狠狠瞪了武敦儒一眼,方才跳下牆頭去了。

    武敦儒也沒去管他的目光是何等凶狠,只是在院中朗聲言道︰“霍都王子慢走,武某就不再遠送了。”他的聲音清朗而又綿長,在這沉寂的夜里傳出去老遠,想來那霍都定能聽見。

    霍都一走,那武修文與郭芙便立刻過來圍住了武敦儒,這次卻是武修文先開口問道︰“大哥!你的武功真的恢復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功力竟然比廢功之前還要強了許多!”

    那郭芙更是連連點頭,在一旁拉著武敦儒的胳膊就連聲催他快講。

    “行了你們兩個!敦儒這才剛回來,你們也不說讓他先進屋坐下!有什麼話坐下再說也來得及,你們還怕他又轉身走了不成?”卻是黃蓉在一旁說到。

    原來此時黃蓉已經從室內走了出來,就站在三人不遠處,她只是不想見外客而已,武敦儒是她自小撫養長大的,自然無須避諱。

    見黃蓉出來了,武敦儒忙甩開郭芙與弟弟,上前兩步重又肅容給她施了一禮,口中言道︰“敦儒見過師娘!”

    黃蓉一笑,言道︰“行了行了!難得敦儒還能聽到你叫我一聲師娘,看你當初那般的決然,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只能聽你稱呼我黃幫主了。走吧!不要傻站在院子里了,先進去坐下再說話,我還真有點好奇你這幾個月都是怎麼過來的?”

    武敦儒點了點頭,便隨著黃蓉進了室內,而那郭芙與武修文自然也是跟了進來。

    幾個人一進室內,那黃蓉卻又是驚問了一聲︰“過兒?你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下地來干什麼?真是胡鬧,也不怕把你身上的傷口給掙裂開來!”

    原來這個房間正是楊過養傷的房間,此時那楊過卻已在小龍女的攙扶下站到了塌邊。

    微微一笑,楊過往前上了一步,沙啞著聲音言道︰“無妨!郭伯母不用擔心,我身上只是一些外傷,無甚大礙。難得敦儒兄今日歸來,楊過若不下塌相迎,豈不失禮?楊過這里見過敦儒兄了!”

    說著話楊過便要躬身給武敦儒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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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本書發現十九位女性讀者,是件高興的事情,奇跡碼的這點破字還有美女喜歡,值得慶賀,呵呵...

    推薦一本同人,<顛覆----笑傲江湖>,奇跡不認識作者,不過下午那會碼不出字來的時候去看了看,不錯的書,有點意思,這里向大家推薦一下.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41 A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八 顯技
    且說武敦儒隨著黃蓉進了房內,卻見到那楊過不顧身上有傷,強自下得榻來,要給他施禮。

    武敦儒忙上前伸手攙扶住楊過,哈哈一笑言道︰“楊兄如此可就未免過于客套了,敦儒著實是不敢領受!況且這些繁文禮節似乎也不適合出現在楊兄身上,若是因敦儒之故楊兄才勉強為之的話,那豈不成了敦儒的罪過?”

    聽武敦儒如此一講,楊過當下便不再勉強施禮,抬起頭看了看武敦儒,而武敦儒卻也回望了望他。兩人彼此對視了片刻,忽而同聲大笑起來,那楊過一邊大笑還一邊氣喘,上氣不下氣的說道︰“古怪....古怪!確是....古怪!幾月不見,武兄可變的越發特立獨行了,一言一句中都能帶給楊過一些驚喜,著實令楊過為之嘆服!”

    “哪里哪里?是楊兄過譽了才是,比起楊兄來敦儒還差的遠那!”武敦儒也是笑著回到。

    “敦儒!過兒!你們兩個不要鬧了,給我該坐下的過來坐下,該躺著的回去躺著!有話一會再說!”黃蓉在一旁皺眉說到。

    見黃蓉發話了,武敦儒與楊過二人這才應了一聲,各自該坐的坐,該躺的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而那小龍女面上卻也罕有的現出一絲微笑,對武敦儒點了點頭,令武敦儒頗有些受寵若驚。

    黃蓉待武敦儒過來坐下,楊過回到榻上躺好,都已各自安頓妥當,這才開口問道︰“敦儒!你...”

    黃蓉的這句話才剛剛說了三兩個字,那門外卻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便聽一個人說道︰“郭大俠你慢點走,小心你身上的傷!”

    “無妨,我剛才已經運過功了,沒什麼大礙!”這句話卻是郭靖的聲音。

    一聽是郭靖來了,那黃蓉自然是馬上離座起身,出去將郭靖攙扶進來,進屋的時候那黃蓉還低聲埋怨著丈夫不該起來,不知愛惜身體。

    在那黃蓉起身迎出的同時,武敦儒也是站起身來,在一旁等候。那郭靖剛一進門,武敦儒便迎上兩步,與他躬身施禮道︰“敦儒這里見過郭大俠!”

    “敦儒....?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郭靖一進門就見到武敦儒站在那里給自己施禮,當下真是滿面驚喜,忙開口問到。

    這郭靖本就是個心地敦厚又重情重意之人,雖然武敦儒在英雄大會上那般頂撞于他,但在郭靖的心中可從來沒有記恨過武敦儒。他反倒是經常為武敦儒的事情而自責,自責自己沒有教導好這個弟子,以致于武敦儒現在變的如此離經叛道。再有就是郭靖還時常為武敦儒的安危而擔心,平日里一想起來便要與黃蓉說上幾句,怕武敦儒沒有了武功在江湖上行走會遇到什麼危險。故此這會一見武敦儒突然出現這里,他的心中確實是驚喜之極。

    見郭靖如此,武敦儒心中卻也有幾分感動,雖然對郭靖此人他頗不欣賞,但此人對自己確是真心真意關切,這也是眾人都看出來的,而且郭靖為當世大俠這也是自己無法否認的。又微微躬身,回答道︰“敦儒是剛剛到的,本覺天色已晚,打算明日再去拜見您的,沒想到這會就見到了!您有傷在身,還是先過來坐下吧!”

    點了點頭,郭靖平復了一下情緒,在黃蓉和魯有腳的攙扶下走到椅旁坐下,而後點了點頭,言道︰“嗯!回來就好,這次既然回來了就多住些時日吧!雖然你我已非師徒,但怎麼說我也還是你的尊長,你在這多住上些時日倒也不算什麼奇事。也免得芙兒和修文總是為你擔心,擔心你身上沒有武功一個人行走江湖會遇到什麼危險。”

    郭靖把話說成了是郭芙與武修文擔心,卻沒有說他自己也是一樣的擔心。

    “靖哥你還不知道,敦儒的武功已經恢復了,而且功力比從前還要深厚了許多。以我看來怕都不在過兒之下了,連那霍都剛剛還在敦儒的手里吃虧而去。”黃蓉在一旁言到。

    “哦..?這話是真的?敦儒你的武功已經恢復了?”又是一個驚喜,甚至比見到武敦儒歸來,郭靖還要高興上幾分。他最痛心的就是這件事情,武敦儒為了不影響到他與全真教的關系,而自行廢了武功。

    武敦儒點了點頭,言道︰“是的!敦儒的武功確實已經恢復了,有勞芙妹為我擔心了!”

    “好....好!恢復就好..!恢復就好..!”郭靖一時間說不出的高興,連聲道好。

    見郭靖如此高興,那郭芙也過來湊趣,開口說道︰“大武哥!你把剛才的一陽指再使一遍好不好?也讓爹爹看看你的功力到底長進了多少啊!”

    郭芙如此一說,那黃蓉卻也在一邊表示贊同,言道︰“是啊敦儒!剛才外面天色太暗,只是看那霍都受傷而去,還真不清楚你是怎麼傷的他,你在這就露上一手,讓師娘看一看你的絕技如何?”

    聽見黃蓉與武敦儒說話時仍然自稱為師娘,郭靖不由的有些奇怪,便轉臉看了妻子一眼。而黃蓉明明已經看到了丈夫那疑惑的目光,但卻還是故做不知,也沒去理會于他,還是繼續望著武敦儒,神情中頗顯幾分期盼。

    郭靖與黃蓉彼此間這一番神情,武敦儒自然都看在了眼里,對于他們夫妻二人的心思當然也是明白幾分的。不過他也並沒有去理會這些,微微一笑,開口回道︰“既然師娘與芙妹都想看敦儒出丑,敦儒也就不再遮掩了,就獻丑讓師娘與郭大俠指點一番吧!”

    淡淡一語之間,郭靖黃蓉二人在武敦儒心中地位卻已盡顯無疑。對郭靖,武敦儒只當他是一位尊長而已,對黃蓉,武敦儒卻還尊她為師長,這兩者之間的親疏遠近自然是不言而喻。

    說完了這句話,武敦儒便轉目在屋內四顧尋找了一下,待找到需要目標後,他便伸指接連點出兩指。而後笑道︰“敦儒現在的功力也僅能做到如此,還請師娘與郭大俠以及在座諸位指教。”

    “呼...!大武哥你好厲害啊!”是郭芙驚嘆到。

    “大哥?怎麼你的指力似乎比朱師叔還強!你是怎麼練的?”是武修文驚問到。

    “自那日英雄大會起,楊過便已知道,武兄絕非等閑之輩,果然不錯,一陽指竟然被武兄練到如此地步,實在了得之極。”是楊過贊嘆到。

    而那小龍女與魯有腳卻都沒有說話,小龍女是心態沉穩,故此沒有說話。而魯有腳卻是震驚之下沒有說話,他震驚于武敦儒表指力的神妙,也震驚于武敦儒本人的神奇,明明武功已經廢了,可一別數月後他竟然又練得如此絕技?簡直不可思議。

    還有那郭靖黃蓉,這夫妻二人也沒有說話,他們此時卻在品味著武敦儒這兩指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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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43 A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四十九 論武
    且說那黃蓉與郭芙出言要武敦儒在這室內顯露一下他的一陽指,武敦儒便應了下來,欣然伸指點出兩指,卻把個在座眾人看的驚嘆不已。

    武敦儒點出的這兩指很簡單,第一指他是向五尺外的門框虛空點出的,那門框應指便出現了一個不到四寸深的小洞。這一指只證明了武敦儒指上的罡風凌厲,可虛空傷人點穴,倒也不是太過出奇。

    關鍵是武敦儒點出的第二指,第二指他同樣是虛空點出的,不過目標卻是三尺外矮凳上的一杯涼茶,卻是小龍女之前給楊過倒好放在那的。被他這虛空一指,那杯原本已是涼透的茶水卻立時升起騰騰熱氣來,杯里的茶水也咕嚕咕嚕的翻騰起來,似剛剛燒開的滾水一般。

    如此一來可就不只是虛空傷人的事情了,武敦儒這一指證明了他現在內功心法走的路子是何等的神妙,何等的霸道。這一指點在水杯上尚且如此,若是點在人身之上又會如何?

    郭靖閉目靜靜的想了一會,而後開口言道︰“敦儒!你這兩指威力甚大,用的也是一陽指法,這一點我看得出來。不過當年我與你...你師娘曾經親自拜見過一燈大師,也曾親眼目睹大師施展這一陽指,卻與你用的一陽指頗有些不同之處。一燈大師指上發出的罡氣沛然渾厚,乃大師精修多年的純陽真氣,威力雖強卻是溫淳平和。而你指上的罡氣卻與大師不同,雖然也是純陽真氣,但似乎.....”

    郭靖說到這里卻是頓了一會,象是在躊躇怎麼用詞,而後他又接著說道︰“似乎是比之大師的指力更加霸道了許多,施用之間也更易傷人,且被傷之人之也不易救治。故此若是兩人的功力相若,應敵時你的指力反倒要比一燈大師的指力更強一些。所以如此,卻全是你現在的內功之效,你現在的內功走的路子我從未見過,不過這門心法正而不邪,神妙之處不在九陰真經之下,這卻是毫無疑問的。我實在想不出天下哪里還有這樣一位高人,竟然能創出如此神功,確是令人高山仰止。敦儒你能得此神功,證明你福緣頗厚,但一定要慎用才是,莫要以此神功胡作妄為,辜負了傳你神功這位高人的一片苦心。”

    郭靖的這番話說的有理有節,又是語重心長。先是點出了武敦儒九陽真氣的神妙,證明了郭靖自己的眼力與武學修為。然後又是殷殷告誡勸導于武敦儒,要他不要倚仗神功胡作妄為,確也是一片苦心。

    可惜就是因為郭靖最後這一句話,卻把武敦儒秉性中的那種叛逆又給激了出來,令武敦儒心中剛剛升起對郭靖那些感念之情又都消散無跡,而對郭靖的反感卻又佔了上風。

    微微一笑,武敦儒淡然回道︰“郭大俠說的甚是,這門心法確是絕頂神妙,敦儒僅僅修習了三個余月便已恢復了武功。不過這門心法敦儒乃是得自天授,並無什麼高人教導,故此..”

    說到這武敦儒卻不再繼續往下說了,原本他是想說自己的武功是得自天授,故此不須領誰的人情,就是以此妄為卻也無人可以再說三道四了。可是話已經到了嘴邊,他卻忽然想起了剛才郭靖對自己表現出的關切之情,心中一軟,便放棄了這兩句明顯是頂撞郭靖的話語,不再說下去了。

    武敦儒此時能有如此表現,其實已經與他的性格大是相違了,難得之極。他這個人向來極度厭煩有人對他說教,無論那說教之人是否出于一片好心。他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性格很有些不妥,甚至有些混帳,但是沒辦法,天生就是這副秉性,要改都未必改的過來,何況他也不想去改。故此這會他能話到嘴邊又忍住不說,確是十分難得。

    雖說話是忍住沒說,但他的面上的表情卻已表露出了些許不豫,郭靖身邊的黃蓉卻也看出了幾分,忙在一旁把話接了過來,笑道︰“哦?敦儒你說這門心法是得自天授嗎?這我倒有點興趣,是怎麼回事?你且說來聽聽!”

    “是啊!大武哥你快說說,你是怎麼得到這門心法的?還有這門心法叫什麼名目?”卻是郭芙也在一旁幫腔到。

    而其余中人也都看出了不對,都紛紛幫腔,要武敦儒講講究竟是怎麼得到的這門心法。郭靖見眾人全都如此,他的心中卻也醒悟過來,自己已不是武敦儒的師傅了,再要如此訓誡于他似乎也有些不妥,便搖了搖頭,不再多言,坐在那里看武敦儒講他是怎麼得到這門心法的。

    武敦儒擺了擺手,言道︰“說起得到這門心法的經過倒真是無甚出奇,只是在英雄大會上離開以後,我經過一處山洞在洞壁上無意得到的,心法稱為《九陽真經》。”

    “《九陽真經》?怎麼名字和《九陰真經》差不多?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系?”一聽這個名字,在場的人卻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那郭靖也不例外,而楊過更是直接開口問到。

    “這我就不清楚了,那洞壁之上只是刻了這門心法與心法的名目,別的卻是什麼都沒有,或許兩者之間會有些聯系,也或許便是一個人所創的兩種心法,畢竟九陰九陽聽起來名目都是差不多的。”武敦儒搖了搖頭,不太肯定的回答到。

    其實之所以會這麼說,卻是武敦儒在故布疑陣,他主要是考慮到日後若是九陽神功再現江湖的話,聯系到他身上的九陽神功也好有個交代。再說那《九陰神功》是黃裳從道家經典上參悟而出,現在自己把九陽和九陰聯系到一處,在郭靖與楊過心中灑下先入為主的種子,這件事就算是鐵板釘釘了.

    今日有郭芙與魯有腳在場,武敦儒心中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眾人所談的這番話定能流傳出去。便是日後出了什麼意外,少林和尚們發現了《 伽經》中的經文,和尚們卻也不好再向自己追究。要是和尚們真敢追究的話,那自己大可一口咬定這九陽神功是出自道家,後來才被人帶入了少林,自己這九陽正宗傳人沒有去少林追究就不錯了。

    呵呵,反正內功心法這東西是出自道家還是佛家還真沒辦法分辨,況且還有如今與日後的幾大絕頂高手在場做證,誰敢來隨意質疑這些人在武學上的權威性?

    郭靖點了點頭,開口言道“原來如此,難怪敦儒你只在數月間便又恢復了武功,卻是得到了這《九陽神功》!或許敦儒的猜想是正確的,觀這九陽心法走的路子至剛至陽,與九陰心法至陰至柔的路子剛好處于兩個極端,說不準還真有可能出至于一人之手。你能無意中得此神功,確是上天眷顧于你,日後定....”

    說到這,郭靖忽然不再繼續說下去了,但他沒說的下文眾人卻也都聽出來了,郭靖話語中的意思分明還是要對武敦儒加以說教。只是這次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沒有把話說完。

    見到郭靖如此,武敦儒此次卻只是一笑,沒有回話,因為他覺得郭靖就是這麼個人,雖然是煩了一點,但用心卻是好的。

    “好了,我看今天就聊到這吧!已是二更天了,我們還是各自回去休息,有話明天再說不遲!”黃蓉在一旁說到。

    此時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再有兩三個時辰就要大亮了,黃蓉如此一說自然無人反對,便都站起身形,各自又說了幾句便要去休息了。而武敦儒也隨著弟弟修文向門外走去,要去客房休息。他兄弟二人剛剛行到門口,在後面那黃蓉卻又突然叫了武敦儒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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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8 11:45 A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五十 拒絕
    且說見天色已經二更,眾人便不再聊了,都準備各自回去休息。武敦儒也跟著弟弟修文準備去往客房,他兄弟二人剛剛走到門口,卻聽見黃蓉在後面喊了武敦儒一聲。

    武敦儒回頭一看,就見那黃蓉攙扶著郭靖站在燈光之下,目光直視自己,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敦儒!你這“無意中”得來的九陽神功可要好生習練才是,師娘還盼自己能有一位身為絕世高手的弟子哦!”

    這兩句話聽起來很是平常,無非就是做師母的對自己弟子一種激勵而已,可這話的玄機就在那“無意中”三個字上,在這三個字上黃蓉有意的提了一下發音,加重了語氣,聽上去頗有幾分深意。

    武敦儒回望了黃蓉片刻,忽而搖了搖頭,哈哈一笑,轉身便踏出了房門,在他的身後留下了一句話。

    “師娘果然還是師娘,智深若海機變無雙,敦儒心中著實是為之嘆服。”

    武敦儒留下的這句話頗有些高深末測,把這還沒有離開房間的郭靖等人聽的直是糊塗,郭靖便向妻子問道︰“蓉兒!你和敦儒在說些什麼?什麼機變無雙的?怎麼我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而郭芙與魯有腳也都有著同樣的疑問,全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黃蓉。室內剩下的幾人當中唯有楊過聽出了話中深意,他與黃蓉對視了一眼,彼此相顧便是一笑。

    黃蓉轉過臉來,向郭靖回答道︰“沒什麼!這是我與敦儒從前開的一個小玩笑,靖哥你就不要問了。”

    “哦!是這樣,那我就不問了!我們走吧,讓過兒也早點休息!”郭靖點了點頭,便不再追問。

    “嗯!靖哥你和芙兒先回去,我還有幾句話要和龍姑娘交代一下!一會我就過來。”那黃蓉本已要攙扶郭靖回房,卻忽然又省起一事,便讓郭靖幾人先走。

    郭靖點了點頭,便與郭芙魯有腳三人出了房間,回去休息去了。而黃蓉卻把小龍女叫到外邊,兩人便交談了一會,說完話小龍女便又回去照顧楊過去了。而黃蓉卻是眉頭緊皺,一臉苦思的神情回轉東院去了,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什麼事情難以解決。

    不說郭黃楊龍等人如何,卻說這武敦儒隨著武修文一路出了西院,來到南廂一間客房,兄弟兩人便進了房間。進房之後,武敦儒本打算早點休息,不想一回頭卻看見武修文站在身後,正滿面通紅的看著自己,似乎有話要說,可又在躊躇。

    “嗯?修文你怎麼這副模樣?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武敦儒問到。

    “大哥..!我...我...”武修文叫了一聲大哥,然後就在那里我了起來。

    見他如此,武敦儒便有點不耐,開口言道︰“我什麼我?有話就說,和我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點點頭,武修文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一樣,低聲說道︰“我想學你的九陽神功。”

    “哦..!你要學我的九陽神功..!”武敦儒說到。

    “是的!我想學大哥的九陽神功,大哥能答應嗎?”武修文抬起臉,期盼的看著武敦儒說到。

    “這件事情....!修文你先容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答復你!”武敦儒遲疑的回答到。

    武敦儒沒有想到武修文會忽然提出要學九陽,這一下可把真他給難住了。自從武敦儒開到這個世界開始,他的這弟弟覺就一直對他不錯,按理說武修文想學習九陽他應該答應下來。可是這其中有個問題,九陽神功現在可以說是武敦儒獨得之秘,立身之本,他著實是不想教給第二個人。再說武修文的個性他還是了解一些的,這個弟弟倒是不會有什麼壞心思,可惜武修文的骨頭實在是軟了一點。若是真把《九陽真經》傳授給他,搞不好日後來個女人對他軟語幾聲他就把心法都教給人家了,如此一來九陽心法不定會有多少人學會那。

    況且真要讓武敦儒把九陽神功全部教給武修文,他心中卻也不想,他對武修文的感情還沒到那個地步。或者傳給武修文一半,可這一半的九陽神功未必就能比得上郭靖黃蓉所授,故此武敦儒想了一下,卻又有了個新的想法。

    轉過臉來,武敦儒看著這個弟弟,苦笑了一聲,開口言道︰“修文!我也不想與你說什麼假話,這《九陽真經》是我依仗立身之本,如果要我全部傳授給你,我是不願的。可是傳給你一半吧!這威力卻也未必及得上郭大俠與師娘所授,故此我打算換個方式幫你。我最近得了九式絕世劍法,這九式劍法可盡破天下武功,剛才傷那霍都便是我以此劍法所為。我打算由你在其中選出三式來,然後我把這三式的口訣心法盡數傳你,只要你能把這三式劍法練成,我保證你的武功絕對能勝過現在的楊過,足以達到當世一流高手的境界,你覺得如何?”

    很意外,武修文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他有些接受不了。他與這個哥哥之間的感情一向頗好,從小到大除了郭芙以外什麼東西兩人都可以分享,故此現在得到這個回答他真的很意外。

    直溝溝的盯了武敦儒半響,武修文面上漸漸浮出一絲冷笑,冷聲笑道︰“哼哼....!絕世劍法?破盡天下武功?大哥..!你不願意教我九陽神功也就罷了,何必又編出如此可笑的謊言來欺瞞于我?你不覺得自己剛剛說出的話很可笑嗎?天下間哪會有這樣的一套劍法?破盡天下武功?可笑之極!罷了,什麼兄弟情意,什麼手足情深,全都是些狗屁,你的絕世劍法還是留給自己學吧!”

    說完這幾句話,武修文便大步走出房間,拂袖而去。

    見武修文反應的如此激烈,倒也真是出呼了武敦儒的意料之外.按理說似《九陽真經》這等絕頂神功,在武林中人的眼里那真是比什麼看的都重。別說是兄弟,就是父子之間留上一手的都大有人在,武修文對此應該理解,不至與自己鬧的如此之僵。

    只是武敦儒卻不知這其中是另有原因,近幾日來武修文身上也實在是出了太多不順心的事情.先是被郭芙無意中指責他不如楊過,然後去蒙古大營行刺再被金輪法王拿住,連累郭靖楊過都身受重傷。而今夜更是出了個大丑,被霍都一招制住,出語諷刺,一時間武修文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積郁,故此便大發了一通脾氣,拂袖而去。

    武敦儒見武修文如此,也只是苦笑了一下,並沒有如何放在心上,在他想來,武修文反應如此激烈也不過是一時之氣罷了,待過得幾日後自然也就無事。到時自己再從獨孤九劍中挑出三式教給他,也就算對得起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了。畢竟以現在的武敦儒來講,能做到如此已算可以了,再要他如何去給武修文賠禮,如何去哄勸,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收拾了一下,除下身上的雪白長衣,搭在室內太師椅上,武敦儒便只著內杉上了床塌,盤膝坐定,五心向天閉目運功,修習起九陽神功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3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五十一 敵至
    紅日東升,天放大晴,不覺間武敦儒已經在榻上坐了一夜,待他醒來時才發現外邊已經清晨,自己已經在塌上坐了一夜。下得塌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只覺氣精神足,丹田內的真氣似乎又凝練了一些,不由得欣然一笑。

    從西湖畫舫上出來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里,武敦儒練功練的極勤,獨孤九劍每天都要參詳上幾個時辰不說,九陽心法更是每天最少運上兩個時辰。四卷《九陽真經》中的第二卷他已經練了一半還多,估計再有個把月的時間就能把第二卷全部練完,到時候功力還能再進一層,估計可以與現在的楊過功力相仿。

    《九陽真經》它的前兩卷確是容易速成,直到第三卷才會困難一些,至于第四卷那可就需要經年苦修了。再或者象張無忌那樣找個什麼乾坤袋來也能速成,不過即使真有乾坤袋在手,武敦儒也是不肯那麼練的。太危險了,張無忌能以那種方式把九陽練到大成,並不表示別人也行,那種練法時間掌握的稍有不對就是個經脈寸斷,武功全廢的局面,甚至會要人命的。

    事實上昨夜在郭靖等人面前,武敦儒的一陽指之所以顯的那般凌厲,卻也不過是個特例而已,是一陽指的心法與九陽心法相互契合才產生的效果,論起真實的功力武敦儒還遠沒有那麼強,他能傷到霍都卻還是靠著獨孤九劍的神奇。當然現在要武敦儒與霍都放對他也是不懼的,功力不能決定一切,只要功力相差的不是太過懸殊,憑著獨孤九劍他現在有信心與任何敵人放對而決。

    在屋角的盆架處梳洗了一番,再取過搭在椅子的長衣穿好,武敦儒走出了房間,便向大廳方向走去。還沒走出多遠,那對面已有個人行了過來,卻是楊過。

    原來楊過身上受的本就是外傷,經過一晚的將養,此時他已經恢復了精神,見與武敦儒走了個對面,楊過便主動拱手招呼于他,道了聲好。武墩儒自然也要還禮招呼,兩個人便彼此客氣寒暄了兩句,交談之下得知小龍女因為照顧了楊過一夜,此時正留在房間休息。而楊過卻是要去看望郭靖,武敦儒自然也就隨著他一同前往了。

    兩個人一路交談,走了沒有多遠兩人便來到了郭靖夫婦所住的東跨院。一進門,武敦儒便看到那郭靖正盤坐在塌上運功調息,而黃蓉坐在塌邊的一張椅子上,郭芙與武修文卻也都在,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黃蓉身邊。

    見他二人進來,黃蓉與郭芙都向他們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她們是怕打擾到郭靖運功。而武修文卻是誰也沒理,只是面無表情的冷臉站在黃蓉身邊,頭也不抬,便似沒看到楊過與武敦儒一樣。

    見武修文如此,那黃蓉母女不免都有些奇怪,他不跟楊過打招呼倒也罷了,畢竟他自小便跟楊過合不來。可是他連武敦儒都不打招呼未免就說不過去了,武敦儒是他的大哥,昨天又幫他解了霍都之圍,他怎麼能擺出如此一副嘴臉來?黃蓉心中對這個草包徒弟不由得更是不滿,若不是怕打擾郭靖調息,現在她就想開口訓斥這武修文了。便是如此,黃蓉卻也瞪了武修文一眼。

    武修文做出這樣一副姿態來,不想武敦儒做的卻比他還絕,眼皮都不翻一下,進屋後自行找了張椅子便坐了下來,至于那個弟弟他更是看都不看一眼,根本不去理會。他這個人便是這樣,別說武修文只是他名義上的弟弟,就是他親弟弟敢對他如此,他也絕對不會慣這毛病,武敦儒現在的秉性只怕比那楊過來的還要孤傲一些。

    武家兄弟二人如此一來,旁觀的眾人卻全都看出不對來,不過現在郭靖正在運功調息,故此也無人說話,都在這室中靜等郭靖從定中醒來。

    如此過了半響,那郭靖終于運功完畢,呼出一口長氣,睜開雙目。他醒來後第一眼看到就是妻子那滿面憂慮的神情,便開口言道︰“蓉兒你知道我傷勢不礙的,又何必擔心?倒是你須得好好休息要緊。”

    黃蓉一笑,回道︰“只要你的身體無事,我這里就自然也就無事,過兒與敦儒都來看你了,和他們打個招呼吧!”

    郭靖點點頭,便抬頭招呼兩人道︰“過兒!敦儒!你們.....”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得外邊十余丈屋頂處有人縱聲長笑,跟著錚錚兩聲大響,金鐵交鳴,卻是已經交起手來。

    “金輪法王!”武修文驚呼到。他前日才吃過金輪法王的大虧,對法王的聲音自然記得極熟。

    而其余眾人也都與金輪法王幾度交手會面,自然也都識得他的聲音,唯有武敦儒只是與法王見過一面而已。不過這並不耽誤他對來人的了解,或許對來人的了解他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深。

    聞聽是金輪法王到了,郭靖臉色不禁微變,考慮自己此時身上有傷不能動手,而妻子卻是有孕在身,更是不能動手,一時間這襄陽城內還真無人可以招架得住這金輪法王,郭靖不禁有些擔心。

    不只郭靖這里擔心,那黃蓉卻也不比他輕松多少,表面上黃蓉手持竹棒擋在房門之前,看上去絲毫不見慌亂,一派沉穩。其實她心中此刻正是說不出的焦慮,就在昨天夜里,她已經在小龍女口中套出了真情,知道楊過是為父仇與身上情花之毒才來到襄陽,要殺自己夫婦二人。雖然不知後來他為何又把丈夫救了回來,但此人心性浮動,善惡難知,若他趁此危局反戈相向,那可真是大事去矣!

    想到這里,黃蓉不由得看了楊過一眼,不過等她轉過臉來,目光在武敦儒臉上掃過,她的心中卻又感覺些許輕松。對于這個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已不再是自己徒弟的弟子,黃蓉現在還是頗有信心的,就憑著自己對武敦儒的了解,在這種時候他肯定是要站到自己一邊的。而且他如今的武功似乎已不在楊過之下,頭腦機變更是誰都摸他不透,有他在這里今日之局或許還不致太糟。

    在這區區一瞬間里,黃蓉心中卻是轉過了許多念頭,而她的目光也來回在楊過與武敦儒面上掃過。

    那楊過與武敦儒如今都是何等樣人?黃蓉的這番心思又豈能瞞過他二人?見到黃蓉如此,武敦儒便是微微一笑,尺五短劍在手中打了個漂亮的旋花,開口言道︰“師娘不必擔心,您只管守好郭大俠便是,至于什麼破爛輪子法王就由弟子替你打發好了。”

    說完這句話武敦儒起身便向門外行去,要去尋那金輪法王。不想忽然間自他身前閃過一道人影,卻是楊過搶在他前面沖出了門外,留下一句話道︰“武兄還是留在這里照顧郭伯伯與郭伯母好了,金輪法王就交給楊過來應付吧!”

    話音未落,那楊過卻已縱身躍上了屋頂,尋那金輪法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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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說明一下,關于那章“您趕快請早”的東西,卻不是奇跡在耍什麼大牌,裝什麼個性,奇跡還不是大神,還沒有那種力度和資格,再說就是真的大神恐怕也沒人會對讀者耍什麼個性。

    之所以會發那樣一篇東西,卻是奇跡實在是要氣瘋了。這幾天有一些讀者在書評區批評武大的性格還有不傳弟弟武功之類的評論和批評,貌似爭辯的很激烈。

    對于批評或者建議,奇跡這里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看書這東西嘛,觀點不同很正常的,難道奇跡還會不讓人說不成?批評建議都可以說,你們可以說,接不接受在于奇跡自己,這一點絕對沒有問題,奇跡絕對不是看不得批評的人。

    關鍵是有幾位讀者對奇跡本人施以人身攻擊,是誰就不說了,反正奇跡已經把其中一位罵的最難聽的禁言了。還有幾位讀者說本書看了會令他們做嘔,甚至還有一位直接建議奇跡去醫院看看,說奇跡心理有毛病!

    至于嘛您?奇跡不過是碼了點YY的東西,主角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至于把您們看到這種程度嗎?沒辦法,對這樣的讀者奇跡惹不起,只能客客氣氣的請他們走,所以這個東西絕對不是針對諸位讀者而來的,請大家千萬不要誤會。

    呵呵,看到一位叫“夢幻魔神”的朋友問奇跡發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奇跡這里就趕緊的解釋一下。最後重復一遍,批評建議您都可以說,說不說在您,接不接受在奇跡,但請斟酌用詞,不要太過激烈,甚至人身攻擊,謝謝。。。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0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五十二 逞凶
    且說那武敦儒本要出去應付金輪法王,不想楊過搶先沖了出去,尋那金輪法王去了。屋中幾人只聽得一陣“鏗鏘”金鐵交鳴之聲,隨之又是幾聲大笑,而後這聲音便逐漸遠去,卻是楊過已經引了金輪法王到別處去了。

    武敦儒一笑,對黃蓉言道︰“師娘,既然楊兄已經把金輪法王引了開來,那我們還是換個房間好了,這個地方太過惹眼了。”

    黃蓉點了點頭,便招呼郭芙與武修文過來攙扶郭靖,想要換個房間,不想她剛剛走出兩步,忽覺腹中一陣劇痛,“哎唷”一聲險些坐到地上,卻是動了胎氣,就要臨產了。

    見黃蓉如此,武敦儒心中並沒有如何擔心,他知道黃蓉無事,這段情節他還記得很牢的。現在武敦儒所想的卻是這個世界在多了自己這個變數以後,大致的軌跡卻還是按原有的方向在行進,如此一來自己對日後的局面還是可以大致把握一下。

    轉過身來出了房門,將短劍抽出劍鞘,武敦儒便在外邊守起門來,而那武修文卻也跟了出來,站到了另一邊,屋里只剩下郭靖一家三口。他們兄弟二人一邊一個,站在房門兩側,卻是誰也不去理誰,武修文面無表情,冷眼看天,而武敦儒卻是一派悠然,把玩著手中短劍。

    “郭靖郭大俠,老衲來訪,你怎地不見客人?...”接連傳來幾聲洪亮的叫喊聲,隨之這郭府四面房屋便都燃起大火來,卻是金輪法王已經擺脫了楊過,又回來尋找郭靖了。而後更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在右邊屋頂之上幾個人手持兵刃一路交戰縱躍向武敦儒所處的方向而來。

    武敦儒抬頭一看,隨口說道︰“你守好房門,我去應付他們。”便縱身上了屋頂,向那邊相斗的幾人躍去。

    朱子柳揮舞著手中的那只大筆,使出渾身解數抵擋著霍都與達爾巴的折扇與金剛杵,心中也自暗暗叫苦。這兩個敵人若是單獨對付一個,自己還真不懼怕他們,可現在卻是兩個人一起夾攻,如此一來自己可就招架不住了。那達爾巴力大招沉,朱子柳手中之筆根本就不敢與它接觸,而霍都功力雖然不及他的師兄,可朱子柳對他的折扇更是不敢掉以輕心,深為忌憚,在英雄大會吃在這把扇子上的虧可不是那麼容易就遺忘的。

    猛的向右一閃身,朱子柳險險躲過了當頭砸下的金剛杵,只聽耳邊呼呼風聲,隨後便是“ ”的一聲巨響,朱子柳腳下那間屋子的房頂已是塌了下去,卻是房屋的大梁被達爾巴一杵給打斷了,把個朱子柳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喝!這不是霍都王子嗎?果然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看來這古語還是有些道理的,如今只是一夜之隔,您那狼狽十分的形貌卻是再也見不到了,又恢復得如此神采飛揚,著實令武某心中頗覺欣然。”

    正當朱子柳已覺自己招架不住對面二人的進攻時,忽然卻聽得身後有人說話,隨之便是一道劍光疾閃而出,劍尖所指處正是霍都那持扇的右腕。

    原來這霍都昨夜雖然被武敦儒那一劍刺傷,但由于他閃避及時,那一劍卻並沒有刺入多深,只是些皮肉小傷,經過一晚的將養已無大礙,連與人動手都不耽誤了。不過一聽到這個聲音傳來,霍都頓時便提高了十二分的警覺,本來在中原小一輩人物中,能令霍都有些忌憚的也就只有楊過一人而已,不過如今卻又多了一位,便是說話這人。對他們二人霍都雖然還談不上狠之入骨,但也可說是銘記在心了。此時一見這劍光點來,便急忙收手變招,險險避過了這一劍之厄。

    被來人這一插手打岔,那朱子柳卻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時間,轉臉一看,頓時滿面驚喜的叫道︰“敦儒?你怎麼在這?你的武功....”他的反應卻是與郭芙初見武敦儒時頗為相似。

    微微躬身,武敦儒開口言道︰“見過朱師叔,敦儒是昨夜到的,至于..”

    “不急,待應付了他們再說,你見到你師...郭大俠了嗎?”不待武敦儒把話說完,朱子柳卻已省起,忙打斷他的話。

    點了點頭,武敦儒回道︰“郭大俠很好,師叔不必擔心。”

    武敦儒與朱子柳在這里說話沒有受到打擾,卻是因為霍都與達爾巴也在另一邊說話,四個人各據兩邊,暫時卻沒有交手。

    霍都與達爾巴嘰里咕嚕用藏語說了一大通後,那達爾巴便又轉過臉來,用金剛杵指著武敦儒說了幾句,卻還是藏語。原來剛才一見武敦儒出現,霍都便急忙叫住了師兄,要達爾巴小心,道是武敦儒的劍法很是邪門,而達爾巴聽了卻是責怪霍都膽小怯戰,故此便直接向武敦儒挑戰來了。

    雖然聽不懂達爾巴說些什麼,但他的意思武敦儒卻已經看明白了,低聲對身邊的朱子柳說了句︰“師叔,不要在屋頂與他們動手,我們下去和他們斗。”

    這句說完,武敦儒便將手中短劍平平抬起,指向達爾巴,如雪長衣飄飄,面容一派沉靜,神情間說不盡的從容,似乎他就沒把達爾巴放在眼里。

    那達爾巴見他如此,真是極為惱怒,大吼一聲舉起金剛杵便向武敦儒沖了過來,要一杵將他砸死。達爾巴武功走的就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此時惱怒之下全力出手,那聲勢自是極其赫人。

    武敦儒與達爾巴之間原只隔三數丈遠,此時見達爾巴高舉金剛杵沖了過去,這武敦儒的應對之法卻又大出眾人所料。頭頂上高舉的金剛杵他理也不理,避也不避,腳下略一用力,整個人便平平躍起,短劍直向達爾巴的前心刺去。這一劍招法上也不見如何神妙,只是去勢又疾又狠,直是一副與敵攜亡的架勢。

    武敦儒如此一來可把旁邊的朱子柳與霍都二人全都嚇了一跳,兩個人還以為他自知不是達爾巴的對手,這一劍便是要拼命了。他們二人在旁邊看著都有這種感覺,更不用說這身在局中的達爾巴了。

    起初武敦儒這一劍刺過來的時候,達爾巴還真就不覺如何,他本是藏人,天性中便有股子悍勇凶橫之氣,況且他天生神力,自小便拜在蒙古國師金輪法王門下。不但練得一身絕頂外門武功,便是性格也都鍛煉的極為堅毅,或者說悍不畏死。故此這一劍初來之時,達爾巴卻也沒有閃避,金剛杵仍然當頭向武敦儒砸下,他就不相信這些柔弱的宋人之中當會有這麼多不惜命的漢子,難道敵人的膽量還能勝過自己不成?

    可雙方越接越近,轉瞬間已各自沖到對方身前,金剛杵雖然帶著呼呼風聲由上砸下,離武敦儒的頂心已不過兩尺的距離。可那柄短劍卻也是寒光閃映,距達爾巴的前心也不到三尺,雙方誰也看不出有絲毫閃躲的意思,眼見就是一個同歸于盡的局面。

    就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達爾巴卻赫然看到武敦儒的臉上逸出一絲笑容,似乎此人就沒把這條命放在心上,自身所處的險境他竟渾然不理。

    這個宋人竟然如此凶頑?如此悍不畏死?達爾巴不由得為之一凜,胸中的那股凶橫之氣卻是已經瀉了。臂膀間猛一用力那金剛杵已是轉了個方向,橫向掄出,而達爾巴自己也借力閃避到的一旁,將刺來的短劍躲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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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一本同人,《楊過傳》,長息兄大作,現與本書同列新書榜。奇跡個人看過前二十章,後面的還沒時間看,不過個人感覺不錯,大家沒事可以去看看,呵呵。。。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0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五十三 出劍
    武敦儒與達爾巴不過是換了一招,可這交手之間的凶險之處卻著實是把旁觀的朱子柳與霍都嚇了一跳。一招過後,這兩個人已是彼此換了一個方位。

    轉過身形,武敦儒的目光直直盯在達爾巴的臉上。唇邊掛出一絲譏誚的笑意,卻沒有說話,仍然是長身玉立,衣白若雪,手中短劍平平指向達爾巴。

    見他如此,那達爾巴真有被人打了一耳光之感,一股熱血直沖頭頂,本是漆黑的臉色竟隱隱透出紅色。身為大蒙古國師的二弟子,自己的膽量怎麼能輸給這樣一位漢人武士?直視之為生平一大奇辱!將一雙牛眼瞪的溜園,怒吼連天,他又高舉金剛杵向武敦儒沖了過來。

    這次武敦儒可不再如方才那般與他拼命了,叫了一聲師叔,目光向下微微一掃,同時自己也急急向後躍起,往院中落下。

    一看武敦儒向後躍出的身法,朱子柳頓時已經明白他方才出手之前與自己說的那句話了,為什麼一定要到下面與敵人動手。武敦儒的輕功簡直是差的不能再差了,直令人不忍再看,以這等輕功要在屋頂上與敵人動手,也屬實是在難為他了。

    不消多說,雖然朱子柳心中頗有些懷疑,以武敦儒如此之差的輕功,別的武功恐怕也不會強到哪去。但怎麼說他能恢復武功就已經是一件喜事,有他在旁邊出點力總比沒人幫自己要強上許多。心中電光石火般閃過這許多念頭,但在身手上卻絲毫沒有耽誤,微一縱身朱子柳便已躍起在空中,向武敦儒身邊落去。觀他的身法飄逸灑然,在空中很輕松的就轉了個方向,變成正臉面對霍都二人,輕功神妙之處著實是令武敦儒頗覺汗然。

    這朱子柳與武敦儒叔佷二人已先後躍下了屋頂,並肩站在院中,那達爾巴與霍都師兄弟二人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兩人嘰里咕嚕又說了幾句話,便雙雙躍下至院中,手持兵刃向他叔佷二人走來。

    朱子柳雙眼緊盯著向自己這邊走來的兩個敵人,臉色一片凝重,沉聲言道︰“敦儒!這兩個人的武功都較你高出許多,動起手來一定要倍加小心。正面就交給師叔應付,你只管在一邊游斗就成,務必要小心他們的反擊。”

    “多謝師叔關心,不過對于他們二人,師叔卻也不必太過擔心,敦儒最近剛剛學到了幾招劍法,正想找兩個對手試上一試,現在就請師叔指點敦儒一番吧!”武敦儒一笑說到。

    話音未落,武敦儒已是搶身上前,劍光連閃間已分別向達爾巴與霍都各自遞過一劍,那兩人自然是要閃避還手。隨之便是“鏗鏘”幾聲金鐵交鳴之聲作響,三人已是戰成一團,竟然是武敦儒以一劍雙戰達爾巴與霍都。

    武敦儒竟然搶先出手,而且還是以一敵二,那朱子柳見了不由得連連暗自嘆氣。自己這個師佷太狂妄了,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他這副性子想要在武林中立足的話,恐怕早晚是要吃大虧的,搞不好連小命都要送掉。可嘆氣歸嘆氣,朱子柳怎麼也不能看著武敦儒吃虧,便也急忙揮動手中大筆,抬步向前沖去,想要替武敦儒接過敵人。

    “咦?”朱子柳剛剛才沖上兩步,卻忽然間驚異了的叫了一聲,腳下也不再往前上了,站在那里目光直楞楞的盯著身前幾丈外交手的三人,卻是他被武敦儒現在表現出的武功給驚楞住了。

    原來此時這武敦儒正在大展神威,手中一把尺五短劍使的如疾似電、寒光閃閃。就見他手腕連顫,劍光閃映間忽爾東指,忽而西刺,每一劍都是後發先至,直指敵人招法間的破綻,劍劍皆是要害。令得霍都與達爾巴每招每式都只能施展出一半,而後就不得不收手變招,若是他們不收手變招的話,那就是強行的將自己迎到武敦儒的短劍之上,最好的局面也不過是兩敗俱傷而已。

    不過武敦儒的這套劍法施展起來雖然有說不出之神妙,但也有說不盡之凶險。每使出一劍,那武敦儒自己的身形手臂與敵人的武器兵刃之間都是相差不過毫厘,稍有半分差錯就要劍毀人亡。不過就是憑借這點毫厘之差,武敦儒卻把個達爾巴與霍都逼的連連變招,有力都施展不出,這兩個人的功力明明都勝過武敦儒,但卻只能圍著他團團亂轉,吼叫連天,怎麼也奈何不得這武家大郎,實是古怪之極。

    這套古怪劍法武敦儒似乎是練得不久,起初的時候用起來真是步步凶險,處處危機,就連他的長衣都被霍都的折扇劃破了數處,所幸是達爾巴的金剛杵沒挨到他的身上。但越往後斗,這劍法就越發呈現出它的神妙來,就見這武敦儒的短劍越揮越疾,越刺越快,直使人目不暇接.至後來真個是身形展動處雪衣飄飄,手臂揮舞間劍氣縱橫,身法劍姿與他方才表現出的輕功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直似換了個人一般,令那一旁觀戰的朱子柳看得真是又驚又喜。

    這三人交手竟然斗出如此一個局面來,朱子柳心中確是驚喜交集,他實在是想象不出,武敦儒武功明明已廢為何還能恢復?並且還學得這般神奇的一套劍法來?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一時間朱子柳渾然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上前去幫忙武敦儒迎敵,只是站在那里全神貫注的看起武敦儒所使的劍法來。

    “好劍法!好神奇的劍法!”隨著一聲洪亮的贊嘆之聲傳來,在幾人交手的跨院右邊圍牆之上已多出一人。

    被這叫好聲猛然驚醒,朱子柳轉頭一看,就見來人頂門微凹,身著一襲大紅僧袍,不是那金輪法王還有誰來?

    金輪法王隨意的抬步一邁,身形卻已站到了武敦儒三人丈許外,哈哈一笑言道︰“這位少年使的好一套劍法啊!老衲見獵心喜,也想領教一下小友的神奇劍術,還望小友成全才是!達爾巴、霍都,你們兩個不要在這里與他糾纏了,快去尋找郭靖,這里交給為師應付。”他最後這句話卻是用藏語說的,朱子柳與武敦儒卻都沒有聽懂。

    金輪法王如此吩咐,那達爾巴與霍都自然不會有甚異義,兩個人同時應了一聲後便抽身後退,轉身躍上圍牆,又四下尋找郭靖去了。

    見他二人抽身離去,朱子柳本想上前阻攔,可轉目一看金輪法王正在那里望著武敦儒,朱子柳便再也動彈不得,只得留在這里與師佷並肩應付當前這個最厲害了得的敵人。

    而此時武敦儒也都收回了劍式,短劍微微下指,淡然一笑,轉過臉來看著金輪法王,開口言道︰“原來是蒙古國師到了,武某這里見過法王!”說著話他微微向金輪法王一躬身,算是見禮了,神情舉止間說不盡的從容淡定。

    見武敦儒如此,那金輪法王卻也是大出意料,自他來到中原以後,見到的南宋武林中人,除了郭靖等有限幾人之外,其余諸人見了他卻無不破口大罵或是舉刃上前,似武敦儒這般年紀的能有這等舉止風度他還真沒見過。

    哈哈一笑,抬手還禮,金輪法王回道“慚愧慚愧,小友如此客氣,實在是令老衲頗覺慚愧!按說以老衲如今的年紀身份,本不該與小友一處爭風逞強。但觀小友的劍術神妙非常,實在是令老衲見獵心喜,故此便老著臉皮前來領教幾招,還望小友不要見怪才是。”

    “無妨,既然法王有如此興趣,想要指教武某幾招,武某是定要奉陪的,法王請!”武敦儒回到,隨即便又抬起手中短劍,靜待金輪法王。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五十四 初挫
    且說這武敦儒與金輪法王你一言我一語說起話來,兩人彼此間全都是言辭溫文,舉止爾雅,看那架勢比之故友重逢還要客氣幾分,不帶絲毫煙火之氣。著實把一旁的朱子柳看的心中贊嘆,自己這位師佷是變的越發了得了,你看他凶橫處與人博命眼都不眨,溫文時卻又如此爾雅有禮,直如千頭萬面一般,實在令人摸他不透。

    不要說朱子柳贊嘆,便是那金輪法王此時卻也是心有所感,他是在感嘆這中原果然是地大物博,人采風流,只看這些武林中人,便可窺之其中一二。即有那行事方正,但大義凜然的郭靖,又有那肆意張狂,不拘小節的楊過,而今又多了眼前這位淡定從容,溫文有禮的武敦儒,確是英才倍出,在這一點上大蒙古國實是比不上南宋朝廷。

    可贊嘆歸贊嘆,但這面前之局在場三個人卻是誰也沒有忘記。大手一翻,金輪法王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個黃金鑄就的尺半金輪,向武敦儒虛空一擺,笑道︰“你我交手,還是由小友先出手為好,老衲年紀較小友虛長了幾歲,便禮讓小友三招吧!”

    哈哈一笑,武敦儒手持短劍向金輪法王虛空點了三點,高聲言道︰“算了吧!法王你雖較武某虛長幾歲,但論起武功你卻也未必比武某強到哪去!不過既然法王如此說了,武某卻也不能不領這個人情,這三劍就算法王讓的三招,你我不必也再虛言客套,還是手底下見個分曉吧!”

    直到如今,金輪法王這才看出面前這位少年的真正面目來,他方才表現出的溫文只不過是偽裝而已,張狂才是他真正的秉性。枉費自己身居大蒙古國師之尊,在對敵竟然看走了眼,實在是....!

    金輪法王此時心中真是說不出的羞惱,也不再回話,身形晃動間已經到了武敦儒身前三尺處,右手一揮,那尺半金輪已斜斜向武敦儒右肩掃來,而他的左手更是配合著金輪拍出,掌風又疾又猛,直向敵人拍去。

    武敦儒只覺一股又剛又猛的勁風撲面而來,逼的自己呼吸都頗為困難,腳下忙急步閃避,手中短劍更是直點法王的右腕,卻是他在法王的右腕上看出一處破綻。可等他這一劍遞到方位時,卻發現短劍所指處已經不再有什麼臂膀手腕了,等在那里的分明卻是法王的金輪。他這一劍竟已刺空,劍尖更是點進了金輪中心的空擋處,若不是收手及時,短劍都險些被敵人那懸轉的金輪絞斷。而且那金輪法王一見沒有絞到他的短劍,金輪更是向前一推,只聽得“嘶”的一陣裂錦之聲,武敦儒已急急向後躍出,狼狽非常。他身上那襲長衣在胸口位置上卻又多了長長一條口子,眼見這衣服是不能再穿了。

    兩人交手的這一招說來話長,但其實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連一旁的朱子柳都沒有來得及插手。

    金輪法王一招將武敦儒逼的狼狽閃退後,卻也並沒有連續追擊,只是站在那里手持金輪大笑道︰“哈哈..!武家小友,這一招下來你感受如何?如今可知老衲不只是年紀上虛長你幾歲了吧?就是論起武功來你也還差上一些火候!”說完這兩句話,法王又是縱聲一陣長笑,觀他的神態再聯想到他剛剛說出的話語,其中的譏諷之意盡顯無疑,卻是這法王在出剛才對武敦儒看走了眼那口惡氣。

    見這金輪法王在自己面前如此縱聲長笑,出語譏諷,武敦儒的心中實在覺得惱火之極。自從他來到這神雕世界以後,無論是與人言辭爭風或是動手激戰,還從來沒有似現在這般處身下風異常狼狽之時。想想自己身懷九陽手恃九劍,天下間最頂尖的兩大絕世神功都在自己身上,竟然還在一招之間被人逼至如此境地,真是窩囊透頂。若是獨孤求敗在此,見了自己的九劍被人逼得這般狼狽,那他還不得大罵所傳非人啊?一時間武敦儒站在那里,面上的神情接連變了數變。

    其實武敦儒現在會這麼想,一方面是他在鑽牛角尖了,一方面也是他秉性中那份孤傲容不得自己落入這等狼狽的境地。剛才兩人交手的那一招,武敦儒看出的那處破綻倒不是假的,可以說當今天下無論是何種武功,只要是在他如今的眼中,都可以在其中看出破綻來。

    可這里面還有個問題,就是功力與經驗的問題。似他方才與霍都和達爾巴二人那場惡斗,雖然交手的時間不長,但他所耗費心力卻著實不小。論功力那兩個人哪一位都比武敦儒的功力要深厚一些,只是武敦儒佔了九陽真氣凝練綿長的特性,故此三人相持下來武敦儒倒也不懼他們。

    再者就要說到這獨孤九劍了,這九劍的劍譜武敦儒得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練的也不過三分火候,他方才能以一敵二已經是有些誇張了。之所以能有那等局面,卻還是因為這九劍的基本精義確實與武敦儒的天性相合,加上前世看的書要多一點,思維觀念放得開一點,對這獨孤九劍武敦儒如今卻已基本領悟了,差的只是眼力上的一些經驗和出劍時掌握的火候了。

    “獨孤九劍,有進無退。”這八個字已經把這套劍法的精髓全都道盡了,要把這套劍法使到絕頂的地步,一是悟性、二是經驗、三就是膽量了。悟性這一點武敦儒基本上已經做到,他的思維方式比這些古人要開闊的多,少了很多局限。經驗這一點倒還差上許多,武功林高手之間的交鋒可不同于混混之間的毆斗。至于這個膽量武敦儒卻可說絕無問題,獨孤九劍有個特點就出劍時往往自身也同樣處于十分危險的境地,每每與自己的身形手臂與敵人的武器都是相差不過毫厘,這時若是你稍有一點膽怯手軟,恐怕受傷就是你自己了。

    不過在這個問題上武敦儒倒是無須擔憂,他秉性中本就有一股子孤傲執拗之氣,脾氣上來時還真不知道怕為何物。最初他與達爾巴互換的那一招中便已說明了這一點,以命博命,在心理上他已經把達爾巴壓制了下去,連帶著霍都也都被他在心理上佔了上風。

    剛才三人交手時不要看武敦儒雪衣飄飄,似乎很是輕松,但實際上在這短短時間內的交手中,他卻也是步步危機,凶險萬分。起初的時候由于第一次以九劍應敵,心理上和出劍時都放的不是太開,所以才幾次被霍都劃破了衣衫,險險受傷。所幸的是他這個人性格頗倔,膽量也頗大,雖然遇到幾次凶險,但卻始終沒有怯敵,直到後來越戰越發放的開,才會有那等局面。

    可武敦儒能夠應付達爾巴與霍都,卻不表示他也可以應付金輪法王。金輪法王武功與他兩個弟子的武功豈能相提並論,功力經驗師徒三人之間相差不可計數,武敦儒那一劍雖是針對他的破綻而來,但法王的功力經驗卻遠在他兩的徒弟之上,一看短劍來勢便已急速變招,故此武敦儒才奈何他不得,更險些吃了大虧。

    站在那里思量了一下,武敦儒便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不過明白了是一回事,服不服輸卻是另外一回事。伸手在身上用力一扯,那件雪白長衣便被他一下撕成兩半,拋在一邊,露出里面一身內衫。微微一笑,朗聲言道︰“法王不愧為蒙古國師之尊,一身武功果然了得,武某領教了!不過你我才不過換了一招而已,此時便論高下尚還言之過早,武某還想繼續請教高明,還請法王不吝賜教。”

    一句話說完,武敦儒又搶身上前,劍光連閃中已向金輪法王點去。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五十五 俱傷
    卻說那武敦儒上前兩步,單臂微抬一躬鞠下似要給金輪法王見禮,不想禮至中途他卻突然變掌擊出,那金輪法王雖然早有戒備,但到底還是被武敦儒施狡功成,以一陽指發出的罡風隔空點在了右臂之上,這金輪法王心中有多麼懊惱就不用再提了。

    之所以會有如此局面,卻還要從金輪法王與武敦儒交手的第一招說起。原來經過那一招以後,武敦儒便已經清楚的知道了一點,以自己現在的武功還遠不能對金輪法王造成什麼威脅。不過話雖是這樣說,但武敦儒之前卻已經在法王面前身處下風,狼狽異常,這口氣無論如何他是咽不下的。

    故此武敦儒便橫下心來,有意去削弱法王的戒心,半真半假的將短劍使的越見凌亂,半真半假的將短劍脫手飛出,甚至半真半假將自己的右臂迎到法王的金輪之上,他也不怕一個搞不好被那金輪將手臂劃斷,如此種種卻無不是在為他暗中聚運的一陽指尋找機會。

    也是天從人願,武敦儒的這番苦心設計到底是沒有白費,那金輪法王雖然還沒有將戒心完全放下,但已經減弱了許多。只是防備到了武敦儒那條完好左臂化掌擊出的那股勁風,卻沒有注意到武敦儒受傷的右臂暗聚的指力,在那股掌風的遮掩下,武敦儒以獨孤九劍的手法運起一陽指直向法王右臂上的破綻隔空疾點。這指上發出的罡風與那短劍自是不同,本就是防不勝防,加上法王的戒心又稍弱了一點,這一指到底還是隔空點在了法王的右臂之上,來了個兩敗俱傷。

    要論別的武功,武敦儒與金輪法王確實還相差甚遠,可這一陽指卻有些不同。他以九陽真氣聚集起一陽指,這份指力單以品級來說恐怕只可算是絕品了,一指點出怕不已有一燈大師的六、七成功力了。那金輪法王功力雖然遠勝于武敦儒,但被他這一指點中右臂後,也覺中指處極其痛楚,一縷如絲線般的火熱真氣在傷處直向內透入,隨之便順手臂經脈向上游走。這縷真氣不但性屬純陽,而且還霸道之極,法王只覺這縷真氣經過之處無不是一陣炙痛酸楚,卻是經脈已為這真氣所傷。

    所幸是金輪法王的功力比武敦儒確實高出太多了,一覺不妙便立時急運玄功,直接將自己的右臂經脈全都封閉住,不容那縷真氣再向體內游走。不過雖然是如此,他的這條右臂暫時卻不能動彈了,要等到空閑時靜靜運上幾個時辰的玄功,耗些元氣將這縷真氣化解掉或者逼出體內以後,臂膀方能再度使力。即便是如此麻煩,這金輪法王卻已比常人強出太多了,若是換做那霍都中了這一指後,沒有個十天半月的時間將養,那是無論如何也恢復不了的。

    金輪法王這里剛剛將手臂經脈封住,那對面的武敦儒卻已是朗聲譏諷,道是要法王評述一下這一指的火候如何?聽到武敦儒這般問法,金輪法王心中自是大惱,臉色也是一派鐵青,左手接過金輪,說了兩句狠話後便要再度上前,施展狠手給武敦儒些苦頭吃吃。

    “師傅?快攔住她,郭靖的女兒在她懷中。”長長一聲喊叫傳來,卻把個就要再度交手的三個人全都喝止住了。

    這聲音金輪法王一聽就知道是霍都,轉頭一看,就見從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有數人在彼此追逐交手,一路激戰著向自己這邊方向過來。這些交手的人中法王那一邊是霍都與達爾巴,還有一個身形高大的莽漢,卻是那馬光佐。而武敦儒這邊卻是郭芙與武修文,還有一個魯有腳,這三個人的武功都不怎麼樣,若只是他們三個自然應付不了霍都他們。

    真正牽制住霍都等人卻是一位仙姿綽約、白衣飄飄的清麗女子,正是那小龍女。小龍女右手持定一柄長劍與霍都幾人交手,左臂還環抱著一個襁褓,這襁褓中不時傳出幾聲嬰兒的哭叫之聲。

    這六、七個人一路翻翻滾滾的激戰,重心卻全都放在了小龍女懷抱襁褓之上。不止是霍都幾人輪番出手去搶小龍女懷中這襁褓,就連那郭芙與武修文也是不時出手,都要去奪這嬰兒。看郭芙與武修文的那副神情,似乎是對霍都幾人應付的並不如何上心,反到是那個嬰兒才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

    不過雖然這敵我雙方都是專注精神于小龍女的身上,但古墓派的輕功也確是天下無雙。任憑這些人如何出手攔截搶奪,那小龍女只是晃身閃避,身形時東時西,姿態飄逸美妙,絲毫不顯煙火之氣便已將眾人全都躲了開去,無一人可接觸到她手中的襁褓。

    見他們如此,那金輪法王與朱子柳兩人不由得全都有些發蒙,這是在干什麼?怎麼看上去倒是敵友不分的樣子,敵我雙方倒象是在合力圍攻小龍女一人?唯一明白發生什麼事的也就只有武敦儒一人。

    “師傅,她懷中抱的是郭靖的女兒,快將她拿住。”還是霍都,此時這追逐的眾人已距離金輪法王三人不過二十余丈。

    而那郭芙卻也看到這邊的武敦儒與朱子柳,便也大聲喊道︰“朱師叔,大武哥!你們快攔住小龍女,她懷里的嬰兒是我妹妹,她要拿我妹妹去給楊過換...”

    聽得霍都與郭芙這麼先後一喊,這邊的金輪法王與朱子柳卻都聽出了個大概意思。誰也顧不上答話,齊齊搶身躍起,向小龍女他們那邊趕去,而武敦儒卻沒有著急,先在衣袖上扯下一塊,將自己的傷口隨便包扎了一下,再到一旁將斜插在地上的短劍拔出,而後才隨之趕上前去。

    到底還是金輪法王的武功最高,雖然右臂已經不能動彈,但幾個起落間他還是將朱子柳撇在了數丈之外。從斜里沖出,正攔在小龍女身前丈許外,左手金輪一擺,高聲言道︰“龍姑娘為何走的這般急切?咦..?姑娘抱著的嬰兒倒是頗為玉雪可愛,不知是誰家的孩子?借老衲抱上一抱可好?”

    小龍女見是金輪法王擋在身前,也沒與他廢話,輕斥一聲︰“讓開。”腳下卻也沒有停留,身形仍然疾趨向前,而她手中的長劍更是直直刺向法王。

    見小龍女手中那柄黑漆漆的長劍疾刺而來,這金輪法王倒也不敢大意,這把通體漆黑的長劍他是認得的,卻是決情谷那對寶劍中的其中一支,鋒利無比,即使以法王的金輪也不敢屢其鋒芒。急急側轉身形,金輪帶著呼嘯風聲由斜下方急速揮出,只聽得“鏗鏘”一聲金鐵交鳴,那把淑女劍已是被金輪帶至了一邊,小龍女本人也被輪上發出的粘力帶的身形一緩,卻也沒沖過法王的攔阻。不過金輪法王顯然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他那只黃金鑄就的金輪周邊上鋸齒也被這把淑女劍削斷了兩支,越發顯得參差不齊。

    他們兩人交手的這一招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足夠後面眾人趕上來了。那霍都幾人一趕上來,立時便分散到小龍女的身前,站成一個半圓形,幾個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她抱著的嬰兒之上。而郭芙幾人卻也與他們先後腳追至,郭芙與武修文,魯有腳與朱子柳,再加上後趕過來的武敦儒,這幾個人卻在小龍女身後站出了一個半圓,敵我雙方有意無意的卻正將小龍女圍在中間。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五十六 火起
    且說情勢突變,小龍女因為懷中抱了一個嬰兒,被敵我雙方有意無意的圍在中間,卻似要合力圍攻一般。武敦儒到是沒有這個意思,只因他是最後才追到眾人身邊,等他到時眾人卻已經站好方位,故此看起來其中也自然有他一份。

    見一時半會間小龍女已沖不過眾人的攔阻,金輪法王與朱子柳兩個不明狀況的人便都分別向身邊的人問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來,敵我雙方都沒有急著動手,暫時便僵持在這里。而也是直到此時,那郭芙與武修文才二人發現武敦儒現今的形貌。

    驚呼一聲,郭芙急急沖到武敦儒身邊,一臉關切的問道︰“大武哥,你受傷了!是誰傷的你?傷的重不重?”

    搖了搖頭,武敦儒回道︰“無妨!芙妹不用擔心,我只是一點皮肉小傷,不礙事的。”

    “嗯..!大武哥你沒事就好,等搶回了妹妹,我們就一起去找傷你的混蛋,聯手和他斗,替你報仇。”郭芙點了點頭,又開口說到。

    武敦儒一笑,點了點頭,沒有再回答。

    “行了芙兒,先不要問這個了。敦儒的傷沒有大礙的,況且那金輪法王也沒佔到便宜,也同樣被敦儒的一陽指點傷了,說起來比敦儒傷的還重了一些。你先說說你們為什麼要追著龍姑娘?我這里糊塗著那。”朱子柳在一旁接過話語問到。

    “啊?金輪那個老和尚被你傷了?呵呵..!大武哥你太厲害了,真是太解氣了!大武..”這郭芙本就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一聽武敦儒把金輪法王給傷了,頓時便高興的不得了,連聲誇贊大武哥了得,根本就把朱子柳的問話給拋到腦後去了。

    見她如此,武敦儒只好又是一笑,拍了拍郭芙那抓著自己胳臂的雪白小手,開口言道︰“芙妹,芙妹!先別高興了,快和我們說說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為什麼都追著龍姑娘?”

    “哦!呵呵,我是太開心了,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是這樣....”那郭芙點了點頭,便回來神來,把他們為什麼要追小龍女的事情一一講述起來。

    他們三人在里說話談笑,聽上去並無什麼不妥,完全是郭芙這個妹妹在關心武敦儒這個兄長受傷後的一種表現。直到朱子柳在旁插了一言,把武敦儒傷了金輪法王的事情講了出來,惹的郭芙對他連聲稱贊,這旁邊才惹惱了一人。

    這人卻是那武修文,起初他剛見到武敦儒受傷的時候,眼中也曾經閃過一絲關切之意,只是一時間拉不下臉上前罷了。不過等到那朱子柳說起武敦儒把金輪法王傷了,而郭芙又親熱的拉著武敦儒胳臂連聲誇贊以後。這武修文眼中的那絲關切便一下全都消失無蹤了,眼里只剩下一絲冷意,漠然的站到了一邊。只是武修文的這種表現是很隱蔽的,那朱子柳與武敦儒並沒有發覺武修文的這種變化,他們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在郭芙講述的話語中了。

    原來自武敦儒躍上屋頂去助朱子柳迎敵後,那留在房間里的黃蓉腹中就越發疼痛起來,眼見就要臨產,絲毫也動彈不得。見黃蓉如此,那郭靖與郭芙父女二人一時間全都了主意,這兩個人哪一個對這種事情也沒有經驗,又都不是什麼應急擅變之才,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全都手足無措。最後還是黃蓉勉力說話指點,這郭芙才知道去拉起布簾,燒起熱水,折騰了好一會後黃蓉便產下了一對龍鳳胎。

    這里孩兒剛剛出世,那邊幾人所待的房間後面卻已是濃煙滾滾,燃起大火,火勢越燒越旺,眼見這間屋子是不能待了。無奈之下黃蓉只得勉力下塌,與郭靖互相攙扶準備出去換個地方。那兩個孩兒黃蓉只是抱起了男孩,女孩本要留給郭芙去抱的。不想這一家五口剛剛出了房間,自那圍牆之外卻已躍進兩個人來,正是霍都與達爾巴。

    這霍都與達爾巴自在武敦儒那里離開以後,便在這郭府里四下尋找起郭靖來,他們一邊尋找還一邊隨手放火。這郭府在剛才就已被金輪法王點燃了數處,如今又加上他們兩個,真是如火上澆油一般,火勢越燃越旺,大半個郭府都已經被他們點著了。此時他們剛剛才把後廂房點燃,卻又尋到這里來了,一躍進院中,就見這郭靖黃蓉夫婦正相互攙扶著從房間中出來,看上去還都是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霍都與達爾巴自是大喜,蒙古第一勇士的榮耀對他們來說可是比什麼都重要,齊齊發一聲喊,兩人便縱身向郭靖夫婦躍來,手中兵刃直指他夫妻身上的要害重穴。

    見霍都與達爾巴二人急急向自己夫妻襲來,郭靖與黃蓉二人不由都暗自嘆了口氣。真是情勢不由人,只要自己夫妻有一人能夠出手,也輪不到他們前來撒野,可偏偏此刻自己夫妻卻全都無力還手,無奈之下黃蓉只得勉強攙扶著郭靖向後退去。所幸的是武修文和郭芙還在,這武修文雖然為人武功都草包了一些,但對于維護師門卻還是不落人後的,長劍一擺便已急急擋在霍都與達爾巴身前。而郭芙更是不用再說,自己的爹娘現在身體是怎麼個狀況她還會不知嗎?急忙轉身將懷中的女嬰放回塌上,抽出長劍她也上前去攔截霍都與達爾巴。

    論武功郭芙與武修文當然不是霍都和達爾巴的對手,可眼下關系到郭靖黃蓉的性命安危,郭芙與武修文都深知這其中的厲害關系。故此他二人出劍時真個是奮不顧身,招招凶狠,式式搏命,一時間還真把霍都與達爾巴給牽絆住了。不過這種牽絆只是暫時的,待兩人這股氣勢一瀉便輪到他們危險了。

    霍都與達爾巴明白這一點,那郭靖與黃蓉也自然明白這一點,可看了看情勢,黃蓉一狠心便攙著郭靖向後面退去,徒弟與女兒卻已是顧不過來了。郭靖還想表示異意,可黃蓉只是低聲說了一句國事為重,那郭靖立時便不再多言,隨著黃蓉向後院退去。

    見郭靖黃蓉退走,霍都與達爾巴自然想要追趕,可被武修文與郭芙接連幾式同歸于盡的招數糾纏下來,一時間他們倒也分不得身。再加上此時郭府內外都是濃煙大火,兩招下來郭靖黃蓉便已退的再無蹤影了。煮熟的鴨子飛了,到手的蒙古勇士之名沒了,這霍都與達爾巴自是極為懊惱,惱怒之下兩個人也不再去想追那郭靖之事,只是專心運起手中兵刃,要把郭芙與武修文拿下,以抵償放走郭靖之過。反正這兩個人一個是郭靖的女兒,一個是郭靖的徒弟,把他們拿下倒也算得大功一件。

    霍都與達爾巴兩人這一專心對敵,那郭芙與武修文頓時就感覺到壓力了,四人之間的武功相差太遠,郭芙與武修文根本就不是對手,便是再肯拼命也是不成。“鏗鏗鏘鏘”一連串的金鐵交鳴之聲,郭芙與武修文手中的長劍已經被磕踫的東搖西擺,劍法也是越發凌亂,眼見就要落敗被擒。

    就在郭芙與武修文將要落敗之時,自那圍牆之外卻又躍進一個人來,是那丐幫幫主魯有腳。魯有腳見兩人情勢危急,當下也不多說,打狗棒一揮便加了進來,五個人你來我往就戰成了一團。這魯有腳的一身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他手中所使的打狗棒法卻實在是神妙,有他加了進來,霍都與達爾巴一時間還真就奈何不得這三個人。

    不過今日這郭府內外確也是混亂之極,他們五個人在這里戰成一團,而之前郭靖黃蓉容身的那間房屋卻也被火勢牽連到了,只聽得“嘎吱吱”一聲聲響,那屋子的大梁已要塌陷下來。郭芙一見那房屋要塌,忽然便想起一事,立時面如土色,高聲叫道︰“糟了!我妹妹還在屋子里!”說出這句話時郭芙已是心神大亂,連霍都揮來的折扇不知道躲閃,若不是魯有腳竹棒擋的及時,恐怕她已經傷在了折扇之下。

    此時郭芙的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沖進那房間里去,將妹妹救出來,別的事情她全都不管了,只是急急縱身向房間撲去。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4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五十七念動
    那郭芙一見自己先前所處的房間大梁要塌,當即便是面色如土,大叫一聲就向房間撲去,因為她想起了自己把剛出世的妹妹留在了那房間里。

    不過此時因為與霍都兩人一陣激戰,郭芙所處的位置卻離那房間足有十五、六丈遠,待郭芙才沖出三丈多遠,那房間大梁的一頭已經轟然落下,眼見是要趕不急了。

    正值這千鈞一發之即,猛然間就見一黃一白兩道身影自左右兩邊濃煙中急速躍出,似兩縷輕煙般直向那房間疾飄而去。這兩個人的身法都是極快的,只是那黃色身影躍至一半時卻忽然停了下來,手按腹部身形微躬.而那白色身形卻沒有停步,躍至房間前身形急晃,長劍連挑,晃身間已經沖進了燃著大火的房間之內,幾乎是在轉瞬間,那白色身影又從房間中躍出,身法美妙之極,飄然輕逸在園中站定。

    直到此時,那郭芙才看清楚了這個人是誰,身著白衣的是小龍女,而身著黃衣的卻是母親黃蓉。這小龍女輕功確實了得,那房間里火勢燻天,濃煙滾滾,可小龍女進去走了一圈後身上的衣服卻仍然是雪白無暇,不粘半點污跡。而現在她手中抱著的那個紅色襁褓,可不正是郭芙的妹妹小襄兒嗎?

    見到如此情景,郭芙真是驚喜交集,雖然不知母親為何去而復返?那小龍女又為何來的這般及時?不過妹妹總是被救了出來,沒有葬身火海,光憑這一點便足以令郭芙欣喜萬分了。急急上前幾步,走到黃蓉身邊攙扶住,出言問道︰“娘你又回來了?爹爹那?他沒事吧?”

    點點頭,黃蓉在郭芙的攙扶下站直身形,隨口應道︰“嗯!你爹爹沒事,娘已經把他安置妥當了。”

    原來這郭靖黃蓉二人方才退走後,便直接轉到了後院,找了間隱蔽的房間躲了進去。可在這房間里待了不到片刻,這夫妻二人便全都開始擔心起邊的情況來,尤其是郭芙與武修文的安危,更是令這兩個人的心中七上八下。

    越想越是擔憂,郭靖實在是放心不下,便開口言道︰“蓉兒!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外面看看情況,一會就回來。”說著話他就要往外走。

    可郭靖要去外邊看看情況,黃蓉又怎能答應?她心中清楚的很,敵人今天的目的就是尋找郭靖,而靖哥此時又不能動手,出去隨便遇到哪個敵人除了丟命都沒有第二個結果。當下伸手一攔,正色問道︰“靖哥!比起這襄陽城來,是你我的性命重要,還是襄陽重要?”

    郭靖臉色一整,正容回道︰“這還用說?當然是襄陽重要,比起國家百姓來,你我夫妻的性命又算了得了什麼?”

    “那便是了,敵人今天之所以大舉來犯,目的就是要你這條性命,因為襄陽有你在,蒙古大軍就不能南下。所以你現在一定要珍惜保重身體,不能讓他們得逞。至于外面的情況如何還是我去看看好了,我的身子雖然虛弱了一些,但還能勉強動手,遇到敵人也還可以智取,不會有什麼危險,靖哥你就放心的留在這,照顧我們的破虜吧!”黃蓉又說到。

    看了看妻子微笑的面容,郭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再與妻子爭了。

    黃蓉見丈夫應下來了,便將懷中的嬰兒放到了他的身邊,自己卻拿起竹棒出了房間,向先前所處的東院行來。這後院離那東院本就不是太遠,黃蓉又在這府中住了十幾年,路徑熟悉之極,工夫不大便已回到了東院。

    剛剛進到院中,黃蓉便看到自己先前所處的房間大梁已經塌下一頭,隨即又聽到郭芙那一聲大叫,道是妹妹還在房間之中。這句話一入耳,黃蓉自然是大驚失色,當下也顧不得自己身體還在虛弱之中,不能運功,只是強自提起一口真氣,便急急向那房間沖去。不想剛躍出三丈余遠,黃蓉便覺腹中一陣劇痛,一口真氣已是瀉了,再也提不上來,任憑心中如何焦急但腳下已無力前行。

    所幸是這小郭襄福大命大,雖然母親和姐姐都來不及救她,但卻還有個小龍女憑空出現,將她的一條小命救了回來。

    這黃蓉隨口應了郭芙的話語後,臉色卻不見如何輕松,反倒越發凝重起來,雙目眨也不眨的直看著小龍女。

    那郭芙粗心大意的慣了,也沒去看母親的神情如何,只顧自己高興的說道︰“娘你都不知道,剛才差點沒把我嚇死,還以為襄兒的性命這下就要送到我的手里了,還好龍姐姐來的及時,不然我哪還有臉去見你和爹爹啊?”心情大好之下,郭芙竟然也知道改口了,破天荒的叫了一聲龍姐姐。

    “嗯..!”聽到郭芙這兩句話語後,黃蓉卻沒有如何回答,又是隨口應了一聲,而後便向小龍女的方向抬步行去,在小龍女身前丈許處停住腳步,開口言道︰“龍姑娘,黃蓉這里謝過你救出我的孩兒了,不過現在孩兒還小,你抱著她萬一有個不便怕要污了你的衣裳,孩兒還是交給我抱吧!”

    那郭芙攙扶著黃蓉一同上前,只覺觸手處母親的身體在微微發顫,似乎頗為緊張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

    聽得黃蓉這麼一說,那小龍女便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嬰兒,只見這女嬰的小臉紅通通的,正睜著一雙黑亮的大眼楮看著自己,大概這小嬰兒也覺得小龍女漂亮好看,見她低頭竟小嘴一裂“呵呵”的笑了起來,模樣極為可愛。

    小龍女見這嬰兒如此可愛,臉上也浮出一絲微笑,輕聲回道︰“沒什麼的,這小嬰兒很可愛,我很喜歡!”說著話她便將那襁褓遞了過來,要交給黃蓉。

    也是關心則亂,黃蓉見小龍女將嬰兒遞了過來,頓時便壓制不住心中的驚喜了,面上一派激動神色,伸手就去接這嬰兒,只是她的雙手不知為何竟似有些發顫。

    那小龍女已將襁褓遞過一半了,眼見就要交到黃蓉的手上,忽然間看到黃蓉那發顫的雙手,心中忽有個念頭閃過,那捧著襁褓的手臂頓時便收了回去,這嬰兒卻是沒有交還給黃蓉。

    “龍姑娘..?你...”黃蓉這句話只說出了一半,目光已經與小龍女望過來的目光交匯到了一處。

    四目一對,兩人便都已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小龍女微微躬身,向黃蓉施了半禮,低聲道︰“抱歉郭夫人,小寶寶我暫時還不能交還給你,不過請你放心,小寶寶我只是借來幾天,她的安危我以性命作保,待此事一了我立時便將她送回。”說完這句話小龍女抽身便走。

    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到底發生了,黃蓉這會真是心急如焚,忙叫道︰“龍姑娘,你還記得昨夜我和你說的話嗎?我可以....”她話未說完,那小龍女已經飄身遠去十數丈外。

    黃蓉無法,只得強提真氣,要前去追趕,可她此時的身體狀況哪還能運用輕功,追不到兩步那口真氣便已松了下去,只得又停下腳步。

    那郭芙在旁邊看的一頭霧水,就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便出言問道︰“娘?你和龍姐姐在說些什麼啊?怎麼龍姐姐把襄兒抱走了?”

    黃蓉雙目直盯著小龍女去走的方向,急急說道︰“芙兒你快去追,不能讓龍姑娘帶襄兒走,她是要用襄兒去給楊過換解藥!”

    “什麼解藥?楊過怎麼了?他....”那郭芙還是不太明白,又出言問到。

    “來不及了,芙兒你不要再問了,快追上去把襄兒要回來,不然襄兒的性命就...”黃蓉不等郭芙把話說完,又急忙說到。

    “哦!我就去追,可是他們...”那郭芙還要再說什麼,她是擔心那不遠處交手的幾人。

    還沒等郭芙想好怎麼做,那邊的霍都已嘰里咕嚕的和達爾巴說了幾句話,隨即這兩個人便也抽身退後,轉頭向小龍女去的方向追下去了。原來他們相斗的地方距離黃蓉這邊不遠,黃蓉與小龍女之間的談話卻全被這交手的四個人聽了個清楚。

    那楊過在絕情谷身中情花毒的事情霍都也隱約知道一些,聽了黃蓉與小龍女的對答後霍都心中便是一動。一想這邊的敵人已經有四人在此了,那黃蓉雖然看上去有些虛弱,但此人詭計多端,誰知道她又會弄出什麼花樣來?自己與師兄再留這里恐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倒不如去追那小龍女,搶奪她懷中的嬰兒來的容易些,故此招呼了達爾巴一聲,師兄弟二人抽身就向小龍女的方向追下去了。

    他們一走,那黃蓉更是急急交代幾句,便催著郭芙武修文與魯有腳三人去追小龍女了,而她自己也滿心憂慮的回轉郭靖那里去了。

    霍都二人與郭芙三人是先後腳追下來的,敵我雙方沒有追出多遠,便看見小龍女在前面不遠,原來小龍女抱著嬰兒是在尋找楊過。

    不消多說,既然已經看到了小龍女,這五個人自然是要追上去搶奪嬰兒,小龍女也自然不會交給他們,于是這一眾人等便一路交手搶奪,直到遇見了武敦儒等人。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五十八 解藥
    且說這朱子柳與武修文聽郭芙將這些事情大概敘述了一遍,兩人心中便都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而此時那對面的金輪法王卻也向霍都問明了情況,敵我雙方一時間卻又都把目光投在了小龍女的身上。

    金輪法王往前上了一步,微微一笑,溫語言道︰“龍姑娘,老衲知道你抱這嬰兒的目的是要去絕情谷給楊兄弟換取解藥。不如這樣,這嬰兒還由龍姑娘抱著,不過這絕情谷老衲倒是可以陪楊兄弟與龍姑娘走上一遭,若是那解藥老衲能自那邱老太婆手中取來的話,這個小嬰兒龍姑娘就交托給老衲如何?“

    “萬萬不可!龍姑娘你不可聽這金輪法王胡言,若是你真把郭大俠的女兒交給了他,恐怕日後就是得到了解藥楊兄弟也是無顏服用,龍姑娘你可要三思啊!”朱子柳在一旁正容說到。

    “這有什麼?楊過的父親就是死在郭靖黃蓉的手上,現在用郭靖的女兒來換取解藥也沒什麼不妥,更沒有什麼說不通的。”霍都也在一旁說到。

    “你胡說,我爹娘對那楊過只當親生兒子一樣,怎麼會去殺楊過的父親?霍都你不要血口噴人。”這是郭芙。

    “嘿嘿...!我胡說?郭大小姐你不妨去問....”還是霍都。

    為了這個剛剛出世的小女嬰,敵我雙方都沒容那小龍女開口,他們自己便已經吵成了一團,辯的不可開交。

    而小龍女此時卻沒有去管他們吵些什麼,她對雙方諸人所言根本都沒有去考慮。不要說她不會相信金輪法王,就是最初搶這郭襄的時候小龍女也沒心去害這可愛嬰孩。她之所以把這嬰兒抱來,只是想借這嬰兒行個緩兵之計罷了。待絕情丹到手,過兒身上的劇毒解了,她再與過兒合力將這嬰兒救回就是了。故此這會小龍女什麼都沒想,只是想著快些沖出去找到過兒,兩人趕往絕情谷。

    就在小龍女剛瞅準了霍都一個空隙,準備閃身沖過去的時候,忽然自那東北角方向傳來一陣“乒乓”之聲,轉臉一看,眾人卻看到是那楊過手持長劍與瀟湘子、尼摩星一路激戰過來。

    見楊過出現,小龍女心中自是大喜,喊了一聲“過兒”身形一晃便向楊過那邊沖去,淑女劍也直指擋在前方霍都。

    那霍都不知厲害,折扇一擺就迎了上來,不想這淑女劍鋒利無比,劍扇剛一接觸那把精鋼制成的折扇便已經被削斷了三枝扇骨,若不是躲的快連霍都的手指都要被削了去。驚出了一身冷汗,霍都忙閃身避到了一邊,可小龍女卻也在他的身邊沖過,轉瞬便來到楊過的身邊,長劍一擺與他聯手迎敵。

    楊過轉頭一看是小龍女,當下面上也是一片欣然,不過此時他與敵人斗的正急,卻也不好細說什麼,只是叫了聲“姑姑”,這兩個人便聯手運起“玉女素心劍法”迎敵。他二人雙劍一旦合壁,這威勢又是不同,只聽得幾下“鏗鏘”金鐵交鳴之聲,隨即那瀟湘子與尼摩星便先後“哎”“啊”的叫喊起來,腳下也是連連蹌踉後退,卻是已被他們雙劍劃傷。

    小龍女這一動說來話長,可真正動起手來也不過是一轉眼的事情。她這麼一動,這相持之局頓時變得一片混亂,只見得一連串的人影閃動,敵我雙方卻已戰成一團。金輪法王一晃身便追上了楊過與小龍女,三個人乒乓戰到一處。而朱子柳卻對上了霍都,報那一針之仇。那受傷的瀟廂子與尼摩星卻攔下了郭芙與武修文,要在他們身上出口惡氣。而那莽漢馬光佐四下看了看,見武敦儒胳臂有傷,便不願與他動手,轉身卻尋到了那老叫化子魯有腳,兩人也打成了一團。

    倒是頗有些出奇,場面已經是亂成了一團,可這武敦儒卻忽然空閑下來,沒有人理了。

    看著戰成一團的眾人,武敦儒的心中又出現了一個矛盾的念頭,就是自己要不要去改變這個世界原有軌跡的問題。在小龍女手中要回襄兒對于別人來說或許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可對于武敦儒來說這個問題卻是簡單之極。只要上前告訴楊過和小龍女,情花下面的斷腸草可以解毒就一切都沒有問題了。這麼做不但可以讓楊過與小龍女不再經受日後的分離,還能讓他們對自己感恩戴德,且還可以要回襄兒,真可說是兩全其美了。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神雕大俠恐怕是不會再出現了,還有這個世界以後的發展軌跡武敦儒也再掌握不了了。

    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武敦儒終究是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決定去告訴楊過解毒的辦法,去把襄兒要回來,去放棄自己對這個世界固有的前知能力。舉步穿過正在激戰的眾人,順手向尼摩星遞出了一劍,將他逼的狼狽退後,解了武修文的危局,武敦儒眼都不抬便向那正在激戰的楊過小龍女與金輪法王三人行去。

    此時這金輪法王的右臂已被武敦儒所傷,不能用力,故此再想象原著那樣施展五輪大法自然是不成了。可他既施展不了五輪大法,又只有一條左臂能夠動彈,眼下面對起楊過與小龍女的雙劍合壁也就更不是對手了。所幸是小龍女懷中多了一個郭襄在,施展起玉女劍法也有些不便,故此與楊過雙劍合壁起來也不是那麼合拍,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二人卻也把金輪法王逼的頻頻遇險。

    “啊...啊...!”幾聲嬰兒的哭叫聲傳出,是那小郭襄在小龍女的懷中哭了起來。

    楊過一楞,隨即便反應來,低聲問道︰“郭伯母的?”

    小龍女點了點頭,回道︰“我在火窟中搶出來的,是女孩..你快接過去,抱著她騎上汗血寶馬去...”

    心念一動,楊過已經明白了小龍女的意思,略一沉吟,便搖頭說道︰“姑姑,這不成的!我不能對不起郭伯伯。”

    小龍女聽他這麼說,卻也是一楞,她不知道楊過此時的心念已變,小龍女全心全意只求解救楊過身上之毒,她全心全意只求解救楊過身上之毒,聽他說既要對得起殺父仇人,又要做一個有德君子,不禁錯愕異常。二人所思既左,手上劍法更是難于相互呼應,那金輪法王卻借此緩過一口氣來。

    正當這三個人手上都是一緩之時,那武敦儒卻已穿過了眾人,來到三人的近前,出言叫道︰“楊兄,你身上的毒....”這句話剛剛說了幾個字,武敦儒便覺自身左方向有一股勁風向自己襲來,卻是那法王的金輪。

    原來那金輪法王趁著楊龍二人說話之即,卻已緩過一口氣來,不想忽見武敦儒行至幾人面前,與楊過說話。這金輪法王一見武敦儒心中便是惱火之極,若不是被他弄狡傷了右臂,此時對上這楊龍二人哪能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這小子竟然還敢往自己身邊湊?當下心中更是憤慨,接連後退幾步,退出楊龍二人劍勢的範圍,手臂暗自聚力,猛然間將那金輪脫手向武敦儒飛出,去勢凶狠之極。

    武敦儒一句話剛剛起個了頭,就覺身左有物襲來,忙側身閃避,短劍也運起獨孤九劍的第七劍破箭式向來物點去。這破箭式武敦儒現在雖然才練得二、三分火候,但出劍時已是快捷絕倫,只聽“嗆瑯”一聲響,這一劍卻已點在了那襲來的金輪底側,順勢把這金輪斜斜撥出五、六數丈外。不過武敦儒也被輪上的勁力震的腳步一陣蹌踉,那已包扎好的右臂傷口卻又滲出隱隱血跡。

    “好劍法!武兄這一劍真個神妙,楊過算是開了眼界了。”卻是楊過在一旁叫了出來。原來這楊過只是知道武敦儒習得了九陽神功和一陽指,但是這獨孤九劍他卻沒有見過。此時見武敦儒這一劍後發先至,快若電閃且精妙絕倫,比之全真劍法的凝重,玉女劍法的飄逸,更是別出機抒,兩者兼具,實乃生平僅見,不由得大聲稱贊。

    武敦儒將這金輪撥開之後,卻並沒有與那一旁的金輪法王計較,只是淡然一笑,站定身形出語言道︰“楊兄過譽了,敦儒這里有一事相求,不知..”

    微微一笑,楊過朗聲回道︰“武兄說的哪里話來?有何事需楊過盡力的盡管提出,楊過是無有不從。”

    此時這一角站的四個人已是三分而立,金輪法王獨據右側,武敦儒站立左邊,而楊過與小龍女卻是聯袂站在他二人的對面,成一三角形狀,暫時沒有交手。

    聽得楊過這麼一說,武敦儒點了點頭,平靜的言道︰“如此甚好,敦儒不為別事,只想抱一抱龍姑娘懷中的嬰兒,還請楊兄與龍姑娘成全。”

    沉默了一下,猛然間又是一陣大笑,楊過狂放的高聲言道︰“這就是武兄的不是了!你我之間說話還要如此嗎?你若是怕楊過對這嬰兒不利盡可直言,無須這等虛言遮掩!”

    “楊兄言重了,敦儒絕沒有這個意思,楊兄的為人敦儒也可說了解幾分,深信楊兄萬萬不會以這弱資嬰兒行那緩兵之計,對于這一點敦儒可是清楚的很。”

    凝神聚目眼光炯炯,楊過雙目眨也不眨的看著武敦儒,而這武敦儒也是分毫不讓的抬目回望,彼此對視了一會後,楊過又笑道︰“哈哈...!看來楊過自己起了小人之心,是楊過的不是,這里與武兄陪罪了。姑姑,把小襄兒交還給武兄來抱吧!”

    楊過既然這般說了,小龍女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點了點頭,她便抬步上前,將懷中的郭襄遞了過來。而武敦儒一邊伸出左臂去接,一邊口中言道︰“楊兄與龍姑娘大可放心,你身上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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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章發公眾版,把這一段的情節過度過去,呵呵。。。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五十九 教訓
    楊過既然這般說了,小龍女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點了點頭,她便抬步上前,將懷中的郭襄遞了過來。而武敦儒一邊伸出左臂去接,一邊口中言道︰“楊兄與龍姑娘大可放心,楊兄身上的情....”

    或許這小郭襄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眼見小龍女就要將她交到武敦儒的手中,而武敦儒也正要說出斷腸草之事。忽然間黃影一閃,一縷雪白的塵絲急速從旁甩出,在那襁褓上一卷一帶,襁褓卻已脫出小龍女之手,被這塵絲卷去。隨之便是一聲清笑,一條黃色人影帶著這嬰兒向遠方疾駛而去,身後留下一句話來︰“想要要回這嬰兒,讓楊過拿著《玉女心經》來換好了。”

    “李莫愁!”一見那道黃色背影,楊過當即就認出了那是李莫愁,也來不及再說什麼,只是道了聲︰“我去追”,便提氣向李莫愁追去。

    那金輪法王更是比楊過還先追了過去,他是想在那道姑手中奪取嬰兒總比留在這里與眾人糾纏來的容易些。

    小龍女自然也是提氣疾追,口中還大喊道︰“師姊,師姊,這嬰兒大有牽連,你抱去作甚?”

    李莫愁並不回頭,遙遙答道︰“我古墓派代代都是處女,你卻連孩子也生下了,好不識羞!”

    小龍女道︰“不是我的孩兒啊。你快還我。”她連叫數聲,中氣一松,登時落後十余丈。眼見李莫愁等三人向北而去,當即閉口不言再追了下去。

    見事情突然又起了變化,武敦儒卻沒如何驚訝,只是暗之嘆了口氣,也不知自己心中是喜是憂?本來他還想著這個世界固有的發展軌跡馬上就被自己所改變了,不想這李莫愁卻任空出現,倒是又給了他一個緩沖的時間,讓一切還是按著原有的方向發展了下去。隱隱間武敦儒的心中似乎松了口氣一樣,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

    “大武哥,你發什麼楞啊?快跟上來啊!”卻是郭芙在喊他。

    武敦儒抬頭一看,就見那邊交手的眾人卻都已經追了下去,連郭芙與武修文都追出了十數丈外。隨口應了一聲,武敦儒也不再想,抬步便向眾人的方向追了下去。

    可是武敦儒的輕功薄弱之處在這個時候卻是又顯露出來,追了一會後別說是楊過幾人,就是那郭芙與武修文也遠遠將他拋在後面。等他追到城門時,卻只見到魯有腳守在那里,別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原來魯有腳今日是負責巡城,剛才那一會不過是他見到郭府起火才抽身趕過來的,而此時他卻不能離城而去。

    向魯有腳問了一下,知道眾人都向東北方向去了,武敦儒便也出了城門,甩開大步向這個方向追了下去。他直跑了近一個時辰,可還是一個人也沒有追到,武敦儒就知道自己大概是追錯方向了。

    因為若是說那金輪法王與楊過等人武敦儒追趕不上,這還情有可原,可連那郭芙與武修文也沒有追上,這事情就不對了。在短途內武敦儒的確是比不過郭芙與武修文,可這會已經追了一個多時辰的路程,那兩個人的功力哪能與現在的武敦儒相比?到現在還沒追那肯定就追錯了路。

    雖是如此,武敦儒卻也沒有心急,因為他知道那小郭襄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便在這周圍四處慢慢閑逛尋找起來。此時他所處身的地方距離那襄陽城已有二十余里,卻是一連片的山脈。

    時間飛快,武敦儒出城的時候還是上午,如今卻已是太陽落山了,他在這方圓二十里的範圍整整找了一天,還是一個人的蹤跡也沒有找到。看看天色已黑,在山中獵了只野兔,再找了一條小溪洗剝干淨,武敦儒便架起火來燒炙。一只野兔剛剛燒了一半,他便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幾聲呼喝,隨之又是幾聲金鐵交鳴,似乎是有人在交手的聲音,忙放下中的兔子,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武敦儒不過尋出了二十余丈,就看到那前面正有三個人在交手激戰,旁邊還一個人在掠陣。卻是那郭芙與武修文在和霍都交手,而那達爾巴提著金剛杵在一旁觀戰。此時那郭芙的形貌真的狼狽異常,就見她杏目圓睜,緊咬紅唇,一頭烏黑的長發散亂不堪,身上所著的紅色勁襖前襟處也被挑了開來,雖然這會天色已黑,但仍可以看見她那從前襟內露出的雪白肌膚。

    武修文更是不比郭芙強到哪去,一身青色勁裝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左邊眼角高高腫起一塊,頭發同樣是一派散亂,左臂似乎也受了傷,同樣是狼狽十分。

    比起他們二人來,那霍都可顯得輕松了很多,隨意的用手中那把缺了三根扇骨的折扇向郭芙與武修文東指一下,西揮一下,便將他們二人逼的上竄下跳,左右閃躲,而他的口中還在輕佻的言道︰“郭大姑娘,武二公子,這下你們知道小王的手段了吧?昨晚在你郭府,若不是你們那勞什子大武哥在背後偷襲小王,小王怎會傷在他的手中?你們還是不要再做徒勞掙扎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小王還可以給你們留些情面。否則..以郭大小姐的花容月貌小王還能起些憐香惜玉之心,至于武二公子...那可就不好說了!”

    聽到霍都這麼說,那郭芙與武修文卻出奇的沉默,看樣子是疲勞太甚,此時已經沒有了精神還口,只是強自揮舞著手中長劍抵擋霍都的折扇。

    原來這郭芙與武修文二人自上午從襄陽城中出來,追出不遠兩人已經落在了後面,除了最後面的武敦儒就是他倆最慢了。再跑出約五、六里路,那前面的眾人便都已失去了蹤跡。雖然看不到前面幾人的身影了,但那小郭襄畢竟是還沒有找到,就這麼回去郭芙與武修文二人都覺得不太甘心,故此這兩人便也與武敦儒一樣,就在這襄陽城外到處尋找起來。

    兩個人在這山脈中也是折騰了一天,不過他們可沒有武敦儒心中的那份把握,因為擔心那小襄兒的命運,這兩個人連東西都沒顧得上吃,只是心急如焚的在這山中亂竄。偏偏是時運不濟,眼見天色漸暗,兩個人已經打算回轉襄陽了,不想卻正與這霍都師兄弟走了個對面。

    霍都與達爾巴一見他們二人,心中卻是大為歡喜,那小郭姑娘現在落入誰手尚且不知,但這大郭姑娘如能擒了下來,豈不也是奇功一件?當即不用多說,霍都折扇一擺便上前與他們動起手來,達爾巴卻在一旁掠陣。

    這便是武敦儒為何會見到眼前的這般情景,看著霍都輕松的戲弄著郭芙與武修文,這武敦儒心中卻也頗為惱怒。雖然對郭芙與武修文還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怎麼說這兩個人也在武敦儒接觸到神雕世界最初的時候給過他幫助,這會見到霍都如此輕狂,他心中自是有氣,就要狠狠的給這霍都一個教訓。

    悄然輕步靠近到四人身後的一棵粗柏之後,左手運起一陽指力,尋了霍都一個破綻便全力點出,他自己也急躍而出,劍光如電直向霍都劈下。

    只聽得“鏗鏘”一聲金鐵交鳴,“哎呀”一聲淒厲慘叫,那霍都已經連連蹌踉退後,一交跌坐在地。而他手中的折扇也甩了了出去,似乎隨之還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

    情勢忽然起了這等變化,那郭芙與武修文一時間卻楞在了那里,沒看清發生了什麼事情。達爾巴的反應倒是比他們迅速的多,金剛杵一橫便擋在了霍都身前,一雙牛眼直楞楞的瞪著突然出現武敦儒,嚴加戒備。

    “大武哥!”郭芙驚喜的叫到。

    而武修文見到武敦儒出現,臉上卻也閃過一絲喜色,只是沒有說話罷了。

    抬步往前上了兩步,有意無意的將郭芙二人擋在自己身後,武敦儒眉頭一皺,面上做出一副震驚的神情,驚訝問道︰“哦?又是霍都王子!看來武某和王子還真有些緣分,這一夜一日之間我們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吧?難怪剛剛聽到有人對我師妹大放撅詞,既然是霍都王子就不奇怪了,王子你似乎一向都有這個愛好,用我們宋人的話說這叫死鴨子嘴硬。哈哈..!”

    霍都坐在地上,左手急速接連向自己腿上點了兩點,而後又緊按住自己的右手,抬起頭看著武敦儒,滿面怨毒的叫道︰“又是你?難道那郭靖號稱一代大俠,就沒教過你什麼叫做武林規矩嗎?總是背後出手傷人,難道就是郭靖教給你這個徒弟的本事嗎?”

    “哈哈..!不好意思,霍都王子你似乎怪錯人了。或許正是因為我有這個愛好,所以郭大俠早就將我逐出了門下,出門之時連我的一身武功都已經廢了,所以這個問題你卻找不到郭大俠的頭上了。”武敦儒一笑回到。

    霍都一楞,隨即將目光投在了郭芙與武修文的臉上,見這兩個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神情來,便知道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是假的。心念一動,這霍都的臉上又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語氣怪異的言道︰“哦..?這麼說來閣下已經不是郭大俠的門下了?那昨夜為什麼閣下還要自稱為那黃蓉的弟子?莫不是在替黃蓉強撐顏面吧!哈哈..難道那黃幫主黃女俠連一位能夠撐得住門面的徒...”

    微微擺手,武敦儒打斷了霍都的話,接口言道︰“王子你又錯了,我只是說被郭大俠逐出了門下,卻沒有說被師娘也逐出門下。師娘還是肯認我這個弟子的,我現在這身武功便是借師娘之力恢復的,故此在下稱呼黃幫主為師娘正是正理,任誰也說不出不是來。行了,我也懶得再與你多說,最後給你二人一個機會,十息過後若你們還六在這里與我廢話,就不要怪武某出手傷人了。”

    這句話說完,武敦儒面容一整,手中短劍已經出鞘,目光炯炯直看著霍都與達爾巴兩人。

    見他如此,霍都忙嘰里咕嚕的對達爾巴說了幾句,那達爾巴便過去將霍都負在了背上,轉頭又用那雙牛眼瞪了武敦儒一眼,便拖著金剛杵背著霍都大步離去了,寂靜的山林中只是遙遙傳來霍都留下的一句話。

    “山水有相逢,武敦儒,你給我記住今日之事,霍都總有一日定有所報。”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6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六十 自問   
“山水有相逢,武敦儒,你給我記住今日之事,霍都總有一日定有所報。”

    那達爾巴背負起霍都大步離去,只是在身後留下這樣一句話。原來那霍都被武敦儒隱身湊到近前先是一指點在右腿之上,隨即又一劍削掉了右手小指,可謂是遍體鱗傷,哪還有心情氣力再與武敦儒相搏?

    斷指倒還好說,關鍵是一陽指帶出的那縷純陽真氣已經順著他腿上的經脈往上游走,雖然霍都連封了腿上的幾處穴道,但他的功力根本不比金輪法王,那縷真氣還是在緩緩上游,故此才急叫達爾巴背負著他退走,趕回去療傷。

    聽著這句話在山林中不住回蕩,武敦儒卻是聲色不動,只是一臉整肅的站在那里,閉口不言。

    見到武敦儒如此,那一旁的郭芙與武修文一時間卻也沒敢出聲,也都靜靜的站在那里,傻看著武敦儒。

    “好了,他們走了!”過了一會後,那武敦儒的神情終于是放松下來,臉上卻也露出一絲倦色。此時武敦儒九陽神功第二卷還沒有練完,這一日來精神高度緊張,連番與強敵激戰,斗智斗力受傷追尋,到了現在也是疲憊不堪,有些撐不住了。所以剛才他才會故意把霍都與達爾巴嚇走,否則那達爾巴若是真與他拼起命來的話,還真不知道會鹿死誰手。

    見武敦儒的神情恢復了輕松,那郭芙便急忙湊了過來,仰起一張灰滔滔的小臉拉住他的胳膊,欣然笑道︰“呵呵,還是大武哥厲害,要是你再晚來一點,那我和小武哥恐怕真要被這臭和尚和那個什麼王子給抓去了。對了,大武哥你追上楊過他們沒有?找沒找到襄兒?”

    武敦儒搖了搖頭,開口回道︰“沒有,我上午追出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他們,連你們都沒有追上。行了,先不說這個了,襄兒福大命大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倒是你們兩個的樣子看上去很是狼狽。還沒有吃東西吧?走吧!我在那邊烤了只野兔,先過去吃點東西再說。”

    “嗯!我早就餓了,要不是遇到了霍都與那臭和尚,我和小武哥都要回襄陽去了。呵呵,大武哥你的武功現在變的好厲害,我和小武哥...”郭芙說到。

    武敦儒隨口應著,領著他們兩人便向自己燒炙野兔的地方行去,一路上那郭芙不斷的與武敦儒說笑,誇他現在的武功有多厲害,又說他來的如何及時等等,表現的頗為親熱。自然這種親熱在武敦儒看來非常正常,無非就是做師妹的突然有個比較厲害的師兄,心里比較高興罷了。

    可在那武修文看來,郭芙現在的表現卻說明她喜歡上了武敦儒,眼中暗自閃過一絲憤恨,但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隨著兩個人來到溪邊。

    三個人回到溪邊以後便就著溪水整理了一下形貌,洗了洗手,將那只野兔重新生火炙熟,分而食下。可這武敦儒只打了一只野兔,這點東西便是常人三個人也不夠吃的,更何況他們都是練武之人,飯量比之常人還要略大一些。一只野兔三個人根本就沒有吃飽,這還是武敦儒有意少吃,多分了些給郭芙與武修文。

    見郭芙還是一副意悠未盡的樣子,而武修文也似乎沒有吃飽,武敦儒不由得一笑,開口言道︰“沒有吃飽是吧?沒想到會遇見你們兩個,也沒有多打。此時天色已暗,林中太黑,再想獵取獵物也是不易,我看我們還是暫時先回襄陽去,待明日天亮再出來繼續尋找襄兒,順便也回去把肚子添飽。”

    “是啊!估計這會爹娘在家也等的急了,我們這就走吧!”郭芙點了點頭說到。

    “等一下,襄兒到現在還沒有下落,我們現在回去也不好向師娘回話啊!我看這樣,芙妹你先自己回去,給師傅師娘先報個平安。我和大哥就留在這里再找找看,若是實在找不到我們再回去,你們覺得如何?”卻是那久未說話的武修文忽然言到。

    聽得武修文忽然這麼一說,武敦儒頓時就覺得有點不對了,這個弟弟從昨夜開始,就對自己一直是不理不睬的,怎麼這會卻突然要和自己留在這尋找起郭襄來?不對,他肯定是言不由衷,另有目的,武敦儒這樣想到。不過他也沒有去拆穿這一點,他倒想看看,自己這個弟弟到底是要干些什麼?故此他便沒有說話。

    而那郭芙想了一下後,卻也點了點頭,回道︰“小武哥的話倒是有點道理,那就這麼辦吧!你說呢大武哥?”

    “行,就怎麼辦!不過芙妹你回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免得再與敵人走了頂頭踫。”武敦儒說到。

    “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再找一會要是還找不到就早些回來,免得我爹我娘惦記。”郭芙說完這句話,便運起輕功獨自回轉襄陽去了。

    郭芙一走,這溪邊就只剩下武家兄弟二人了,武敦儒自然是不會說什麼,只是等著武修文開口。而武修文的臉色在郭芙走了以後立時便沉了下來,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走吧!”便展動身形向郭芙相反的方向奔去,武敦儒自然是隨後跟上。

    這武家兄弟二人誰也不開口說話,只是悶著頭一路狂奔,一口氣竟跑出了十數余里。直到兩人來到一處空閑的破廟之前,那武修文才終于停了腳步,轉過身形也不說話,只是雙目直直盯著武敦儒。

    武敦儒當然不會去躲避他的目光,也是直面回望,兩人對視了半響,那武修文忽然高聲叫道︰“你回來做什麼?你告訴我,你這次回來究竟是想做什麼?”這句話叫的他極是大聲,聲音在這寂靜的山林中不住的回蕩,直傳出數里之遙,整片山谷都能聽到這一遍遍的“做什麼...”“做什麼..”的回音。

    而在離這破廟的二、三里外,正有一個衣著邋遢披頭散發的中年漢子在一株樹上睡覺,忽然間被這聲音驚醒過來,側耳傾聽。

    被武修文猛然高聲這麼一問,這武敦儒卻一下被問的楞在了那里,口中低念道︰“回來做什麼?回來做什麼?是啊!我這次回來是做什麼來了?”一時間他自己也不住問著自己。

    直到這一刻,武敦儒才算是真正的面對這個問題,就是自己這次回到襄陽究竟是做什麼來了?把自己來到襄陽這一夜一日間所做的事情從頭至尾仔細思量了一遍,詳盡的將自己內心解讀了一遍,武敦儒終于想明白了,知道自己這次回到襄陽是做什麼來了。

    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苦笑,武敦儒看著對面那一臉激動的弟弟,還真是無法回答他這個問題。雖然此時的武敦儒已經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回到襄陽來,可這個答案還真的不能與第二人說出,只得滿面苦笑。

    這個真正的答案是連武敦儒自己都不願意承認,可又不能不承認的。他是回來扮酷嗎?或許有一點。學了一身絕頂神功回來向郭靖黃蓉炫耀嗎?也有一點。但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答案,真正的答案是他要把這神雕世界偏離的軌跡再給拉回去。

    因為自從武敦儒在英雄大會上離開以後,神雕世界中固有的發展軌跡便已經有了一些偏差,雖然影響還不太大,但是畢竟是有了偏差。武敦儒此時如果不回到襄陽來,那麼武家兄弟相爭的場面就不會再象原著中一樣出現,沒有了武家兄弟相爭的場面,那麼楊過就不會再橫出插言。而如此一來起到的連鎖反應就是楊過的胳膊不會再斷,小龍女也不會身中劇毒,神雕大俠當然也不會再出現了,以後的所有事情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但這一切都還不是關鍵,關鍵這樣發展下去武敦儒必然失去一種能力,就是他的前知能力,而這種前知能力恰恰是他在神雕世界的精神支點。武敦儒之所以能在郭靖黃蓉面前傲然挺立,分毫不讓,甚至面對李莫愁面不改色,與其交易,這一切的一切信心都來自于他對神雕世界的前知能力。但若是沒有了這種前知,他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還有什麼可以憑仗的。當然這個答案是武敦儒直到現在才真正的面對的,他知道自己恐懼于失去這種前知能力,所以此時他只能苦笑,而不能把答案告訴給面前的弟弟。

    武敦儒這個人在前世的時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青年,號稱是有為,其實也不過二十一世紀中很普通的一員。忽然間從那個待了二十多年的世界里來到這個陌生的年代。從一個有光,有電,相對來說很平和很安全的世界突然轉到一個完全陌生甚至視人命如草芥危險世界中來。雖然武敦儒的秉性偏激孤傲,神經也頗為堅毅,但這種局面還是令他有些無措,所以這種前知能力對他來說真是至觀重要,絕對不能輕易舍棄。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六十一 父子
    看著對面那一臉憤慨的武修文,武敦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講?苦苦一笑,出言回道︰“修文,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次回到襄陽我只是想看看你們而已,並沒有打算去做什麼,所以....”

    武敦儒現在所講的話倒是真的,他起初回到襄陽的時候還真沒想過這麼多,只是回來看看郭家眾人而已。不過等他到了襄陽,與眾人在一路接觸下來,他心中那個隱藏很深的念頭就在有意無意的引導著他的行為,不傳武修文九陽神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做出的決定,這麼做其中便有幾分用意是要武修文對他自己起出怨恨之心,然後......只是當時的武敦儒並沒有把這一層想的這麼透徹而已。

    可這話武敦儒當然不能對弟弟明言,只得虛言遮掩。

    “哼哼..!說的倒是好聽,想回來看看我們?你算了吧!我看這次你回來的用意根本不在于此,你目的就不是來看我們來的,而是回來炫耀你的武功,甚至是引誘芙妹,我說的對不對?”武修文又大聲說到。

    聽得武修文如此一說,武敦儒還真是無言以對,只得回道︰“修文你不要這樣想,我從來就沒有這個意思,對芙妹我一直拿她當妹妹看,當初我們三人出去送請柬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的,你不記得了?”

    其實要是以武敦儒的原本的秉性他是不會對武修文解釋些什麼的,只是他現在徹底的明白了自己內心中的想法,對這個弟弟不免有些內疚,故此才出言與他分辨。

    武修文的臉上露出一副輕蔑的笑容,冷聲言道︰“當然記得!我怎麼可能不記得?我的好大哥一病醒來後忽然告訴我說不會與我再爭芙妹了,這麼高興的事情我怎會忘記?也難為我當時那麼幼稚,竟然相信了你的話,並且還對我的好大哥萬分感激!可直到今日我才算明白過來,我們兄弟與芙妹在一起近十年了,在芙妹的問題上你什麼時候對我有過半點容讓?或許當時你說的是真心話,是想不再與我爭奪芙妹了。因為你那時大病初愈,全仗我這個弟弟的盡心照顧才得以康復,所以你才一時沖動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你現在又覺後悔了,學得一身絕頂武功以後你又覺得自己比我這個弟弟強出太多了是吧?所以你就回來故意在芙妹面前炫耀,好激起她的仰慕之心是不是?”

    還是苦笑,武敦儒現在的臉上除了苦笑已再拿不出別的表情了,想了一下,緩緩出言說道︰“修文,大哥知道你因為我不傳你九陽神功的事有些想法,而且這幾天你又接連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情,所以現在才....對這個我能理解。不過我再說一遍,我絕對沒有和你爭奪芙妹的意思,絕對沒有,關于九陽....”

    “武敦儒..!你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和你談的是芙妹,而不是什麼武功。再說你的九陽神功也不見得就真有多麼了不起,就是不學九陽我武修文也未必不如你武敦儒。我們也不要再多說廢話,干脆就以武功決個勝負好了,只要我輸了給你,我立時就拔劍自刎,讓你沒有任何負擔的去迎娶芙妹,不過要是你輸了....”被武敦儒一席話說到了痛處,武修文一時間不由得惱羞成怒,拔劍怒喝便要與武敦儒決斗。

    事情還是鬧到了這一步,武敦儒暗自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開口道︰“修文你....”

    “你是武敦儒?那他就是武修文是吧?”沒等武敦儒把這話說完,忽然在他二人的身左方向忽然有人大聲問到。而隨著這個聲音就見自那左邊林中沖出一個人來。這人看上去約有四、五十歲的年紀,披頭散發衣著邋遢,是一個相貌粗豪的中年漢子。

    這個人一出現,武敦儒心中就已經明白了此人是誰,苦苦一笑,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人,只得站在那里靜不言聲。而武修文的目光卻也被這個人所吸引,他只覺得來人看上去非常的熟悉,非常的...親切,似乎是自己久別的親人一樣,注意力一下就被這個人吸引住了,死死的盯著這人的面容細看。

    這邋遢漢子一步一步向武家兄弟走來,面容激動渾身發顫,顫聲問道︰“你們兩個是武敦儒...和武...修文嗎?”

    到底是父子天性,武修文只看了這個漢子這一會,那眼中已流出淚來,也顫聲的回道︰“我是武修文,你...你是...你是爹爹嗎?”

    “我的兒啊!可找到你們了,我是武三通啊!是你們的父親啊!”那漢子聽得武修文這麼一說,當即便撲了上來,抱住武修文放聲大哭,而武修文也展臂回擁與他抱頭痛哭。

    見到他們父子二人在那里抱頭痛哭,這邊的武敦儒心中卻也頗覺酸楚,也想起了自己那刻意不去回想的前世父母,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他這個人的脾氣執倔,從來就不肯讓自己掉眼淚,故此壓下心中酸楚,走到這兩個人身邊,勉強開口叫了一聲“爹爹”。

    聽見武敦儒在叫自己,那武三通又轉過頭來一把將武敦儒擁在了懷中,摟抱著武家兄弟二人放聲就是一通大哭,一邊哭還一邊講述著自己這些年是如何如何在江湖上尋找他兄弟等等。

    被武三通這麼一抱,武敦儒真是覺得很不舒服,可一想這武三通好不容易才尋到了已經多年不見的兒子,情緒激動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如果自己就這麼掙脫未免是有點過份了。

    拍了拍武三通的胳膊,武敦儒言道︰“爹,修文,先不要哭了,這樣說話不太方便,我們坐下來再慢慢細說。”

    武三通與武修文自然不會有別的意見,當即武三通便松開了他兄弟二人,三個人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細細說起了別後諸事。

    原來這武三通當年發瘋而去,這些年便一直在江湖上飄蕩,直到近兩年神智才恢復了一些。前一陣泗水漁隱又在江湖上尋到他,告訴了他那英雄大會上所發生的事情,武三通便一路向襄陽來尋武修文了。他到了襄陽之時正是趕上眾人追那李莫愁出城,得魯有腳告知兩子都在襄陽,心中自是大喜,便也一路尋出城來。他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眾人的影子,直剛才在林中睡覺時聽到武修文的怒喝之聲,這才循著聲音找了過來,父子三人才得以相見,這一切的經過倒是原著基本一樣。

    父子三個人又說了約有半個時辰,終于把別後諸事都說了差不多了,當然主要是武三通與武修文二人說話,武敦儒倒是沒有說什麼。忽然武三通出言問道︰“敦儒,修文,你們兩個剛才是在干什麼?怎麼我看你們好象是要彼此拔劍決斗啊?”

    武敦儒搖了搖頭,回道︰“沒什麼?剛才只是修文對我有些不滿,在和我發脾氣罷了!”

    而武修文聽到這句的反應卻是神情一下便冷了下來,坐在那里沒有回話。

    見到這兄弟二人如此,武三通便拿出了父親的姿態,沉聲言道︰“敦儒!你是做哥哥的,有什麼事情你要讓著弟弟一些,怎麼說修文的年齡也畢竟比你要小。”

    點了點頭,武敦儒沒有回話。可武修文聽到這話之後,心中那股積郁之氣頓時便又升了上來。他覺得父親這話的意思也是在說自己不如大哥,所以才要大哥讓著自己,故此心里面極是不平。

    猛然站起身形,武修文怒聲喝道︰“我用不著他讓,他不過比我大了一歲而已,憑什麼就敢說要容讓于我?來來來武敦儒,我們的比武還沒有開始,現在就讓父親做證,看到你我兄弟到底是誰的武功更高一些,還是剛才我說的那話,誰贏了誰娶芙妹,誰輸了誰就拔劍自刎。”

    一聽得武修文這樣說法,那武三通當即便是大驚,忙起身問道︰“干什麼?你們兄弟為什麼要決斗?又要娶什麼芙妹?”

    武修文臉也沒轉,隨口應道︰“爹爹你不要管了,總之今天我和他之間必須要分出一個勝負來,免得別人總以為我不如他。武敦儒,你少在那里裝姿做態,是條漢子你快點給我站出來。”

    武敦儒無法,只得站起身來言道︰“修文你...”

    劍光一閃,那武修文已提劍向武敦儒劈來,口中喝道︰“你不要再說了,我也不想再聽你的廢話,還是劍下一決勝負好了。”他都沒容武敦儒把這句話講完。武敦儒無奈,只得閃身躲避,手中短劍抵擋,一時間兄弟二人一個閃避一個追砍,劍光閃動間已是戰成了一團。

    其實要是真的動手,武敦儒一劍就可以把武修文的長劍刺落在地,只是他不想再刺激武修文,故此便連連閃避,沒有還手。可是論別的功夫武修文確是比不上他,可論起輕功來武修文卻著實不在他之下,故此這兄弟二人一個追一個閃看上去倒是斗的激烈異常。

    而那武三通在旁邊見了大急,上前幾步要要將二人分開,可卻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下那武修文。只急急的團團亂轉,一時間氣血慣頂,他的瘋病卻又是犯了,一路狂呼著沖進了林中,不知去往何處。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8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六十二 質詢
    還是襄陽城內,仍是郭家府邸,此時在這郭府後院一間較為完好的偏房,正有數人聚集在這房間之內,或坐或站。這些人中除了那站于屋角的武家兄弟之外,其余眾人卻全都是神色凝重,目光直盯著躺在榻上的楊過。

    郭靖站在床榻之旁,目光直盯在那榻邊坐著的一位老僧。這老僧顏面黝黑,高鼻深目,形貌與尼摩星有些相像,短發鬈曲,一片雪白,年紀頗老,卻正是一燈大師的師弟天竺僧。

    緩緩收回給楊過把脈的右手,天竺僧睜開了閉著的雙眼,出了口長氣。

    見天竺僧把完脈了,那郭靖立時便急切但不失恭謹的向他問道︰“敢問大師,這過兒的傷勢要不要緊?有沒有性命之憂?”

    那天竺僧雖然聽不懂郭靖在說什麼,但他的表情天竺僧卻是看的出來,便嘰里咕嚕說了一通。而朱子柳與武三通便在一旁翻譯,大意就是說楊過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但是他身上所中之毒頗為奇怪,一時間天竺僧也摸不出頭緒來,尚且需要時間細細診治。

    聽見天竺僧這麼一說,那郭靖頓時便松了一口氣,最起碼過兒暫時是沒有危險了。面容一整,轉頭看著站在屋角的武家兄弟二人,沉聲言道︰“敦儒,修文,你們兩個跟我過來。”言罷郭靖轉身就出了房間,當先向偏廳走去。

    那郭靖如此一來,武修文的心中頓時便開始打鼓,面容不定目光游移,一會看看那榻旁的黃蓉與朱子柳,一會又看看自己的父親武三通,最後又把目光透在身邊的武敦儒臉上。

    見武修文看向自己,黃蓉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便出了房間,隨著郭靖向偏廳去了。

    那朱子柳倒是說了句話︰“你們兩個啊!唉....”隨之也扶著天竺僧出了房間。

    這幾個人接連這麼一走,這房間中頓時就只剩下武家父子三人。武三通看了看他們兄弟,有氣無力的說道︰“走吧!還看什麼啊?現在知道怕已經晚了!你們看看楊兄弟被你們兩個畜生害成什麼樣子了?連命都要丟了。若是楊兄弟的這條命真的丟了,就是郭大俠不追究我也要斃了你們兩個。”說著話他也出房間去了。

    這下倒好,房間里只剩下那昏迷的楊過與武家兄弟二人,武修文此時已是膽顫心驚,再不復在山中與武敦儒拼命的雄姿了,轉過臉來叫道︰“大哥...!你看師傅這回...“

    那郭靖在武修文的心中實在是積威太深了,如果說武三通是武修文的親生父親,那郭靖就可以算是武修文的養父。別看武修文當著武三通的面敢與自己的哥哥拔劍相向,可是一換到郭靖的面前他立刻就麻了爪,情急之下什麼都顧不上了,連他自己在幾個時辰前還恨得不行的大哥也不恨了,竟然開口向武敦儒求救。

    看著武修文如今這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武敦儒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忍,微微一笑安撫他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會什麼話你也不要說,他們問起什麼你就都往我身上推,一切有我,沒事的!”

    “這樣行嗎?那師傅....”武修文還是有些害怕,又繼續說到。

    “沒事,郭大俠現在已經不是我的師傅了,他拿我不能怎麼樣,你就按我說的辦就是了!”武敦儒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說到。

    點了點頭,武修文遲疑的言道︰““哦...!那好吧!只是這樣一來大哥你就要....”

    “大武哥,小武哥,你們兩個快點過去吧!爹爹他們都已經等了好一會了,我看爹爹的臉色很不好看,看樣子這回他是真的生氣了,你們兩個要小心點哦!”武修文這句話還沒說完,那郭芙已經推門走了進來,低聲的向兩人警告到。

    “大哥你看....這可怎麼辦啊?”一聽郭芙這樣說,那武修文更是嚇的不行,臉色一下就是刷白。

    “哈哈,你怕什麼?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包你沒事就是了。難道現在你還懷疑我這個大哥會害你啊?走了!”武敦儒哈哈一笑,大步便走出了房間,向偏廳去了。

    見大哥已經出了房間,那武修文當然也不能再賴著不去,只得遲疑的跟在了武敦儒的後面,兄弟二人便一前一後向偏廳行去。而那郭芙最後出是房間,順手將房門掩上,她也跟著兩人向偏廳走去。

    原來這武家兄弟幾個時辰前在城外林中遇到了父親武三通,父子三人談了一會以後那武修文卻拔出劍來要與武敦儒拼命。武三通情急之下瘋病又犯了,狂呼而去。不想他這一去卻正好撞見了楊過與李莫愁,接下來的事情很自然的就一一上演了。楊過挺身而出,故意說郭靖黃蓉已經郭芙許配給了他,又將武修文敗于手下,武修文這才心灰意懶,不再與自己的哥哥拼命。

    這個時候楊過的心中所想卻不只是為了在臨死前做一件好事而已,他也是為了替武敦儒解圍,還他在英雄大會上的人情。而武敦儒當時卻還是沒有拿定主意,便始終冷眼旁觀,也沒去阻止楊過的行為。眼見事情已經平息下來,武三通卻忽然發現了李莫愁的蹤跡,當即兩個人便斗在了一處,見仇人出現,武修文自然也是上前相助,武敦儒雖然也隨之上前,但卻沒有如何出力。

    武家父子的武功本就不及李莫愁,若是武敦儒肯全力出手的話倒還有得一拼。只是以武敦儒現在的看法,那李莫愁與武家父子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都只是陌生人而已,況且他這身武功又是間接通過李莫愁得來的,故此哪里會全力出手?

    情況便是如此,幾個回合下來李莫愁就以冰魄銀針傷了武三通與武修文二人,武敦儒心有戒備,倒是沒有受傷。不過這李莫愁也是陰毒,傷人以後她並沒有立刻離去,反倒是把武敦儒用一陽指與她交易一事說了出來,提醒武敦儒十月之期已經過了一半,讓他不要忘記了自己答應過的事情,然後才揚長而去。

    那武三通本以中了仇人毒針,隨即又聽到武敦儒要把一陽指教給那個大仇人,心中自是惱怒之極,氣急之下卻一下暈迷過去。還是楊過,舍命替武家父子以口吸毒,救了他們兩條性命,而楊過自己卻昏迷過去。

    事情變的如此,當即什麼話都不要再說了,這武家父子三人便把楊過帶回了襄陽城。一回到郭府,郭靖等人見了楊過這副模樣自然都是大驚,就問起這件事的緣由。武三通心直口快,也沒有仔細思量,隨口就把武家兄弟在深山拼命,楊過舍身相救等等諸事說了一遍。

    郭靖聽後心中立時便是大怒,只是當時楊過看上去很是危險,也無暇與他們兄弟計較。還好一燈大師的師弟天竺僧與泗水漁隱在此時也來到襄陽,正好與楊過診治,于是就有了起初的那一幕。待得知楊過暫時已無性命之危後,郭靖馬上就想起了這件事情,故此才沉著臉叫他兄弟到偏廳去,是要與他們算帳。

    武敦儒的一腳才踏進廳內,頓時就覺得兩道嚴厲的目光向自己望了過來。抬頭一看,只見這偏廳頗為寬敞,此時廳中正坐著幾個人。正中廳門上首座位便是那郭靖與黃蓉二人,而朱子柳和武三通分別坐在兩側的椅子上。他們身邊還有一位黑臉大漢,卻是那泗水漁隱,天竺僧倒是沒有見到,想來是回去休息了。望在武敦儒臉上的那兩道嚴厲目光便是那郭靖了,黃蓉等人雖然也都在看著他,但這幾個人望過來目光明顯就沒有郭靖那麼嚴厲。

    一看這副架勢,武敦儒的唇邊立時便掛出一絲淡漠的笑容,心中暗想︰“場面搞的還挺嚇人嘛!看上去頗幾分審訊的架勢,可惜你們不是法官,我也不是罪犯,弄出如許場面倒要累得你們白忙一場了。”卻是他秉性中那股偏激執拗又被激了出來。

    大步上前,行至廳內中心位置站定,唇邊掛笑拱手躬身,與郭靖與朱子柳等人施了一禮,而後站直身形朗聲問道︰“敦儒來了,不知郭大俠叫敦儒到此是所為何事?”

    武敦儒有這個膽量,可在他身後跟進來的武修文可就沒有他這個膽量了,進到廳內時已是臉色發白,強自向郭靖幾人施了一禮,道是見過了幾人。那郭芙也沒有跟進來,而是躲在了廳外,在門口處偷看。

    一見武敦儒仍是這麼一副桀驁不馴、若無其事的樣子,郭靖心中頓時便是有氣,沉聲問道︰“已到了此時敦儒你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嗎?難道你真不知道我叫你們兄弟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不知,這話郭大俠問的未免就有些奇怪了,敦儒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郭大俠叫我來是為了什麼?”武敦儒平靜的回到,那絲笑容仍然掛在唇邊。

    如此神情?如此回話?從武敦儒一進偏廳開始,那黃蓉便一直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此時見到武敦儒如此,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又要麻煩,搞不好另一個英雄大會就要在這里重新上演。可這一次如果丈夫再與敦儒沖突起來,那就真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現在的敦儒再不比從前,一來他不再是自己夫妻的弟子,二來他身上又懷著絕世神功。若是把他惹是急了,雖然不懼他能把自己夫妻如何,但以此人現在的這副秉性,一個不對恐怕他就要走到邪路上去。

    想到這里,黃蓉忙伸手拍了下丈夫的胳膊,而她自己卻站起身來,往前行了兩步,微微一笑言道︰“好了好了!靖哥你不要著急,有什麼話等敦儒坐下再慢慢細說,不急于這一時。還有修文,你也坐下,坐下再慢慢和師傅回話。”

    黃蓉這一站出來,郭靖與武敦儒二人誰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便一個暫不開口,一個謝了一聲在下首落坐,而武修文也隨著哥哥坐了下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六十三 重誓
    黃蓉這一站出來,郭靖與武敦儒二人誰也不好再說什麼,當下便一個暫不開口,一個謝了一聲在下首落坐,而武修文也隨著哥哥坐了下來。

    武敦儒自從坐到那椅子之上,神情一下就變的無比悠然,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短劍,既不開口說話也不看那郭靖眾人,那副樣子簡直就是旁若無人。

    這廳內眾人除了武三通之外其余幾人都在英雄大宴上見過武敦儒當日的作為,一見他現在如此姿態,這幾個人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定是又要麻煩。

    郭靖看到武敦儒如此便非常之不滿,打心里對他一百個看不慣。可一想他如今已經不是自己的弟子了,那一旁又有武三通在場,郭靖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強壓心中怒火,轉過臉來看向那武修文,面沉如水肅聲問道︰“修文!你倒是說說,你和敦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同胞兄弟怎會彼此拔劍相向?嗯..?”

    “我...我...我和大哥是因為...因為...”一聽郭靖在問自己,那武修文立時便站了起來,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

    “郭大俠不用問了,這件事本就沒什麼具體的原因,修文和我不過是因為幾句口角而爭執起來,我一時氣急之下拔劍要嚇嚇他罷了。他只是抽劍抵擋而已,並不是我們兄弟二人真的要拔劍拼命,現在已經沒事了。”武敦儒在一旁接過話來說到。

    “哦?修文!事情就是如此嗎?”聽得武敦儒這麼一說,郭靖的臉色方才好了一些,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又向武修文問到。

    “是..是的!事情就是這樣,大哥當時說要教訓教訓我,我就拔劍抵擋了幾下,並沒有真的要與大哥拼命。”武修文站在那里連連點頭回到。他的性格本就比原來的武敦儒要精靈許多,方才之所以那般表現全是因為郭靖的積威所致,此時武敦儒已經給他豎好了一只旗桿,他當然會順桿往下爬了。

    “嗯..!這樣倒還情有可原,小受大走,敦儒拔劍嚇你,你抵擋幾下倒也不算是錯。不過敦儒是你的親生大哥,他要教訓你幾句也在情理之中,若不是你頂撞過甚,他又怎麼會拔劍嚇你?以後若再有這種情況萬不可與大哥頂撞,說的對與不對你都只能聽著,我郭靖門下的弟子絕不允許尊卑不分,不敬尊長,你要記住了?”郭靖臉色又緩和了些,對武修文教訓了幾句。

    “修文謹記師傅教訓,以後絕不敢再頂撞大哥..哦!還有列位尊長。”聽到郭靖這麼一說,武修文便知道今天這關是要度過去了,連忙說到。

    郭靖點了點頭,開口言道︰“行了,這件事過去就算了,我也不再與你計較,只要你以後記得我說的話就行了,你坐下吧!”

    忙又點頭稱是,謝過師尊,武修文這才坐回到椅子上去,偷偷在頭上抹了一把冷汗。

    教訓完了武修文,那郭靖又轉過頭來,看著武敦儒緩緩言道︰“敦儒!我知道你現在做事有你自己的方法,你的想法我也不懂。但怎麼說我不是你的師傅也還算是你的長輩吧!所以明知你不愛聽,我也還是要說。敬賢尊長,兄友弟恭,這是聖人傳下來的教誨。這兩句話走到哪里也不會有錯,今日之事你做確是有些過分了。教訓弟弟幾句可以,但是你不能拔劍相向,即使是想嚇嚇他也不能拔劍啊!這樣豈不會傷了兄弟間的和氣,敦儒你以後萬不可再如此任性了!”

    聽到郭靖如許的一席話,武敦儒此次倒是沒有出言頂撞,點了點頭,語氣緩和的回道︰“郭大俠教訓的有理,敦儒記下了。”

    武敦儒這個人就是個順毛驢子的脾氣,你要是好聲好語的跟他說話,他倒也聽得進去。不過你要是擺出一副長輩權威居高臨下的面孔來對他說教,那即使是好話他也會立刻給你反彈回去,所以郭靖此時說的這些話他倒是沒有覺得反感。

    見到那郭靖與武敦儒二人如此,始終在一旁關注著他們的黃蓉卻也松了口氣,這樣的氣氛才是一團和氣,頗覺欣然。

    其實剛才在郭靖與武家兄弟說話的同時,其中還有一件事情是郭靖沒有注意到的。就是那武敦儒說是自己首先拔劍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武三通本想要發表些不同的意見來著。不想他剛要開口,坐在他身邊的朱子柳便在他胳臂上狠狠的點了一下,而坐在上首的黃蓉目光也是一凝,望著他微微搖頭,因此武三通才沒有開口,否則這件事情絕不會就這麼輕易平息。

    這黃蓉與朱子柳那是什麼人啊?這兩個人的心計豈是那麼容易欺瞞的?武敦儒所言不實,這一點他們心中清楚的很,只是顧忌到郭靖與武敦儒二人之間的微妙情形,怕他們再起沖突,故此這兩個人誰也沒去揭穿武敦儒的謊言,甚至連帶著把武三通也給擋了下來。不過兄弟相爭這件事是遮掩過去了,可還有一件事卻不是能這麼輕易遮掩過去的。

    待郭靖與武敦儒把話說完,朱子柳便在一旁開口叫道︰“敦儒...”

    武敦儒轉過臉來,望著朱子柳回道︰“敦儒在,朱師叔也有話要與敦儒講嗎?”

    “是的,我想問問你一件事情,敦儒你是否答應過要把一陽指傳給那李莫愁?”朱子柳問到。

    朱子柳此言一出,廳內廳外除了武家父子三人之外,其余眾人全都是大驚,“什麼?”“把一陽指教給李莫愁?”接連兩聲驚問,前一聲什麼是黃蓉問的,後一聲一陽指卻是廳門外的郭芙叫到。

    出了口長氣,郭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出言問道︰“朱師兄你沒有說錯吧?你是說敦儒答應把一陽指傳給那李莫愁嗎?就是那個赤煉仙子李莫愁?”

    朱子柳沒有回答,目光仍然在望在武敦儒的臉上,只是點了點頭示意郭靖說的不錯。

    轉面回望,武敦儒看著朱子柳,平靜的回答道︰“朱師叔所言沒錯,敦儒是說過要把一陽指傳給李莫愁。不過那只是個交易罷了,並不是說立時就要把一陽指傳授給她,其中還一個前提在的。”

    連連搖頭,沒等別人開口,那郭靖已是連連搖頭,痛心疾首的大聲言道︰“交易?前提?什麼交易?什麼前提?你與李莫愁那個魔頭有什麼交易前提可談?暫不說她李莫愁做惡多端,就是沖她是你殺母仇人這一點來說,你也不能與她有什麼牽連啊?敦儒你...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錯,郭大俠所言正是,這件事情我也還想問你,你忘記了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見了李莫愁這個魔頭你不但不為母報仇,反倒與她做起交易來了?你能對得起你死去的母親嗎?”這話卻是那武三通說的,他越說越怒,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已是離坐起身,高聲怒喝。

    一談起這個話題,武敦儒頓時就是眾叛親離,不但郭靖與武三通兩人輪番出言指責,就是其余在坐眾人也全是這個意思。那黃蓉倒是沒有說話,不過也是一臉不贊同的神情,朱子柳與泗水漁隱更是不用再提,連那武修文也都忘記了剛才這個大哥是怎麼替自己解圍的,也是一臉憤慨的看著他。

    雖然見到眾人如此,這武敦儒卻也沒覺得如何,他知道這件事對在座的眾人來說確實是件很難接受的事情,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故此武敦儒又搖了搖頭,出言解釋道︰“你們放心,這件事我至少有七、八層的把握,那李莫愁學不到一陽指。況且就算她學到了一陽指,她的武功也未必能強到哪去,若是她以此做惡的話除了她便是,這些事我心中有數。”

    聽得武敦儒這麼一說,那黃蓉與朱子柳二人臉上的神情頓時便放松了許多。他們二人現在對武敦儒的信心還是蠻大的,既然武敦儒這麼說了,那他的心中肯定是另有所謀,故此他們兩人倒是相信了武敦儒的話。

    可是他們相信不表示別的人也同樣相信,那久未言聲的泗水漁隱忽然搖了搖頭,一字一句沉聲說道︰“不成,莫要說你只有七、八成的把握,就是你有九成九的把握,剩下的那一分疏漏也是不成。當初在大勝關把一陽指傳給你們兄弟二人,便已屬破例,還是朱師弟憐你兄弟自幼失怙,所以才將此技傳你兄弟護身。不想你竟然敢以這一陽指去與別人做什麼交易?而且交易對象還是那惡名滿江湖的女魔頭李莫愁,似你這般膽大妄為,要我們如何能信得過你?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保證,保證你絕對不會將一陽指隨意外傳。”

    “呵呵,那以您的意思要敦儒如何保證呢?”武敦儒一笑,回問到。

    想了一下,泗水漁隱又說道︰“這樣吧!現在你的父親與我們這些長輩全都在場,你就立下一個誓言,意思就是說不會將一陽指傳給李莫愁那個魔頭。哦..還有,也不能隨便傳給別人。”

    本來這泗水漁隱平日里倒也是個粗豪的性子,可這會不知怎麼卻忽然間細心起來,最後一句話卻是怕武敦儒在誓言中搗鬼,換個方式隨便把一陽指交給哪個人,再由那個人去教給李莫愁。

    “這個辦法很好,漁隱師兄考慮的很周到,我看敦儒你就發個誓吧!我們這麼多人在場給你做個見證,也免得你一時糊塗真的把一陽指去傳給那個女魔頭。”郭靖在一旁點了點頭,出言說到。

    “沒問題,這個簡單,敦儒現在就在此立誓,還請各位尊長與敦儒做個見證。”武敦儒回到。

    眾人都沒有說話,全都看著武敦儒,只有那郭靖與泗水漁隱點了點頭。

    站起身形,武敦儒上前兩步走到廳中,面容一整舉起右手,高聲言道︰“今日我武敦儒當眾立誓,由此刻起,無論我武敦儒處身何時何地何種險境,都決不再施用一陽指法,也決不將一陽指心法向外洩漏半字。由此刻起,武敦儒身上再無一陽指這門武功,如違此誓︰必當天厭之,地厭之,身受千般苦痛,萬般慘刑,死無葬身之地。天地為證,神明為鑒。”

    寂靜無聲,郭靖等人全都直楞的看著立于場中的武敦儒,全都為武敦儒所發下的誓言而震驚,誰也沒想到他會發下如此重誓,又是如此的內容,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微微一笑,武敦儒放下高舉的右臂,淡淡言道︰“好了,敦儒已經立下了誓言,一陽指這門武功從此在敦儒身上絕跡,絕不會外瀉,各位尊長放心便是。”

    “儒兒你....”武三通還是第一次領教到自己這個大兒子的秉性,一時間震驚的不行,只知口中叫著儒兒卻不知要說些什麼。

    而那郭靖與泗水漁隱更是無話可說,他們兩人的本意都不是這樣,他們只是覺得武敦儒做事太過妄為,所以便想用誓言來約束他一下,卻沒想到武敦儒會做的這麼絕,干脆連一陽指都不要了。

    黃蓉先是看了看身邊的丈夫,又與朱子柳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彼此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黃蓉與朱子柳兩人現在心中想法是一樣的,兩人都覺得這個局面是在意料之中的。若是武敦儒不這麼做,而是順從的去立下誓言答應不把一陽指傳給外人,那才真正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可心中是這麼想,但眼前的局面還是要解決的,黃蓉站起身來,上前兩步來到武敦儒的面前,嘆了口氣言道︰“敦儒!師娘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師娘堅信一點,你一定是明白漁隱師伯以及你師....他們的意思對嗎?他們不是...”

    “好了師娘,您不用說了,您要說什麼敦儒知道,敦儒也明白郭大俠與漁隱師伯的意思,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之所以這麼做全是敦儒自身的原因,相信師娘您也是明白敦儒的,這些話就不再提了。”武敦儒平靜而不失恭謹的回到。

    微微點頭,黃蓉欣然一笑,言道︰“你能這樣想師娘就放心了,師娘真擔心你會...”

    ”不會的,師娘您就放心好了,敦儒雖然混帳但人心還是看得透的,不會曲解幾位尊長的好意。請問各位尊長還有什麼事要問敦儒嗎?若是沒什麼事情敦儒就先行告退了,折騰了一天一夜實在是有些累了。”武敦儒先是安慰了一下黃蓉,而後又向眾人問到。

    看著那長身立于場中的武敦儒,郭靖實在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到底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只是擺了擺手,不再多言。

    武敦儒又看看其余幾人,見沒人再說什麼,便身形微躬向眾人施禮告辭,隨之轉身走出了大廳。

    郭靖等人看著武敦儒走出了大廳,而後又彼此相互望了幾眼,都覺有些意興蕭索,彼此各自道辭,也都轉回房間休息去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4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六十四 改變    武敦儒出了大廳回到自己住的客房,進到室內洗去臉上的灰塵,便上得榻去盤膝打坐,準備凝運那九陽神功。

    可他直在榻上坐了好一會,卻發現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心中總是回想著自己來到襄陽以後的作為。想著自己內心那個隱藏的念頭,想著楊過在林中橫插一槓之前給使自己的那個眼色,想著武三通與武修文二人中的毒針以後楊過毅然替他們以口吸毒等等等等。一時間真是思緒紛紜,心亂如麻。

    關于那個前知能力武敦儒現在已經想通了,前面之所以會有那個念頭完全是自己的潛意識在作祟,待到經過林中一連串的變故,又有楊過舍命吸毒在後,現在武敦儒已經把那個念頭完全放下了。他現在只有一個問題要面臨選擇,就是楊過的那條右臂斷是不斷,如果他決定不管,那楊過的右臂毫無疑問,還是要斷。可是他如果去管,那麼楊過就不會再遇到神雕,也不會學得重劍,以後的神雕大俠也自然不會出現。

    當然武敦儒可以通過別人或自己隱晦的去指點楊過尋找神雕,可那麼做了楊過又成了什麼?如果是靠著別人指點得到的玄鐵重劍,楊過還能保留住他秉性中的那種偏激孤傲嗎?楊過還能憑此重劍屹立于天下英雄之上嗎?楊過還會成為那個名滿天下的神雕大俠嗎?而武敦儒自己又成了什麼?大俠?救世主?還是大仁大義的大英雄?或許這麼做了武敦儒可以得到很多東西,楊過的感激,郭靖的贊譽,還有許多許多人的稱贊。

    別人會說他武敦儒重情重義,與楊過二人彼此義氣相投、肝膽相照。楊過可以為還武敦儒的人情而舍命救助其父其弟,武敦儒也可以為了還報其恩而明知有絕世武功不去自取,反倒指引楊過尋得。再以後兩個人全都武功大進,並列為後起一輩武林雙壁。如果自己與楊過再于蒙古來犯之時立下一些功勞,刺殺幾員大將,或許自己二人日後會成為武林中一個新的傳奇,一個新的典範,兩個人都會得到天下英雄的敬仰欽佩。

    可這些就是自己想要的嗎?武敦儒一笑,忍不住為自己的想法而覺得可笑。楊過就是楊過,偏激孤傲無須人助,那才是真正的楊過。武敦儒也就是武敦儒,張狂任性與人無尤,這才是真正的武敦儒。楊過何須欠人人情?武敦儒又何旁人感激?想到這里,武敦儒心中已經拿定了一個主意,思緒也平復下來,緩緩閉目入定,恍然間世事不知。

    時日飛快,不覺間武敦儒回到郭府已經有三日了。這三日來武敦儒每日就是去看看楊過,與眾人說上一會話,其余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之內,拿著筆墨也不知在寫些什麼。那武三通也過來看他幾次,每次他都陪著武三通說上一會,神態平靜而不失恭謹。武三通有時說的一些話武敦儒雖不愛聽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去反駁,但也不去迎合,只是每逢這個時候他就閉口不言罷了。

    如此來回幾次,武三通卻也知道了武敦儒的脾氣,有時武三通上來暴躁之時也曾開口怒罵,舉手要打。可若真到了這個時候,那武敦儒就會面容一整,轉身便走,對于身後的武三通理也不理,看也不看,根本就不去理會。

    至此,武三通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的大兒子絕對不是什麼純孝之人,對于他來說自己這個父親並沒有多少威信。如果自己與他好言說笑,他還能與自己談上一會,可如果自己在他面前擺什麼父親的權威,那他是絕對不吃自己這一套的。

    見到兒子如此,武三通自然會有些傷心。可是想想自己這十余年來,確也沒有對他們兄弟如何照顧,因此倒也無可奈何。有時氣的急便回去找那郭靖與朱子柳等人發發牢騷,朱子柳聽了倒沒有什麼,郭靖經常是一聽便火,起身便要去教訓武敦儒,每每這個時候都是被黃蓉與朱子柳給攔了下來。

    月冷高掛,夜色黑沉,已是一更時分,在通往郭府後院的一條小徑之上,此時正有一個人手提長劍,氣勢洶洶氣的走來。這人正是那郭大小姐郭芙,她一邊急沖沖的走著,一邊還在低聲的嘀咕著什麼,似乎是在咒罵什麼人。而在郭芙身後的三數丈外,卻還有一個人隱跡的跟著她,仔細看看卻是那武敦儒。

    原來郭芙自三日前在城外回到襄陽後剛剛睡下,那小龍女就突然進到她房中將她叫醒,與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話後留下淑女劍便走,把個郭芙搞的直是摸不著頭腦。就在郭芙還在思量發生了什麼事時,忽有丐幫弟子前來通報,說是下午來的兩個全真教道士在客房打了起來,讓她趕快過去看看。

    郭芙趕過去一看,事情便又回到這個世界原有的軌跡中去,兩個臭道士爭執,小龍女發現自己不是清白之身,而郭芙也聽到了這兩個道士說的話,接下來的事情便一一上演,這里也就不再細說了。待得小龍女追那兩個道士離去之後,郭芙正在震驚之時,那武家父子卻又帶著昏迷的楊過回來,隨後又是偏廳起誓等等,一時間郭芙也沒來及去仔細思量這些事情。

    直到今天晚上尋了個空擋,郭芙就把武修文叫到了假山之後,問他那日在城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武修文一見郭芙便是神迷意亂,哪里還能對她有所隱瞞? 里啪啦就將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楊過為了分開他兄弟二人時說的那些話,武修文更是一字沒漏,仔細敘述了一遍。

    郭芙一聽事情原來是這樣,心中自然大怒,當時便是強壓怒火與武修文分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可她回到房間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怒,越想越覺楊過可惡,氣急之下抓起小龍女留下的淑女劍就向楊過房間走去,要與他算帳。

    而那武敦儒這幾日來卻是一直在暗中注意著郭芙的動向,今晚郭芙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他的眼楮,見郭芙提劍向楊過房間走去,他就連忙在後面跟了上去。郭芙功力太淺,又是情緒激動之下,自然沒有發現後面跟了個人,只是怒氣沖沖大步走向楊過的房間。

    郭芙來到楊過的房間時那武三通正是剛剛離去,房間里的蠟燭還在燃著,楊過也還沒有休息。郭芙沒有敲門,直接便推門闖了進去。楊過一見是郭芙來了,當下便微笑著招呼了一聲。不想這郭芙卻就沒有給他好臉,出口便要傷人,楊過那是什麼秉性?豈能對她有所容讓,當下兩個人便你來我往的吵了起來。

    這兩個人越吵越怒,那楊過牙尖碎利,出言刻薄,而郭芙嘴笨舌拙,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情急之下就把自己聽到全真派兩個道士說的話講了出來,楊過聽了自是大怒,轉手一記耳光便打在郭芙的臉上。

    郭芙一生之中那里受過此辱?狂怒之下,順手拔出淑女劍,便向楊過頸中刺去。楊過左手一翻,右手虛引,一招便將郭芙手中淑女劍奪了下來,隨之穿鞋下地,便要離城而去。

    郭芙連敗兩招,怒氣更增,只見床頭又有一劍,搶過去一把抓起,拔出劍鞘,便往楊過頭上斬落。

    楊過眼見寒光閃動,舉起淑女劍在身前一封,那知他昏暈七日之後出手無力,淑女劍舉到胸前,手臂便軟軟的提不起來。郭芙劍身一斜,當的一聲輕響,雙劍相交,淑女劍脫手落地。

    郭芙憤恨那一掌之辱,心想︰“你害我妹妹性命,卑鄙惡毒已極,今日便殺了你為我妹妹報仇。爹爹媽媽也不見怪。”但見楊過坐倒在地,再無力氣抗御,只是舉起右臂護在胸前,眼神中卻殊無半分乞憐之色,郭芙一咬牙,手上加勁,揮劍斬落。

    就在郭芙將寶劍舉起的同時,這房間的木窗卻“砰”的一聲被人撞開,隨之便有一個人自窗口翻身躍了進來,劍光一閃,“鏗鏘”一聲,郭芙那口斬落的長劍已經偏離了方向,斜斜由楊過的右臂之上劃過,劍尖所過之處隨之出現一道傷口。

    傷口的位置處于楊過的右臂,劍尖右肩頭劃下,斜斜帶在肩肌之上,長有五寸深約指半,皮肉倒是沒見翻開,只是那鮮血一下就噴濺而出,濺的房間里四處都是。卻是君子劍太過鋒利,表面看上去似無甚大礙,實際上劍傷卻是極深。

    那郭芙揮劍之時心中倒還蠻有底氣,可真的看到楊過血濺五尺,她卻才知道害怕,才知道自己是在做些什麼。一時間郭芙的臉色變的慘白,手提長劍楞楞的站在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郭芙是嚇的楞在了那里,別人卻不與她一樣。那楊過先是抬手點了自己右臂上的兩處穴道,止住了噴濺的鮮血,而後才抬起頭來看著後來的這人,面白如紙微聲言道︰“多謝武兄相救,若不是武兄來的及時,恐怕楊過是這條胳膊就要保不住了,呵..呵呵..!”他竟然還勉強笑了兩聲。

    眉頭一皺,武敦儒並沒有與楊過答話,反倒是轉過臉來看著那楞在一邊的郭芙,沉聲言道︰“芙妹!你怎麼這般莽撞?怎麼說楊兄也是客人,就算他所言不實,話語中辱及了你的清譽,你也要多擔待一些才是。怎麼能在自己的家里對客人無理?還楞著干什麼?快向楊兄道歉啊?”

    聽到武敦儒這麼說話,楊過頓時便是一愣,他沒想到武敦儒會是這個態度,聽那話語中的意思,明著是在教訓郭芙,但暗地里的意思卻是在指責自己的不是,似乎是說自己所言不實,辱及了郭芙的清譽。心念一轉,楊過已經想明白了,因為自己在城外曾經說過郭伯伯郭伯母已經將郭芙許配給了自己,可武敦儒回來後又發現沒有這回事,所以他此時話語中便暗隱機鋒,隱晦著來指責自己的不是了。

    想到這里,一股憤慨之氣頓時便充斥在楊過的胸中,心中暗想道︰“枉費我楊過還把你武敦儒當成知己好友看待,不想你卻是這等心胸狹隘之人。當日我的所做所為無不是為了替你解圍,難道你武敦儒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罷了,似你這等人物卻也不配與我楊過交往,我也無須向你解釋些什麼。”

    楊過在這里心中暗想,而那邊的武敦儒卻還在繼續教訓郭芙,就聽他又說道︰“芙妹!你怎麼不聽大武哥的話?還不快向楊兄道歉?否則一會郭大俠與師娘過來,見到楊兄如此,見到你把客人傷成這般模樣,豈不又要怪你不懂待客之道,又要重重的責罰于你了?”

    武敦儒這話楊過是怎麼聽怎麼別扭,心中直有說不出的郁悶,當下強自扶著床邊站起身形,冷聲言道︰“不必了,武兄也不必再苟責郭姑娘了,楊過出言無狀,辱及郭姑娘的清譽,挨得這一劍倒也不算冤枉。事已至此,也無須再言,楊過再不便留在此處,這里便向兩位告辭了。”

    說完話楊過緊按右臂身形微躬,向他二人施了一禮,隨之便搖晃著出了房門,揚長而去,身後地上留下一路的淋拉血跡。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六十五 余波
    楊過一走,郭芙立時就撐不住了,長劍“嗆瑯”一聲脫手落下,無力的坐到榻上,垂頭不語。

    “怎麼?這回知道怕了?”武敦儒一笑,出言問到。

    抬起頭來,郭芙一臉惶恐神情向武敦儒救助道︰“怎麼辦啊?我把楊過傷的這麼重,他又一氣走了,等爹爹知道了不知要氣成什麼樣子?爹爹一定會重重責罰我的,我有點害怕,大武哥你快點幫我出個主意呀!”

    面容一整微微搖頭,武敦儒慢慢說道︰“對于這件事情,郭大俠要責罰你大武哥也幫不上什麼忙。各人有各人的秉性,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你自己要做什麼事情旁人是不好置評的。拔劍砍傷楊過你自有你的理由,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我的秉性也未必就比你強到哪去。只是告訴你一句話,什麼事既然做了出來,就不要怕去承擔後果,無論如何總要有個分曉才是,躲是躲不過去的。”

    想了一下,郭芙點了點頭,回道︰“明白了,我明白大武哥的意思了。總之若不是那楊過信口胡言的話,我也不會拔劍傷他,這件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爹爹最多就是罵我幾句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說是吧大武哥?”她最後一句話卻是在問武敦儒。

    武敦儒言道︰“這件事情我就不再多說了,你自己想吧!這里有點東西芙妹你轉交給師娘,我就走了。”說完他自懷中拿出一包東西交到郭芙的手里,然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接過手里的東西,郭芙這才反應過來,忙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我轉交?你去自己交給娘不就行了?哦..!你是說你要離開襄陽是嗎?大武哥你要去哪里啊?”

    轉頭一笑,武敦儒回道︰“我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你們,現在人已經看到了,我也該走了。我還和別人有個約定,她還在等著我,我得趕過去了。師娘與眾位尊長那里就麻煩芙妹你替我轉告一聲,就說敦儒走了,不當面與他們辭行了,請他們諒解。”

    “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看我們啊?”郭芙又接著問到。

    此時武敦儒身形已經走的看不到了,但還是遠遠的留下一句話來。

    “不會太久,或許用不了幾個月我們就會見面的。”

    楊過與武敦儒先後離去,房間里就只剩下郭芙一個人了,她坐在那榻上仔細思量著,思量著自己一會見了娘的面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準備想好了再去見黃蓉,至于郭靖那里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她雖然草包但也沒有草包到那種地步。

    還沒等郭芙這里想好怎麼說,門外已經接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郭靖黃蓉便先後進了房間,而在他們之後還跟著朱子柳武三通等人,連那天竺僧也跟了進來,原來是剛才武敦儒震破窗子時那聲響動把他們引過來的。

    一進房間,見到室內四處噴濺的血跡,眾人立時就是大驚,那郭靖大略的四處看了一眼,隨之便急忙開口問道︰“芙兒,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金輪法王他們又來了?你們和敵人動手了,過兒呢?他哪去了?”

    見到房間里這般情形,郭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金輪法王他們又來了。不過經過三日來的休養,此時他的功力卻也已經恢復,即便是金輪法王來了他也不懼。

    那黃蓉等人也都沒有開口,全都在看著郭芙,他們的想法和郭靖差不多,都以為是有敵來犯了。

    郭芙站起身來,低著頭遲疑的回答道︰“不是的,金輪法王他們沒有來,楊過...楊過他....”

    “你吞吐吞吐的干什麼?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郭靖心中著急,見到女兒這個模樣,臉色一板就沉聲喝了出來。

    “楊過他...他走了。”郭芙銀牙暗咬,出言回到。

    眉頭一皺,郭靖奇怪的問道︰“走了?過兒身體還沒恢復,他為什麼走了?”

    “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和過兒起了爭執?這房間的血跡是過兒的嗎?你就不要再隱瞞了,快如實回話。”黃蓉在一邊問到。

    把心一橫,郭芙猛然把頭抬起,臉色發白大聲說道︰“是的,是我和楊過吵起來了,他不但侮辱我還打了我一耳光,我就一劍把他砍傷了。”

    “你和過兒吵架了?還拔劍砍傷了他?這大半夜的你跑到過兒房間來吵什麼架?他傷的重不重?你給我快點講。”一聽郭芙這麼說,郭靖心中大急,沉聲喝到。

    “算了靖哥,先不要問的這麼多了,眼下我們還是先出去找過兒,他身子虛弱又受了新傷,怕還沒走的太遠,我們快去追追看。”黃蓉說到。

    “對,現在先去找過兒。芙兒,你在這里等我,等我回來還有話問你。”郭靖急忙站起身形,留下一句話便出了房門,縱身躍上屋頂疾速遠去,追尋楊過去了。而朱子柳等人也都紛紛跟出,四下里尋找楊過,房間里只剩下郭芙與那天竺僧,兩個人相顧無語。

    如此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那黃蓉才第一個轉了回來,進屋剛剛坐下還沒開口,郭靖與朱子柳等人也都陸續回來了。此時天時已交二更,外邊一片漆黑,在這等情況下想要尋找到楊過的蹤跡確是非常困難,幾個人回來後彼此相互看了看,都搖了搖頭,楊過到底是沒有找到。

    見眾人都沒有追到楊過,郭靖又轉過頭來看著郭芙言道︰“芙兒你現在就講講吧!你為什麼會大半夜來過兒的房間與他爭執,又為什麼會砍傷他?”

    郭芙此時已經橫下心來,也沒有隱瞞,當下便把事情說了一遍,她的話倒是沒有遮掩,該怎麼就是怎麼全都說了,其中並無虛言。

    待到郭芙說完,那武三通第一個就跳腳大罵道︰“那兩個小畜生,連累了楊兄弟一次還不夠,現在又累的楊兄弟被你...你砍傷,我...我...”他我了兩聲,卻我不下去了,這句狠話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郭靖這次倒是沒有大怒,只是臉色沉的可怕,緩緩問道︰“原來是因為這個芙兒你就拔劍砍傷了過兒是嗎?好..很好,這件事在找到過兒之前我先不與你計較,一切等見到過兒再說。不過聽你話中的意思,那前幾日里敦儒說的也不是實話了?他們兄弟兩個在騙我了是嗎?”

    聽到郭靖如此一問,郭芙頓時便閉口不言,她哪里還敢回話?替那武家兄弟惹禍。

    見郭芙已被嚇不再言聲,黃蓉便在一旁安撫郭靖言道︰“算了靖哥,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我看就不要再追究了,過去的就算了。”

    猛然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郭靖怒聲喝道︰“不行,他們竟敢如此欺瞞于我,這樣下去還能得了?敦儒走了我拿他無法,可修文也被他帶成這個樣子,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娘..!大武哥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包東西,讓我轉交給你,在這...”郭芙忽然想起一事,忙開口說到,在榻邊拿起武敦儒交給她的東西遞黃蓉。

    這是一個四方的小布包,黃蓉接在手掂了掂,只覺分量頗重,再打開一看,見里放著厚厚一打折疊整齊的絹紙,最上面則是一封信箋。將信箋打開,里面歪歪斜斜寫了一些字跡。這些字寫的極為難看,比之初學者還有不如,只是字體夠大,一封信幾百個字便足足寫了七、八張絹紙,內容的語法格式也不大對頭,但大概意思黃蓉總還是看得明白。

    信箋的大意就是說武敦儒他自己走了,不當面向師娘與各位尊長辭行了,請各位尊長見諒。然後還有三件事請黃蓉幫忙。一是他們兄弟在林外相爭一事請黃蓉代為轉圜,說男女之情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才知其中冷暖,若是為了這個做出些拙劣舉動也是難免的,就請列位尊長不要再做深究了,畢竟誰都有過年輕的時候。

    二就是要黃蓉轉告武修文,父親武三通就要麻煩弟弟與各位尊長多多照顧了,他自己的秉性實在不宜長時間與父親相處,否則難免會....還請武三通多加體諒。

    三是說他留下了三式劍法,請黃蓉與郭靖幫忙參詳後傳與武修文與郭芙,也算是自己對他們二人的一點心意。

    大略的意思就是這些,黃蓉看過後就把信箋遞給了郭靖,郭靖看完以後又把這信箋逐次與眾人傳閱了一遍,便是那不識字的武三通也由朱子柳與他低聲念了一遍。

    待到眾人都把信箋看完,一時間倒也無人再說些什麼,只有那武三通一面低聲咒罵著這個小畜生,一面心中又頗覺欣慰,起碼他走的時候還知道自己有個老爹,倒也不是全無心肝。

    而郭靖看到那第一段話後,也想起了年輕時與黃蓉的種種舊事,想起那時自己二人的荒唐事卻也沒有少做,故此對武修文也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

    唯有黃蓉卻把下面那一打絹紙打了開來,看著其中的內容,她才剛剛看了不到一頁的內容,便已經“呀”的驚呼一聲,轉身將那絹紙遞到郭靖的面前,驚異的言道︰“靖哥,你來看看敦儒留下的這三式劍法,還有朱武幾位師兄,你們也都過來看看。”

    原本似這類絕學,不得當事人同意一眾旁人都不會主動去看,只是這室內眾人全可說是武敦儒的至親長輩,無須避嫌。且武敦儒又明言要郭靖黃蓉參詳後代傳給郭芙與武修文,其實也是變相的傳給了郭靖夫妻,故此黃蓉倒也可以做主。

    這幾個人也沒有故做姿態,都行到郭靖的身邊,齊齊看向絹紙上的內容,朱子柳輕聲開口念道︰“破劍式︰少陰趨少陽、或以柔居陰、以剛居陽、為當位、以柔居陰、以剛居陰、為不當位。亦有以剛柔之爻互居陰陽之位、為剛柔得中者.....劍招至此變化萬千,無有窮盡,憑此一劍當可破盡天下劍法,故名之破劍式。“

    他這一路念了下來,這破劍一式的口訣竟有一百余字,全都是以周易六十四卦的名詞來表現方位,至最後幾句時還把劍式的由來解釋了一下,看上去口氣極大。在這破劍式之後,又有破刀式與破箭式兩招劍法,每一式下面都有一百多字的口訣,最後幾句都是解釋劍式的由來,語氣全都是出自一轍,只是把破與式中間那個字換了一下而已。

    合計五百多字的口訣,口訣旁邊還有幾個圖形示例,共是三式劍法。劍法的口訣相互之間並不連貫,讀起來也為頗為艱澀撅口,不過在場幾人全是些武學上的大行家,這周易方位早已是滾瓜爛熟,一看之下腦中已經按著口訣所示在擬試這三招劍法了。”

    郭靖自看完了那招破劍式後,便閉上雙目,在腦海中沉思細想,直想了約一盞茶的時間,他才睜開雙眼,吐了一口長氣,徐徐說道︰“單以劍法而論,這式劍法實已達到用劍之顛峰極致,我再想不出有哪路劍法能凌駕在它之上,名曰破劍倒並非虛誇。且這這還有破刀與破箭兩式,料想這兩式也不會弱于那破劍式。這才不過區區幾個月的時間,敦儒他從哪里尋來許多的這等武林絕學?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點了點頭,朱子柳在一旁接過話來言道︰“郭大俠所言確實,前幾日我與敦儒聯手戰那金輪法王之時,就曾見他以一路劍法迎敵,當時敦儒對那劍法使的頗為生疏,似乎剛剛學得不久,但出劍時已是極盡精妙,此時想來應該就是與這三式同出一脈了。他竟身懷如此驚世奇技,難怪會發下那等重誓,不把一陽....”說到這里朱子柳一陣苦笑,不再接著往下說了。

    “行了,先不要去想敦儒如何了,他現在古古怪怪的,我們是猜他不透了。與其去猜想敦儒的事情,還不如想想過兒能去哪里為好。還有修文,你也進來吧,進來看看敦儒給你留下了何等絕學。”黃蓉在旁邊說到。

    隨著黃蓉這兩句話,就見從那門外走進一個人來,卻正是武修文。觀他低首垂頭,神情發澀的那副模樣,看來也是在為他自己幾天前的作為而感覺羞愧。

    郭靖看了他一眼,隨之言道︰“修文你....”

    接下來便是郭靖對武修文的一通說教,所幸是看過武敦儒留下的那封信箋後,郭靖此時的心中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故此說起話來倒也神情緩和,語氣也不是如何嚴厲,眾人便在這屋中說起話來不提。。。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六十六 歸來
    深秋已去,冬日初臨,此時已是十二月天氣,雖尚不至寒冬臘月,但在這江南十二月的冬天,清晨與傍晚卻已經令人感覺到了那刺骨的寒意。

    這是一座中型的江南庭院,院套不算太大卻也不小,分為前後廳堂,左右廂房。進得大門後首先看到的是一條花石甬路,直通前廳,甬路兩旁的院中種植了一些各色花木。此時雖已嚴冬,花木也不見開放,但花木仍然修剪的頗見整齊,錯落有致。穿過前廳來到後園,就見這後園中又分出幾個小院,每個小院中都有一座精致的雙層木樓,全由一道曲折的空花長廊相互連通。而長廊的兩邊便是這園中布景,長寬約見三丈的小小韻池,形狀各異的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池邊還有數株參天的松柏古樹,令人看上去便覺精致幽靜。

    隨著一陣“咚咚”的腳步聲響,秀兒這俏丫頭端著一盆通紅的炭火自樓梯行了上來,來到東院木樓二層的一個房間門前放下,然後輕輕敲了敲門,低聲喚道︰“小姐..!小姐...!”

    “是秀兒吧?進來吧,門沒有插。”一個柔婉聲音從房間傳出,正是紅茹的聲音。

    “哦..!小姐您這麼早就醒了呀?我以為您還沒起呢!”聽到紅茹說話,秀兒便推開了房門,又彎腰端起那盆炭火進了房間。

    “嗯..!這兩日來也不知怎麼了?總是睡的不大塌實,外邊是什麼時辰了?”紅茹披著一件淡紫色睡袍,意態舒懶的斜靠在榻上問到。

    秀兒放下炭火,抿嘴輕笑回道︰“才剛交卯時,天色還早著呢!小姐睡不好的原因秀兒倒是知道,肯定是小姐您想起武公子了唄!”

    “呵呵..!你個死丫頭,就數你能,你什麼都知道。青兒呢?她還沒起嗎?”紅茹一笑,隨口問到。

    又是吃吃一笑,秀兒轉身把房門帶上,口中回道︰“才不呢!青兒也早都起來了,她一大早就和劉媽去西湖看劉叔了,順便也看看武公子回來沒有。”

    幽幽嘆了口氣,秀眉微皺,紅茹輕聲言道︰“武公子已經走了快兩個月了,怎麼還不見回來?秀兒你說他會不會....?”

    “不會的小姐,您就放心好了!武公子才不是那種人,他走的時候不是說了,最多兩個月就返回來。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再說他要真是的不想回來,當初他也不會把身上的銀子全都留給咱們啊!天下哪有這麼傻的負心人啊?您就放心吧!”秀兒回到。

    “唉..!你這傻丫頭懂得什麼?似他那樣的人,一些銀子在他眼里又能算得了什麼?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倒是不錯,武公子為人看上去雖然是放縱不羈了一些,但卻是個重情意的人,他應該會回來的。”紅茹又輕嘆了口氣,低聲說到。

    “就是嘛!武公子人那麼好,肯定不會騙我們的。他說要回來就一定能回來的,小姐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他一定是....”秀兒又繼續說到。

    一說起武敦儒,這紅茹主僕之間就有說不完的話。那武家大郎在畫舫上住的幾個月來,為人灑脫出手大方,且沒有架子,平日里與兩個俏丫頭也是談笑無忌,故此在她們主僕三人的心中,這武家大郎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印象極佳。

    自從武敦儒留下銀子離去以後,這紅茹就聽從武敦儒的吩咐,離開了畫舫,在杭州城西買下這座宅院住了下來。這宅院本是一個商戶人家所建,後來生意失敗,不得已之下才變賣家宅還債。恰好紅茹主僕正在尋找宅院,得知消息後便以一萬七千兩銀子頂了下來,又花了三千兩銀子整修了一番,主僕幾人就搬到這里住了下來。

    若是依紅茹自己的意思,她是不想買這麼貴的宅院,雖然加上武敦儒給的她手里已經有了近五萬兩銀子,但紅茹還是不想買這麼貴的宅子,她只想找一個小小的院套夠幾個人住就可以了。可轉念一想,她到底還是買下了這座庭院,因為她知道以武敦儒的性格,太小的宅子他肯定不會喜歡。看那個家伙平日里的性子就知道,他是能奢豪時絕不節儉,故此紅茹最後還是按著他的喜好來置辦家宅了。

    宅子整理好後,紅茹又把劉叔的老婆劉嬸帶了過來,與她們三人住在一起。畢竟紅茹與兩個俏丫頭是三個年輕女子,住在城里與畫舫上當然有很多事情不同,許多事情不方便出面,所以這些瑣事就都交由劉嬸出面打理。而那劉叔卻暫時住在畫舫之上,一方面是為了看守畫舫,一方面也是為了等待武敦儒回來,免得他回來後找不到幾人。

    今日外面天氣頗寒,紅茹也懶得下榻,只是靠在枕上與秀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手中還拿了一件雪白長袍,一針一線精心縫制。這是紅茹專門給武敦儒裁剪的,她知道武敦儒的衣物喜白,故此便專門選用白色衣料給他剪裁冬衣。

    “小姐..!小姐..!您快出來呀!快出來呀!”紅茹與秀兒兩個人正在說話,忽聽得樓下青兒一陣叫喊,聲音頗急。

    “是青兒!出什麼事了惹得她這麼大呼小叫?秀兒你快開窗看看,我穿好衣服就來。”一聽是青兒在下面大叫,紅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中當下就有些著急,急忙讓秀兒先去看看,而她自己也連忙下榻著衣。

    秀兒點了點頭,急忙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向外看去,這一看之下秀兒卻也驚呼了一聲,只是那聲音中欣喜多過驚訝。急忙轉過身來叫道︰“小姐!你快來看看,看看是誰回來了?”

    聽到秀兒這麼一說,紅茹的心中立時就是“砰砰”直跳,慌亂的抓起一件綢衫披在身上,遲疑的來到窗口向下望去,只聽得“啊”的一聲低呼,紅茹的眼中已再無別的事物,眼中只容得樓下站的那個人了,心中又驚又喜,說不清楚是何種滋味。

    此時這樓下正有三個人站在那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還有一個是青兒那俏丫頭,這兩個人紅茹見了自然不會驚訝。令她驚訝欣喜的卻是那第三個人,這人身著一件青色長袍,正在仰頭向樓上看來,見到紅茹在窗邊出現,這人便微微一笑,出言說道︰“紅茹,我回來了。”

    這人身形高大,一張堅毅的面孔上尤帶幾分風塵之色,卻不正是那武家大郎還有誰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六十七 不平
    且說那紅茹來到窗口向外看去,卻見到武敦儒身著一襲青袍立于樓下,當下紅茹便驚呼了一聲,心中又驚又喜,又喜又怨,正是百般滋味上心頭,楞楞的看著那個他,竟是癡了。

    見紅茹如此,那一旁的秀兒忙扯了一下紅茹的衣襟,低聲叫道︰“小姐..!小姐..!”

    “什麼?”被秀兒一扯,紅茹當即便回過神來,目光仍然盯著武敦儒身上不曾稍移,隨口問到。

    秀兒一笑,低聲說道︰“小姐,您就不要再看了,武公子剛剛回來,看樣子還是一路風塵趕回來的,您還是先請他上樓坐下,然後再慢慢細看豈不比現在要好?”

    俏臉飛紅,轉過臉來狠狠瞪了秀兒一眼,紅茹嗔道︰“你個死丫頭,既然知道該怎麼做為何還不快去?還敢在這和我耍貧嘴?看來真該好好教訓教訓你了。”

    “小姐千萬不要啊!秀兒知道錯了,我這就去請武公子上樓,呵呵...”秀兒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又與紅茹耍了兩句貧嘴,然後才“咚咚”的跑下樓去。

    紅茹又看了武敦儒一眼,隨之便離開窗邊,來到梳妝台前對著銅鏡整理起形貌來,那銅鏡中映照出的美艷面容也正微微現出一絲笑意,看上去直是欣然。

    紅茹在樓上梳妝不提,再說那武敦儒站在樓下,只是見到紅茹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她就離開了窗口,隨之又聽到一陣“咚咚”的下樓之聲,卻是秀兒這個俏丫頭跑了出來。

    秀兒急急跑到武敦儒的身前,蹲身行了一禮,而後站起身來言道︰“公子您可回來了!這兩個月來小姐可一直都在惦念著您,方才還在樓上與我談起您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您快上樓吧!小姐在樓上等著您呢!”說著話秀兒就在前面伸手側身,請武敦儒上樓。

    微微一笑,武敦儒一見到秀兒心中便覺欣然,說起來還是這俏丫頭第一次讓他領略到了江南女子的水樣溫柔。當下他一邊抬步往樓上行去,一邊隨口調笑道︰“只是紅茹自己惦念我啊?秀兒你有沒有惦念我呢?還有青兒,我離開了這麼久,你有沒有想我啊?”

    被他這麼一問,那一旁的青兒立時就是低垂粉頸,俏面含澀,輕聲嗔道︰“公子...!”

    可秀兒這丫頭卻是不懼這個,俏臉一揚,清脆的回道︰“想了呀!我和青兒也都很惦念公子的,那公子您呢?除了想小姐之外,您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呀?”

    哈哈一笑,武敦儒大步向樓上邁去,大聲回道︰“有..!有..!似秀兒青兒如此可愛的兩個俏丫頭,我怎麼會不想呢?哈哈..”他大笑著上樓去了。

    武敦儒一上到樓上,那紅茹已經等候在門外了,見得他上來微微一笑,迎上來柔聲言道︰“你回來了,路上累了吧?先進屋休息一下,我讓秀兒她們去給你燒水,等下洗個澡去去身上風塵。”

    武敦儒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進了房間,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紅茹卻先去吩咐了兩個丫頭一些事情,然後也進了房間,給他倒了杯熱茶,在他身邊坐下,靜靜的打量著這個已經近兩個月沒有見到的人。

    端起茶喝了一口,再放下一邊,武敦儒回望紅茹出言問道︰“怎麼了?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我看你樣子似乎是很累,你這次去辦的事情辦好了嗎?還有要見的人也都見到了嗎?”紅茹柔聲問到。

    “是有點累,我是連夜趕回來的,路上也沒怎麼休息,事情已經辦好了,人也都見到了。武敦儒答到。

    “哦..!那你這次回來還走嗎?”紅茹又問到。

    擺了擺手,武敦儒回道︰“暫時不走了,這次回來要待上一段時間,之後還有件事情要去辦一下。等把那件事情也辦好了,接下來起碼幾年之內就沒什麼事情了,可以好好留下來陪陪你了。”

    紅茹一笑,言道︰“希望如此吧!不過我看是很難了,以你的那個性子,在一個地方是不能待得太久的,否則定要憋悶出病來。不說這些了,你覺得這宅院怎麼樣?合不合你的心意?我花了....”他們二人說說笑笑便在房間里閑談起來。

    武敦儒與紅茹說了一會話後,秀兒青兒兩個俏丫頭與那劉嬸卻已將燒好的熱水提了上來,倒在事先搬進來的大圓木桶中。待一起準備妥當以後,紅茹便揮手讓兩個丫頭下去了,她自己卻服侍武敦儒除去了衣物,替他擦起背來。

    武敦儒閉目俯趴在木桶之中,背上有紅茹的芊芊玉手在上下擦拭,直感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松,舒服。也不知為什麼?在襄陽郭府待的那幾日中,武敦儒總覺得自己就象一位客人,甚至是一位路人,一位旁觀者。

    對于那郭家眾人與武三通武修文父子,武敦儒的心中是無論如何也起不了親近之心,無論如何也起不了血親的感覺。可能這麼說不太準確,對于他們那些人,相對來說武敦儒還是把他們看成與自己比較親近的人。但是真正要武敦儒把他們當成自己至親的人來看待,他卻怎麼也是做不到的。或許自己身上流的血真是冷的,武敦儒這樣想到。

    就目前在神雕世界中來說,也只有江南這個秀美的女子,才能真正令武敦儒心中有所牽掛,才能真正令武敦儒把她當成自己的家人。自那晚攔下郭芙砍下的一劍之後,武敦儒便離開了襄陽城,一路急奔向江南趕了回來,他真覺得自己有點歸心似箭的意思,有點急奔回家的意思。

    或許有人會問,紅茹不過是一位歌妓出身的女子,她與武敦儒之間又沒經過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橋段,何來這麼深的感情基礎?可在武敦儒看來,什麼轟烈的愛情橋段,什麼感情基礎,那全都是無關緊要的一些東西。他只想找一位溫柔嫻靜,體貼細致的女人,與這樣的女人待在一起,武敦儒才會真正覺得松弛,才會真正覺得熨貼,這也是他初到神雕世界時就已經想好的事情。

    而紅茹恰恰就是契合了武敦儒的這個要求,那種水鄉女子特有的溫柔品性,與那體貼細致的言行舉止,在紅茹身上全都一一得到體現,故此武敦儒與紅茹相處起來才覺得無比的輕松,那是一種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不覺間武敦儒竟已趴在木盆中沉沉睡去,他這段時間確實折騰的太累了,在襄陽與金輪法王霍都等人連場大戰,斗智斗力,隨之又是兄弟拔劍,廳堂起誓,夜半救臂等等等等。這一連串的事情著實令他的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張中,直到此時回到這江南的溫柔窩中,他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來,真正的放心睡上一覺。

    “敦儒..!敦儒..!”武敦儒睡意正濃時,恍惚間就聽到耳邊有人輕聲喚著自己,勉強睜開眼楮,抬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木盆中睡起覺來,卻是紅茹在一旁招呼著他。

    見他醒了,紅茹忙伸手扶他出了木桶,又拿過一條寬大的毛巾披在他的身上,替他擦拭身上的水珠,低聲言道︰“怎麼困成這個樣子,趴在水里也能睡得著!快擦擦身子,到榻上好好休息一下。”

    武敦儒一笑,回道︰“呵呵,我在水里就睡著了?看來是真的有點乏了,得好好睡上了一覺了,你也來吧!有你在我能睡的更香一些。”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我招呼兩個丫頭把這收拾一下就過來陪你。”紅茹柔聲回到。

    武敦儒又點了點頭,隨意擦干了身子,便倒在榻上擁著干爽的被子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間只覺有一個溫潤香軟的軀體貼了過來,翻身將這軀體擁在懷中,武敦儒又繼續酣然大睡。

    這一覺武敦儒從清晨一直睡到下午,待他醒來後睜開雙眼,才發現自己的懷中擁著一個鬢發散亂肌膚如雪的美艷女子,自然是紅茹了。當下一聲邪笑,武敦儒的一雙大手便在紅茹溫潤滑膩的身體上游移起來,只是撩撥了幾下,那已經睡著的紅茹就被他弄醒過來,當下一陣咿咿晤晤之聲,個中情由已不足向外人道之了。

    不覺間武敦儒回到江南已有數日,這日閑來無事,武敦儒便與紅茹帶著兩個俏丫頭來到西湖,在畫舫上消磨了一天的時間,直到傍晚時分幾個人才離開了畫舫返回城中。武敦儒幾人進了城內行的不遠,就看見前面一家客棧的門前有許多人圍在那里,嘈雜喧鬧好生熱鬧。

    秀兒活潑好動,一見有熱鬧那還不趕快過去看看?急急忙忙就擠了進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她進去看了一會,隨之又擠了出來,一臉憤慨的回到武敦儒三人身邊,似乎頗有些氣不平的樣子。

    見秀兒如此,武敦儒與紅茹自然要問問原因,秀兒就把他自己看到的事情向三人敘述了一遍,武敦儒與紅茹這才知道秀兒氣憤的原因。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六十八 援手
    卻說秀兒擠進人群之中去看熱鬧,過了一會後卻滿面憤慨的回到武敦儒幾人身邊,頗有氣不平的意思。

    見到秀兒如此,武敦儒與紅茹自然是要問個為什麼,當下秀兒就把剛剛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幾個人這才知道秀兒氣憤的原因。原來是月前有一位外鄉老人帶著一個小女孩住到這家鴻運客棧里,才住得兩日那老人卻忽然生起了重病,當下自然是要請大夫醫治,不想醫了大半個多月老人的病情非但沒有見好,反倒越發重了,眼見就要一病不起,而且老人的銀子也都花了個精光,連客棧的房錢也無力支付。

    客棧掌櫃見老人的病情越發嚴重,害怕他死在店里,故此便要將他們趕出客棧。可人趕出去倒是好說,房錢卻還沒人給!這客棧掌櫃也是個心黑之人,見老人拿不出銀子就一定要把那小女孩留下來抵償房錢,不然就要拉著他們前去見官。那衙門是什麼地方?俗話說衙門口八字開,有理無錢你莫進來,更何況老人既沒理又無錢,一個老人帶個孩子哪敢與他去那種地方?故此老人就向這客棧掌櫃苦苦哀求,希望他能高抬貴手,放自己二人一碼,日後老者一定會專門將欠下的房錢給送回來。

    可任憑老人怎麼哀求,這客棧掌櫃就是不同意,說什麼就要留下那小女孩抵償房錢,老人不答應雙方便爭執起來,故此客棧門前才圍聚了這麼多人看熱鬧。

    紅茹聽秀兒這麼一說,心中就覺得這老人與小孩頗為可憐,轉臉與武敦儒言道︰“敦儒!我們過去看看吧!一個外鄉老人帶著一個小孩遇到這種事情也頗為可憐,能幫我們就幫一下吧!”

    武敦儒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幾個人就向那圍觀的人群走去。待走到近前時,武敦儒讓紅茹三女跟在他的身後,自己卻當先擠進人群,雙臂一展微微用力,兩邊的眾人就都覺得有股極大的力量向自己推來,腳下再也站立不穩,紛紛向後退去,卻給紅茹三女閃出一條路來。

    如此武敦儒在前邊開道,紅茹三女跟著他的身後,一行四人沒費什麼力氣就來到了人群的最前面。當然在武敦儒開道的時候,人群中也有那心懷不滿的想要罵上兩句,可一看武敦儒那高大軒昂的身形,這些人便自動將話語收在了嘴邊,畢竟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大家心中都還是有數的。

    武敦儒與紅茹三女來到前面,方眼看去,首先見到的就是一位身穿黑色綢衫,矮胖身材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而在這男子面前地上還坐著一位老者與一個小女孩,此時那男子正與老者與孩子高聲喊叫著,想來他就是這客棧的老板了。

    轉頭再去看那老者與小女孩,就見這老者約有五十余歲的年紀,身著一件藏青粗布大衫,相貌頗為忠厚,只是他的臉色灰敗氣色極差,坐在地上手撫胸口不時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上氣不接下氣,看樣子病的真是不輕。

    接下來就是那個小女孩了,小女孩約有六、七歲的年紀,生的是粉裝玉琢,美秀絕倫,身穿一件紅色綢襖,小手緊緊抓住老者的衣襟,玉雪可愛的小臉上全是驚恐神色,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不住在圍觀眾人的臉上掃過,滿眼全是無助的目光。

    此時客棧掌櫃正在高聲向老者叫道︰“你們在我店里住了近一個月不假吧?期間我店里的伙計給你請大夫加上每天給你端茶送飯也都不假吧?暫不說你在我店里生病帶來的晦氣影響了我多少生意,便是這房錢飯錢你總該給我吧?錢你給不上,又不肯隨我去見官,留下小丫頭抵債你也不干,那你到底想要如何?你總不能就這麼與我耍無賴啊!”

    老者又是劇烈的咳嗽了一陣,而後才顫聲回道︰“掌櫃的言重了,老朽絕不是想耍無賴,只是這場病來的突然,一時間措手不及才落得如此地步。這孩子乃老朽的少主人,我是絕不可能把她留在這里抵債的,只要掌櫃的今日肯高抬貴手,日後老朽定當還報掌櫃的這份大德,欠下的房錢也定當雙倍奉還。咳..咳咳...”

    “不行!我這里是開門做生意,不是開門做善堂,住店給錢,天經地義,走到哪里也沒有住店不給錢的道理。就三條路,要麼你把房錢給上,要麼把這個小丫頭留下,否則就與我見官,你自己選吧!”客棧掌櫃想必也是吵的煩了,語氣一提狠狠的說到。

    聽到客棧老板如此一說,這老者便還想出言再求,沒等他開口,就聽見自那圍觀的人群中有個聲音說道︰“他欠你多少房錢?我替他給了。”接著便有一男三女在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了場中,正是那武敦儒與紅茹三女。

    原來武敦儒幾人在旁邊看了一會後,紅茹就第一個忍耐不住了,在旁觀這一會的工夫里,紅茹的目光全都是盯在了那個小女孩身上。這孩子生的太漂亮可愛了,紅茹愈看愈覺喜歡,見到小女孩目光中流露出的無助,紅茹只覺心中無比的憐惜,當下就與武敦儒說起幫助他們的事情。

    武敦儒卻也與紅茹的感覺差不多,他也覺得這小女孩實在是玉雪可愛,也想幫他們一把,故此紅茹一說他就在人群中出口插言,要替這老小二人交付房錢。

    見有人出頭要墊付房錢,那客棧掌櫃卻絲毫不見喜色,而是擺出了一張苦瓜臉,遲疑著言道︰“他們欠了..欠了....這位公子,您真的要替他們交付房錢啊?他們欠的房錢可是不少,您若是與他們素不相識,那我勸您還是不要管這件閑事了,不值呀!”他倒是勸起武敦儒不要管這件事來。

    臉色一沉,武敦儒皺眉看著這客棧掌櫃,沉聲問道︰“怎麼?難道我替他們還你房錢不成?是我給的銀子不是銀子?還是你別有用心?看你的意思是變著法的要留下這小女孩了,莫非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嗯...?”

    武敦儒身形本就比常人略顯高大,加上衣著講究面容堅毅,此時一沉下臉來倒也顯出幾分威儀。這客棧掌櫃只是一位尋常百姓,哪里經得住他嚇?當下便急急的解釋道︰“公子您別著急,先聽小人解釋,小人絕對沒有壞心呀!是這麼回事...”

    當下他便急忙與武敦儒解釋起來,待他說完後圍觀的眾人這才知道,客棧掌櫃雖然是黑心了一點,但他對這小女孩倒屬實是沒有壞心邪念。他把老者與小女孩趕出店來,確實是怕老者死在他的店中,不過他想要以小女孩抵債的目的倒也說的通。

    客棧老板今年已經四十有五,家中妻妾也娶了三房之多,不過這三房妻妾嫁與他十幾二十余年,卻一男半女也沒有給他生下,子嗣一事便成了他的一塊心病。恰好這老者帶著小女孩落難在他的店中,他見這小女孩生的玉雪可愛,老者又是重病不起,故此心中便生出了這麼個主意來,他想把這孩子留下來自己收養,所以才緊咬著牙關不放,定要以這孩子抵債。

    聽他把話說完,武敦儒臉色方才緩和了一些,開口言道︰“既然是這樣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說吧!他們欠你多少銀子,我替他們給了。”

    客棧掌櫃見自己所圖已是無望,就把老者所欠的銀兩報了出來,卻不過是三十余兩銀子。武敦儒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交給這客棧掌櫃,掌櫃的接過去又進到店內給他找錢不提。

    不說武敦儒這邊與客棧掌櫃交找銀兩,但說那紅茹見這邊事情已經解決,她便抬步向老者與小女孩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老者在一旁看了半天,對紅茹與武敦儒的關系也早都看的明白,見紅茹走了過來,忙面上堆笑向紅茹點了點頭,口中言道︰“多謝公子與夫人解圍,小老兒身子不便,不能給夫人起身施禮,還請夫人見諒才是。”

    紅茹擺了擺手,出言回道︰“老人家不用客氣,只是些許小事舉手之勞,用不著如此客氣。”說著話紅茹便在小女孩的面前蹲了下來。

    那小女孩見紅茹在自己的身前蹲了下來,立時就往後退了一步,小手將老者衣襟抓的更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直楞楞的看著紅茹。

    微微一笑,紅茹柔聲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姐姐嗎?”

    小女孩見紅茹這麼一笑,心中的戒心不由的放松了許多,轉臉看了那老者一眼,見那老者向她點了點頭,小女孩這才轉過臉來,怯怯的回答道︰“我叫雪兒!”聲音清脆且又稚嫩,聽上去說不出的可愛動聽。

    “哦!那雪兒姓什麼啊?”紅茹又柔聲問到。

    “我姓慕容!”有了第一次交流,小女孩慕容雪對紅茹已經不再害怕,又清脆的回到。

    “嗯!名字好聽,人也可愛,姐姐很喜歡雪兒,雪兒讓姐姐抱抱你好不好?”紅茹微笑著說到。

    聽見紅茹這麼一說,雪兒就又看了看那個老者,見老者仍然是點頭,她方才往前上了兩步,來到紅茹的身邊。

    見雪兒湊到自己身邊,紅茹緩緩伸臂向雪兒抱去,她是怕動作太快嚇到小女孩。抱著雪兒站起身來,紅茹真是越看心中越覺喜歡,而秀兒與青兒對這小女孩也都是打心里喜歡,見紅茹將雪兒抱起,她們兩個便也湊上過去,圍著紅茹與她懷中的雪兒說起話來。

    這大小四個女人湊到一處,工夫不大彼此間已經熟悉異常,說說笑笑幾個人談的頗為高興,不時傳出幾聲清脆的笑聲。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六十九 慕容
    且說那紅茹與兩個俏丫頭抱著小女孩雪兒圍在一處說話,武敦儒這邊卻已經將客棧房錢給結算好了。

    轉過身來一看,見紅茹幾人正在那里說話,武敦儒便走到幾人近前,開口言道︰“行了,房錢已經給了,紅茹你們...”

    “多謝公子幫忙,小老永感公子大德,這里給公子見禮了..咳咳..”卻是那地上坐著的老者已經站起身來,勉強向武敦儒施禮。

    點了點頭,武敦儒回道︰“罷了,些許小事不必如此,出門在外誰都有個遇急的時候,這還有點散碎銀子給你們留下,找個地方看看你的病。紅茹,我們回去吧!”

    隨之武敦儒便將一包散碎銀子交給了老者,卻是客棧掌櫃找他的那些銀子,那老者自然是再度連聲稱謝。

    聽到武敦儒招呼自己,紅茹就將懷中的雪兒抱回到老者身邊,頗為不舍的對雪兒說道︰“好了雪兒,姐姐要走了,和姐姐道別吧!”說著話她便擺手向雪兒道別,秀兒與青兒兩女也都向雪兒擺手告別。

    那小雪兒更是滿面不舍的揮舞著玉雪小手,用稚嫩清脆的聲音向紅茹三女道別。

    事情已經辦好,武敦儒與紅茹三女便轉身向人群外走去,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那老者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接著便是撲通一聲似有人摔倒,然後就是雪兒在焦急的叫道︰“王伯..?王伯..?”

    武敦儒幾人忙轉身看去,就見老者已經一交跌倒,嘴角似乎還有血跡溢出,而小雪兒正滿面淚痕的撲在老者身上,哭叫著喊他。

    見到如此情況,武敦儒他們哪里還能走得了?紅茹忙轉身回去將雪兒抱起,連聲安慰道︰“雪兒乖哦!不怕不怕,姐姐在這沒事的。”

    小雪兒一手摟著紅茹的脖子,一手指著地上老者哭道︰“王伯..王伯..昏倒了!姐姐你快救他,姐姐你快救他。”

    此時青兒秀兒兩個俏丫頭也都轉回來,與紅茹三人一起安慰著小雪兒,武敦儒卻蹲在了老者面前,伸手替他把脈。

    武敦儒倒是不懂得什麼醫術,不過凡是武林中人,一般的人都會把把脈象,因為他們練的內功走的就是體內經脈,故此武敦儒現在給老者把脈倒也不是裝模做樣,老者的脈象如何他倒也把的出來。他替這老者把了一會腕脈後,只是覺得老者的腕脈頗為急促,氣息也似乎極為紊亂,至于別的他可把看不出來了。

    站起身形,武敦儒轉臉對紅茹幾人說道︰“他的脈象極為不穩,至于到底是怎麼樣我也看不出來,還是先把他帶回去,找個大夫再仔細看看。”

    紅茹三女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武敦儒便在圍觀的人群中找了兩個閑漢,給了他們一點銀子找了塊床板將老者抬了,隨著自己幾人往家中去了。雪兒自然也不會拉下,紅茹始終就將她抱在懷中。

    回到家中後紅茹就急忙讓劉嬸出去請大夫,可這一請便接連換了好幾位大夫,每一位大夫見了老者的病情都是束手搖頭,無能為力。直到後來劉嬸又找了一位年愈六十的老大夫過來,這才看出了病因所在。原來老者得的不是病,卻是受了傷,他是受了內傷所以氣息才會這般紊亂,一般的大夫又不懂得內功,怎能看得出來?還是這個老大夫懂得一些養生氣功,方才找出了病因所以,道是需要一位精通內功的人替這老者順氣理脈,再好生調養,他的身體方能恢復。

    既然知道了病因所在,武敦儒自然是要伸手幫忙,所幸的是這老者的內傷並不嚴重,九陽心法中也有關于這調息順氣的法門,再加上老大夫在旁邊指點,醫治了二日下來老者便已清醒過來,內傷也無甚大礙了,只是還需慢慢調養。

    待這老者醒來得知諸事對武敦儒與紅茹自然是極為感激,當時就要下地與武敦儒磕頭謝恩,被武敦儒攔了下來,雙方彼此那些感激寒暄的話也就不必再提了。這老者又靜養了兩日便已能下地,他見小雪兒與紅茹三女相處的極為融洽,幾個人整日都粘在一處,又聯想到自己二人眼下的處境,老者心中便動了一個念頭。

    這一日老者將武敦儒與紅茹二人請到房間之中,猛然間跪地向他二人拜倒,道是要有一事厚顏相求。武敦儒與紅茹將他攙扶起來,便讓他說出所求之事。當下這老者起身回到座位上便講出了所求之事,卻也沒有出乎武敦儒的意料。

    原來這老者是慕容雪家中的老管家,慕容家本是住在甦州城西三十里外太湖之中的燕子塢慕容山莊,那山莊從建莊傳到現在已有百多年的時間,是個經商世家。這老者本名王福,是慕容雪的爺爺三十多年前在路邊救回的孤兒,一直便在慕容家任管家之職。

    慕容雪是慕容家這一代的獨女,她的母親在生她之時難產而去,她的父親在她三歲時出外經商也遇到了匪徒搶劫,雖然逃得命回來,但回到莊上後已是身受重傷,回天乏力,死前便把雪兒托孤給了這老管家王福。

    老王福自小身受慕容家大恩,人又厚重,忠心那是有的。可就是因為他太過忠厚,故此對經商那一套卻實在搞不清楚,他撫養了雪兒三年多的時間,慕容家百多年經營下來的商鋪便也一一倒閉轉賣,最後只剩下一座慕容山莊。這也就罷了,不想那甦州城里有一位許姓富商,此人家中頗有些錢財基業,身上也有幾分功夫,平日里在甦州城倒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這許姓富商早就相中了那慕容山莊,早早便曾找過雪兒的父親要買下這片莊園。可莊園是慕容家百多年來傳下的基業,慕容雪的父親豈肯轉手相讓?直接便回絕了他。當時慕容家在甦州商界還頗有名望,故此這許姓富商倒也不敢如何。

    不過待到王福接手以後,慕容家的基業也敗得差不多了,這許姓富商便又想起了這件事情,當下就找王福商量,說是要買下慕容家的這片基業。那王福如何會答應于他?自然也是一口回絕。

    不想今時不同往日,那許姓富商一見要買不成,當下就偽造了一張借據,硬說雪兒的父親生前欠他十五萬兩銀子,該于此時歸還,連本帶利共是二十萬兩銀子。若是王福還得上他的銀子也就罷了,不然就要拿慕容山莊抵債。

    王福當然不會認這筆冤枉帳,便與他爭執起來,卻被他一掌打傷,將王福連同雪兒趕出了莊園。王福爭他不過,只得帶著雪兒去甦州衙門告狀,內那許姓富商既然要某奪慕容家的產業,也怎會不防備他告狀?衙門上下早已經打點的妥妥當當,王福去了也沒得到什麼結果。所幸那知府尚且不算太黑,雖然沒有為王福與雪兒做主,將他們趕出了衙門,但也沒有陷害他們,否則若是給他們打個誣告的罪名,王福與雪兒卻也沒處伸冤。

    告狀無門,又怕那許姓富商來斬草除根,無奈之下老王福就帶著雪兒離開了甦州,一路躲到了杭州,而接下來就是武敦儒他們遇到的事情了。說了如此許多,王福倒不是要請武敦儒替他們伸冤,他只是想讓紅茹收留雪兒,畢竟他一個老人帶著雪兒也無處可去,伸冤的事情王福是不想了,只求少主人雪兒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聽了王福這一席話,武敦儒當即便皺起了眉頭,向王福開口言道︰“雪兒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和紅茹都喜歡這個孩子,她留在這里絕對沒有問題,便是你也一樣要留下來,正好我這里也缺少一位管家。”

    那老王福一聽,立時便離座起身,感激的言道︰“多謝公子夫人大恩,老奴王福這里重新給主人見禮了。”說著話他就要給武敦儒與紅茹二人施禮,被紅茹起身攔住,兩人彼此又客氣了兩句。

    擺了擺手,武敦儒言道︰“罷了,我這里不用太講這些繁文禮節,只要意思到了就行了。我還一件事要問你,那慕容山莊一直就建在燕子塢上,它有沒有別的莊名?例如參合莊之類的莊名。”

    搖了搖頭,王福回道︰“沒有!老奴在慕容家待了三十多年,從來就沒聽說過有別的莊名,至于那什麼參合莊老奴更是從沒聽過。”

    “嗯..!你說慕容家是經商世家,那他們會不會武功?”武敦儒又問到。

    還是搖頭,王福又回道︰“不會!據老奴所知,慕容家的人從來都不懂武功,只是如普通百姓一樣,經商為生。”

    點了點頭,武敦儒說道︰“行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以後雪兒就是我們家的小小姐,你就是我們家老管家王伯,今天說了不少的話,你的傷勢還是剛剛恢復,就不要再說了,我們走了。”說著話武敦儒便站起身來,想門外走去,紅茹自然也是隨他出了房間。

    老王福也就是王伯,點頭應了一聲,起身將兩人送出了門外,站了一會待兩人去的遠了便回到房間去休息去了。

    武敦儒與紅茹向後園小樓走去,回去的路上他並沒有說話,一臉的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麼問題。見武敦儒如此,紅茹卻也沒有去打擾他,只是靜靜的陪他走著。

    武敦儒此刻想的正是慕容家的問題,他心中起碼有七、八分的把握,這個慕容家就是北燕鮮卑皇族的那個慕容家,也就是百多年前名揚武林的南慕容慕容復的後人。只是據王伯所說,這個慕容家是個經商世家,且還不會武功這兩點令武敦儒有點覺得奇怪。不過百多年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慕容家的武功沒有傳下來倒也不是什麼奇事,武敦儒這樣想到。

    事實上武敦儒猜想的並沒有錯,這個慕容雪果然就是當年慕容復的後人。百多年前慕容復父子曾經在武林中攪風攪雨想要恢復他們的大燕王朝,卻不想遇到了喬峰段譽虛竹三兄弟,把他們所謂的復國大計攪了個一塌糊塗。最後慕容博落了個出家為僧的下場,慕容復也是精神失常,慕容一脈險些就要由此斷絕。

    幸好慕容復雖然精神失常,但他還一位貼身婢女阿碧始終跟在身邊,照顧著他。這阿碧自小就在慕容家為婢,自小就仰慕自家的這位慕容公子,對慕容復早已是情根深種。慕容復當年意氣風發時對阿碧這小小的婢女自然不會放在心中,但在他落難之時卻只有阿碧這小小的婢女依然守護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照顧著他,這大概也是他當年所沒有想到的。

    當年慕容復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大理境內,阿碧陪著他在樹林中與一群孩童玩耍,被返回大理的段譽等人遇到。段譽本想要把他們帶回大理去安置,但想了想又覺自己多事,便沒有上前。不過在一年之後,段譽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就派人重新回到小樹林一帶尋訪,但此時阿碧已經帶著慕容復返回了江南,段譽派去的人自然沒有找到他們。

    阿碧帶著慕容復回到甦州參合莊上,一住便是十余年,這十余年間慕容復得她精心照顧,神志也已經漸有起色,隔個三天五天就能清醒上一兩個時辰。阿碧就是在慕容復這樣清醒的時候與他結成了夫妻,而後又懷有身孕,生下一個男孩。

    如果始終按著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慕容復在阿碧的精心照顧下終有一日可以恢復神志。可惜慕容復執念太重,一旦清醒過來他立時就會想起復國大業,一想起來神志就是大亂,故此終其一生他的神志也沒有完全恢復。

    阿碧是看著慕容復一步步落到這種地步的,對慕容家的復國祖訓她自然是厭惡之極,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兒將來也走上這條絕路。故此阿碧便將參合莊改成了慕容山莊,也沒有將武功傳給自己的兒子,那所謂的大燕國她更是提也不提。阿碧只想讓自己的子孫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不想讓他們再做什麼江湖中人,再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念頭而去搏命。

    阿碧的這番苦心到底是沒有白費,自她身後起,慕容家的子孫果然就把自己當成了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再無人會武,再無人知道什麼復國大業,平平安安的在甦州度過了百多年歲月。自阿碧開始,慕容家傳到慕容雪已經是第六代子孫,慕容雪便是慕容家這一代的獨女。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6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 彼道
    燕子塢,一片彼此相連的小島,上有無數燕子以島為巢,加上這些小島的島形站在高處看時也如一只振翅欲飛的飛燕,故而便得“燕子塢”之名。幾座大小不一的水洲清島,錯落有致如江南文人水墨小品般的,點綴于浩瀚如煙的太湖碧波之中。

    慕容山莊就建在其中較大的一個小島之上,說是小島,其實方圓也有數里。島的外圍是一排排粗大的垂柳,垂柳之後搖曳生長著些草木花卉,都是慕容家百余年來所栽種的。往里面走,一道約五尺多高的紅色圍牆圈出一片莊園,圍牆正門是一座高大的門樓,飛檐高聳,上有一方匾額,題寫了“慕容山莊”四個娟秀的大字。只是那字跡已有幾分斑駁,想必是題寫的有些時日了。

    穿過這座門樓,眼前出現的是一片橫寬約有里許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波瀾不驚,水面上架起長長一道曲折回廊,直通向對岸。湖泊中心還有一座諾大的假山,由太湖石似隨意又似精心堆砌而成。三五間精舍依湖而建,加以星點的亭、台點綴,式樣極盡精巧雅致,正是江南風物。再往後走還有一片莊重大氣的殿堂廳房,坐南而據,那便是慕容家的正宅所在了。

    武敦儒此時就在這山莊里四處游走著,打量著這座聞名已久的慕容山莊,王伯也跟在他的身後,隨處指點著莊內的各色樓閣,替他講解這些都是做什麼用的。如今已是傍晚,武敦儒與王伯二人在正午時分便回到了山莊,其時許信誠已把許家的人都撤了回去,山莊里只留下十余位男女下人,卻都是慕容家原本的下人。王伯在問過武敦儒的意思後就把他們都留了下來,仍然讓他們打理山莊,否則這諾大的莊院沒人照看打理也是不成的。

    “王伯,慕容家的所有樓舍你都知道吧?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還施水閣”的地方?”武敦儒隨意的問到。

    “老奴知道,那是慕容家的藏書所在,公子又怎會知道這個地方?”王伯回到。

    猛然停住腳步,武敦儒一臉驚訝的轉過身來,詫異的問道︰“你知道還施水閣在哪?”

    點了點頭,王伯疑惑的看了武敦儒一眼,回答道︰“正是,還施水閣就在那假山之後,公子可要過去看看?老奴給公子帶路。”

    武敦儒自然也是點頭,言道︰“我是在一個偶然的場合里聽人說起過慕容家有這樣一個地方,道是里面的藏書很多,今日想起便向你來問問,既然王伯知道在哪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王伯應了一聲,當下便引路向湖中假山行去。武敦儒跟在王伯身後,心中直是又驚又喜,他沒有想到王伯會知道“還施水閣”的所在,他還以為這水閣怎麼也要尋上個三五七天呢!不過這麼容易就找到了水閣,武敦儒的心中又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似乎這件事太過順利了些。

    王伯引著武敦儒踏上那道架在湖面上的曲折回廊,一路饒行來到假山之後,就見那回廊在假山之後又分出一條支岔來,直通一座倚靠假山修建的雙層木閣。那樓閣是由松木搭建而成,四角支架都在水中,不算太大但頗為精致,只是木質都已發黃,看上去搭建的年日已久,二層之上還懸了一方匾額,上面寫著“還施水閣”四個大字。

    王伯來到閣樓門前,伸手在腰間拿出一把鑰匙,將門上的銅鎖打開,回身對武敦儒說道︰“我們到了,這里就是慕容家藏書的“還施水閣”。”

    武敦儒自從見到眼前的這座水閣,心中頓時就涼了半截,他清楚的很,慕容家的人又不是傻子,水閣大大方方的建在這里一百多年,若是里面真的有什麼武功秘籍,恐怕慕容家的人就早都練了,哪里還會等到他來尋找?不過無論如何已經到了這里,怎麼也是要進去看看的。

    一進到水閣之內,一股墨香立時便撲鼻而來,閣內從一層至二層四面擺放的全是木質書架,書架之上也都是厚厚的書籍,看上去不下幾萬冊之多。不過卻都是一些《論語》、《史記》、詩詞歌賦之類的書籍,甚至連許多的珍本古籍都有,就是不見什麼武功秘籍。

    見到這般情形,武敦儒便轉頭與王伯說道︰“行了,王伯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看看書,晚飯就讓人給我送過來好了。”

    王伯又疑惑看了武敦儒一眼,心道自家的這位公子看上去也不似個喜文弄墨的人啊?怎麼今天卻對這一屋子典籍起了興趣?不過他還是點頭應下,轉身出了閣樓,將房門輕輕帶上,自去給武敦儒準備晚飯了。

    不消多說,武敦儒自從來到水閣之後,便一氣在里面待了三天,每日就是在這幾萬冊典籍之中翻看尋找,尋找慕容家的武功秘籍。幾萬冊的書籍被他翻了個遍,閣樓內的各處死角也都找了個遍,可就是沒有找到有一字半句關于武功的書籍。

    三日後的一個黃昏,武敦儒終于放棄了“還施水閣”,從里面走了出來,順著石徑上到假山頂上透氣。想想自己這三天來作為,武敦儒不由得暗暗自嘲,心道自己真是有點走火入魔了,慕容家的秘籍能找到固然是好,找不到又有何妨?哪用這般與它苦耗?

    想到這里,武敦儒心中已將秘籍一事放了下來,看看今日天色不錯,便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盤膝坐下,五心向天閉目凝運起九陽真氣來。約過了半個時辰,功行九個周天,武敦儒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周身都為之清爽,功力似乎又有增進,心中頗覺欣然。

    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武敦儒力聚掌心,徐徐出掌向面前的一塊太湖石拍去,要試試自己的功力。只聽得“咚”的一聲,那太湖石已應掌出現了一個約有三分的掌印,只看這掌印便可知武敦儒的功力又有所精進。不過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那一掌拍在石上發出的聲音,那“咚”的一聲響卻令武敦儒心中為之一動,那分明是打在空心之物上才會發出的聲音。

    上前兩步,仔細打量起這塊太湖石,就見這石頭與別的石頭卻有些不同,別的石頭都是有稜有角形狀各異。可這一塊太湖石卻成一長方形,高可及人,寬厚約在二尺,似乎曾被人雕琢過。再拍上兩掌,發出仍是“咚咚”的聲音,武敦儒便覺自己似乎尋到了目標。聚力雙臂左右晃動石塊,向右推仍然是紋絲不動,可向左一推就傳來一陣“嘎嘎”的聲音,這塊太湖石已隨著武敦儒的推動向左移去閃到了一邊,後面現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一 秘籍
    且說那塊太湖石被挪開之後現出一條通道,武敦儒見了後對這通道是做什麼用的心中就有了幾分把握,拿出火折子輕輕一晃,火折已經燃起,借著火折的光亮武敦儒便進了這條通道。

    通道的入口約有三尺多高,武敦儒需躬腰低頭方能進去,待進到里面看時,眼前出現的就是一條往下修建的石階,石階每隔幾步左右壁上便各有一個燭台,是給人照明之用,只是因為太久沒有人來,這些燭台全都已經干枯,落滿了灰塵,並無燈油在內。

    武敦儒大略看了幾眼,便順著台階向下面走去,約下了十幾步台階後,面前出現的便是一間極大的石室了。石室方方正正,約有五、六丈寬長,三面各擺放了一座書架,只有通往石階這邊沒有。這三座書架分層分格,每層格內都放有薄厚不一的書籍,書籍上方還貼有簽條,上面寫著小字。正對石階的這座書架只分出了五格,簽條上寫的依次是“姑甦慕容”、“大理段氏”、“逍遙派”、“少林派”、“丐幫”共五個門派,其余三面書架的層格相對而言就多了一些,每一座書架的簽條都有幾十個門派,什麼“昆侖派”、“四川青城派”、“山東蓬萊派”等等不勝細數。

    見到這般情形,武敦儒心中便頗覺欣然,見這幾座書架上的灰塵積的太厚,他卻也沒敢動作太大,就怕書籍放的太久,輕動之下有所損毀。輕抬腳步走到正面的書架之前,借著火光向他最關心的幾個門派看去,就見這些門派下面放的卻不是書籍,而是一個個綢布小包,慕容家一個,段家一個,逍遙派、少林派、丐幫也各有一個。

    沒有貪多,武敦儒拿起了慕容家與段家的那兩個綢布小包,轉身走上石階,向外面行去。待他走到洞口時,才發現那塊半掩洞口的太湖石上卻還有兩個兒臂粗細的鐵鑄把手,也是銹跡斑斑了,應是用來移動石塊掩蓋洞口的,進來時他只顧著探洞,卻是沒有注意。出了洞口,轉身將石塊移回原處,武敦儒下了假山就回到了水閣之中。

    待武敦儒回到水閣,卻見那王伯已將晚飯送了過來,正等在閣內,當下兩個人又聊了幾句,王伯就回去休息了。急忙吃了一點東西,武敦儒將那兩個綢包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先把慕容家的綢包打了開來,就見里面放的是兩本絹冊,一本是《參合氣訣》,一本是《斗轉星移》。

    “字喻慕容後人,汝既能見此文字,證明汝之福緣頗厚,望汝能惜身惜福,習成此技護身足矣,莫要憑此與人爭斗,惹來無窮禍患累及家人,慎之慎之,慕容復。”

    打開那本《參合氣訣》里面的第一頁就是寫了這幾行大字,不過看那字跡卻頗為娟秀,似乎不象是男人的筆體。武敦儒看了看也沒有去細想,隨手又將娟冊翻到了第二頁。這第二頁中就是寫著慕容家的《參合氣訣》,都是些調息運氣的法門,參合指便是這些法門配合種種指法點出。

    把參合氣訣整個看了一遍,武敦儒便覺有些失望,參合指與那一陽指卻是大同小異的一回事,都是以指上發出的罡氣制敵,只是彼此間施展的手法不同罷了。參合指武敦儒倒也可以施用,只是九陽真氣太過純正,容不得再有別樣異種真氣在體內停留,這才是他失望的原因。如是以九陽真氣施展這參合指,那他施展的就不是什麼參合指,而是變種的九陽指,發出的指力罡氣還是至剛至陽。

    若是這變種的參合指被朱子柳等人見了,只怕他們都會以這路指法是由一陽指中改出的。武敦儒又不願與他們解釋,看來這參合指無甚大用,他便放下了這本《參合氣訣》。

    再翻開那本《斗轉星移》查看其中內容,這門武功倒是可以。斗轉星移就是一種借力打力的法門,以種種快速精妙的手法配合運力竅門將敵人招式借力反彈回去,有內力根基便可修習,並不挑屬性,故此武敦儒修習倒是無妨。

    慕容家的兩本秘籍看罷,武敦儒又將段家的那個布包打開,這里面只有一本絹冊,封面寫了《凌波微步》四個大字。一見是它,武敦儒心中又是一喜,他最弱的武功就是輕功,有了凌波微步輕功這個弱點就可彌補,故此他怎會不覺欣然?只是凌波微步為何會出現在慕容家的藏書之所》?武敦儒有點想不通,按原著上說慕容家並沒有得到逍遙派的武功,凌波微步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想了一下沒有想通,武敦儒就將這個疑問放下,翻開絹冊看去。

    “阿碧妹妹台鑒︰日前得知妹妹已攜表哥返回故里幽居,語嫣實是心緒如麻,遙想當年舊事,不勝唏噓。當年之事雖有種種因果,但妹妹對表哥的一片情意仍令語嫣頗覺汗然。然表哥舊日在武林中樹敵甚多,恐將有人上門尋仇,語嫣如今身居大理,不能助妹妹御敵,心中欠然,故托朱家將送上兩冊絹書,希盡一點心意,望阿碧妹妹千萬收下,莫要婉拒,王語嫣字。”

    看到這一行娟秀的小字,武敦儒已經明白凌波微步為何會出現慕容家了,卻是當年王語嫣在段譽那里習得,而後抄錄令人送給阿碧。不過這上面寫著是兩冊絹書,不知另外一冊為何不見?又會是何種武功?一陽指或是別的什麼?搖了搖頭,不再想著這些,將絹冊又翻過一頁看去。

    只見第二頁的內容卻是一個裸女畫像,像上有顏色細線,注明穴道部位及練功法訣。其旁還繪有數個足印,足印之間均有綠線貫串,線上繪有箭頭,注明“歸妹”、“無妄”等等方位。再翻幾頁均是如此,都是圖象和步法方位,內容上下連貫,正是一套凌波微步。

    武敦儒將書頁全都翻了一遍,而後掩卷沉思,思量半響後他對這凌波微步的奧妙便已參透了幾分。凌波微步並不只是一種身形步法,它還兼顧北冥神功的修習心法。只要按著圖像與步法方位習練,體內真氣就會自行由北冥神功的行功路線運行,故此武敦儒雖然也能習練這套步法,但卻不能全盤接收。他只能挑出一些較為簡單易練的身形步法習練,最好是加以修改,創出一套自己的身形步法。

    否則若是武敦儒全盤按圖習練,他的體內就會生出兩股真氣,九陽真氣與北冥真氣。其後果輕是兩股真氣彼此沖突,其中一股被另一股消融化解,重的就是走火入魔。不過話是如此,但有了凌波微步的示範,他的輕功還是大有進境,這些步法對他領悟輕功啟發極大,有它作為參考,武敦儒就足以自己創出一套輕功來。

    將這三本絹冊全都看完收起,武敦儒便轉身上塌,閉目盤膝,參詳起這幾種武功來。恍惚間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個不同的自己,身著白衣的手持短劍以獨孤九劍進攻,身著青衣的腳下踩著凌波微步躲避,抽空再以斗轉星移借力還招,你來我往戰到了一處,電光石火間種種前所未見的神妙劍招與精妙至極身法招數不斷在腦海閃現。

    不知不覺武敦儒又在榻上坐了一夜,直到王伯前來敲門,他才從榻上醒來。這次武敦儒可沒有往日運功醒來後那種清爽的感覺了,一晚上的精思細索著實令他深覺疲憊,不過收獲也是極大,他對武功的體悟整整精進了數倍。再不是只靠一身真氣一套劍法與人對敵的武敦儒了,空手或持劍對他的影響已經不似以前那麼大了。

    下榻把門打開,那王伯端著一個木盤正站在門外,見武敦儒開門便叫了一聲公子,而武敦儒回了一句便把身子側開,讓王伯進來。

    王伯進到房間把木盤放在桌上,轉後與武敦儒說道︰“公子今天的臉色很不好看,看上去很疲倦的樣子,昨夜休息的不好吧?老奴多嘴說上一句,公子還是搬回到正宅住吧!這里的條件實在太過簡陋了,您在這里哪能休息的好啊?”

    微微一笑,武敦儒言道︰“無妨,只是昨夜看書看的晚了點,一會打打坐運運功就沒事了。王伯!我們回到山莊里也有幾天了,下午你把莊里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就去杭州把紅茹她們接過來吧!還有雪兒,都接過來。”

    “好的,不過許信誠那邊....?”王伯回到。

    “不用管他,暫時他不敢做什麼,否則我真去滅了他的滿門,王伯你就不用擔心這件事了。”武敦儒說到。

    “嗯!老奴這就去安排一下莊里的事情,然後就回杭州去接夫人她們,這次公子不和老奴一起回去嗎?”王伯又問到。

    “這幾天我的武功正習練到一個關口,需要靜心參悟幾天。甦杭二州離的不遠,你們來回都走水路,半日就可回來,這此我就不與你一起回去了。”武敦儒言到。

    “老奴知道,就暗公子說的辦,老奴先去了。”王伯點了點頭,收起昨夜的碗筷便退了出去,自去安排返回杭州的事情。

    武敦儒在王伯走後又吃了一點東西,然後重新上榻盤坐,運起九陽神功恢復精神。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七十二 武庫
    片片飛雪自空中絲絲飄落,落在湖面上激起微微漣漪,在這十二月的冬季,燕子塢迎來了一場罕有的江南落雪,放眼看去天地間一片銀白,慕容山莊也都披上了淡淡的雪痕。

    一座倚湖而建的精致小樓,武敦儒扶欄站在二層的回廊之上,隨意看著莊內雪景,開口問道︰“紅茹,我教你們調息方法你們都在習練了嗎?”

    輕輕抬步上前,站到武敦儒身邊,紅茹柔聲回道︰“有的,這幾天我們都在以你教的方法調息運功了。”

    “怎麼樣?練了以後有些什麼感覺嗎?”武敦儒又問到。

    “有一點,按你教的方法調息打坐之後,醒來時身子會覺得清爽許多,至于別的就沒什麼了。不過雪兒倒是說她身體里有股氣流跑來跑去,說是很有趣。”紅茹答到。

    “呵呵,雪兒這麼快就凝出真氣了?看來這丫頭資質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等下我再過去看看,幫她一把。紅茹你也要繼續運功,還有秀兒青兒都要繼續運功,不過不用太急,每天早晚練上半個時辰就好,過段時間你們也就可以凝結出真氣。“武敦儒一笑說到。

    “知道的,其實不用你說,那兩個丫頭練功的勁頭足著呢!都在想著你說的練功可以駐顏美容那件事呢!”紅茹說到。

    “是嗎?這樣倒也不錯,不過記得告訴她們,練功要循序漸進,太急了也是不行。還有,你手里還有多少銀子了?”武敦儒問到。

    “我會囑咐她們的,銀子加上王伯前兩天給我的五萬兩共計還有七萬多兩吧!怎麼你要用嗎?我去拿給你。”紅茹說到,隨即就要回去給武敦儒取銀票。

    擺了擺手,武敦儒說道︰“不急不急,我暫時還用不上,等到過段時間我把那件事情辦好後回來再說。”

    點了點頭,紅茹說道︰“嗯!你什麼時候用就來找我要好了。”武敦儒點頭應下,兩個人說說笑笑便在回廊內賞玩起雪景來。原來從那日武敦儒在假山上尋到石室,至今已經過去有五、六日了,紅茹幾人是在第三日上與王伯一起回到的慕容山莊。

    要說那間石室,那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武敦儒在王伯去杭州的當天下午便又進到了石室之內,不想他這次的收獲竟然比前次還要大。在逍遙派的書格之內他找到《小無相神功》與《天山折梅手》兩本絹冊,在少林派的書格內他又找到一冊《少林七十二絕技》,在丐幫他找到了一本冊《打狗棒法》。看著這些絹冊,武敦儒心中真是無限驚嘆,無限感慨,姑甦慕容百余年的威名果然不是假的,他家的石室簡直就是一間武庫。

    原來當年那慕容博在少林寺中隱身三十余年,將少林七十二般絕技盡都抄錄了幾冊副本,而後他又以其中一冊與吐蕃國師鳩摩智換得了小無相神功,所以這兩本絹冊卻是慕容博留下的。天山折梅手是當年段譽找虛竹要的,再由王語嫣派人送給阿碧,因考慮到阿碧是個女子,段譽便只找虛竹抄錄了一套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倒是沒有抄錄。那打狗棒法卻都是慕容家祖輩偷學來的,但這棒法不全口訣又是沒有,故此也無甚大用,只能使人對打狗棒法有個大致的了解罷了。

    忽然找到這般許多的驚世絕技,武敦儒一時間也有些發蒙,這些絕學任哪一樣都是武林瑰寶,隨便哪本流傳到江湖之上恐怕都要引出一場武林混亂,而如今他的面前就擺放著這許多的秘籍。

    絕學雖好,但武敦儒卻不能全都習練,似小無相神功便是一例。這門心法雖是武林中有數的上乘內功之一,卻是道家心法,屬性似乎與九陽真經互不相容。記得鳩摩智就是因為先練小無相後練易筋經才以致內息大亂,體內生出了隱疾,直至被段譽吸去全身內力方得化解,故此這個險武敦儒是不會去冒的。

    少林七十二般絕技武敦儒倒是在其中找出了兩樣準備習練,分別是拈花指與無相劫指。九陽神功本就是佛門心法,以九陽真氣修習這兩路指法卻是相得益彰,無甚礙難。天山折梅手他也可以習練,這門武功關鍵全在于它的精妙招數,與斗轉星移的道理卻是差不多,參悟習練亦是無妨。

    可手中拿著這麼多的武林絕學,卻只能找出幾種加以習練,別的絕技就這樣放著,武敦儒總是有點不太甘心,總覺得有些暴斂天物。直到紅茹她們過來,武敦儒的心中才又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要開始聚集他自己的勢力了,這些秘籍正好給他提供了資本。至于有了勢力要做些什麼,首要的任務當然就是維護他自己與紅茹等人,其次才輪到別的一些事情,現在說起還是太早。

    想到就做,在紅茹幾人回到山莊之後,武敦儒便先將小無相神功傳給了她們。這門心法乃是逍遙派的入門心法,雖是入門心法但精微淵深處卻不在許多門派的正宗心法之下,神妙處尤有過之,進境也是極快,故此紅茹幾女修習此功正為合適。待紅茹她們將小無相功修得幾分火候時,武敦儒才打算將凌波微步與折梅手傳給她們,現在卻是不成的。

    因為凌波微步里面蘊涵北冥神功,這門心法太邪了,修習這門心法的人簡直是抱了一火藥桶在懷里,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所以在紅茹幾人小無相功沒有小成之時,武敦儒是絕對不會把凌波微步傳給她們。

    武敦儒既然打算聚集勢力,只靠現在的幾個人自然是不成,不過這件事他沒有太急,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辦,他還欠著一個人的人情,他打算把這個人情還了後再著手發展勢力。

    時日飛快,不覺間又是兩個月過去了,這兩月下來紅茹幾女的小無相功都有所進境,體內也都凝結出了一雪真氣。其中進境最快的是那雪兒,她的小無相功竟已有了三分火候,武敦儒也在凌波微步與折梅手中找出一些較為簡易的步法招式教了給她。自此後慕容山莊里的下人便看到他們的小小姐整日里在山莊竄高躍低,左躲右閃,沒有一刻安靜的時候。而紅茹幾女的功力卻還不足,故此還沒有習練招式。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2:5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三 玉蜂
    嚴冬已去,初春漸臨,此時年關方過,正值正月,慕容山莊所在的小島岸邊,卻有十余人在那里依依話別。

    抬步上前,紅茹低頭走到武敦儒面前,伸手替他整理著衣襟,柔聲低語道︰“剛剛才過年關,你就急著要走,也不知這次又要去上多久?路上照顧好自己,事情辦完了早點回來,別忘了我們還在家里等你。”

    武敦儒也低聲回道︰“我一辦完事情就趕回來,絕不在外邊耽擱,你放心就是了。還有我與你說的那幾件事情不要忘了,讓王伯在這段時間里快些去辦,等我回來就要派上用場了。”

    微微點頭,紅茹回道︰“知道的,那些事我會安排王伯去辦,不會耽誤事的。我只是有點擔心,現在蒙古人正在南侵,北方一帶兵荒馬亂的,偏偏你就要往那里去,唉……!

    微微一笑,武敦儒言道︰“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又不是去闖蒙古軍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放心吧!好了不說了,我走了,你們也都回去吧!”

    說完武敦儒又向紅茹身後的雪兒秀兒青兒三女揮了揮手,轉身便上了岸邊停靠的一葉小舟。那王伯早已等在船上,見武敦儒上船便操起船槳劃著小舟漸漸遠去。

    “敦儒哥哥你早點回來,別忘了要給雪兒帶禮物回來呀!”一個稚嫩又清脆的聲音喊道,是慕容雪這個小丫頭。她正在秀兒懷里揮舞著小手與武敦儒道別呢!

    “祝公子一路順風,早去早回。”秀兒青兒兩個俏丫頭也齊聲喊道。紅茹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小舟載著武敦儒逐漸遠去。

    不說紅茹幾女千般不舍,單說這小船在湖上劃了約半個時辰,眼前就到了甦州城西的岸邊。武敦儒從船上下來,轉身說道︰“行了王伯,就送到這吧!你也早點回去,記得我剛才和你說的話,要多留心一些。”

    “老奴知道。公子盡管放心,山莊里的事情老奴會照顧的妥妥當當。”王伯應道。

    武敦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上了官道大步行去,而王伯也劃著小船回燕子塢去了。王伯如今也不是當初的王伯了,武敦儒將參合氣決的入門心法傳給了他,這一陣他練得正勤。不過因為年紀太大,王伯直到現在也沒有凝結出真氣來。但身體卻是比以前強健的多,想來再過一陣時間應該可以凝結真氣來。

    武敦儒這次離開燕子塢不為別事,就是為了他與李莫愁的那個交易。當初在嘉興他答應過李莫愁,或是在十月之內解李莫愁的一次性命之危,或是將一陽指傳給李莫愁,所以這次出來他就是要了結了這件事。經過前次襄陽一番折騰,武敦儒相信這個世界應該還是回到它原有的軌跡中去,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故此他就離開山莊趕去襄陽。

    其實武敦儒的目標主要是在絕情谷。他想在絕情谷把李莫愁的命救下來,只是不知道絕情谷那一幕還會不會上演罷了。不過即使絕情谷的事情不再上演。神雕世界沒有回到原有的軌跡,對武敦儒來說也沒有什麼。一陽指不能外傳可還有別的,那天山折梅手對李莫愁的吸引力應該比一陽指要大得多,實在不行就把它傳給李莫愁,大不了再加點別的絕技。反正現在自己手里的絕學多的是。相信總有李莫愁想要的,這個人情也終究能還得上,武敦儒這樣想到。

    終南山,又名太一山,為道家的發祥地之一,重陽宮就建在終南山後。在通往重陽宮的一條山徑之上,此時卻正有一個人大步上山,這個人身著一襲白衣,手中把玩著短劍,不正是那武敦儒還有誰來?原來武敦儒自那日下船後便一路趕到了襄陽,到了襄陽他並沒有去郭府拜訪,只是在側面打聽了一下。得知黃蓉幾日前便與郭芙二人離開了襄陽,道是去找郭襄,想來他們的目標應該還是終南山,故此武敦儒也一路向終南山追來。

    經過這三個多月的潛心修習,武敦儒的武功又精進了許多,尤其是他的輕功,與前次去襄陽時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此時他趕起路來身姿飄逸灑然,似閑庭漫步一般,再不如原來那樣滿身煙火之氣。從終南山腳到重陽宮幾十里地山路,他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上到了重陽宮的所在。

    站在這山頂之上,武敦儒放眼看去,只見到滿山滿谷都冒著縷縷青煙,方圓十數里內都是一片火後痕跡。往里面走,前面山頂較為平坦處疏疏落落建有十數間道觀房宇,只是這些道觀如今都已成了餐牆爛瓦,一片瘡痍,不時還有幾處燃著火頭,冒著濃煙。

    見到如此情形,武敦儒便知道自己又是晚來了一步,看樣子全真教的道人已經燒觀離去了。繞過這片廢墟,穿過一片已經化為灰燼殘木的樹林,他又來到了一片石林之前,這片石林佔約有里許,在外邊還可聽到里面有“嘩嘩”的水流聲響。武敦儒知道這石林是古墓地外圍,想了想終究還是走了進去,在里面繞了有大半個時辰,他終于是找到了古墓的正門。

    可古墓的正門也不是那麼好進的,首先便是兩塊足有五、六丈高的諾大巨石擋在洞口,應該就是那斷龍石。這兩塊斷龍石說是有萬斤之重,可在武敦儒看只怕還說的少了,數萬斤怕也不止!雖然還知道從湖中可以進去,但他不通水性,對水這東西能免則免,能避則避,既然沒有找到黃蓉等人的蹤跡,他也不想進去古墓了。當下出了石林,下了終南山武敦儒又往襄陽方向去了。

    武敦儒大步走在官道之上,心中卻在想著該怎麼去找那個絕情谷,他只記得絕情谷大致應該在襄陽左近,具體的方位卻是不明,看來這次又要在山里好生折騰一通了。他正在想著絕情谷的事情,忽然間耳邊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抬頭看去,只見前面幾丈外正有一大群蜜蜂飛過,往左邊林間投去。

    這群蜜蜂似乎品種較為獨特,不但體形較尋常的蜜蜂要大,就是顏色也是通體雪白,千百只飛在一處看上直是白茫茫的一片。見到這些蜜蜂,武敦儒心中頓時又是一動,身形展動已向這群蜜蜂追去。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00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四 頑童
    武敦儒大步走在趕往官道之上,忽然間一群白色的蜜蜂從他面前飛過,看到這些蜜蜂他的心中就是一動,以他對神雕世界的了解,這些白色蜜蜂的來歷怎會才不出來?除了小龍女的玉峰哪還有這樣的蜜蜂?展動身形他便尾隨著這些玉峰一路追了下去。

    武敦儒隨著玉峰追去,追了片刻眼前便已到了一條峽谷之前,這峽谷約三丈寬十余丈長,蜂群在空中打了個旋就都飛了進去,武敦儒自然也是隨之跟進。他進入峽谷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前面有人大聲叫道︰“列隊列隊,小蜜蜂乖乖列隊哦!往這邊飛,對了對了,就往這邊飛,哈哈……!”這聲音聽上去老而不蒼,清亮有力中氣甚足。

    聽到有人說話,武敦儒自然更是加快了腳步,接連幾個縱躍接便穿過峽谷,來到一處山坳。看著這出山坳,武敦儒眼中卻是一亮,原來這山坳三面環山,只有他進來的那條曲折峽谷,外邊寒風吹不進來,里面又有幾股山下溫泉,故此就變成了一個四季長春的世界。這山坳佔地約有數里,遍地生滿了細茸綠草,還有不少松柏古樹,間有幾叢嫣黃妃白的野花,氣候極其溫和,看上去一派仙都暮春光景,較之外邊的凜凜冰寒就如兩個世界一般。

    此時在這四季如春的山坳之中,正有一位白須白發的健碩老者在里面東奔西跑。手舞足蹈指揮著空中的一群群玉峰,就見他時而對蜂群大聲呼喝,時而被蜂群追的抱頭鼠竄,看上去極是滑稽。一見這老者如此模樣,武敦儒心中就已經有數。心道絕情谷的路徑就要落到他的身上了。當下武敦儒也沒有過去,只是沉靜的站在谷口,冷眼看著老者指揮蜂群。

    那老者在山坳里東奔西跑,指揮玉峰玩的正開心時,卻發現自峽谷中進來一個人,站在那里冷眼看著自己,心中便覺得有點掃興。將手中玉瓶放在一只擺在樹下的紅色木櫃上,又向空中的蜂群揮了揮手,大聲說道︰“小蜜蜂你們等等哦!我去瞧瞧那個人是誰,等下回來再和你們玩。”

    說罷那老者便搖擺著身形大步走到武敦儒三步外站定,也不開口,只是把臉一繃雙眼圓睜站在那狠狠瞪著武敦儒。他生得一張圓臉童顏。加上白須白發紅光滿臉,看上本是頗為可親的一個老人。此時雖極力裝出一副凶相,但仍然是不甚嚇人,哪有半分凶狠可言?就見他雙目圓睜。兩腮高鼓,倒似孩童與人斗氣一般,形象十分有趣。

    武敦儒見他如此。心中不由得也自暗笑,但臉上卻是沉靜如昔,不動半點聲色,站在那若無其事的與老者對視,也不開口。

    “你是誰?為什麼闖我的山谷。打擾我訓練蜜蜂?”兩人相互對視了一會後,終究是老者先忍耐不住了,大聲問道。

    “你的山谷?這山谷是你家的嗎?為什麼我就不能進來?”武敦儒也大聲回道。

    “是…是我先來的,當然就是我的山谷,你闖進來打擾我訓練蜜蜂就是你的不對。”老者頓了一下,隨即又大聲叫道。

    “哈…哈…哈!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要是按著你的說法,豈不是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地方了?連皇帝老子也沒你厲害,你也太蠻橫了吧?”武敦儒故意抬頭仰臉大笑了三聲,隨之又高聲說道。

    “你…你這人太壞,你不講道理!”那老者一見辯武敦儒不過,臉色不由的越發紅潤,氣急敗壞跳腳大叫道。

    “我不講道理?是我不講道理還是你不講道理?分明就是你沒理才會辯不過我。”武敦儒又說道。

    “我…我不和你吵,看你似乎身上也有點功夫,干脆我們就打上一架,以武功決定這個山谷歸誰怎麼樣?”老者知道自己怎麼也會所不過武敦儒了,當下就想要武功分個勝負。

    “行啊!正好我最近也練了幾門功夫,也想找個人試試。”武敦儒一笑說道。

    見武敦儒答應,老者頓時一臉喜色,身形一動就要動手,但隨即他又站了下來,搖了搖頭道︰“不成,就這麼和你個小娃動手未免有點欺負你,我把右手綁起來,只用左手和你比試,這樣總不佔你的便宜了。”說著話他便要找東西綁住自己的胳膊。

    微微一笑,武敦儒說道︰“老頑童你也太小看人了,不必如此,我就和你打個賭,你可以雙手一起上,我賭你在十招之內連我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你信不信?”

    老者嘴角一撇,輕蔑的說道︰“吹牛,十招之內我摸不到你的一片衣角?胡吹大氣。用不上三招…咦?你認識我?你知道我是老頑童?”

    點了點頭,武敦儒回道︰“當然認識,我知道你是老頑童周伯通。算了不與你胡鬧了,我叫武敦儒,是黃蓉的徒弟,這下你知道我是誰了?”

    老頑童驚訝的問道︰“你是黃蓉的徒弟?”

    武敦儒道︰“是啊!黃蓉是我師娘,老頑童你最近見過她沒有?”

    嘿嘿一笑,老頑童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頑皮之色,慢條斯理的說道︰“黃蓉是你的師娘!那郭靖就是你的師傅了?郭靖和我是拜把兄弟你知不知道?論起來我起碼也能算是你的師伯,你竟然敢和我吵架?還不快給我賠禮謝罪?否則不要怪我…嘿嘿…!”說完這些話他滿面的得意,挺胸腆肚站在那里等著武敦儒給他賠罪。

    見老頑童如此,武敦儒也是一笑,也是慢條斯理回道︰“可惜呀!老頑童你又要失望了,我的師娘雖然是黃蓉,但郭大俠卻已不是我的師傅了,所以這個師伯你是論不上了嘍!”

    老頑童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黃蓉明明是我那把弟的媳婦,你叫她師娘又怎會不是郭靖的徒弟,定是你不甘心給我賠罪,所以在混賴是不是?”

    武敦儒回道︰“倒不是我混賴,只是我已被郭大俠逐出了師門,所以這個師伯你當然就論不上了。”

    老頑童一聽他被逐出了師門,心中更是大奇,忙追問道︰“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怎麼被逐出師門這麼嚴重?將來聽聽好不好?”他滿臉都是好奇之色。

    武敦儒又是一笑,回道︰“講給你聽倒是可以,不過你聽完之後要幫我一個忙,行不行?”

    老頑童此時好奇心大起,當下回道︰“行行,只要你把怎麼被逐出師門的事講給我聽,我就答應幫你一個忙。不過你要是讓我幫你做些不好的事情可不行,我全真教有教規。”老頑童卻也不傻,生怕被武敦儒拿話套住,故此就先與他講明全真教有門規限制,其實他何曾記得過全真教的教規來的?

    武敦儒明知其中奧妙,卻也沒有拆穿他,當下就將當初怎麼在英雄大會上被逐出師門的事情講了一遍,把個老頑童聽的眉飛色舞,撟舌不下,時不時插言問上幾句。

    待到武敦儒講完,老頑童才又說道︰“什麼情啊愛啊這些玩意老頑童一聽就怕,你和我兄弟為了這種事起了爭執我是幫不上忙了。倒是趙志敬那一劍你砍的甚好,那個牛鼻子心腸太壞,正該好生教訓于他,不過他也沒得到什麼好下場,在重陽宮被玉峰蟄死了你還不知道吧?”

    武敦儒說道︰“嗯!他會落到如此下場也不出奇,老頑童我問你一件事,你最近有沒有見過我的師娘黃蓉?”

    老頑童點了點頭,道是見到過,當下他就把在重陽宮見到黃蓉等人的事說了一遍。果不其然,經過武敦儒在襄陽一番折騰後,神雕世界依然還是固執的回到了原有的軌跡。除了武敦儒沒有在場,別的事情還都一一上演,小龍女也依然被郭芙的毒針所傷,與楊過離開了古墓。老頑童就是昨日在路上遇到小龍女的,助她與裘千仞比賽輕功得小龍女送了一瓶玉漿,然後他又發現一燈大師也在後面,情急這下便落荒而逃,來到了這個山坳之中。當然關于自己落荒而逃的事老頑童是不會說的,只說自己有事離開,武敦儒自然也不會去追問這些細節。

    武敦儒先是將老頑童所講與自己所知的驗證了一下,隨之又說道︰“行了老頑童,現在話都已說完,你也應該記得要幫我一個忙吧?很簡單,只要你帶我走一趟你去鬧過的那個山谷,我不認識路。”

    “這到簡單,不過你去那干什麼?那里除了花好看一點外,人都凶的很,也沒什麼好玩的。”老頑童問道。

    “這你就不用問了,我去那自然是有事要辦,我們走吧!去晚了要誤事的。”武敦儒催促道。

    “我們走了我這些蜜蜂怎麼辦?”老頑童有點不舍得這些蜜蜂。

    “放心吧!只要你帶著玉峰漿,這些蜜蜂一定會找得到你的。”武敦儒說道。

    “好,我們走。”說著話老頑童又去扛起了樹下那只紅色木櫃,與武敦儒二人出了峽谷上了官道,一路向絕情谷方向趕去。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00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五 救人
    這是一條山間小徑,路徑越老越高,崎嶇曲折,通往一片高陡的山脈。此時在這小徑之上,卻有兩個人急步向山頂行去,這兩個人一位是身著白衣的高大男子,一個是白須白發健碩老者,老者的肩頭還扛了一只紅色木箱,正是武敦儒與那老頑童。

    他們兩人走得極快,步伐間每一步的跨度都有五六尺遠,不到片刻已經走出里許。武敦儒一邊大步趕路,一邊抬頭看了看天色,而後開口說道︰“老頑童我們要再快一點了,若是午時之前還趕不到絕情谷,恐怕就要誤事。”

    聽到武敦儒一催,老頑童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苦著臉嘟囔道︰“上當了上當了,老頑童這回可上當了,早知道你個小娃如此無趣,我就不答應帶你來絕情谷了。你自己看看,這三天來我們走了多遠的路?東西也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就知道悶頭趕路,一點也不好玩。我不走了,我餓了我累了我走不動了,你去弄點東西吃吧!吃飽了再走,不然我是走不動了。”說著話老頑童便停下腳步,將肩頭的木箱放在路邊,一屁股盤坐上去就不動彈了。

    老頑童這一放賴,武敦儒卻也拿他沒有辦法,其實何止是老頑童累了?就是武敦儒自己也都疲憊不堪了。他的功力比之老頑童還差的很遠,連老頑童都覺累了他又能好到哪去?

    只是武敦儒遇到老頑童時,已經是小龍女和裘千刃比試輕功的第二天了,若是再不急趕一些恐怕等他到了什麼事也都發生了。故此他便催促老頑童一路往絕情谷急趕,這三天來他們兩人風餐露宿,每日只靠運上幾個時辰的內功恢復體力。然後便又急著趕路。如此折騰下來武敦儒卻也是在強自支撐,他也累的要死。

    想了一下,武敦儒卻也沒有再催。他也一屁股坐在了老頑童的身邊,轉頭去看老頑童。見武敦儒坐到身邊轉頭來看自己,老頑童立時就挪了挪屁股,將身子轉過另一邊去,把後背給武敦儒,並且他的嘴巴還嘟起老高,看那樣子似乎不打算再理武敦儒了。

    “老頑童……?老頑童……?”武敦儒微微一笑喚到,還伸指捅了捅老頑童的腋下。

    身子一晃,將武敦儒的手指避開,還是高嘟嘴巴不肯說話。老頑童是打算把摳氣進行到底。

    “唉!原本我還有一套稱為斗轉星移的功夫,這門功夫的神妙比之凌波微步也相差不遠,還打算事情辦完後用這門武功與某人比試一下,誰知道人家卻不肯理我了?不理就算了,斗轉星移我就自己練好了。”武敦儒嘆了口氣,在那里自言自語道。

    左邊眉毛往上挑了挑,隨之右邊眉毛也挑了挑,嘴巴動了動。老頑童聽了這話就有點動心了,不過想了想到底是沒有開口,仍然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原來在這三日間,他們兩人都是運起輕功趕路,老頑童就看上了武敦儒的凌波微步。這凌步微步武敦儒雖然沒有完全習練,但也練了一大半,趕起路來身姿飄逸灑然,當真如庭閑漫步一般,更有那流雪回風之妙姿。

    老頑童天性好武,見了這等絕妙的輕功豈有不問之理?一問之下武敦儒就把這步法的來歷以及神妙之處說給他聽。老頑童聽過之後就大動其心,挖空心思想學到手。但任憑老頑童以雙手互博或是空明拳等等武功交換,武敦儒怎麼也不肯答應。最後被老頑童纏的無法,武敦儒便以這凌波微步與老頑童動手過了幾招,讓他一窺全豹。

    不想兩人一動起手來前十五招內老頑童竟然連武敦儒一片衣角也沒有踫到,故此對這凌波微步的神妙老頑童當真是其佩服。此時聽到武敦儒還有一種叫什麼斗轉星移的神妙武功沒有顯露,老頑童不由的便有些動心,但眼下還在與武敦儒摳氣,一時間他又覺有點拉不下來臉。

    又伸指捅了捅老頑童。武敦儒笑道︰“行了老頑童,不要再耍脾氣了,只要正午前我們能趕到絕情谷,等事情一辦好我立刻就用斗轉星移和你再比試一場,保證令你大開眼界,怎麼樣?”

    “一言為定!你的事情辦完我們就再比一場,見識見識你說地斗轉星移那門功夫,不過你不能騙我,那斗轉星移真的很厲害?”老頑童終究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騙你,保證令你大開眼界,不過現在我們可要抓緊趕路了。”武敦儒說道。

    老頑童點了點頭,起身扛起木箱,兩個人又大步往山頂走去。又走了約有半個時辰,繞過山頂外圍的石屋往後山走,穿過竹林,越過水塘,眼前就是一片平坦的絕情谷了。絕情谷佔地甚廣,群山圍繞之中,方圓三萬余畝,道路曲折,丘屏壑阻,到處生滿了各色異種繁花,爭奇斗艷綻放其中,嫣紅萬紫妃紅儷白,時有幾只仙鶴,更見幾只白鹿,景色秀麗之極。

    絕情谷景色雖好,但武敦儒二人卻也無心賞玩風物,老頑童當先引路,武敦儒尾隨其中,兩個人展動身形運起輕功便順著甬路往深處的一片石質房屋趕去,直奔其中最為高大的一間,卻是那絕情谷的前堂正廳。

    “惡婦,你真要拼命,大家就同歸于盡了吧!”

    武敦儒與老頑童隨著甬路剛剛行到一個轉角處,轉角過去便是正廳了,卻聽見自那廳中忽然有人大聲喝道,隨之又是兩聲慘叫,似乎情勢頗為緊急。兩人忙繞過轉角,往那大廳行去,但還沒走出兩步,老頑童卻猛然將身一縮,躲到了一叢情花之後,神情緊張地看著那石屋正廳。

    見老頑童如此,武敦儒便要問他做什麼?沒等他開口,老頑童躲在花叢之後已連忙向他擺手,低聲說道︰“不要叫我,那大廳里有個我不願意見的人,千萬不能讓他發現我在這里,拜托拜托。”說著話老頑童雙手合十接連給武敦儒作揖,滿臉俱是懇求神色。

    武敦儒轉頭向大廳看去,就見那大廳的兩扇大門已經洞開,從武敦儒現在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廳中正有七、八個人在那里對峙。一方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英俊男子,此人身材高瘦,著一襲寶藍色長袍,左手扣了一位身著綠衫的秀麗女子擋在自己身前,右手持了一把黑色長劍。

    而在他的周圍卻有幾個人團團將他圍住,一位美艷絕倫的**,幾個少年男女,身著青衫左手持烏黑大劍的俊逸少年,清麗脫俗的白衣少女,還有兩位牛山灌灌的大和尚,正是那楊過黃蓉等人。

    見到如此情形,武敦儒立時就明白了老頑童怕的是誰,無非是廳中那位相貌慈祥的老和尚一燈大師。心念一轉,眼前的場景是哪一幕他也已經了然,因為在這幾日趕來絕情谷的路上,武敦儒便一直在回想原著中絕情谷發生的諸事,就是為了遇到情況後便于臨機處置,故此現在見到情形如此他立時就有了一個主意。

    轉臉一笑,武敦儒低聲說道︰“老頑童,既然這廳中有你不願意見的人,我也就不勉強你陪我進去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忙,不知你肯是不肯?”

    “什麼事?快說快說,只要不讓我進這大廳,什麼我都能幫你。”老頑童目光緊緊盯在一燈大師的身上,隨口回道。

    “赤煉仙子李莫愁你知道吧?我幾天前得知一個消息,李莫愁不知為什麼想要殺一個天竺來的大和尚,這天竺和尚如今就在這絕情谷中,李莫愁此時應該也追來了,尋找這位天竺和尚,要殺了他。”武敦儒說道。

    “哦!那又怎麼樣?”老頑童隨口問道,沒有怎麼往心里去,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一燈大師的身上了。

    “唉!絕情谷這麼大,也不知道那天竺和尚到底在哪?若是找不到他,讓他被李莫愁殺了,那一燈大師可就要傷心難過了。”武敦儒又說道。

    “哦……什麼?那天竺和尚與段皇爺有什麼關系?他死了段皇爺為什麼要傷心難過?”老頑童起初還是沒有細聽,直到一燈大師四個字入耳他才注意起來,轉臉向武敦儒問道。

    “天竺和尚死了一燈大師當然要難過,他是一燈大師的師弟啊!”武敦儒隨口回道。

    “哦!他是段皇爺的師弟,是段皇爺的師弟??那還等什麼?快去救人呢!不能讓他給李莫愁殺了。”老頑童復述了一句,忽而反應過來,急忙說道。

    “我是想救人呢!可不知道他在哪我怎麼救?只聽說這天竺和尚來絕情谷似乎是要找什麼草藥,想來絕情谷的丹房附近應該能找到他吧!但絕情谷的丹房我也不知道在哪啊?”武敦儒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去找他。”老頑童急忙說道。

    “嗯!那你快去吧!我在這邊再找找。”點了點頭,武敦儒回到。

    “那我去了,你也快找,千萬不能讓他給李莫愁殺了。”話音未落,老頑童的身形已竄出老遠,直奔後山去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02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六 又聚
    老頑童一聽天竺和尚乃是一燈大師的師弟,頓時便急切起來,留下一句話就急急往後邊丹房尋找天竺和尚救人去了。見一燈大師對老頑童竟有如此神效,武敦儒不由得暗自一笑,轉身往石屋大廳之中去了。

    武敦儒一進大廳,就見那綠衣女子已被高瘦男子舉在空中,眼中盡是柔情的望著楊過,口中低喚“楊郎”。一見那女子如此表情,武敦儒便知不好,也顧不上別事,腳下急踩凌波微步,身形接連閃了幾閃,晃了幾晃,已然突兀出現在高瘦男子的身前,抬指往男子雙眼插去。

    這高瘦男子正是絕情谷谷主公孫止,他為了奪那半枚絕情丹去討李莫愁的歡心,竟然連父女之情也都不顧了,扣住女兒公孫綠萼的脈門擋在自己身前,以公孫綠萼的安危來逼迫楊過黃蓉等人讓路。不想他正將楊過等人逼的連連後退時,眼前卻突兀出現一人,與自己貼的極近,相隔不過尺許,出手如電直取自己雙目,情急之下公孫止回臂就擋。

    公孫止原是以左臂舉著女兒四面環轉威逼眾人,右手持著長劍護身。此時敵人來勢太疾,他右手持劍已然回轉不及,當下左手一松,手臂下落便來格擋。如此一來那公孫綠萼沒人抓著,自然便自空中摔落下來。

    見公孫止回臂格擋,武敦儒卻也沒有與他糾纏,腳步再晃退後兩步,恰好伸臂把摔落的公孫綠萼接住,身形一陣飄忽已經退到了黃蓉身邊,將公孫綠萼輕輕放下。隨口言道︰“姑娘要小心些才是。有些人天性陰狠,他們是不會顧念什麼親情的。”

    公孫綠萼方才心緒激動之下已經把頭往父親的劍上撞去,不想突然間卻又得救。瞬息間變化實在太快,她卻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發愣。

    “敦儒!你也來了?”黃蓉驚喜地叫到。

    原來武敦儒這一連串地動作太快,眾人只見一道白色身影東進西退,飄閃如電,兔起鷂落間已將公孫綠萼救出,至于來人是誰他們還真沒看清楚,直到這會武敦儒開口說話,黃蓉等人才將他認出。

    轉過身形施了一禮,武敦儒回道︰“正是敦儒。弟子見過師娘。”接著武敦儒又走到一旁的武三通面前,深深一禮施了下去,口中道︰“敦儒見過父親。”

    “嗯!你也過來了!”武三通板著臉說道。其實在這里又看到已經三個多月沒見的大兒子,武三通心中實是極為歡喜,只是他還有點氣武敦儒前次在襄陽不告而別,故此便強忍心中歡喜,勉力擺出一張冷臉來表現身為父親的威嚴。

    武三通的這些心思,武敦儒卻也能猜出幾分。他自然不會去拆穿,仍舊微笑回道︰“敦儒幾日前遇到了一個人,與他談的頗為投契,他說這里有個好玩的地方,所以就帶著敦儒來玩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巧,于此處竟會遇到父親與師娘,實在令敦儒大出意料,呵呵!”

    “大武哥!(大哥)”郭芙與武修文也行了過來,向武敦儒招呼到。

    武敦儒轉過身來,點頭招呼道︰“芙妹。修文!咦?楊兄也在?還有龍姑娘、程姑娘、陸姑娘,原來大家都在?呵呵!竟有這麼多熟人,倒也真巧,敦儒這里給各位見禮了!”說著話武敦儒便拱手躬身給他們幾人遙遙施了一禮,算是見過幾人了。

    見武敦儒給自己幾人施禮,小龍女便微笑點頭示意,算是還禮。程英與陸無雙卻都還了一禮,各自叫了一聲武大哥。唯有楊過,他轉臉看了武敦儒半晌。然後才微微躬身,道一聲武兄請了,隨之又轉過臉去,仍然持劍盯著公孫止。

    黃蓉自一邊走了過來,行至武敦儒身邊言道︰“敦儒,這里還有一位長輩你沒有見過,快隨我過去見禮。”

    被黃蓉這一提醒,武三通也反應過來,急忙說道︰“對對,你師祖也在此處,儒兒你快隨我過去拜見。”

    武敦儒點頭應下,隨著黃蓉與武三通便來到一燈大師的身前。那一燈大師白眉低垂,相貌慈和,身形高大著一件黃色僧袍,微微含笑站在那里看著走過來的三人。

    三人行至一燈大師的身前,武三通上前躬身施禮道︰“師尊,這便是弟子的大兒子武敦儒了,弟子特領他前來拜見師尊。此子生性頑劣,還請師尊對他多多加以教誨。你還傻站在那做什麼?還不快過來拜見你的師祖?”他最後一句話卻是與武敦儒說的。

    面容一整,神情莊肅,武敦儒上前兩步,行至一燈大師身前三尺外站定,一躬到地深施一禮,隨之站起身形,再深深一禮施了下去,如此接連躬了三躬,他才開口言道︰“徒孫武敦儒,這里給師祖見禮了。”

    “你個畜生,拜見師祖怎麼不磕頭?”一見武敦儒如此,武三通頓時就火了,在一旁高聲罵到。

    倒是黃蓉沒覺意外,她早就有種感覺,總覺得自英雄大會開始,武敦儒對于這些尊卑禮法就似乎有種特殊的反感,故此黃蓉在一旁看了武三通一眼,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畢竟一燈大師還在這里。

    聽到武三通在一邊責罵,武敦儒也沒去理會,說完那句話他便站直身形,面容沉靜抬目回望一燈大師。

    一燈大師靜靜地看了武敦儒一會,忽而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你這孩兒的脾氣有點執拗,還有點桀驁不遜是吧?”

    武敦儒也是一笑,朗聲回道︰“師祖目光如炬,敦儒的秉性便是如此,還請師祖見諒。”

    擺了擺手,一燈大師呵呵一笑道︰“無妨無妨。少年人脾氣偏激點執拗點都沒有什麼。你的事他們也大略與我說過一些,倒也無甚大錯。只是你與郭大俠之間……!罷了!你自己考慮,我也不好說的太多。不過郭大俠畢竟曾經收養傳藝于你十數余年,這一點你要時常想想才是。”

    微微躬身,武敦儒回道︰“謝師祖教誨,敦儒記下了。”

    其實武敦儒記下什麼了?他什麼都沒記下,關于與郭靖之間,武敦儒心中始終便是那個想法,佩服而不欣賞,面對郭靖時盡量表現的尊敬一些,這就是他的態度。不過一燈大師的語氣溫和,並沒有端起長輩的架子來教訓于他。盡是溫語細慰,故此武敦儒便也恭謹的回應。

    點了點頭,一燈大師也沒再繼續糾纏這個話題,重又開口問道︰“你這孩兒武功很好,那公孫谷主以自己的女兒為質要挾于人,我等全都拿他無法,倒是你一來就解了這個困局,屬實不易。我觀你方才救人用的身法頗顯神妙。當真有幾分翩若驚鴻之概,可是郭大俠舊日所傳嗎?”

    沒等武敦儒回話,黃蓉已經在一旁接口笑道︰“大師這回可說錯了?靖哥與我可不會這門功夫。想必這又是敦儒無意中在哪學到的了?敦儒,師娘說的可對?”說完這句話,黃蓉的神情便頗為奇異,似笑非笑地看著武敦儒。

    啞然一笑,武敦儒回望了黃蓉一眼,開口答道︰“師娘還是那麼神機妙算,對于這門武功來歷猜的一點不錯。這門功夫喚做凌波微步,果然是敦儒無意中學來的。也算不得如何了不起的功夫,只是于方寸斗室間騰挪進退頗有些奇妙之處。敦儒便是佔了凌波微步的這個特點,出其不意方能解了公孫姑娘之危,否則有師祖師娘這等許多的武學大家在場,怎會輪到敦儒來出這個風頭。”

    “凌波微步……?”一聽到這個名字,一燈大師復述了一句後便低頭若有所思。卻是他想起了段家祖上曾經有所記載,道是百年前段家有一位先祖譽公就擅長一套凌波微步,但不知為何這位先祖卻沒有將步法傳給後人,想來武敦儒現在所用的應該就是那套步法了。

    不過一燈大師畢竟是佛門高僧。若是換了年輕時他或許會探求個究竟,但此時已身在空門,心無掛礙,又怎會去追問小輩身上的武功來歷?抬頭一笑道︰“不錯,這凌波微步很好,看來你的福緣也還頗厚。不說這些,那公孫谷主要走,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楊居士還等著他身上那半枚絕情丹解毒。”

    黃蓉與武三通點了點頭,陪著一燈大師又走了過去,武敦儒也自然隨後跟上,幾個人便又回到了公孫止的身外站定。此時那公孫止已經幾次向外沖出,可楊過等人又怎會放他離去?更何況一旁還有那裘千尺不時噴出兩枚鐵釘偷襲。

    公孫止沖了幾次見沖不過眾人阻攔,再見黃蓉幾人又圍了過來,想脫身更是不易,便猛然高聲喝道︰“眾弟子,惡婦勾結外敵,要殺盡我絕情谷中男女老幼。漁網刀陣,一齊圍上了。”那絕情谷眾弟子自來對他奉若神明,那日他被裘千尺打瞎眼楮逃走,眾弟子無所適從,只得遵奉裘千尺的號令,這時聽得他一叫,誰也不及細想,執起帶刀漁網從四角圍了上來。

    他們這一來卻將武敦儒與黃蓉等廳中眾人全都圍在其中,連那老太婆裘千尺也沒有幸免。裘千尺喝止了幾聲也沒有見效,眾人便紛紛出手,與絕情谷眾弟子斗在了一處,凶險激烈自然不必細說。

    那楊過以玄鐵重劍接連破了數道漁網,武敦儒也剛剛以無相劫指點了一個絕情谷弟子的穴道,猛然間卻聽得廳外有人高聲大喝道︰“往哪里走!”隨之從大門外又先後沖進了兩個人來,乒乒乓乓斗在了一處。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0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七 共死
    武敦儒剛剛以無相劫指遙空點了一個絕情谷弟子的穴道時,忽聽外面有人大喝一聲︰“往哪里走。”接著黃影一閃,李莫愁已自門外躥了進來,持劍傲立。

    她方立定,自門外又沖進一人,卻是朱子柳。他一雙空手,左指右掌,狠狠向李莫愁撲去。李莫愁手中雖有兵刃,但見朱子柳發瘋般勢同拼命,竟是不敢接招,繞著廳角閃避。兩人都是極高的輕功,頃刻間已在大廳上兜了六七個***。

    一見這般情形,武敦儒心中卻是咯 一下,暗想道︰“難道老頑童沒有救下那天竺僧?若是天竺僧真給李莫愁殺了,那自己再想救她一命恐怕就更加困難了。”

    武敦儒在這里心中暗思,那邊的眾人見朱子柳與李莫愁動手,武三通與武修文頓時便圍上前去,三人合力與李莫愁相斗。朱子柳大聲叫道︰“師哥,這毒婦竟然以暗器傷了師叔,咱們無論如何……”這句話他沒說完,卻是一口氣沒有緩上來。

    朱子柳此言一出,那廳中眾人全都一驚,一燈大師忙開口問道︰“子柳,你師叔現在人在哪里?傷勢如何?”楊過與小龍女也是一驚,急揮兩劍將與自己二人動手的絕情谷弟子逼退,而後就不再出手,站在那里等著朱子柳回答,因他二人身中之毒卻全都指望著天竺僧出手相救。

    朱子柳這一陣急追李莫愁也累的夠嗆,聽到師尊問話便停了下來,站在那里胸口急劇起伏,上氣不接下氣的回道︰“師叔師叔他還在後山,周老前輩正在幫師叔逼毒。”

    黃蓉方將一個手持刀網的絕情谷弟子逼退。聽到朱子柳這般說法便接口問道︰“周老前輩?是老頑童來了?”

    點了點頭。朱子柳已緩過氣來,回道︰“正是周伯通周老前輩,適才我與師叔往後山尋找解情花毒的草藥。李莫愁躲在花叢後不問情由突然便一針當胸射來。若不是周老前輩適時出現,將那冰魄銀針一掌震偏,師叔的這條性命就要送在她的手中,即便如此那一針也打在了師叔的右肩,現在周老前輩正在幫師叔運功逼毒。這個女人心腸太過狠毒,我師叔與她素無仇怨,她卻無故出手傷人,今日我等斷不能再將她放過,一定要為武林除此大害。”

    一燈大師在旁聽了事情經過,心中已然松了口氣。雙手合十低念道︰“阿彌托佛!阿彌托佛!”楊過與小龍女更是頗覺欣然,天竺僧沒死他二人身中之毒就還有一線希望。連武敦儒心中也是一寬,如此一來再救李莫愁的阻力便小得多了。

    他們幾人在這里說話,那邊公孫止與李莫愁卻得了喘息之機,公孫止大聲叫道︰“李道友,咱們分路出去,到適才見面之處相會。”此言說完,兩人手底便急施數招把敵人逼開幾步。齊齊縱身往門外沖去。

    李莫愁倒還好些,她是自小龍女身邊掠過,小龍女顧念同門之誼沒有出手攔她,轉瞬間她已沖出廳去。不過那武三通父子卻不肯這麼放過她,也都跟著追了出去,還有朱子柳與完顏萍,他們四人都追著李莫愁出大廳去了。

    可公孫止卻是自楊過身邊掠過,楊過如今的武功較公孫止不知要高出幾許?左手一抬那玄鐵劍已經橫在了公孫止的身前。公孫止在這一日間雖然都見識過玄鐵劍的威力,但他幾個月前還曾單人雙戰楊過與小龍女,故此心中對楊過總有那麼幾分輕視。見玄鐵劍橫在身前也沒有細想。腳下一緊長劍一揮就直往玄鐵劍迎了過去,想要將玄鐵劍格開沖出廳去。

    只聽得“鏗鏘”一聲金鐵交鳴,公孫止已接連往後退了七、八步,又退回了廳內,左手撫胸躬身低頭,口鼻還開始往下滴血,看樣子他傷的不輕。而且他的那把黑色長劍也只剩下半尺的斷刃,卻是已被玄鐵劍從中震斷。

    這還不止,又聽“噗噗”兩聲破空風響。公孫止大叫一聲已雙膝跪地,回頭怨毒的瞪著裘千尺,恨聲道︰“毒婦,你好狠的心腸。”卻是他被楊過震傷後退時,那裘千尺在後面趁機噴出兩枚鐵釘,打在了公孫止兩腿的腿彎上。這兩枚鐵釘從後面打入,入肉寸半直釘在委中穴上,眼看公孫止的兩條腿卻是廢了。

    仰臉一陣桀桀大笑,聲如夜梟,忽又面容一整,裘千尺雙目死盯著公孫止,乖戾地說道︰“公孫止,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日吧?當年你為了那賤人挑斷我的手足經脈,天理報應,如今你竟也落的這般地步,可是你當年預想過的嗎?哈哈……”她又是一陣大笑,形若瘋狂。

    公孫止如今卻真是淒慘之極,披頭散發,滿面血污,口鼻還不住的滴下鮮血,手撫胸口持劍拉地,想要站起身形。但他的雙腿大穴已破,又怎能站的起來?接連試了幾次非但沒有站起,反倒是險些滾倒在地。

    裘千尺坐在竹椅之上,冷眼看著公孫止在那里掙扎,口中說道︰“用力,用力啊!我倒要看你怎麼能站得起來?”

    公孫止見自己已無力站起,當下也不再試,忽然間卻也哈哈一笑,大聲說道︰“我如此雖是這般下場,但怎麼說也還舒舒服服過了二十余年,柔兒溫柔體貼強你百倍,任你如何嫉妒都是事實。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手足盡廢丑怪無比,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如我是你早都自盡身亡了,哪里還會活著現世?”

    聽到公孫止如此說法,裘千尺卻不惱怒,丑怪一笑說道︰“說,你繼續說,盡管說個夠,我都聽著呢!眾弟子,過去把他的穴道給我點上。”最後這句話卻是她對廳中剩下的幾個絕情谷弟子說的。

    此時這廳中早已無人動手。自公孫止受傷跪地之後。剩下那七、八個絕情谷弟子便都沒了主心骨,停下手來茫然的站到一邊。黃蓉楊過等人自然不會與他們計較,也都停手站到了一邊。除了朱子柳武三通四人去追李莫愁外,眾人都在看著公孫止與裘千尺說話,當然武敦儒也在其中。被裘千尺這麼一叫,剩下這七、八個弟子就有點發蒙,彼此面面相窺,不知該如何是好。

    裘千尺臉色一沉,又厲聲叫道︰“我讓你們去點了他的穴道,你們沒聽見嗎?”

    這幾個弟子本就是沒有主意之人,眼下見公孫止已明顯居于下風,裘千尺又在一旁厲聲怒喝。便遲疑著行上前去,要點公孫止的穴道。

    見這幾個弟子竟然過來點自己的穴道,公孫止不由大怒,左手柱地右手揮著半截斷劍高聲喝道︰“誰敢過來?你們要欺師滅祖嗎?”

    哈哈一笑,裘千尺笑道︰“欺師滅祖本就是你公孫一門最擅長的,當年我是如何盡心傳授給你武功你還記得吧?你不同樣對我下了毒手?現在倒想起欺師滅祖的不對?晚了!你們還猶豫什麼?快去把他的穴道給我點上。”

    這幾個弟子無法,只得行到近前去點公孫止的穴道。公孫止還要抵擋,但那裘千尺又噴出數枚鐵釘去打他的斷劍。加上公孫止又被楊過的玄鐵劍震成重傷,故此也是無力抵擋,幾招過後他雙臂的穴道已被人全都點上。

    “抬我過去。”裘千尺又喝道,身邊的婢女便將她抬到公孫止的身邊放下。

    低頭看了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公孫止,又是一陣大笑,裘千尺怪叫道︰“公孫止,我終于等到了今天。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只要挑斷你手上的經脈,再把你也放到那地底洞中。讓你也品位一下我這二十年過地是什麼日子。你過來,用那斷劍把他的手筋給我挑斷,哈哈……”她最後一句話卻對旁邊的一個弟子所說。

    “娘!你放過爹爹吧!”忽然一旁有人柔聲說道,隨之公孫綠萼便從一旁走出,往裘千尺身邊行去。

    原來公孫綠萼自從被武敦儒救下以後就一直站在那里,茫然看著廳中發生的諸事。關于楊過黃蓉等人與自己父母的爭執,她也無法可想,所以始終就靜靜地看著,心緒紛亂如麻。直到眼前裘千尺要挑公孫止的手筋。綠萼心中終覺不忍,雖然父親對自己沒有顧念父女之情,但眼看著他被母親挑斷手筋,綠萼卻也不願,故此開口叫了一聲娘,就要上前阻止。

    裘千尺回頭看了女兒一眼,厲聲叫道︰“你不要過來,這是我和他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要多管。”她神色中滿是怨毒,公孫綠萼看著母親那乖戾丑怪的面孔,心中竟是微微發寒,站在場中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武敦儒回頭招呼郭芙一聲,輕聲說道︰“芙妹,你去把公孫姑娘扶到我們這邊來。”

    郭芙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拉著綠萼的手將她帶回到自己這邊來,與眾人站到了一處。

    再說那裘千尺,她現在已經被怨念沖昏了頭,女兒心情如何她已無心去理,一門心思的就想看著公孫止被挑斷手筋。那個弟子在她威逼之下只得拿起斷劍,遲疑著走到公孫止的身邊,哆哆嗦嗦去挑公孫止的手筋。

    “慢慢來,一刀一刀細細的割,我要親……”眼看公孫止手筋要被挑斷,裘千尺心中說不出的歡喜,兩眼放光直盯著斷劍所指處大叫到。

    不想裘千尺這句話還沒說完,忽然間公孫止的手臂卻又能動了,手腕一翻一轉已經將那個弟子手中斷劍奪了過來,左手一撐右手一送,他已半撐著身體把斷劍斜下刺進了裘千尺的肚腹之中。這一劍刺的極深,半尺長的劍身齊根而末,眼見裘千尺已是無救。

    “你……你已經被點了穴道!怎……怎麼還能動手?”事起突變,裘千尺不顧自己的傷勢,只是想知道公孫止為什麼被點了穴道卻還能動?

    半撐著身體,公孫止強自提高音量,大聲說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可我就是不告訴你,你去地府里問個明白吧!”

    慘然一笑,裘千尺無力地說道︰“好,好!你,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地獄里問,噗!”一句話說到問字,嘴角一動噗的一聲,自她口中又噴出一枚鐵釘,直釘進公孫止的額頭,一下便將公孫止打的氣息斷絕,當場斃命。

    身形一晃,裘千尺自竹椅上跌落下來,摔在了公孫止身上,抬頭看著公孫止額頭的鐵釘笑道︰“即……即使下地獄,我也要拖你……你一起……”下面這個去字卻是再沒說出來,她也氣息斷絕,斃命當場。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04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八 推讓
    身形一晃,裘千尺自竹椅上跌落下來,摔在了公孫止身上,抬頭看著公孫止額頭的鐵釘笑道︰“即……即使下地獄,我也要拖你……你一起……”下面這個去字卻是再沒說出來,她也氣息斷絕,斃命當場。

    事起突然,裘千尺與公孫止這兩個生死冤家竟然落得了一個同歸于盡的結局,除了有限的一兩人外,余等眾人卻是都沒有料到。尤其是公孫綠萼,忽然間父母二人俱在自己面前身亡,自己又無力阻止,她是何等傷心也無須再提了。哭叫一聲︰“娘……”身形一晃向後便倒,卻是已暈死過去。還好她的身邊有程英與郭芙幾女在,幾人忙伸手接住,攙扶到屋角找了張椅子將她扶坐在上面。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一燈大師連喧幾聲佛號,聲音中的滿是悲憫之意。

    楊過搖了搖頭,出言說道︰“也是天意如此,這兩個人生前便彼此切齒相恨糾纏不休,如今落得同歸于盡的結局也算正得其所。只是苦了公孫姑娘,眼見父母雙雙死去,真不知她要如何承受了?唉!”他嘆了口氣,看了看那邊昏迷在椅子上的公孫綠萼。

    “我倒是想不通另一件事,公孫止的穴道明明已被點上,我看的十分清楚。可他卻能不受穴道影響,仍有力氣出手傷人,也不知是何緣故?”耶律齊在一旁走了過來,疑惑的說道。

    “這?裘千尺曾經說過一次,公孫家祖上曾傳下一門閉穴功法,頗見精微,或許公孫止就是靠著這門功夫閉住了穴道吧?不過也有些不對。記得幾月前裘千尺特意針對這門功法不能沾葷的特性。騙公孫止喝下了一杯含血的濃茶,破了他的閉穴功法,大概是這幾個月來公孫止又將這門功法修復了吧!”楊過回道。

    “算了不要猜了。他們人都去了,穴道的問題也就不要再管了。先把這里的事情辦完,然後我們去後山尋找天竺大師與武師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現在情形怎麼樣了?”黃蓉走過來說道。

    相對一笑,楊過言道︰“郭伯母說的是,人都去了我們還探究這些干什麼?”

    耶律齊也笑道︰“郭夫人說的正是,倒是我有些多事了。”

    小龍女走到楊過的身邊,出言說道︰“我去把他身上的絕情丹取來。”說著話她便向公孫止的屍身走去。

    楊過怎會讓小龍女去公孫止的屍體上翻找東西?忙伸手拉住小龍女道︰“龍兒且慢,找絕情丹不用你親自動手,我自有辦法。你們幾個還楞著干什麼?去把你們的師傅師母給收斂了呀!總不能就讓他們在大廳里暴斂吧?還有,你們師傅身上有半枚絕情丹,也麻煩找出來給我。”

    被楊過後面這些話一喝,余下那幾個絕情谷弟子也都醒悟過來,幾個人互相說了幾句,就有三人出了大廳往後堂去尋找棺木了。余下的幾人也都各自去找該用的物件,其中一人到公孫止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瓶,走過來遞在楊過手中,然後就又回去收斂公孫止二人的屍身。

    適逢此時公孫綠萼也甦醒過來。看到幾位師兄弟正在收斂父母的屍身,不由得悲從心來,兩行珠淚已順頰流下。起身行至父母屍身旁雙膝跪地,抽噎著無聲痛哭。見公孫綠萼如此,程英陸無雙幾女便也跟了過去輕聲寬慰,連郭芙這等平日里極盡刁蠻的性子,此時也是心生同情,只是她不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語,只好站在幾人身邊同情的望著綠萼。

    再說楊過接過那只玉瓶以後,便看著瓶中的半枚靈丹沉默了半響。而隨著公孫綠萼走到父母屍身旁無聲痛哭,楊過心里就更覺不是滋味。為了這半枚絕情丹,今日這絕情谷中已生出無數事端,雖說裘千尺與公孫止兩人的死與他並無直接關系,但楊過還是覺得對公孫綠萼有所虧欠。轉臉與小龍女對視了一眼,兩人彼此間心意已然相通,小龍女雖然不願,但她卻也不想有違楊過的心意。

    抬步走到公孫綠萼的身邊,楊過低聲說道︰“綠萼姑娘還請節哀。對今日谷中發生的巨變,楊過心中頗覺愧疚。這半枚絕情丹是姑娘父母所遺之物,還是請姑娘收回去吧!服下也能壓制一下姑娘身上所中的情花之毒。”

    聽到楊過在自己身後說話,公孫綠萼忙站起轉身,拭去頰上的淚珠,低聲回道︰“楊大哥說的哪里話來,我父母之事與你全無干系,楊大哥對此事萬不必有所愧疚。再說我身上的情花毒也不嚴重,本就用不上絕情丹,這半枚靈丹還是你留下服用吧!解去毒性也好與龍姑娘……”她是想說一句祝福的話語,但看著楊過與小龍女雙雙站在面前,想到他二人已結良緣,心中一痛話卻沒說完,兩行珠淚又順頰而下。

    公孫綠萼的這些表現全都看在了眾人眼中,她對楊過的情意眾人也都明白,但這件事就是個死結,誰也沒有辦法,故此旁人也無法去安慰于她。況且有這死結的尚不止是她一人,程英與陸無雙在一旁看著此情,卻也都被綠萼勾起了情思,都是心中一酸,相繼轉過臉去。

    楊過當然也明了綠萼的心意,不過他心中早定此生只共小龍女一人相守,所以綠萼的心意他也只能故做不知,仍然將那玉瓶遞過,口中說道︰“這卻不行,絕情丹楊過是萬萬不能留下的,綠萼姑娘還是收回去吧!”說著他就要把玉瓶交到綠萼的手中。

    那公孫綠萼關切楊過的安危更勝過關切自己,這半枚靈丹她如何肯收?兩個人你推我讓便在這里彼此僵持起來。

    他們二人在這里推讓,那邊的武敦儒卻悄然走到黃蓉的身邊,低聲與黃蓉言道︰“師娘,楊兄與公孫姑娘這麼推讓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天竺僧前輩還不知情形如何,我們不能都困在這里啊!我看這樣,師娘你過去把那靈丹先接過來好了,反正有天竺僧前輩在或許還有別的辦法,情花毒也不見得就是無解。還有那公孫姑娘,她如今父母雙亡孤身一人,再要讓她自己留在絕情谷中也未免太過淒慘了。況且此谷位處深山,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留在這里要如何生存?我看師娘你干脆就做個好人,連她也一並帶回襄陽算了。這位姑娘心地善良,與她的父母可大不相同,我覺得若是有這可能師娘不妨再收一位女弟子好了。”

    黃蓉轉臉瞪了武敦儒一眼,開口說道︰“怎麼就你的主意多?也罷!我暫時先聽你的,去把絕情丹接過來,至于公孫姑娘肯不肯隨我回去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等下我還有話問你,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別和我弄什麼狡猾,否則我這個做師娘的可就真要試一試師娘的權威了。”

    幾句話說完,黃蓉也不理會那武敦儒露出的一張苦臉,轉身走到楊過與公孫綠萼兩人身邊,抬手將楊過手中的玉瓶接過,開口言道︰“你們兩人也不要再彼此推讓了,這半枚絕情丹先放到我這,至于你們身上的毒我們去找天竺大師看看有沒有辦法。綠萼姑娘,這絕情谷你也不要再待了,這種傷心之地留下來只能徒讓自己傷心,待把你父母安葬好了我們的事情辦完,你就隨我回襄陽住上幾日吧!左右芙兒一個人在家中也是無聊,你去了正好與她做個伴,你覺得如何?”

    絕情丹被黃蓉收去,那楊過與公孫綠萼倒是都沒有什麼意見,至于黃蓉邀請綠萼去往襄陽之說,公孫綠萼卻是有些遲疑。按綠萼的本心來說,她也不想再留在絕情谷了,不過想想自己與黃蓉一家也沒有交情,倒是還有點仇怨,雖說自己不計較這些,但貿貿然隨著她去往襄陽,似乎也是有些不妥。當下公孫綠等便開口推辭道︰“郭夫人的好意綠萼心領了,只是綠萼……”

    沒等她把話說完,郭芙卻突然跑了過來,拉住綠萼的右邊胳膊搖晃說道︰“哎呀綠萼妹妹!你就不要推辭了,無論如何先去我家住上幾天再說嘛!若是到時候你覺得住著不習慣也可以再走啦!好不好嘛?”說著話她又是猛搖綠萼的胳膊。

    郭芙突如其來對綠萼表現得這般熱情,卻把楊過等人看的直是發楞,他們就不知道郭芙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熱情了,這麼體諒人了?不過現在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公孫綠萼若是能隨黃蓉去襄陽住上一段時間,怎麼說也比她留在絕情谷要好的多。

    楊過在一旁接口說道︰“是啊,綠萼姑娘,郭伯母與郭姑娘說的話都有道理,你可以先去襄陽住上幾日,若是覺得不習慣到時候再搬也不遲啊!”

    程英與陸無雙等人也都紛紛出言幫腔,都勸綠萼可以先去襄陽住上些時日。

    公孫綠萼見眾人都這麼說,遲疑了一會後便點頭答應了,當下眾人就是一陣忙碌,幫著綠萼與幾位弟子把公孫止與裘千尺的屍身收斂進棺木,然後準備抬往後山安葬。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0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七十九 峰頂
    公孫綠萼見眾人都這麼說,遲疑了一會後便點頭答應了,當下眾人就是一陣忙碌,幫著綠萼與幾位弟子把公孫止與裘千尺的屍身收斂進棺木,然後準備抬往後山安葬。

    其實郭芙之所以表現的這麼熱情,原因卻還在武敦儒的身上。武敦儒在和黃蓉說完那些話後,就悄然走到了郭芙身邊,等黃蓉說起請公孫綠萼到襄陽去時,武敦儒就低聲對郭芙說道︰“芙妹,你去幫師娘一下,請公孫姑娘到襄陽去住上幾日。”

    郭芙的性子固然刁蠻,但同情心也還是有的,對綠萼的遭遇她本就心生同情,又有武敦儒在旁一說,當即便點頭應下,跑上前去演了那麼一出,拉著綠萼的胳臂請她到自己家中做客。這其中也有武敦儒給她留下的那三招劍法起的作用。對于那三招劍式郭芙領悟的雖然還不到三分火候,但她的劍法比之從前卻也精進了不止一倍,故此對于如今的大武哥,郭芙還是有幾分買帳的。

    眾人忙碌了一會,那裘千尺與公孫止的屍體便已經收斂進了棺木之內,由那幾個弟子抬棺,公孫綠萼扶靈,一眾人出了大廳往後山行去。當然公孫綠萼是去給父母下葬,黃蓉等人卻是去找天竺僧與武三通他們,程英幾女也順路陪了綠萼一會。

    一行人魚貫出了大廳,黃蓉便故意慢下腳步落在後面,又招呼一燈大師道︰“大師請慢走一步,我有事想請教大師。敦儒,你也過來。”

    一燈微微點頭,慢下腳步與黃蓉一起。武敦儒自然也走了過來。三人落在後面一並而行。郭芙見母親如此,也想過來湊湊熱鬧,卻被黃蓉趕去了前面。

    三人在後面並肩走了幾步。黃蓉忽然問道︰“敦儒!你又在搞什麼鬼?怎麼又跑到絕情谷來了?不要說是別人帶你來的,這些話你去糊弄別人可以,卻是騙不了我。你跟我說實話,你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時間還配合的如此之巧,我們早上到的你中午也就到了,這里面究竟有什麼玄機?”

    微微一笑,武敦儒回道︰“就知道瞞不過師娘,敦儒此來確是有些事情,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為了一個承諾,答應要救下一個人性命。”

    聽武敦儒如此回答,一燈與黃蓉二人都有些驚異,黃蓉轉臉看著武敦儒問道︰“有過承諾?還要救人性命?你想救誰?是公孫姑娘嗎?你怎麼知道公孫姑娘會有危險?”

    武敦儒搖了搖頭,回道︰“不是她,承諾另有其人,現在說起還早,等真到了那一步時師娘自然也就知道是誰了。否則提起也是無益,只能徒亂人心。”

    又深深看了武敦儒一眼,黃蓉低聲說道︰“那好,這個人是誰我就暫且不問了,不過另一件事我還要問你。那公孫止穴道是不是你給解開的?不要騙我,裘千尺去到公孫止的身邊時,我分明聽見自你袖中有兩聲破空罡氣點出,不止是我聽見了,一燈大師應該也聽到了,大師我說的可對?”

    微微點頭。一燈大師也低聲道︰“蓉兒所言不差,敦儒點出的那兩指罡氣我也注意到了。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若我猜的不錯,那該是少林的無相劫指。這門指法使出時本該是無形無影,不過敦儒現在功力不足火候不夠,故此施用時尚有細微罡氣破空之聲。”

    又是一笑,武敦儒道︰“師祖所說的無相劫指分毫不差,敦儒于兩月前確實學得了這門指法。至于公孫止他人都死了,穴道是怎麼解開的師娘也就不用再問了。反正這個人陰險卑鄙早就該死,我們何必再為他傷神?師娘你說對呢?呵呵!”

    聽到武敦儒這麼一說,黃蓉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瞪了他一眼。一燈大師卻是連喧幾聲佛號,隨之又神色不豫地看了武敦儒幾眼,張口想說點什麼卻終究沒說,不過看他的樣子卻似乎很為武敦儒的手段而覺不滿。

    見一燈與黃蓉如此神情,武敦儒也沒有如何在意,仍然瀟瀟灑灑若無其事的與他二人並肩而行。在武敦儒來講,他做事情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手段,別人怎麼想他才不會去管,即使那個人是一燈大師也都一樣。對一燈武敦儒只是尊敬,別的就談不上什麼了,一燈也絕對左右不了武敦儒的行事手法。

    其實話到如今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那公孫止的穴道確實是武敦儒暗中以無相劫指隔空解開的。對于裘千尺與公孫止這兩個人,武敦儒著實厭惡的緊,這兩個家伙一個陰險卑鄙,一個古怪乖戾,有他們在什麼事情都會變的很麻煩。所以看到裘千尺湊近到公孫止身邊,武敦儒心中一動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暗中隔空解了公孫止的穴道,讓他們與原書中一樣同歸于盡。

    話不多說,眾人走了一會,眼前就已到了後山丹房一帶。絕情谷中本就有公孫家的墓地,公孫綠萼就帶著幾個師兄弟扶棺前去安葬。而黃蓉等人卻在這尋找起天竺僧與武三通等人來,可他們找了好半天,方圓數里內找了個遍,那天竺僧與武三通等人卻一個也沒找到。

    見找不到他們,黃蓉就想出了一個辦法,提住一口中氣大聲喊道︰“老頑童你快出來,我們來找你玩了……”

    她這麼一喊,其余眾人也都有樣學樣,“老頑童你在哪里啊?楊過來找你玩了…小說整理發布于ωωω.ㄧ?k.cn…”“師傅你在哪里啊?我們找你來了……”這一句卻是耶律齊喊的。這些人身上都有內功,中氣本就較常人足上許多,聲音來回在谷中回蕩,一時間諾大的絕情谷中滿是眾人呼喊的回音。

    “我在這里,你們快過來……!”眾人的聲音未落,從那西北方向已經有人回應。

    順著聲音看去,就見在那西北方向的一座山峰之頂,正有一個人在那里揮手大叫,只是離得太遠,峰頂又有雲霧繚繞,所以看不清楚那人的面貌,不過聲音卻是老頑童的聲音。當下自不必多說,眾人都運起輕功,一路向那山峰奔去。此時公孫綠萼也已經把父母的棺木下葬妥當,也隨著眾人一起往山峰奔去。

    走不多時,眾人便已來到那山峰之下,這山峰不算太陡,路徑也較為易走,眾人身上又都有武功,不一會就已經上到了山腰。而那峰頂也隱約傳來一陣金鐵交鳴,時而還有幾聲呼喝,似乎有人在上面交手。聽到聲音,眾人更是加快了腳步,再走片刻便上到了峰頂。

    楊過與小龍女走在最前面,故此他二人最先上到崢頂,待他們上了峰頂看去,就見峰頂正有幾個人在彼此交手激斗。其中一人身著黃色道袍,鬢發散亂手持長劍,正是那李莫愁。與她動手自然就是武三通父子與朱子柳完顏萍四人了。而在峰頂的另一邊,卻還有兩個人坐在那里,席地而做的是那天竺神僧,紅色木箱上坐的卻是老頑童,他正在那里指手劃腳地指揮幾人該如何出招,該如何閃避,不時還高聲呼喝,頗見興高采烈。

    一見楊過與小龍女上來,老頑童立時便是滿面歡喜,揮手向兩人大叫道︰“你們來了!小姑娘你快過來,到這里來坐下看熱鬧,你看他們打得多好,多熱……”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老頑童卻看到了黃蓉與一燈大師相繼走來上來,黃蓉倒是沒有什麼,那一燈卻是老頑童生平最怕之人。見他也上了峰頂,老頑童頓時大叫一聲不好,轉身就向崖邊沖去。

    見老頑童往崖邊沖去,卻把個楊過黃蓉等人嚇的夠嗆,因為這峰頂只有里許方圓的一片平地,上山的路徑也只有一條,就是黃蓉等人現在所站的地方。老頑童轉身沖去的方向卻是懸崖了。見他往懸崖下面沖去眾人如何能不大驚?這一下沖出懸崖豈不要摔個粉身碎骨?眾人急忙抬步追趕又大聲呼叫,連一燈大師那等修為深厚之人也都沉不住氣了,一邊追趕一邊大叫“伯通站住”。

    不想他們在這里提心吊膽,那邊老頑童卻著實神奇,就見他轉身狂奔,眨眼間已沖出了懸崖,但卻沒有掉下去,反倒是如凌空虛度一般,一路越跑越高,直跑到對面一座更高的懸崖上躲了起來。

    眾人大奇,心中都在想著一個問題,難道這老頑童真會凌空虛度不成?便紛紛追到崖邊看去,這一看之下眾人已知其中奧妙。原來在這座山峰的對面,卻還一座懸崖。那懸崖下臨深谷,上面山峰筆立,高聳入雲不知幾許,較之眾人所處的山峰更要險峻的多。這兩座山峰相隔約有二三十丈,中間是一條山澗,但造物奇妙,這本是兩座分隔的山峰之間,卻偏偏給生出了一根石梁,連通兩峰變成一道天然的石橋。只是方才眾人離得太遠,這峰頂又有雲霧繚繞,故此情急之下卻都沒有發現這道石梁。

    不過這道石橋並不好走,不說那寬僅尺許的橋身,也不說那生滿青苔觸腳即滑的橋面,單說走在上面腳下就是深不見低的山澗,恐怕普通人走上去立時就要頭暈目眩了,搞不好沒走兩步就得掉落山澗之中。不過老頑童當然不在其列,以他的武功這些自然都不是問題。

    黃蓉看了看那石橋,隨即轉身說道︰“行了,那老頑童行事一向古怪,我們也先不用管他,現在還是先處理了眼前的事情再說。”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0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 落敗
    黃蓉看了看那石橋,隨即轉身說道︰“行了,那老頑童行事一向古怪,我們也先不用管他,現在還是先處理了眼前的事情再說。”

    眾人點頭稱是,當即都轉過身來,準備處理眼前之事,當然他們最關注的就是那正在激戰的武三通四人與李莫愁。

    此時這幾個人斗的正急,朱子柳與武三通兩人身上已見數處血跡,都是被李莫愁所傷,不過傷勢並不嚴重。他二人都是空著雙手左掌右指,出手間招式凌厲異常,時不時還會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武修文與完顏萍兩人卻都手持長劍,也是揮劍急攻劍劍都指向要害,只看聲勢對李莫愁便頗見威脅。

    再看那李莫愁,她被這四人如走馬燈般的一陣圍攻,卻也不落下風。就見她左掌右劍,揮灑間仍有幾分從容,五毒神掌加上不時射出幾根冰魄銀針,也將武三通四人逼的連番換招閃避。若是換成另外四個人,哪怕武功與武三通四人完全相等,憑著她的神掌銀針配合以古墓派精妙的絕頂輕功,她也早都能沖出幾人的圍困。

    不過今天這四個人卻是不同,那武家父子對李莫愁恨之入骨自不消再說,連朱子柳對李莫愁現在也是惱怒之極。這也難怪,李莫愁差點就在朱子柳眼前殺了天竺僧,試問朱子柳如何能不惱火?再加上一個完顏萍,完顏隻與李莫愁倒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她卻與武修文兩心相許。眼下武修文和武三通與仇敵動手拼命,完顏萍怎能不盡全力出手幫忙?給意中人的父親也就是未來的公爹留下一個好印象。

    正因為現在與李莫愁交手的是這四個人,又有種種因素在其中影響,故此李莫愁今天算是徹徹底底的撞在了南牆之上。她現在就覺得自己全力出手傷敵倒還沒有什麼。但只要是露出一點想要脫身的意思。那這幾個敵人立刻就會使出同歸于盡的招數與自己拼命,拼死也要牽制住她。所以直斗到現在,雙方還只能保持一個相對均衡的僵局。誰也奈何不了誰,只得各拼耐力干耗下去。當然李莫愁還可以佔到一點小便宜,不時能在朱子柳與武三通身上劃上幾道無足輕重的小小劍傷,不過這對李莫愁的脫身卻不見有何幫助。

    眾人看了片刻,對眼前的情勢便都明了于心,那一燈大師功行深厚,自然不會去與李莫愁計較,他轉身便往坐在木箱旁的天竺僧行去,去看師弟的傷勢如何。那楊過與小龍女也顧念同門之誼,自然也不會參與圍攻李莫愁。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觀。而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其余的人可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程英與陸無雙二人與李莫愁也有親仇在身,見了這等機會哪里還會放過?陸無雙抽出長劍就沖了上去,程英也隨之跟上。黃蓉顧及自己身份,不便上前與眾人圍攻李莫愁一人,便對郭芙說道︰“芙兒,你也去吧!去幫修文把李莫愁制住。”

    郭芙點了點頭,抽出長劍沖了過去。她這一動那耶律齊卻也站不住了,也抽劍跟了過去。這邊頓時就只剩下楊過與小龍女,黃蓉與耶律燕,還一個武敦儒。不過李莫愁的樂子可就更大了,一時間竟有七、八個敵人將她圍在中間,固然這些人不能同時出手,但她想要脫身卻已然無望。

    武敦儒自上到峰頂後便始終沒有開口,此時見眾人都去圍攻李莫愁,他卻也抽出了短劍,抬步走上前去。行至激戰的眾人三丈處靜靜旁觀,雙目眨也不眨地盯著李莫愁。

    “武大哥,你也想上前動手嗎?李莫愁殺了你的母親是嗎?”一個爽朗大方的聲音在武敦儒身後問道。

    武敦儒轉身一看,就見身後站了一位少女,細高挑身材,秀美地臉上猶帶幾分英氣,卻是那耶律燕。微微一笑,武敦儒回道︰“耶律姑娘所言不錯,李莫愁與我確是有殺母之仇。不過……”

    “不過什麼?我也正想說這件事!你如今的武功不見得就在李莫愁之下,我看你還是去出手把她制住,親手報了你的殺母之仇豈不更好?現在你不出手還等什麼?”黃蓉也走了過來,接口說道。

    武敦儒搖了搖頭,回道︰“不必這麼麻煩了,有這麼多人出手拿她,李莫愁今日無論如何也是難逃公道,敦儒就不去與大家爭功了。”

    看了武敦儒一眼,黃蓉又開口說道︰“是嗎?你是不想與大家爭功嗎?我看不象,猜不透你心里在想些什麼?算了,總之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師娘也不多操這份閑心了。朱師兄武師兄,你們兩個先過來吧!李莫愁就讓小輩們去應付,也該讓他們試一試自己的身手了。”最後一句話卻是對朱子柳與武三通說的,卻是黃蓉見他二人身上都被李莫愁的長劍所傷,所以叫他們過來包扎一下。

    朱子柳與武三通兩人也是折騰了大半天,這會也著實有些累了,聽到黃蓉在一旁招呼自己下去,再看看身邊圍的都是自己人,李莫愁怎麼也逃脫不了,兩個人就先後找了一個空隙,抽身退了下來。而他們退下的位置立即就被程英與陸無雙補了上去,還有那郭芙也沖了上去,她卻是替換了完顏萍的位置。在她們的外圍耶律齊還持劍守在那里,而且朱子柳與武三通雖然退了出來,但卻沒有過來包扎傷勢,仍然站在那里全神貫注地看著動手的幾個人,就怕這些後輩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也好出手相救。

    不過他們的擔心倒是全無必要,在他二人退下之後,就聽得一陣“鏗鏘”之聲大作,那李莫愁的情形倒是越發不妙起來。卻是武修文與郭芙二人忽然大展神威,兩把寶劍使的如疾風驟雨般上下紛飛,輪番向李莫愁攻去,他們出手劍式不見章法,卻又精妙出奇變幻無方,加上程英的玉蕭,陸無雙的長劍與冰魄銀針,一時間這四個人卻把個李莫愁逼地手忙腳亂,情形較之與朱子柳武三通交手時還要不如。

    局面如此變化,武敦儒與黃蓉倒也不覺驚訝,因他二人已經看出郭芙與武修文現在使的正是那“破劍式”,雖然郭芙與武修文對這“破劍式”領悟的還不到三分火候,但兩人同時出劍,又有程英與陸無雙從旁配合,李莫愁倒也招架不住。朱子柳與武三通也早知這“破劍式”的存在,只是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威力而已,故此見到此景他們兩人二人卻是越發的高興。

    武敦儒與黃蓉等人不覺驚訝,但不知道“破劍式”存在的眾人卻都是驚異非常,為郭芙與武修文所使出的神奇劍法贊嘆不已。其中還有一人更不僅是驚異贊嘆,他看著兩人的劍法更覺得有些似曾相識,這個人自然就是楊過了。

    獨孤九劍與玄鐵重劍都是由獨孤求敗所創,同出一脈,雖然兩者之間乍一看似乎是天壤之別,一個以實力以器取勝,一個是料敵先機用精妙招式制敵,但說道底這其中還是有脈路可循。“獨孤九劍招無定式”只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更進一步的體現,這一點由獨孤求敗在劍冢的留言中便可看出,所以此刻看到郭芙二人使出的劍法,楊過自然會有這種感覺。只是現在楊過的功力劍術還未至化境,所以現在看上去只是似曾相識罷了,若是換到十六年後他手持木劍之時,恐怕這劍法的來歷他一看便知。

    楊過又靜靜地看了一會,而後來到黃蓉的身邊,低聲問道︰“郭伯母,小武兄他們現在所使的劍法玄奧精微,可是郭伯伯和您傳給他們的嗎?怎麼我從沒見過?”

    黃蓉一笑,低聲回道︰“這劍法可不是我和你郭伯伯教的,這是敦儒不知在哪學來的劍法,聽說共有九式,他就傳了三式與芙兒和修文。不過這三式劍法雖然玄妙精微,但我觀你玄鐵劍的威力更遠在他們的劍法之上,精微之處更不在他們之下。”

    聽了黃蓉的回答,楊過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頭看了看武敦儒,一臉的若有所思。而武敦儒見楊過看著自己,也是轉頭一笑,隨之又回過頭去,繼續盯著李莫愁幾人。

    不說武敦儒與楊過幾人各有心思,再說在場中相斗的幾人,此時那李莫愁已經被郭芙四人逼的左支右拙,險象環生。起初的時候她還能還上幾招,但戰到現在卻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無力。五個人又斗了片刻,忽然間郭芙與武修文齊聲大喝,雙劍一左一右同時自兩邊向李莫愁刺去,劍疾似電。而程英和陸無雙與他們配合的也頗見巧妙,一劍一蕭也于此時在李莫愁的身後左右兩側攻來,四個人同時四面出手將李莫愁夾在當中,眼見李莫愁便是個避無可避躲無可躲,稍有不慎就要落敗身亡的局面。

    不過李莫愁的武功到底是較她們高出許多,柳腰如蛇向右一扭,陸無雙從身後刺來的長劍已堪堪貼腰刺過。右手長劍猛然脫手擲出,逼得武修文急忙回劍格擋。左袖一卷一帶,破帛聲響起郭芙的長劍也被帶偏,但李莫愁的衣繡也被割下一片。不過李莫愁接連化解他們三人刺過來的長劍,卻也使盡了渾身的解數,程英自身後點來的玉蕭她卻無論如何也閃避不過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47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八十一 毒發
    就聽得一聲悶哼,李莫愁身形一晃兩下,已經委頓跌坐在地,卻是被程英的玉蕭接連點中背上四處大穴,再無力掙扎。

    見李莫愁被點中穴道,眾人全都是心頭一松,這李莫愁武功即高出手又毒,對于此人眾人的心中著實都有幾分忌憚,如今終于將她擒下,就是那黃蓉也都頗覺欣然。

    陸無雙原本是站在李莫愁的身後,此際見她被點中了穴道便繞行到她的正面,抬劍指著她恨聲言道︰“沒想到吧李莫愁?你也會有今日!我全家給你殺的雞犬不留,只剩下我一人,今天我就要報此大仇,我殺了你……”

    說完這句話陸無雙手中寶劍就直往李莫愁刺去,眼見長劍就要刺進李莫愁的前心,但寶劍卻忽然停了下來,劍尖點在李莫愁的衣襟之上顫抖不已不再前刺,卻是陸無雙不忍下手了。別看陸無雙方才與李莫愁動手時分毫不讓,但那只是她一時間想起了父母大仇才出手那般凶狠凌厲,陸無雙的本性還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此時李莫愁就垂首坐在她的面前,任她宰割,她卻又想起李莫愁當年對她手下留情,還有近十年來與李莫愁朝夕相處,寶劍指著李莫愁顫抖不已,但這一劍無論如何已是刺不下去了。

    再說李莫愁,她自從被點中了穴道開始,她的心中就已然有了必死的覺悟,眼前這些人多數都與自己有怨,殺父殺母的仇人還有好幾個,所以她就沒想過自己再能活命的事情。李莫愁一生倨傲,從不向人示弱,此時落敗被擒自然也不會俯首乞憐。故此被點了穴道後她便再沒有抬頭看過敵人一眼,只求速死。

    但等了半天,陸無雙卻只是嘴上發狠,長劍卻不往前刺。李莫愁便抬頭看了她一眼,隨之從地上站起,揮衣袖拂了拂身上的灰塵,淡然一笑道︰“看來無雙你真還不配做我李莫愁的弟子,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心腸手段你卻連一成也沒有學到。還等什麼?你的滅門仇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倒是早些出手報仇啊!”李莫愁只是被點了背上幾處大穴,不能再動真氣,但平常的行走抬臂卻是無妨,故此還能站起拂拭身上的灰塵。

    見李莫愁已落到如此地步。但臉上的笑容仍然嬌媚如昔,陸無雙當下更是下不了手,手中一松長劍已然落在地上,恨恨跺腳轉過臉去,與程英說道︰“表姐你來動手,殺了她替我們全家報仇。”

    可陸無雙自己都下不了手,以程英較她更要溫柔嫻靜的性子又能強到哪去?轉臉看了李莫愁一眼,程英抬步走到陸無雙的身邊。拉著她的手走到一邊,說道︰“算了表妹,她造的孽多自有天報,不一定就要我們自己動手,由她去吧!”

    聽得表姐這麼一說,陸無雙還是有點不甘心,便又回頭看了李莫愁一眼,但想想自己怎麼也是狠不下心,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與表姐攜手站到了一旁。

    陸無雙放棄了親手報仇的念頭。可那一旁還有武家父子在,原本在李莫愁落敗以後,那武修文就想過來動手殺了她,但卻被陸無雙搶在了前面,武修文就沒有與她爭搶。此時見陸無雙不忍下手,武修文走了過來,大喝道︰“陸姑娘心軟不忍動手殺你,我卻饒不過你,李莫愁你受死吧!”抬劍就要前刺。

    “等等!”武三通忽然將武修文喝住。也走到了李莫愁的面前,與李莫愁相互對視了片刻,武三通有大聲問道︰“李莫愁,我要問你一句話,陸展元與何沅君的屍骨你弄到哪里去了?”

    驟然聽到陸展元和何沅君的名字,李莫愁頓時就是全身一顫,臉上肌肉**,厲聲叫道︰“都燒成灰啦。一個的骨灰散在華山之巔,一個的骨灰倒入了東海,叫他二人永生永世不得聚首。”

    楊過黃蓉等人見李莫愁如此咬牙切齒的說話,怨毒之深,當真是刻骨銘心,無不心下暗驚。那武三通卻是大怒,高聲喝道︰“李莫愁,你心腸如此狠毒,連死去的人都不肯放過,今日卻饒你不得。敦儒修文,你們過來殺了她,替你們的母親報仇。”

    此言一出,武修文頓時便提起長劍直指李莫愁,只是要等哥哥過來一同出手。而始終站在一旁的武敦儒也應聲走來,提著短劍向李莫愁行去。

    李莫愁負手站在那里,看著走過來的武敦儒輕蔑一笑,說道︰“原來你也在這?你也來替你的母親報仇了!來吧,李莫愁一生殺人無數,便是千仇萬仇也只有一條性命抵償。不過武敦儒你……”

    “哎呀,天竺大師怎麼了?”武敦儒猛然間一聲大叫,轉臉望向一燈大師與天竺僧所在的方向。

    聽得武敦儒這麼一喊,眾人的心神立時被吸引過去,都急忙轉身去看一燈大師與天竺僧。而武敦儒卻趁機急行兩步搶到李莫愁的身前,抬手一掌就拍在李莫愁的左肩之上。這掌來勢極快,李莫愁又被點了數處大穴,自是閃避不開。況且她現在只求不受折辱速速死去,又怎會去避武敦儒拍來的一掌?故此武敦儒這一掌卻是結結實實的拍在她的左肩之上。

    不過中了這一掌後,李莫愁卻沒感覺到如何威猛疼痛,只覺有股炙熱的真氣由左肩進入體內,隨著經脈往胸腹間游走,所過之處將自己本已經消散的真氣驅趕更是四處散亂,隨之耳中又聽見武敦儒向自己問道︰“何沅君生的是不是比你漂亮?性子是不是比你溫柔?不然陸展元怎會娶她而不娶你?”

    一聽到這話,李莫愁頓時心中大恨,厲聲喝道︰“何沅君那個賤……”話說了一半,猛然間她就覺得胸腹一陣劇痛,如有萬針齊刺。一時忍耐不竟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原來自李莫愁被眾人圍攻開始。武敦儒就一直在想該如何救她之事,武三通父子與陸無雙姐妹與李莫愁都結有深仇,想要在他們手中救下李莫愁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個搞不好武敦儒就會弄的眾叛親離。當然武敦儒也不是怕與他們翻臉,但他總要考慮翻臉之後代價與結果,若是鬧得與眾人翻臉再救不下李莫愁,那這個翻臉就毫無必要了。畢竟有一燈黃蓉等人在場,武敦儒便是再有自信也不可能在他們手中強行帶著李莫愁離去。

    武敦儒想了半天,總覺得沒有一個穩妥的辦法救人,直到李莫愁被點中了穴道,他才終于打定了一個主意。那就是想辦法讓李莫愁如原書中一樣情花毒發作,令眾人看到李莫愁花毒發作時的慘狀,先解去他們心中的一些恨意。引起他們的同情心,讓他們無心親自動手,然後再適機救人。故此武敦儒便以天竺僧引開眾人的注意,而後以九陽真氣去驅動李莫愁體內的真氣引起反應,再以陸展元和何沅君引發李莫愁的情思,令她體內的情花之毒發作。

    當然在此之前,武敦儒也一直關注著李莫愁與眾人動手的情形,他的短劍始終出鞘便是為了這個原因。就防備著李莫愁一旦招架不住危險之時好出手相救。武敦儒如今可不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了,在慕容家的武庫得了那般許多絕技,又潛心修習了兩個余月,加上凌波微步與獨孤九劍,危急的時候在眾人手中救下李莫愁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自然這也要分人,換成楊過或是一燈與李莫愁動手的話,武敦儒恐怕就沒有這麼大的信心了。

    話說回來,那李莫愁猛然間被武敦儒引發了體內花毒,又勾起對陸展元的情思,一時間毒越發越猛。胸腹奇痛,一聲大叫後已然站立不穩,搖晃幾下便跌倒在地。

    再說黃蓉等人方才被武敦儒了得都急忙去看那天竺僧,但等他們看過去時,卻見天竺僧那里並無事發生,反倒正與一燈大師嘰里咕嚕的在談些什麼。眾人剛要轉身找武敦儒詢問,卻聽得李莫愁忽然大叫,轉臉看去就見李莫愁剛剛跌倒在地,形貌可怖。看上去似痛苦之極,眾人不由得全都一楞。

    楊過自己有過經驗,一見李莫愁如此便輕嘆一聲,與眾人說道︰“她身上的情花毒發作了,此毒劇烈,發作時如有針刺,加上她先時中毒太深,故此現在發作起來就如萬針刺體一般,想來是劇痛難耐,不然以此人的秉性如何肯這般大叫?”

    黃蓉也嘆了口氣,緩緩言道︰“此人一生造孽萬端,今日落的這般下場倒也是該有此報,但她也非天生狠惡,只因誤于情障,以致走入歧途,愈陷愈深,終于不可自拔,思之也是令人惻然生憫。”

    那武三通父子與程英姐妹更是無語,只是站在那里楞楞地看著李莫愁毒性發作,再無心上前動手殺她。

    小龍女見李莫愁疼的臉上肌肉都為之扭曲,不由得想起同門之情,抬步向她走去,想要看看她的情形幫她緩解些苦痛,楊過自然也跟了過去。

    不想李莫愁此時中毒已深,神智已然不清,遙遙望見楊過和小龍女並肩頭而來,一個是英俊瀟灑的美少年,一個是嬌柔婀娜的俏姑娘,眼楮一花,模模糊糊的竟看到是自己刻骨相思的意中人陸展元,另一個卻是他的妻子何沅君。她沖口而出,叫道︰“展元,你好狠心,這時還有臉來見我?”

    眾人見她痛成如此模樣心中還在想著與陸展元的舊事,不禁更是同聲一嘆,小龍女一邊向她走去,一邊說道︰“是我呀師姐!陸展元早都死了,他不在這里的。”

    李莫愁雙手撐地勉強站起身來,目光漫無焦距的四處看了看,忽而仰臉一陣大笑,大聲叫道︰“死了?對啊!他死了!他與何沅君那個賤人都死了。哈哈咒!他們死了,我也要死了,我們大家一起死吧!我好痛啊,你快殺了我,殺了我呀!”花毒越發越猛,李莫愁再也忍耐不住,忽而看見武敦儒手持短劍站在一旁,便直往他的劍上撲去,要以死解除痛苦。

    武敦儒早就在防著她這一手,短劍一收閃身避過,再順手虛空一指點在了李莫愁的腿上穴道,令她跌坐在地,然後就不再管她,轉身行到武三通的身邊,開口言道︰“父親,這李莫愁你是不是親自……”

    武三通嘆了口氣,回道︰“算了,她造的孽多,已遭了天報,看她的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點了點頭,武敦儒又轉臉向武修文問道︰“修文,你還要不要親自動手殺了她?”

    武修文也搖了搖頭,道了聲罷了。

    再點了點頭,武敦儒又環視一周,大聲問道︰“李莫愁如今就在這里,已經再無還手之力,要找她報仇正是其時,哪一位還要親自出手殺她嗎?”

    聽他這麼一問,那眾人不由都有些奇怪,黃蓉便開口問道︰“敦儒,你這話怎麼問的古古怪怪的?你又想做什麼?”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恕敦儒無禮,先不回答師娘的問題。敦儒再問一句,諸位尊長列位同輩兄妹,你們哪一位還想親自出手殺這李莫愁嗎?若是哪位還想動手就請快一些,再無人動手敦儒就當各位放棄殺她了。”

    眾人更是大奇,都看著武敦儒,倒是無人去殺李莫愁,只是都盯著武敦儒,看他想要做什麼。

    再度環視一周,見無人開口,只是大家都在盯著自己,武敦儒又是一笑,抬步行到李莫愁的身邊,指若拈花在李莫愁頭上一拂而過,李莫愁已經被他點了昏睡穴,閉目倒下。不過李莫愁雖已昏睡過去,但臉上的肌肉仍然時見**,想是那花毒還是發作。

    武三通臉色一沉,看著武敦儒沉聲問道︰“儒兒,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敦儒只是要履行一個承諾罷了。程姑娘陸姑娘,你們還記得幾月前在嘉興畫舫上我說過的話嗎?還有師娘,方才出了大廳時我與您說的話你也還記得吧?”武敦儒蹲身下去,指若拈花在李莫愁的身上飄忽拂過,連點了她身中幾處大穴,隨口回答到。

    被武敦儒一提醒,程英與陸無雙頓時便回想起來,當下兩人都是一臉的驚異神情,陸無雙遲疑的言道︰“武大哥,你不是要……要救李莫愁吧?”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48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二 爭執
    “武大哥,你不是要……要救李莫愁吧?”陸無雙遲疑地問道。

    “敦儒,你所說的承諾就是與李莫愁?你要救她?”黃蓉隨之又問道

    陸無雙與黃蓉兩人先後問出這兩句話來,對在場的人聽來簡直不亞于晴天霹靂,所有人全都大為震驚,目光都聚集在武敦儒的身上,看他如何回答?

    再封住李莫愁心脈附近的兩處大穴,而後站起轉身面對眾人的目光,武敦儒回答道︰“不錯,我正是要救李莫愁。”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你想要救李莫愁這個毒婦?你難道忘記了你母親是怎麼死的?救你的殺母仇人,虧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到?你……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我……我……”真的聽到這個答案,那武三通氣的立時就是渾身發顫暴跳如雷,指著武敦儒破口大罵,若不是朱子柳在一旁強拉住他,他真會上來一掌斃了武敦儒。

    武敦儒也沒有去理會武三通如何生氣,又一臉沉靜地說道︰“敦儒與這李莫愁有過約定,解她一次性命之危是敦儒許下的承諾,故此李莫愁今天我是一定要救的,此事與諸位尊長各位兄妹的心意有違之處,還請諸位諒解吧!敦儒這里向諸位陪罪了。”說完話他拱手躬身向眾人環施一禮,隨之便彎下腰去,伸臂就要去抱李莫愁離開。

    “等一下。”黃蓉在一旁說道。

    聽得黃蓉說話,武敦儒便收回了去抱李莫愁的雙臂,再度直起身形。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待黃蓉開口。

    柳眉一皺。黃蓉躊躇了一下,緩緩說道︰“敦儒,這救李莫愁一事與別事有所不同。此人濫殺無辜造孽無數,眼見就要造到天報,忽然間你卻要出手救她,為什麼這麼做你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總要說個明白講個清楚,不能一句輕描淡說你對她有過承諾就算了。這里有這麼多長輩在,一燈大師、你的父親、還有師娘以及你的師叔,只要你確有救她的理由,說清楚救她的原因,相信我們大家都非不辯是非之輩,誰也不會攔著你去救她。但你必須把原因講個清楚。”

    “郭夫人說的對,讓這個畜生說,讓他說清楚,我就不信他能說出什麼道理來?殺母之仇不親手報也就罷了,哪還有親手去救仇人的道理?你說吧!我們都等著你的理由呢!”武三通又在一旁怒聲叫到。

    轉頭看了眾人一圈,武敦儒淡淡一笑,說道︰“敦儒倒是有兩個理由,不過想位各位尊長是不會贊同了。很簡單。一是李莫愁幫過我一個大忙,很重要的大忙。二就是我個人比較欣賞李莫愁的情癡,覺得似她這等專一重情的女子頗為難得,所以就想要幫她一下,不知道敦儒這麼說各位尊長可還滿意?”

    聽得武敦儒給出了這兩個答案,在場的許多人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其實關于李莫愁對情字上的執著或者說是偏執,那黃蓉與楊過等人還是都有些欣賞的,還有程英與陸無雙,她們姐妹也是如此。因為這幾個人在一點上與李莫愁卻都是相差不遠。全都是一念心動終身不悔之人。只是他們要比李莫愁幸運,所遇之人也都是重情重義,便是程陸二人遇到的楊過,也是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已有小龍女,並沒有給她姐妹什麼錯覺,故此他們的心態也較李莫愁平穩得多。

    但李莫愁卻是不同,她偏偏就遇到了一個陸展元,李莫愁與陸展元之事外人自然分不出其中是非,但這兩個人首先是彼此傾心相戀。而後陸展元再另娶她人,這一點卻是毫無疑問。所以談到李莫愁身陷情障,走入歧途,愈陷愈深終不可自拔時,那黃蓉等人倒也都是惻然生憫,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但他們幾人不說什麼,不表示就沒人說話,那武三通卻是無論如何不肯松口,又大罵道︰“放屁,什麼情不情的?你這畜生才活了幾年,懂得什麼情啊愛啊的?總之你要救李莫愁就是不行,你要救殺母仇人就是不行,我看你今天如何救她?你這畜生若是再敢出手幫她,我立刻就一掌就斃了你,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畜生。”

    武三通覺的自己是武敦儒的老子,與兒子說話自然是底氣十足,便一口一個畜生大罵起武敦儒來,擺出老子的威嚴來威脅武敦儒,道是要斃了他。

    其實武敦儒的心中也早都有些不耐煩了,他與武三通之間根本就談不上有什麼父子之情,只因為自己現在的這個身份,所以對武三通他就一直盡力容忍,否則換一個人這樣畜生畜生地接連罵他,他早都立刻翻臉了,哪里還會似現在這樣充耳不聞?不過此時這武三通越罵越是來勁,甚至還出言威脅,武敦儒可再也忍耐不住性子了,面容一沉不再開口,彎下腰伸出左臂將李莫愁橫身抱起,站起身來抬步就往下山的路徑行去,而他的右手中正倒提著那把寒光閃閃的短劍。

    李莫愁倒下的地方處為山頂的北端,而下山的路徑卻在山頂南端,武敦儒抱著李莫愁向下山的路徑走去,卻正要在黃蓉等人中間穿過,當然也就是要在武三通的身邊穿過。

    見武敦儒如此做派,簡直就如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一樣,竟然還敢抱著李莫愁往自己這邊走來,武三通頓時就更為惱火,這個畜生簡直是悖逆之極,連老子他都不放在眼里了,豈不是要反了他?雙目冒火大步迎上,武三通怒罵道︰“你個畜生簡直要反天了,我今天非斃了……”

    武三通這話還沒有罵完,武敦儒猛然間抬頭向他看去,兩人目光方一交集。武三通便覺心底一寒。接下來的話不覺間卻咽回了口中,沒有繼續說出。

    原來此時的武敦儒目光冰冷無比,眼中似有寒芒掠過。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孔上毫無表情,竟還隱隱透出一股子暴戾。

    不止是武三通有這種感覺,那黃蓉等人也都有這種感覺,任誰都能看出武敦儒現在已是橫下心來,似乎無論誰去攔他他都會立刻出手,即便是武三通也不例外。見他如此,黃蓉與朱子柳頓時就感覺不好,雙雙急忙搶上前去,將武三通攔住,免得他們父子之間再鬧出什麼事來。他們二人去攔住了武三通。而武敦儒卻是沒有去理會他們,仍然面無表情的橫抱著李莫愁在他們身邊走過,眼楮都沒斜一下,眼見就要下山。

    “阿彌托佛!小小孩兒火氣如此之盛?這等目無尊長的作為可不是為人子之道啊!”一個並不響亮卻清晰異常的聲音說道,卻是一燈大師在那邊開口了。

    這句話在武敦儒聽來真是如聞耳語,感覺上就如一燈大師貼著自己的耳邊說話一樣,只這一句話便可看出一燈大師內功已至化境,武敦儒停住腳步。徐徐轉過身去,將李莫愁斜靠在自己身上,沉聲說道︰“怎麼?師祖也要對敦儒有所教誨?”

    武敦儒這話說時卻也有些不同,初開口時還是低沉悠長,但愈說聲音愈發的洪亮,待講出最後一個字時已如晴天怒雷一般,響亮無比震人肺腑,眾人現在本就處在群山之中,聲音回蕩了幾個來回之後,四面山峰俱都傳來回音。滿山滿谷都是︰“有所教誨?有所教誨?有所教誨,有所教誨。”

    卻是武敦儒已經發了性子,連一燈的面子也都不顧了,這句話說時便提足一口丹田之氣,沉聲喝出。如今他的九陽真經已經練至了第三卷,功力不可輕視,這一運足內力有意喝出,聲勢也是頗為赫人。

    見武敦儒竟然如此與一燈說話,黃蓉等了解他性子的人就更覺頭痛,卻又無法可施。不過那一燈大師是何等修為?怎會與他計較?當下微微一笑︰“阿彌陀佛!你這孩兒火氣實在太盛。日後還須在定靜二字上多下些功夫。你想救這李莫愁倒也無甚不可,只要救下她後她肯從頭悔悟不再濫殺無辜,你救她一命也是無妨。不過我倒是想問你另一件事,你只是說要救她,但她如今中了如許深的情花之毒,你有辦法替她解去嗎?”

    聽一燈大師如此一問,眾人也都想起了這個問題,黃蓉也在一旁接口說道︰“是啊敦儒,李莫愁中的情花毒可是不淺,你有辦法替她解去嗎?”

    武敦儒一笑,回道︰“不瞞師祖與師娘,敦儒這兩個月間曾偶然看到一本志異書籍,上面就有這情花與解藥的記載,也不知是否有效?如今敦儒就打算以那書上記載的辦法給李莫愁試上一試,能救她性命固然是好,否則也只能盡盡人事罷了。”

    “你能解情花毒?”小龍女猛然在一旁沖了過來,直看著武敦儒問道。

    點了點頭,武敦儒回道︰“或許可以,龍姑娘不必著急,待我試過這個辦法以後,若是真是有效自然會給楊兄奉上解藥,何況這里還有天竺神僧在,便是敦儒不成神僧也定有辦法。”

    小龍女點了點頭,心中已然寬慰了許多,起碼現在楊過的花毒又多了一個希望。

    又抬頭看了看眾人,武敦儒道︰“若是諸位尊長再無事詢問敦儒,敦儒可就先向各位告辭了,待事情辦完敦儒再來給諸位尊長賠罪。”說完話他又抱起李莫愁,轉身就下山去了。

    見武敦儒下山去了,留在山頂的眾人一時間卻也無話可說,除了武三通還在那里破口大罵外,其余眾人卻都在想著武敦儒的行為。對于武敦儒他們現在都是比較了解了,此人行事全憑一己之性子隨心而為,正邪之分在他的身上根本就行不通。偏偏他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又與眾人有著種種牽蔓糾葛,眾人也不能對他施用什麼手段。何況他現在的武功又是莫測高深,真能制得住他的人也沒有幾個,一個搞的不好就是後患無窮,故此該如何對待武敦儒眾人真是頗覺頭痛。

    過了片刻,黃蓉開口說道︰“算了,暫且由得他去,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大師,天竺前輩的傷勢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一燈大師慈眉一揚,笑道︰“無妨無妨,這次虧得有周伯通出手,毒性入體不深便已被他逼出,此時師弟已無大礙,我還真該好生向周伯通道謝才是。若不是他及時出手,師弟的這條性命恐怕就要送在絕情谷中了,不過現在師弟的毒性雖已被逼出,但還需將養兩日才能恢復,阿彌陀佛!”

    黃蓉也是一笑,言道︰“這麼說還真多虧了老頑童,不過大師要親自向他道謝我看卻是不必了,他見了您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您還是放他一馬吧!哎呀,不說起這個我倒忘了,老頑童現在還躲在那懸崖之上,恐怕我們不走他是不敢下來了,呵呵。”

    一燈大師道︰“善栽,善栽!這倒是老衲的罪過了,我們還是快些下山去吧!否則伯通在那懸崖上豈不是動彈不得?三通子柳,過去扶著你師叔,我們下山。”

    那兩人應了一聲,武三通便過去將天竺僧背了起來,朱子柳在旁護持,一行人就要下山。

    黃蓉道︰“大師你們先走,我在這里等下老頑童,還有些話要問問他。綠萼姑娘,麻煩你帶大師他們下去,再幫大家安排幾個房間,看樣子一時半會我們還不離開這里,許多事情還要在此辦完。”

    公孫綠萼都點頭應下,當下便帶著一燈師徒幾人下山去了。而黃蓉轉身一看,卻見那楊過等人也都沒有下山,全都留這里,她便問道︰“過兒,你們怎麼不隨大師一同下山?早些下去也好讓天竺神僧早些替你診治一下身上的花毒。”

    楊過一笑,回道︰“多謝郭伯母關心,那神僧剛剛中了銀針,雖說毒性已然逼出但身體卻仍舊虛弱,此時怎好請他替楊過耗神?此事不急,待神僧休息兩日後再尋他診治也是無妨。”

    黃蓉點了點頭,轉臉過去提一口中氣大喊道︰“老頑童,一燈大師已經走了,你快下來吧?”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4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三 危險
    黃蓉喊過這一聲後等了一會,見那懸崖上還是沒有動靜,便對身邊眾人道︰“大家一起叫他,不然老頑童會以為我在騙他,不敢出來。”

    被她一說,眾人就都想起了老頑童方才見了一燈大師的樣子,都是一笑,便紛紛提起丹田之氣大喊。此時除了一燈師徒與綠萼下山以外,其余的人卻還都在,這一喊就喊了個五花八門。有叫老頑童的,有叫周老前輩的,還有叫師父的,一時間滿山滿谷俱都是眾人的回音,熱鬧之極。

    眾人又喊了好一會,才聽到對面懸崖上老頑童回問道︰“段皇爺真的走了嗎?好徒弟,那黃蓉精靈古怪,我可不敢信她,你告訴我,段皇爺真的走了嗎?”

    耶律齊與黃蓉相對一笑,而後回道︰“師父您放心吧!一燈大師真的走了,郭夫人沒有騙您,您快下來吧!”

    老頑童在對面回道︰“真的走了?謝天謝地,好了不要再叫了,我下來了。”隨著這句話講完,從那對面懸崖的雲霧中便走出一個人來,踩著石梁一路飄忽轉瞬間已站在了眾人面前,正是老頑童周伯通。

    眾人中黃蓉與楊過等人都是認識老頑童的,但還有那沒有見過他的,譬如程陸姐妹就是第一次見到他,但關于他的事情兩人卻都聽過不少,此人老頑童真人就站在眼前,這姐妹二人自然是仔細看上一看。

    見有兩個小姑娘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自己,老頑童就向她們做了個鬼臉,而後轉臉說道︰“我說蓉兒啊,段皇爺怎麼也跑到這來了?差點就被他撞個正著,看來這個地方不太吉利。以後我要少來才是。”

    黃蓉一笑。回道︰“一燈大師來絕情谷是為了找他的師弟天竺神僧,說起這個他還要當面向你道謝呢!謝謝你及時出手救了天竺神僧。”

    聽說一燈大師要當面向自己道謝,老頑童頓時就是雙手連擺。神情緊張地說道︰“免了免了,好蓉兒你快幫我推掉他,我可不用他給我道謝,好蓉兒你一定要幫我推掉他哦!”

    點了點頭,黃蓉道︰“你放心吧!我已經替你推掉了,沒看一燈大師已經走了嗎?不過我還正想問你呢!你怎麼也來絕情谷了?還這麼湊巧的救了天竺大師?”

    拍了拍胸口,老頑童吐了口長氣,回答道︰“推了就好,推了就好!還不是你的徒弟害地,給我講故事還要談條件。又拿一種叫什麼斗轉星移的武功來引誘我,一定要我急忙帶他來絕情谷,還有天竺大和尚有危險也是他告訴我的,我才趕過去救人。”

    “什麼?天竺神僧是敦儒讓你去救地?”黃蓉驚訝的問道。其余眾人也都頗為驚訝,都沒想到原來天竺僧被救還有武敦儒在一旁插手,他竟然會預先知道天竺僧有危險?

    “是啊!他說有個叫什麼赤煉仙子的女人要殺一個天竺大和尚,這個天竺和尚又是段皇爺的師弟,所以我和他就分頭去找這和尚救他了。對了。他人哪去了?蓉兒你的徒弟呢?他還答應用斗轉星移的武功和我比試的,現在他人哪去了?”老頑童回到。

    “他剛剛下山。”黃蓉隨口答到,心中卻在想著武敦儒的事情,越想越覺古怪。

    “他走了?不行,他不能走,他答應過和我打上一架的。”一聽武敦儒下山了,老頑童就以為他是走了,頓時就不答應了。

    “他還沒走,只是暫時下山了,聽他的意思一時半會還不會離開絕情谷。現在應該在谷中替李莫愁解毒吧!你下山就能找到他的。”楊過在一旁走了過來,接口說道。

    “沒有走嗎?那還好,我還以為他不講信用呢!好了不說了,我要下山去找他打架。我告訴你們,他的功力雖然還比不上我,但他的武功卻是神奇的很?我們倆打架可是很難得見到的,你們誰要來看就快點跟上,我先去了。”老頑童一臉獻寶神情的說完這些話,隨之便轉身下山。

    這山頂之上除了黃蓉之外就都是年少一輩的。一聽老頑童要與武敦儒打架便都動了好奇之心,都想過去看看。郭芙急忙說道︰“娘,我去看老頑童和大武哥比武啦!”

    黃蓉回道︰“去吧!你們大家都去看看吧!我和過兒再說幾句話也去找你們。”

    郭芙應了一聲,便與程英姐妹以及耶律齊等人一同下山去了,去追那老頑童。而楊過與小龍女卻留了下來,看黃蓉有什麼話要說。

    待他們都走了,黃蓉嘆了口氣,說道︰“過兒,我留你下來不為別事,就是想讓你幫我參詳一下敦儒的事情。聽了剛才老頑童所說,我現在對他的想法更是看不懂了,他怎麼就能預先知道天竺神僧有危險?還有李莫愁,她是頓儒的殺母仇人啊!敦儒為什麼就處心積慮的非要救她不可呢?”

    楊過搖了搖頭,回道︰“郭伯母說的這些也是我正在想的問題,不過我也沒有想通,大武兄如今屬實是高深莫測,他是怎麼想的我也想不通了。”

    苦笑一聲,黃蓉說道︰“從前只有過兒你一個人的想法我猜不透,哪知道現在又多了一個敦儒,他做事比你還邪,恐怕連我爹爹也比不過他了。呵呵,倒也是一件奇事,但我看敦儒似乎對你態度還是要好一些,大概是你們兩人的性子比較相似吧?找個機會你和他談談,勸解勸解他,讓他不要那麼偏激。剛才若不是我和朱師兄攔住了武師兄,恐怕他們父子之間就真要鬧出大事了。”

    楊過也是一陣苦笑,回道︰“這個…我盡量吧!剛才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大武兄的火氣似乎很大,若是武世伯真地出手攔他,他只怕真的會出手抵擋地!”

    其實楊過還有些話沒有講出。自從襄陽那一晚開始。他心中對武敦儒就有個疙瘩,他就想不通武敦儒那晚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看武敦儒對郭芙的態度,也不象是如何上心的樣子。他不應該會因為自己當初排解他兄弟相爭時說地那幾句話而心有桔梗啊?在這件事情沒有想清楚之前,以楊過的秉性又怎麼可能主動去與武敦儒拉關系套近乎?故此黃蓉要他去勸解武敦儒想法,起碼在目前一段時間里是行不通的。

    “算了,暫時先看看吧!我去看老頑童找到敦儒沒有?過兒你們也一起來吧?”黃蓉說道。

    搖了搖頭,楊過回道︰“郭伯母你先去吧!我們再待一會。”

    黃蓉點了點頭,轉身下山去了,山頂只留下楊過與小龍女。自從來到絕情谷後,他們二人就難得有這樣不受打擾的時候,此時二人攜手靜靜的站在山頂。默默沉思,誰也無心說話。

    直站了好一會,楊過才開口道︰“龍兒,我們過去對面懸崖看看好不好?剛才老頑童在那里躲了半天,也不知道上面是個什麼景致?”

    小龍女道了好,兩個人便先後上了石梁,往對面懸崖走去。待他們穿過石梁行至懸崖之上,就見這懸崖卻是一座斷崖。下臨絕谷深不見底,背倚峭壁崖面狹隘,層層雲霧繚繞著懸崖,上面只能容兩人並立,背後峭壁上還不知被誰刻了“斷腸崖”三個大字。

    兩人並肩站在懸崖上,周身籠罩在輕煙淡霧之中,衣袂飄飄,姿神端嚴,真如神仙中人。楊過隨手在背後崖壁上掰了一塊山石,丟往谷下。隔了好一會底下才傳“通”的一聲,似乎下面是個水潭,不過石塊隔了這麼久才落入水面,直不知絕谷深有幾許了。

    楊過驚訝道︰“這絕谷好深,聽這聲音怕不有百丈深了。”

    小龍女卻沒有在意這些,淡淡言道︰“原來這懸崖也有名字,叫做斷腸崖。絕情谷,斷腸崖,不知這些名字都是誰人起的?聽上去全都有種悲淒的感覺。過兒。你說那天竺神僧能不能解去我們身中之毒?”

    楊過楞了一下,隨即答道︰“應該可以吧?天竺神僧醫道精深,想來他應該會有辦法的。”

    小龍女又說道︰“若是他解不得呢?”

    楊過道︰“那也沒有什麼,總之無論是天上地下,我夫妻二人絕不分離,生死都在一處也就是了。”

    小龍女點了點頭,癡癡地看著那夕陽落景,紅霞漫天,不再說話。

    楊過見小龍女如此,知她是被這斷腸崖三個字勾起了心緒,當下便說道︰“龍兒,天色已晚,我們也下山去吧!”

    小龍女自然沒有別地意見,當下兩個人又自石梁上返回,順著山徑往山下走去。

    再說武敦儒,他抱著李莫愁一路下得山來,感覺李莫愁倒是一點不重,也就在百斤左右吧!此時雖然嚴冬剛過,但李莫愁是何等的功力,勘稱是寒暑不侵,故此她的身上只是著內衣與一件杏黃道袍,武敦儒橫抱著她只覺觸手處結實滑膩,不由得竟自心中一蕩。

    其實以李莫愁目前的年齡來說,倒也不過三十六、七歲,再大也大不過四十。她天生麗質,素日里又極為注重容貌,加上內功有成也有駐顏之效,真正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左右,正是個一等一出色的大美人,此時武敦儒將她抱著懷中有些心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不過武敦儒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趁人之危,故此他只是心中一蕩也就罷了,別的卻什麼都沒做。

    待下到山腳,武敦儒想了一下,也就沒有再往前走,直接尋了兩株粗大柏樹停下腳步,縱身躍到樹上挑那比較粗直的樹枝劈下許多,再尋了些寬大的枝葉雜草等物,就地搭建起草屋來。以他的打算,絕情谷起碼他還要待上十天半月,因為這李莫愁的花毒要靠斷腸草來解,誰知道那東西摘下來多久會失效啊?所以就地取用是最好的辦法。但帶著李莫愁卻又絕不能和黃蓉武三通那些人住在一起,否則天天見面只是與他們爭吵就會煩死。

    所以想過之後武敦儒便決定就地搭建兩間草房湊合一下,反正他與李莫愁都有內功,寒暑之氣倒不必在乎,至于吃的也不用擔心,絕情谷內肯定有吃的東西,到時取來便是,在這些小節上武敦儒可不會在乎那麼多。況且實在不行這谷中還有許多動物,起碼那些梅花鹿隨便弄來一只就夠吃上一陣,不過這只是隨便想想也就算了,武敦儒輕易還是不肯對鹿下手的。

    武敦儒在這里剛剛將草房搭起了一個雛形,那邊公孫綠萼卻帶著一燈師徒幾人下的山來。遠遠看見武敦儒在這邊搭建草房,公孫綠萼便直接向他走了過來,而一燈等人自然也一同過來了。走到武敦儒的身前幾丈處,公孫綠萼蹲身給他行了一禮,輕聲問道︰“武大哥,你在搭房子嗎?”

    武敦儒早都看見他們過來,先向一燈師徒幾人微微躬身,算是施禮,致意,而後又給綠萼還了一禮,笑道︰“是啊!這絕情谷我還要待上幾日,所以就準備搭建個草屋,公孫姑娘不會見怪吧?”

    沒等公孫綠萼回話,那武三通便又在旁邊怒罵道︰“你這畜生又想……”

    “三通!”一燈大師叫了他一聲,打斷了武三通的怒罵,隨之又搖了搖頭。

    武三通見師傅已經開口,當下也不好再繼續罵,便退到了一邊,但還是對武修文怒目而視。

    說實在話,此時武敦儒對這個所謂的父親真是膩煩透了,從武三通張口罵人開始,武敦儒的臉色一下就陰沉的可怕,一言不發抬眼冷冷的與武三通對視,目光中的冰冷暴戾愈來愈重。武敦儒的心中已經決定了一件事,為了這個身份,自己已經容忍的太多了,若是武三通再繼續糾纏不休的話,自己就算為天下人所不容的也絕不再容讓了,該要做點什麼了。

    見武敦儒忽然間變成這個樣子,武三通心中又生出一股寒意,這是他第二次見到自己這個大兒子如此,第一次就是方才在山頂的時候,不過現在武敦儒的樣子比在山頂時看上去可怕的多,似乎極度……極度危險,不自覺中武三通已把目光移到了一邊,不再與武敦儒對視。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4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四 舊事
    見武敦儒的神情愈發的不對,朱子柳便忙抬步行到了他與武三通之間,一笑言道︰“敦儒,我看你這草棚搭的也不怎麼樣嘛?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它吹倒,這能住人嗎?”

    公孫綠萼也在一旁接口說道︰“是啊!武大哥你是我絕情谷的客人,又對綠萼有援手之恩,別的事情綠萼幫不了什麼忙,但至少武大哥在谷中住處還是有的,怎能讓你在這里搭建草棚呢?武大哥還是隨我到谷中客房歇息吧!”

    見朱子柳與公孫綠萼都出來打岔,武三通也把目光移到了一邊,武敦儒也就沒有再去理他,將臉上的神情放緩下來,轉頭回道︰“倒讓師叔見笑了,敦儒打草棚的手藝確實不怎麼樣,不過這谷中四季如春,在這里湊合幾日倒也無甚大礙。還要多謝綠萼姑娘的好意,敦儒心領了,但客房卻是不必了,我留在這里也是為了方便替李莫愁尋找解藥。倒是有件事要麻煩姑娘一下,不知這幾日姑娘能否安排人給我送些吃的東西?有勞了。”

    連忙點頭,公孫綠萼回道︰“這點小事自然沒有問題,綠萼回去以後馬上安排。”

    “嗯!天色不早了,我還要搭建草棚,就不和姑娘多說了,綠萼姑娘與幾位尊長也早點回谷中休息吧!”武敦儒說道。

    再看了一眼武敦儒搭建的草房,公孫綠萼也沒有再說什麼,又給武敦儒施了一禮,便與一燈師徒幾人轉身往谷中去了。

    再說武三通,從移開目光開始,他就一直看著別處。再沒有回頭看上武敦儒一眼。武三通倒也不是畏懼自己的兒子。只是現在他對武敦儒的秉性已有了幾分了解,他也察覺到方才武敦儒對自己的不耐煩。武三通是怕武敦儒真被逼的急了再做出什麼大逆不道地舉動,那自己與這個兒子之間恐怕就真要反目成仇了。故此他也沒有再去責罵刺激武敦儒,畢竟他也不想與兒子真地變成仇人。

    待公孫綠萼帶著一燈幾人去的遠了,武敦儒卻也吐了一口長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轉過身來繼續搭建他的草棚。其實武敦儒固然是有些任性偏激,但對于別人的處境一般情況之下他還是可以理解可以尊重的,武三通以父親的身份對他加以責罵便是如此,能容忍的他都盡量去容忍。只是凡事都要有個底線,若是過了這個底線,那麼武敦儒就再無法容忍了。以武敦儒本心來說,他也不想對武三通做出什麼過份的舉動,畢竟武三通名義上還是自己的父親。

    不過今日注定就是多事的一天,武敦儒這里草棚還沒搭的怎麼樣?那邊卻又有人來了,老頑童遠遠自山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這邊搭草棚的武敦儒,一路沖了過來大叫道︰“武家小娃,我來了。你答應過要和我比武地,可不能說話不算啊?來來來我們現在就比。”

    聽到老頑童遠遠大叫,武敦儒連頭也沒回,手中還在以短劍修剪一跟樹枝,隨口答道︰“不行,現在我要搭草棚,沒時間和你比武。”

    “搭什麼草棚啊?你這小娃屬實奇怪,谷中有這麼多房子,找一間住就是了,還自己動手搭什麼啊?”老頑童站在武敦儒身後。奇怪的問道。

    “自己動手搭自有我的道理,總之今天是不能和你比武了,要不你先來幫我搭草棚?我們改天再比。”武敦儒說道。

    “不干,搭草棚有什麼好玩的?我才不干,總之你答應過要和我比武的,我就要今天和你比試,你不能不講信用,不然我就讓你搭不成草棚。”老頑童說道。

    “呵呵,原來老頑童也喜歡趁人之危。我現在有事情要做,就是勉強和你動手比試也是定不心來,這樣的比武你勝了又有什麼意思?”武敦儒一笑說道。

    “你胡說,我周伯通和人比武一向是公公平平的,從不趁人之危。那好,既然你說今天定不下心來,那你說什麼時候能定下心來?你說個時間我等你就是了。”被武敦儒拿話一激,老頑童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大叫道。

    “七天吧!七天後的午時我和你在這里比武,到時候我肯定就能靜下心了。”武敦儒說道。

    “好,就七天,這是你說的哦!七天後午時我們在這里比武,到時候你可再不能賴皮了。”老頑童確認到。

    “放心,我決不賴皮。”武敦儒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七天後我來找你,我走了。”老頑童留下這句話,轉身便離開了,眨眼間已經不見了蹤跡。

    見把老頑童也打發走了,武敦儒便抓緊時間動手,又過一會便已搭好了兩間草棚。就是挑那些粗長一些的樹枝插在地上,再以草葉彼此纏住綁到一起,僅能遮擋一些陽光,所幸現在正是初春不會下雪下雨,故此有這麼個容身之所武敦儒也就湊合了。

    草棚搭好,武敦儒便將那一旁靠在樹上昏迷的李莫愁抱了過來,放進其中一間草棚之中,抬手要給她解開穴道。可他剛要動手,那外邊卻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武敦儒又收回手來走了去出,卻見是那郭芙等一行人走了過來,武敦儒便向他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見武敦儒從簡陋草棚之中出來,這一行人全都有點驚異,郭芙上前兩步,問道︰“大武哥,這……這是你搭的草棚嗎?”

    武敦儒一笑,回道︰“是啊!是我搭的草棚,準備在這住上幾天。”

    郭芙一楞,隨即又說道︰“大武哥,你看見老頑童了嗎?他說要來找你比武,我們就跟過來看看了。”

    武敦儒點頭回道︰“老頑童來過了,不過我這兩天有事要辦。所以比武就定在了七天以後。到時候你要是還想看就過來吧!”

    郭芙點了點頭,回道︰“哦!知道了。大武哥,要不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谷中去吧!這草棚……”

    “不必了。我住在這里方便一點,天色也不早了,芙妹你們也都回去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武敦儒打斷郭芙的話,又向眾人點了點頭,隨之轉身進了草棚。

    見武敦儒轉身進了草棚,郭芙一行人卻也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彼此相互看了看,便都轉身離開,向谷中大廳方向行去。眾人默默走了一會。忽而那耶律齊開口問道︰“郭姑娘,這大武兄行事一向是如此……如此任性嗎?”

    此時郭芙與耶律齊早都有了情意,聽見意中人向自己詢問,便轉頭向他一笑,而後回道︰“你們只看了大武哥今天的表現就覺得他任性了?他更任性的時候你們還沒有看到呢!要是被你們看到大武哥當初在英雄大會上做的事情,你們肯定會更加震驚,那個時候的大武哥才真叫任性呢!”

    聽得郭芙如此一說,耶律齊與眾人更是好奇。他們這些人都不經常在武林中走動,與江湖中人接觸地也較少,英雄大會上發生的事除了程英與陸無雙在嘉興聽武敦儒含糊的講過一些外,其余眾人卻都不知道那一場震驚天下武林的舊事。

    當下耶律齊便又問道︰“哦?大武兄在英雄大會上還做什麼嗎?若是方便的話,郭姑娘可以對我們講上一講嗎?”

    郭芙道︰“可以啊!沒什麼不方便的,你們想聽我就給你們講一講好了,當初在……”

    郭芙是個直爽鹵莽的性子,所以對眾人講起武敦儒在英雄大會的作為,她更多是出于一種炫耀的心理,就象某個小孩子炫耀自己有個了不起的大哥一樣。並沒有考慮說出這件事會造成什麼影響。

    眾人靜靜的聽郭芙詳細講述當日在英雄大會上所發生的諸事,聽著楊過與小龍女在天下英雄面前承認彼此相戀,聽著郭靖將楊過抓起要一掌斃了他,聽著武敦儒出言譏諷郭靖、拔劍砍傷趙志敬、與郭靖力爭倫理、逼郭靖將他逐出門牆等等等等,不覺間眾人已聽得心神俱往,血脈皆張,都把自己代入到武敦儒的角色中去,時而激憤,時而擔心。這麼多人走在一起,除了腳步聲和郭芙說話的聲音,就再沒有別的什麼動靜。

    “……正是,武某現在就給你一個交代,老道姑你可看好了。大武哥說完這句話,緊接著就高高舉起右手,狠狠一掌向自己的小腹之上拍去……”郭芙對眾人說道。

    “然後呢?接下來怎麼樣?武大哥這一掌拍在自己身上了嗎?”陸無雙早已聽得入神,連自己與郭芙之間的桔梗也都忘記了,急忙向她問道。

    “當然拍到了,大武哥這一掌直接就拍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廢了自己的武功。”見陸無雙向自己追問,郭芙卻是頗為得意,微微向她瞪了一眼,隨之又說道。

    “啊?……他真的廢了自己武功?”聽到郭芙的回答,那耶律燕與完顏萍兩女頓時就接連驚呼到。

    搖了搖頭,耶律齊緩緩道︰“了不得,真地了不得,這位大武兄的作為著實是有些驚世駭俗,令人無法預以置評。若是與他比起來,我等之輩所為的一些俠義舉動,相較之下就顯得太過平淡了些。如此說來大武兄不但是任性,而且還偏激的很,不過在大武兄敢作敢為這一點上,我卻是極為佩服的,若是換成我處于大武兄的那個位置,我是絕對沒有勇氣似他那麼做的。或許楊兄可以,嗯!楊兄一定可以,在這個問題上楊兄的膽量絕不會比武兄稍弱。呵呵,他們兩人的秉性卻還真的有些相似。”

    耶律齊在這里對武敦儒的膽量搖頭驚嘆不已,而那邊幾個女子更是聽的心神俱動,遙想當日武敦儒在英雄大會上憤而不平,與郭靖以及全場千百位英雄力爭論理,最後更是自廢武功,以給全真教一個交代,那是何等的膽量?何等的霸道?一時間眾女竟是有些癡了。

    尤其那程英與陸無雙兩女,她們二人一心癡戀楊過,倒有一大半是被楊過身上那股子孤傲不羈的氣質所吸引,當然楊過的專一重情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本以為楊過的偏激孤傲已是天下無雙,不想這里竟然還有個武敦儒,張狂任性處較之楊過也不見得會遜色多少,實在是令她姐妹二人極感意外,對這武敦儒也不由得更有了幾分好奇之心,心中都在想這武敦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行人又走了一會,眼見前面已經到了絕情谷的大廳,陸無雙忽又出口問道︰“郭姑娘,你說武大哥在英雄大會上已經廢了自己的武功,那他後來是怎麼恢復的呢?我看他現在的武功似乎比我們都要高出許多啊?”

    再看了陸無雙一眼,郭芙回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武哥曾經說過一次,他是無意中在一個山洞里得到了一門絕頂的內功心法,而後才恢復了武功。還有,他還不知從哪學來一套絕頂的劍法,說是共有九式,可破盡天下武功。方才我們在山頂和李莫愁相斗時,我和小武哥用的就是大武哥傳給我們三式劍法中的破劍式。據爹爹講,這破劍式若是能領悟到七分火候,那天下的劍法就都可破解,無一是破劍式的對手,不過我和小武現在還領悟的不到三分火候,但對付李莫愁的時候是什麼威力你們也看到了,很厲害吧?”

    耶律齊點了點頭,接口道︰“郭姑娘所言不差,這破劍式確實厲害,你們與李莫愁斗時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似乎你與小武兄劍劍都針對李莫愁招數間的破綻而去,確實了得。”

    聽到耶律齊誇贊自己,郭芙更是一臉的得意,轉臉又向他明艷一笑。而陸無雙卻沒有再說什麼,她與程英都在想著同一件事,就是幾月前兩人在嘉興畫舫上發生的事。那個時候的武敦儒似乎還沒有恢復武功,而他與李莫愁更是在那時談到的交易,隱約間兩人已經察覺到其中的一些奧妙了,那個交易與武敦儒恢復的武功應該會有些牽連或者關系。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5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五 履諾
    李莫愁茫然的睜開雙眼,好一會才定下心神,發覺自己似乎處身在一個簡陋的草棚之內,待要四處打量一下,忽聽見身後有人喝道︰“不要動,快以你本門心法歸元導氣。”

    聽到有人說話,李莫愁不由一楞,隨即發現自己正盤膝坐在地上,而背心的命門穴上也感覺被人以手指點住,一股溫熱醇厚的真氣正由這指尖透入體內,順著經脈游走至胸前“羶中”、“鳩尾”、“巨闋”幾處大穴,將這幾處穴道附近的花毒驅出,逼往兩肋期門穴中聚集。

    李莫愁本身就是武學大行家,一楞之後已然反應過來,當下閉目深吸一口長氣,運本門心法提丹田真氣配合那股溫熱真氣去驅逼花毒。不過這口真氣方一提起,她就覺得胸腹間又是一陣疼痛,所幸有那股真氣幫忙,雖然還是疼痛,但已不似在山頂時那般如萬針刺體一樣,倒也可以忍受。如此過了一會,功行三個周天,李莫愁身中的花毒已經都被逼至期門穴中,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呼出一口長氣,李莫愁重又睜開雙眼,從容的站起身形,徐徐轉身看去,此時她背心命門穴上的手指已經收了回去。待她轉過身來,就見身後三尺外正站有一個人,面容剛毅身著白衣,不正是那武家大郎還有誰來?

    “是你?”李莫愁驚訝的問道。

    “是我!”武敦儒沉靜的回到。

    左右四顧了一下,沒見到再有別人,李莫愁又回過頭來看著武敦儒,略有些驚異地問道︰“那些人呢?黃蓉與武三通那些人呢?”

    微微一笑,武敦儒回道︰“他們這會應該都在絕情谷的客房吧?”

    面容一整。李莫愁恢復了一臉的冷然神情。淡淡問道︰“我現在處身何處?他們不是要殺我報仇嗎?為何沒有下手?”

    隨意撢去掛在衣衫下擺的一片枯葉,武敦儒也淡淡回道︰“這里是方才那座山峰腳下。至于要找你報仇的人,他們已經放棄了。看到你花毒發作時,他們就放棄了親手殺你的念頭。”

    頓了一下,低頭回想片刻,又抬起頭來看著武敦儒,李莫愁道︰“是你帶我到這里來的?”

    點了點頭,武敦儒道︰“當然。”

    “他們同意你帶我來到這里?或者你是背著他們帶我來地?”李莫愁又問道。

    “不是,我做事向來不喜遮掩,我在是他們面前把你帶走的,沒有背人。”武敦儒回到。

    微微點頭,李莫愁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在那里一臉的若有所思。

    見她如此,武敦儒便抬步出了草棚,身後留下一句話道︰“和人斗了一天,你也休息一下吧!不要急著走,你的情花毒隨時會發作,暫時留在這里會好一點。”

    聽了這句話,李莫愁臉上的神情卻是絲毫不見改變,仍然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夕陽已落。幕色漸臨,李莫愁靜靜的閉目盤坐在草棚之中,似已入定中,但這只是從表面看上去的結論,實際上此時她的心中正是思緒翻騰。李莫愁也個是聰明絕頂之人,經剛才與武敦儒談過那幾句話後,對于自己是如何在此她也猜出了幾分,只看自己與武敦儒如今容身在草棚之內就可知道,他能把自己帶到這來一定不會是件很輕松的事情。

    無論在醒來之後李莫愁的神情顯得如何淡漠,但人就是人。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任誰本已處在必死地境地,但一覺醒來後卻發現已被人救了下來,這個人的心中都不會太過平靜,都會有些慶幸的心理,李莫愁也是如此。只是她還有一些疑問,就是武敦儒為什麼要這麼做?自己可是他的殺母仇人,他不親手來殺自己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把自己救出來呢?李莫愁有點想不通了。

    “武大哥。武大哥你在嗎?我是綠萼呀!我來給你送吃的了。”李莫愁正在這里疑惑時,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那公孫綠萼就在外邊喊到。

    “是綠萼姑娘!怎麼是你親自送來?麻煩姑娘親自送來,敦儒實在有些過意不去。”武敦儒自另一間草棚中走了出來,客氣的說道。

    “這有什麼麻煩的,不過是走了幾步路而已,相比武大哥的援手之恩,綠萼做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武大哥你就不要客氣了,飯菜還是熱地,快接過去趁熱用吧!用完後盤碗就放在這里,明早我來的時候再一起收回去,我就不再久留了,先回去了。”公孫綠萼說道。

    “綠萼姑娘慢走。”武敦儒說道。

    隨著武敦儒說完這句話,又聽到一陣腳步聲由近漸遠,而後李莫愁就見那武敦儒走了進來,左手拎著一塊較為平整的石塊,右手托著一只很大的木盤,盤中有幾碟菜肴和兩碗盛好的米飯,還有一只酒壺兩個杯子,卻是公孫綠萼較為細心,知道這里還有個李莫愁,也把她的份給帶了出來。

    武敦儒走到李莫愁身前,把石塊放下將木盤放在上面,自己卻將那只酒壺拿起,又隨意端了一碟小菜,轉身便向外走去,這一連串的動作他卻是沒有說話。

    “等等!”李莫愁本在靜靜地看著他,此時見他轉身要走,便忽而出言將他喚住。

    “什麼事?”武敦儒轉過身來問道。

    “你為什麼幫我?”李莫愁到底還是忍不住問道,但她心中的那份高傲卻是沒有放下,故此只是用了個“幫”字,而卻不甘用那個“救”字。

    又是一笑,武敦儒回道︰“莫愁仙子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難道我們在嘉興定的那個交易你都忘記了?”

    柳眉一挑,李莫愁道︰“那個交易?”

    微微點頭,武敦儒道︰“正是。當日在嘉興我已說過。只要你幫我辦了那件事情,十月之內我當解你一次性命之危,現在可不就是來履行我的諾言了?”

    聽武敦儒這麼一說。李莫愁頓時便想起了當日在嘉興與武敦儒會面的經過,只是因秉性太過高傲,故此李莫愁以往都只記住了武敦儒承諾過的一陽指,至于解自己性命之危的話她卻是從沒想過。不過此時自然是回想起來,當下又驚異地問道︰“你就有如許把握?當日在嘉興你就想到我定有如今日這般需你援手之時?”

    武敦儒笑道︰“倒也沒有那麼神,不過那時我確實需要你莫出手幫忙,故此那兩個條件只是隨便說說罷了,若是你不需我的援手,不是還有一陽指可以抵償嗎?不說這些了,天色已晚你還是早些用飯吧!明日天亮我去找這情花的解藥呢。”說完這句話他又轉身向外走去。

    “你能解情花之毒?”李莫愁急急大聲問道。這情花之毒發作時實在是太痛苦了。便是李莫愁性格這等高傲之人也熬它不住,此時聽武敦儒說能找到它的解藥,李莫愁真是又驚又喜。

    武敦儒沒有回答,只是隨意擺了擺手便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草棚去了。而李莫愁卻是過了好一會才又平復住自己的心緒,放下患得患失的擔心,拿起碗筷用起晚飯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李莫愁正在盤坐入定,忽然間覺得期門穴上一陣劇痛,卻是情花毒又開始發作,現在她體內的花毒都被逼至兩肋期門穴中,發作起來更是集中,真如萬枚鋼針齊攢亂刺一般,劇痛無比,轉瞬間李莫愁的臉色已是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自額上顆顆滴落。

    正當李莫愁再忍受不了這般痛苦,想要開口大叫時。武敦儒卻適時自外邊進來,急步來到李莫愁的身前,先是抬手以拈花指她身上虛空點了四點,而後又拿出一株深紫色小草,扯了一小片枝葉遞到李莫愁的唇邊,沉聲說道︰“把它嚼碎咽下,再提真氣護住心脈與丹田,試試效果如何?”說完話後他又轉到李莫愁的身後坐定,抬指又點在她的命門穴上。運起九陽真氣透入李莫愁的體內,助她一臂之力。

    李莫愁方自疼痛時,忽然覺得胸腹間熱了四熱,卻是武敦儒點了她心脈四處大穴,然後就聽到武敦儒讓自己服下什麼東西,此時的她已疼的快欲發瘋,哪里還來得及細想,張口將那片紫色小草咽在口中,急忙嚼碎便吞咽下去。耳中也不斷聽到有人讓自己提住真氣護住心脈,李莫愁便強提一口真氣,護住丹田與心脈。

    這片小草吞下後起初還不見什麼反應,但過了約有片刻,李莫愁就覺腹間忽然又是一動,隨即腹中更是一陣劇痛,比之方才還要猛烈許多,真如肝腸寸斷一般,疼到劇烈時李莫愁直想一頭撞死,也免了再受這等折磨。所幸是武敦儒就坐在她的身後,每當她身形欲動時就會立即高聲提醒,讓她不要亂動,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李莫愁忽而吐出兩口鮮血,腹間的痛楚已在逐漸減輕。又過了一會,李莫愁終覺痛楚全然消去,便睜開雙目,道了聲無事了,武敦儒便收回點在她命門穴的手指,起身轉到她的面前。

    低頭看了看地上那遠較常人要紅艷燦爛許多的血跡,武敦儒一笑,說道︰“行了,這斷腸草果然有效,只要你慢慢服用,終有一日情花之毒可以解去。”

    李莫愁也看了看自己吐出的那口鮮血,勉力站起身來,問道︰“這株小草叫做斷腸草?它就是情花的解藥?”

    武敦儒將手中的斷腸草遞了與她,說道︰“不錯,我在一本志異書籍上看到它就是情花的解藥,你自己覺得如何?毒性有沒有減輕?”

    其實武敦儒讓李莫愁服下斷腸草時,他心中卻也沒有太大的底氣,完全都是照原書中的步驟一步一步做的。斷腸草便是一例,記得原書中楊過是開始服下了一株,而武敦儒卻只給李莫愁服下了一片,就是怕其中會有什麼差錯。

    點了點頭,李莫愁道︰“那書上記載的不錯,此草確能解情花之毒,服下此草後我體內的花毒確實略見緩解。只是這斷腸草之名確也是名實相符,服下之後真覺肝腸寸斷一般。”

    李莫愁本身對用毒一道就有些研究,待看到自己吐出的鮮血遠較常人要紅艷燦爛時,她已經明白是這血中含有毒性,而自己能將毒血吐出,自是說明毒性確實在逐漸減輕,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她的底氣反倒是比武敦儒要足上許多。

    武敦儒也點了點頭,說道︰“減輕就好,如此一來對你我也算是盡到了承……”

    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外邊又有人叫道︰“武大哥,武大哥你在嗎?”卻又是公孫綠萼的聲音。

    李莫愁微微一笑,對武敦儒說道︰“這小姑娘又來了,早晚來的這般勤法,看來她倒是對你頗有好感。”

    武敦儒一笑,回道︰“這次你可說錯了,這位姑娘只是感激我對她曾施以援手,故此才幫我一些小忙作為回報,她真正有好感的是另有其人。”說著話他彎腰將棚角石塊上的木盤拿起,走出了草棚。

    待武敦儒走到棚外看去,卻見數丈之外站著三個女子,卻是程英陸無雙也與公孫綠萼一同過來了。往前迎上幾步,武敦儒向三女點頭招呼道︰“三位姑娘早!程陸二位姑娘今日也有閑暇啊?也與綠萼姑娘一起過來了?”

    三女也向武敦儒點了點頭,齊聲回道︰“武大哥早!”

    程英上前一步,微笑道︰“打擾武大哥了,我與表妹早起練武,恰逢綠萼姑娘要來這里給武大哥送飯,左右無事我們就與綠萼姑娘一起過來了,貿然前來武大哥不會不歡迎我們吧?”

    哈哈一笑,武敦儒道︰“程姑娘說的哪里話來?你與陸姑娘肯到我這里來做客,敦儒正是歡迎之至,只是這里簡陋的很,倒是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請三位姑娘坐了。”

    陸無雙也走了過來,笑道︰“武大哥不必客氣,我與……”話說了一半,忽然陸無雙不再繼續往下說了,雙目直看著武敦儒身後。

    見她如此,武敦儒便轉頭看去,卻見自草棚中正走出一個人來,正是李莫愁。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5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六 是誰
    陸無雙這邊因為看見李莫愁的出現而把話說了一半,那邊李莫愁卻也沒有想到一出草棚就看到了陸無雙,也是一楞,兩個人中間隔著武敦儒相對而視,誰也沒有開口。

    在陸無雙來說,她現在對李莫愁的觀感極是復雜,一方面她恨李莫愁當年殺了自己的父母親人,這些年來心中無日或有忘記。可另一方面與李莫愁一起生活了近十年,見慣了李莫愁抬手殺人威風八面,但昨日在山頂時卻忽然看到李莫愁落到那般狼狽只求速死,眼見大仇就可得報,陸無雙心中卻是殊無半點喜悅,竟覺不忍見李莫愁如此下場,很復雜的心緒。

    再說李莫愁,她向來以心腸冷硬而自傲,對于自己弟子的心慈手軟也向來都是嚴加斥責,但昨日在山頂看到陸無雙能殺自己卻又不忍下手時,李莫愁心中卻也受到一絲觸動。她畢竟是人,人的感情在她的身上一樣存在,陸無雙對她念及舊情,她的心中自然也會有所觸動,講不清是何種滋味。

    這既是師徒又是仇敵的兩個人一大早便在這里意外相見,一時間卻彼此相對發楞,誰也不知該用何種姿態去面對對方?該不該開口說點什麼?

    她們兩人相對發楞,武敦儒自然是不能讓局面繼續如此,便一笑言道︰“此處太過簡陋,也沒有地方請三位姑娘坐坐,屬實不是待客之道。敦儒還有些事要請教三位姑娘,不如我等隨便走走,邊走邊談如何?”

    程英在一旁回道︰“就依武大哥所言,我們邊走邊談。”

    武敦儒點了點頭。當先抬步往遠處走去。而陸無雙又深深地看了李莫愁一眼,也隨著程英綠萼兩女在後面跟了過來。

    四個人離了草棚往山腳那邊走去,一路上武敦儒就隨意的與程英綠萼說些閑話。陸無雙卻是一直沒有開口,只是默默隨著幾人走著。又走了一會,忽而陸無雙開口問道︰“武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一下,冒昧之處還請武大哥不要見怪才是。”

    武敦儒轉頭看了她一眼,言道︰“陸姑娘客氣了,有話但問無妨,沒有什麼冒昧不冒昧的。”

    點了點頭,陸無雙繼續問道︰“我只想請教武大哥一件事,那李莫愁害死了你的母親。你的心中對她就沒有一些恨意嗎?而且你不但不親手殺她報仇,反倒還出手救她,這又是為了什麼?你心里是如何想地可否與我們說上一說呢?”

    微微一笑,武敦儒回道︰“就知道陸姑娘會問道這個,怎麼說呢?這個問題我也沒辦法給你一個直接的答案,只好這樣回答你。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李莫愁一生孤苦,雖有良人卻棄她而去。因愛生恨,由狠而狂,也只是個為情癡狂之人罷了。世人皆雲可殺,我獨憐其情癡,這便是我救她的原因。”

    “武大哥不要怪我冒昧得罪,只是你這個說法不通,李莫愁固然重情,但她濫殺無辜貽害江湖總是事實,身受其害的人不計其數,當中還包括武大哥你的母親。為什麼武大哥只看到了她的重情,卻沒看到她的陰狠毒辣呢?”程英在一旁接口言到。

    “呵呵,程姑娘的話固然都是正理,但也許敦儒的想法也有些離經叛道吧!敦儒以為,即為武林中人,于生死一事上便不可看的太重,你可殺人,別人也可殺你,既然身在江湖。就應該有身在江湖的覺悟,生死莫怨。況且我母親雖然是因李莫愁而死,卻也不是她親手所殺。”武敦儒呵呵一笑回到。

    其實在這個問題上,武敦儒講的也不是真心話,只是他沒有切身之痛,故此就隨便的搪塞了一下,否則若是真有人傷了他的母親,他的報復恐怕會讓那個人後悔為什麼會生在人世之中。

    “武大哥這話還是不通,即使是江湖中人,也要分為正魔兩道,正道中人行走江湖是行俠仗義,扶危濟困。而魔道中人卻是濫殺無辜,為禍江湖。兩者之間本就有著天壤之別,不能一概而論。”程英又說道。其實本該說是正邪兩道,但她是黃藥師的徒弟,為了避諱也就只好改成魔了。

    “呵呵,程姑娘所言皆是正理,敦儒也無言以對,勉強替自己開脫一句吧!我輩既已身在其中,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還有一句話,叫做俠以武犯禁。”武敦儒又是一笑回到。

    聽得武敦儒這樣回答,程英三女卻也沒有繼續再辯下去,都在默默的想著他最後講的那句“俠以武犯禁”,究竟是什麼意思。

    幾個人又默默走了一會,武敦儒再開口說道︰“天色已近午時,三位姑娘還沒有用過早飯吧?我也不再耽擱三位的時間了,麻煩三位姑娘回去與楊兄說上一聲,斷腸草可解情花之毒,這一點在李莫愁身上已經得到了驗證。”

    “什麼?武大哥你真的找到情花的解藥了?”公孫綠萼急忙在一旁問道,而程英陸無雙也都是一臉驚喜地看著武敦儒。昨日回到谷中時間已是太晚,天竺僧身體又是頗為虛弱,故此她們還不知道天竺僧已經找到了解藥,此時聽到斷腸草能解花毒,她們自然是頗覺驚喜,都為楊過身中之毒有解而感到欣然。

    “正是,今早我已用斷腸草與李莫愁服下,略見一些功效,三位姑娘回去就與楊兄說上一聲吧!”武敦儒說道。其實他這樣也是故做一下姿態,即使他不說,那天竺僧一樣可以解卻花毒,只不過若是武敦儒不講,那麼就顯得他有些不近情理了。

    “知道了,我們這就去告訴楊大哥,那武大哥我們先回去了。”程英說道,陸無雙與綠萼也在旁邊一同向武敦儒告辭。

    武敦儒點了點頭。分別與三女道了聲別。程英三人便急忙返回谷中去了,而武敦儒搖頭一笑,也回轉草棚去了。

    不說武敦儒回轉草棚。但說那程英三女一路急忙趕回谷中,直接就奔楊過的房間而去。三女方才來到後堂,卻遇到了完顏萍,一問之下得知眾人都在東廂偏廳之內,天竺僧也在,正替楊龍二人診治所中之毒,幾個人就又轉到了東廂偏廳。

    一進到廳內,就見那天竺僧正在替楊過把脈,小龍女也站在一邊關切地看著天竺僧的臉色。一燈黃蓉等人都在,耶律齊郭芙等人也在。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天竺僧的結論。程英幾女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也靜靜等待天竺僧開口。

    過了一會,天竺僧放下手來睜開雙眼,嘰里咕嚕與一旁地朱子柳說了一通。待他說完,朱子柳便滿面喜色地對楊過說道︰“恭喜楊兄弟,據師叔他老人家講,楊兄弟在襄陽別後的這段時間里,大概是服用了什麼能抑制毒性的藥物。所以現在楊兄弟身上的花毒已被壓抑在一處,醫治起來倒比在襄陽時要容易的多,而且師叔也找到了情花的解藥,楊兄弟身上的花毒再不足為害,定可解去無疑。”

    聽到朱子柳這麼般說法,廳中眾人頓時都是一片欣然,楊過的心中自然也是頗為歡喜,與小龍女相互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現出一絲喜色。

    陸無雙在一旁欣然說道︰“恭喜楊大哥,方才武大哥也告訴我們。說斷腸草能解情花之毒,我們還想快點回來告訴你呢!沒想到天竺前輩也找到了情花的解藥,真是太巧了。”

    聽陸無雙轉述武敦儒說斷腸草能解花毒,朱子柳便在一旁與天竺僧翻譯了一通,聽過之後天竺僧點了點頭,說道︰“我所找到的解藥也是斷腸草,卻與那位武家小哥說的一致,如此一來解毒之事更有了十分把握。”當然這些話都是朱子柳替天竺僧翻譯的。

    楊過歡喜了一會,又把小龍女拉到天竺僧的面前。言道︰“朱大叔,麻煩你與天竺神僧說一下,我的妻子也身中奇毒,還請他施以妙手予以診治。”

    朱子柳點了點頭,轉身給天竺僧翻診了一下,天竺僧又點了點頭,便持起小龍女的手替她把脈。這一回天竺僧替小龍女把脈可就顯的不是那麼輕松了,就見他眉關緊皺,把完右脈再把左脈,足足來回把了小半個時辰,而後面現礙難說道︰“這位姑娘的毒性已盡入丹田內髒,一時間老衲卻也無法診治,而且此毒劇烈,與老衲昨日中的銀針之毒卻是一樣,以姑娘的脈象來看,本該在這兩日內就應毒性發作,不過姑娘似乎服用了我師兄秘制的丹藥,故此才拖延到今日。但這也不長久之計,我師兄的丹藥只能再保得姑娘三日的性命,若是在三日之內還想不出辦法來替姑娘解毒,恐怕……”

    這番話朱子柳翻譯的吞吞吐吐,但到底還是全盤翻譯過來,眾人聽聞之下當即都是為之大驚。程英與小龍女性格較為投契,一聽小龍女情形如此危險立時就為之黯然,低聲自語道︰“毒性已入丹田內髒,這卻如何是好?”

    陸無雙卻又開口問道︰“楊大哥,楊大嫂怎麼會中毒如此之深?是李莫愁所害嗎?”

    楊過與小龍女彼此互看了看對方,搖頭回道︰“算了,情形已然如此,再追究如何中毒已再無意義。朱大叔,你再問問天竺前輩,看他能不再想想辦法,幫我妻子解去身中之毒。”

    陸無雙恨聲言道︰“怎麼可以不追究?定是李莫愁干的好事,我這就去找武大哥理論,問問他李莫愁害了這麼多人,他是不是還要救這毒婦。”說著話陸無雙便離坐起身,抬步就要出廳去尋武敦儒。

    見陸無雙如此激憤,小龍女便在後面將她喚住,淡淡道︰“陸姑娘不要去了,我身上的毒不是師姐所為,這件事卻怪不到師姐的身上。”

    “不是李莫愁是誰?楊大嫂就不要替她遮掩了,除了李莫愁會做出這等事情,別的人誰會如此去加害你們?”陸無雙仍然不信,恨聲說道。

    小龍女搖了搖頭,淡淡說道︰“這件事真的與師姐無關,過去也就算了,陸姑娘不要再追究了。”說完話小龍女又有意無意地看了那邊的郭芙一眼。

    自從朱子柳翻譯到小龍女毒入丹田開始,黃蓉的心中就隱隱覺得不對,總覺得這件事似乎與自己有什麼關聯,便一直在觀察著楊龍二人的神情。此時小龍女忽而淡淡看了女兒一眼,黃蓉心中立時就是咯 一下,心念一轉事情已經猜到了幾分,臉色頓時變的一片慘白。

    但黃蓉畢竟是一代女中英杰,該去面對的她也絕對不會逃避,悄然站起身來,低聲與身邊的郭芙說道︰“芙兒,你隨我出來一下。”說完她便走出了廳門。

    郭芙也知道母親是為何喚自己出去,見母親面容整肅,她的心中卻也有幾分忐忑,可左右四顧了一下,這廳中卻是無人可以幫自己求情,只有一個耶律齊坐在對面,看樣子還能幫自己說上兩句話,當下郭芙就對耶律齊使了個眼色,而後走出廳外。

    這廳中眾人都可說是武林中一時之選,雖然秉性各有不同,但哪個也不是傻子。見黃蓉母女如此,心念轉動間眾人便都猜出了幾分。一燈大師閉目連喧佛號,朱子柳微微嘆息,武三通看著郭芙的背影怒目而視,耶律齊躊躇了一下,卻也跟著走了出去。

    而陸無雙卻是一臉的驚異,轉頭向楊過求證道︰“楊大哥,楊大嫂身中之毒是為她所害?”

    程英完顏萍等幾女也都驚異地看著楊過,等待他開口回答。

    楊過嘆了口氣,隨之點了點頭,證實了陸無雙的疑問。

    陸無雙本就看不慣郭芙的言行,此時又見楊過點頭,不由得更加討厭起這個人,恨恨言道︰“郭大俠黃幫主名滿天下人所共欽,怎麼就偏偏有一個這麼橫蠻潑辣的女兒?這個女人既刁蠻又任性,現在又害得楊大姓如此之慘,實在是討厭之極。”

    聽到陸無雙這等說法,廳內其余眾人雖然不便表示什麼,但心中卻也都生起同感,都覺得郭芙在這件事做的確有些過分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52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七 求助
    眾人在偏廳之內如何看那郭芙暫且不提,再說那黃蓉,她從廳中出來後並沒有走出多遠,只是在離廳外十余丈處站定,轉過身來神情略見嚴肅,看著從廳中向自己走過來的郭芙。

    郭芙遠遠已經看見了母親臉上的神情,心中雖然有些忐忑卻也不是怎麼害怕,黃蓉對她一向寵溺,故此她對黃蓉便沒有如何懼怕,若是換成郭靖站在那里,郭芙此刻只怕是早都腿軟了。嬌笑一聲,郭芙掛著一臉的明艷笑容,急行兩步往黃蓉身邊靠去,膩聲說道︰“娘,你叫我出來做什麼啊?”撒嬌的時候手也不停,兩手一抬就去抱黃蓉的胳膊。

    微一側身,將郭芙抱過來的雙手避過,黃蓉神情仍然不見稍緩,徐徐問道︰“芙兒,我來問你,龍姑娘身中之毒是不是與你有關?是不是因為你她才中的毒?”

    紅唇微嘟,郭芙道︰“才沒有呢!龍姑娘自己中了李莫愁的銀針之毒,和我有什麼關系?”

    “芙兒!你不要再想著騙娘,這可不是件小事,若是龍姑娘身中之毒真的與你有關,那萬一……到時候不要說楊過不會與你甘休,就是你爹也不會放過你。你快對娘說實話,龍姑娘所中之毒與你到底有沒有關系?知道是不是和你有關,娘才好想辦法幫你解決。”黃蓉還是一臉嚴肅的說道。

    見母親說的這般嚴重,郭芙心中方覺有些害怕,訕訕的回道︰“可能……可能是和我有點關系吧?不過這也不能都怪我啊!誰讓楊過與小龍女他們躲在棺材里面嚇人,我以為里面是李莫愁,所以就用揀來的幾根冰魄銀針射了進去。再說小龍女和李莫愁還是同門呢。李莫愁的暗器小龍女怎麼會沒有解藥?她自己不忙著解毒。拖得久了以致毒性進入丹田內髒,這也怨不得我吧?”

    黃蓉也沒有去管郭芙替自己開脫的話,只是又詳細把在古墓中發生的事情問了一遍。而後心中已然大概猜出了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情雖然不能全怪到郭芙的身上,但沒有郭芙地鹵莽行事,小龍女也絕對不會落到這般險地,任郭芙怎麼分辨她的責任也是無法推卸,一時間黃蓉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在那里低頭沉思,想找一個辦法幫小龍女解毒。

    見黃蓉眉關緊鎖低頭苦思,郭芙也覺察到了事態嚴重,也不敢再去打擾母親,只好也靜靜的站在那里。仔細觀察著母親面上的神情,心中也在上下打鼓。

    黃蓉愈想愈覺棘手,愈想愈覺無望,身為一代奇門宗師黃藥師的女兒,說她家學淵源誰都無法否認,關于醫術與毒性兩道,黃蓉並不是一無所知。但任她如何智計百出,在這件事情上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解決的辦法。就沒聽說過有誰在毒入丹田之後還能痊愈的。這次芙兒可真的闖下了大禍,黃蓉轉臉看了女兒一眼,心中暗想到。

    忽而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那耶律齊自那邊走了過來,至兩人身前處開口招呼道︰“郭夫人,郭小姐,你們在說話啊?”說完後他又轉臉看了郭芙一眼,目光中蘊涵的都是關切之意。

    見耶律期如此,郭芙心中也是一甜,回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明艷十分,把個耶律齊看地直是一楞,隨之心中也是一片欣然。

    其實耶律齊早都跟出了廳外,只是他遠遠看到黃蓉母女正在說話,怕貿然過來有些尷尬,故此便站到了一旁,直等兩人說完話才走了過來。

    黃蓉是何等精靈?對耶律齊與女兒之間的小動作怎會看不出來?耶律齊是特意來給女兒解圍的她自然也是明白。不過以芙兒這樣一個刁蠻鹵莽的性子,能有耶律齊這樣的少年英杰對她傾心,黃蓉卻也樂見其成。當下便微微一笑,回道︰“是的,我方才與芙兒說了會話,現在已經說完了,你們聊吧!我回廳中去了。”

    這句話說完,黃蓉便往廳中走去,卻把個耶律齊與郭芙留在了這里。待黃蓉走遠,郭芙忽然把小臉一繃,嗔道︰“你怎麼才來?是不是想看我被母親教訓啊!”

    耶律齊一笑,低聲回道︰“怎麼會呢?我早都出來了,就在那邊……”

    這兩個人說說笑笑,便在這里你情我儂不提。

    黃蓉回到廳內,就見眾人還都是神色黯然,你一言我一語的正在寬慰楊過與小龍女二人。抬步走到楊過的身邊,黃蓉輕嘆一聲,歉然說道︰“過兒,我真不知道該與你說些什麼,總之是我郭家對不住你,芙兒也屬實是太過鹵莽了,害得龍姑娘……”

    “郭伯母,這些話就不要再提了,事情已然如此,再去找誰的過錯都已無益。我現在只想如何能解去龍兒身中之毒,郭伯母一向足智多謀,您也幫我一同想想該如何醫治龍兒吧!”楊過將黃蓉的話打斷,低聲說道。

    點了點頭,黃蓉又看了一臉黯然的楊過,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又走到一燈大師的身邊,低聲道︰“大師,不知以您的一陽指能不能控制一下龍姑娘所中之毒?”

    微微搖頭,一燈回道︰“蓉兒你說的辦法我也曾經想過,若的換在平日里倒也可一試。只是于三日前我為了化解慈恩的心魔,便沒有還手硬接了他十余掌,此時身上的內傷尚還沒有痊愈。並不是老衲惜身,只是龍姑娘身上毒性太深,就是我功力全在時以一陽指替她逼毒能否見效也未可知,何況現在我身受內傷。萬一施展到一半我的內傷發作,無力維系不下去,那麼龍姑娘的毒性已被引發,又無一陽指從旁壓制,恐怕立時就要毒發……所以這個險是不能冒的。”

    黃蓉點了點頭。心中明白一燈大師所說並無虛言。實是情形如此。見一燈大師也是無法,程英與陸無雙便走到楊龍二人的身邊,低聲寬慰著他們。而其余眾人有那來回鍍步地。有那皺眉苦思地,更有那天竺僧閉目參詳,時不時就自己嘆上口氣,搖一搖頭,一時間廳中的氣氛卻是異常的壓抑。

    如此過了近一個時辰,眾人還都是沒有想出辦法,公孫綠萼便走到楊過身邊,柔聲說道︰“楊大哥,你和楊大嫂也不要太過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似你們這樣的好人,老天也一定會幫你們的。現在天色已過了午時,我們大家是不是先用飯呀?一邊吃飯一邊想辦法也不耽誤。”

    楊過點了點頭,抬頭大聲說道︰“綠萼姑娘說地正是,各位前輩我們先吃飯吧!大家為了我夫妻之事如此操心,楊過心中實是感激之至,但也不能為了我夫妻的事情攪得大家連飯也不吃,我們吃飯。”

    見楊過這等說法。眾人自是要與他客氣幾句,也就不再細表了。當下公孫綠萼出去招呼了一聲,又將耶律齊郭芙叫了回來,而後谷中剩下的那七、八個弟子便抬了三張桌子進來,又把已經準備好的飯菜端了上來,眾人便分尊卑各自落坐,吃起飯來。

    不過即使是在吃飯,眾人的心中卻仍然想著小龍女中毒之事,氣氛仍然是頗為壓抑。武三通的性格暴躁,第一個就受不了這等壓抑的氣氛。忽而將碗筷重重往桌上一放,轉身向門外走去,口中大叫道︰“悶死我了,老天怎麼如此不公平?似龍姑娘這等天仙一樣的好好女子,偏偏身中奇毒無可醫治。而如李莫愁那般心狠手毒地女魔頭,又偏偏有人不惜與尊長反目,要去救她,這是一個什麼混帳道理?那個小畜生……”說道最後他又想起了武敦儒的作為,氣的直是連罵。

    黃蓉本與一燈師徒幾人坐在一桌。一邊低頭吃飯一邊心中細想,忽然聽到武三通一通大叫怒罵武敦儒,卻令她的心中為之一動,眼中也是一亮,猛然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了朱子柳看過來的目光,四目一對,兩人都已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黃蓉道︰“朱師兄,你看此事有望嗎?”

    朱子柳點了點頭,回道︰“不妨一試。”

    他們兩人這一問一答,頓時便將廳中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楊過急忙在另一桌上站起問道︰“郭伯母朱大叔,你們在說什麼?是關于龍兒身上中毒的事情嗎?”楊過也是因關心則亂,否則以他的機智,怎會猜想不出黃蓉與朱子柳說的什麼?

    黃蓉點了點頭,回道︰“正是關于龍姑娘所中之毒,我與朱師兄都想到了一個人,也許他會有辦法救龍姑娘。”

    朱子柳也點了點頭,接口說道︰“其實這只是我與郭夫人剛才聽了師兄話後的突發奇想,不一定就真的可行,但總要試上一試。這個人就是……”

    “是武兄!郭伯母朱大叔,你們說的人是敦儒兄對吧?”楊過接口問道。

    黃蓉與朱子柳又都點了點頭,黃蓉回道︰“不錯,正是敦儒,他最近幾個月來行事雖然是古古怪怪,但卻屢次令我等驚異,或許今此他也會有辦法幫到龍姑娘。”

    楊過急忙說道︰“郭伯母此言有理,事不宜遲,龍兒我們走,去找武兄問問他有沒有辦法?郭伯母朱大叔,你們也一起來吧?”

    忽然見到一線希望,楊過再也顧上心中對武敦儒的那個疙瘩了,急忙拉著小龍女出了廳門,運起輕功便往武敦儒那邊趕去。而黃蓉與朱子柳又與一燈大師說了一聲,便也隨之出了廳門,至于程英與陸無雙更是在他們之前就已跟了上去。至于耶律齊與郭芙等人也都跟了上去,廳中只剩下一燈與武三通天竺僧三個人。

    山腳草棚之中,李莫愁正在盤膝閉目打坐,面上神情一派沉靜。武敦儒也閉目坐在她的身後,抬指幫她壓制情花之毒,忽而外邊傳來一陣衣袂帶風之聲,隨之遠處又是一連串的腳步聲,似有很多人一起過來。

    武敦儒收回手指,睜開雙眼微微一笑道︰“看來我這草棚還真是沒有白建,訪客竟是絡繹不絕,呵呵……”然後站起身來,抬步往外迎去。

    李莫愁也徐徐呼出一口長氣,整開雙目隨同站起,淡淡在他身後言道︰“大概是他們後悔了吧!想想沒有殺了我這個魔頭為武林除害,心中有些不甘,故此就又找了過來,不然怎麼一下來了這許多人?”

    停下腳步,武敦儒轉頭看著李莫愁一眼,說道︰“不會,我想他們不會,大概有別的事情前來找我,不大可能是來找你。呵呵,揣摩那麼多做什麼?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也一起來嗎?”

    李莫愁沒有回答,只是抬步在他身邊走過,在他之前出了草棚。

    見李莫愁如此,武敦儒不由得搖頭失笑,心中暗想道︰“李莫愁是什麼人?她怎麼可能躲在自己的身後?”隨之也抬步走了出來。

    武敦儒一出草棚,就看到楊過與小龍女正在十余丈外向自己這邊走過來,而程英與陸無雙也跟在他們的身後,更遠一點黃蓉與朱子柳也正在急步趕來。

    大步前迎,武敦儒哈哈一笑,拱手說道︰“佳賓履至,敦儒這個小小的草棚竟然迎來如許多的客人,真是榮幸之至。楊兄請了,見過龍姑娘,二位怎有興致來此?還有程陸二位姑娘,不到半天我們又見面了。”

    見武敦儒過來招呼,程陸二女都沒有回話,只是微微躬身還了一禮,小龍女卻是與武敦儒點了點頭,然後又看著那一邊的李莫愁,叫了一聲師姐,而李莫愁也冷冷的回了一句你來了,兩個人就再沒有說話。

    楊過上前兩步,拱手躬身道︰“楊過與武兄見禮了,冒昧前來沒有打擾武兄吧?”

    “哪里哪里?楊兄客氣了,你肯到我這里來做客,敦儒正是歡迎之致,怎會有什麼打擾之說?”武敦儒說道。

    “如此就好,楊過也不想虛言遮掩,此次貿然前來實是有一事相求于武兄,還望武兄能施以援手。”楊過朗聲言到。

    “楊兄有事請講,敦儒自當盡力。”武敦儒回到。

    點了點頭,楊過頓了一下,而後緩緩說道︰“龍兒身中冰魄銀針之毒,現在毒性已入丹田內髒,便是天竺神僧也無法替她解去,楊過求救無門,忽而想起了武兄近段時日來的神通廣大,故此便前來求助,不知武兄可有辦法救我妻子性命?”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52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八 失蹤
    “……不知武兄可有辦法救我妻子性命?”

    聽到楊過如此一問,武敦儒不由得為之一楞,目光略見一凝,隨即搖了搖頭,回道︰“龍姑娘所中之毒既已深入丹田內髒,一時之間敦儒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令楊兄失望了,實在抱歉。”

    擺了擺手,楊過一臉的失意神情,說道︰“哪里哪里?此事本就是楊過前來奢求于武兄,武兄無法也是自然,哪里能談得上什麼抱歉的話?武兄萬不可如此說法。”

    話至如今,小龍女最後所能想到的一線生機也已經沒有了希望,楊過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憂苦,兩手冰冷,轉臉楞楞地看著小龍女,傷痛已極。

    小龍女見他如此,知道是為了自己愁苦,便伸手握住楊過的手,低聲道︰“過兒,生死有命,豈能強求。能與你做了這許多日的夫妻,我這一生已然無憾,更是歡喜的緊,你也不要太過在意了。”

    用力點了點頭,楊過強自一笑,回道︰“龍兒所言也是,生死一事想它也是無益?總之無論生死我夫妻都在一處也就罷了。走吧龍兒,絕情谷這麼大,奇麗景致看之不盡,我們今日就好生去游玩一番。”

    小龍女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楊過又轉頭一笑,朗聲與武敦儒說道︰“楊過今日來去匆匆,實是頗為失禮,還請武兄不要見怪才是。這里就先行與武兄告辭了,若是日後還有機會,楊過定當再與武兄賠罪。”講到後面兩句時。楊過已然有些控制不組情緒。聲音略顯嘶啞,話一講完就急忙轉過身去,攜著小龍女的手往遠處走去。夫妻二人漸行漸遠。

    武敦儒靜靜地看著楊龍二人遠去的背影,似若有所思,但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敦儒!你就真的沒有辦法幫龍姑娘解毒嗎?”一個清亮的聲音在武敦儒身後響起,卻是黃蓉不知何時已來到了他的身後,出言問道。

    武敦儒微微一笑,轉頭與黃蓉言道︰“回師娘的話,龍姑娘所中之毒敦儒‘暫時’確是想不出什麼辦法。”

    聽到武敦儒這麼一說,黃蓉眼中頓時就是一亮,急切地問道︰“你‘暫時’想不出辦法,那以後會不會有辦法?”

    武敦儒回道︰“這個還不好說。現在空談也是無益。師娘與各位兄妹今日來此,敦儒本該好生招呼一下,不過敦儒忽然想起有件急事要辦,就先不陪諸位了,還請諸位恕罪,敦儒先去了。”說完話他向眾人環施一禮,隨即便展動身形急急去了,走地方向正是楊過與小龍女去的方向。

    此時在這草棚之前。一眾人等該到的都已經到了,連那最後趕來的耶律齊與郭芙幾人也都到了,大家本都在靜靜看著楊龍二人遠去的背影,為他夫妻的命運而心中淒戚。此時武敦儒忽而急忙向眾人告辭,說有事要辦就匆匆走了,眾人見了卻都是一楞,都覺得這個武家大郎行事愈發的古怪了,實在是琢磨不透。

    黃蓉看了武敦儒離去的背影一眼,然後轉頭與身邊的朱子柳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搖了搖頭。都搞不懂武敦儒的心思。轉過身去,黃蓉對郭芙說道︰“芙兒,你妹妹還留在房間里,方才我是托一燈大師幫忙照看她一會,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你快回去看看,不要太麻煩一燈大師。”

    郭芙點了點頭,回道︰“知道了娘,我這就回去。那您呢?您不回去嗎?”

    “我與朱師兄再待一會,還有幾句話要和李道長談談,說完就回去。”黃蓉說道。

    郭芙又點了點頭,看了李莫愁一眼道︰“那娘您小心點,我先走了。”

    黃蓉擺了擺了手,郭芙便與耶律齊等幾人一道返回谷中去了,他們一走,程英與陸無雙卻也隨之離開。不過程陸二人與他們走地卻不是一個方向,她二人卻是往武敦儒走的方向去了。

    待眾人全都走了,草棚之前就只剩下黃蓉朱子柳再加一個李莫愁三個人了。抬步走到李莫愁的身前三尺處,黃蓉一笑,說道︰“看起來李道長的氣色不錯,似乎較之昨日在山頂時強了許多。”

    李莫愁冷冷回望著黃蓉,淡淡回道︰“是嗎?那見了我這魔頭氣色如此之好,黃幫主是不是又動了為武林除害造福之心呢?”

    “非也,年少時小妹胡鬧之事也沒有少做,故此這除害一事我也無心去管,何況小女襄兒還多蒙李道長照看,如此說來小妹還要多謝李道長呢。”黃蓉說道。

    “嗯!那小襄兒現在好嗎?”黃蓉一提小郭襄,李莫愁的臉色頓時就緩和了下來,開口問了一句,對于小郭襄李莫愁倒是真心喜愛。

    “襄兒很好,大概是李道長以母豹給她當成乳娘的緣故,襄兒的身子比尋常的嬰兒倒要強健許多,整日里大吼大叫,精神得很呢!李道長放心就是。”黃蓉笑到。

    微微頜首,李莫愁心中頗為欣然,但卻沒有回話。

    黃蓉又說道︰“今日小妹留下,卻是有一事想請教李道長,我知李道長一生高傲,向不屑說謊,還望李道長能予以解惑。”

    “講吧!”李莫愁淡淡說道。

    “據敦儒講,李道長曾經幫過他一個大忙,是很重要的大忙,因此他也對道長許下了承諾,承諾要解李道長一次性命之危,這事情有吧?”黃蓉問道。

    “有,但還談不上什麼大忙,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李莫愁說道。

    “哦?能否請李道長講一講到底是怎麼回事?敦儒可是為了這個承諾鬧的險些要與我們翻臉,更差點就與他父親拔劍相向,現在他們父子見了面還象仇人一樣。怎麼李道長竟說那是一件小事?”黃蓉一臉驚訝的問道。

    其實關于武敦儒要與武三通拔劍相向一事,本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情。按理說黃蓉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不該到處去講。但黃蓉卻與李莫愁講了出來,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用意,就是想讓李莫愁知道武敦儒為了救她究竟費了多大地力氣。不說讓李莫愁對武敦儒感恩吧!總也要李莫愁心中起上一點虧欠之心。

    黃蓉的用意朱子柳明白。李莫愁卻也看了出來,不過雖然看了出來,李莫愁心中卻也感到一絲觸動,她真沒想到為了自己武敦儒竟然要與武三通黃蓉等人翻臉,頗有些點滴滋味上心頭。

    頓了一下,李莫愁壓下心中悸動,又開口說道︰“本就是舉手之勞,與黃幫主說說倒也無妨,不過是在嘉興……”

    當下李莫愁便將在嘉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把武敦儒要她幫忙做的事情講了出來。至此。黃蓉與朱子柳總算是明了了事情的經過,也記起了當日在襄陽武敦儒發下的重誓,心中卻是更加的疑惑。

    黃蓉微一躬身,言道︰“原來如此,多謝李道長解惑,我們也不再繼續打擾了,告辭。”

    李莫愁微躬還了一禮,淡淡道“不送。”

    此話說完。雙方便各自轉身,李莫愁回到草棚之中調息壓制毒性,黃蓉與朱子柳卻是回轉谷中。

    走在回去的路上,黃蓉忽而出言問道︰“朱師兄,你說敦儒他就有如許大的把握?肯定李莫愁日後定有需他救命之時?不然在襄陽時他怎麼就敢許下那等的重誓?答應不再動用一陽指。若是李莫愁不中情花之毒,不被我等擒下,那他又要如何履行他的承諾?或是他還有別的辦法,真到了那一步時再做別的打算?”

    搖了搖頭,朱子柳回道︰“我也想不明白,我總覺自英雄大會開始。敦儒做什麼事情就似乎都早有打算,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例如自廢武功,襄陽立下重誓,還有夜阻芙兒去傷楊過,再有如今適時出現在絕情谷中,等等等等舉不勝舉,讓人琢磨不透。”

    黃蓉道︰“朱師兄所言有理,我也有這種感覺,就是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敦儒如今可是古怪地緊。厲害的緊呢?”

    “罷了,先不要再想這些了,還是先想想辦法如何幫龍姑娘解毒吧!”朱子柳說道。

    “嗯!我們回去再找天竺前輩想想辦法,看他……”黃蓉點頭回到,兩個人一路說話趕回谷中不提。

    再說武敦儒,他急忙辭別了黃蓉等人,一路急奔就向楊過走的方向追了下來。其實他並不是真的不想救小龍女,只是另有想法,這個想法在襄陽時便已有了大致的概念,等來到絕情谷更是逐漸清晰。

    解小龍女之毒,對武敦儒來說不過是張口之勞,只需說出斷腸崖下深潭,再告訴楊龍二人種種步驟,那麼小龍女自然無事。只是他不想那麼做而後,他不想太過顯示自己壓制楊過,楊過其實可以說是他心中的一個執念,神雕大俠也可以說是他心中的一個神話,無論任何他也不想讓楊過的光芒有半點失色,故此他就沒有直接說出如何能救小龍女。

    不過武敦儒雖然沒有直接講出寒潭之密,但他也知道自己地到來已經對絕情谷中的事情產生了影響,產生了變化,所以看著楊龍二人攜手離去,他就急忙在後面追了上來,就怕萬一事情沒有如原著那般發展,楊龍二人再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可就真是終身遺憾了。

    武敦儒運起輕功,腳下急踩凌波微步,身形連閃已然追出了數里之外,前面兩里處已經遠遠看到了楊過與小龍女兩人漫步而行,一路拐進了一座山坳之中。

    待他二人拐了進去,武敦儒便也跟了過去,來到谷口在一株樹後掩住身形,往里面看去。就見楊過與小龍女並肩站在谷中一株垂柳之下,淺語低笑說著什麼。此時正是下午,一輪艷陽高懸。這谷中景致又妙。無數株異種情花遍野開放,嫣紅儷白爭奇斗艷,再加上那豐神俊朗的青衫楊過。清麗出塵的白衣龍女,一雙壁人並立這絕美的繁花之中,直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見如此情景,武敦儒心中又是一陣贊嘆,贊嘆這天下也就只有楊過配得上小龍女,而也只有小龍女最適合楊過,任換其中一人也不會有如此地和諧。他正遠遠看著兩人出神時,忽然就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動靜,忙回頭一看,就見身後兩丈外正有一個人輕手輕腳地走過來。

    這個人一見武敦儒發現了自己。便對他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說道︰“哎呀,被你發現了,你的內功不錯嘛!離地這麼遠就發現了我,我還以為走到你身後你也不會發覺呢!你在偷看什麼?看你鬼鬼祟祟的樣子,一定在偷看什麼好玩的東西,我也要看。”

    武敦儒一笑,伸指在唇邊一噓。說道︰“老頑童你小點聲,我在偷看他們說話,你不要大聲講話被他們發現了。”

    老頑童點了點頭,輕手輕腳走到武敦儒的身邊,也貓下腰來躲在武敦儒的身後,探頭往谷中看去。看了一會,老頑童就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便出言抱怨道︰“這有什麼好看的?一點都不好玩,我走了,不和你玩了。”說完他轉身就要離去。

    見老頑童要走。武敦儒忽又想起一事,連忙問道︰“老頑童等一下,我問你件事,你的蜜蜂跟過來了嗎?”

    一說起蜜蜂,老頑童頓時就來了精神,興高彩烈的回道︰“來了來了,我跟你講哦!幸好我當初在離開終南山的時候裝了幾個蜂巢在木箱里面,昨天我打開一看才發現,那蜂巢並沒有都留在我遇到你的那絕谷里面。還有一個被書籍壓在了下面,現在已經孵出小蜜蜂了,都被我養在那邊的山谷里面,你要不要和我過去看看,我還學會了幾種指揮蜜蜂的竅門呢!”

    聽老頑童如此一說,武敦儒也是一笑,回道︰“這樣就好,今天我有事情,不能和你去看蜜蜂。老頑童你不急著走吧?明天我去山谷中找你看蜜蜂好不好?”

    老頑童點了點頭,回道︰“不走不走,我還沒有和你比武呢!怎麼會走?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我在那山谷等你,你可一定要來哦!你慢慢玩吧!我先走了。”說完話他身形連閃,幾個晃動間已不見了蹤跡。

    待老頑童走後,武敦儒便在這樹後盤膝坐下,閉上雙眼凝運起九陽神功來。如今他的九陽神功已經頗見一些火候,只要不是運功療傷之類的調息,在平時練功時他隨時可以收功,而且還能在靜中感知周圍三十丈的動靜。當然這是指比較大的動靜,要他去感知一片樹葉落地,以他現在的功力尚還做不到,但腳步聲之類的聲音他卻可以察覺。

    時間飛快,不覺間夕陽已落,夜色漆黑,武敦儒睜開雙眼看了看天色,發覺已是近一更時分,再往谷中看去,就見那楊龍二人肩並肩頭挨頭正靠在柳樹之下,似乎已經睡去。武敦儒便站起身來,悄然離開谷口,活動了一下身體,一路回轉到草棚之中,回來後他也沒有驚動李莫愁,只是進到自己的棚中睡下。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間武敦儒就聽到外邊有人大喊道︰“龍兒,龍兒!龍兒,龍兒!”這聲音洪亮之極,震地滿山滿谷都是回音,聽上去卻是楊過的聲音,似乎他找不到小龍女了。

    “來了”武敦儒心中這樣想到,急忙爬起,從草棚之中出來,站在外邊遙遙看去。

    他這里剛剛站定,相鄰草棚中卻又傳來動靜,李莫愁也走了出來,轉頭看了武敦儒一眼,淡淡問道︰“怎麼回事?似乎是楊過那小子的聲音。”

    武敦儒心中清楚是怎麼回事,但自然是不能說出,搖頭回道︰“不知道。似乎是楊兄在找龍姑娘吧!”

    他剛說完這句話,遠處已見一道青色人影風疾電馳般往這邊奔來,離了半里多遠就聽到楊過高聲叫道︰“武兄,你可看見龍兒了嗎?”

    武敦儒提住一口中氣,也高聲回道︰“沒有見到,怎麼龍姑娘不見了嗎?”

    “是啊!昨夜我還和她在一起,但早上醒來之後龍兒就不見了,她能去哪呢?”此時楊過已經到了武敦儒的身前,心急如焚的自語低問。

    “楊兄且先不要著急,龍姑娘與你情意如此之深,不會無故離去的,你先想想你們昨天都說過什麼?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武敦儒到。

    “我們說過什麼了?也沒說什麼……只是說她體內之毒若不能解,那我就陪她一起……生死都在一處罷了!”楊過回想到。

    恰在此時從谷中那邊急急又奔來許多身影,最前面的就是黃蓉與一燈幾人,黃蓉遠遠大聲問道︰“過兒,敦儒,發生什麼事情了?”

    武敦儒也大聲回道︰“龍姑娘不見了,楊兄正在找她。”

    “是啦!龍兒定是不忍心見我陪她一同赴死,故此便偷偷離開,自行……楊過啊楊過……!你怎如此之蠢?啊……”忽然間楊過連聲大叫,聲音已見沙啞,神色痛苦之極。

    黃蓉是何等聰明,聽了武敦儒與楊過兩人的話,對事情已經猜出了幾分,雖然她的心中也與楊過推測的差不多,但還是走到楊過的身邊,柔聲安慰道︰“過兒,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先不要往壞處想,我們再去四處找找,或許龍姑娘只是有什麼事暫時離開一下,先找找再說。”

    楊過此時五內俱焚,哪還有心思回話,點了點頭就又急展身形,運起輕功四處尋找起小龍女來,一路不停的大叫“龍兒”。而武敦儒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後,與他一同呼喊龍姑娘,至于其余眾人更是四面散開,就連那李莫愁也都隨著黃蓉一道尋找,一時間谷中呼喊“龍姑娘”的呼聲四起,此起彼伏。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54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八十九 自盡
    “龍兒,龍兒……!”、“龍姑娘,龍姑娘……!”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在絕情谷中四處回蕩著,四面的山峰之上也不時能看見黃蓉等人的身形,眾人都在焦灼的尋找著小龍女。

    武散儒跟在楊過的身後,看著他在谷中四處狂奔,心中也不免有一絲觸動。看原書時只是為楊龍二人的情深所感動,待此時看到楊過就欲發狂的樣子,才真正能體會到他與小龍女分別的十六年是如何過來的。兩個人胡亂跑了好一會,忽然間楊過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便往來路奔去,去的方向正是前日眾人激戰的山峰,也就是斷腸崖的方向。

    楊過往斷腸崖奔去,武敦儒自然是隨後跟上,奔回的路上又遇到了程英與陸無雙兩女。她們一見兩人往回路狂奔,便也急忙追了上來。四個人身法都是極快,程陸二女雖然比不上楊過與武敦儒,但放在江湖中也是不弱,不多時幾個人已先後上到了前日所在的山頂。

    楊過一路沖到崖邊,踩著石梁便往斷腸崖沖去,一腳剛剛踏上崖頂,他就看見那崖邊擺放著一朵紅花,胸口頓時為之一震,高聲大叫道︰“龍兒……!”

    原來這朵紅花正是他昨日摘下插在小龍女鬢邊的,看著地上用石塊壓著的紅花,楊過心中直是“砰砰”亂跳,上前拾起那朵紅花,再往崖下灰蒙蒙深谷看了一眼,他竟是愈想愈覺害怕,隱隱竟覺不敢再想。

    見楊過站在斷腸崖上發楞,陸無雙在下面山頂便出言叫了他一聲道︰“楊大哥。你在哪里干什麼?”

    楊過回頭一看。忽然發現背後崖壁上竟刻了兩行字跡,一行大的寫道︰“十六年後,在此相會。夫妻情深,勿失信約。”另一行較小的字寫道︰“小龍女書囑夫君楊郎,珍重萬千,務求相聚。”

    楊過癡癡望著這兩行字,一時間心慌意亂,實不明是何用意,心想︰“她約我十六年後在此重會,那麼她到那里去了呢?她身中劇毒,難以痊愈,十天半月都未必捱得到。怎能有十六年之約?她明明知道我已將絕情丹摔去,又怎能期我于十六年之後?”他越想心緒越亂,身子搖搖欲墜。

    看著楊過在斷腸崖上如癡如狂,那程陸二人的兩顆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就怕他一個失足跌落到深淵之下,程英低聲說道︰“我去叫楊大哥回來。”也沒等武敦儒與陸無雙回話,她已經上了石梁,往對面崖上奔去。

    見表姐沖了過去。陸無雙叫道︰“等等我。”便也拔足要上石梁。

    武敦儒忙一把將她攔住,說道︰“陸姑娘不可,那崖上只容得下兩個人,你再過去可就連轉身都難了,還是等程姑娘先勸勸楊兄再說吧!”

    聽得武敦儒一說,再看了看對面的情形,陸無雙便點了點頭,不再繼續上那石梁,提著一顆心看著對面崖上的情形。他們兩人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對面情形的發展,忽而身後又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就聽見黃蓉在背後問道︰“過兒與程姑娘怎麼站在那里去了?你們找到龍姑娘了嗎?”

    兩個人轉身一看,卻見是黃蓉一燈等人都趕了過來,連李莫愁也在其中,不過她與眾人之間卻也隔了好幾丈的距離。

    一見黃蓉等人過來,陸無雙頓時就急切地說道︰“郭夫人你快想個辦法,楊大哥不知看到了什麼?站在那懸崖之上有些不對勁,似乎……”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到那對面崖上忽然一聲道︰“誰也不許過來……”正是楊過的聲音。

    眾人忙向那崖上看去,就見楊過臉對著這邊。正目露凶光瞪著石梁上的程英。而程英站在石粱中間,正柔聲對他說道︰“楊大哥,是我啊。我只是想幫你找楊大嫂,別無他意。”

    楊過凝視著程英,過了半晌,眼色漸漸柔和。

    程英向前走了一步,道︰“這朵紅花,是楊大嫂留下的麼?”

    楊過道︰“是啊。為甚麼要十六年?為甚麼要十六年?”

    程英緩步走到崖上,順著楊過的目光,向石壁上那兩行字低聲讀了一遍,也是大惑不解,說道︰“郭夫人也過來了,她足智多謀,料事如神,誰也比她不上。咱們問她去,必有明解。”

    楊過道︰“不錯。石梁滑溜,你腳下小心。”當下飛身過了對山,將崖壁的兩行字對黃蓉說了。

    黃蓉默默沉思了一會,突然兩眼發亮,雙手一拍,笑道︰“過兒,大喜,大喜!”

    楊過驚喜交集,顫聲道︰“你說……說是喜訊麼?”

    黃蓉道︰“這個自然。龍家妹子遇到了南海神尼,當真是曠世奇緣。”

    楊過臉色迷惘,問道︰“南海神尼?那是誰?……”

    黃蓉與楊過兩人在這邊談起了南海神尼,而那邊的武敦儒卻悄然踏著石梁行到了斷腸崖上,抬頭看了看崖壁刻著的兩行大字,又俯身在地上拾起幾塊石頭,暗凝手勁往崖下四散打出,過了片刻,那崖下已經傳來“咚咚”幾聲水響。聽到幾聲水響,武敦儒卻是出了一口長氣,臉上的神情似乎也一下輕松了許多,轉身又踩著石梁返了回來。

    此時眾人都在專注聽著黃蓉與楊過談起南海神尼之事,大都沒有注意到武敦儒的舉動,只有一個人卻是始終在關注著武敦儒,這人自然就是那李莫愁。

    武敦儒回到對面山頂,正聽到楊過向黃蓉問道︰“郭伯母,那我便到南海去找她,但不知神尼她老人家駐息何處?”

    黃蓉道︰“你千萬莫作此想,南海神尼所住的大智島豈容外人涉足?而男子一登此島。更是立招殺身之禍。我爹爹頗蒙神尼青目。也從未敢赴大智島拜謁。龍妹妹既蒙神尼她老人家收留,相見有日,十六年彈指即過。又何必急……”

    “師娘,您就不要再寬慰楊兄了,還是把實情與楊兄說了吧!”忽然有個聲音在一旁說道,卻是武敦儒在旁邊接口。

    他這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卻有著驚天霹靂一般的效果,把在場眾人震得都有些不知所措,全都是滿面震驚轉頭看著他。

    楊過猛地轉過身來,瞪著武敦儒聲色俱厲高聲喝道︰“武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郭伯母怎樣安慰我了?又有什麼實情沒有對我講。”

    搖了搖頭,武敦儒回道︰“以楊兄你的機智。此事中的奧秘你應該能看地出來。這世間何來什麼南海……”

    “敦儒!”黃蓉忽然將武敦儒地話打斷,神情嚴肅地看著他道︰“你胡說些什麼?老一輩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不要信口開河,影響過兒……”

    “郭伯母!”這次卻是換成了楊過來打斷黃蓉的話,此時楊過眼中已見幾分凶光,狠狠回頭瞪了黃蓉一眼,而後又再轉過頭來,望著武敦儒道︰“武兄你繼續說,這世間並無什麼?”

    黃蓉被楊過用這等凶厲的目光瞪了一眼。心中竟是一凜,暗自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擺了擺手,武敦儒道︰“楊兄你最好先冷靜一下,有些話待你冷靜下來我才好與你細說,否則以你如今的狀態我也不好和你再多說什麼。”

    聽得武敦儒如此一說,楊過立時就要發急,但目光一凝他又強自壓下了心中焦灼,深呼一口長氣閉上雙眼,靜靜的站在那里平復情緒。

    在楊過平復心中情緒這段時間里。那黃蓉等人卻都對武敦儒有些不滿,有搖頭向武敦儒示意的,還有以目光示意的,總之眾人都覺得武敦儒不該與楊過說起這些,甚至程英與陸無雙心中都開始有些怨恨起武敦儒來,覺得他是對楊過懷有惡意。

    不到片刻,楊過又睜開了眼楮,眼中再不見凶光,面容也是一派沉靜。緩緩說道︰“武兄你接著說吧,楊過這里恭聆高論。”

    淡淡一笑,武敦儒道︰“其實楊兄你應該明白,若是真有南海神尼其人,那你我怎會從未聽過?便是你我生的太晚,那在江湖中也不該一絲流傳沒有。之所以從未有人說起,唯一的解釋就是世間並無神尼其人,否則天下武林中人怎會都去仰視五絕高人?只是神尼一絕便以足夠,這件事楊兄仔細一想就可分明。”

    頓了一下,武敦儒又接著說道︰“師娘之所以編造這樣一個神尼,不過是想暫時寬慰楊兄一下罷了。不過在敦儒看來,便是師娘您杜撰出一個神尼來,令楊兄暫時得到一線希望,但日後仍然是遮掩不住。以後楊兄日日苦思,夜夜苦盼,這等年深日久您讓他情以何堪?倒不如坦言直敘,令楊兄明了此事,長痛不如短痛。”

    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楊過又再抬起頭來,身形電閃已上了石梁,轉瞬間又奔到了斷腸崖上,指著崖壁上的兩行字跡轉身高喝道︰“武兄所言確有道理,但這兩行字跡又做何解釋?這些字跡我都認得,確實是龍兒所刻,別人寫這個”楊“字不會同樣少寫一劃的。”

    搖了搖頭,武敦儒提起一口中氣回道︰“這個敦儒卻是無法回答,龍姑娘為何在此刻字敦儒也想不出來。”

    楊過又是沉默了一下,轉過頭看著那兩行字跡發楞,忽而他又大聲問道︰“一燈大師,您是佛門高僧,想來不會胡打誑語,您就給楊過一個明確的回答,您究竟聽說過南海神尼其人沒有?”

    被楊過突如其來這麼一問,一燈大師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雙手合十連喧佛號。

    “大師……!”楊過又叫了一聲。

    抬起頭來,一燈大師徐徐回道︰“阿彌陀佛!老衲身為佛門中人,萬不能胡打誑語。楊居士,老衲確是沒有聽過南海神尼其人,不過居士你也不要太過悲痛,小夫人雖然不知所蹤,但我等再細細找尋便是,居士萬不可……”

    聽到一燈如此回答,楊過的心中更是冰冷,明白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已經發生,癡癡看著那兩行字跡,猛然間仰天一聲長嘯,頰上已見兩行清淚,轉過身來俯視那雲霧繚繞的崖下深谷,低語念道︰“龍兒,龍兒!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也該知道我的心意,你怎能如此狠心?竟然留我一人獨活世間?日後生死茫茫,只影單身,你讓我如何排遣?”

    此時楊過已經明白,小龍女定是自知中毒難愈,怕自己不肯獨活,因此圖了自盡,卻騙自己等她十六年。傻子,她待你如此情義深重,你怎麼到今日還不明白她的心意?

    淚眼模糊,眼前似乎幻出了小龍女白衣飄飄的影子,又隱隱似乎聽到小龍女在谷底叫道︰“楊郎,楊郎,你別傷心,別傷心!”楊過雙足一登,身子飛起,躍入了深谷之中……

    “過兒……”,、“楊大哥……”接連幾聲驚呼,那下面山頂的黃蓉程英等人已經接連叫了出來。陸無雙更是大叫一聲沖上了石梁,趴在崖邊往下哭喊道︰“楊大哥,楊大哥……”

    黃蓉猛然轉過身來,看著武敦儒冷冷言道︰“你滿意了?過兒現在被你激的自盡了,這樣是不是合了你的心意?”

    不止黃蓉這麼說,就是其余眾人此時對武敦儒的不滿也都到了極點,一燈大師連喧佛號,朱子柳連聲嘆氣,郭芙與耶律齊等人一會看看那崖下深谷嘆氣,一會又轉頭看看武敦儒,神情都是頗為不滿。更有那武三通破口大罵道︰“你個畜生,你到底要干什麼?現在楊兄弟被你害死了,我……我斃了你這個畜生。”說著話他已向武敦儒沖了過來。

    腳下一陣連踩,身形急晃武敦儒已經閃到了數丈之外,將沖過來的武三通避了過去,而後若無其事的言道︰“師娘與父親這話說的就過了點吧?敦儒怎知楊兄的秉性如此激烈?我也沒有想到楊兄竟然直接就躍下了懸崖,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益,我看還是先想辦法下到懸崖,看看底下的情況再說吧!”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武敦儒竟然還表現的如此平靜,似乎他就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般。見他如此,黃蓉心中卻又生出許多的疑惑,開口道︰“武師兄且先不要動手,我們先想辦法到崖下看看,別的事情回來再說。”

    朱子柳也走過來拉住了跳腳大罵的武三通,當下眾人就商量起如何下崖的辦法來。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56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九十 無愧
    眾人商量了一下,黃蓉便提出剝取樹皮來搓成繩索,眾人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當即就依黃蓉所說各自分工,一燈大師與耶律齊等人去剝取樹皮,黃蓉程英等眾女搓制繩索。

    不過這些人一邊忙著搓制繩索,一邊卻還都想著楊過跳崖的事情,就連那被武敦儒所救的公孫綠萼,以及對武敦儒已有一絲崇拜的武修文與郭芙等人,也都不願再與武敦儒搭話,更不用提那癡戀楊過的程英與陸無雙了。程英性子嫻靜倒還好些,那陸無雙簡直對武敦儒已是切齒相恨,手中搓著繩索還不時抬頭紅著雙眼瞪視武敦儒,看那樣子她直恨不得沖過來一把將武敦儒也推下懸崖。

    還有那一燈黃蓉朱子柳幾人,這幾個人一邊忙著手中之事,一邊還低聲談論著武敦儒的作為,時而抬頭看上武敦儒兩眼,搖搖頭嘆嘆氣再低頭繼續說話,看神情他們也是對武敦儒不滿到了極點。一時間因為楊過跳崖之事,卻把眾人這些時日來對武敦儒的不滿全都累積到了一處,竟似有些風雨欲來之勢。

    再看武敦儒,眼見情形已是緊張,他卻仍然是沉靜如昔,楊過跳崖自盡對他似乎就無絲毫的觸動?手持短劍到一旁找了一株粗柏,不緊不慢的便剝起樹皮來了。見他如此,眾人心中更是不滿,連一燈大師都已暗自決定,待探明崖下情況以後,自己真要對這個孩兒有所教誨了,不能讓他再這樣任性下去,實在不行就把他強行帶回寺中磨練一下性子,總之是不能再讓他如此肆意妄為。

    武敦儒手中的短劍較為鋒利。工夫不大已經剝下了長長一捆樹皮。抱起樹皮走到黃蓉與程陸二女的身邊,俯身放下,他便要轉身回去繼續剝取。

    不料武敦儒方自轉身。就聽見身後陸無雙恨聲喝道︰“不用你來假好心。”隨之又是“嘩啦”一聲,樹皮飛的四散都是,卻是陸無雙一腳把武敦儒抱過來的樹皮踢開。

    轉身看去,武敦儒就看到那陸無雙正抬頭瞪著自己,只見她俏面寒凜緊咬下唇,微紅雙眼目光憤然,直直瞪視自己,猶帶一絲挑釁的意思。

    見陸無雙如此神情,武敦儒卻是淡然一笑,也沒有開口。轉身便既走開,絲毫也沒有與她計較的意思。不過他走的方向卻不是再往柏樹那邊,而是往下山的路徑行去,一邊走還一邊出言招呼道︰“莫愁仙子,可有興趣與我同去赴一個約會?”

    自李莫愁上到山頂開始,就始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聽到武敦儒邀自己同去赴約,她的心中又是一動。也不答話,大袖飄飄間身形已出現在武敦儒的身邊,兩個人並肩往山下走去。

    見武敦儒如此,那山頂眾人更是心中有氣,都到了如此地步你還這般的桀驁不馴,未免……未免也太任性了些?不過現在眾人都忙著準備下崖之事,故此又暫時沒工夫與他計較,否則……

    暫不說山頂眾人如何,再說武敦儒與李莫愁,他們兩人默默並肩而行。不多時已經下到山腳,一路往谷中東南方向行去。忽而李莫愁開口問道︰“楊過那小子會跳下懸崖是不是早在你意料之中?”

    武敦儒道︰“怎麼突然想到問起這個了?”

    李莫愁道︰“在楊過跳崖之前,我看見了你在那崖上的舉動,至于是什麼舉動就不用我再重復了吧?”

    武敦儒一笑,淡淡道︰“隨你怎麼想,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給你答案。”

    “我真想不通你究竟要做些什麼?若是說你與那楊過有仇,想借此機會逼他自盡去掉一個眼中釘,這倒也是個理由。可我分明看見在他跳崖之前,你曾先用石塊投下深谷測試。那谷下是水對吧?楊過跳下去未必會死對吧?你到底想做些什麼?”李莫愁也是個絕頂聰明之人,憑借著她所看到一點蛛絲馬跡,對楊過跳崖之事她已經推斷出了幾分,如今便向武敦儒來追問道。

    武敦儒道︰“快到了,前面不遠就到了,對了,我還沒和你說要去見誰吧?是老頑童,他約我今天去看蜜蜂,去他那里你沒可有什麼不便?”他卻是沒有正面回答李莫愁的問題,轉移了一下話題。

    見他不肯回答,李莫愁也沒有再問,回道︰“無妨,我早就聽說全真派有這麼一位前輩高人,但那日只是驚鴻一見,如今能再見見這個人倒也無妨。”

    武敦儒點了點頭,兩個人便又沉默下來,腳下加力往老頑童所居的山谷行去。

    其實對于楊過的跳崖,武敦儒心中還真就沒有什麼悸動,更不用說什麼內疚之類的話。如果以他的本心來說,他所崇尚的觀念就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只要不影響到他的利益,他也絕對不想去操縱別人的人生,楊過之事尤其如此,他更加不願去對楊過的人生有所操縱,因為楊過是他極為欣賞的一個人。只不過因為他心中猶有一分不忍,所以就違背了他自己一貫持有的觀念,對楊過的人生的加以了一些影響。

    若是按這個世界固有的軌跡發展,楊過與小龍女本應再分別一十六年後方能重聚,這個才是他們原有的命運。但就是因武敦儒心中的一分不忍,所以楊過的右臂就沒有再斷,楊過與小龍女也不會再受十六年分別的煎熬,將會提前相聚,故此武敦儒心中對楊過的跳崖確是無一絲一毫的愧疚。他所做的僅僅是讓楊過提前十六年跳下懸崖罷了,而楊過得到回報卻是提前十六年與小龍女團聚,相信若是要楊過自己選擇,楊過也一定會選擇立刻跳崖。

    當然這些事情只有武敦儒自己心中清楚,在別人看來武敦儒確是有些不可理喻,但那又如何?只消自己心中知道對楊過沒有虧欠。別人怎麼去想便不在武敦儒的考慮之中。他只需自己安心即可。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因為自己的出現引起了蝴蝶效應,小龍女在離開的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真的造下什麼遺憾,那這個責任武敦儒也絕對不會往自己的身上攬。他只會表示一下遺憾,而絕不會有什麼愧疚,因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中,也並不是他心中所願,純粹是天意弄人,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他的身上。武敦儒現在只是在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並沒有存心去害誰,來了這麼久他尚還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反倒是直接間接地救了不少人。所以他的心中此時真正平靜的很,絕對沒有絲毫地不安。

    武散儒與李莫愁又走了片刻,眼前已經到了老頑童所居的山谷,一進山谷武敦儒便高聲叫道︰“老頑童,我找你來了,找你看蜜蜂來了,你在嗎?”

    “來了,來了!”隨著兩聲回答。老頑童就在谷中一拐角處沖了出來,揮手大叫往武敦儒兩人迎了過來。

    “咦?”待奔到兩人身前時,老頑童忽然驚訝的低呼一聲,隨即又沖到武敦儒的身邊,拉著他的胳膊走至一旁,鬼頭鬼腦的低聲說道︰“我說武家小娃,你怎麼和這個女人攪到一起去了?這個女人手段可是毒辣的緊,你和她攪在一起就不怕弄丟了你的小命啊?”

    武敦儒一笑,回道︰“怎麼?老頑童你怕了?她可是出身于古墓派,聽說她們一派的武功可是專門克制你全真派的武功哦!”

    “吹牛。她們是在吹牛,克制我全真派的武功?若非我不願意和女人動手,用一只手我都能打贏她。”老頑童頓時就不服氣的說道。

    “是嗎?那你打得贏她們的創派祖師林朝英嗎?”武敦儒笑問道。

    “林朝英嘛……打不贏!林朝英確實厲害,當年我師兄也曾敗在她的手下,我就更打不贏了。不過後來我師兄還是贏了,所以說我全真派的武功絕對要比她古墓派厲害。”老頑童先是洩氣後又揚頭說道。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你的蜜蜂呢?我怎麼沒有看見?”武敦儒說道。

    “對了,你是來看蜜蜂的。跟我來,蜜蜂都在這邊呢!我去指揮它們給你看。”一說起蜜蜂,老頑童頓時便來了精神,招呼一聲就當先給兩人帶路。

    兩個人隨著老頑童轉過一處拐角,眼前出現就是一片約有里許方圓的草坪,同樣生著許多各**花,景致頗為秀麗。在幾株柏樹之下,搭建著一間草棚,草棚旁邊的地上還放有一個蜂巢,正有許多蜜蜂那里“嗡嗡”的飛入飛出,看上去足有千百只之多,這些蜜蜂通體潔白,正是小龍女的玉蜂。

    老頑童沖了過去撮唇作嘯,又做了幾個手勢,這些玉蜂便紛紛起在空中排成幾只隊列,隨著老頑童手指的方向往來飛舞,看上去頗見整齊。

    武敦儒拍了拍手,誇贊道︰“不錯不錯,老頑童你確有幾分手段,對這些蜜蜂果然是如指臂使,佩服佩服。”

    李莫愁在一旁看了卻也頗有同感,這些蜜蜂都是小龍女精心培育的異種玉蜂她自然知道,當年在這些玉蜂上李莫愁卻也吃過一些苦頭,始終便想不出什麼辦法應對。不想此時卻見老頑童指揮起這些玉蜂來,而且還頗見手段,確是難得,她的神情中就也露出一時贊嘆之意。

    見他們兩個人都對自己表示贊嘆,老頑童更是得意,當下更加賣力的指揮蜜蜂想玩些高難動作,可惜他只學會了幾種簡單的竅門,再要往深處去指揮那些蜜蜂卻已是不聽。見蜜蜂不聽指揮,老頑童就有些著急,手勢又有些混亂起來。他這手勢一亂,那些蜜蜂立時便散了開來,該干什麼干什麼去了。

    見蜜蜂一散,老頑童頗覺有失面子,轉身笑道︰“嘿嘿……!今天這些蜜蜂想來是有點餓了,不大聽指揮,改天我再號令它們給你看。對了,你怎麼來的這麼晚?我一大早就在這里等你了。”老頑童倒是轉移起話題來了。

    武敦儒道︰“今天一早出了點事情,所以就來的晚了一些,你今早沒聽見谷中有人呼喊嗎?”

    “聽見了!好象是楊過小娃在喊他老婆,我當時忙著指揮蜜蜂,所以也沒有出去,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老頑童問道。

    “哦!是出了點大事,龍姑娘失蹤了,估計是跳下了斷腸崖,楊過傷心之下也跳了下去,現在一燈大師與師娘他們正在剝取樹皮搓制繩索呢!想要下去看看情況。”武敦儒說道。

    “什麼?那個小姑娘跳崖了?楊過也跟著跳下去了?哎呀呀……!這怎麼得了,那小姑娘長的漂亮,性格也好,怎麼就會跳崖呢?還有那楊過小娃,他怎麼也跳下去了?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得過去看看。”老頑童急忙說道,抬腳就要去斷腸崖。

    聽到小龍女與楊過都跳崖了,老頑童頓時就急了,這兩個人都曾與老頑童相處過幾日,給老頑童留下的印象都是很好,尤其小龍女還曾經教過老頑童馴養蜜蜂,此時聽到他們出事老頑童也著急起來。

    還沒沖出幾步,老頑童卻又站了下來,回頭遲疑地問道︰“段皇爺……段皇爺也在那里?”

    點了點頭,武敦儒道︰“在的,一燈大師也在山頂,也在幫忙呢!”

    躊躇了好一會,猛然一跺腳,老頑童大聲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一定要去看看,武家小娃你去不去?我們一起去。”

    搖了搖頭,武敦儒道︰“你先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等辦完以後我自然會過去。”

    “那好,我先走了。”說完話老頑童急展身形,風疾電馳轉瞬間已奔出山谷,往斷腸崖去了,山谷只留下了武敦儒與李莫愁不提。

    老頑童的輕功是何等厲害,出了山谷不到一刻鐘就已經到了山頂。一腳剛刖踏上山頂,他就看見一燈大師正站在左前方一株柏樹向自己看來,不自在的向一燈點點頭,老頑童訕笑道︰“段皇爺你好啊!”

    被老頑童突如其來地這麼一問好,一燈大師卻也是一楞,但隨即就回過神來,笑道︰“好,好!多年不見,伯通你也是清健如昔啊!”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58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九十一 驚喜
    老頑童轉身一看,見那黃蓉正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後,目光中猶帶幾分捉頰之意。

    “蓉兒啊!我聽說楊過和他的小媳婦出事了,就趕過來看看。怎麼樣?找到他們沒有?”老頑童說道。

    嘆了口氣,黃蓉黯然說道︰“還沒有動靜,我剛剛往谷下拋去了幾塊刻著字的樹皮,可是下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次過兒與龍姑娘真有些凶多吉少了。”

    “楊過是在哪跳下去的?帶我去瞧瞧,試試能不能先下去看看。”老頑童說道。

    黃蓉抬臂一指,指著斷腸崖道︰“就在那里。”

    老頑童當即跑了過去,俯身往崖下看去,只見這崖下灰霧蒙蒙,深不見底,根本就看不到底下的情形,不由得大叫道︰“完了完了,這麼深的懸崖,楊過和他的小媳婦怎麼就敢往下跳?從這跳下去除非是神仙才能保得住性命?這下可徹底的完了。”

    老頑童這一陣大叫,卻被程英與陸無雙就在對崖聽了個清楚,當即就觸動了二人心懷。程英眼眶一紅,兩行清淚已經順頰而下,陸無雙卻抬手拭去了頰上淚珠,恨恨說道︰“都怪那個武敦儒,若不是他信口開河?楊大哥怎會跳崖自盡?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一定要找他分說個道理。”

    “算了表妹,或許武……武敦儒也不是有意的?他大概也沒想到楊大哥會跳下懸崖。”程英在一旁勸到。

    “什麼不是有意的?楊大哥當時的神情那般癡狂,連我們都能看的出來,武敦儒那麼重的心計他會看不出來?騙鬼去吧!他一定是有意這麼做地,不會錯。”陸無雙大聲反駁到,又抬手拭去了頰上淚珠。

    聽陸無雙這麼一說。程英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她也覺得表妹說的有理,這件事似乎就是武敦儒有意所為。

    “老頑童,你不要再看了。快過來幫忙。”黃蓉大聲說道,卻是她見程陸兩女情緒又有些不對,而一旁的公孫綠萼更是癡癡看著崖下發楞,怕再出什麼事情,故此急忙打岔。

    “來了來了,要我幫什麼忙?”老頑童自石梁奔了回來,找黃蓉問道。

    隨處看了兩眼,黃蓉道︰“你去幫忙剝取樹皮吧!”

    老頑童應了一聲,轉身去找了一株大樹剝起樹皮來了,那其余眾人也沒有再說什麼。都各自忙著手中之事,想快些將繩索搓好下去看看情況。

    這些人整整忙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方才搓制出了三百余丈的繩索,黃蓉看了看地上盤著的繩索,說道︰“大概可以了,這麼長的繩索應該夠垂到谷底了,我們這就下去吧。”

    眾人自是點頭。黃蓉與程英找了一株大樹將繩索的一頭纏繞其上,再將另一頭順崖垂下,而後程英就要援繩下谷。

    老頑童忽在一旁沖了過來,急急道︰“我先下。”說完他一手抓著繩索已溜了下去。

    見老頑童已經下去了,程英也跟著援繩攀下,隨之是陸無雙,公孫綠萼,這幾個女子對楊過的安危最為關心,至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禮讓尊長了,都是急急忙忙的援繩而下。

    黃蓉回頭看了看。說道︰“芙兒,修文,你們就留在上面看守繩索吧!還有耶律少俠,你也留在上面吧!這谷中雖然偏僻,但我們還是要預防萬一,萬一有外人來此,有耶律少俠留在這里我也能放心一些。”

    見母親不讓自己下去,郭芙不由的有些不滿,小嘴頓時嘟起老高。耶律齊卻是點了點頭。回道︰“郭夫人考慮的周全,就依您的意思,我留在上面看守繩索。二妹,完顏姑娘,你們也不要下去了,與我一起留在上面。”

    黃蓉點了點頭,轉身便援繩下谷去了,此時一燈等人早已經下去,上面只剩耶律齊武修文,郭芙完顏萍與耶律燕,共五個人在這守護繩索。

    耶律齊走到猶在生氣的郭芙身邊,笑道︰“還在和郭夫人摳氣呢?不下去就不下去了,留在上面也沒什麼不好,剛好我還想……”

    話還沒有說完,卻聽得那邊卻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耶律齊與武修文忙上前幾步,雙雙抽出長劍擋在繩索之前,喝問道︰“是誰?”那郭芙三女也都抽出了長劍,一並站在他二人的身後。

    “是我。”有人回應一聲,隨之從山徑走上兩個人來,卻是武敦儒與李莫愁。

    見是他們,耶律齊便將手中長劍放了下來,言道︰“是武兄啊!”

    點了點頭,武敦儒道︰“耶律兄,修文!師娘呢?是不是下谷去了?”

    郭芙在一旁接口道︰“娘和大家都下去了。”

    “嗯!我也下去看看。”武敦儒到。

    “大哥,你……你也要下去啊?”武修文在一旁遲疑著問道。

    “是啊!怎麼了?”武敦儒轉頭問道。

    “沒……沒怎麼!大哥,你還是不要下去為好。我看……我看大家都對你有點不滿呢!要是楊過真的死了,恐怕他們就要與你……你最好是不要去了。”到底是親兄弟,真到了這種時候武修文還是偏向于自己的大哥。

    淡淡一笑,武敦儒道︰“無妨,修文你就放心吧!沒什麼大不了的。走吧莫愁仙子,我們下去。”最後一句卻是對李莫愁說的。

    點了點頭,李莫愁走到崖邊,一手拉繩“波”的一聲便既溜下,武敦儒自然也是援繩跟下。

    武敦儒一手抓住繩索,手上稍松,身子墜下就越來越快。在中途拉緊繩索。使下墜之勢略緩,又再松手,如此數次。腳下已經看到谷底的情形。這深谷之底是個碧水深潭,約有數里方圓,只在兩邊貼著崖根處才有丈許寬地實地,其余都是潭水。

    此時那黃蓉正坐在潭邊一塊青石上,與一燈朱子柳幾人轉頭向武敦儒這邊看來,看黃蓉周身水跡,想是剛自潭中出來。程英三女卻順著潭邊來回呼喊尋找,楊大哥與傻蛋的聲音往來回蕩,滿是焦灼,甚至陸無雙的喊聲中已見哭音。

    見李莫愁與武敦儒先後落下。老頑童就沖了過來,口中大叫道︰“武家小娃你來了?快幫忙想想辦法,楊過那小娃分明是跳了下來,怎麼我們就找不到他的影子?”

    還沒等武敦儒答話,武三通卻又往這邊沖來,口中大罵道︰“小畜生你還敢帶這毒婦來此,我斃……”

    李莫愁是比武敦儒先落到谷中的,此時腳下已觸實地。見武三通破口大罵沖了過來臉色當即就是一冷,左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三枚銀針,要待武三通過來時打出射他。

    所幸是朱子柳看到了李莫愁的動作,忙急上兩步扯住武三通,說道︰“師哥,現在先不要計較這些了,尋找楊少俠方是正理。”

    沒有理會武三通的叫罵,武敦儒自下到谷底後,看了四面的情形心中已暗自松了口氣,望著那潭碧水。頭也沒回道︰“楊過不會無故失蹤,谷底就是這麼大,除了水潭已再無別處可去,想來楊過定是落入了水潭之中。”

    “話是有理,但這是一池寒潭,方才我已經潛下去看過了,沒有找到過兒。”黃蓉走過來接口說道。

    “哦!師娘你潛到水底了嗎?”武敦儒轉身問道。

    “這倒沒有,這潭水冷的厲害,愈往下潛愈覺刺骨冰寒。而且水下還有種抗力,到達一定的深度就潛不下去了。若是過兒真地落在了潭底,恐怕如今他也……”這句話黃蓉沒有講完。

    “嗯!但無論如何也要把楊兄的生死弄個清楚才是!這樣,我再下去看看。”武敦儒說道。

    “你要下去?你的水性……”黃蓉疑惑的問道。

    武敦儒道︰“無妨,我自有辦法。”說完他便走到一塊偌大的青石前面,俯身將大石抱起,轉戀與眾人一笑,隨之“撲通”一聲已躍下了水潭。

    此時這谷底眾人都已走了過來,連那程英三女也都不再呼喊,都過來看著武敦儒與黃蓉說話,見他突然跳下潭去,眾人卻都有些意外。

    一燈大師道︰“看來這孩兒已知道自己日前所為錯了,心中有所愧疚,所以今日便盡力去彌補過錯,否則以他的秉性怎會如此賣力?阿彌陀佛!”

    聽一燈大師如此一說,眾人卻大都覺得有點道理,不然以他們對武敦儒了解,武敦儒怎麼不象會如此關心楊過的樣子。

    陸無雙恨恨道︰“現在知道錯了也已晚了,若是楊大哥真已遭遇不測,那他後悔又有什麼用?彌補又能彌補得了什麼?”

    “阿彌陀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一燈大師又念佛說道。

    陸無雙還想再說,程英在旁邊已扯了她一把,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與一燈大師分說。

    黃蓉與朱子柳卻隱隱覺得不對,具體是哪里不對他們也說不清楚,只是有這種感覺。還有一個李莫愁,她更是有七、八分的把握,覺得武敦儒不會是因為什麼愧疚才跳下深潭,他一定是另有原因。

    不說眾人在這各存心思,單說武敦儒,他抱著大石跳下了深潭,只覺身子急沉而下,片刻間已經沉下不知多深,而越往下沉水中寒意就越重,不過他早有準備,九陽真氣在周身經脈往來運轉循環,只覺身子甚暖,寒意卻是侵不進體內。

    忽然間眼前一陣大亮,武敦儒拋開大石,急忙往光亮處游去。原本他是不通水性,不過水性這回事主要就是一個閉氣凝息,這些以他現在的功力還不是小事一樁?再者他在慕容山莊的兩個月中,無事時倒也在莊內那個湖中練習過幾次,故此現在手腳齊劃倒也游的頗快。

    再游出幾丈,就覺有股急流猛卷過來,帶著他的身子急往光亮處沖了過去,到得近前看去卻是一洞。洞內是一道斜斜向上的冰窖。順勢而上,過不多時“波”的一響,已經沖出了水面,只覺陽光耀眼,花香撲鼻,竟是別有天地,當即爬起游目四顧,只見繁花青草,便如同一個極大地花園。

    上得岸來,抬手將發上所結的薄冰拂去,武敦儒提起一口中氣,高聲叫道︰“楊兄,楊兄可在嗎?”

    話音未落,自那遠處繁花叢中已有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奔了過來,卻正是那楊過與小龍女,待到近前看時,楊過卻是一臉的驚訝神情,出言問道︰“武……武兄?你怎麼會在這?”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我如何不能在這?”

    擺了擺手,楊過道︰“武兄不要誤會,是我沒把話說清楚,我的意思是……”

    “呵呵,楊兄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方才只是和你開個玩笑,楊兄不會見怪吧?”武敦儒又笑到。

    “無妨,只是我還真有些納悶,武兄你怎會來到此處?”楊過問道。

    “不止我來了,一燈大師與師娘他們都來了,你這一跳可把他們急的夠嗆,連帶著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陸姑娘更是拿我當仇人一樣。若是找不到你,恐怕我就要……”武敦儒到。

    聽武敦儒這麼一說,楊過卻也是一笑,回道︰“即便如此,只怕武兄也是毫不在意吧?武兄近些時日來的作為我可是都看在了眼中,武兄那般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氣概實在是令楊過嘆服不已。”

    哈哈一笑,武敦儒道︰“哪里哪里!楊兄抬舉我了,我哪里有楊兄說的什麼氣概?不過是肆意妄為罷了。先不說了,一燈大師與師娘他們還在外邊等著消息,我還是先回去通知他們一聲,免得他們太過擔心。”

    楊過點了點頭,轉臉對小龍女說道︰“龍兒,你在這里等我,我與武兄同去,大家如此關切我們,我們也要去答謝一聲才是。”

    小龍女點了點頭,當下武敦儒與楊過便順著冰窟又潛入了水中。

    再說一燈黃蓉等人,自武敦儒下了水中開始,他們就在焦急等待,可等了好半天不要說是楊過,便是武敦儒也不見了蹤跡。再等了一會,那武三通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畢竟是父子連心,這邊還低聲罵著這個小畜生,那邊卻要下水去尋找了。

    見他焦急,黃蓉便開口說道︰“武師兄的水性不如我好,你就不要下去了,還是我再下去看看吧!”說完她就往潭邊走去。

    忽然間“嘩啦”一聲水響,自水中已有兩個人潛了出來。

    “楊大哥!”、“傻蛋!”接連兩聲驚喜的呼喊,程英與陸無雙已經急急沖到了潭邊,直看著水中那張清俊的面孔,喜極而泣。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3:5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九十二奇方
    “過兒?”、“楊少俠!”隨著接連幾聲驚呼,潭邊的眾人全都迎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與楊過打著招呼,詢問他跳崖後的情形,面上全都是一派欣然。

    楊過自水中走上岸來,也沒顧得上頭發猶結著薄冰,直接便是拱手環施一禮,朗聲言道︰“楊過微軀,竟蒙諸位如此關切看重?楊過心中甚是感激,這里道聲謝了。”說著話又與眾人深深施了一禮。

    一燈大師道︰“阿彌托佛!此等危崖楊居士跳下竟然無礙,實是大大的奇事,想來是楊居士多種善因,故此天予庇佑。只是老衲頗有些好奇,不知敦儒孩兒是在哪里尋到了楊居士,在此之前蓉兒也曾下水尋找,怎就沒有尋到楊居士呢?”

    黃蓉在一旁接口說道︰“是呀!方才我也下到潭中尋了好一會,卻沒有找到,還以為你……敦儒怎麼就找到你了?”

    不止他們兩人想知道武敦儒是在哪尋到的楊過,就是那其余眾人也都滿心好奇,都聚到楊過的身邊等他回話。

    楊過一笑,道︰“此事說來還真有些匪夷所思,昨日我自崖上跳……”

    當下楊過就與眾人敘述了一遍他跳崖的經過,而這一眾人等也都圍在他的身邊聽他細講。

    那武敦儒與楊過本是同時上岸,不過眾人的注意力全都被楊過無礙出現所吸引,一時間卻無人注意到他,上前探問楊過的同時竟不覺間把武敦儒擠到了一旁,兩人所受的待遇卻頗有些差別。

    見情形如此,武敦儒也沒再往前擠。只是走到一邊抬手整理起自己發上所結的薄冰來。忽而身後有人問道︰“楊過沒死是你早有預料地吧?”

    武敦儒轉身一看,卻是李莫愁站在身後,微微一笑回道︰“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意義?總之楊過沒事就行了。”

    李莫愁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看著武敦儒,雙眼眨也不眨。

    見李莫愁如此看著自己,武敦儒起初時還微笑與她對視,但過了好一會後,武敦儒就有些頂不住了,苦笑道︰“還是莫愁仙子較為了得,敦儒這里投降了。拜托你別再這樣看著我好不好?被你這樣盯著我真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微微一笑,面容頗見嬌媚,李莫愁笑道︰“我愈來愈覺得你這個人古怪之極,似乎很多事情都早在你的掌握之中。頗有點意思。不過我還是沒想通,你把楊過激的跳下斷腸崖,而後又再尋他出來,究竟是何用意?你不用遮掩,我也不需要你的回答,我會慢慢看的,看你到底要弄些什麼玄機?”

    武敦儒苦笑一聲,摸了摸鼻子。沒有再說什麼。

    “楊大嫂也在下面?楊大哥你找到楊大嫂了?”那一邊的陸無雙忽然又驚喜的叫到。

    武敦儒與李莫愁轉身看去,就見楊過正在點頭回答,說道︰“是的,龍兒與我一樣,也是跳下水後被那股暗流沖到了那個冰窟之中,而後也到了那處花園。”

    陸無雙欣然說道︰“這樣就好了,現在楊大哥你又沒事,又找到了楊大嫂,不端,不過楊大哥你要好生勸勸楊大嫂才是,可不要讓她再……”

    搖了搖頭。楊過道︰“不會了,經過這一番的險死再聚,我與龍兒已無別念,總要死在一處也就罷了。”說到這里,楊過的神色再度黯然,正是想起了小龍女身中之毒。

    眾人均知他話中之意,都為他們夫妻的情形而扼腕嘆息,但又想不出該如何寬慰于他,一時間都是神色黯然。

    “楊兄且先不要著急。龍姑娘所中之毒我這里倒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楊兄卻不妨一試。”武敦儒在一旁說道。

    “什麼?武兄你再說一遍?”忽然聽到武敦儒這麼一說,楊過真是喜極欲狂,一個箭步沖到武敦儒面前,渾身顫抖地看著他問道。

    那其余眾人也都是心中一喜,但喜過之後這些人卻又生出幾分疑惑,還有幾分不確定。他們對武敦儒的話並沒有如楊過那般的驚喜,他們都覺得以天竺僧那樣精湛的醫道,對小龍女身上之毒也都無法,武敦儒也未必會想出什麼辦法來。

    這其中卻有三個人聽了武敦儒的話後便立時相信了,黃蓉快上兩步搶到武敦儒身前,欣然說道︰“敦儒你快說說,你又想到了什麼辦法能解龍姑娘之毒。”

    點了點頭,武敦儒道︰“方才我下潭之時,發現水中有許多異種白魚,只是那時我急著找尋楊兄,故此也沒有看清楚那白魚是不是我心中所想,還要抓上一條看看才能確定是不是我所想之物。”

    楊過在一旁急急說道︰“這個容易,我去抓一條便是。”話音未落,他已“撲通”一聲跳下了水中,工夫不大又從水中出來,手中抓著一條白魚走到武敦儒的身前。

    眾人向楊過手中白魚看去,就見這魚約有半尺多長,模樣與尋常鯉魚倒也沒什麼不同,只是雙眼紅的出奇,便如兩粒紅紅的琉璃珠一樣,看上去頗見漂亮精致。

    武敦儒看了看這條白魚,又故意伸手在魚身摸了一下,只覺觸手冰寒滑膩,而後收手說道︰“不會錯了,這白魚便是我所想之物,我曾經在一本志異書上看過,于極北苦寒之地,有異種白魚雙目如火,以此白魚配以醇厚蜂蜜服食,兩者相合乃為驅毒妙方,對許多無解之毒都有奇效。斷腸草能解情花之毒就是我在那書上看過的,相信這白魚之說也不會是空穴來風,眼下龍姑娘已是如此情形,楊兄卻不妨與她一試。”

    聽武敦儒這麼一說,眾人卻全都是有些發楞。他們只聽說過以草藥解毒。或是江湖流傳以什麼冰蟾朱蛤可解奇毒,但卻從未聽說過吃魚也可以解毒地,倒也是未有之奇事。

    不過雖未聽過。但黃蓉與朱子柳卻都是確信真有其事,黃蓉道︰“過兒,既然敦儒如此說了,你就不妨與龍姑娘一試,想來即使不能解毒但也無防礙。”

    朱子柳也點了點頭,說道︰“郭夫人所言正是,楊少俠試試無妨,只是這蜂蜜卻要哪里去尋呢?這谷中似乎並無蜜蜂呢!”

    對別人來說,可能武敦儒的說法會有所疑慮,但對楊過來說。他只要有一線希望都要一試,何況自英雄大會上見到武敦儒開始,武敦儒便一直表現出種種異舉,更有黃蓉與朱子柳一旁相勸,所以現在楊過已經決定按方一試。

    不過現在聽得朱子柳提起蜂蜜一事,楊過卻也有些撓頭,躊躇著說道︰“蜂蜜倒是有的,只需龍兒施展些手段。定可在谷中召集一些野蜂來,只是不知道釀出的蜂蜜可夠醇厚。可惜龍兒的玉蜂沒有帶來,不然那玉蜂漿才是真正的醇厚,相信天下無有蜂蜜可與之相比。”

    自聽到朱子柳提起了蜂蜜之說,那旁邊的李莫愁心中就又是一動,轉臉再看了武敦儒一眼。此時又聽楊過惋惜玉蜂沒有帶來,她在旁邊不由得冷冷言道︰“玉蜂谷中也有,你去尋他索要便是。”說著話她目光往那剛從水中出來的老頑童身上掃了一眼。

    忽然聽見李莫愁開口,眾人卻都是一楞,目光頓時就全都投在了她的身上。都在奇怪此人怎麼肯出言指明玉蜂的所在?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李莫愁卻也毫不示弱,冷著臉環視一圈,目光中滿是凌厲冰寒。其實李莫愁經過前幾日地一連串險死還生,又有陸無雙不肯出手殺她,武敦儒鼎力出手相救,她的心境比之從前卻也有了許多的不同。雖然還遠扯不上什麼改過自新,但也不至再似從前那般胡亂殺人,此時聽到小龍女有救。她的心中隱隱竟覺一絲欣然,畢竟古墓一派本就沒有幾人,故此便忽而插言說了一句。

    楊過看了李莫愁一眼,隨之走到蹲在潭邊的老頑童身後,出言說道︰“老頑童,你知道哪里有玉蜂嗎?”

    老頑童正蹲在那潭邊研究著這潭湖水,適才他聽過楊過的經歷後,便覺得那冰窟挺有意思,就趁眾人說話的時候潛進了潭中,想到冰窟去看看。不想這潭底抗力太大,老頑童又沒有如他們那樣抱著大石下去,故此潛到一半已被抗力頂了回來。

    聽到楊過在背後說話,老頑童就轉身站起,急急向他問道︰“楊過小娃,你帶我去冰窟玩玩好不好?我剛才下去沒有找到呀!”

    楊過對他的性子也知道幾分,一笑道︰“這沒問題,你想去冰窟我當然會帶你去,但你先回答我,你知道玉蜂在哪嗎?”

    哈哈一笑,老頑童歡喜地說道︰“還是你夠朋友,你問玉蜂啊?知道知道,我在那邊山谷養了許多,你要我就送你一些好了,現在沒事了吧?快帶我去冰窟玩玩。”

    點了點頭,楊過道︰“嗯!我們這就下去,諸位前輩請稍待一下,我回去把龍兒叫來,那玉蜂還需龍兒方能招來。”

    黃蓉道︰“過兒,我也與你同去,這等奇異之地我還未見過。”

    聽黃蓉一說,眾人不由得都有同感,紛紛出言道是要一同前往,連一燈大師那等深厚地修為也動了好奇之心,也要同去看看。

    黃蓉又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大家就都下去看看好了,待我在樹上刻幾個字,免得耶律少俠他們等得急了下來再找不到我們而擔心。”

    眾人自不會有甚異議,當下黃蓉在陸無雙手中借過長劍,在樹上刻了一些字跡,而後在楊過與武敦儒的提醒下,眾人又紛紛尋了一些大石抱在懷中,魚貫跳入了水中。不消多說,眾人身上都有內功根底,屏息閉氣這些小事自不在話下,便是有那不通水性的也有黃蓉等人牽引,不多時已經潛到了冰窟所在,順著冰窟直上到那處花園。

    待他們上來,卻見到小龍女正站在出口處迎著他們,又是一陣驚喜寒暄,也就無須再多說了。

    待彼此寒暄客氣之後,眾人來到那花圓中說話,楊過就驚喜的對小龍女說道︰“龍兒,你身上的毒或許有救了,據武兄講……”他就把白魚與蜂蜜之事說了一遍。

    小龍女雖是不畏生死,但也知道自己有救就是楊過也有救,故此心中對武敦儒實是頗為感激,轉身給武敦儒施了一禮,微笑道︰“有勞武兄多費心了。”

    眾人都知小龍女的性子,此時見她肯微笑答謝武敦儒,都覺頗為難得。

    武敦儒也還以一笑,言道︰“龍姑娘不必客氣,這解毒一事尚有些需注意之處,請楊兄與龍姑娘自行斟酌。我聽聞楊兄有一門逆轉經脈之法,配合以寒玉床對療治內傷頗具奇效,不知此事可實?”

    楊過道︰“確有此事,這逆轉經脈的法門卻是得自我的義父歐陽鋒,配合以我古墓中的寒玉床確是對內傷療治頗有奇效,不過現在龍兒是身中劇毒,這個辦法似乎就無甚效果了。”

    武敦儒道︰“不然,龍姑娘體內的毒性已入丹田內髒,現在雖說有了解毒的奇方,但丹田經脈之中毒性太深,想來也不會太快見效。我看那冰窟之旁所結的冰層深厚之極,想來寒氣與那寒玉床相比也未必會差上多少?待龍姑娘體內寒毒發作時,除服食白魚蜂蜜之外,楊兄也不妨助龍姑娘在冰層上試一試這逆轉經脈的法門,應該會收到一些功效。”

    一燈大師在旁暄了一聲佛號,開口說道︰“敦儒孩兒所言頗有道理,毒性既入丹田經脈之中,以尋常辦法自是逼它不出。不過老衲也曾聽楊居士講過這逆轉經脈的法門,仔細思來卻是另有一番道理,龍姑娘盡可試試無妨,只會有益絕無害處。”

    點了點頭,楊過道︰“多謝武兄與大師的指點,楊過記下了,若是龍兒真能因此獲救,諸位的大恩楊過絕不敢稍忘,日後定有還報之日。”

    擺了擺手,武敦儒笑道︰“楊兄太過客氣,弄地我還真有點不自在了。行了,如今話已說完,我與莫愁仙子也該走了,回去還有別的事情,敦儒這里就與諸位告辭了。”說完話他又對眾人環施一禮,轉身與李莫愁便往冰窟走去。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4:02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九十三 懷疑
    “……敦儒這里就與諸位告辭了。”說完話武敦儒又與眾人環施一禮,轉與李莫愁便往冰窟走去。

    “敦儒,你這次不會又要給我們來個不辭而別吧?”黃蓉忽然在後面問道。

    回頭一笑,武敦儒道︰“不會,這次敦儒要走時定與諸位尊長以及各位兄妹先行告辭,師娘盡管放心。”這句話講完,武敦儒又回過頭去,與李莫愁走到冰窟的入口,先後下去潛入水中,回崖頂去了。

    看著武敦儒與李莫愁二人離開,眾人一時間卻也都楞楞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各有所思。

    “阿彌陀佛!蓉兒,你聰明機智天下無雙,不知可否替老衲稍解心中疑惑?”一燈大師口喧一聲佛號說道。

    秀眉緊皺,黃蓉道︰“我知大師所想何事,只不過我也有著與大師一樣的疑惑,也還沒想清楚。”

    朱子柳在旁邊接口問道︰“郭夫人,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能肯定嗎?”

    微微搖頭,黃蓉道︰“不能,這件事太過離奇,我最多只有七成的把握。”

    朱子柳道︰“我卻不同,我現在基本已經可以斷定了,這件事多半就是他有意所為。”

    “師弟,郭夫人,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怎麼我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武三通在一旁聽了幾句,但卻怎麼也沒聽懂黃蓉與朱子柳在說什麼,忍不住插言問道。

    搖頭苦笑,朱子轉臉與武三通說道︰“師哥,你這個兒子真的很了不得!行事莫測高深。我都不知該說他厲害。還是說他可怕了。”

    雙目圓睜,武三通看著朱子柳奇怪地問道︰“師弟,那個畜生不是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吧?什麼亂七八糟的?還高深莫測?我看他是胡作非為。還可怕?他能有什麼可怕的?”

    又是一聲苦笑。朱子柳道︰“師哥,你還沒有看明白嗎?楊兄弟跳崖……”

    “朱大叔!”忽然楊過在旁邊叫了朱子柳一聲,說道︰“還請諸位見諒,龍兒身中之毒發作時日已近,我心中實在有些擔心,故此想早些與龍兒出去召集玉蜂,這里與各位告罪一聲,就先不陪著諸位了,諸位盡可在此處再賞玩一番,我與龍兒去去就來。”

    黃蓉道︰“不必了。過兒所言甚是,給龍姑娘驅毒一事還是要早做準備才好,我們下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也一同回去吧!不然耶律少俠與芙兒他們只怕要等得急了。”

    眾人點了點頭,當下便同往冰窟走去,要返回崖上。黃蓉又轉頭大聲喊道︰“老頑童,我們要上去了,你和我們一起走嗎?”

    那老頑童此時正在這花園之中四處亂串。玩的正是高興,聽到黃蓉的問話就隨便揮了揮手,大叫道︰“你們先走吧!這地方有許多冰洞,很有趣很漂亮,我要挨個進去看看。”

    一燈大師笑道︰“無妨,伯通天性就是如此,他喜歡就讓他在這里玩吧!我們走我們的,不用管他。”

    眾人也是一笑,對于老頑童在場眾人卻都是深有好感,這些人無論是年齡大小還是輩分高低。對老頑童的天真爛漫都是頗覺有趣。說話已經走到了冰窟入口,眾人便魚貫下去,順著通道潛入水中,往來路返回。

    不消多說,時間不大眾人便已回到潭邊,攀著繩索先後上的山頂。黃蓉是第一個上來,一到崖頂那郭芙與耶律齊幾人人便急忙圍到她的身邊,郭芙問道︰“娘,剛才大武哥上來時說你們已經找到了楊過與龍姑娘。是真的嗎?”

    黃蓉點了點頭,回道︰“是真的,過兒與龍姑娘立刻就要上來,這次幸好他們無事,否則這件事情芙兒你要負有很大的責任,待他們上來芙兒你過去給他們好生賠個禮。”

    遲疑了一下,郭芙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黃蓉又問道︰“敦儒與李莫愁呢?他們是不是又回草棚去了?”

    武修文在一旁回道︰“應該是吧?大哥沒說要走,只是與李莫愁一同下山去了。”

    黃蓉點了點頭,沒有再什麼。

    工夫不大,眾人已經一一攀繩上來,楊過與小龍女卻是最後才上來。

    見他二人上來,郭芙先是回頭看了母親一眼,而後才躊躇著挪步走到楊龍二人的身前,低頭勉強施了一禮,遲疑著說道︰“楊……楊大哥,龍姑娘,真是對不起了,都怪我一時鹵莽,害得你們……”

    此時知道小龍女有救,楊過的心情早已是大好,見郭芙有些為難便大度的擺了擺手,言道︰“罷了,郭小姐你也不是有心的,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誰也不要再提。諸位,我與龍兒就先走一步了。”說完他與小龍女就往山下行去。

    “楊大哥,我們陪你一起去找玉蜂。”陸無雙在後面說道,與程英在後面追了上來。

    楊過與小龍女停步等了她們一下,隨即四個人便並肩下山去了。他們走了,一燈黃蓉等人自然也不會留在山頂,便也隨即下山返回谷中,而這其中卻有一個人望著楊過幾人下山的背影暗自垂淚。此人正是那公孫綠萼,眼見楊過與小龍女生死不渝,她自知心中情絲已是無望,故此暗自心酸落淚。

    再說那楊過幾人,他們四人一路下得山來,依著老頑童所說的山谷方向便尋了過去,幾個人邊走邊找,忽而陸無雙出言問道︰“楊大哥,適才在谷下朱大叔要與武大叔說起那武酬武敦儒的事情,被你將他的話打斷,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朱大叔要說什麼?”

    楊過一楞,而後回問道︰“為何這麼問?”

    陸無雙道︰“我就是有這種感覺。覺得你一定是知道朱大叔要說什麼。所以就故意不讓朱大叔把話說完,我說的對不對?”

    頓了一下,楊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過了片刻才又緩緩回道︰“我確實是猜出了朱大叔要說什麼,不過這話讓朱大叔說出來也是有害無益,倒不如不說,各自心中明白也就是了。”

    這次陸無雙沒有開口,倒是程英接口說道︰“楊大哥,朱大叔的意思是不是想說你跳下懸崖是武……武大哥有意所為?”

    苦笑一聲,楊過點了點頭道︰“是地,其實何止是我跳崖之事,就是龍兒的驅毒辦法,我都懷疑敦儒兄是早……”話到這里。楊過又搖了搖頭,不再繼續說下去。

    “早什麼?楊大哥你把話說完嘛!你是不是懷疑武敦儒所說的辦法不實?難道他想害楊大嫂?”陸無雙驚異的叫到。

    “這倒沒有,敦儒兄這個人雖然是古怪了一些,但他還不至用這種手段來害龍兒。況且不用他害,只要他不告訴我們驅毒的辦法,龍兒再過幾日同樣是……我只是想不通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楊過解釋到。

    點了點頭,陸無雙道︰“是我想岔了,不過武敦儒這個人確實是古怪的很。我看這天下再找不出幾個人象他這麼奇怪的了。”

    楊過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一行人便繼續尋找起老頑童所說的那個山谷來。

    其實楊過心中何止是這點問題的疑惑?他對武敦儒的疑惑遠要比這些還要大的多。楊過是個聰明絕頂的人,在這絕情谷乃至于整個武林,真正能與他在心計上較量的也沒有幾人,只有一個黃蓉能壓他一籌,或許還有一個東邪也可以,余者就如朱子柳之輩也都不是他的對手。

    自然現在還有一個武敦儒,不過武敦儒與以上四人相比較下來,在心計上他還真不見得就是以上四個人的對手。只是武敦儒對這個世界的先機要多掌握了一些。再者後世那爆炸的咨詢也幫了武敦儒的大忙,論眼界的開闊武敦儒卻是遠遠將以上四人拋在了後面。畢竟這四個人的視野以及思維觀念無論如何也不能與他做比較地,正是憑借著這些武敦儒才能將黃蓉等人搞的直是摸不著頭腦。

    不過在目前來說,黃蓉楊過與朱子柳三人,對于武敦儒的作為卻都已經同樣心生一種懷疑。自武敦儒適時來到絕情谷以後,首先是及時出手救下公孫綠萼,再設法讓老頑童去救下天竺神僧,而後又解李莫愁的情花之毒,激楊過跳下斷腸危崖。以及述奇方療治小龍女中的無解之毒,如此種種樁樁件件。只需仔細想想這些事情的背後卻都有武敦儒的影子,或間接或直接都與他脫不了關系,那黃蓉三人都是聰明絕頂之輩,甚至黃蓉與楊過更是罕有的人中龍鳳,讓他們如何能不心中生疑?

    只是這些事情雖然古怪,但卻大多都是與眾人有利,除了一個李莫愁外別的事情到最後時卻都是與眾人有利,故此黃蓉三人也不好多做追究。更何況楊過現在對武敦儒雖然有些懷疑,但同時卻也對他心中感激,若是小龍女真能獲救,那麼別的事情楊過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中,所以在花園之中楊過才刻意去打斷朱子柳的話,不讓他繼續講出,以免影響到眾人對武敦儒的觀感。

    但楊過這麼做,並不表示他們幾人就已放棄了心中懷疑,只是他們暫時還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搞清楚這些事情,若是真有機會,他們還是要探究其中的玄機。

    時日飛快,不覺間又是三日過去了,這日天色近午,在武敦儒與李莫愁所居草棚之前,卻又來了許多客人。一燈黃蓉等尊長輩的都到了,郭芙與耶律齊等小一輩的也都來了,甚至已在崖下深潭中居住驅毒的楊過與小龍女也來了,更不用說程英與陸無雙姐妹了,總之這絕谷中的所有人一個不拉全都到了。

    自聽到第一聲腳步聲傳來,武敦儒便自草棚中迎了出來,恰逢此時他剛助李莫愁驅毒調息完畢,兩個人便一同走了出來。一到外邊,還真把武敦儒搞的一楞,隨即迎上兩步朗聲笑道︰“呵呵,這可真是棚壁生輝了,難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怎麼諸位尊長與各位兄妹一個不少全都到我這連陋室也稱不上的草棚中來了?敦儒這里與諸位見禮了。”說完他微微躬身與眾人施了一禮。

    見武敦儒給自己等人施禮,尊長一輩的幾人便都點了點頭,而小一輩的卻紛紛還禮。只有那武三通看到武敦儒與李莫愁一同出來,神色間頓時便是滿面不豫。不過武敦儒現在心中對他也頗為厭煩,故此也沒有去理會于他,直當他是空氣也就是了。

    楊過上前兩步,與武敦儒笑道︰“大事倒是沒有,只不過聽說武兄今天要與老頑童比武,這幾日來老頑童一直與我們宣揚此事,故此大家就都過來觀摩一下。”

    拍了拍自己額頭,武敦儒醒悟笑道︰“可不正有此約嗎?楊兄一說我才記起,否則還真要給忘記了。不過我與老頑童只是約好要試驗一下我新學的一門武功,尚不至于把諸位尊長以及兄妹全都引過來吧?”

    黃蓉一旁接道︰“怎不至于?敦儒你行事特立獨奇,這個大家都已經有了一些了解。不過你的武功除了朱師兄曾經見過外,我們卻都是不知其詳,難得今日你要與老頑童動手比試,怎不讓我們大家好奇心動?前來觀戰?就是我這個名義上還算你師娘的人,也都罕有見你出手,都不知道你如今武功的深淺如何呢!”

    又是一笑,武敦儒又躬身與黃蓉微施一禮,言道︰“罪過罪過,這倒是敦儒的罪過了,實不知師娘如此關切敦儒的武功進境,若早知此事敦儒盡可專門給師娘演示一番,怎還勞煩師娘特意前來觀戰?”

    擺了擺手,黃蓉笑道︰“罷了,如今你的心思是七竅八孔,讓你專門給我演示,還不知道你會在其中動什麼手腳呢?我還是自己來看比較把握一些。”

    這句話說完,黃蓉又微笑看了武敦儒一眼,恰好武敦儒也抬眼向她看去,師徒二人四目一對,卻同聲笑了起來,頗有些默契于心的味道。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4:04 PM

本帖最後由 l2306 於 2011-2-11 10:11 AM 編輯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九十四 比武
    師徒兩人彼此對視一笑,默契于心,武敦儒笑道︰“師娘這話說得就過了點哦!難道敦儒在師娘心中的形象就是如此的糟糕?您這麼說就不怕傷了敦儒弱小的心靈啊?”

    黃蓉俏臉一繃,言道︰“怎麼會過,我看你比我形容的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況且你又何來的弱小心靈?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你的心靈哪里談得上弱小呢?”

    嘆了口氣,武敦儒苦著臉道︰“唉!冤死我了,為什麼我在師娘心中竟然是如此的形象呢?冤枉啊!”說著話連連搖頭嘆氣。

    黃蓉與武敦儒師徒二人在這里的一通對話,卻把個旁邊眾人看的都是齊齊失笑,其時南宋講究的是師徒尊卑禮法,眾人何時見過以如此方式相處的師徒?那小一輩的眾人更是頗為羨慕他們師徒之間的和諧默契。

    待眾人笑了一會,黃蓉又說道︰“不說笑了,誰見到老頑童了?如今時辰已到,怎麼老頑童還是沒有影子?他不會是怕輸不敢來了吧?”

    話音未落,自那東北方向就傳來一聲高喝︰“又是你個小黃蓉背後說我的壞話,說我怕輸不敢來了?這不是來了嗎?”隨著這個聲音,遠遠已有一個青色身影電馳而來,正是那老頑童。

    老頑童的身法自是極快,轉瞬間已站到眾人身前,他倒也痛快,也不與其余眾人說話,直接與武敦儒大叫道︰“武家小娃,今天有這麼多人在場,你總不會再說有事沒時間和我比武吧?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我可就要出手了?”

    武敦儒一笑,回道︰“放心。今天我什麼事都沒有。一定陪你好好玩玩,來吧!”說完他上前幾步,走到場中站定。

    老頑童也不與他廢話。身形一晃人已到了武敦儒身前,隨手一拳當胸拍來。他這一拳招法間也不見如何精妙,只是拳如箭矢來勢甚疾,帶得拳風呼呼做響,一拳之間已見深厚功力。

    見老頑童一拳當胸打來,武敦儒卻也不慌,抬步一邁左腳已踩到了“坤”位之上,右步橫移又轉到“乾”位之間,把老頑童打來的一拳貼胸避過,隨之旋身急轉。左臂橫掃五指連彈一式“踏雪尋梅”往老頑童右肩拂去。

    右肩下沉身往後仰,先將武敦儒拂來的左手避開,緊接著左臂先屈後探,五指成拳輕飄飄往武敦儒右肋擊去,老頑童卻是使出了“空明拳”中的一式“空碗盛飯”直擊武敦儒的右肋,逼他回手格擋或是閃身躲避,卻是個以攻代守的辦法,別看這一拳似乎輕飄無力。但卻是柔中蘊剛,勁道十足,若是真被這一拳打上右肋,那麼武敦儒也就不必再繼續比下去了。

    腳下再度急轉,身形飄閃武敦儒卻又踏上了“震”、“離”兩處方位之間,隨之雙臂急急上下揮舞展動,十指或屈或直若手揮琵琶,沖、推、栽、切、劈、挑、穿、彈等等手法繽紛呈現,優雅如淑女輕舞花間,飄逸如君子揮灑從容。身法招式變化迅捷優美,說不盡地從容雅致,令人見之便覺賞心悅目。

    見武敦儒向自己這一陣急速反擊,那老頑童頓時是哈哈大笑,一邊左閃右避招架還手,一邊又不住的大叫道︰“好好,你這小娃果然有些道理,有意思有意思。喲喝?這一招是個什麼名堂?厲害厲害,差點挨了你一個嘴巴。就是一個地方不好,這招使出來怎麼有點娘娘腔?似乎有點象女人用的招式。”

    到底是日後的天下五絕之一,無論是功力還是經驗此時的老頑童都遠在武敦儒之上,盡管武敦儒以凌波微步配合天山折梅手兩套驚世奇技與他急速進招,但老頑童應付起來卻絲毫不覺慌亂,甚至可以說輕松之極,動手間的空擋他還可以若無其事的隨意說笑。

    不過老頑童雖是舉重若輕行同無事,但武敦儒卻也不甘與他示弱,論功力他自然不及老頑童深厚,但若論氣脈悠長他卻也不見得比老頑童差上多少,卻是借了九陽真氣特有沉凝綿長的神妙特性。

    長笑一聲,武敦儒一邊繼續保持著手上的進招,一邊也借著其間的空擋回話道︰“老頑童這你就不懂了吧?這門武功本就講究身姿優雅出手從容,若是女人使出來自然是優美動人,但男人使出來卻是揮灑飄逸,怎麼到了你的眼中卻成了娘娘腔的功夫?若是被創建這門武功前輩高人聽見你這麼說,他非得抽你幾個大嘴巴不可,哈哈……”

    在說這幾句話的時間里,武敦儒身法手度卻是絲毫沒有放松,反倒是越打越急,凌波微步已經被他運用到了極致,三十六式天山折梅手更是愈使愈加純熟,一時間只見得一道白色人影圍著一道青色身影不住盤旋環繞,出手急攻。

    武敦儒這麼一加勁,老頑童地感覺卻也不如方才那般輕松了,手下接連使出“空屋住人”、“空碗盛飯”等數招空明拳法招架,口中又大叫道︰“哇呀呀不得了,小娃你要玩真的了?”

    又是一聲長笑,武敦儒手中再度加力,笑道︰“我知道老頑童你功力深厚武功精微,但既然是要比試,總要出盡全力方能盡興,勝敗倒是無妨,否則還有什麼意思?你說是不是?”

    老頑童也笑道︰“好好好,你這小娃頗合我的胃口,比武是應該出盡全力,否則還真沒有意思?那我也開始發力嘍,你可要小心了?”

    武敦儒道︰“來吧!我早就在等你了。”

    他們二人邊說邊斗,手上都越發的加勁斗的更疾,卻把個旁邊觀戰的人看著直是驚嘆。自兩人開始動手,一燈就始終關注著武敦儒出手間的招式,此時忽而喧了一聲佛號。而後轉臉對一旁地黃蓉問道︰“蓉兒。敦儒現在手中所使的功夫可是你傳給他的?是不是藥兄新創的絕學?”

    雙眼仍然盯著場中相斗的兩人,黃蓉隨口回道︰“不是,這門武功我從未見過。更沒有聽爹爹說過,大師怎會這麼問?”

    一燈大師道︰“敦儒這門武功走的也是飄逸揮灑一路,看上去卻與藥兄的武功路數頗為相近,尤其是與藥兄的蘭花拂穴手更有許多相通之處,我還以為是藥兄新近又研創出的一門絕學呢!”

    黃蓉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是爹爹所創,若是爹爹所創的我會知道。師妹,近年來你都跟在爹爹身邊,可曾聽說過他新創武功?”

    程英搖了搖頭,回道︰“沒有。這幾年來我一直跟師傅有聯系,若是他老人家真的新創什麼絕學,那麼應該會告訴我的,據我所知應是沒有。”

    眾人點了點頭,又接著看場中兩人相斗,再過了片刻,一燈大師卻又念了一聲佛號,言道︰“這就是了。這門武功確實不是出自藥兄之手。”

    聽一燈如此一說,眾人便把目光自場中兩人身上收了回來,齊齊看向一燈大師,黃蓉問道︰“大師,您又看出什麼玄機了?怎麼會如此肯定?”

    微微一笑,一燈道︰“老衲仔細參詳了半響,直到現在方才看出這門武功與藥兄武功的區別。藥兄生性孤傲高潔,故此創出武功也都與他的性子相合,走的雖是飄逸揮灑一路,卻不屑用些太過陰狠的招數。而敦儒所用的功夫卻是不同。這門功夫雖看上去輕描淡寫飄逸揮灑,但實則卻陰狠毒辣之極,招招都指向人身重穴大穴,甚至連幾處隱穴都不放過。只要被他這五指拂上,輕則半邊身子酸麻無力,重則可就是毀經壞脈武功全廢,當然這也要看出手之人用的勁道如何。以藥兄的為人,他是不會也不屑于研創這樣的武功,故此老衲可以肯定。這門武功絕不是出至藥兄之手。”

    聽一燈大師如此說法,那一旁眾人凡是見過黃藥師地卻都點了點頭,滿面贊同之色。而那沒見過黃藥師的眾人更是心馳神往,遙想東邪風範。

    黃蓉道︰“大師所言……”

    她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那場中卻傳來一聲清嘯,將她地話打斷,眾人轉頭看去。就見武敦儒忽而口中清嘯不絕,腳下步履滔滔,左進右退飄閃若電,圍著老頑童就是一陣盤旋急轉,轉到急處只見無數道白色身形連串幻閃幻滅,直若有形無質。

    又過了片刻,恍恍然竟似有無數個武敦儒同時現出場中,將老頑童圍在中間急攻,無數條白色手臂此起彼伏繽紛呈現,似有千百條手臂同時往老頑童的身上拂去,偏偏這些手臂的動作給人感覺卻是輕柔無比,便似要幫老頑童撢去身上灰塵一樣。

    見場中情形如此,那旁觀的眾人卻都是一臉的駭然,誰也沒想到武敦儒的武功竟已到了如此地步?實是大出眾人所料。忽然旁邊一聲低呼,黃蓉幾人轉臉看去,卻見公孫綠萼正在手撫前額,搖搖欲倒,被她身邊的完顏萍幾女扶住。那完顏萍耶律燕幾女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卻是她們觀看場中兩人激戰的時候精神太過集中,武敦儒此時又把凌波微步運用到了極致,故此把她們幾女看著有些頭暈,公孫綠萼功力最低,竟險些跌倒。

    似這等情況並無大礙,只需休息一下便可恢復,故此黃蓉幾人也沒有過去寬慰,重又轉過臉來,再看場中情形,一邊看著,黃蓉一邊問道︰“朱師兄,上次在襄陽敦儒與金輪法王交手你是看見了,那時候他的武功就如現在這般嗎?”

    搖了搖頭,朱子柳回答道︰“沒有,若是敦儒當時就有如此的武功,只怕就不會與那金輪法王兩敗俱傷了,搞不好金輪吃的虧還要更大。當時敦儒的輕功直是慘不忍睹,與現在絕對不能相提並論。能傷到金輪法王全是靠他施展狡猾以傷換傷,否則他絕對不是金輪的對手。”

    微微點頭,黃蓉笑道︰“如此說來他這門輕功也是在襄陽別後才學到的了?呵呵,看來他身上的奧秘還真是越來越多了,我愈發想要探求個究竟了。”

    朱子柳道︰“郭夫人所言正是。不止是他現在用的輕功。就是他手上施展的拂穴手法,我在前次也從未見過,應該都是他這兩月來才又習練地。”

    “阿彌陀佛!”一燈大師念了一聲佛號。而後言道︰“蓉兒,子柳,對敦儒你們一定要多多加以注意,多多加以勸導,絕不能讓他走上邪路。在這般年紀武功就能練到如此成就地,我生平也僅僅只見過五人。年少時的郭大俠與蓉兒你,加上眼前楊居士與龍姑娘,再有一個就是他了。若是他的武功用以為善,那自然是武林之福,可這個孩兒性子過于偏激。若是他一時不慎走上邪路,以他如今的武功,整個武林中能制得住他的也沒有幾人。除了我們幾個老一輩的,也就郭大俠與楊居士尚能壓他一頭,就是蓉兒你也不見得能制得住他,故此你們一定要對他多加勸導,絕不能讓他走入邪途。”

    聽得一燈大師如此語重心長的一席話,黃蓉與朱子柳卻是互望一眼。相對苦笑,黃蓉道︰“大師您所言確是正理,不過您不了解敦儒的脾氣,對于他來說,若是我們能好言與他說話,那麼什麼事情都可以談,也都可以說。但若是我們對他板臉加以勸戒,那麼不但收不到任何的效果,搞不好還會起反作用,敦儒他現在似乎極度討厭別人對他說教。所以不勸倒是比勸戒更好。”

    他們幾人在這里說話,那旁邊卻還有眾多小輩在一旁聽著,聽到黃蓉這麼一說,那耶律齊與程英等人便都覺有些驚訝。因為適才他們已經看到黃蓉與武敦儒相處的極為和諧,似乎武敦儒也對黃蓉極是尊敬,怎麼黃蓉卻說不能對他加以勸導,否則就要壞事的話呢?

    陸無雙性子最急,轉臉低聲對郭芙問道︰“郭……郭小姐,郭夫人話是真的?武……武大哥難道就聽不得別人勸導?誰勸他他就要和誰發怒?”

    郭芙轉頭看了她一眼。本有心不去理她,但又看見眾多小輩人物都在看著自己,都在等自己回答,不由得心中虛榮又生,當下回答道︰“娘的話當然是真的,大武哥現在就是這麼一個脾氣,連爹爹對他說教他都不喜歡。前次在襄陽時就發生過一回這樣的事情,不過後來可能是因為看到爹爹身上有傷,所以大武哥話說了一半就收了回去,不過也是很不高興,我和小武哥當時就在場,小武哥,我沒有說錯吧?”

    武修文點了點頭,證實了郭芙的說法。這小一輩的眾人得到這個答案,心中卻都是各有想法。一方面他們都覺得武敦儒竟是如此一副秉性?如此對待長輩的一番苦心?未免有點不識好歹,甚至有些忤逆。但在心底很隱蔽的角落中,這些人卻也隱隱對武敦儒有一絲羨慕或者說是仰慕的心理,畢竟是人心中就都會有點逆反的心理,有時候對長輩的說教他們也未必都是真心服氣,只是因為平日里所受的教育絕不允許他們反抗或者表示不滿,故此對武敦儒的無所顧及他們也會有一絲羨慕或……

    不說他們在這里想些什麼,再說那一燈大師聽過黃蓉的說法後,卻又是長眉微皺,緩緩說道︰“敦儒的性子竟是這般的執拗嗎?若是這等說來我們還真要想個好些的法子,不然等到他真的走錯路時,那麼再想將他拉回只怕便更困難了。阿彌陀佛!”

    “大師不必這麼擔心,對敦儒兄這個人來說,我倒是還有幾分了解。依我看來,敦儒兄的性子卻是與我頗為相似,只不過他似乎比我更偏激了一些。敦儒兄說到底就是一個不願意被束縛的性子,他喜歡的是隨性而為,不喜歡別人太過去干涉他的行為,只要你不故意去激怒他,去刺激他,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雖然行事獨了一些,但大多時卻都是對大家有所幫助的,例如綠萼姑娘,天竺神僧,還有我的妻子等等等等,所以大師您就無須對敦儒兄這麼擔心了。”楊過在一旁走了過來,接口說道。

    朱子柳也接口說道︰“是啊!楊少俠所說不錯,敦儒就是這麼個性子,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大的錯事,師傅您就放心吧!”

    點了點頭,一燈道︰“楊居士所言確有道理,如此老衲也就放心的多了。不過楊居士既然與敦儒孩兒頗為投契,那居士有機會就不妨多勸導勸導他,也盡一盡朋友之誼。”

    連忙擺手,楊過苦笑道︰“不行不行,這件事我可不能答應大師,若是我真答應了大師,恐怕日後與武兄的關系立時就要緊張起來,搞不好隨時都有可能翻臉,這個結果我可不想嘗試。”

    呵呵一笑,一燈笑道︰“尚不至于吧?況且以楊居士地武功,壓制住敦儒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你怕他何來?”

    又擺了擺手,楊過道︰“這卻是大師過譽了,若是真的兩方對決不死不休,我倒也有信心與敦儒兄一戰,可若是翻臉為敵各展手段,那麼對敦儒兄我還真就沒有什麼信心。他現在是高深莫測,若是誰要與他對上可真是後患無窮了。咦?我怎麼和大師說起這些了,真是有點昏頭了,不說了不說了,況且就沖敦儒兄以奇方解救我妻子性命,楊過也萬萬不敢做此狂想,實在是……”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4:08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九十五 太極
    楊過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忽聽得老頑童在場中大喝道︰“武家小娃,你再接我這幾招……”

    眾人聞聲看去,就見那老頑童臉上神情卻變得罕有的莊肅,雙腳不丁不八在前後三尺之內往來挪動,左拳飄忽時快時慢,右掌卻是如挽重物,勢道沉凝,卻是他已經使出了雙手互博之術,左拳是七十二路空明拳法,右掌卻是一套全真掌法。

    老頑童這一正式出手,武敦儒可就立時又落到了下風,只覺得兩股極大的勁力充盈在老頑童身外三丈之內,只要自己稍一接近老頑童身前,頓時就覺得有一正一反兩股極大的勁道在自己身上往來拉扯,雖尚還不至能帶動自己的身形,但自己的身形步法卻也受到極大的影響,腳下轉動起來卻覺要遲懈的多。

    無論武敦儒的身法招式是如何飄忽迅捷?那老頑童卻只管按部就班打著他自己的左拳右掌,只消武敦儒出招稍一攻進至老頑童身前,立時就會被老頑童的拳掌迎上,或覺擊在棉絮之中,或覺打在鐵壁之上,並且反彈的力量更是極大。總之任武敦儒幻化出千百條手臂虛影,老頑童只是視而不見揮灑從容,招法間絕無半點疏漏,無論武敦儒的聲勢看上去如何嚇人,卻也怎麼也攻不進老頑童身前三尺之內。

    如此又戰了片刻,武敦儒的身形招式已見慢了下來,再也不似方才那般天馬行空白駒過隙,也再沒有同時出現無數個武敦儒的局面,連旁觀的綠萼幾女都已經能清楚看到他的本體,不再是無跡可尋。

    那旁觀的一燈黃蓉等人都是武學地大行家。見他二人斗至如此情形。便都知道老頑童已經佔了上風。畢竟姜還是老的辣,老頑童的功力經驗都遠在武敦儒之上,他現在以慢打快。以拙勝巧,卻正是應對武敦儒奇招妙式的不二法門,任你千般變化,我只穩守本心,長此相持下去武敦儒必敗無疑。

    郭芙由身後走到黃蓉的身邊,出言問道︰“娘,大武哥的身法怎麼慢了下來?他是不是要敗了?”

    點了點頭,黃蓉道︰“嗯!敦儒的武功雖然已經算得上武林中一流高手了,或許還更有過之,但他與老頑童相較卻還是遠有不及。能戰到如此地步已是難得之極,看樣子再有十幾招老頑童就可勝他了。”

    “哦!”聽見母親這麼一說,郭芙便隨口應了一聲,轉臉楞楞的看著場中,神情中似乎有些失望。

    見郭芙如此,旁邊的一燈大師便呵呵一笑,轉臉向她慈和地問道︰“芙兒,怎麼我看你的神情似乎有些失望?是不是見敦儒要被老頑童打敗你就有點不高興了?”

    點了點頭。郭芙紅唇一嘟,回道︰“就是嘛!老頑童那麼大的年紀,功力自然要比大武哥深厚了,能打敗大武哥有什麼出奇的?師祖爺爺你說,要是大武哥和老頑童年紀一般大,老頑童是不是一定打不過大武哥?”

    這卻是郭芙來為武敦儒打不平了,場中交手的二人論關系遠近郭芙自然是傾向于武敦儒,再加上自英雄大會以來不斷見到武敦儒的作為,郭芙早就為自己有這麼一個天地不懼,威風八面的大武哥而自豪了。此時聽到武敦儒要敗,盡管是敗在老頑童之手,雖敗猶榮,但郭芙心中卻仍然不喜。

    而且有這種感覺的還不止郭芙一人,就是那武修文心中也都有著同樣的感覺,他也覺得自己的大哥應該是無所不能,此時見到大哥要被人打敗也頗覺有些不甘。甚至程英幾女與耶律齊等人也都不大願意看到這種場面,這幾日來他們接觸到的與聽說道的都是一個直面一切,叛逆無拘的武敦儒。此時見他要敗,這一眾人等隱隱間卻都有點偶像幻滅的感覺。

    郭芙與小一輩眾人的這番心思,一燈黃蓉幾人卻也隱約猜到了一些,一燈大師又是一笑,言道︰“芙兒所說不錯,老頑童當年在敦儒這般年紀的時候,武功是絕對比不上現在的敦儒。不過如今老頑童可是厲害的緊,以他現在的武功,真要動起手來連我也不見得能是他的對手,敦儒敗在他的手里倒也不算冤枉,況且敦儒還與他斗了這麼久,確實已是難得之極。”

    聽得一燈大師如此一說,郭芙心中的不服氣卻是消散了許多,小嘴也不再高高嘟起,明艷一笑回道︰“知道了師祖爺爺,總之我就相信,大武哥要是到了老頑童這麼大的年紀,絕對比老頑童要厲害得多。”

    見郭芙這等的小兒女態,那一燈黃蓉等人不由得相對一笑,默契于心,轉頭再看場中交手的兩人。

    再說武敦儒,他與老頑童斗到此時,只覺得自己施展的天山折梅手越發運轉不易了,只要招式方一遞出,那兩股正反大力立時就將自己的手臂帶得遲懈緩慢,哪里還有半點飄逸揮灑之感,連腳下的凌波微步也極受影響,越走越慢。

    猛然聚力連進數招,將老頑童逼得回手招架,再縱身後躍,退到三丈外站定,武敦儒笑道︰“厲害厲害,老頑童你果然了得,今日我算是真正領教了。”

    哈哈一笑,見武敦儒不再進招,老頑童也沒有急著出手,也笑道︰“自然厲害,我老頑童的武功雖不是天下第一,但應付起你個小娃還是絕沒有問題的。怎麼?你是不是想要認輸了?”

    微微搖頭,武敦儒笑道︰“自然不是,說你厲害,只是承認我出招觸踫不到你的要害重穴,制不住你也無法打敗你,但你能否制得住我打敗于我,這卻是另外的一回事。方才打了半天,都是我在進招你來招架,現在我們換個位置。換你來進攻。只要你出招能觸踫到我的要害重穴,將我制住,那這場比賽就算你贏了如何?”

    又是一陣大笑。老頑童道︰“看來你還是不服氣,想要制住你又有何難?你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我就來了,用不了三十招我一定將你制住,讓你乖乖的低頭認輸。”

    淡然一笑,武敦儒道︰“口說無用,但看事實如何?來吧!我準備好了。”

    老頑童點了點頭,道了聲我來了便抬步向武敦儒走來,他這一步與如常人走路並無區別,只是尋找一邁,不帶絲毫煙火之氣。但這一步的跨度卻是極大,足足有三丈有余,看似不覺迅快,但轉瞬間身形已經出現在武敦儒面前,輕抬右臂五指成抓就往武敦儒的右肩抓來。

    武敦儒抬步前迎上,兩人方一接觸,就聽得老頑童驚異地叫道︰“咦?古怪古怪,這一招又是個什麼名堂?”再看時他的身形卻已斜斜沖出了三四步外。與武敦儒貼身而過。

    他們兩人互換的這一招快捷無比,那一旁觀戰的眾人卻大多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唯有一燈楊過與黃蓉朱子柳等有數幾人看清楚了其中經過。卻是在兩人接觸的一瞬間,武敦儒于電光石火間左手前捋右手上托,兩手將老頑童探過來的右臂合攏其中,順勢往斜里一推一送,老頑童抓來的那一爪便被他將力卸去,順勢推出幾步。

    轉過身來,老頑童左右晃頭看著武敦儒,滿面好奇地問道︰“武家小娃。剛才這招是個什麼名堂?古怪得很哦!”

    “斗轉星移。”武敦儒回道。

    “哦?這招就是你說的斗轉星移?果然有點意思,再來。”說著話老頑童又沖了上來,兩手齊出與武敦儒戰到一處。

    武敦儒也閃身迎上,兩手小幅度的一通變招,專門往老頑童的手腕肩肘幾處要害鎖拿推卸。斗轉星移本就是一種卸力打力的法門,一時間武敦儒兩手上下翻飛,推、鎖、擒、拿等等地小手法接連連使出,卻把今老頑童逼得也急速變招與他比快。他們二個人的武功都已能算得當世絕頂,現在一比起方寸之間的騰挪手段。那各種精巧奧妙的小手法頓時就是繽紛呈現,把個旁觀眾人看的目不遐邇,連聲贊嘆。兩人如此又斗了十數余招,老頑童卻依舊是沒有辦法在騰挪手段上勝過武敦儒,堪堪與武敦儒戰了個平手。

    情形如此,老頑童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急,若是換在平日有人能與他這麼比試小手法的精妙快捷,他正是求之不得,便是比個三天三夜也都興致盎然。但今日又有不同,自己剛剛才口出大言,道是要在三十招內將武敦儒制住,此時卻已過了十幾招還沒有佔到上風,老頑童心中怎能不急?

    到底是日後天下五絕中的武癡一位,這邊心中方自著急,那邊心念一轉老頑童已經想出了如何破解這斗轉星移,雖然覺得這麼破它似乎有點勝之不武,但總比口出大言又做不到要來得好看些。腳下略一用力,老頑童的身子猛地斜斜飛出,若一只巨鷹般穩穩落在三丈之外,大笑道︰“武家小娃,你這斗轉星移確是神妙,但要破它卻也不難,你看我如何破它?”

    話音未落,老頑童猛抬右拳,凝勁于胸徐徐推出,竟是相隔三丈遙空向武敦儒打來。他這一拳看似緩慢,實則力道強勁已極,一拳打出之後,只聽呼呼風響,地上微小一些的砂石竟也隨之而起,夾在拳風之中向武敦儒撲來。這還不算,右拳打出之後,老頑童又是抬步前邁,左拳也是隨之擊出,這一拳剛起時他與武敦儒之間尚且相隔三丈,但等到拳勁全出時,兩人之間竟已只相隔丈許。

    見老頑童如此出招,武敦儒頓時就知道斗轉星移已再不足恃,那斗轉星移雖然奧妙,但也只能在與敵人身體接觸時方才有效,而這門武功最有效的還是在兩人身體接觸方寸之間騰挪變幻,此時老頑童以拳風遙空向自己打出,斗轉星移自然是要失去效果。

    武敦儒知道這點,旁觀的一燈黃蓉等人自然也知道這點,楊過笑道︰“老頑童如此可就有點賴皮了,在招數上勝不了敦儒兄,便以深厚功力來取勝,但若論功力的深厚恐怕當世再無人能勝過于他,敦儒兄怎能招架得住?”

    黃蓉也笑道︰“還不止如此呢!老頑童左手施展是他自創的空明拳法,想來過兒你該是第一次見到,不過他右拳施展的拳法你卻應該識得吧?”

    點了點頭,楊過道︰“確實識得,這是九陰真經中的大伏魔拳法,單以勁道沉凝迅猛而論,恐怕只有郭伯伯的降龍十八掌能勝他一籌,余者可就再無別種拳法掌法能勝過它了。”

    黃蓉道︰“正是,看樣子老頑童是斗的急了,把看家的本領全都施展出來了,你看他又是雙手互博,又是空明拳法,現在連九陰真經的武功都使了出來,確實是有點賴皮了。呵呵,我真沒想到敦儒竟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

    “阿彌陀佛!伯通天性好武,一與人動起手來就不甘認輸,不過等事情過後他卻又不會在意勝負結果。只能說他天性如此,倒不是有意賴皮。”一燈大師在旁接口說道。

    聽一燈如此一說,黃蓉與楊過便都點了點頭,楊過笑道︰“大師所言正是,我與郭伯母也知道老頑童確是這麼一副性子,方才不過是隨意說笑罷了。”

    微微頜首,一燈大師笑道︰“倒是老衲多事了,蓉兒與楊居士可不要介懷啊!”

    黃蓉與楊過自是連道不敢,幾個人說說笑笑又回頭往場中看去。此時那老頑童站在武敦儒丈許之外,正是雙拳連出,拳風如海潮狂湧,一波緊似一波向武敦儒擊去。而武敦儒卻是腳下急晃,連連閃避,看樣子眾人還以為他又要施展凌波微步了。

    又躲過一股拳風,武敦儒忽而兩腳平行分開,雙臂下垂到身邊兩側,手背向外手指微舒,接著兩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環,掌與面對成陰掌,右掌翻過成陽掌,淡淡言道︰“老頑童,今日我就讓你再看一種新奇的武功,太極拳法。”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4:09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九十六 平局
    “……今日我就讓你再看一種新奇的武功,太極拳法。”

    這句話說完,武敦儒雙臂微抬,氣隨意走,再徐徐分開,左手下引右手上揚,雙手在胸前各自虛空劃出一個半圓,如懷抱嬰兒,動作雖然看似緩慢,但卻揮灑自如,不見半點遲懈,待一個渾圓劃成時,一股蘊含有極大牽引力的太極勁已應手而起,正好迎上老頑童打來的一股拳風,一轉一環這股拳風已經被他的太極勁圈入其中。左腳虛上一步,右腳隨之橫依,身形微蹲兩肩上下一抖一顫,兩手緩動一氣貫串,而後左虛右實先收後送,呼的一聲一股極其雄渾的拳風卻已反向老頑童襲去。

    “咦?”這一聲卻不再是老頑童叫的,而是旁邊觀戰的一燈大師驚詫了一聲,驚詫過後,一燈的目光再也不見稍移,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武敦儒施展。一燈尚且如此,那其余眾人自不必再說,都是更加驚訝非常,目光也更都是緊緊盯在武敦儒的身上。

    再看老頑童,他適才是用了一招大伏魔拳向武敦儒遙空擊出,勁道沉凝拳風渾厚,本以為武敦儒必不敢硬接,定要以凌波微步躲閃。卻不料武敦儒忽然擺出一種奇怪的架勢,不但將這一拳接了下來,且還有余力反擊,真是令老頑童的大出所料。

    當下老頑童左拳聚力再度遙空打出,往武敦儒反送過來的拳風迎了上去,只聽得“劈劈啪啪”一連串的輕微爆裂聲響,兩股拳風已是隔空撞在一處,擠壓的空氣都發出輕響。而老頑童的身形也應聲微微一晃。武敦儒卻是連往後退了三大步。卻是因為兩人的拳風,也就是兩人的內家真氣遙空相撞反震的結果。

    “嘿嘿,武家小娃。你的古怪名堂還真是不少!這什麼……什麼太級拳卻還真有點道理,再來再來。”見到武敦儒又施展出這一套古怪拳法反擊,卻把個老頑童打得越發高興,話音未落又是呼呼兩拳遙空打出。

    見老頑童又是兩拳打來,武敦儒卻也不慌,左腳斜踏,腿彎微曲,右腳跟上,倚為重心,雙臂上下一抖。攬雀尾、單鞭、提手上勢、白鶴亮翅、摟膝勾步、手揮琵琶、進步搬攔錘、如封似閉、十字手、抱虎歸山……等等一連串招式接連使出,周身氣如輪轉,雙臂隨曲就伸,氣定神逸間已在方圓三尺內自顧自的打起太極拳來。

    武敦儒這一自顧自的打起太極拳,他手中自是圓環不斷,大圓小圓偏圓正圓數不勝數,太極氣勁也隨手而起,沾、粘、推、卸、擠、壓、送、讓等等手法也是應手而出。任憑你老頑童功力何等雄渾?拳風何等呼嘯?可武敦儒這里只管以太極氣勁接擋。無論是多大勁道襲來,只要進到武敦儒的身前三尺之內,必然就被那陰陽氣勁所形成的旋禍牽引進去,轉上幾圈又都化解無形,而且不時還被借力打力反擊回來。

    見自己遙空打出的拳風都是勞而無功,老頑童卻越發覺得不服氣,一股好勝之心也騰起胸間,當下也不肯再想別的辦法,只管悶頭出拳,拳風如海潮狂湧。一波緊似一撥向武敦儒襲去,兩個人就如此在場中相持,隔空拼起內家真氣來。

    他們兩人斗到如此地步,卻把個旁觀眾人看得連聲贊嘆,當然眾人所贊嘆的對象卻都是武敦儒,而不是老頑童。畢竟老頑童的武功絕頂眾人早都是心知肚明,而武敦儒的武功能到如此地步卻是遠遠出乎眾人的意料。

    再看了一會,黃蓉忍不住驚異地問道︰“大師,敦儒現在所用的這門武功您可見過?怎麼我看著總覺得這門武功大違武學常理。與我平日所學的似乎完全不同呢?”

    點了點頭,一燈回道︰“蓉兒所言不差,老衲也看出來了,這門武功確是別出機杼,與我們平日里所習的武功大有不同。我們平日所學乃是講究先發制人,以快打慢。而敦儒現在所用的武功卻是以靜制動,似乎還有點以慢打快,後發制人的意思,不知是哪位高人研創出如此武功?真是開闢了武學中從所未有的新天地,只憑這一套拳法這位高人已足為前無古人的武學宗師,令老衲拜服不已,阿彌陀佛!”

    聽得一燈如此說法,那旁觀的眾人更是一陣驚嘆,更為武敦儒的奇功絕技層出不窮驚訝不已,更都是目不轉楮地看著武敦儒施展。

    其實真要論起武敦儒身上這幾種絕技的精奧強弱之分,那麼天山折梅手未必就比太極拳差,甚至斗轉星移也不弱于太極拳多少,凌波微步的精深玄奧處更要勝過太極拳幾分。太極拳之所以能得到一燈大師如此贊嘆,卻不因為它有多麼厲害了得,而是因為它又給武學中開闢了一個新的天地,新創了一門後發制人的武學道理,故此一燈才會如此的贊譽于它。

    不過說起這太極拳,武敦儒還真就沒有具體的學過,甚至他現在使出的這些招式正確與否他都不敢肯定,現在能使地出來,一是因為在前世時他家住小區中總有一些老頭老太太在綠蔭道上早晚練習太極拳,而且還有專人教那些老人怎麼練,他早晚出門時經常可以遇到,時間久了腦中也自然就有了些印象。二也是因為平日里小說與電影看的太多,太極拳的架勢與原理早都不是什麼秘密,無意中的了解使他對太極拳的基本套路道理都知道差不多了。

    而最後一點卻是九陽真經,這一點尤其關鍵,張三豐能創建出太極拳,除了他自身的資質過人悟性絕高外,九陽真經也是很重要的一環。在九陽真經的經文中已經模糊有了太極拳的原理,例如氣如車輪,周身俱要相隨……再例如彼不動,己不動。彼微動。己先動,往復須有折迭,進退須有轉換。極柔軟。然後極堅剛,靜是……等等句子,卻都是與太極原理往來相通,武敦儒在這個世界最大的立身資本就是九陽真經,其中的精義他自然是要早晚參研,故此現在用起太極拳雖然招數架勢或有不對,但拳法的原理卻是領悟頗深,能發出太極氣勁自然也就不為奇怪了。

    不覺間武敦儒與老頑童又相持了約有小半個時辰,這期間兩人就是隔空以內家真力遙遙較量,暫時站成了一個平局。誰也奈何不了誰,至于老頑童所說的三十招之約更是早都過了。不過這個局面也只是暫時地,若是再繼續相接下去,武敦儒卻是必敗無疑,因為他的功力無論如何也不能與老頑童相比,斗到現在,老頑童仍然的面不改色,氣息如常。雖然這般遙空出拳已經打了近一個時辰,但拳風勁道卻是絲毫不見減弱,反倒是越來越覺迅猛。

    反觀武敦儒卻是不同,此時他的臉色已經略見紅潤,雖然氣息也沒有紊亂急促,仍舊是平穩如昔,但他的頭頂上卻已隱見白氣氤氳,漸聚漸濃,似蒸籠一般,顯然是體內真氣運轉愈急。消耗頗大,再如此下去只怕終要真氣耗盡無以為繼,終有落敗之時。

    見情形如此,黃容便轉頭對一燈大師言道︰“大師,我看他們也斗的差不多了,再斗下去無非也就是比誰的內功深厚罷了,還是讓他們就此罷手吧!”

    一燈大師點了點頭,提起一口中氣開口言道︰“伯通,敦儒。這場比武就到這吧?你們兩人就算是彼此戰成平局可好?”一燈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卻沉凝綿長,直入場中兩人耳中,清晰無比。

    聽得一燈大師在旁邊如此一說,老頑童與武敦儒便彼此相視一笑,各自收功罷手,雙雙向眾人這邊走來。

    見他們兩人走過來,郭芙第一個就迎了上去,嬌笑道︰“大武哥你好厲害哦!連老頑童都打不敗你,只能和你打個平手,呵呵……”

    而在郭芙的身後那武修文也跟了過來,也是一臉欽佩神情地看著自己的大哥,也是頗為有這樣一個大哥覺得自豪。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芙妹不要亂說,老頑童哪里是打不敗我?論功力我和他還差的遠呢!這是他沒有盡出全力,否則絕不會是這個結果。”

    “哦!”郭芙應了一聲。

    他們兩人的對話卻被那邊的老頑童聽在了耳中,忙大叫道︰“武家小娃,你萬萬不要說這些客氣話,沒打贏就是沒打贏,比武的結果我老頑童絕對不會耍賴。不過你最後使的那門太極拳倒是很有些道理,你教教我好不好?要不我拿空明拳和你換,再加上雙手互博,怎麼樣?行不行啊?”

    搖了搖頭,武敦儒道︰“太極拳不行,別說你那雙手互博我學不會,就是這太極拳我也不能隨意外傳,因為其中還有別的干系。不過你若是有興趣的話,那斗轉星移我倒是可以教你,你有沒有興趣?”

    武敦儒這話一出,卻把眾人聽得又都是一楞,但隨即眾人又為之釋然,畢竟在武林中這樣的事情多了,對于絕學奇技各門各派都看得極重,或許這太極拳就是如此,教給武敦儒的人對他加了什麼限制也說不定。

    老頑童就是一個武癡,見了什麼新奇武學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加以研究,至于被武敦儒這麼當面被拒他倒是不會在意,此時聽得武敦儒雖不肯傳自己太極,但卻肯教自己斗轉星移,卻也是十分歡喜。急忙點頭,高興地說道︰“行行行,斗轉星移也行,你什麼時候教我?我把空明拳也教給你。”

    武敦儒一笑,回道︰“改天吧!左右我還要在這待上幾日,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就彼此交換好了。”

    老頑童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到時候可不許耍賴哦!”

    武敦儒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也就算是定了下來。

    待他們兩人說完話,那一燈黃蓉等人卻又走了過來,原本一燈是想要向武敦儒打聽一下這太極拳的來路以及為何人所創,但適才聽到武敦儒那般說法,他也就將這件事情放了下來,沒有詢問。

    黃蓉走到武敦儒的身上站定,笑道︰“不錯嘛!敦儒你的武功是越來越好了,如此看來我在襄陽說的話還真要成為事實了,有你這樣一個身為絕頂高手的弟子,我臉上也頗有光彩,歡喜地緊哦!”

    微一躬身,武敦儒回道︰“師娘謬贊了,弟子如今的武功能稍有小成,其中還要多多感謝師娘的扶助呢!”

    “罷了罷了!你有今日的成就全都是靠你自己,我可不好居功。不說這些,我這次出來已經近月了,襄陽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現在絕情谷的事情已經辦完,過兒與龍姑娘身重之毒也都有了解藥,故此明日我就打算帶修文芙兒他們回襄陽了,你跟不跟我們一起回去?”黃蓉說道。

    搖了搖頭,武敦儒道︰“敦儒暫時就不與師娘回去了,再等幾日把谷中事情辦好後,我也打算離開回江南去了。”

    “江南?恰好我也正想問你這件事,這半年來你兩度消失無蹤,都是去了江南嗎?你在江南干什麼?”黃蓉又問道。

    “正是,弟子如今已定居江南,若是師娘與諸位尊長兄妹日後有閑暇之時,不妨到敦儒的江南居所去游玩一番,只要到甦州城西三十里外的燕子塢慕容山莊去找,定可找到敦儒。”武敦儒說道。

    點了點頭,黃蓉道︰“慕容山莊,我記住了,日後有機會我會去走走,也看看你到底住在什麼地方。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回襄陽,我也就不勉強你了,不過你最好是經常回襄陽來看看,免得時間久了我再忘記自己是不是還有你這麼一個弟子。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就先走了,一燈大師與你父親也還有話與你說。”

    此話說完,黃蓉便當先轉身往谷中行去,郭芙與武修文又依依地和武敦儒說了幾句話,也轉身隨黃蓉去了。

    再度躬身施禮,武敦儒朗聲道︰“弟子躬送師娘。”

    隨意向後揮了揮手,黃蓉沒再回話,帶著郭芙與武修文幾人已然回轉谷中。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4:11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九十七 雪獒
    “敦儒!”一燈大師在旁叫了一聲。

    “敦儒在,師祖有話請講。”轉過身來,武敦儒看著一燈師徒幾人回到。

    微微頜首,一燈並沒有立時開口,卻是靜靜地看了武敦儒一會,而後才緩緩言道︰“三通明日就要隨我返回桃源縣去,你尚不知吧?”

    “確是不知,師祖現在說起敦儒才知道,明日師祖父親與幾位尊長離開時敦儒定會前去恭送。聽說那桃源縣也在中原,離江南倒也不是太遠,日後有余暇定當前去探望師祖父親及列位尊長。”武敦儒回到。

    “嗯!桃源離江南確是不遠,你日後若想來時到岳陽一打聽便知,十分易找。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卻還有些話要叮囑于你,你可要記下了。”一燈說道。

    “師祖請講,敦儒這里恭聆。”武敦儒一臉恭謹的回到。

    再點了點頭,一燈道︰“原本這些話該由三通來說,不過現今你們父子……故此這話就我就替三通說了。你這孩兒很是了得,無論武功心機都是武林一時之選,少有旁人能與你相比,但也正因為如此,我與三通以及你的眾多師長才更加為你擔心。你這孩兒的性子太過偏激,做事的手段有時也未免太過,例如日前在那大廳之中……”

    話說道這里,一燈卻不再繼續往下講了,轉臉四處看了看,見楊過等人還在不遠處說話,便又言道︰“就再送你兩句話吧!我輩中人立身武林,為人處事萬不可太不擇手段。以信義待人方是正道。你的武功現已小有成就,當憑此扶危解難,造福武林。萬不憑此肆意妄為。以免日後惹下大禍,身敗名裂。”

    淡淡一笑,武敦儒平靜的言道︰“多謝師祖贈言,敦儒聽見了。”

    武敦儒的這個回答似乎有些不通,什麼叫聽見了?你又不聾,誰不知道你能聽見?可他與一燈兩人之間的對話這旁邊的眾人卻都聽了個清楚,見他如此回答眾人卻也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武敦儒的意思很清楚,就是你一燈的話我只是聽見了,但記沒記下就說不定了,其實就是對一燈的話表示很不在意,甚至是……

    輕嘆了口氣,對武敦儒這個的徒孫,一燈卻也是無法訓導,頭疼的緊,微微搖頭,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一燈道︰“老衲也不再多言了,敦儒你好自為之吧!阿彌陀佛!”最後念了一聲佛號。一燈也轉身往谷中行去。

    “敦儒這里恭送師祖!”在後面深施一禮,武敦儒仍舊是神情恭謹的言到。

    見師尊如此離去,那武三通不由得心頭火氣又起,抬頭怒視武敦儒,便要破口大罵。旁邊的朱子柳忙扯了他一把,出言岔道︰“敦儒,該說的你師祖也都說了,我與你父親也就不再多說了,明日師兄隨師尊返回桃源,我卻要與郭夫人同去襄陽。日後你有閑暇時就多來襄陽走動走動。行了,師兄我們回去。”說完他就拉著武三通往谷行去,而武三通又狠狠的瞪了武敦儒一眼,方才不情不願的隨朱子柳去了。

    待一燈師徒幾人都去的遠了,楊過卻也走到武敦儒身前站定,拱手躬身深深一禮到地,朗聲言道︰“日前龍兒體內毒發,多蒙武兄告以的奇方緩解了毒發之苦,楊過這里道聲謝了。日後武兄如有用到楊過之事,只消只字片紙捎來,楊過定當盡出全力,萬不敢稍有懈怠,以報武兄大恩。”

    楊過這里當面道謝承諾,而在不遠的那邊,小龍女與程陸二女站在那里,卻也微笑著與武敦儒點頭示意,至于適才一燈與武敦儒二人之間對話的玄機,這幾個人卻無人表示什麼。

    哈哈一笑,拱手還禮,武敦儒道︰“楊兄言重了,敦儒不過是適逢其時,哪里當得了楊兄如此說法?此話休要再提。既然那個辦法能緩解龍姑娘身中之毒,想來楊兄與龍姑娘一時間是不會離開此地了?”

    點了點頭,楊過回道︰“正是,我與龍兒已決定暫時就在潭下居留,起碼數年之內是不會離開了,武兄日後若是閑暇之時,還請經常來此看看,楊過定當掃榻相迎,恭候武兄大架。”

    又是一笑,武敦儒道︰“當然,日後若有閑暇我定當到楊兄這里打擾幾日。”

    “就這麼說了,一言為定,楊過翹首以盼。武兄今日與老頑童已經比了半天,想來也該靜心調息休息一會了,我與龍兒也就不再打擾,告辭。”楊過又一拱手,與武敦儒告辭。

    當下兩人又說了幾句,楊過便與小龍女攜手離去,那程英與陸無雙也隨他們一同離去,至于她們姐妹是回返谷中還是與楊龍二人同去潭下就不得而知了。

    時日飛快,不覺間又是七日過去了,在比武過後的第二日上,一燈黃蓉等人也都先後離開了谷中,各自返回桃源以及襄陽。和他們一起走的還有耶律齊與完顏萍幾人,還有一個公孫綠萼,綠萼知道心中情絲已然無望,又有與黃蓉郭芙先前的約定,故此就隨著他們一同去襄陽住上些時日。而絕情谷剩下的七、八個弟子也早都散了,各自出谷自尋前程。

    一時間曲終人散,諾大的絕情谷中卻只剩下程英與陸無雙二女,潭下的楊過與小龍女夫妻,還有草棚中的武敦儒與李莫愁六個人。程陸二女也與楊過結拜為了異性兄妹,是楊過來請武敦儒去做的見證,當然李莫愁也同時在場。結拜之後她姐妹便暫時留在了谷中,一來是想將這情花根絕,二來也是她們心中對楊過還有情絲,雖然不能相守但離他近些心中也是安慰。

    還有個老頑童,他老人家是在三日前來尋的武敦儒。與武敦儒在草棚外折騰了半天。以空明拳換去了斗轉星移,而後就不知所蹤。在兩人互換武功之時,武敦儒本還打算與他說起一件事情。但轉念一想卻是沒提,先放一放,日後有機會再說。

    經過前後近半個月的時間,李莫愁日日服用斷腸草,又有武敦儒助她調息理脈,她體內的情花毒也是日漸減輕,眼見再有幾日便無大礙,故此武敦儒也打算再過三日就返回江南。

    這一日天放大晴,武敦儒于清晨例行助李莫愁驅毒之後,出了草棚卻見天色大好。遠處山青水秀,不由得心懷大開,一時興起清嘯一聲已往那前方最高的山頂奔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武敦儒運起輕功這一路狂奔,卻也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山頂,這山頂離他的草棚卻足有三數十里之遙。武敦儒迎風挺立在這險峻高聳的峰頂,任陣陣急風吹拂在面上,將自己的長衣大袖帶得呼呼獵響。隨風飄拂,卻覺得清爽的很,身心具暢。

    極目遠眺,座座高矮不一峰體各異地群峰連綿聳立,幽谷之間雲封霧鎖,看去十分的巍峨壯觀。忽然在遠處一座山峰之上卻有一片白光連晃,更有一道七彩虹橋橫架山梁,望去瑰麗無匹,卻把武敦儒看的一楞。

    今日正是天放大晴,艷陽高懸。沒見半點雨滴,怎那山間卻起了彩虹?而且山上怎麼也有白光晃動?好奇心起,想想左右無事,武敦儒便循著山徑,運起輕功往那彩虹下面的高山行去。

    在這深山幽谷間又走了大半個時辰,武敦儒終于是來到這座山嘬之下,待到得近前看時,武敦儒卻是啞然一笑,暗道自己無聊。這山峰遠看時白光連閃。確是奇異,但到近處看時卻也無甚出奇。卻是此處位居北方一帶,寒冬時節卻狠狠的下了幾場大雪,大雪一下就是幾日,而這山峰又處于背陰之所,一日間只得陽光照射小半個時辰,故此積雪便存了下來,沒有消融。適才武敦儒看時卻恰好趕上那小半個時辰,陽光反射到積雪之上遠看時自是白光閃閃。

    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里,武敦儒卻也打算上山看看,此時寒冬早過,于此地賞玩一下雪景倒也無妨,尋了條山徑縱攀而上,想到山頂去看看。這山峰雖然不是太險,但積雪頗厚,又是人跡罕至,故此上山卻是沒有路徑,所幸武敦儒此時的輕功已有成就,倒也攀得上去。

    待上到半山時,路徑卻已較為易走,武敦儒存心要試試自己的輕功,提了一口真氣就在雪徑上急速掠過,轉身再看時,積雪上面卻留下了長長一串約有寸半深的腳印,踏雪無痕卻是沒有做到。

    武敦儒也沒有在意,又是一笑再度往山頂攀去,走出還沒幾步,隱約間左前方卻“轟隆隆”傳來一陣水響,武敦儒自然是循聲而去。又走出約有里許,眼前一片較為平坦的山腰之間便出現了一道瀑布,瀑布是由山頂積雪消融後流過一道斷崖落下形成,水流由高處落下,打在山腰處卻形成了一個數丈方圓地水潭。

    見有個水潭,武敦儒便要走過去洗洗手,忽而那左邊松柏林中卻傳了一陣野獸地吼叫之聲,時而“嗷嗷”狂叫,時而“呼呼”低吼,不時還有翻滾撲騰,枯枝斷裂之聲,似乎是有兩只野獸在互相撕打。

    聽到有野獸撕打,武敦儒便循聲進到林中,去探求個究竟。入林沒有多遠,前面已經看到兩只野獸翻滾撕咬在一起,在它們周圍數丈方圓之內都是一片草木狼籍,碗口粗的柏樹都已折斷了數株,地上更是雪霧翻飛。這兩只野獸中有一只是頭黑熊,看它龐大的體態若站起來怕不有七、八尺高,此時它正是吼叫連天,嘴咬抓拍與身下的野獸撕打糾纏。

    而另一頭卻似乎是只獅子,但又有點不象,武敦儒也不敢肯定。這只獅子的體型雖然比黑熊略小,但也比牛犢還大,頭尾加在一起也有五尺左右,看顏色似乎是渾身白毛,不過現在它與黑熊糾纏在一起,身上已經滾的黑一快白一快,故此也看不出是不是一體純白,頸下生滿了一圈濃密的長毛,正張著大口往黑熊的脖頸咬去。

    縱身躍到一株粗柏上站定,武敦儒仔細看去,越看越覺得不象,雖然這與黑熊相斗的野獸確實與雄獅有些相象,但不象的地方卻又更多,而且斗的這麼般激烈,也沒聽見這野獸如何吼叫,只是在喉嚨中發出陣陣“呼呼”低嘯,倒是與狼犬護食的聲音有些相近。再想了想,忽然心頭一亮,武敦儒卻已經知道這是什麼野獸,估計它應該是獒,以前武敦儒看過一些圖片,那上面的藏獒便與這動物極為相似,只是那些圖片上的獒沒有它生的威猛就是了。

    等武敦儒想起了這是什麼動物時,下面的兩獸卻也撕打到了尾聲,各自分開仰躺在地上,再無力爭斗。黑熊身上傷痕無數,肚腹已被撕開,內髒肝腸都流了出來,脖脛之上更是連喉管都露了出來,從中斷開,只是它流淌出的鮮血就已侵得丈許方圓一片深紅,雖然還是呼呼氣喘,但眼見它已是回天乏力了。

    而被武敦儒認定為藏獒的動物也沒強上多少,身上也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肚腹也被黑熊掏開,肝腸也流了出來,眼看也是不能活了。

    忽然這藏獒勉力掙扎了一通,竟自四肢打顫站起身來,只是腹下地往來懸動一段腸子有些累贅。它回頭看了看一邊躺著的黑熊,吼間發出“呼呼”一陣低吼,隨即便步履闌珊往一邊的樹樁走去,到樹樁後面卻低頭叼起一只野兔,而後又往水潭那邊走去。雖然它走的並不平穩,積雪上也拖出了一路的血跡,時不時還要跌倒,但它還是繼續勉力爬起,叼著野兔繼續前行。

    見它如此,武敦儒立時就猜想出了它行動的用意,心中一動,悄然躍下樹來,一路尾隨追了過去。樹林離那水潭並沒有多遠,也就兩里多的路程,藏獒在中途連續跌倒幾次,但總是再度爬起,終是勉力走到離水潭十余丈外的山壁之下,那處卻有一個天然石洞,洞口足有丈許方圓,離洞口還有十幾米時,藏獒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氣息斷絕。

    看了它一眼,輕嘆一聲,武敦儒轉身就進了那個石洞,進去沒有多遠,便聽見里面傳來一陣“哼哼”的聲音,順著聲音尋去,一堆枯草鋪就地草堆之上,正有兩只小獒低聲叫著。這兩只小獒都約有半尺多長,渾身生著短短毛發,眼楮還沒有睜開,正探頭探腦憨態可掬的在草堆上四處亂拱,極是可愛。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4:13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 九十八 定約
    李莫愁緩步走出草棚,行至距草棚二十余丈外谷中僅存的一片情花叢中,隨意望著這些或大如斗或小如盞各色異種情花,一種從未有過的孤寂卻上到心頭,一時間李莫愁竟覺自己已經有些不習慣這樣一人獨處時的孤寂。

    這種感覺卻是李莫愁近段時日才有,放之從前在江湖中飄蕩時,便是再孤獨的時候她身邊也還有洪凌波與陸無雙陪隨侍。雖然她待這兩個弟子並不是很好,且還滅了陸無雙滿門,但洪凌波對她卻始終存有一份忠心,每當李莫愁心中焦躁或感覺寂寞的時候,身邊都有洪凌波和陸無雙陪侍在一旁,雖不能如何開解于她,但兩個弟子在身邊李莫愁就能感覺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現在卻不同了,洪凌波被她當成墊腳石害死在了情花叢中,陸無雙更是視她如同陌路,一時間天地雖大,人雖億萬,可李莫愁竟再想不出自己能去何處?可與何人交流?世人畏己如虎,己視世人如敵,天地如此之大,可竟想不出哪里有自己的容身之所,豈不可笑之極?

    “哈哈……”仰臉一陣狂笑,不覺間兩行清淚已順頰而下,回首前塵舊事,李莫愁心緒紛亂已極,時而想起洪凌波的死,隱隱自覺有些後悔,時而又想起那個負心人陸展元,胸腹微感刺痛,卻是花毒沒有去盡之故。

    忽然一聲清嘯,遠遠有一道白色身影往這邊奔來,李莫愁輕抬手腕,拭去了頰上淚痕,面容恢復平靜。淡淡地看著武敦儒往這邊急奔而來。

    兩人距離還有十數余丈。武敦儒就向李莫愁揮手大叫道︰“快來快來,快來幫我想個辦法,這兩個小東西要餓的不行了。”

    見武敦儒以如此神情言語招呼自己。李莫愁卻是一楞,在此之前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處全都是從容有禮,間隔有度,甚至各存機鋒,但如這般隨口招呼之時卻從沒有過。心念電轉,片刻間李莫愁已回過神來,抬步出了花叢,神情舉止仍舊一派淡定從容,往武敦儒迎了上去。

    武敦儒的身法是何等之快?轉瞬間已站到了李莫愁面前,右臂前送說道︰“它們餓地不行了。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李莫愁低頭看去,就見在武敦儒的臂彎之中,正環抱兩只小狗,這兩只小狗眼楮還沒有睜開,胖嘟嘟極為可愛,正嗚嗚叫著在武敦儒的臂彎中亂拱,看樣子是餓的急了。

    見到兩只可愛的小狗,李莫愁卻也頗為喜歡。伸手接過一只抱著懷中逗弄,隨口問道︰“在哪弄來小狗?”

    武敦儒道︰“適才在山里踫到的,先不要說這些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它們弄點吃的?它們還沒睜眼,一般的東西根本吃不下,我真想不出要怎麼喂它們了。”

    淡淡一笑,李莫愁道︰“這個不難,谷中有鹿群,去找一只以鹿乳喂它們就是。”

    聽李莫愁隨口說出了解決的辦法,武敦儒也是恍然一笑。伸臂將另一只小狗也遞給了她,言道︰“你先替我看一會,我去去就來。”

    李莫愁沒有答話,伸手接過,抱著兩只小狗回轉草棚去了。

    當下武敦儒又轉身去谷中尋找鹿群,頗費了一些功夫才尋到一只正在哺乳的母鹿,以草藤系在脖頸上牽了回來,且還有一只小鹿步伐闌珊跟了回來。待到了草棚之外,李莫愁就將那兩只小狗遞了過來。但這母鹿不知是懼怕還是別的什麼?只是連連後退卻不肯臥下哺乳,還是被李莫愁凝勁于掌,強行按臥而倒。兩只小狗也是餓的急了,聞得奶香已急拱上前,拱了幾下便各自尋到目標,前肢抱定吸食起來。

    如此過了一會,兩只小狗便先後吃飽,順勢靠在母鹿腹下松軟處呼呼大睡,那只跟過來的小鹿也在遠處躊躇了好一會,終是忍耐不住,也湊到母鹿身邊吸食起來,母鹿見小鹿過來,卻也安靜了下來,不再焦灼,只是靜靜臥在那里,時不時還在小狗與小鹿身上各舔上幾下。

    見它們如此,武敦儒與李莫愁心中也都頗覺欣然,彼此互望一眼,相對一笑,氣氛倒是頗為和諧。

    “行了,有這母鹿在這,起碼夠它們十幾日的吃食了。”李莫愁收了笑容說道。

    “是地,還多虧了你的提醒,不然一時間我還真想不到這個辦法呢!”武敦儒笑到。

    “罷了,你從哪抱回了這兩只小狗來,難得你還有這份閑情?”李莫愁說道。

    “是我適才進山時遇到的,它們的母親與……而後我便把它們抱回來了。”武敦儒就把山里的經過說了一遍。

    點了點頭,李莫愁淡淡道︰“物竟天擇,這也是無法之事。兩只小狗能遇到你倒是命不該絕,想來它們長大也該是極為威猛的。”

    也點了點頭,武敦儒沒有再說什麼。

    見武敦儒不再說話,李莫愁卻也不再多言,又看了一眼那呼呼大睡的兩只小狗,轉身往草棚中走去。

    “現在谷中諸事已畢,我打算日內就返回江南。”武敦儒忽在後面說道。

    腳步一頓,但隨即又繼續前行,李莫愁淡淡道︰“嗯!那就祝你萬事皆順,早歸江南吧!”

    “你呢?你中的花毒已基本無甚大礙,待毒性去盡你打算做些什麼?”武敦儒又問道。

    停下腳步,站在那里沒有轉身,背對武敦儒,李莫愁回道︰“沒打算做什麼,隨性而為,四處飄蕩。”

    “哦!干脆與我一起去江南吧?”武敦儒哦了一聲,忽又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身形一顫,隨即又恢復如常,仍舊是那種淡淡的語氣。李莫愁道︰“你又有什麼古怪的想法了?我與你同去江南做什麼?”

    “倒不是什麼古怪的想法。記得你我在嘉興會面的經過嗎?還記得那個唱歌的女子嗎?”武敦儒言道。

    微微點頭,李莫愁道︰“記得,那個女子似乎叫紅……紅茹。歌唱得不錯,她怎麼了?”

    “你記性好,她是叫紅茹,現在與我在一起,是我的……妻子,我傳了她一些武功,不過有些東西我也不太方便給她仔細解釋,想請你去指點指點她。最重要的是我那山莊中還有一個資質絕佳的小妹妹,才不過七歲,但對武學一道卻是天生聰穎。故此打算請你去教導一番,如何?有沒有興趣?”武敦儒說道。

    慢慢轉過身來,李莫愁神情奇異地看著武敦儒,緩緩言道︰“那個紅茹是你的妻子?”

    見李莫愁如此神情如此問話,武敦儒心中已知其中緣由,淡定的回道︰“正是,她是我的妻子。”

    目不轉楮的默默看了武敦儒片刻,而後李莫愁又徐徐說道︰“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她是……”

    “紅茹是歌妓出身。”沒等她把話說完,武敦儒便接口說道。

    李莫愁道︰“果然如此,你娶她為妻,難道就不怕你父親以及你的各位尊長……”

    哈哈一笑,武敦儒朗聲道︰“怕什麼?娶誰為妻是我的事情,顧及他人做什麼?你我相處也有些時日了,你覺得我做事需要去理會在意他人說些什麼嗎?說句不好聽的,我武敦儒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天王老子也都阻擋不了。話說回來,這一趟江南之行你拿定主意沒有?”

    見武敦儒如此張狂。李莫愁卻是一笑,言道︰“本以為楊過誓要與師相戀,張狂叛逆已是天下無雙,但與你相處愈久,我就愈發覺得你比楊過還要張狂十分,頗有點意思。既然你不怕我去會給你帶去麻煩,我就去你那里走上一遭,看看你說的那個小女孩資質是如何好法?”

    點了點頭,武敦儒道︰“那就這麼定了。待再等上兩日,你體內花毒全都去盡,我們就一同去往江南。”

    也點了點頭,李莫愁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草棚去了,而武敦儒卻俯身將兩只小狗抱起,也回轉自己的草棚去了。至于母鹿倒不必擔心,他早以堅韌的草藤將母鹿栓于一株大樹之上,那鹿一時半會是掙脫不得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剛放亮,武敦儒正在打坐運功時,就覺有東西在踫觸自己的雙腿,睜眼看去,那兩只小狗正在自己的腿上四處亂拱,還發出嗚嗚的叫聲,該是餓了,不過兩只小狗的眼楮卻還是沒有睜開。起身將它們抱到外邊,見那母鹿卻是頗為老實,仍舊趴臥在那里,小鹿也還在它的身邊。順手把小狗送了過去,兩個小家伙就又是一陣亂拱,尋到目標吸食起來。

    武敦儒站在那里看著它們吃奶,心中卻忽然想起一事,記得小時候自己家中也養過狗,似乎小狗生下來後自己是睜不開眼楮的,需要狗媽媽替它們用舌頭把眼楮舔開,再或者由主人替它們扒開,而且這還有時間限制,過的太久不替它們扒開眼楮小狗就會變成瞎子。仔細回想一下,武敦儒已經確定是有這麼一說,至于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就不敢肯定了。不過還是寧信其有吧!等到兩只小狗吃飽之後,他便上前捧起那只稍胖一些的,慢慢試探著替它扒開眼楮。

    這只小狗原本剛剛吃飽,打算呼呼睡上一覺,沒想到卻有這麼一個討厭的家伙,打擾自己睡覺不說,還在自己眼楮上弄來弄去,弄的眼楮又酸又疼淚水橫流,不由得頗為不滿。當下就揮舞著自己短小的四肢反抗,喉間也嗚嗚叫個不停,倒是頗有些抗爭精神。不過它現在才有多大?力氣哪能及得上這個討厭的家伙?撲騰了幾下就被鎮壓了下來,只能發出陣陣淒慘的叫聲。

    它這一叫,卻把草棚中的李莫愁給叫了出來,李莫愁本是按慣例在清晨之時運功逼毒,不想今日趕剛剛功行一半,卻聽到外邊小狗慘叫連天,急忙收功站起出了草棚。到外邊一看卻見是武敦儒在抱著小狗在虐待它,那小狗被武敦儒搞的淚水橫流掙扎不已,看上去十分淒慘。

    急步上前,李莫愁伸手就將武敦儒懷中的小狗搶了過來,抱在懷中一邊輕輕安撫,一邊又頗有點怒意大聲問道︰“你干什麼?它又得罪你了?”

    見李莫愁為了這只小狗來責問自己,武敦儒不由一笑,心中更是有點欣然,畢竟她也喜歡小狗,說明她也有點同情心,不是全無心肝之輩,當下就把自己想到事情與她講了一遍。

    待武敦儒說完,李莫愁卻還是有點躊躇,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狗,而後抬頭遲疑地問道︰“有如此說法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武敦儒道︰“你養過小狗嗎?”

    臉上一紅,李莫愁道︰“倒是沒有養過,不過……”

    近日來李莫愁得武敦儒之助早晚運功,又有斷腸草解情花之毒,早已不是那日山頂激戰時的狼狽憔悴,容光已然盡復,此時雪白的面上忽然現出一抹嫣紅,卻是十分的艷麗嬌媚,把個武敦儒看的直是心頭一蕩。

    收了一下心神,武敦儒道︰“沒有就聽我的,萬一小狗真的睜不開眼楮,日後豈不是要變成瞎子?來你抱著它,不要讓它亂動,我給它扒開眼楮。”

    見武敦儒說的這般有信心,李莫愁倒也不敢讓小狗冒日後瞎眼的危險,只得將小狗抱緊,抓著它的兩只肉呼呼的前肢,讓武敦儒給它扒眼。

    卻是可憐這只小狗了,本以為遇到了一個好人,脫離了那個家伙的魔爪,不想片刻之間好人又變成幫凶,無奈之下只得全力反抗,嗚嗚大叫。奈何這兩個家伙力大無窮又鐵石心腸,再過了一會終于被他們把自己的眼楮給強行扒開。

    那小狗的雙眼都被扒開後,便瞪兩只黑亮的大眼楮委屈的來回看著那兩個家伙,眼眶之中猶有淚水打轉。見它如此,李莫愁卻是心中一軟,再將它抱回懷中,接連伸手撫摩。那小狗被李莫愁這一陣輕柔的撫摩,過了片刻就安靜下來,還伸出小舌頭卻舔李莫愁的手,惹的李莫愁對它更是喜歡。

    其實給小狗扒眼楮這個問題還真就是武敦儒搞錯了,一般來說小狗的眼楮都是出生十幾天後自然睜開,若是不等它自然睜開就去給它扒眼楮搞不就會把小狗弄瞎,而替小狗扒眼楮卻是沒有道理的說法。也算武敦儒運氣好,這兩只小狗或許是出生的時間夠了,或許是天生異種,總之被他這麼一弄,兩只小狗的眼楮卻是睜開了,沒受什麼損害,直是僥幸之極。
作者: 椰子乾    時間: 2011-2-10 04:15 PM

神雕之武敦儒大傳‧九十九 抗蒙
    “就送到這吧!楊兄與三位姑娘送了這麼遠,敦儒已是承情之至,就在此處暫別,他日有暇楊兄與幾位姑娘不妨來江南小聚,敦儒定當掃榻相迎。”

    武敦儒站在絕情谷外圍的那座高山之頂,與面前的楊過與小龍女以及程陸二女朗聲言道。不過今日他的打扮看起來有點……有點突兀,卻是他的身後斜背一個青色粗布包袱,包袱兩頭在他肩上腋下斜穿而過,于胸前打了一個布結。

    如此一身打扮,卻把個武家大郎往日里強調的衣冠似雪,飄逸灑脫的形象全然打破,簡直土氣的不行,無怪那陸無雙不時就往武敦儒背後看上幾眼,而後掩口失笑。便是楊過與龍程二女也都覺得這身打扮實在不適合武敦儒,都是不時看他幾眼,唇邊掛出古怪的笑容。

    而在武敦儒身後丈許外,李莫愁卻正自背對幾人而站,一身杏黃色道袍被山風吹的呼呼獵響,隨意飄拂。她的腳下卻還有兩只似雪團般胖嘟嘟的小狗,步履闌珊的圍著她追逐嬉鬧,不時蹌踉跌倒,嗚嗚叫上幾聲。

    點了點頭,楊過也朗聲回道︰“也好,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楊過也就不再矯情,就祝武兄一路順風,早歸江南。待龍兒所中之毒稍有緩解時,我夫妻定當專程往江南登門拜謝,不過我還是忍不住要與武兄說上一句,武兄今日的這身打扮實在不太適合你,呵呵……!”說道最後,楊過卻與武敦儒開起玩笑來。

    聽到楊過講出最後一句話,那一旁的三女不由得全都掩口失笑。待笑了一會後。程英與陸無雙姐妹也雙雙與武敦儒微施一禮。齊齊道了聲武大哥一路順風。小龍女也與武敦儒微施一禮,而後抬步走到李莫愁的身邊,輕聲道︰“師姐。日後我會去江南探望你的。”

    李莫愁轉臉看了小龍女一眼,與她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是頗見緩和。

    摸了摸鼻子,武敦儒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斜打的布結,苦笑道︰“楊兄所言有理,我也覺得這身打扮不太適合我,不過暫時先將就一下吧!呵呵,沒有辦法!罷了,不與楊兄說笑了。山高水長,我們後會有期!敦儒與諸位就此別過。”言罷拱手與幾人施了一禮,轉身行到李莫愁身邊俯身抱起兩只小狗,道聲走了便順著山徑大步下山。李莫愁也自與他並肩同行,袍袖揮拂間兩人已走出十幾丈外。

    “武兄(武大哥)好走。”楊過四人在後面齊齊抱拳,同聲言道。

    “你……也一路順風。”這句話卻是陸無雙說的,至于話是對誰而說自是不言而喻。

    這句話方一入耳,李莫愁身形立時就是一顫。腳下頓了頓,而後卻又袍袖一拂,大步下山。

    目送兩人漸行漸遠,轉過一處抹角身形已然不見,楊過與三女便也自往谷中回轉不提。

    再說武敦儒與李莫愁,他們兩人順著山徑往山外行去,一路上隨意說談些什麼,走的悠悠閑閑,倒也不嫌寂寞。兩人的輕功都屬絕頂,雖然走在崎嶇的山徑。但袍袖揮灑間仍似庭閑漫步一般,只是武敦儒背的那個包袱頗有些影響形象。待天色近到午時,兩人已經走出山脈,上了官道。順著官道往南又走了一會,武敦儒抱著的那兩只小狗卻又餓了,在他臂彎中一陣亂拱,嗚嗚叫了起來。

    轉臉看了一眼,李莫愁道︰“它們餓了,還是先把它們喂飽再走吧!”

    點了點頭。兩人就在路邊找了個干淨的地方停了下來,武敦儒解下背後的包袱,放在一塊大石上打開,里面裝的就是武敦儒的那柄短劍與兩只較大的牛皮水囊,還有一只牛皮小碗,再沒有別物。把小碗放在地上,拔下水囊木塞,將囊口對著小碗中傾倒,一會小碗中就溢滿了乳白色的鹿奶,卻是專門給這兩只小狗準備地。聞到奶香,兩只小狗更是急地四肢亂蹬,李莫愁方一松手,兩個小家伙就急忙沖了過去,笨拙地低頭用小舌頭去舔食碗中鹿奶。

    見兩只小狗這般拙態,武敦儒與李莫愁卻又相對一笑,對這兩個小東西更添十分喜愛。

    工夫不大,小碗中的鹿奶已然見底,兩只小狗卻沒有吃飽,仍然嗚嗚叫著圍著小碗打轉。見它們如此,李莫愁就又拿起皮囊,要給它們再往小碗中傾倒。忽然卻聽到西南方向隱約傳來一陣哭喊聲,還有馬蹄聲,呼哨聲,頗為嘈雜。

    兩人抬眼看去,就見自那西南方向兩里之外,正有許多人往這邊奔逃而來,這些人男女老幼都有,都是宋人打扮,看上去不下百十余人,跌跌撞撞哭喊連天。而在他們後面不遠處,卻還有約三十多騎蒙古兵持著長矛追趕他們,這些蒙古兵大多是身穿羊皮大襖,頭發散亂,彼此呼哨叫喊,不時有人在馬背上俯身用長矛去戳捅跑不動的宋人。

    隨意看了幾眼,李莫愁淡淡道︰“是蒙古人又在屠村了。”

    原來此地位于襄陽以北,本也是大宋境內,但卻無襄陽那樣的堅城抵擋蒙古鐵騎,蒙古人每次南侵的時候這一帶的村莊百姓就要遭殃,經常被蒙古人把全村老幼屠戳怠盡,李莫愁近年來時常在這一帶走動,故此對這種情形卻早已司空見慣,渾不在意。

    李莫愁是見慣平常,武敦儒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真實發生在眼前的殺戮情景,他看著一個蒙古兵用長矛戳起一個宋人舉到半空,然後轉頭與身邊一個蒙古兵張狂大笑,而長矛上的宋人還在手足抽顫淒慘大叫,殷殷鮮血如流水一般自空中流下,只是這一幕武敦儒就看不下去了。

    也不與李莫愁答話。“嗆瑯”一聲短劍出鞘。身形一晃武敦儒已然疾出十數丈外,腳下再又一通加力,轉瞬間讓過那些百姓。迎上了那些蒙古兵。

    也是這些蒙古兵命乖多厄,原本他們是奉命出來擄掠前面一個約百余戶人家的小村落,那小村落連老帶幼也不過幾百口人,都是柔弱的宋人百姓。故此這些蒙古兵也沒有急著將他們全都屠戳,反倒是把村莊燒了,而後趕著這些宋人奔逃,如圍獵一般用以取樂,哪想到今日他們出門時沒看黃歷,偏偏就被武敦儒趕個正著。

    武散儒迎上這些蒙古兵時,正見一個蒙古人挺著長矛向幾個宋人少年刺去。氣慣腳下微一用力。武敦儒的身形便如一只巨鷹般斜斜飛起,突兀出現在那蒙古兵的眼前空中,左腳一踢那蒙古兵的長矛就被他踢的脫手飛出,飛出數丈斜插在地。而右腳又接連踢出,馬背上的蒙古兵更是被他一腳踢在了胸口,翻身落馬,只剩個武敦儒白衣飄飄,站于鞍背之上。

    武敦儒剛自站到馬背之上。卻聽到“啊……”地連聲慘叫,聲音極盡淒厲。低頭看去,就見方才被他踢下馬背的那個蒙古兵此時正在地上往來翻滾,淒厲大叫,而他的胸口及臉上卻是血糊一片,那幾個宋人少年手持短刀或斷矛,正圍著他一通亂砍亂刺,口中尤不斷怒罵殺蒙古狗。

    原來適才武敦儒那一腳卻並沒有用上多大力氣,只是將蒙古兵踢下馬背也就算了,不然以他現在的功力一腳踢上胸口。那蒙古兵還不立時就得胸骨斷裂?說道底只是武敦儒不想殺人,畢竟他雖然偏激,但卻還是不太習慣殺人,殺人對他來說並不是殺一只雞那麼簡單的事情。不過他是腳下留情,但這蒙古兵卻還是沒有保住性命,轉眼已被那幾個少年圍砍的躺在地上不動了,胸口雖還在上下起伏,可臉上身上卻已是血肉模糊,鮮血不斷湧出。眼見是不能活了。

    見這蒙古兵下場如此,武敦儒卻也沒覺得什麼,開口對那幾個少年道︰“你們……”

    他還這里還要說些什麼,可那其余的蒙古兵哪里容得他細說,只聽得一聲呼哨,原本四散分開的三十余騎蒙古齊齊撥馬回頭,蹄聲急響卻把他與這幾個少年四面圍在了中間。其中一個座騎黑馬的高大蒙古人嘰里咕嚕大喊了幾句,隨即就有四個蒙古兵策馬挺矛直往武敦儒沖來。

    武敦儒與周圍的蒙古人離地本就不到二十丈,這四個蒙古兵由四個方向同時沖來,他們臉上的神情卻都被武敦儒看了個清楚,就見他們一邊沖刺一邊大聲呼喝,黑漆漆的臉上眼珠子都要瞪凸出來,面容也都見扭曲,聲音也是頗大,若是膽小一些還真要被他們嚇出個好歹。

    可惜武敦儒不在乎這些,仍舊站在馬背上沉穩如山,眼見四支長矛就要刺到他的身上,猛然身形一晃,腳下一滑,悠忽已滑到馬的脖徑處站定,隨既又倒滑回來左臂後攬,一去一退迅捷無比,那交叉刺過四根長矛已被武敦儒夾在掖下,小臂往上一抬,那四個蒙古兵的長矛便脫手被他奪下,若不是撒手及時,連人都要被他拽下馬來。

    武器脫手,四個蒙古兵卻也不傻,一撥馬頭交叉在他身前身後穿過,跑到自己人對面的陣營中去了,那躲在武敦儒馬下的幾個少年卻是大聲歡呼,連聲怒罵蒙古狗。

    這些蒙古兵中那個騎黑馬的蒙古漢子卻是一位百夫長,他以前在襄陽攻城時卻也遇到同樣的情形,那些宋人的武林高手經常可以一個打他們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故此一見武敦儒如此了得,他就知道是遇到了宋人的武林高手。急忙打了一個呼哨,大聲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這些蒙古兵便紛紛撥馬回頭,四散奔去。

    見蒙古兵如此,武敦儒卻是有些奇怪,這些蒙古人怎麼這樣好打發?一見不的對手轉身就跑?他這里剛剛還自奇怪時,那些蒙古人策馬跑出四十余丈外卻同時停了下來,再轉過馬頭,紛紛在背後押出長弓,搭箭上弦就往武敦儒射來。見他們如此,武敦儒方才恍然,原來他們是打算以弓箭對付自己。

    蒙古人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弓箭這一手他們玩的極是純熟,只聽得“嗖嗖”破空風響,支支長箭紛紛往武敦儒身上射來,力道沉勁疾若電閃,眨眼間武敦儒周身的上下左右卻全都是勁射過來的箭矢,連他躲閃的空間也被交叉封住。

    蒙古人本以箭矢打天下,這種場面若是換了別人,除非是五絕那樣的絕頂高手或能以劈空掌風抵擋,一般的武林高手是絕對架不住這陣箭雨的。可惜他們面對是武敦儒,而武敦儒又偏偏會一門叫獨孤九劍的武功,只見他手腕連顫,身前身後忽而晃出一片劍光,將他的周身全都護住,“叮叮當當”一陣急響這些箭矢卻都被他以短劍點落在地,無一漏網。

    再說那些蒙古兵每個人射出個五、六箭後,便都停下手來,想看著這個宋人變成箭豬。哪想到這個宋人卻似乎會變法術一樣,這麼多箭矢射過去竟然分毫傷不到他,全被他打落在地。尤其是那個百夫長,見情形如此更是惱火之極,覺得大蒙古勇士的面子都被自己這些人丟盡了,又是幾聲怒吼,嘰里咕嚕說完後又抽出長箭,往武敦儒射去。

    有他帶頭,蒙古兵們還會顧及什麼?當下紛紛使出自己的絕活,什麼連珠箭,一弦雙箭,甚至一弦三箭等等等等全都使了出來,怒箭如雨往武敦儒一通急射,更有不少人直接是射向那幾個宋人少年。

    見情形如此,武敦儒就明白今日自己再不想殺人是不成了,不過他只是不願意殺人,真的逼到這個地步上殺人倒也無妨。而且殺人後也絕對不會象許多小說中的主角一樣又是惡心又是內疚,畢竟他前世十七、八歲的時候也沒少拎著片刀和人干架,砍人都干過幾回,心里素質還是比較過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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